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恶霸

而栅栏后面也有一块平台供人站立，抵御外敌，甚至还有好几座原木搭建的瞭望哨，正面只留下一个个小孔，看着和碉堡似的！
巫野心里打了个嘀咕，能够在荒山野岭里建造这样一座城寨，可不像是什么善类啊！
此时，在牛头城寨前方，两三百名武者正用抱头鼠窜来证明这座城寨的强横！
“咦？”
巫野有些奇怪，原本他还以为是山贼出来劫掠，可是这些武者都穿戴着一式的黄色劲装，大部分人手中的铠甲和兵刃也是统一制式，实力虽然不弱，却是少了几分山贼视死如归的彪悍之气。
山贼不可能有这么统一的装备，这些人应该都是某个家族的族人。
巫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人的实力普遍都在后天三重上下，有七八名后天四重，甚至还有一人达到了后天五重境界！
能够一下子拿出两三百名实力不弱的武者，这个家族的势力应该不小，比中阳镇的三大家族还要强横一些。
只不过，依旧不是牛头城寨的对手。
巫野看到，牛头城寨的栅栏后面密密麻麻地站立着上百名射手，这些人的打扮都非常奇怪，头上顶的不是头盔，而是巨大的牛头颅骨，旁边还支楞出两支又尖又利的牛角，乍一看去，就像是无数牛头人身的妖怪。
这些人虽然不是妖怪，箭法却比妖怪还要厉害，箭矢如雨，没有半支落空，全都从铠甲的缝隙中钻进去，射的都是黄衣武者的膝盖！
一箭贯膝，便有一名黄衣武者躺在地上乱吼乱叫，很快就躺下了大半。
看牛头城寨中游刃有余的架势，似乎还是手下留情，否则若是直接射眼窝，这两三百人早就死绝了！
“呜——”
牛头城寨中传来了沉闷的牛角号声，寨门缓缓打开，一彪人马穷凶极恶地冲了出来！
（未完待续）





史上第一恶霸 第一百五十五章 山贼！悍匪！
这居然是一支——犀牛骑兵！
巫野用力晃了一下脑袋，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从牛头城寨中山崩地裂一般狂奔而出的竟然是三十多头硕大无朋的犀牛，光是锐利到极点的犀牛角就像是一把把利刃般叫人胆寒，更不用说披挂在犀牛身上的精铁铠甲，只要速度一起来，一头犀牛就能把几百人的阵型撞散！
每一头犀牛背后都坐着两名牛头战士，第一名战士手持长槊，斩马刀之类的重兵器，第二名战士手持双弩，左右开弓！
只不过三十多头犀牛，就制造出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架势，连整座大山都在瑟瑟发抖！
黄衣武者原本就已经躺下了大半，再加上三十多头犀牛一冲，哪里还支撑得住？
阵型当场崩溃，残兵败将们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地向山下落荒而逃，唯一一名后天五重武者似乎心有不甘，在下山之前还回头叫骂了一句：
“牛头城寨的恶贼，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若是不肯交出寨子，明天官府的大军一到，有你们哭的时候！”
对面回应他的却是电光火石的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屁股上，这一箭力量极大，以这名后天五重武者的钢筋铁骨，居然都入肉三分，疼得他嗷嗷乱叫，不敢再多说半个字，灰溜溜地下山了。
牛头城寨中传来阵阵清脆的笑声，笑声又尖又细，听上去都是女人的声音！
巫野从笑声中才分辨出来，无论是城墙上的射手，还是驾驭着犀牛冲出来的骑兵，十之八九都是女人！
“越来越奇怪了！”
巫野想了想，忽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拦住了那名后天五重武者，微笑道：“这位朋友——”
黄衣武者们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时，哪里料到草丛中居然还埋伏着一个人，顿时都举起了兵刃。
可是看到巫野手无寸铁，又是孤身一人，这些人又稍稍松了一口气，那名后天五重武者正疼得不可开交，见有人拦路，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是不是牛头城寨的贼人，老实交代！”
巫野皱了皱眉头，忽然一脚，将山道旁边的一块青石踢了个粉碎。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连串的抽气声，还有兵刃“丁零当啷”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那名后天五重武者深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浮现出了无比和善的笑容，一抱拳，彬彬有礼道：“这位少侠，鄙人史光启，乃是北安城人士，这些都是鄙人的族人，不知少侠高姓大名，来北安城有何贵干，若是有用得到史某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不管什么事，史家在地面上还是有些办法的。”
巫野心中感叹了一声，只不过是当上了先天高手，就能得到这种待遇，若是冲上了炼气期，这些人还不当场跪下来叫爹？
淡淡一笑，道：“吩咐就不用了，你先说说上面这一处牛头城寨中都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凶悍？你们双方又为何要发生冲突？”
史光启愁眉苦脸地说：“牛头城寨是我们北安城地面上远近闻名的山贼巢穴，里面住着的都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亡命之徒，糟蹋北安城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了！”
“哦？那你们是来行侠仗义的了？”巫野冷笑道。
双方刚才冲突得如此激烈，他当然不会听信史光启的一面之词。
史光启犹豫了一下，又想到对方刚才无声无息一脚便将顽石踢碎，冷汗就顺着脖子流了进去，老老实实道：“这位少侠，不瞒您说，牛头城寨的悍匪虽然作恶多端，可是手底下的功夫确实强横到了极点，光凭咱们史家的力量，怕是也不可能将牛头悍匪连根拔起，若非必要，我们史家也想和这样的棘手势力发生冲突。”
顿了一顿，面有难色地说，“只不过我们史家刚刚向官府买下了方圆一百里之内的土地，准备修筑村庄，开垦荒田，容纳族中老弱妇孺！原本还不知道这样一块风水宝地为何如此价廉，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没想到成交之后才知道，牛头城寨的老巢就在这片土地之中！这片土地既然是我们史家的产业，牛头城寨自然应该卷包袱走人，我今天便是来正式通知牛头城寨此事的！没想到他们非但不搬，还——”
摸了摸还在屁股上插着的箭矢，史光启龇牙咧嘴地苦笑道，“还把我们都打成这样，还扬言道，方圆百里之内，都是牛头城寨的土地，谁敢踏上半步，踏左脚剁左脚，踏右脚剁右脚！”
“这么霸道？”
巫野眨巴着眼睛，原本还以为是山贼洗劫王彪的老家，正准备挺身而出，锄强扶弱，顺便把恩报了，没想到结果却是掉了个个儿，王彪的老家人才是正儿八经的山贼？
史光启偷眼一瞧巫野的脸色，见他满脸沉吟，还以为这位少侠是哪一个豪门大族派出来历练的少年族人，当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血迹斑斑的羊皮，道：“少侠请看，这就是北安城正式颁发的地契！”
巫野接过地契一看，上面确实清清楚楚写着牛鼻子梁方圆百里之内，都是史家的土地，还绘制了一张不算精致，却非常清晰的地图，下面则加盖了北安城的城主大印，看样子不像是假的。
“这事情就奇怪到了极点！”
巫野心中嘀咕，王彪的老家人至少十年前就住在牛鼻子梁，肯定是牛鼻子梁的主人，官府怎么可能将这块地卖给别人？
莫非说，王彪的老家人早就死绝了，牛头城寨中的山贼是鸠占鹊巢？可是这些山贼，又怎么会全是女人？
琢磨了半天，巫野将地契还给了史光启，问道：“你们今天没有完成任务，后面却准备如何处置？”
史光启咬牙切齿道：“我们今天来，本来是想大家坐下来再商量一番，最好是不要伤了和气！如果牛头城寨的山贼肯搬走的话，哪怕我们史家破费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没想到牛头城寨的这些悍匪，半个字都不肯谈，多少钱都没得商量，直接就放出乱箭，我们猝不及防，才会吃了大亏！等到回去之后，自然是禀明城主大人，发动大军，上山剿匪了！”
巫野又盘问了两句，见从史光启嘴里再也问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便挥手放他们下山，自己信步向牛头城寨走去。
史光启原本准备提醒巫野小心，可是一想到他刚才势不可挡的一脚，顿时把什么话都放在了心里，恨恨想道：“最好是让这位少侠，把整个牛头城寨都屠个干净，这才痛快！”
一瘸一拐，下山去了。
巫野也确实有此打算。
此地本来是王彪的老家，却又被山贼占据，那么很有可能，是这些山贼将王彪的老家人都杀光了。
如果真是这样，巫野就准备将这里所有的山贼刀刀斩尽，个个杀绝，连一只鸡，一条狗都不留下，当做是为王彪的老家人报仇雪恨。
他并没有隐匿自己的行踪，更何况刚才在山道上和史光启的交谈，早就被牛头城寨中的山贼发现，这些山贼没有半点儿放松警惕的意思，就连三十多头穷凶极恶的铁甲犀牛都还在山寨前撒欢儿乱爬。
一看到巫野从山道上缓缓冒出头来，三十多头犀牛就卷起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声，朝他猛冲过来！
然后，巫野就不见了。
三十多头犀牛足足向前冲了上百丈才停住脚步，却是在地上犁出了三十多条深深的沟壑，犀牛上的骑兵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目标藏在什么地方。
“在后面！”
城寨上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犀牛骑兵这才如梦初醒，暴跳如雷地转向，发现目标不知用了什么古怪的法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出现在身后！
城寨上方的弓箭手又一次拉满了弦，上百支用牛骨磨制的利箭全都瞄准了巫野的后脑、心脏和肝脏！
犀牛骑兵中，却有一人高高扬起了手。
此人应该就是牛头山寨的首领了，巫野暗自想到。
此人胯下的犀牛格外高大，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头小象，而且别人都是两人一骑，只有他是一人一骑，手中挥舞的也不是马槊，而是两柄刀刃足足有两丈长的巨型斩马刀！
这样的斩马刀，竖起来比一个人还高，就算是天生神力的勇士，也要用双手才能勉强舞动，可是这名首领却一手一把，游刃有余，绝对是个怪物！
这怪物将双刀插入犀牛背后的刀鞘之中，双腿一夹，犀牛吃痛，立刻乖乖踏着碎步，跑到巫野面前。
这怪物的整个脑袋都被一个巨大的牛头颅骨遮掩，除了从空洞的眼窝中露出一对布满血丝，杀气腾腾的眼珠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他的身形，却是令巫野产生了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怪物冷冷看了巫野半天，摘下了牛骨头盔，用一把像是掺了黄沙般粗糙的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
巫野顿时傻了。
他发现两件事。
第一，这个牛头城寨的首领，除了没有胡子，长得和过去的王彪一模一样。
第二，这个长得和王彪一模一样的夜叉，胸前鼓鼓囊囊着两坨东西，每一坨都比他的脑袋还大！
（未完待续）




史上第一恶霸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无姓之人
“不会吧……”
看到这张和王彪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巫野就知道牛头城寨里的山贼肯定是王彪的老家人了，而这头母夜叉绝对就是王彪的妹妹，接踵而来的问题是——“身为一个恶霸，就连妹妹都必须丑得这么逆天吗？”
勉强定了定心神，巫野又发现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
在自己这位母夜叉妹妹身上，他竟然嗅到了一缕非常非常微弱的古怪气息，居然是一缕……王霸之气！
“怎么可能？难道我妹妹也是真命天子？”
巫野大吃一惊，仔细分辨，觉得和王霸之气固然有些相似，却是无比稀薄，不要说和萧菡、方炎两人相比，就算是和齐公子比，也要微弱几百倍。
若非是他天生对王霸之气特别敏感，寻常人根本感知不到！
而且……不但是她，就连她身后的六十多名犀牛骑兵，甚至连牛头城寨里，都散发出一缕缕淡淡的王霸之气！
“为什么这座寨子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缕淡淡的王霸之气，每一缕王霸之气又是如此微弱？他们当然不可能都是真命天子，可是……”
巫野实在弄不明白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母夜叉瞪眼暴喝，如同一连串春雷炸响，巫野的耳朵眼里一阵“嗡嗡”之声。
巫野勉强一笑，道：“我是王彪……”
“王彪”两个字一出口，母夜叉瞬间变了脸色，一张脸居然隐隐泛着蓝光，无比狰狞地狂吼道：“你就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人渣？天堂有路你不在，地狱无门偏闯进来，老娘现在就砍了你！”
“……的朋友。”巫野连忙补充道。
母夜叉连两丈多长的巨型斩马刀都抡起来了，听到这句话，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住，上下打量了巫野几眼。
巫野的相貌，经过铁头功的千锤百炼，早已和真正的王彪大相径庭，在来牛鼻子梁之前，为了避免尴尬，又用马伯光教的易容术稍稍改变了一番，变得更加斯文败类了一些。
母夜叉瞅了半天，寻思着自己的老娘似乎是生不出这样的品种，悻悻地把刀放下，粗声到：“王彪的朋友？来牛头城寨干什么？是否王彪那个人渣让你来的？我听说他在中阳镇已经走投无路了，难道是还想回来不成？”
其余三十多头犀牛也走了过来，六十多名骑兵围着巫野窃窃私语，在狰狞的牛骨头盔下，是一张张颇为阴柔的面孔。
“王彪已经死了。”巫野满脸平静，说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
母夜叉的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嗷嗷直叫：“什么，那个人渣居然死了？那个人渣居然等不到老娘把他大卸八块，就已经死了？他，他是怎么死的？”
“被野兽咬死的。”
巫野道：“三个月之前，我被仇家追杀，无意间躲到一处山谷之中，在一个山洞里遇到了一个男人，那就是王彪，我躲在他的山洞里，逃过了仇家的追捕，算是欠下了他一个人情！又有一天，他外出打猎，被野兽重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想偿还这份人情，就问他有没有未了的心愿，结果他说，他是个恶贯满盈的混蛋，做了一辈子坏事，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偶尔想起自己的亲生父母，觉得非常对不起他们，所以就拜托我找到他的父母，帮他报恩，如此而已。”
“哦？”
母夜叉的凶焰稍稍收拢一些，横眉道，“这么说来，你就是为了还他一个人情，千里迢迢地找到这里来？那你倒算是一个够义气的人！走，进寨，刚才这些话，你当着我爹娘的面，再说一遍，对了，我就是那个人渣的妹妹！”
“还没请教，姑娘是……”
母夜叉迟疑了一下，道：“牛春花！”
“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原本是姓牛的！”巫野暗暗道，却又有些奇怪，在说自己的姓氏之前，牛春花迟疑什么？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声，栅栏后面的射手瞬间隐没，三十多头犀牛排列整齐，从寨门鱼贯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校场，石锁，石斧，刀枪剑戟，各种打熬筋骨，锻炼体魄的工具一应俱全，还有不少七八岁的少年正在兴致勃勃地玩耍，看样子，刚才外面战火连天时，他们就已经在这里玩耍了。
“这些山贼，对自己的手段居然如此有信心？”巫野暗暗心惊，他们就一点儿不怕史家武者杀进来吗？
整座山寨都是按照军营的方式来布置，一路上见到的寨民，无论老幼妇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令行禁止的痕迹，不过非常奇怪的是，除了白发苍苍的老者和拖着鼻涕的孩子之外，却是没发现半个壮年男子。
巫野还观察到了一个细节——整座寨子看起来并不陈旧，应该是这几年新立起来的。
“王彪的家人居然这么强横霸道，那当年又逃的哪门子荒？还会被王彪赶出来？就这儿所有的娘们儿加起来，把王家上下屠一遍都绰绰有余了！”
在一间宽大的石屋中，巫野见到了王彪的父母，出乎意料的是，王彪的老爹居然是牛头城寨的寨主！
“这么说，我竟然是少寨主了？”
巫野哭笑不得，好嘛，恶霸改山贼了，都是被真命天子横扫的货色！
和他想象的不同，王彪的老爹倒不是多么五大三粗的汉子，如果忽略眼中时不时放射出来，如同刀子一样冰冷的光芒之外，只是一个好似皱皮猴般的普通老头。
他一刻不停地抽着旱烟，就连巫野说到王彪的死讯时，神色都没有半点儿变化。
巫野却注意到，他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至于王彪的老娘，是个胖乎乎的妇人，听到儿子的死讯时，眼圈忍不住有些发红，勉强坚持着听完了巫野的说话，向他道了声谢之后，就默默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从旁边房间里传来了隐隐的啜泣声。
看来，儿子就算有千错万错，当娘的总是转眼间就忘记，只记得，那是她的儿子，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已。
巫野原本的打算是见王彪的父母一面，说清楚王彪已经死了之后，就以“救命之恩”为理由，将钱留下，保他们一生衣食无忧，然后就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
可是眼下的局面，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看样子人家并不缺钱。
沉吟片刻，巫野道：“牛伯父，我和令郎虽然是萍水相逢，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对我有恩！滴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既然令郎已经不在了，你们需要些什么，不妨说出来，我一定竭尽所能办到。”
“巫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你能够千里迢迢把我这个不肖子的死讯送来，对我们一家来说，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还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更何况，我这座牛头城寨里的局面，你也看到了，并不愁什么东西。”
老爷子敲了敲烟杆，道，“巫公子也不用叫我牛伯父，我并不姓牛，你直接叫我山猴就好。”
不姓牛？这下巫野彻底糊涂了，连忙道，“您是长辈，怎么可以直呼其名？”
老爷子笑得非常凄凉，道：“区区一个山野村夫，当得什么长辈？我没有姓，只有一个名字，叫了一辈子，早就听习惯了，有什么打紧？报答不报答的话，巫公子休要再提起，若是不嫌弃寨子里简陋，在这里多住两天，等我儿子回来，我自有一点心意送给巫公子，多谢你带来了那个不肖子的死讯。”
原来王彪还有一个兄弟，不过怎么会没有姓氏呢？
巫野想了想，道：“贵寨固然是固若金汤，自给自足，可是要说什么都不愁，却也未必，刚才我就听那位史光启说，贵寨占了他家的地，即将上报官府，发兵剿匪，这不就是一件天大的祸事？”
山猴还未开口，旁边的牛春花抢先开口，怒不可遏道：“呀呀呸，史光启那个杂种，总有一天老娘要一刀割了他的舌头，再一刀剁了他的老二！什么他家的地？我们都在这里土生土长了几十年，好容易收拾出一番局面，被他串通官府，用一纸地契就想霸占了？我呸！发兵？怕个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想攻下牛头城寨，没有五千兵马根本办不到，北安城里拿得出五千兵马？简直是笑话！”
“春花！”山猴的老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牛春花正在气头上，硬着脖子道：“我说的不对吗？谁敢来抢我们的地，我们就和他打！哪怕他是天王老子，老娘都割了他的卵蛋来下酒！至于你，巫公子，在这里好生住两天，等我弟弟回来，你选一两件趁手的兵器，然后就走吧，省得真打起来了，把你也牵连在内！我们牛头城寨，已经被外人坑过几百次，早就习惯，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
巫野掏了掏耳朵，面不改色地说：“我不喜欢欠着别人的恩情，牛头城寨再怎么兵强马壮，总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吧，越难办到的越好，你们说出来，我帮你们办了，心里会比较舒服一些。”
“好大的口气！”
牛春花仔仔细细打量了他几眼，脱口而出道，“那好，你能帮我们全寨上下所有人，都弄到一个姓吗？”
“春花，不要胡闹，出去！”山猴一下窜了起来，声色俱厉地说。
牛春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冲巫野一抱拳头：“巫公子，对不起，春花和你开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有没有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一样做人？有什么了不起！”
说着，气鼓鼓地大步走了出去。
山猴将烟袋在鞋底上敲了半天，看着巫野疑惑的目光，苦笑道：“巫公子，实不相瞒，我们牛头城寨上下，确实都是没有姓的，只因我们都是……野人。”
（未完待续）




史上第一恶霸 第一百五十七章 虎贲士
“野人？”
巫野微微一愣，武威国地处西陲，地广人稀，当然有很多茹毛饮血，不服王化的野人部落，武威国的居民，分成“国人”和“野人”两种，所谓的“百姓”，指的就是国人，野人是没有姓的。
可是巫野怎么看，牛头城寨都不像是野人能建造出来的样子，而且寨子里的寨民，穿着打扮和国人也没有半点儿不同，就算是自己的母夜叉妹妹，虽然说话粗鲁，却不带半点儿土语，是标准的老秦话。
他们怎么可能是野人？
更何况，就算真是野人，要弄到一个姓，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盘古大陆正是战火纷飞的时代，群雄并起，问鼎九州，各国最重要的一条国策，就是想尽办法增加人口，彪悍善战的勇士，无论放在何处，都是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