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妍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籽楦
“你的名字是边不负么?”突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过来。
杨令仪小心翼翼中带着好奇地看着他,明明是毫不掩饰地打量,却因为那眼中的纯真而不让人厌恶。只是,一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的杨令仪,边不负就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话。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这样的态度让杨令仪也有些生气,她上前推了推边不负的肩膀,“你是我夫君,怎么如此对我不理不睬?”
边不负直接将眼睛闭上,不过,这么一推,却也让杨令仪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你被点穴了?”
边不负心道,若不是被点住了穴道,他会这么任由她推让自己么。
“圣女大人,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大尊说了,在正式拜堂之前,您不能见您的夫君!”*一路小跑着跑了进来,她皱了皱眉,一不小心,圣女就跑过来了。
杨令仪嘟了嘟嘴,道:“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他嘛。再说我从没听说过我教中有这个规定。”
“圣女忘记了,大尊说了,这次婚礼按中原人的习俗来办!”
[大唐双龙]妍惑 第59章 知己
听到“婚礼”两个字,边不负的脸上掠过厌恶之色,杨令仪愣了愣,似乎有点不相信,讷讷道:“你是不愿意和我成亲么?可是我从小便知道,我将来要嫁的人是你。这么多年,我在昆仑山上都是为了等待你。师父说,只要和你成亲以后,我就可以到外面去玩。你不可以讨厌我,因为我喜欢你。”
边不负冷笑道:“笑话!”
听到他终于和自己说话,杨令仪顿时觉得有些欢喜:“你和我说话,证明你便是不讨厌我的。我知晓,和我成亲,你肯定和我一样欢喜。”
这话顿时让边不负无语,他真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用师姐的话说,便是那个“神逻辑”。
“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见到边不负没有回应,杨令仪的眼圈一红,潸然欲泣,那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可怜,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了,定会觉得是有人欺负了她去。只是,边不负明明就什么也没有做。
“少君,您不可以这样对待圣女,圣女大人这么多年来一心一意等待您,况且,圣女是大尊为您亲自订下的亲事,您不可以这般对待您的妻子。”
*似乎极为愤怒,她同杨令仪从小一起长大,早已经把这个女孩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疼爱,更何况杨令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她便是见不得有人欺负了她。以前有个十三,现在又是……
“*,你莫要和少君哥哥这般说话。”
“少君哥哥”!听到这个称呼,边不负更是无语,莫名其妙的主人便是有莫名其妙的仆人么,只是,想到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情况的祝玉妍,边不负忍了忍,忽而对着杨令仪微微一笑。只是,这一笑,就仿佛是融化了一池春水,刹那间的温柔,却让人仿若感到了灿然的桃花绽放。杨令仪和*都有些看呆了。
却听见边不负道:“圣女妹妹,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听得他温言细语,杨令仪哪里还会反驳,连忙点头,便用眼神示意*出去,*心中恼恨,但是又莫可奈何,只得愤愤地走了出去。
等到*一离开,边不负的眼中顿时涌上了一层忧郁之色,这忧郁出现在这张漂亮俊俏的面容上,却是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看了都心疼。杨令仪亦是这般。
“圣女妹妹,我不是不乐意娶你。只是,你当是见过我师姐的,她同我一同长大,我从小就和大尊分离,一直以为自己是无父无母的,陪伴在身边的便只有师姐了。”这几句倒似边不负的真心话,因此听来也格外的真诚和让人动容,“我自小便当师姐是我——亲姐姐。现下,她为了救我,生死不明,被大尊关押起来。你说,我又如何能与你在这种情况下成亲呢。我当师姐是我的——长辈,在这种大事上自然是希望她能够亲眼看见的。至少,我要确认她是安全的。”
杨令仪性子本就天真烂漫,听到边不负的话,丝毫没有怀疑,然而不知为何听见他如此关心他师姐,心里面却有些闷闷的:“少君哥哥,原来那个十三是你这么亲近的人啊。你告诉师父,师父一定会很感谢她的。”
感谢,他恨不得杀了她才是。边不负耐着性子,声音愈加温和了几分:“我一见你,便知道你是个好心的姑娘。大尊将他们关在石室,除了我师姐之外,还有我师姐的……恋人……你帮我去瞅瞅他们,帮我给我师姐带一句口讯,让她知道我平安,好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边不负说他的师姐和她的恋人在一起的时候,杨令仪心里面的那股子闷气顿时烟消云散,点头爽快道:“那可不就是一件小事么?”
边不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请你告知她,月圆之夜是不负洞房之喜,不负感激师姐十一年看顾之恩,到时务必请师姐喝上这杯喜酒。”
听到边不负言语之间已经同意与她成亲,杨令仪很是开心:“离月圆之夜不过区区五日,到时候,我一定说服师父让你师姐来喝我们喜酒的。”
“如此,多谢了。”
杨令仪走了几步,似乎又想到什么,回过身来,面颊有些羞红,却是靠近了边不负,手指快速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轻声说:“血脉不通很难受的,我便只能帮你到这里,师父点的穴,我可解不完。”
虽然她没有将他的穴道完全解开,却也不是之前莫可奈何的地步,体内真气隐隐可以提起,只要慢慢导入,便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边不负又对杨令仪笑了笑:“你真是个好姑娘。”
杨令仪面色更红:“你只要和我成亲,师父和师娘便不会为难你的。”
言罢,杨令仪娇羞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跑了出去。等到她一离开,边不负面色的笑容骤然收紧,手指握了握,从体内收敛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真气,凝结成气流,试图冲破穴道。他心知,若是不想出办法,大尊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他和杨令仪……
……
……
石室之内,祝玉妍和宋缺皆打坐运功,二人的额头都沁出汗水,祝玉妍只觉周围的时间似乎都静止了。而她唯一能听见的便是自己的心跳声,渐渐的,身体似乎升起来了,在空中慢慢飘浮,游离在云层之上,恰在此时,日出东方,金光万丈,她被刺得眼睛一闭……几乎在同时,祝玉妍和宋缺睁开眼睛,看着对方,而他们敏感地感到在对方的身上似乎多了几丝不同,眼神中也更敛光华。
“宋公子,恭喜你。”
“同样也恭喜你。”
极致的受伤也可以是一种契机,而他们都是善于抓住契机之人,大尊的功法在她的内力之下,被她渐渐导引吸收,反而成就了她武学的突破。如今,天魔*便是又更进了一层。果然,他的话没有错,如果昆仑山的武功与阴癸派的完美结合,那么,必然可以达到一个至高的境界。
“有人来了。”她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其实那足音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然而此时的祝玉妍已经能够感知了。
不消片刻,清脆的足音响起,杨令仪一袭白衣,快步闪身而入。她径直走到祝玉妍的面前,却是细细打量着她的玉容,不禁道:“姐姐,你当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之前,祝玉妍易容,她未曾见过她真容,待到恢复真容时,杨令仪也只是远远的惊鸿一瞥,只觉得祝玉妍必然是个极美的女子,而直至今日在这石室之内,杨令仪才会这般近距离地打量她,却是越看越觉得祝玉妍美。她的心中也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只不过,她却不甚明白。
祝玉妍眼神复杂地看着杨令仪,道:“我当时挟持你,你为何便要来看我?你心中当真对我没有怨恨么?”
杨令仪摇摇头:“我为什么要怨恨你?你挟持我是为了救出少君哥哥。你是少君哥哥的师姐,必然也是我的姐姐。”
她的话一派天真,也不知是单纯还是痴傻。听到她说“少君哥哥”,祝玉妍心知便是指边不负了,心里因她如此亲切地称呼边不负,只觉得心中酸酸的。
杨令仪这个时候,却又好奇地回头打量宋缺,道:“哥哥你也生的好俊,难怪姐姐会喜欢你!”
“你说什么?”
祝玉妍和宋缺一震,祝玉妍是觉得莫名其妙,而宋缺只觉得心脏一下子跳的极快。
杨令仪摸了摸头,茫然道:“我说的不对么?少君哥哥说,你们是恋人,恋人不是应该相互喜欢的么!”
祝玉妍一听,便知晓必定是边不负对杨令仪说了什么,她眼眸一转,走到宋缺身边,挽着宋缺的胳膊,宋缺的身子顿时一僵。
却只见祝玉妍对杨令仪娇笑道:“既然如此,也不瞒着妹妹了,我与宋大哥便是心悦对方。”
宋缺一怔,却是觉得心脏跳得更快了。
当下,杨令仪再无怀疑,便将边不负要传达的话告知了祝玉妍,末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祝玉妍道:“姐姐放心,我必然会说服师父,放你们出来参加婚礼的。等我和少君哥哥成亲以后,就放你们离开昆仑山。”
“谢谢你!”
传话带到,杨令仪觉得自己完成了边不负交给她的任务,开开心心地离开了。望着她的背影,祝玉妍一时百感交集:“若有可能,我便是不愿伤害你这个单纯的姑娘。只是,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把不负让给你的。所以,杨小姑娘,不会有什么婚礼的。不负也不会娶你的。”
宋缺的听力极好,即使祝玉妍的声音很小,但是也被他听得清清楚楚。刚才因为杨令仪的话而产生的欢喜却在此刻仿佛被泼了一盆冰凉的水,只是觉得心冷冷的。一时仿若飞翔在云霄之上,一时又仿若坠入深谷。这种起起伏伏的情绪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体会到……
“大尊可能会答应杨令仪的请求,他或许想看看我们都痛苦的样子。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装给他看好了。”不管宋缺此时的心情遭受从未有过的冲击,祝玉妍依旧冷静地分析当下的情形,“月圆之夜,洞房之中。不负是想告诉我,洞房之中是大尊最放松的时候,也是我们最容易脱身之时。他必然也在想尽办法,那么,到时候我们方可随机应变。宋缺……”
宋缺根本没有听祝玉妍说些什么,他此时的脑海中已经是一片混乱了。等到祝玉妍大声叫了他的名字。他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却是背过身去,不愿意再看祝玉妍一般。就在方才,他突然意识到——他对待祝玉妍,已经没有办法,从最初一样了。而有些事情,是不能为的。他握了握拳头,低声道:“等我们从这里脱身,我就回中原去了。”
不知道宋缺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一时之间,祝玉妍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
“不可以在这样了。宋缺在行走江湖之前,家中为我订下了一门婚事。但是我一心向武,根本无心此事。便决定出外游历,不料遇见了慈航静斋的弟子……”说到此处,宋缺真的觉得梵清蕙的影子越来越模糊,“那人拜托我尽可能地监视你们,这一点,祝姑娘早已经了然于心。名义上是监视,实际上还暗示我在可能的情况下杀掉你。只是,宋缺不屑于暗中下手,一路与你们走来,却觉祝姑娘并不同外界所说的那样。正与魔,当真是难分……”
宋缺叹息一声,这叹息带着无尽的心事,祝玉妍听到宋缺这般叹息,竟然感到了一种他语气中的悲凉之感。柔声道:“宋公子,每个人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接受的思想也是不同的。”
听到她柔声安慰自己,宋缺转过头来,紧紧看着祝玉妍。一路上,他无数次地看过她,或是戒备、或是怀疑、或是鄙夷……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向今天这般,似乎暗含了千言万语。然而,只是这一眼,祝玉妍就忽然明白了宋缺眼中的深情。
宋缺看着祝玉妍,却是从未有过的专注,也有某种决断的痛苦:“祝姑娘,今日的话,宋某终我一生也只说这么一次。似你这般的女子,没有男人不会心动。更何况,与你朝夕相对、同生共死。宋某自问光明磊落,对你,是心动的。宋某自问不必你师弟差,若我不是宋阀嫡子,便是要与你边不负争上一争,可惜……”
他的声音里有些遗憾,祝玉妍容颜绝世,而看在他眼中,却觉得一阵阵悲凉:“这九个月的时间,是我二十年来最开心的时候,我也会一辈子记在心里。你与你师弟两情相悦,我拼劲全力,也会帮助你们的。待到回到中原,宋某便会……娶妻生子,继承宋阀。即便此生与你再无相见之日……也会一直祝福你每日过得开心快乐。若我在一日,宋阀也不会和阴癸派为敌!”
宋缺低沉悲伤的话传到祝玉妍的耳中,对她是一种冲击。她怔怔地看着宋缺,这个绝世佳公子,他说他……
听完他的话,祝玉妍嘴角微微勾起,宋缺,真不愧是宋缺。即便……也是光风霁月,一片磊落。
他们二人皆是决断果敢之人。宋缺深知若是这样的情绪一直困扰着他,那么无法参透一个“情”字,会与他武道有碍,若成心结,后果更是不敢想象。而他本是宋阀继承人,而她是阴癸派传人。莫说是她心里有了边不负,即便没有,他和她根本就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在得知自己心意的一刹那,宋缺也在瞬间决定将这种感情扼杀。宋阀的继承人,本该如此!
那一眼,便是万年,那一眼,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沉默,她或者是他,都需要用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室中响起了祝玉妍温柔如水的声音:“如此,多谢宋公子。无论如何,在玉妍心中,已经将宋公子当作知己。”
“知己。”听到这两个字,宋缺的嘴角也露出释然的笑。
他们看向彼此的眼中,一片光风霁月,是,知己……
……
……
月圆之夜,昆仑山在月色之中,更显得圣洁和巍峨。千载岁月流转,也唯有昆仑山与日月同辉。昆仑山上大光明宫,在这一夜,注定不平凡。一场婚礼,是大明尊教自十八年前大尊大婚后,从未有过的喜气。大尊之子,大明尊教的少君与圣女杨令仪的婚礼。教中人皆知大尊有一爱子,自出身起便到了一处秘密之地练功。如今,重回教中,以少君的身份回归。而在大光明宫最尊贵的一处,却是安静地诡秘。
“恭喜您,筹划了近二十年,心愿终于要达成了。”莉娜依雅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宫殿中显得尤为阴森,“只是,我不明白,按照您的性子,为什么会一而再地放过祝玉妍那个丫头。”
大尊的抬起手,月光洒在他的手掌上,他用手握了握,似乎想要握住这月光,却什么都得不到:“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不是你想要掌控便能掌控。”
“哈哈哈……”听到大尊的话,莉娜依雅仿若听见了这个时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真是好笑,这个话竟然会是出自于您之口么。大尊,您知道吗?就在刚才我为令仪穿上吉服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女人。还记得十八年前,也是一个月圆之夜。我也看见她了。今日,她的孩子要成亲,你说,她会看见吗?她会高兴吗?”
莉娜依雅眼中流露出伤心和绝望:“不,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您为她的孩子谋划了一切,您作出了这些牺牲,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于你,你也不曾解释过一句。这便是您的爱!我很羡慕她,可惜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大尊,我也为您不值啊,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为什么不留下她呢?不过,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
“莉娜依雅,你逾矩了。”
“是,我知道。只是,有些话,我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莉娜依雅突然落下泪来,“我知道,您这么多年来,冷落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件事。虽然,我,包括她都以为是这样。可是,后来,我却知道,您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您心中所爱只是她而已。可是,因为爱您,所以,这么多年来,我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昆仑山上骄傲的圣女,是回纥任性的公主。约定的日子便要来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大尊,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也罢,也罢!即便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莉娜依雅叹息一声,声音里全是叹息和不舍:“我恨你,但是我更爱你,我从未唤过你的名字,今日,我便逾矩这么一次。我也想唤您的名字,就如同她一样!”
大尊依然在那里,背对着她,而这姿态如同默许。
莉娜依雅的脸上绽放出少女一般甜美的笑容,声音缠绵而温柔:“杨修齐、修齐……”
便在此时,象征吉时的钟鼓之声骤然响起,在昆仑山顶响彻不绝……
[大唐双龙]妍惑 第60章 婚变(1)
杨修齐,听到这三个字,大尊一阵恍惚……多少年了,竟然再也没有一个人称呼他这个名字。而曾经这般称呼过他的人都已经……昆仑山上,钟鼓馔玉之声响彻不绝,就如同多年前,他大婚之时。杨修齐低头,看了看跪在他面前,泪流满面的女子,不再年轻的面容仍然美貌,只是在做一场最终的告别。
他承认,在她唤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仿若有被禁锢的东西被打破了,心,有刹那的松动。但是很快,他脸上的柔软又被冷峻所代替。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应当知晓自己在做些什么。”
在听到杨修齐冷酷的声音之后,莉娜依雅心知最后一丝希望也在这一刻破灭了,他当真是个冷酷无情之人,然而自己爱他到早已失去了自我。甚至甘愿……
……
……
石室中的祝玉妍几乎也在同一时刻睁开了双眼,宋缺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当真有意思,自己的心上人要和别人成亲了,你却一点都不着急。”
祝玉妍翻了翻白眼:“我着急做什么?不用说他们并没有拜堂,这堂拜的成拜不成还两说。即便是真拜成了,只要不负心意不变,只要尚未洞房花烛之夜,那么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再说,这又不是出自于不负的本意。”
祝玉妍这话当真是惊世骇俗至极,宋缺只是震惊,心中叹道祝玉妍当真是离经叛道至极,全然不把这些世俗礼法放在眼里。自他同她坦承心意之后,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也放下。虽然,宋缺承认自己也会不自觉被她所吸引,但他的心境与之前已经大大不同了。对她的是欣赏、爱恋,亦或者又多了几分羡慕。
“你当真是和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是不同的。”
石室之门被打开,莉娜依雅窈窕的身姿在月色下的照影下,影影绰绰,她的身后是数十个带着面具的暗部弟子,祝玉妍看见她,讽刺道:“看来,我们真是极有面子,要劳动暗部精英尽出。”
“对你们二人,本座亦不敢大意。”
祝玉妍和宋缺当即起身,旋即走出石室,被关押在这里多日,一走出来,祝玉妍抬手便看见圆盘挂在夜空。或许是昆仑山高的缘故,在这里的看到的月圆也比中原看见的要大一些。今夜,月色明净,而这明净之下会染上谁和谁的鲜血呢?
当下,也不停留,在莉娜依雅的押解下快步向大殿而去。
大殿之上,清冷已经被喜庆的红色所代替。外殿上,跪伏着众多教中弟子,在齐声诵读光明教义。等上了台阶,原本押送他们的暗部弟子也悄无声息地退去。只有莉娜依雅带着祝玉妍和宋缺慢慢步入内殿,内殿之中,一片红光,然而,祝玉妍走进去,一眼看见的便只有他而已。
边不负一身喜服,他从未此般盛装打扮过。高官华服,他的头发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斜眉入鬓,眸如寒星,面如冠玉。而他在看到祝玉妍进来的刹那,他的目光再也离不开她,而她的眼中赫然也只有他而已。
“祝姑娘,今日是犬子大婚之喜,你是他师姐,定当来观礼。”
沉沉的声音传来,祝玉妍看见了在玉座之上的大尊,他在那里,似乎永远都没有变过。玉座之后,是威仪而庄严的大光明神。玉座的两旁,是燃烧的火光,也映照出大尊和边不负相似的容颜。
“大尊所言极是。玉妍今日便是代替阴癸派来参加我师弟的婚礼来的。只是来的匆忙,玉妍也没有备有什么薄礼,也就只是随身携带了这支白玉簪罢了。”祝玉妍笑着从头发上取下这支白玉簪,边不负似乎极为不理解她的行为,皱着眉头看着她。
祝玉妍走到尚自披着头纱的杨令仪面前,笑道:“令仪妹妹,这支簪子可是不负亲自雕刻的,我便将这簪子送给你啦。”
杨令仪开心地揭开红盖头,红妆之下,杨令仪娇俏可人,然而,祝玉妍看着她此时盛装的模样,心却忽然一窒——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杨令仪笑道:“姐姐,多谢你啦。”言罢,偷偷的瞥了一言边不负如玉的容颜,只觉得头晕目眩,手抬起来,想要接过祝玉妍手中的簪子。
而变故也在这一刹那而起。
祝玉妍手中的簪子却是猛然刺向的莉娜依雅,莉娜依雅本有准备,然而当她要回撤之时,却发现手腕已经被宋缺摁在手中,震惊于宋缺武功的进步。然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莉娜依雅忽然不想反抗了,她抬头望着玉座之上的那个人,那人的目光淡漠,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她,他亦没有出手阻止,白玉簪直直地刺入了莉娜依雅的心脏处。祝玉妍出手极快,也丝毫没有犹豫。
杨令仪惊呼一声:“师娘!”便是扶住了倒地的莉娜依雅。
祝玉妍走到边不负身边,握住他的手,却是对着莉娜依雅道:“我可怜你,但是我不得不杀你。”
莉娜依雅笑了笑:“我知道,在我设计余梦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有今天。但是,祝玉妍,你记住,我不反抗,并不是因为我不能。而是……”
她抬头望着玉座上冷漠的男子,心中早已是绝望——而是因为她早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而玉座上的那个人要他死。这便是她的悲哀,这样的结局早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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