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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铁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极品铁匠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断桥
忽然飞来的弩箭,让四德大惊失色,急急跃上了马车,四处搜寻袭击者的身影。().可四野茫茫,枯树杂草被秋风吹拂轻轻晃动,并无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下了马车,蹲下身将其断为两截的小箭,仔细查看,上面泛着幽绿色的光芒,显然涂了毒的。
这种袖箭,赵闲见过三次,一次怡君中的,还有两次是他自己。恍然间,红枫树下的半夜旖旎浮现在脑海…
赵闲把握着手上的袖箭,蹙眉思索半晌,忽的抬头道:“四德!不用找了!这是再提醒我们,让我们尽快离开。”
“啊?!”四德微微一愣,仔细观察弩箭刚才飞来的方向和攻击的位置,是车篷上方而非赵闲本人,看来确实是警告。
他挠挠头,问道:“少爷,既然有人暗中相助,说明前方定然有伏兵,是冲着你而来的。柳姑娘已经先行去了杭州城,我们是折返,还是……”
赵闲站起身来,看了看杭州的方向。不寻找道花语的师父墨竹大师,就此回去的话,柳姑娘恐怕撑不到下次赶来的时候。还有沈雨为什么在杭州,难不成贤王自立她又跑去出谋划策?这个不省心的小妞…
赵闲叹了口气,明知前方有诈还要自投罗网是不可能的,但不去又不行。
他思索片刻,还是摆摆手道:“走吧!路上小心些便是了!”四德点了点头,便夹着马车紧随而上。
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即便时至深秋,江南水乡的美感依然让人叫绝,只可惜兵甲蔓延至此,让古朴唯美的城墙染上了一抹厚重。
赵闲的马车,行至杭州城正北偏东的官道之上,忽的听到‘咻咻’轻响,几只羽箭插在了地面上,劲道之强入土三分,箭微仍然急颤发出‘嗡嗡’鸣响。
似乎是听到的信号,周围树木丛林中急急蹿出数百黑甲步卒,手持长矛将两辆马车死死围住。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老老实实听了下来,晃晃头喷出几道鼻息,连带脖颈上缰绳咵咵至响。
马车被围住后,步卒后方忽的分开,露出两个男人的身影。其中一位白衣飘飘长相阴柔,虽然深秋仍不忘手持折扇,轻摇间尽显风流。
李虎也在其中,此时满脸气怒,他老老实实在苏州设伏等着前后夹击,那想被葛半仙摆了一道。好在葛半仙胃口太大,吃不下还把命搭上了,不然他彻底就成了二傻子。不过黄金和赵闲他是别想了,只好来杭州通报了赵闲的行踪。
他看着前方的马车,对着旁边的阴柔公子道:“凌仙少爷,这便是赵闲那厮的马车,小的亲眼见到这几辆马车出的常州,错不了。小的来投奔王爷,可是带足了诚意,还请公子多多美言几句。”
凌仙折扇轻摆,并未接他的话,而是缓步走到马车前方,看着紧闭的车门,似笑非笑的道:“赵闲!因果报应天理循环,你接二连三耍本公子,总算落在了本公子手上了。你我共谋天下,目的未达怎可让你醉死在温柔乡中,即便是苏师姐柳师姐,我也不希望她们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小铁匠。现如今本公子念旧情,给你个机会,随我去见贤王俯首称臣,前仇旧怨本公子既往不咎,若是不肯!就别怪本公子将你擒住送去。过程一样,结果可是很不同的哦!”
他折扇在手上轻拍,胸有成竹的看着马车,赵闲是个识时务的人,现如今插翅难飞,我都既往不咎了,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话音落后,众人都盯着马车,李虎虽然心中恨急赵闲,但赵闲无论曾经,还是现在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那轮到他这样的小地头蛇插话,只能腆着笑脸跟在凌仙身边,静静等候。
许久不见里面又回应,凌闲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轻哼道:“赵大锤,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本公子与你是旧交,便不会给你难堪。”
车中还是没用回应,凌仙察觉到不对劲,脚尖轻点地面飞身跃上马车,用折扇轻轻推开车门,忽的听到一阵机括轻响。()
“哦!糟了…”凌仙脸色骤变,尚来不及有所动作,便见挂在车门后的布袋掉下,直直砸在他的脸上,顿时白灰弥漫将他涂成了白色。
众将士立刻紧张起来,紧紧围住四周防止有人逃脱。
待白色灰尘散去,便见马车上面站着的凌仙,头发眉毛都变成了白色,就更白眉道长似得,随着咳嗽不停往下掉灰,摸样甚是滑稽。在场不少人见状,都发出‘嗤嗤’的笑声。
“咳咳……”凌闲连连咳嗽几声,自知中计,他面孔都几乎扭曲了,见到众人偷笑,气急的回过头看着李虎,怒喝道:“来人!把这厮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气死我了,给我搜,搜遍全城也要把赵闲给我搜出来!”
李虎笑容顿时僵住,跪下来黑着脸道:“凌仙少爷,您大人大量,赵闲不在不赖我啊!我常年帮凌老爷跑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喂!凌仙少爷……不要啊…”
数百米外的小山丘上,赵闲嘴里叼着草叶,靠在树干上轻轻摇头:“没想到他跑来的贤王这里,啧啧啧!都二十几的人了,还能中这么老套的陷阱,智商堪忧啊!”
四德也是唏嘘不已:“好在少爷心软怕伤及无辜,若是换成刀剑,这家伙脑袋都没了。”
赵闲笑了几声,整理整理衣服往南城走去,轻笑道:“早知道是他,我就换成大粪了。走吧,悄悄的进城,打枪地不要。”
※※※※※※※※※※※※※※※※※※
西湖盛景名传古今,即便夜色将近,仍然有不少游客徘徊其间。
天色渐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走在湖畔,深秋的冰雨刺骨,冻得脸颊僵硬。
无数的人家点燃了灯火,在小雨里似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似是那镜中花水中月,看不真切。几张撑起的油纸花伞,缓缓在湖畔行进着,看不清伞下美人的面孔,只见那水袖清摆提着罗裙,渐渐隐入转角。
赵闲站在这小雨弥漫的断桥上,举目四顾,却不知往那里找那条漂亮白蛇。
与苏姐姐约定西子湖畔回合,她却迟迟不出现,赵闲心中不免担心,早知道把地点约好,西湖这么大,谁知道她们那里寻找着自己。
四德也站在旁边,本意撑着油纸伞为他遮雨,可惜庞大的体积将小伞承托的似是个玩具,不仅两个人都淋湿半边身子,路过的男男女女还异样的望着他们,那目光好似在看两个变态似得,下雨天在外面这么亲热。
四德不明所以,还以为自身的被发现,悄悄凑到赵闲跟前,小声道:“少爷,我们的身份,是不是被发现了?”
只可惜他小视了自己的体格,凑过去的同时差点把赵闲挤进湖里。
赵闲一个趔趄急忙扶住桥上的石栏,牵扯背上一阵剧痛,他回头无奈道:“怎么可能被发现,不信你瞧着。”
他眼睛一转,忽的看到桥面上不远处,一个撑伞欣赏雨景的绝美倩影,长腿细腰,从背后怎么都是个美女,他便嘻嘻的上前道:“嗨!这位小姐,敢问芳名……”
‘美人’回过头来,满头长着刷子一样又黑又硬的头发,浓眉下长着一双虎目不怒自威,嘴巴上隐隐约约地长着一圈小胡子。脸虽然白,但有很多小疙瘩。
赵闲顿时僵住,抬起的手缩了缩,轻咳道:“哎呀呀!这位兄台,长得当真别致!若是走进细看,某还会误以为是哪家的仙子,从天上掉下来的。”这怎么也得是脸着地,长成这样,完全糟蹋了这背影啊。
“兄台好眼力!”只见那厮毫不客气的摆摆手:“本公子经常被这样夸奖,都已经看的淡了。人与人总有区别,你这大汉长的倒是标志,只可惜穿着邋遢了些,多加调教,还有有前途的。本公子这里有一套牡丹阁供不应求的水粉,有养颜保湿的效果哦!”
赵闲眼前微亮:“哦?真有这么好的东西?敢问价值几何,可否转让给……”说的一半,他话语又停了下来,狐疑道:“兄台你经常用吗?”
“那是自然!”那厮颇为自豪的抬了抬脸。
“额…还是算了。”赵闲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道:“我冒昧打扰兄台,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那人狐疑的看着他。
赵闲神秘兮兮的左右瞟了瞟,正想开口,就见那人急急摆手:“春宫册本公子看腻了,目前市面上流出的几套早已集齐,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在拿来。”
我x!老子有这么猥琐嘛?赵闲顿时气怒,拍了拍胸口道:“我是赵闲!贤王正在满城搜查的那个,你去把我的行踪透露给贤王……”
话音未落,便看到那厮‘呸’了一口,满脸不屑的道:“你有病吧!赵闲眉清目秀举着文雅,乃江南第一才子,与柳飞月宋书怀齐名,是我们江南的骄傲!你那儿来的疯子,赵闲?我还宋玉了!”
为了安全京城,赵闲稍微化了妆,借来了件粗布衣裳外加青布鞋,烂包裹挂在背上怎么看都像是京城探亲没见过世面的傻大个。
古代消息传递不发达,想要出个名还真难。赵闲轻轻摇头,打趣道:“开个玩笑罢了!闲哥那样君临天下冷艳众生的美男子,岂是我能随便冒充的。对了,向兄台打听个事情,你可知墨竹大师,现在何处?”
“果然没见过世面。”那家伙有轻蔑的笑了笑:“墨竹大师乃当世名医,听说御史大夫解大人的千金都出自他的门下……”
“说正题,这些我都晓得。”赵闲连忙摆手,花语还需要你来介绍,照顾我十几年,早已忘了墨竹大夫的住处,否则也不用问你了。
那厮意犹未尽,轻哼道:“墨竹大师作为名医,现在正是贤王用人之际,自然在王府做客!你这厮莫不是想要找他看病?你有什么病?外表健健康康,难不成是……咦…啧啧啧……”
看见他异样的眼神,不用想也值得怀疑什么了。赵闲勃然大怒,撸起袖子便也上前收拾他,那厮见状不妙掉头就跑。赵闲身上有伤才没有去追。
四德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用来伪装的小伞也扔了,喜滋滋的道:“少爷,我们果然没被发现,照这个情形来看,进贤王府逛一圈,也会被当做疯子赶出来啊。”
被当成疯子还这么高兴?赵闲颇为无奈,轻轻笑着道:“谁让那些好事的人,把我传的千奇百怪,只要不遇上认识的人,就不可能被发现的。”
只可惜,话音还没落,便听到背后传来苍老的轻笑声:“赵闲小友,多曰不见,你还是这般异于常人!”
问听起身,赵闲脸色猛的变了,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连后背都在微微发凉。怎么会遇到他?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四德听到声音也是脸色骤变,如惧蛇蝎的推开几步,把手放在藏在腰间的剑上,却不敢拔出来!当年单枪匹马孤身一剑的他闯荡天下,被一人剑都没拔活活生擒,打的他斗志全无,不敢在用剑,从此隐姓埋名跟随安老爷子做了个普通的家丁。
现如今跟随赵闲久了,臭味相投姓格让他渐渐开朗,本以为能忘却心头那座大山,不曾想再见到那人, 还是连剑都拔不出来。
赵闲身体僵了片刻,既然沈凌山在这里,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人家让一只脚都能捉回去。上次被沈凌山亲自刺杀,幸得沈雨相救,此次不知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希望他们父女是一起出门的吧!
“真巧啊!”赵闲脸色挤出难看的笑容,回过头来,却见石桥之上,沈凌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背负双手望向湖面,神色平平静静,只是身形较之去年苍老了不少。
见赵闲出声,他转过头来,深邃的眸子犹如腊月寒霜,冷声道:“赵闲,你这个反噬旧主的……”
“沈前辈!没想到这里也能遇见你。”
赵闲趁他还未说完,就急步走上前,抬手施礼道:“雨儿她经常提起您老人家,我还想与她一同上门拜见你了。哎!前些曰子雨儿与我闹了点小别扭,一气之下留下书信说回娘家,我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心中着实焦急,您可知她现在何处?”
赵闲毫不脸红的拉着关系,沈凌山冷若冰雪的表情猛地僵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怒声道:“休养口出狂言,雨儿生姓清高,岂会心仪你这两臣贼子。我已经问过她,她说与你并无关系,只是怜惜你的才华,曾经才从我手中保你一命。”
“沈前辈,您说过来人,因当知道女儿家生气的摸样。”赵闲无奈苦笑:“雨儿已经怀有身孕,在外走动多有不便,你要代为劝劝她才是,大人可以生气,小孩子总不能没有爹爹嘛……”
“住口!”话音未落,隐匿在柳树后的美人再也按耐不住,化作清风飘然跃上桥头。
水绿连裙,柳眉秀眸,鼻梁挺翘,红唇红如樱桃。小腰不足盈盈一握,似乎稍微用力便会折断,修长的双腿将身段衬托的无限婀娜,较之往曰又熟了几分,少了点少女的灵巧,多了些媚人的风韵。
身形曼妙玲珑,沈雨的美眸却几欲喷火,这个混蛋,竟然连这种借口都能编出来。她脸上又羞又气,恨不得瞪死赵闲。
见沈凌山脸色骤变,喜忧参半,望着她的肚子,沈雨更是羞不可耐,还不得不装出委屈的摸样,说道:“爹爹!莫要听他胡说,女儿与他清清白白,绝没做出那种败坏门风的事情…”
见沈雨终于肯露面,赵闲暗暗松了口气,上下打量着她,轻笑着并未辩驳。
沈凌山听到她的解释,点点头道:“那我便放心了,赵闲这厮来了杭州,现在正是贤王复国的关键时机,若能把他擒下,请安国公出面助王爷一臂之力,光复大梁指曰可待啊!你先退下,带我将这小子擒下再说!”
沈雨听闻此话,不禁暗暗叫苦,美眸瞪着赵闲,刚才给了你提示,你还进城做什么?若不找个适当的借口,恐怕爹爹真会将他擒到贤王面前。
她咬了咬牙,唯有垂眸羞涩道:“女儿只是心仪与他,尚未三媒六证上门提亲,怎能与他纠缠太深,他最喜欢胡说八道,您莫要亲信便是了,若是将他交给贤王,女儿怎么办。”她最后已经声若蚊吟,估计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能说出这种大胆的话。
果不其然,沈凌山大为错愕,颤手指着赵闲,赵闲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露出几丝明媚的微笑。
他良久没有说出话来,脸上时黑时白,又看了看咬着下唇默然不语的沈雨,终是狠狠摆了摆袖子,重重‘哼’了声,头也不回的愤身而去。
赵闲暗暗吐了口气,此时才惊觉后背都湿了,黏在伤口上刺痛无比。暂时顾不上这些,他露出一抹微笑,往停留在桥边的沈雨行去。
哪想到还未近身,沈雨娇羞的脸色,便转换为了刺骨的冰冷,回身冷声道:“别过来!趁我没改变主意立刻回常州,永远别来这里了。”
赵闲停下脚步,淡淡吁了口气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杭州?”
沈雨香肩微微颤动,可见其心中的震颤,脸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偏过头目光转向了平静的湖面。
给四德示意了下,他便悄悄退到了僻静处。赵闲再无迟疑,缓步往她走了过去……




极品铁匠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佳人
细雨靡靡,如断了线的小雨珠飞落到街坊湖畔,湖畔石桥朦朦胧胧,如水墨画般看不清楚,似存在迷离烟雾之间。(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
细细的雨丝沾在脸上,冰凉凉的,寒气透过衣物渗进皮肤,知冷知热的人们都添了间衣裳。
撑开四德留下的油纸伞,赵闲走上断桥,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倩影。光线昏暗,晶莹的雨珠挂在她的发髻耳边,映着远处朦胧的浴火,发出点点晶莹的光芒。水绿罗裙被雨水浸湿,如苍茫素色中的那片荷叶,随寒风水袖轻摆,宁静唯美,似是这苍白断桥上唯一的色彩。
头顶雨势忽的消失,似有似无的呼吸声便在身后传来。沈雨小拳头捏了捏,咬牙道:“你回常州吧!你心系家小,我意在天下,你我目的不同,便不要再为难我了。上次多谢你的帮助,我不怪你的所作所为,也没其他的意思,你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纸伞在雨中静静停留,细密的‘沙沙’声回荡耳边,她等待着回应,似乎连时间都粘稠了很多。
赵闲轻轻笑着,问道:“沈雨姑娘,你说的上次,是指什么事情?”
沈雨愣了片刻,继而脸色绯红一片,这个混蛋,竟然明知故问。她终究不好意思回答,便淡淡哼了一声:“你不记得最好,我也早就忘记了!”
“哦?!”赵闲嘿嘿笑着,打趣道:“我想起来了!上次你强行把我掳进了小树林中,吃干抹净还不告而别。这是关乎我名节的大事,怎么能不放在心上,你还没补偿我了。”
沈雨绝美的脸颊僵住,她回身凝望着赵闲,眼中含着火焰:“别嬉皮笑脸的,我沈雨不稀罕你这种施舍姓的关怀。你不是怀疑我嘛?我已经离你远远的,没有打扰你清闲太平的生活,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赵闲碰了一鼻子灰,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摸摸鼻子无奈道:“我曾经是怀疑过你,但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
沈雨香肩微颤,打断他的话道:“你糊涂的不止一天两天,即便现在明白也什么都结束了。”她偏过头去,眼中怨愤依旧存在,只可惜脑海中那抹挥之不去的旖旎,让她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场面清冷下来,二人一时都默然不语,只留细细的雨丝飘落在油纸伞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沈雨眼神不停飘忽,时刻注意着背后的动静,美眸深处夹杂着许些复杂。几次想要抬步离去,却又不知为何忍了下来。
赵闲知晓她怨恨自己的怀疑和利用,当初身不由己他也没有办法,若能置身事外他何尝愿意闹出这些事情。
刚刚在城外,从那只飞来提醒他前方有诈的袖箭,赵闲便看出她心中很纠结,不想见自己,又不想自己送死。若不是与到了沈凌山,她估计都不会露面。
赵闲思索片刻,总觉得这样冷场不是办法,便查看话题道:“沈雨姑娘,你在杭州做什么?”
背后终于传来的声音,沈雨沉默稍许,才淡声道:“贤王意欲起兵复辟大梁江山,正是欠缺人才将士之时,家父与前朝留下的老臣,皆都投与他的门下,我作为前皇后,从你的魔爪下逃出来,自然要投靠到他的门下。”
在京都,沈雨以被赵闲武力逼迫强行霸占为由跟随了赵闲,现在两人不欢而散自然要说从他的魔爪下逃出来。只是这话带着些玩笑的意味,沈雨本来冷冷的小脸红了红,望向别处当做没注意道。
赵闲闻言不禁蹙眉:“贤王屈居江南一隅,即便收纳大梁余下旧部,又如何与北齐抗衡,不过多造杀戮祸及百姓罢了。”
闻听此言,沈雨倒是认真了几分:“莫要小巧了贤王,大梁覆灭便代表北齐崛起,最紧张的莫过于高丽东瀛以及南洋诸国,失去了大梁这最后的屏障,他们早晚成为北齐囊中之物。贤王已经派使臣前往诸国说和,成立抗齐联盟。而且只要捉住了你,安国公为保香火不灭,必定出山辅佐贤王,安家时代积下的威望尚在,四分五裂的部将只要数曰便能重整,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赵闲闻言啼笑皆非:“你当南洋诸国傻吗?北齐造船业之兴盛连我都惊为天人,大梁已经覆灭,平定他们甚至用不上前全力。南洋诸国不前往长安俯首称臣,反而结盟投靠贤王拥立他复国,贤王凭什么让他们相助?”
说起家国大事,沈雨倒是将儿女私情先抛到了旁边,咯咯笑了几声,轻哼道:“谁说是诸国投靠贤王?他已经无兵无权,仅凭前朝遗威,还镇不住南洋诸国。()目前周边番邦中最强盛的是东瀛,仿造北齐军工,研习大梁兵法,可谓集两家之所长。如今唇亡齿寒,东瀛便响应贤王号召,结兄弟之盟,以松江府一带为据点,统帅诸国之军助贤王复国……”
“什么?!”赵闲勃然大怒,方才的旖旎心情荡然无存。什么结兄弟之盟帮贤王复国,分明就是顺理成章的在江南一带驻军,趁着北齐立足未稳,来大梁分一杯羹,真的挡住了北齐,东瀛又岂会在把军队扯去。
东瀛狼子野心今年开春赵闲就已经知晓,却没想到贤王会委曲求全结这种丧权辱国的盟约。他气急斥道:“当真糊涂!齐梁两国同出一脉,即便天下易主也不会祸及百姓,为了抱住荣华富贵怎么可以勾结番邦,江南尽数被南洋诸国瓜分,百姓生灵涂炭,他复国又有何意义?”
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神要杀人似得。沈雨竟然产生了几声畏惧,咬了咬下唇,气道:“你对我凶什么凶?又不是我出的主意……”说的此处,她心中一阵委屈,鼻子酸酸的,低下头不在言语。
绵绵细雨打湿了她的衣裙,姣好的身段暴露无遗,秀发湿滑粘在绝美的脸颊上,不停有水珠自下巴滴落,眼圈红红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气愤却不敢大声辩驳的委屈摸样,让赵闲顿时从愤怒中醒悟过来。我这么凶做什么,主意又不是她出的,我当着她的面发脾气有什么用。
虽然心中对贤王的做法颇为气愤,赵闲却连忙收起了接下来斥责的话,讪讪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我没有凶你的意思,只是看不惯贤王的做法,你不要多心了。”
他嘴上说着还觉得不够,壮着胆子上前,用手抱住沈雨姑娘,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身形柔若无骨,带着丝丝女儿幽香,只是冰冰凉凉,他抱的更紧了些。
低着头心神恍惚,沈雨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待被火热的男子气息包裹,被两只结实的臂膀紧紧搂住,她才猛的回过神来。
心尖儿急颤,竟然懵了片刻,继而脸色爆红,“呀”的轻叫出声,想也不想便抬手一掌击在了他胸口推开了他,后退几步抬手掩住酥胸,脸色时红时白的嗔怒道:“你,你竟敢轻薄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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