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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哼,他们这是自寻死路,既然来了,就把他们留下!”
木征摇头道:“父亲,我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古怪,如果宋使当真是要和董毡勾结对付我们,何以还要从河州过境呢?他们自己不担心吗?”
“不是不担心,而是没有选择,据说是兰州那边秋雨不断,大河已经涨水了,道路难行……”
“他们现在从河州过,也能迷惑我们,然后趁我们不备,突然发动袭击!”
会是这样吗?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木征不敢随便轻易下结论。
瞎毡也是眉头大皱,吩咐道:“儿子,此事就交给你负责了,希望你能处置妥当!”
“父亲放心!”木征轻轻点头,他知道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考验。(未完待续。)





宋王 第二一七章 木征
木征答应的很爽快,同意宋朝使团从河州过境。()
不止如此,还提供所需要的补给,并且已经做好了盛情款待的准备。
不管怎么说,河州吐蕃都接受了宋朝的册封,父亲那个澄州团练使不是白当的。既然上国天使要来,哪怕是借道去与自己的敌对势力,也不能有丝毫怨言,至少表面上不能表露出来。
河州吐蕃一隅之地,实力弱蠾ww.”“。琺eiyou和宋朝叫板的实力,所以只能隐忍。当然了,所有的隐忍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生存!
至于从凤翔带回来的消息,木征觉得需要重视,却更需要慎重。是否宋朝真的要对自己不利,还有待证实。
宋朝才刚刚安抚了西夏,又开始对河州用兵,未免太过着急了吧?更让木征生疑的地方是董毡的考量与决定!
让宋朝撤销册封,然后和宋朝夹击河州,对于这一点,木征将信将疑,保留态度。
虽说河州与青唐城之间有矛盾,但毕竟是同族,哪怕关系不睦,终究还是亲兄弟。内部斗争,用得着引狼入室吗?
河州虽然不大,也颇为荒僻,可某种程度上是河湟的东方门户,与宋朝之间的缓冲地带。如果河州与毗邻的熙州都被宋朝占领,那么宋军兵锋将会直指湟水。
河湟吐蕃虽然与宋朝交好,但是国与国之间从来只有利益,不可能有长久的友谊。若是河湟门户洞开,焉知宋朝没有垂涎三尺的心思。即便是不动声色,有这个一个强大的敌人在身边。压力也会很大。董毡只怕也会寝食难安!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这可是宋太祖的至理名言!
木征不相信董毡会这么傻,除非是攻陷河州之后,董毡派人来占领并且镇守。可宋朝能放过西进打入一颗钉子的机会吗?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所以,这事确实透着些许的古怪。可是凤翔那边的消息又言之凿凿,着实让人为难……
唯一的合理解释,可能是董毡有来自于乔老夫人的压力。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董毡信心满满,或者狂妄自大。想要重新一统整个河湟地区。
正是因为这些凌乱的关系与可能,才让木征心生疑惑,拿不定注意……
总之一句话,此事必须从长计议。()这事对河州吐蕃很重要,对自己也很重要,必须要慎之又慎。
对于如此盛情,林昭也表现的很谨慎。毕竟河州瞎毡与青唐城董毡之间手足倪墙,处于敌对状态,不待见甚至是仇恨自己都是完全可能的。如今他们表现的如此客气,有些一反常态的感觉。反倒是让林昭有些紧张了。
不过,为了节省时间。尽快到达青唐城,改道是必然的。只不过,需要尽快通过河州,以免夜长梦多。
可是设想与事实总是有那么一些差距,进入河州领地之后,林昭接到消息。瞎毡之子木征代表其父,要对上国天使表示和欢迎和款待,而今已经在路上了设宴等候了。
林昭哭笑不得,没想到瞎毡父子会如此盛情,当真是有些意外。与此同时,也隐约有些担忧,瞎毡用得着如此客气吗?俗话说宴无好宴,今日又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林昭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凝重。
林昭本来想着推辞不就,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绕道避开木征,尽快通过河州。
可木征既然动了心思宴请林昭,岂能让他这么随意的溜走?故而早早地等候在河州城外五十里的一处要冲之地。
此地是向北不远便是银川驿,是去往西夏的要道。同时也是西去河湟的必经之路,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河州的东部要塞。自然而然也就是整个河湟的东部门户,战略与交通意义非常重大。
站在帐篷前,木征远远看着东方,说道:“扎西,宋朝使团差不多该到了吧?”
“是的,少头领,刚刚有探马回报,据此已经不足三十里了。”木征身边站着一个青年的,大约名字叫做扎西,似乎是木征的亲信随从。
“那好,既然快到了,我们自然不能失礼,派人前去迎接!还有,立即准备好宴饮所需之物。”木征随即吩咐一声。
“是!”扎西答应的同时,眉宇间似乎又有些疑惑,欲言又止……
木征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敏锐察觉到了随从的异样神情,轻声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扎西这才道:“少头领,我不理解,宋朝人是出使青唐城,是要去见董毡的。我们容许他们通过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以还要为他们提供补给,少头领你还亲自前来,如此礼遇地迎接,宴请他们呢?
我们完全可以不管不问,放他们过去就是了,河州城里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少头领何以要……”
“你自己就没有一点想法吗?”木征沉声询问。
扎西思虑道:“我想着少头领应该是想要试探宋朝人,只是试探的方式很有多种,完全可以采用其他办法啊!”
木征摇头道:“其他办法都太过迂回了,而且无法探查到最真实的消息,只有近距离地直接接触宋朝人,你才能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兴许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听闻宋朝派出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使臣,我就更加好奇了,想要会会……”
“少头领的意图应该不止如此吧?”扎西跟随木征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他知道少头领是极其睿智的人物,做事情总是深思熟虑,安排周到,目的往往不简单,一石数鸟更是常有的事情。这次废了这么大的周章,目的有怎么会简单呢?
木征叹道:“宋朝要过境,我们不能不答应,勉强让他们过去,毫不理会完全可以,这是一种处置方式。但是同样,我们也可以和颜悦色,客客气气地招待他们,礼送他们,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终究还是要去青唐城的。
只是前者,显得我们太小气,开罪了宋朝有什么好处呢?还不如彼此和和气气的,向宋朝表示我们应有的谦卑,向他们示弱不是更好吗?”
一番话看似软绵绵的,但木征的神情是格外的凝重,尤其是说到“谦卑”二字的时候,眼神之中更是浮现出一抹恨意,同时也有些无可奈何!
“少头领所言有些道理,只是如此,岂非显得我们太软弱,甚至太……”有些词语太直接,扎西不敢说出口……
木征冷冷一笑,说道:“太过下贱是吗?”很显然,这样的反应或者评价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扎西吞吞吐吐道:“河州城里……有人这么说……”
“蠢材,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材!”木征道:“宋朝人有句话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宋朝还有一种兵法策略,叫做离间……”
“什么意思?”扎西一头雾水,全然不知道少头领在说什么。
木征缓缓道:“好几百年前的汉朝,中原有一个诸侯叫做曹操,他要对付西凉,也就是我们所处这一带的另外两个诸侯,马超和韩遂。
如果马超和韩遂联合起来,曹操想要取胜是很困难的,所以必须要想办法分化他们之间的关系,你知道曹操用了什么办法吗?”
“不知道!”扎西或许听过当地关于马超的传说,但是太过久远的汉家历史,他知道的很少。
木征笑道:“很简单,曹操每次与韩遂见面不打仗,只是叙旧聊天……从不谈及战争和投降的事情,韩遂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许诺……可时间长了,马超就开始怀疑,韩遂是不是和曹操之间有了什么盟约,彼此之间的信任也就开始下降,开始出现裂痕……曹操不费一兵一卒,只是动了动口舌,就达到了想要的效果……”
扎西似乎有点明白了,低声道:“少头领的意思是?”
“宋朝人不是要去和董毡谈怎么对付我们吗?”木征冷笑道:“我们就当做全然不知道,好吃好喝地招待这宋使,并且与之保持良好的关系,显得越亲密越好。
等消息传到青唐城,董毡会怎么想?宋朝人和我们把酒言欢,相谈甚欢,他能放心吗?还敢相信宋朝会全心全意协助他对付我们吗?”
“哦,原来少头领是这个目的啊!”扎西这次是恍然大悟。
木征笑道:“其实也就是一种离间,不着痕迹的离间,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武力可以解决的。更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逞一时口舌之快就可以,而是要动脑子的。
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很多时候,哪怕心里有再多的不痛快,也要隐忍,对敌人微笑才是一种成功。”
扎西不由神情一动,少头领说的太有道理了。看来那些汉人的书籍当真是好东西,以后也要多看看,多学点东西……
木征朗声道:“明白了就去好好办事吧,记住,以最隆重的礼节迎接宋朝使团!”
“是!”扎西答应的很干脆,脸上也多了些兴奋的笑容。(未完待续……)




宋王 第二一八章 踏白城
木征等在必经之路上,林昭怎么也绕不过去,便只好硬着头皮去赴宴了。
有大宋朝作为强大的后盾,林昭相信,木征不敢把自己怎么着。换个角度想想,如果瞎毡父子要对付自己,有必要设宴等候这么麻烦吗?直接动手,出其不意不是更好吗?所以安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还没到地方,便有吐蕃人早早等候,采用他们最为隆重的礼节表示欢迎。
林昭与苏岸对望一眼,心中颇为疑惑,木征这是唱的哪一出?毕竟自己是去河湟青唐城,去拜会与他关系不睦的三叔董毡。设宴款待可以理解,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如此隆重吗?越是如此,林昭心里就越有些忐忑。
“伯洲,我们带几个机灵人一起,小心戒备着。”林昭吩咐道:“还有就是五百禁军将士,不得饮酒,必须时刻警惕,密切注意各方面情况。”
苏岸省的眼前情况严峻,点头答应!
“澄州团练使瞎毡大人命我等在此恭迎天使驾临!”扎西汉学不怎么精明,但是汉家语言倒是说的很顺溜。
得了木征的吩咐之后,便心甘情愿地过来迎接宋朝使团,此刻一脸笑容,神态更是谦卑恭顺。不得不说,这厮的演技还是相当不错的。
“多谢了!”林昭应了一声!
扎西恭敬道:“尊驾可是林郎中?”
“是!”
“团练使大人身体不适,不能前来亲自迎接林郎中,特意派了木征少头领前来迎接。”扎西道:“此刻。少头领正在前面设宴。等候林郎中!”
“有心了。前面带路吧!”林昭应了一声,前面是刀光剑影还是一场鸿门宴还都不好说。此刻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防备着。
到了之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偌大的营地已经布置妥当,毡帐连起来,颇有规模。更有旗帜飘扬,吐蕃女子载歌载舞。前面那只是小打小闹,现在才是正经的隆重欢迎。
林昭瞧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走了过来,年纪可能还不到三十岁,草原上的男子扮相大都比较粗狂,看起来有些苍老也是经常有的事情。只见此人步伐稳健,眼睛炯炯有神,雄姿勃勃。豪迈之中似乎隐约有几分儒雅,气质与其他人完全不同。
“在下木征,代表家父欢迎大宋天使光临河州!”木征一脸笑意道:“天使驾临,河州山河增色。我等荣幸之至。”
林昭不由神情一动,这个木征不仅汉语说得好。而且文采与口才都很不错。瞎毡能有这个一个出色的儿子,也算是有福气了。
“少头领客气了,途径贵地,山川瑰丽,风景宜人,又有少头领盛情款待,该荣幸的是我们才是!”林昭笑道:“少头领汉家话说的不错,颇有文采!”
“哪里,只是仰慕上国文化,略有涉猎而已,和中原的文士才子相比,可就差远了。”木征急忙谦虚推辞。
在吐蕃人中,木征算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他读过的汉家书籍着实不少,不过目的却并非是什么仰慕文化。
木征觉得,想要打败一个对手,首先就要了解他。读书是他了解宋朝的一种方式。后来他发现中原典籍之中着实有许多东西值得学习,比如兵法,比如历史教训。木征及时将这些东西吸纳进来,并为自己所用。
林昭观察这位河州少头领的时候,木征同样在打量着林昭,据说宋朝的使臣很年轻,他也没有特别当回事,见面之后才知道,果真不假。甚至超出了想象,不过他丝毫没有因为年纪而轻视林昭。
河湟吐蕃对于宋朝的军事战略意义重大,彼此之间的使臣来往就更加至关重要。尤其是此番,西夏参与其中,还传出联姻的风声,宋朝就更需要慎之又慎了。使臣自然不能马虎,宋朝皇帝敢于派这么一个弱冠青年出使,说明此人必定不简单。
“林郎中,薄酒已经备好,请!”木征的态度相当的客气。
“有劳了,多谢!”林昭这才翻身下马。
木征瞧见林昭的坐骑,不由惊奇道:“林郎中的坐骑乃是少有的神骏名驹啊,想不到中原也能出产如此神驹!”
林昭不由脸上一热,中原要是能养马,自己也就不必这么辛苦地前去吐蕃高原了。微笑着摇头道:“非也,此马乃是辽国太子耶律浚所赠,产自北方草原!”
中原养马是个什么情况,木征心里自然清楚,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装逼,免得背地里被人看笑话。
果然,木征轻轻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不过同时对林昭也多了几分敬佩。辽国皇太子主动赠送此等神驹,足可见林昭的本事与面子,此人果然非同一般。木征心中的警惕性与重视程度也随之提高了几分。
林昭与木征一起走在前面,苏岸则与几位禁军精锐一起跟随着,贴身保护林昭的安全。至于其他五百将士,则被林昭严令禁酒,小心防备着。虽说营地内外,只有两百多吐蕃士兵,但谁知道周围有没有伏兵什么的。
来到居中的营帐之后,林昭清晰感受到了木征的隆重,以及宴会的丰盛程度。除了吐蕃的特色食品之外,木征还特意从河州找来一位汉人庖厨,虽说制作的饭食还是不那么理想,但是这份心意已经十分难得了。
“没想到在河州还能吃到中原菜肴,少头领费心了!”林昭拱手致谢。
“哪里,都是应该的,只是西北物资缺乏,食材准备不足,较之中原相差甚远,还请林郎中将就着用些!”
“已经很好了!”人要懂得满足,林昭对如此安排已经很满意了。
木征道:“听闻熙州有一位汉家厨师,厨艺精湛。若是林郎中能在河州多盘亘几日。请过来倒也来得及。只是林郎中使命在身。怕是也耽误不得……不过待到使团返回之时再来河州,肯定可以为林郎中奉上地道的中原菜肴。”
试探!
林昭知道,瞎毡父子不会平白无故地如此盛情款待自己,肯定是有目的。首先一个肯定是试探,宋朝使臣经过河州出使河湟,瞎毡要是不紧张才怪。再一个,林昭感觉瞎毡与木征父子在通过这种方式向宋朝示好。
至于木征心中的离间计,那所谓联合夹击河州的事情。林昭全然不知,自然也就不会想到那么多。
“是啊!”林昭点头道:“适逢乔夫人寿辰,本官受陛下派遣,前去为乔夫人贺寿!途中已经耽搁些许时日,时间紧张,否则真想留在河州盘亘些日子。”
林昭说完之后,一直注意观察木征的神情。
木征沉声道:“按理说我该尊称乔夫人一声祖母,只是家父与三叔关系……我也就不便前往青唐城祝寿,还请林郎中代为问候。”
“好,本官一定带到!”木征的态度让林昭有些诧异!
木征低声道;“父亲与三叔之间的恩怨。我做晚辈不方便过问……不过都是大宋的臣子,谨守做臣子的本分就是了……”
一句话前后的转折很大。似乎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林昭却听明白了,木征这是在向自己,向大宋朝表明心迹。
“少头领很明智……”一个愿意安心归附大宋的部族,自然更需要怀柔笼络!
心无邪念,人就容易坦然,林昭只是借道河州,对瞎毡、木征父子没有任何图谋。故而表现自如,与木征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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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林昭与木征把酒言欢。
营帐外,辛文哲却百无聊赖。哪怕是有皇商名头,但至始至终都只是个商人,而且只是结伴同行,接受使团庇护,自然也不可能有资格与林昭一起参加宴会。
改道河州,直达河湟,他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到湟水后该如何行事。在帐篷里闷的太久了,就想要出来散散心……
当然了,他不敢轻易在吐蕃人的地界上走动,只是在宋朝禁军控制的范围之内,四处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略微放松一下心情……
辛文哲完全想不到,只是如此,也会惹上祸事!
他没有注意到,远处正好有几个吐蕃汉子瞧着他!
“这不是在大散关遇到的那个娘娘腔的小白脸嘛!”
“哼,那日在大散关,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吃亏了,这笔账我一直记着呢!”
“河州可是我们的地盘,他竟然也敢来……”
这些正是当时在大散关,安远客栈与辛文哲发生冲突的粗野汉子。他们的身份正是河州吐蕃瞎毡的属下。
平日里扮作是行商,来往于凤翔、长安打探消息。那日因为得到了重要情报,想着首领会有奖赏,故而一个个都很兴奋。在大散关嚣张得意,才与辛文哲起了冲突,继而吃了亏。此
后本来是想要报复的,但着急着将情报带回河州,才不得已咽下这口气,以大局为重。没想到,今日在此竟然又见到了辛文哲,吐蕃汉子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了……
“可是他是大宋使团成员,我们即便是想要报复,也做不到了……少头领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你们看看少头领都干了些什么,对宋朝人低声下气了,哪里有我们吐蕃人的骨气,那下贱的样子,哪里像是瞎毡大人的儿子。”
“是啊,我们可不能这样,之前在大散关受了气,如今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要低三下四,忍气吞声吗?”
“可不管怎么着,木征少头领始终是瞎毡大人的儿子。我们若是轻举妄动,要是他知道了,我们肯定是要受罚的。”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呢?我们不在此处动手就是了。”
“不就是怕担上怠慢使团的罪名吗?我们暗里地在别处动手就是了。”
“对,可以岷水上游,接近河湟与西夏的地方动手,哪里是四不管的境地,出了事谁能说清楚?”
“只需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小白脸就是了,不必和整个宋朝使团发生冲突……”
辛文哲兀自站在草地上,沐浴着秋日的阳光,沉思些许事情。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逼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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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只停留了一天,尽管木征一再盛情挽留,但是林昭依旧坚持要离开。
木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恭送使团离开,他本人也亲自相送二十里。同样骑着一匹白马,与林昭并骑而行。
“林郎中,一路走好,返回的时候,再来河州盘亘!”木征很是热情地送别林昭离开。
林昭笑道:“一定的,多谢少头领盛情款待!”
告辞之后便带着使团离开了,这一天一夜虽说是相安无事,但河州终究不是个太平之地,所以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与木征一番交谈,些许事情已经有所了解。想必木征也应该从自己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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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头领,试探的结果如何?”扎西悄然走到身后,轻声询问。
木征道:“宋朝似乎并无意对付我们,至少没有从这位林郎中身上看出来……”
“那就好!”
“哼!”木征似乎是苦笑道:“这个还不好说,兴许是他的演技太高,抑或者他也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也被蒙在鼓里……”
“那我们该怎么办?”扎西脸上刚刚浮现出的笑容瞬间又消失了。
“确实需要做些准备!”木征想了想,说道:“我们扎营的这个地点很重要,是个要冲所在,也是河州的门户,立即召集人手,在此修筑一座城池!”
“城池?”
“不错,不过城池的规模不需要太大,也不需住太多人。但必须要绝对的坚固,我需要的是一座能够坚守的要塞!”木征的话语十分坚定。
“是!”扎西已经明白少头领的意思,问道:“那这座城池如何命名呢?”
木征一低头,瞧见做起雪白的马蹄正好踏上地上,又想起林昭也骑着白马,便吩咐道:“就叫踏白城吧!”
与此同时,木征心中泛起一个念头,今日与林昭踏白城一别,来日是否还会在这里再相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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