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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许叔,毕叔……几位叔叔和兄弟们,你们都来了?”颜文臻几乎找不到自己说话的声调,傻傻的摊着双手,话没说完,鼻间发酸,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大家都回来了……”
“姑娘,大家都回来了!老爷子在天之灵也可以含笑了!”许西忱也是老泪纵横。
“哎呀,这是好事儿,姑娘别哭!许兄,你也别哭了!”毕亭立劝道。
“是,不哭,不哭……”许西忱忙用衣袖擦了眼泪,“姑娘也别哭,你看,着嘉和楼又是颜家的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颜文臻也擦去腮边的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叔叔们说的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西忱点头,忽然间有想到重要的事情,上前来低声问:“对了小臻,我听说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来了?”
颜文臻忙道:“是的,还有几位贵客。今天中午我们大家都把自己拿手的菜好好地做两道,要好好地感谢帮助我们的贵人,感谢他们……让这嘉和楼又姓了颜。”
“说的是!说的是!”许西忱忙道,“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都是现成的!这几年我跟你几位师叔们都没闲着,你来看看,这是我们新制的醋,酱,还有料酒……”许西忱拉着颜文臻走到那一排排的坛子罐子跟前,给她看,高兴地语无伦次:“一早起来,邵郡主派人来家里说这事儿,我高兴地都疯了,立刻跟呈鹤带上所有人,把东西都运来了。小臻,你看看……”
“好,好!好!”颜文臻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那我们就开始忙吧。”
“来,大家都忙起来!”许西忱朝着身后的众人吆喝了一声。
大家齐声答应着,几个大厨把各自的炉火通开,起油锅,上蒸笼,各自忙活起来。
本来,嘉和楼已经够让颜文臻惊喜的了,却没想到后面还有更惊喜的。
皇后娘娘居然屈尊降贵直接跑去了骠骑将军府,直接问邵骏璁什么时候来提亲,如果再耽误下去,她就把颜文臻嫁给白少瑜。邵骏璁哪里还敢怠慢?当即就磕头发誓,一定会在三个月之内娶颜文臻。
“三个月?!”许氏听了这消息,无奈的看了一眼许西忱:“这也太突然了吧?我们怎么也要好好地准备准备啊!至少,这嫁衣总不能太马虎了!”
许西忱则担心旁的事情:“小臻要嫁的是骠骑将军府,这嫁妆的事情可不能太寒酸了。你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列个单子,那些铜器瓷器还好说,外边的货行里应该能买到现成的,这木器可不好弄,外边买的那些,别说骠骑将军府了,就是咱们也看不上眼。可是现做的话……别说三个月了,三年的时间也不一定够哇!”
“这嫁衣到底怎么办?”许氏拍着手问豆蔻。
“咱们拿钱找绣庄里最好的绣娘去赶制吧,多给银子,应该来得及。”豆蔻无奈的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许氏叹道。
“唉,你们两个倒是说说,这木器的事情怎么办?”
许氏焦急的叹道:“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也该是有主意的!却来问我们妇道人家,你与其在这里磨牙,倒不如去跟几个师弟们商量一下,看他们有什么好主意?”
许西忱拍了一下脑门,起身便往外走。却跟急匆匆回来的儿子撞了个满怀:“你做什么不好好走路!还这么混撞!”许西忱一肚子的焦虑没处发泄,只好拿儿子垫底。
“爹,娘。”许呈鹤转头看了一眼豆蔻,说道:“白家大爷从牢里放出来了。”
“去去去!”许氏不耐烦的说道,“这里正经事儿还没商量出个一二三来呢,谁有工夫管那些闲事儿?他既然放出来了,以后就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可别再来跟咱们姑娘纠缠不清。”
“你们这是为了何事着急啊?”许呈鹤纳闷的问豆蔻。
豆蔻递过一条湿手巾给许呈鹤擦了手和脸,叹道:“骠骑将军府刚刚送了帖子过来,姑娘跟小将军的喜事定在三月二十六日,这眼看着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光景,这嫁妆该怎么预备啊?”豆蔻说着,又扁了扁嘴巴,低声咕哝着,“之前老爷子给姑娘预备了全套的嫁妆,色色都是齐全的,只可惜……”
“算了,过去的事儿都别提了!”许氏听了这话也是无奈的叹息。
“嫁妆不是皇后娘娘给准备了吗?这事儿你们不知道啊?”许呈鹤纳闷的问。
许氏哼道:“皇后娘娘给的是皇后娘娘的恩典,我们作为小臻的娘家人,也该预备一份像模像样的嫁妆呢!本来那大郡主就不赞成咱们小臻跟邵小将军的婚事,若是咱们连一份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来,将来小臻不是更受气?”
“我的亲娘唉!”许呈鹤好笑的叹道,“你还真是心气儿高啊!你还想从嫁妆这件事情上压骠骑将军府一头?你这也……”许呈鹤被豆蔻瞪了一眼,没敢再说下去,只是笑着摇头。
“谁要跟他们比啊!”许氏不悦的哼了一声。
“您老放心,刚刚儿子在路上遇到了忠毅侯府的管家韩五爷,他说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小臻认在侯爷名下做义女,这样,忠毅侯府会以娘家人的名义出一份嫁妆。这样,就不会觉得寒酸了吧?”
“这么大的事儿,你刚刚怎么不说?!”许氏惊喜的问。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嘛!”
许氏横了许呈鹤一眼,不悦的说道:“从今儿起,你把白少瑜这个人给我忘了!以后不许提他!省的将军听见了,再跟小臻闹别扭,知道了吧?”
“行,知道了知道了!以后绝不提这事儿了。”许呈鹤忙答应着。
忠毅候认颜文臻做义女,按道理颜文臻应该在忠毅侯府出嫁,然而韩钧却说另有安排。
出嫁的前两日,韩钧策马而来,后面还跟着一辆大马车,马车里是韩锦,韩钰两个姑娘。
奉皇后懿旨出宫待嫁的颜文臻这几日都住在许家,听说忠义侯世子和郡主以及二姑娘来了,颜文臻忙带着许氏婆媳还有绣屏,翠屏两个宫里跟出来的宫女一起迎至门口。
见礼毕,颜文臻请韩钧以及韩锦姐妹二人进屋奉茶,韩钧笑道:“别进屋了,我们是来接人的。”
“接人?”颜文臻纳闷的问:“接我?去哪里啊?”
“姐姐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韩钰上前挽着颜文臻的手臂,拉着人就往外走,又对许氏婆媳说道,“你们也别愣着了,赶紧的套车,走啦!”
“走?这,这是去哪儿啊。”许氏无措的看了一眼豆蔻。
豆蔻叹道:“反正世子爷不会害咱们,咱们就跟着去吧。”
颜文臻一肚子疑惑的上了侯府的马车,从车窗浅碧色的窗纱往外看,大街上人来人往是她最熟悉的景象。然而从马车拐过一道街口再往前走时,颜文臻的心情立刻复杂起来。
这是通往颜家老宅的那条街,从这里往前走一段路,往右一拐便是颜家老宅。
“郡主,我们这是去哪儿?”颜文臻忍不住问。
韩锦轻笑道:“你先别问,等到了自然知道。”
其实就算现在还没到,颜文臻也猜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马车果然在颜家老宅门口停下,韩钧从马上跳下来转身看着马车,随后套车跟随赶到的许氏扶着豆蔻的手从车里下来,一双眼睛盯着老宅的大门上“颜宅”的匾额,一步一步的走到侯府的大马车跟前。
颜文臻已经靠在马车里哭成了泪人儿,韩锦姐妹正在劝她。许氏便在外边说道:“姑娘!姑娘!快下车吧!你快看看,咱们……这老宅子也回来了……”说着,许氏的眼泪也止不住。这几年,他们几个人备受煎熬,备受摧残,备受折磨,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再回到这里。
从马车里下来,颜文臻行至韩钧面前便徐徐下拜。韩钧忙伸手虚扶了一把,说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传个话,负责把你带到这里来而已。这里是骏璁哥出手买回来的,他说,不想让你有遗憾,所以出嫁的时候还是要从自己家出门上花轿。喏,咱们快进去看看吧,他说已经收拾好了,我也没来过,不知道这个粗人把这儿收拾的怎么样。”
邵骏璁的确是个粗人,粗人不懂得收拾院子,不懂得花草盆景,不懂亭台轩榭的布置。但他懂得一件事,那就是颜文臻的心。
从陶富贵手上软硬兼施把这宅子买回来之后,他便寻到了白家的一个常年服侍在白少瑜身边的老家人,这老家人曾经无数次跟着白少瑜进过这座宅院,对这里之前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幸亏陶富贵把这里霸占了去之后也没怎么动格局,只是换了些花木而已,在这老家人的帮助下,邵骏璁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把这里恢复了原样。
颜文臻踏进大门之后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用心,她的眼睛好像用不过来,仔细的看着这院子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每一颗草木,每一跟廊柱……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默默地流泪。进了正厅之后,看见正北的墙上挂着的那副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太液荷花图,颜文臻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许氏和豆蔻也都忍不住流泪,但还是要上前来劝说颜文臻。
韩钧兄妹三人有心劝,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毕竟这种生离死别的痛他们也经历过,深知其中的苦,也深知自己经历的那种苦跟颜文臻比起来却是小溪比大河,不可同语。
“他呢?”颜文臻终于擦干了眼泪,转头问韩钧。
“按照习俗,成婚之前你们是不能见面的。你心里有话暂且存着,等新婚之夜再好好地跟他说吧。”韩钧笑道。
颜文臻一时又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如今她是韩家的医女,按年龄排开也只比韩钧小了两个月,韩钧也不好取笑这个义妹,于是转了话题:“从今天起,锦儿和钰儿两个人陪着你住在这里,另有两房老家人也在这里照应,许家大娘你们若是搬回来住自然更好。对了,皇后娘娘赏的妆奁,以及我们府中准备的妆奁都在后院的库房,另外还有二婶娘,三婶娘,国公府和勇毅候府给送过来的添妆也都已经送到这里来了,清单在锦儿那里,回头她带着你再一一细看。今日也算是乔迁之喜,咱们应该好好地喝一杯吧?”
“不错!是该好好地请世子爷喝一杯。”许氏忙道,“奴才这就去厨房……不对,厨房的东西该是不齐全,我这就坐车去家和楼,叫他们送一桌菜来,饭钱算我的!”
“哎哎——不用啦!”韩钰笑道,“这个,大哥早就安排好了。”说着,她朝着外边喊了一声:“好啦,快来给主人家道贺了!”
外边一阵笑声,何氏母女带着几个婆子媳妇们先后进来朝颜文臻道贺。何氏又笑道:“我们乡下人的手艺自然比不上颜姑娘的精巧,不过也用心准备了一桌饭菜,今儿姑娘好歹是乔迁新居,总不好亲自下厨,我们少不得就僭越一次,姑娘只需把你酿制的好酒搬过两坛子来也就齐了!”
“好!”颜文臻笑道:“今天好酒管够,我们不醉不休!”
许氏婆媳两个人又坐了车回去,一个回家拿酒,一个去家和楼找许西忱毕亭立等人,把大家都叫了来,一起聚在颜家老宅开怀畅饮。
一众人等又是高兴欢喜,又是悲伤感怀,笑一阵,哭一阵,一直喝到天黑方才散了,果然人人都醉的东倒西歪被人扶着上车,各自离去。
春深似海之时,颜文臻出嫁了。虽然她只是一个厨女,但嫁的也是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这一天,京城里几多怀春少女的芳心被她给碎了一地。
洞房之中,朱红一片。
绣屏翠屏两个人身为皇后娘娘指过来的陪嫁,一左一右守在新娘子的身边。
坐在婚床上的颜文臻已经腰酸背痛,但她依然挺着腰,笔直的坐着。
今天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她嫁给了最珍惜她的人,她必须以最真心最虔诚的心情去迎接她的新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邵骏璁被灌了不少酒。新郎官嘛,这天被灌酒是免不了的,而且各府的小爷们一个个儿都是能喝的主儿,轮番下来就算邵骏璁真的是海量也有些招架不住。幸亏还有唐恒在旁边照应着,关键时刻出把手替他挡一挡。才让新郎官能保持着一丝清醒进了洞房。
一进门,绣屏和翠屏两个人便上前两步,齐齐的福身道喜:“给将军道喜。恭喜将军,恭祝将军跟夫人百年好合。”
邵骏璁绷着脸点了点头:“嗯,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绣屏和翠屏二人又福了一福,躬身退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邵骏璁在颜文臻跟前站定脚步,盯着她头上那块大红龙凤呈祥的盖头看了片刻,深呼吸把涌上来的酒气压下去,方拿过旁边的金秤杆把红盖头挑了去。
“好美。”看着盛装的新娘子,邵骏璁忍不住叹息。
身为公侯家的公子哥儿,美人对他来说常见如尘土,随处都是,随地都有,如果想要的话,便可信手拈来。
之前邵骏璁也并没觉得颜文臻有多美,他喜欢她,只是喜欢她身上的那种气质,处逆境而不折腰,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明明是个厨娘,给自己做个披风宁可做大半年,也要一针一线工工整整,连一个线头都藏的极好。他是真心的喜欢这个人,容貌是不知道拍到第几的一个原因。
然而今晚,她的美让他动容。
颜文臻轻轻地抬起眉眼,看着有些呆愣的邵骏璁,轻笑道:“喝了多少酒,是不是醉了?”
“嗯。”邵骏璁如实应道,他的确醉了,醉眼迷离,醉里看花,醉卧美人膝……呃,还没卧,不过一会儿就可以了。
“谢谢。”颜文臻忽然说道。
“谢什么?”邵骏璁幽深的眸子漾着几分迷茫,这洞房花烛夜,啥也没说呢就谢谢,谢什么?
颜文臻起身,扶着邵骏璁去桌边落座,又拿了酒壶斟了一杯酒递给他,轻声说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最应该谢的,是你帮我赎回了老宅。”
“我只是不愿你有一丝遗憾的嫁给我。”邵骏璁捏着酒杯,说道。
颜文臻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伸手跟邵骏璁的酒杯轻轻一碰,嫣然笑道:“嫁给你,我今生无憾。”
两个人相视一笑,同时满饮杯中之酒。
恰正是:鸳枕合欢莲开并蒂,洞房细语婚结同心,如胶似漆夫妻交礼,同心同德恩爱百年!
------题外话------
上帝啊!终于踩着15年的最后一个晚上,让这一对不省心的喜结了良缘!
值此,珠珠祝亲爱滴们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有男人的恩爱百年,没男人的早日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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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皇后 01绝世公子谢家郎
算算时日,这一年的冬天却比往年来的要早一些,一进十月老天爷便慷慨的下了一场大雪。
卫曦月是最喜欢下雪天的,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去玩冰嬉了。身为宁侯府的大姑娘,又是大云朝女神医唯一的孙女,卫曦月乃是被众星捧月一样捧大的。自从记事起,这世上就没有她不能的事情,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她的父兄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从小她跟皇后娘娘是最好的玩伴儿,可如今皇后已经是大云朝的皇后,不再是大长公主府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小郡主,卫曦月的日子寂寞了许多。
“姑娘,昨儿一夜好大的雪!今儿可以去园子里赏雪了!”贴身丫鬟巧兰笑道。
“园子赏雪有什么好?我要去郊外滑雪。”卫曦月说道。
“可是公子们都忙着,没有人陪您去呀!”巧兰为难的说道。
“没有人陪就不去了吗?我自己去。”卫曦月说着,又一叠声的叫人,“快把我的衣裳找出来,我要去郊外。”
“姑娘姑娘!表姑娘来了。”另一个丫鬟素兰从外边跑进来,一边去熏笼上烤手一边笑道,“表姑娘说要跟姑娘一起去西珏山赏雪。还说要收那松柏树上的雪回来酿酒用。”
“好哇!”卫曦月高兴地答应着。
邵嫣然是宁侯夫人的外孙女,小时候跟着父母在南疆长大,这两年才回京城,更是深得宁侯夫人的喜爱,跟卫曦月两个人又性子相投,几乎天天在一起疯。
如今两个姑娘要出城,宁侯府的下人们自然不敢怠慢,套车,收拾包袱,一个个转圈儿忙碌了好一阵子,才打发两个姑娘上车,一众人簇拥着往西珏山去。
大雪铺路,马车也走不快,车轮碾轧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车内两个姑娘凑在暖炉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笑。
“这样的天,应该骑马。”邵嫣然从南边长大却不怕冷,最喜欢大雪天。
“太冷了,我不要。”卫曦月缩了缩脖子。
“娇气鬼。”邵嫣然扁了扁嘴巴。
“说我娇气?也不知道是谁,饭菜不合口味了就一口也不动。”卫曦月毫不客气的嘲讽回去。
两姐妹又相对而笑。
“这马车走这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山。”邵嫣然托着下巴叹道。
“反正大觉寺里有我们的禅房,天晚了,就在寺里住下。炭火被褥都是现成的,怕什么?”卫曦月笑道。
“你本来就是打的这个心思吧?那样还能在山上多玩两天。”
“嗯,说的不错,我是想多玩几天的。家里的哥哥们一个个都忙着,我一个人快闷死了。”
“我也是,我哥哥更闷。”邵嫣然扁嘴控诉。
“他一门心思都在文臻身上,哪里顾得上你。”卫曦月笑道,“倒是韩家表哥……好像挺闲的,要不我叫人去请他来跟咱们一起?”
“你可算了吧,叫我娘知道了又是好一顿教训。”
两姐妹坐在马车里一路闲聊,至暮色时分方到了西珏山脚下。
因宁侯府跟大觉寺渊源极深,之前又有家人专门骑马过来通报,所以卫曦月和邵嫣然的住的禅房里早就笼上了火盆,屋子里上下也都收拾干净,随她们二人前来的丫鬟婆子们也只需把被褥衣物等料理一翻便可安住。
西珏山上的雪下得似乎比帝都城里还大些。今晚的月色很好,照的整个大觉寺宛如琼楼玉宇广寒仙宫。卫曦月耐不住性子便裹着厚厚的狐裘从禅房里出来,穿着羊皮暖靴踩着厚厚的雪在一步一步出了院子。
“姑娘!小心点。”巧兰提着琉璃灯追了出来。
“你看着大好的月亮,哪里用得到灯?嫣然做什么呢?你快去叫她出来欣赏这好景致。”卫曦月一边说着一边往后走。又一叠声的赶巧兰回去叫邵嫣然也来。
巧兰想着这里是皇家寺院,绝无坏人出入,而且这大觉寺里的武僧也是极厉害的,便提着琉璃灯回去找邵嫣然。
卫曦月一个人踩着雪“咯吱咯吱”走了一段路,迎面看见两个人并肩而行,于是叫了一嗓子:“唉!”
“谁?”一个少年回头问,同时那两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卫曦月。
卫曦月看着那个披着银灰色白狐斗篷的少年郎倒吸了一口气,微微张着嘴巴瞪着他,一时间再也移不开视线——这少年郎真是太美了,用绝色倾城四个字形容依然无过之而犹不及。银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精美的狐裘闪着潋滟的银光,而他白皙如玉的面容和点漆般的眸子却比那狐裘更美,卫曦月默默地想,都说美人如玉,玉如君子,如今这八个字就是为他而设!
那男子看卫曦月是个姑娘家,便拱手轻轻一揖,淡然道:“夜风寒冽,姑娘一个人在这雪地里行走恐有损玉体,还是早些请回吧。”
这少年郎声如玉石,平淡清润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仿佛佛音梵声。
卫曦月忍不住上前两步,走近那男子跟前,细细的看着他的脸,直到把人家看的有些端不住了,方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住在这皇家寺院里?”
男子不及回答,他身边的小童便闪身向前一步把自家主子护在身后,问卫曦月:“姑娘你是什么人?为何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这寺院里?”
卫曦月玩心大起,笑问:“你猜?”
小童一时语塞,却又不肯服输,便倔强的说道:“你莫不是那雪地里钻出来的妖女?”
“小篆不要妄言,此乃佛门圣地,怎么会有妖女?”那少年低声说道。
“可是公子,这姑娘一个人站在这雪地里,实在可疑。”被叫做小篆的书童低声嘟囔着。
那少年郎又朝着卫曦月拱了拱手:“家童出言不逊,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见谅?”卫曦月笑嘻嘻的摇头,“你不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我是不会见谅的。”
“你这女人……”那小童立刻急了。
那少年郎却抬手制止了小童,又对卫曦月拱手道:“在下姓谢,帝都城城西谢家的人。”
“谢家?”卫曦月挖空心思的想了想,也不知道城西谢家是谁家,于是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谢玉宇。”谢家郎拱手道。
“谢玉宇……”卫曦月笑问:“听你这名字,定然还有个哥哥叫谢琼楼咯?”
谢玉宇微微一笑,那绝世容颜便如高山雪莲在月光下映雪而开:“姑娘冰雪聪明。”
“这有什么聪明的?我姓卫,叫卫曦月。”卫曦月朝着谢玉宇微微一福,“我们这就算是认识了吧?”
“哎呦,你姓卫?可是宁侯府的人?”那叫青树的小童立刻瞪大了眼睛。
卫曦月笑道:“你这小子也不傻嘛。”
“您果真是卫家的姑娘?”青树再次询问。
“小子,这里是佛门净地,难道我还打诳语骗你不成?”卫曦月话是对小童说的,但眼睛却笑吟吟的看着谢玉宇。
谢玉宇再次朝卫曦月拱手:“卫姑娘,夜深了,在下要回房了。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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