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陛下!您看呀!这韩家郡主尚未入宫,大长公主便已经盛气凌人。若韩家郡主成了皇后母仪天下,这韩家,还有大长公主岂不是要做太上皇了?!老车冒死谏上,中宫皇后必须德才兼备才能母仪天下!请陛下三思,请皇上三思啊!”
大长公主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封氏忙上前去搀扶了她,低声劝道:“母亲不要生气,这等小人胡言乱语,我们无需跟他一般见识。”
宁侯夫人也起身劝道:“是啊,大长公主何必跟这种迂腐之辈一般见识?还有皇上呢。”
云硕把手里的酒杯狠狠地放在桌案上,忽的起身绕过桌案走到这位翰林院编跟前,咬牙道:“杨德臣!韩芊是朕钟意的女子,你说她无才无德,就是质疑朕的眼光了?!”
杨翰林又磕了个头,理直气壮的高声回道:“陛下目光如炬,只是在男女之事上,被女色迷了眼,这女娃娃小小年纪就能魅惑君心,实在是妖孽!陛下年少,在男女情事上没有经验被她迷惑实在是正常不过。若是做臣子的再不犯颜直谏,那就是臣子们的错!”
“你!你……这是狗屁的犯颜直谏!”云硕被气得头顶冒烟,恨不得把这老不死的拖出去乱棍打死,只是他也知道若是这样做,那韩芊这顶媚君惑主的帽子便实实在在的扣上了——皇上为了她跟西回鹘开战也就罢了,还为了她诛杀直谏臣子,这话儿好说不好听。
“陛下……”杨翰林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云硕怒喝道:“闭嘴!闭嘴!你给朕闭嘴!”
杨翰林只得闭嘴,然后又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
“杨德臣听旨。”云硕原地转了个圈儿,转身指着杨德臣怒道:“自今日起,你给朕闭上你这张臭嘴!朕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你才能说话!否则,你便是抗旨不遵!”
杨德臣刚要说“遵旨”,忽然想到皇上不许自己说话,只得又磕了个头。
“滚下去!”皇上怒道。
杨德臣却依然跪在那里不动,根本就不滚。
“来人!”云硕暴喝道,“把这老货给朕叉出去!”
话音一落,杨德臣那一桌上又起来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臣,一边喊着一边上前来跪在杨德臣身旁连连叩头道:“陛下!求陛下开恩哪!”
“尚世廉,你又有什么话说?!”云硕怒问。
“陛下!这韩家的郡主的确没有皇后之德!杨德臣也是为了我大云的江山社稷着想才会犯颜直谏!求陛下三思,求陛下开恩啊!”六科廊给事中尚世廉说着,也重重的磕了个头。
云硕咬牙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两个老臣,这个杨德臣就不说了,早年间也在上书苑教授过皇族子弟课业,算得上是半个帝师,而这个尚世廉曾经被先帝赐匾额,御笔亲书‘直谏诤臣’。
所以面对这样的两个老臣,云硕纵然有一万个想杀了他们的念头也不能杀。
“尚世廉,朕只说一遍,起来,滚下去。否则别怪朕对你们两个不客气!”云硕咬牙道。
“陛下!臣宁死也要直谏!”尚世廉重重的磕了个头,额头上顿时出现一块青紫,让他苍老消瘦的脸看上去十分的狰狞,“求陛下收回圣旨!另择贤孝之女为后!”
“尚世廉!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云硕怒道。
“皇帝哥哥。”一会跪在旁边的韩芊扶着旁边苹果儿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慢慢地走到皇上身边,淡然笑道:“我有几句话要问这两位忠臣。”
云硕歉意的看着韩芊,叹道:“什么话?你问吧。”
韩芊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老臣,朗声问道:“杨大人,敢问你现在官拜几品?尚大人,你又是哪个衙门高就?”
“老夫是正五品翰林院编修!曾经在上书苑做教授,算是陛下的半个老师!”杨德臣冷声道。
“老臣乃是六科廊七品言官!但圣祖爷早就有旨意,六科廊七品言官可言天下事!上至天子,下至百姓,我们无不可言!我们六科廊的官员吃的便是犯颜直谏这碗饭!”尚世廉
“好!说得好!”韩芊微笑着转身看向云硕,问道:“皇帝哥哥,你刚刚下了圣旨,说要立我为后,那么我可以不可以未来皇后的身份跟这两位老臣说几句话?”
云硕不知道韩芊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在这种时候他绝不会让她没面子,于是点头道:“可以。”
“好,陛下允许,那么我就说了。”韩芊转身走到两个老臣跟前,先问杨德臣:“杨大人,敢问你每月俸禄几何,家中日子可还过得去?不知你家中还有老母?妻子又是几品的诰命?你子女几何,如今可都有正经的营生?”
“哼!”杨德臣刚被皇上禁言,这会儿听见韩芊问话,便梗着脖子看向别处,不理会韩芊。
“杨德臣,朕命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韩郡主的话。”云硕似乎已经明白了韩芊要做什么,便扬了扬下巴,冷声吩咐。
“老臣遵旨。”杨德臣朝着皇上磕了个头,又看了韩芊一眼,方回道:“本官清正廉洁,每月奉银二十贯,禄米六十石。托陛下的洪福,日子还算过得去!另外,某家中老母七十有二!我老妻尚无诰命封号。我有三子四女,儿子寒窗苦读,只等科举入仕为国尽忠,女儿已经嫁做人妇各自过活,不过这跟韩郡主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跟我没关系呢?杨大人在翰林院编修前朝史册,劳苦功高。若他日陛下册封我为皇后,我先赏你白银三千两,只需你收回你刚才冒犯我的那些话,怎么样?”
一贯钱差不多等于一两二钱银子,以杨德臣的俸禄,一年还不到三百两银子。如果他真的清正廉洁,那么三千两银子足以抵得他十年的俸禄。
然而这样明明白白的银钱算计对于这种时刻把风骨放在嘴上的文官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你!你你……”杨德臣气得面红耳赤,指着韩芊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不满意?”韩芊轻笑着转身,看向尚世廉,“尚大人,你呢?你一个七品言官,一个月的俸禄只怕连杨大人的三分之一也没有吧?你一家老小靠着你的那点俸禄过活,若是你也清正廉洁的话,只怕到了冬天连买炭取暖的钱都没有吧?你收回刚才的话,我一样给你三千两。”
“无耻妖女!”尚世廉气得蹦了起来,指着韩芊怒骂:“你居然以那些黄白之物侮辱老夫!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不知所谓!不……不可饶恕!”
“哈哈……”韩芊轻笑摇头,“三千两白银不能买你们读书人的气节?也好。那,一万两,如何?”
“闭嘴!闭嘴!”杨德臣也从地上跳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着韩芊发脾气。
随着二人的暴躁,后面很多六科廊的言官以及翰林院的文官们都纷纷离席指责韩芊,说她侮辱读书人的气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以金银之物亵渎他们的风骨气节,简直不能容忍!
“你们读书人注重气节,你们的风骨不容质疑?但在我来想,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谈的,任何人都是有价的!就好比你们的官阶,一品和五品,便是九十石禄米和七十石禄米的区别。是个人都要吃饭,不管是王公侯伯还是平民百姓,谁也离不开银子和米。”
韩芊冷笑着看眼前那群指手画脚痛心疾首的文臣们,点头叹道,“好,或许一万两银子,不值得你们折腰。那么,三万两呢?”韩芊说着,抬手把自己的戒指摘下来晃了晃,“这一枚戒指乃是先皇后所赐,现在拿去恒通典当行可抵押三万两现银。谁想要,就站到那边去,朝着陛下三叩九拜,说一句‘陛下英明’。这戒指就归谁。”
“太过分了!”杨德臣气得顿足捶胸,仰天嚎叫:“陛下竟然纵容你这等市井泼妇一样的女人入主中宫,实是我大云朝的不幸啊!”
然而,三万两白银,还是颇有诱惑力的。
不管杨德臣和尚世廉怎样哭号,那边已经有人起身离席,朝着皇上三跪九拜,高声喊了一句:“陛下英明!”
韩芊果然把手里的戒指递给了吴缈,下巴轻抬:“赏给他。”
吴缈双手接过那枚先皇后的遗物小碎步跑过去递给了那个臣子。
“谢陛下!谢郡主……啊不!谢皇后娘娘!”那人接到东西后再次叩首谢恩。
韩芊摆摆手让那人退下,又看着跟前的杨德臣和尚世廉,轻笑道:“怎么样,杨大人,尚大人?你们读书人,也是要吃饭的吧?”
“败类!读书人里的败类!”杨德臣指着刚才那个接了戒指的人,怒骂。
那个拿了戒指的人立刻高喊回去:“杨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做臣子的有什么理由去反对?韩家对大云社稷有功,韩郡主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为何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女?韩郡主乃是大长公主的女儿,乃是大云皇室的外甥女,若她是妖女,那我大云列为先帝又是什么?你这是大逆不道啊!还有啊!陛下对韩郡主一往情深,要立她为皇后,这是喜事,是好事!”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疯了!你被那五万两银子给弄得失心疯了!”尚世廉指着那人怒骂。
“尚大人,杨大人,多余的话不必多说,叫喊骂街才是市井泼妇所为。今日我们只讲道理。”韩芊不急不躁,冷笑着打断了近乎疯癫的二人,“杨大人你现在是正五品的翰林院大学士,翰林院编修,你的夫人却没有诰命,你的老母亲也依然是民妇一个,对不对?”
“那又怎样?!”杨德臣一甩袖子,颇有骨气的仰着头。
韩芊微笑看着杨德臣倔强的老脸,问道:“如果他日我被陛下立为皇后,便封你的老母亲为正五品宜人,封你的妻子为六品安人。如何?”
“你!”杨德臣顿时语塞。发妻跟了他四十年,跟他同甘共苦任劳任怨,如今已经快六十的人了,还是一介平民……而他的老母亲,更是日盼夜盼,盼着自己死之前能有个封号。
然而这些年,杨德臣自持是清官,要清正廉洁,从不肯做那些阿谀奉迎之事,官场之上也并不是吃得开的人。再说,他也没有什么出色的政绩,根本够不到封妻荫子。所以他老娘的心愿怕是到死也不能实现。
“你杨大人为大云社稷兢兢业业三十一年,早年间下放过七品县令,后来回京做过言官,之后又回上书苑为皇室子弟授课,陛下登基之后你进了翰林院……这三十一年里,正如你自己所说,不管你是去下面做地方官,还是在上书苑做教授,亦或者在翰林院做编修,你都没有贪墨过一文钱,没收过下面官员学生的任何贿赂。我说得对不对?”韩芊又问。
杨德臣紫涨了脸,一甩袖子转过身去:“身为朝廷官员,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本官的本分,用不着你来点数评判!”
“说的不错!你也知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韩芊说着,脸色一变,质问道,“可你如今食君之禄,却忤逆犯上,口口声声顶撞陛下,质疑陛下,这难道不是忤逆之罪?”
“我……”
杨德臣还想要继续辩驳,韩芊却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杨大人,你是想要封妻荫子,还是想要丢官进牢房,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我韩芊是先帝爷封下的郡主,不是什么妖女。下次你再敢叫我‘妖女’,不用陛下发话,本郡主就能治你的死罪。”
“你……”杨德臣还想要说你一个郡主有什么权力治本官的罪,却抬头看见韩芊手里的一串手珠,登时吓得变了颜色。
那手珠,可不就是先帝爷日常把玩的那串碧玺?!
“杨德臣,你先退下,想好了再回本郡主的话。”韩芊看着杨德臣蔫儿了吧唧的样子,冷声说道。
“是。”面对先帝的碧玺手珠,杨德臣忽然变成了斗败的公鸡,年了吧唧的退了下去。
“尚大人,你还有什么话书吗?”韩芊冷冷的看着尚世廉,问。
“你韩郡主本事高!你韩郡主厉害!”尚世廉朝着韩芊竖起了大拇指,冷笑道,“你小小年纪,就能把朝中重臣给压下去,将来长大了还不得垂帘听政呀?呵呵呵……本官佩服!本官佩服的五体投地!”
韩芊听了这话,脸色大变,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云硕。
云硕轻笑道:“尚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诅咒朕早死呢吗?”
“臣不敢。”尚世廉顿时收敛了一身的锋芒,跪在了地上。
“不敢?”云硕冷冷笑道,“你尚大人还有什么不敢的事情吗?你可是有先帝赐字的人,你可是谏臣!是诤臣!是忠臣!”
尚世廉低头跪在地上,不敢辩驳。
云硕冷笑道:“自古以来,诤臣,谏臣都是在什么时候名扬天下?嗯?都是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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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皇后 第十五章 宫廷丑事
“都是在昏君当道的时候!”云硕冷声喝道,“你今日一再出言犯上,是要逼着朕做昏君了?!你要逼着朕做昏君,好成就你这一世美名!好让你这直言谏臣名垂青史!对不对?”
“臣不敢!”尚世廉顿时冷汗湿背。
“你要做谏臣,你要名垂青史,朕成全你。”云硕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尚世廉,“朕成全你的美名,朕做昏君!来人——”云硕挥手叫护卫。
“陛下。”韩芊忙上前去,拉着云硕的手跪在了地上,“陛下,不要。芊芊求陛下原谅尚大人这一次。尚大人本心不坏,只是太过耿直。或许也是听了别人的扭曲之言,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总之,求陛下给他一次机会。”
云硕低头看着韩芊,皱眉问:“你为他求情?!”
“芊芊不是为谁求情。”韩芊抬头看着云硕,柔柔的叹了口气,“芊芊只是想到了先帝爷曾经对芊芊说过的一句话。先帝爷曾说,太子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芊芊为这句话,请求陛下今日不要跟尚世廉一般计较。”
云硕轻轻点头,苦笑道:“多谢你提醒。真不愧父皇在世的时候那么疼你,果然是七巧玲珑心。起来吧。”
“谢陛下。”韩芊扶着云硕的手站了起来。
而旁边跪在地上的尚世廉,一身里衣早就被冷汗湿透,知道自己已经从阎王门口走了一遭,劫后余生,更觉得自己当真是太莽撞了。今日就算他死了,怕也不能留得美名在人间——为了自己犯颜直谏的美名,害得皇上成为昏君,这是哪门子的忠臣?这分明是沽名钓誉的小人!
“尚世廉,还不退下!”云硕冷声喝道。
“臣,谢陛下隆恩。”
“不用谢了,反正朕已经是昏君了!”云硕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回自己的御座。
那些王公大臣以及诰命夫人们旁观了一场好戏,此时也都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跟韩家联姻交好的那些人都默默地庆幸,又为韩芊的这番言谈作为深深的感慨。而那些暗中跟韩家作对的人,也重新认识了韩芊这个吃货郡主,知道这丫头看着呆傻无知,实际上则是个不按规矩出牌的刁钻之辈,凭着自己的那些歪理,谈笑间就把朝中两个老臣给收拾了,着实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这边云硕刚落座,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见密太嫔阴沉着脸急匆匆上前来,于是皱眉问:“太嫔也是对朕的旨意有异议么?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
“臣妾不敢。”密太嫔走到近前,便跪在了地上,一边垂泪一边低声说道:“臣妾只是想求陛下为嘉莹做主。”
“嘉莹怎么了?”云硕颇为头疼的问。
“陛下……”密太嫔看了看左右,为难的叹道:“还请陛下移步说话。”
云硕厌烦的揉了揉眉心,起身说道:“也好,朕去后面更衣,姑母,国公,以及诸位爱卿和夫人们先请自便。”
众人自然不敢有异议,忙起身恭送。
云硕行至后面的僻静的屋子,遣退左右,方不耐烦的问密太嫔:“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别绕弯子,朕没那些闲工夫。”
“陛下。”密太嫔一撩裙角跪了下去,一边哭一边说道:“求陛下给嘉莹做主!嘉莹她……她……”
“她怎么了?!”云硕皱眉看向旁边的吴缈。
吴缈看了看门口的小太监,皱眉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忙上前来跪在地上,如实回道:“回陛下,是礼部尚书家的大公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唐突了三长公主……”
话不用多说,只这么一句,云硕就明白了。
“人在哪里?”云硕的脸都黑了。
太监回道:“人在竹林那边的小馆里。”
云硕冷哼了一声,吩咐道:“千夜,去把人捉了,送进镇抚司的诏狱!”
“陛下!”密太嫔立刻膝行两步到云硕跟前,哭道:“陛下是要把那邵公子怎么样?”
“凌辱长公主,按照大云律,当凌迟三百六十刀。我记得没错吧?”云硕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密太嫔,咬牙道:“如果太嫔你觉得不解恨,朕可以再多赏他几刀。”
“不!陛下!不……”密太嫔连连摇头,哭道:“求陛下不要这样!求陛下能为嘉莹想一想,为皇室的脸面想一想!”
“怎么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朕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的!”云硕冷冷的看着密太嫔的眼睛,其实他早就想通了其中的缘故,明白这是密太嫔和嘉莹豁出脸面去下的一场豪赌,她们母女赌的就是他这个皇帝怕丢人,不会张扬这件事情,也只能下旨赐婚,让嘉莹嫁给邵锡兰的儿子。这样,她们就如愿以偿了。
其实,原本云硕也不怎么反对这门婚事,甚至还想着反正这对母女也蹦跶不出什么花样来了,而且当初毒害自己母亲的罪责主要在云贤和密太嫔身上,嘉莹说到底也是父皇的血脉,身为皇兄他总不好骨肉相残,还不如遂了她的愿成全了她。却万万没料到这对母女居然想出这么下贱的招数来,于是嘲讽的哼道:“难道太嫔你可以忍受这样的羞辱?”
“臣妾也不想忍受,但……皇室的颜面大于天呀!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天下百姓会笑话死我们的!为了皇室的尊严,臣妾不能忍也得忍了!”密太嫔哭的痛心疾首。
“你能忍,朕不能忍!”云硕扭头吩咐千夜:“去,先把那个姓邵的关进诏狱!”
千夜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陛下!”密太嫔顿时慌了手脚,上前要抱云硕的腿。
云硕嫌弃的起身躲开她,吩咐旁边的吴缈:“密太嫔不舒服,叫人送她回退思园好生休息。”
“陛下!”密太嫔还要再喊,吴缈立刻拿了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巴——今儿可是陛下的接风宴呢,岂容这些人鬼哭狼嚎的坏了气氛。
云硕不动声色的回到了宴席上,依然跟之前一样坐下来继续喝酒。
旁边的靖海侯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跟出去的时候一般无二。不过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的脸色一点不变才说明有大事发生。
至于发生了什么大事,靖海侯细细的想了一遍也没想清楚,于是只得作罢,举杯敬酒,先把气氛调节起来再说吧,毕竟皇上刚宣布了立后的圣旨,虽然中途有点不愉快,但结果总还是令人满意的。
小郡主看似胡搅蛮缠的一通发威,把六科廊的那些言官们都震住,也大大的杀了那些只只得嘚啵嘚啵挑人毛病看谁都不顺眼的那些老家伙们的威风。
萧霖知道陛下登基以来为了平复登基初期连番杀戮留下的动荡一直在隐忍。所以才纵容的这些言官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如今也是时候有个人站出来立君威了。
不只是萧霖,其实在座的几位老臣都受够了那些言官们的气,这会儿看那些家伙们收敛了锋芒乖乖地躲去角落里吃酒,大家都神清气爽,于是手中的酒杯便接二连三的敬到皇上那里,当然还有镇国公和大长公主。
刚刚那两个老家伙骂韩芊是妖女的时候,别说大长公主被气得不行,镇国公也差点拿了酒壶去砸那两个混账。
韩家的男人一个个浴血拼杀,为的不就是自家的女人们过好日子吗?当不当皇后倒在其次,他们家好好地姑娘怎么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大长公主,来,我们敬您一杯,您也消消气。不要跟那些言官们一般见识。”宁侯夫人举起酒杯,对大长公主说道。
“唉!这可真是叫人心寒哪!想我的女儿虽说不上万里挑一的好,但到底也没害过谁,她还是个孩子,就被这些人扣上这样的罪名,将来怎么样?这人言可畏,唾沫也能杀死人……”大长公主叹息着摇头。
诚王妃也从旁劝道:“那些人就跟疯狗一样,见谁咬谁,大长公主就别理会那些乱吠了。来,今日郡主被立为咱们大云朝的皇后,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妾身也竟大长公主一杯。”
“谢王妃。”大长公主勉强笑了笑,举杯回敬宁侯夫人和诚王妃。
那边几个臣子们跟皇上喝完酒,皇上有举杯朝大长公主,轻笑道:“姑母,朕也敬你一杯。今日之事……”
大长公主自然不能让皇上跟自己道歉,于是忙接过话来,淡然笑道:“不开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像诚王妃所说,何必跟那些人一般计较。本宫不放在心上,陛下也不要放在心上。本宫还要多谢陛下对韩家,对本宫的信任。另外,芊芊年纪还小,这立后的圣旨虽然下了,但送她进宫的事情,我们还要用心准备。所以还请陛下给些时日。”
云硕点头道:“这个自然,姑母你慢慢准备就好。”
大长公主听了这话,才算是露出一个正经的微笑:“多谢陛下体谅。”
不痛快的事情抹过去,大家又是推杯换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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