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云硕随着宁侯夫人开口劝道:“是啊姑母,这事儿朕再三思虑,必定是有人背后搞鬼。朕知道在这世上你是真心疼朕的人,朕绝不会怪你。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朕一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朝中大臣们,给姑母你也给朕自己一个交代。”
事已至此,大长公主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没用,而且说多了对自己对韩家都无益,也难讨皇上欢心,遂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这么说,本宫便放心了。”
“闹了这半日,姑母也该累了。请姑母先回去休息。”云硕客气的说道。
“谢陛下。”大长公主起身朝着云硕福了福身,扶着自己的贴身嬷嬷退了下去。
宁侯夫人看着院子里诸多医女给那些美人们处理伤口,因皱眉道:“陛下,这些姑娘们或许感染了鼠疫,鼠疫是最顽固的疫症之一,为了保证皇宫里其他人的安全,所以她们不能留在宫里。”
“以夫人的意思是让她们去哪里?回家?”云硕问。
宁侯夫人忙道:“不,应该尽快把她们送去国医馆,由医女一天十二个时辰监护,直到确定她们无碍。”
“就依照夫人说的去办,把这些姑娘们都送往国医馆。”云硕点头道。
宁侯夫人来的时候自然带了自己的人来,医女,司医们一起动手,把一百二十名美人一一抬走送上马车出宫去。
只是密太嫔以及嘉莹公主两个不好办——密太嫔是先帝的女人,先帝不在了,她又没有儿子,按道理应该在万寿宫和其他太嫔们一起吃拆念佛直到老死,可她却偏偏不安分,选在今日这个时候跑来凑热闹,惹上了一身的麻烦。
宁侯夫人走到密太嫔跟前,蹲下身去问:“太嫔娘娘,您是跟臣去国医馆呢,还是留在宫里?”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密太嫔缩成一团,喃喃的说道。
宁侯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身后的两个司医说道:“把太嫔娘娘送去国医馆,单独监护看守。”
身后的四个司医上前来驾着密太嫔往外走,密太嫔目光呆滞全身瑟缩,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宁侯夫人也懒得听她说些什么,大概这女人平日里坏事做的太多这会儿被鼠群吓得厉害,精神崩溃分裂了也不一定。再转身看嘉莹公主这会儿倒是不哭不嚎了,却不许任何人碰,不管谁碰她她都尖叫着说人家是老鼠。
最后宁侯夫人没办法,只叫侍卫上前把她敲晕,叫人送去了国医馆。
事情闹得这么大,盖自然是盖不住了,云硕冷着脸吩咐大内侍卫总管:“彻查此事,十日之内若是弄不清楚,你们的脑袋就别要了。”
大内侍卫总管躬身领命,在皇帝陛下转身离去之时抬手抹了一把汗。
皇上阴沉着脸回了紫宸宫,进门便看见自己日常起居的龙榻上蜷缩着一团小身影。旁边一个宫嬷嬷守着,香炉里燃着的是安神香,雪白的香烟丝丝缕缕,渐渐地扩散在深广的殿宇之中。
“哟,万岁爷回来了。”那嬷嬷听见脚步声忙回头,看见来人时忙起身行礼。这嬷嬷是庄懿妃生前的贴身嬷嬷,庄懿妃死后,云硕把她留在了身边。
云硕轻着脚步走到龙榻旁边,看着韩芊睡得微红的小脸,低声问:“小郡主怎么样?”
“回万岁爷,奴才喂小郡主喝了半碗安神汤,因为怕小郡主受了惊吓会积食,所以没敢给她吃东西。小郡主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刚刚在做梦,睡得并不安稳。所以奴才没敢离开。”
“你下去吧。”云硕说着,在龙榻旁边坐了下来。
初冬时节,午后温暖的阳光穿透繁丽的窗棂照进来,那张生动妩媚的小脸被笼上一层淡金色的光。原本灵动狡黠的大眼睛安静的闭着,长长的睫毛翘成一个优美的弧度,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可爱的小嘴,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或许是因为梦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小嘴巴微微撅起,带着几分委屈。
云硕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她的唇上。
小丫头睡梦中受到惊扰更加不开心,眉头皱了皱,抬手挥开讨厌的手指,转了个身,把身上的薄被抱在怀里,继续睡。
云硕忍不住笑了,伸手去把她怀里的被子轻轻地拉出来给她盖好,然后自己伸了个懒腰往后靠在靠枕上,垂着眼睛安静的看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磨,紫宸殿里安静的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云硕开始细细的回想自己跟韩芊相遇之后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终于完全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丫头。
虽然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虽然这事儿说起来真的有失帝王风度。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一点道理可言。
云硕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这句话——这曾经是他不懂事的时候听母亲说的一句话,当时他觉得父皇对母妃那么刻薄,而母妃却全心全意的对父皇,这太不公平,再母妃不知第多少次被皇贵妃欺负之后问母妃,为何会这样,为何会心甘情愿。
如今,他还能清晰的想起母妃说这句话时嘴角甜蜜的微笑,那是一个女子最美的时候。
云硕默默地感慨,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如此幸福。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有脚步声打断了殿内的沉静,云硕不满的皱眉,扭头看见是千夜,便摆了摆手示意他止步。
千夜赶紧的往后退了几步,躬身等候。
云硕起身,又把韩芊身上的薄被牵了牵才走出去,低声问:“什么事?”
“回陛下,事情已经办妥了。”千夜低声回道。
云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人证移交大理寺。”
“是,但还有一件事情比较棘手。”千夜又说。
“是那个叫李成业的人?”云硕低声问。
千夜低声应道:“陛下英明,李业成是韩建示的贴身随从,我们动他,就必须会惊动韩建示,这样,也会惊动了小郡主……”
云硕眯起眼睛看着晚霞中宫墙的剪影,半晌才说道:“这事儿必须朕亲自出面了。”
千夜躬了躬身,没敢多说。
“你去替朕约一下韩家三爷。”云硕低声说道。
“是。”千夜应了一声,转身下去。
云硕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转身看着龙榻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紫宸殿殿宇深广,从这个位置看过去,韩芊越发显得娇小,像个乖巧熟睡的猫咪一样缩在龙榻上小小的一团。也更叫人心疼。
想到将要做的事情,云硕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阵的愧疚。他也知道这样去利用小丫头的一份纯真有些过分,但他却又急需这个机会。
杀母之仇不能光明正大的报已经让他万分压抑,若再错过这个机会,报仇又遥遥无期。
芊芊,我发誓,这辈子只对不起你这一次。以后直到死,朕都把你捧在掌心里宠爱,朕会把这世上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绝不负你。
……
入夜,帝都城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里。
一身便服的云硕和同样一身便服的千夜不动声色的踏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雅间里,坐着一位素白长衫的青年公子正颇有兴致的捏着茶盏细细的品茶,他样貌俊美,面容恬淡,他就像是一片白雪,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此人正是忠毅侯府的三爷韩建示。
“三表哥。”云硕进门后,朝着韩建示拱了拱手。
“四爷。”韩建示起身,落落大方的还礼。
“三哥坐。”云硕抬手道。
“四爷请。”韩建示侧身。
云硕不再客气,一撩袍角在韩建示对面坐下,侧脸看了一眼千夜。千夜欠了欠身,转身去门外守着。
“三哥,今晚约你出来,是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云硕直接开门见山,他明白韩建示是个通透的人,拐弯抹角只能让他厌恶和不屑,而他云硕也刚好喜欢这样的人。
韩建示轻笑:“四爷这话说的,你需要我们做什么,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是,但我不想以哪种身份去说。”云硕淡然笑道。
韩建示看着云硕的眼睛,轻声问:“那四爷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呢?”
“朋友或者兄弟?”云硕说完自己先笑了,“虽然我这么说三哥可能不信,不过,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韩建示垂下眼睑,他知道身为一国之君跟臣子谈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云硕伸手拿过茶盏给韩建示的杯中添茶,轻声说道:“三哥,我反复想过,虽然这不是我达到目的的唯一途径,但事到如今,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了。”
韩建示轻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一个奴才。”
云硕沉默,眼前闪过韩芊那张娇艳美好的面孔,轻声说道:“三哥,我不敢说我以后怎样,但至少这一刻,我是真的把你当兄弟的。”
韩建示也不是那种不识时务之人,他自然明白云硕话里的意思。此时也只能见好就收,点头应道:“好吧,我会按照四爷的意思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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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皇后 第七十八章 死不悔改
关于鼠群大闹皇宫的事情很快在帝都城里宣扬开来,好像是一夜之间,帝都城的茶馆酒肆里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连说书的先生也凑了把热闹,把这事儿专门编成书,有声有色的在台上讲评。
说书先生讲到高潮处,手里的木板‘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沸腾的听客们顿时屏息凝神认真听那说书先生继续往下说:“……诸位听客,那些千娇百媚的待选美人被国医馆一品院令姚大人带去救治之后,皇上这才龙颜大怒,下旨,叫大理寺会同镇抚司全面严查这惊天的鼠群案,并放下狠话:十日内若不能破案,便要摘了大理寺卿以及镇抚司大都督的人头!”
说书先生话音一落,场子下面立刻沸腾起来。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嚯!陛下这回真是急了!”
“能不急吗?这明显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啊!”
“这是要造反么,趁着陛下选美的时候弄这么多耗子进宫去。”
“唉,你说,这事儿跟前阵子有人一文钱买一只老鼠的事情有关系没?”
“嘘!慎言!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
“这有什么?反正买耗子的又不是你我!前阵子那么大的动静,想必人家本就不想瞒着。”
“说的也是,你说会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可不少说,听说先帝爷驾崩之后,皇上下旨让三位被禁的皇子来给先帝爷守灵,那三位爷可是一个赛一个的气不顺,差点当场跟陛下杠上。”
“本来么,寿王殿下在朝中人脉可强的很……”
“现在看着那么多大臣们都纷纷把女儿往宫里送,心里定然是不痛快的吧?”
“那也太狠了!万一皇宫里鼠疫横行,再万一陛下也……”
“啧啧!要不说呢!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哎呀别说了,咱们还是等着大理寺的审讯结果吧。”
“还有三天就到期了,不知道能不能破案?”
“破不了案万岁爷也别睡觉了。”
“说的是。”
……
在整个帝都城都在议论皇宫老鼠案的时候,大理寺和镇抚司两班会审大张旗鼓的开始。
镇抚司大都督陈秉义和大理寺卿并肩坐在大理寺的大堂上,堂下跪着的正是韩建示的奶兄李成业。
“草民是受人胁迫——草民也是迫不得已。”李成业开始招供。
“谁人胁迫你?你是忠毅侯府的家仆,自然有忠毅侯府为你撑腰,在这帝都城中能胁迫你的人不多吧?!”大理寺卿冷声问。
李成业回道:“大人说的是,但胁迫这种事情只要拿捏住软肋就可以了,有时候也不需要多大的权势。草民因为妻室不能生养,所以在外边养了一房小妾,生了个儿子。那人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事儿,便捉了草民的妾和儿子去,胁迫草民为他们做事……草民知道忠毅侯府对草民恩重如山,草民也不想答应他们,但是……呜呜……”李成业说到这里便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秉义怒喝道:“你站起来也算是个七尺汉子!哭什么哭?还不快如实招来是谁胁迫你买老鼠的?!”
“是……是……”李成业咬了咬牙,说道:“是三皇子云贤。”
这样的供词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大理寺卿和陈秉义对视一眼,抬手抽出一根令牌丢在地上,喝道:“来人!带三皇子云贤归案!”
如此,在自家王府里喝茶下棋对皇宫闹鼠灾一事做各种猜测的云贤便被大理寺的官差给带至公堂。
“胡说!你们这是栽赃陷害!”云贤怒吼着,上前对李成业拳打脚踢。
陈秉义一摆手,命手下上前把云贤压制住,冷声道:“三爷,是不是栽赃陷害,还需要咱们做下一步调查,不过再这期间,请你好好地配合。”
“配合?!怎么配合?这分明就是老四耍的花招!他这是摆明了要置我于死地!他等不及了,他害怕了!哼!”云贤气愤之下,有些口不择言——毕竟忽然之间弄这么个屎盆子扣自己的头上,谁都受不了。
按照他三殿下的想法,就算是被栽赃陷害也是个稍微高明的手法,弄数千只耗子围攻待选美人这样的事情,只有白痴才干得出来!
“三殿下慎言。”陈秉义冷声道。
“慎言,慎言,慎言你个鬼!”云贤被气得忘了自己平日的斯文形象,指着陈秉义破口大骂。
陈秉义也不生气,只淡然吩咐手下:“来人,三殿下情绪激动不适合审讯案情,请三殿下先去冷静一下。”
云贤是被带下去之后才猛然醒悟——这下自己有可能真的完了!
之前他还能打着皇上亲兄弟的名号让那些文臣们撒播言论,以‘手足相残’的理由迫使云硕不能轻易对他痛下杀手。如今这个把柄虽然看上去幼稚可笑,但却更好用——在这种时候,以这种理由,用这种方式暗害皇上以及皇宫里的人,却是拙中见巧的好手段。只要有人精心引导,不难让天下人相信这事儿就是他干的——最符合性情的手段才是最高明的。云硕肯定会以这种理由向天下人表示对他三殿下的“敬佩”和“惋惜”,然后用这一招把他压入地狱永不超生。
云贤不愧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在大臣们心里最有才华的皇子。
他的猜测跟云硕的心思可以说是丝毫不差。
这案子根本不用审,镇抚司大都督陈秉义接二连三拿出了“铁”的证据,甚至不用云贤签字画押便把案子结了。
大理寺卿原本还在忐忑,无奈镇抚司的人本来就是搞情报的出身,后来再加上掌控烈鹰卫的宁侯添了把火,把云贤私下勾结大臣企图暗害皇上的另一份证据往大理寺的堂案上一丢。任谁都没话说,都察院御史都服了。
镇抚司的诏狱里,云贤一身囚服,铁链加身,狼狈不堪。
云硕在千夜千寻的陪同下,冷着脸走到他的面前,两兄弟隔着铁栅冷冷对望。
“你真是卑鄙。”云贤恨恨的啐了一口,鄙夷的斜了云硕一眼。
云硕冷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事到如今,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你的皇贵妃娘娘还有你的好妹妹么?”
“哼。”云贤冷笑,那两个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棋子,早在那晚庄懿妃被毒死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她们,“她们的死活与我何干?你若是不想背上千古骂名,尽管杀了我,杀了密太嫔,杀了嘉莹!”
“多谢你提醒。”云硕冷声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为了朕的千古盛名,朕也会留着你们一条性命的。朕会让你们好好地看着,朕如何成为名垂千古的圣君,如何让大云朝进入前所未有的盛世。倒是你,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好好地体验一下这诏狱的生活了。”
云贤咬牙切齿的上前一步,用力砸在铁栅上:“云硕!有种你杀了我!”
云硕淡然冷笑:“我偏不杀你!你好好地活着吧。诏狱里掺了老鼠屎的饭,以及这无处不在的跳蚤蟑螂等三哥你要好好地体会。”
“你混蛋!”云贤怒骂。
“哈哈……”云硕笑着转身,一边走一边留下一句话,“三哥你过奖了。比起你来,朕自以为光明正大了许多。”
“啊——”云贤挥手用铁链狠狠地击打铁栅。回应他的也不过是诏狱阴冷空荡的过道里传来的回声。
……
韩芊小郡主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那天她在紫宸殿酣眠一觉第二天一早醒来被她三哥接回家后,大长公主便把她给关了起来。
而且不是以往意义上的那种不许出门长公主府和侯府随便逛的关,是真正的禁足——大长公主直接把不到七岁的女儿关进了韩家祠堂,并发下话来,让她把韩家祖训完完整整的抄一遍方能出来,否则,就一直在祠堂里悔过。
至此时,韩芊才真正领教到了她母上大人的怒气。
韩家,身为大云皇朝的名门望族,其祖训一修再修,到这一代,已经满满修订了厚厚的二十多册,其中包括自律篇,修身篇,养性篇,立业篇,以及女则篇等。
通常,家中子弟犯错被罚抄写祖训,一般都是有选择性的,比如男儿家若是不勤勉好学,便要抄写修身篇,如果忤逆父母,便要抄写自律篇,不一而足,反正你犯什么错就抄相关的那一部分。像韩芊这样被罚抄写整卷的,还是头一次。
“啊啊啊——”韩芊挥了挥酸痛的右手,哀嚎着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小郡主,渴了吧?”奶娘体贴的递上一杯温热的桂花蜜水。
“呜呜——我要尿尿!”韩芊哀嚎道。
“净桶在那边,小郡主随奴才来。”奶娘忙把手里的茶盏放到书案上,扶着韩芊起身。
韩芊的腿因为做得久了有些麻木,起身的时候一时腿软,差点站不稳扑倒在书案上。“郡主慢点。”奶娘心疼的伸手揽住韩芊的腰,又叹了口气,“这都三天了,大长公主的气还没消呢。”
“娘亲这次是动真气了!”韩芊哀叹一声,扶着奶娘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偏房里去尿尿。
动了真气的大长公主这会儿也不自在,眼看着要摆晚饭了,最疼爱的女儿却没在身边,当娘的一点胃口都没有,满肚子都是气,又生气又心疼——哪有这么傻的孩子,送上门去给人家算计也就罢了,还把自己的亲娘蒙在鼓里!
简直傻到不能更傻!这次若不给她个教训,将来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大长公主愤愤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百合放到嘴里,只觉得入口微苦,心里又烦躁起来,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拍,生气的问:“今儿这厨子是怎么回事儿?做的饭菜怎么都是苦的?”
旁边的王嬷嬷忙朝着丫鬟们摆摆手,丫鬟上来把那盘名为“花好月圆”的玫瑰拌百合给撤了下去。
大长公主到底没了食欲,只皱眉问:“什么时辰了?”
旁边的王嬷嬷赶紧的回道:“回大长公主,申时二刻了。”
“老三做什么去了?今儿一天也不见人影。”大长公主不耐烦的问。
“三爷早起来请安的时候说是南边的朋友来,今儿晚上再汇贤楼喝酒。”王嬷嬷小心的回道。
“老二呢?”大长公主又问。
“二奶奶这几天胎像不稳,二爷倒是没出门。大长公主有吩咐?要不奴才叫人传二爷过来?”
大长公主这才想起是自己告诉韩建开这几天别出门老实留在家里陪媳妇的,于是摆摆手说道:“算了,我有些气闷,你们把这些撤下去,我出去走走。”
众人忙答应,王嬷嬷从旁边取过一件茄紫色哆罗呢披风来给大长公主披上。
“不用这么麻烦。”大长公主不耐烦的说道。
王嬷嬷劝道:“外边越发的凉了,今儿刮了一天的北风,主子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刮了一天的北风啊!”大长公主扭头看了看窗外,心想也不知道祠堂里会不会很阴冷?那些下人们知不知道给芊芊准备火盆呢?祠堂那种地方本来平日里就没有烟火,如今天越发的冷了,那丫头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王嬷嬷跟了大长公主几十年,自然知道她的心事,因低声笑道:“主子放心,奴才今儿看见他们拿了上好的红罗炭送去祠堂了。另外,奴才也叫人添了被褥过去。”
大长公主听了这话稍微放了心,又生气的说道:“那死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受点苦长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大长公主说的是。”王嬷嬷只得随口附和。
当晚,韩建示从外边回来,拎着一包东西悄悄地去了祠堂。韩芊已经在灯下昏昏欲睡,忽然闻到一股香味,立刻睁开眼睛来了精神。
“三哥?”韩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面带微笑的韩建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饿了吧?”韩建示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书案上,把一层一层的荷叶打开,露出里面香喷喷热乎乎的烤鸡。
韩芊立刻满眼放光,手都来不及擦就伸手撕下一只鸡腿往嘴里填。悔过的日子只能吃素食,这让一向无肉不欢的小郡主难过的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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