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铁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四德正想出声打断他们的谈话,赵闲却抬抬手示意算了,今天根本来错了地方,还不如找个铁匠铺靠谱。
他转身刚想离去,还未行出院子,就听到西面的房子里传来一声惊呼:“赵兄?!好久不见啦。”
声音不是很熟,赵闲觉得奇怪,回头瞧去却见是他的老乡,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柳飞月。
此时柳飞月挂着的皮围裙,脸上抹了几道黑印,手上还拿着锯子,可就这般扮相,也透着几丝文人的儒雅。柳飞月身后,他的妹妹柳烟儿也好奇的在门口瞟了一眼。
赵闲和柳飞月曾经一个是小铁匠一个是知府的公子,彼此间根本没用过交涉,不过在这他乡异地的,碰上老乡自然有几分惊喜,他惊讶道:“原来是柳兄,还真是巧啊,不过你可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为何屈身与军器司作这些粗活?难道是在京都无人照应?”
柳飞月来京都的目的是给林清远送信,再则就是来探探亲,见赵闲发问,他打着伞走到院中,笑道:“若论起才名,我那及得上赵兄万一,我只是个闲人,在京都无事可做,恰巧一个亲戚在军中任职,兴趣使然便来了这军器司当几天差,今ri本想自己动手作一张长弓,哪想到抹成这副摸样,倒是让赵兄看笑话了。”
这样出名的读书人,写写诗作作画泡泡妞才是正事,赵闲没想到他竟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不过这样也好,他忙上前道:“男人嘛,为国出力抹脏点又何妨,不过柳兄你在这里当差,可有权利指挥工匠,制造一些器具?”
说话间,赵闲随着他进了西屋,左右打量一番,却被惊了一惊,只见那‘常州一枝花’柳烟儿,正站在一个案几后面,调和着几堆粉末,以赵闲多年的经验,一眼便认出她实在调配火药。
赵闲大惊失se,一个女孩子摆弄这些玩意,不小心炸了怎么办,这当哥哥的也真是,那能让她随便在这里乱碰东西。
似是察觉到了赵闲的目光,柳眼儿似有似无的白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了。
柳飞月干笑了一声:“让赵兄见笑了,家妹天生身体虚弱,自小便闷在家里极少外出,平ri里喜欢自己动手制作些玩具,长大了也没能改掉这个小毛病。”
赵闲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没听说过柳烟儿这个人,原来是身子虚弱自小不能外出的缘故。
这个爱好倒是挺特殊的,这时代男子都很少喜好这些玩意,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恐怕是从小闷在家里憋的难受,才喜欢上的吧。
柳飞月摇头笑了笑,没在这件事上继续多说,听到赵闲刚才的话,他又问道:“我在这里当差,确实可以指挥部分工匠,赵兄要制作什么器具?”
赵闲现在的身份非同寻常,柳飞月有机会结交自然要把握住,至于他爹让送信的目的,他现在却不放在心上了,赵闲镇国公的后人,再大的yin谋也是辅国堂的事情,他爹不过一个小知府,和此事扯不上半点关系,只是传递消息的下属罢了,他们这些小官小吏,两边都搞好关系才是王道。
赵闲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这东西极为重要,是用来应付东瀛使节的,希望柳兄能帮帮忙,尽快差工匠赶制出来。”
“哦?”柳飞月微微一惊,和东瀛使节扯上关系可是大事情,他急忙道:“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要力所能及,我定然鼎力相助。”
柳烟儿也悄悄回过头,看向面se凝重的赵闲,眸子里闪出几丝好奇。
赵闲走到桌案边,把上面的宣纸摊开,对着柳飞月道:“这个东西只是的样品,不要求真的做出了,当然这些工匠也不可能真的做出来,这东西的名字叫做‘阿卡四七’…”
“阿、卡、四七?”柳飞月愣了一愣,失笑道:“好奇怪的名字,是做什么用的?”
“忽悠人用的。”赵闲暗笑了一声,正要着继续说话,忽然听得钟鼓悠然一响,声波荡遍皇城。第一声时尚不觉得,可随即他便发觉不对,此时既非上朝时候,何来钟鼓声音,而且钟鼓不是先后击响,而是同时鸣起。
赵闲心中升起一种异se,不由抬头向皇宫翘首望去,只听得钟鼓绵绵不断,悠然九响,声音澈传禁宫内外。
所有行走的、伫立的士卒、小兵、行人们都返身望向皇宫,停了片刻,军器司内寂然无声,只剩下沙沙雨响。
钟鼓鸣叫,顿了片刻,钟鼓声再次响了起来,先是一个人,再是几个人,然后所有的人都向皇宫方向跪了下去,俯身磕头。
柳飞月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终于双膝一软,也恍然跪了下去。
皇帝,驾崩了!
赵闲终于明白了过来,却没有丝毫意外,他撩起袍子拜了一拜,没有言语,起身上马,往皇城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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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一起发,下午有事出去一趟,各位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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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铁匠 第一百五十二章 私会
赵闲进入皇宫,赶到东暖阁,宫中近侍皆已换了百衣。
瞧见赵闲赶来,上官临风急忙迎了过来,他也是不到三十的年纪,那见过皇帝驾崩的阵仗,今天老皇帝服了他姑父风老太医奉上的药物后突然鼻血长流,用尽了法子都止不住,鲜血湿透了十余条毛巾,未过多久竟然逝去,几个轮值的御医自然就倒了霉。
这时见了赵闲,上官临风如见救星,赶忙拿起件丧服迎了过来。
赵闲一边穿戴,一边听他忧心忡忡地道:“赵兄,我姑父已经竭尽所能,这个错不在他身上啊,殿下伤心痛哭半晌了,又不许内侍们靠近,我等空自着急,却想不出得体的方法向太子求情,你大人大量,可千万得救救我啊。”
赵闲见他说的凄苦,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估计是倒霉的御医撞上老皇帝暴毙,被冤枉的拿下了,只要不是故意为之或者失误用错药,后果也没多严重,顶多革去官职略施惩戒罢了。
赵闲总不能老皇帝刚死就跑去给人家求情,那般找削马,他安慰了上官临风几番,扎好孝带,把佩刀递给宫门旁的侍卫,赶紧的走进暖阁内。
太子叶牧跪坐在榻前,仍在默默垂泪,不时的耸耸鼻子,白胖的脸上也没了往ri的嬉笑,看来和老皇帝感情还是很深的。
皇后一身缟素,静静跪在榻前,眼中闪着点点泪光,如同带雨的梨花。赵闲近些ri子也对宫中有几分了解,这位皇后是当朝大儒萧子渊的长女,前皇后病逝后她被选入宫还不到十年,膝下无子,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着实让人垂怜。
而叶莎也在其中,境况要糟糕的多,双目无神的跪在地上,清瘦的身子摇摇yu坠被一名宫女扶着才不至于倒下,一身华贵宫裙颇为高贵,脸se颜se却不及往ri万一,美眸中失去了往ri的灵动,只剩下空洞与木然,竟然有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眼角余光看到赵闲,她眸子终于变了几变,变得更加陌生,手中紧紧握着那块玉佩,借着宫女的手站起来,失魂落魄的出了寝殿。
赵闲早上确实有急事没办法去赴约,加上心中烦闷话说重了些,不过你也不用这样看我吧?赵闲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叶莎这副摸样他也心中不忍,抬了抬手却没留住她,只能瞧着她离去。
行至殿内,萧皇后急忙摆了摆手,又扭头瞧瞧太子,幽幽叹息一声,起身往殿外行去,示意赵闲跟来。
萧皇后亲自开口把赵闲调往禁军中任职,怎么说也算是有提拔之恩,赵闲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没有迟疑便放轻脚步,轻轻走进出了寝殿。
左右宫娥前方引路,大约半刻钟行至一偏殿,殿中陈设幽雅,乡幕罗帏,地铺五彩锦花绒毡,两枝玉瓶,插着几件高大的珊瑚。赵闲也不敢四下扫看,抬头见萧皇后穿着素衣靠在椅上,抢步上前道:“微臣赵闲,拜见皇后娘娘。”
殿中静谧片刻,萧皇后幽幽一叹:“赵卿免礼。”
“是!”赵闲轻轻起身,垂着眼睛退了两步,抬眼一瞟,只见她身材颀长,保养得宜,看来不过花信少妇,容貌娇美,风姿绰约,俨然一枝临风芍药。脸上并未故意做作,却从骨子里十分威严,神情庄重,很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气质。
赵闲暗中一叹,老牛吃嫩草也就算了还死这么早,留下一正值如狼似虎年轻的皇后,让人家后半辈子怎么过活?总不能学武则天养几个面首啥的吧?
正暗自想着,萧皇后清咳一声,轻轻扶着香额,幽幽道:“都退下。”
“啊?!”赵闲一阵错愕,把我叫来啥都不说又让退下,开我玩笑是吧?
不过他也不好发作,欠了欠身,便随着宫娥一起往外走去。
“赵闲,你留下,本宫有要事与你相商。”萧皇后抬眼瞄了瞄愤愤然的赵闲,唇边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赵闲身体微微一僵,老皇帝刚刚驾崩,便把自己邀到这偏僻之地商谈要事,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回过身垂首道:“是,不知皇后娘娘有何要事,知会一声微臣立刻去办。”
内侍全部出去,萧皇后才嫣然一笑,刚才的悲伤消散了几分,起身解开了身上的缟素。
我天,她不是要se诱我吧?赵闲一个趔趄,犹豫几下开始寻找退路,虽然这事儿挺刺激的,可老皇帝就在几百米外尸骨未寒,想想都慎得慌。
萧皇后把素衣褪下,露出里面常服,上穿杏黄比甲,下身着荷绿se长裙,显得雍容华美,她没有注意到赵闲怪异的眼神,漫步走到书桌前,摊开一张宣纸,研墨执笔,头也不抬的道:“赵闲,你可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的话?”
赵闲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脱衣服了,白高兴一场,他抹了抹额头一身孤单,上前恭敬道:“娘娘赐在下一副画,上书:一身孤胆,满腔热血,多加磨炼,终成国之重器,这句话在下深深记在脑子,早中晚各三炷香参拜、观摩,细细参悟其中的含义,时时记得娘娘的教诲。”
“嗤!”萧皇后听他胡说八道,禁不住笑出声来:“我赐给你画,是教导你要虚心上进多多磨练自己,谁让你拿回家当神仙供着。”
赵闲讪讪笑道:“娘娘重用提拔在下,赐给我的画,怎能不重视,那样岂不对不起您的栽培。”
萧皇后颇为满意这句话,拿起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同时道:“记得本宫的栽培便好,新皇即将继位,你想当什么官?本宫趁此机会赐给你。”
萧皇后说的随意,赵闲听得却是惊讶万分,上次把他提拔为御林军左统领,他就在猜测皇后重用自己的目的,他本以为这是老皇帝的意思,要提拔他ri后抗衡安家。
可他现在成了安家的继承人,按理来说皇室不应该继续重用他,而是立刻革去他御林军的职务调往外地,可这个皇后怎么突然又冒出来,豪气万千的让他自己挑起了官职,难道萧皇后并不是皇家一派的人?
赵闲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都皇后了怎么可能不是皇家的人,他莫不清楚状况,只能道:“皇后娘娘,卑职年龄尚幼,又无功名在身,岂敢向娘娘讨要官职。”
见赵闲拒绝,萧皇后皱了皱眉,放下纸笔,她走到赵闲跟前,微微仰首瞧着他道:“你莫不是成为了安家的长房长孙后,本宫这点栽培之恩就不放在心上了?安家能给你的东西,本宫都能给你,而安家给不了你的东西,我同样能给你,你可别小看了本宫。”
说到此处,萧皇后似有似无的瞟了他一眼,似乎在等待他表情的变化。
扑面而来一股香风,弄的赵闲耸了耸鼻子,眼睛也不敢乱看,垂首眼观鼻鼻观心,轻声道:“我岂会小看皇后娘娘,只是我当御林军左统领都三天打鱼两天筛网,实在不是当官的材料,未免辜负娘娘的一番好意,还请您收回成命吧。”
“是吗?本宫到觉得你是做官的好料。”萧皇后轻笑了几声,貌美人娇,明丽照人,看来可真是活se生香,凤冠上有数颗珍珠、宝石,这一笑头上凤冠明珠轻微颤动,倒是很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萧皇后认真打量赵闲半晌,忽然微微一笑:“本宫觉得,你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有寻常年轻人不具备的成熟心智以及很大的野心,平时的放荡不羁、不务正业全是装出来的,无可否认的是你装的很像,连我都分辨不出真假来。”
有没有搞错,放荡不羁、不务正业还需要装?明摆着本se出演好吧。赵闲闻言不禁哭笑不得,莫名其妙的道:“不知皇后娘娘从哪个地方看出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萧皇后仔细打量着赵闲的眼睛,略微犹豫片刻,才说道:“本宫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实在不像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本事大的过分了些,金陵城外孤身逼退北齐名将雷克沙,还能毫发未伤的全身而退,我实在无法想象你是如何做到的。”
金陵的监军宁墨是辅国堂的人,他如实的把金陵城外的事情汇报了上来,萧皇后因此知道了此事,到现在仍然不太相信雷克沙被赵闲一枪扫下马来落荒而逃的事情,在她看来,楚霸王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赵闲摊开双手,无奈的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击溃敌军的,或许是那老头子骑马把腰闪了,白让我捡了这一个便宜吧。”
萧皇后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估计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在殿中转了一转,萧皇后脸上多出几丝苦闷,幽幽叹道:“罢了,既然不要本宫的官,你就先退下吧,本宫心情欠佳,需要休息一会儿。”
赵闲点了点头,轻声道:“还请娘娘节哀顺变,在下告辞。”
节哀顺变?萧皇后随意靠坐在香踏上,露出几丝轻笑,看着赵闲离去的背影,暗道:“皇上暴毙,朝中再也无人能压住安家,赵闲接手安家、掌控军权的动作肯定要提前开始,现在不把他拉进辅国堂,ri后等他羽翼丰满可就来不及了。”
可是该怎么收服他?解墨大人的计策倒是不错,可惜尚未完善,想要挖出一个能止住赵闲的陷阱谈何容易。
赵闲冒充的是安家的继承人,想要收服他,普通的威胁定然无用,至少是一个可以让他身败名裂,遭满朝文武甚至整个天下人的讨伐笔诛的把柄,才能让他摄像头的的跟着辅国堂,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萧皇后思虑良久,突然有意无意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中突然闪过几丝异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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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铁匠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新皇登基
宫中动作迅速,当ri内官监搭设灵堂、布置宫闱,为老皇帝洁身净衣,内织染局为王侯公卿、各堂各部的官员准备着丧服。
把守宫门的禁军将士甲胄外穿了件白衫,便连腰刀都裹上了一层白绫,待宫内一切布置完毕已经是夜se如纱,宫禁中处处高悬白纸裱糊的灯笼,整个宫中一片愁云惨雾。
灵堂内素幔白帏,香烟缭绕,十分庄重肃穆,中间高高供奉着老皇帝的牌位。
礼部早在皇帝病危时,就已经拟定了新皇御极的各项礼仪程序以备应用,这些程序说起来简单,也就是先成服,再颁遗诏,然后举行登极大礼,可是其间种种烦琐杂仪五花八门叫人眼花缭乱。
赵闲对于宫中这种丧葬礼仪全不知晓,不过他倒不必担心失仪,虽然他身份特殊,可是现在其实连朝政的边儿都还没摸上,总的来说还是一个站岗的侍卫,没有资格入殿哭灵行礼,只须在殿外控制各班侍卫,维持宫禁即可。
各部各堂的主事官员们凄凄惶惶地踏进朝殿中,便连许多甚少踏入宫门的公侯勋卿此时也都露面了。赵闲站在殿阶下,见六部、三公从宫内走出来向远处眺望等待,稍许地功夫,两行太监簇拥着一乘肩舆走来,有人高声唱道:“皇太子驾到!”
太子叶牧不懂得这许多规矩,又两个首领太监一左一右搀着他,不时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怎么迈步,怎么行礼,怎么说话,太子叶牧神情恍惚,全没了放荡的劲头儿,象个木偶似的一一照办。
阶上十余位朝中老臣,匆匆奔下阶来撩袍跪下,沈凌山泣声道:“请太子入殿成礼!”
赵闲在一旁看到无聊,待他们都进殿去了,突然又听到宫门外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号。不得进入宫门的官员,聚在午门外痛哭,百官哭灵、守灵,赵闲也怕出什么岔子,便带着人去四城走走转转。
殿内,礼官出班唱仪。安老爷子、徐铭、解墨三名托孤大臣将叶牧扶上黄绸龙椅,百官趋前跪拜新君,山呼海啸般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震屋瓦。
赵闲就在这辞旧迎新的呼声中离开,在两名举着灯笼的亲卫引领下巡视宫城去了,浑不知道大殿上宣读先帝遗诏、再轻新帝下恩旨这样循规蹈矩,一成不变的旧例礼仪,今天居然也会破天荒的出了岔子。他还没有走出多远,宫内已经和菜市场似的乱哄哄的了。
老皇帝自觉身体难愈时,已经对身后事做下了安排,这时司礼监掌印太监刘公公噙着眼泪奉上了老皇帝的遗诏,沈领山传谕遗诏,颁布新帝登基喜诏,然后宣布新帝大赦天下、犒赏有功之臣。
这本来都是安排好的,所谓新帝恩旨,其实也是老皇帝留下的旨意,再牛的太子在先皇刚逝的时候,也不敢大张旗鼓的重建自己的领导班子,说到底还是老皇帝事先定下的主意。
作为太子老师之一,沈凌山知道当今太子比较顽劣,也没在繁文缛节上要求,只要他好好坐着便是。沈凌山祭完老皇帝,擦干了眼泪,先宣布了先帝遗诏,并定明年为建始元年,然后领着文武百官三跪就叩拜见新帝。
随后他又展开一道圣旨,以新帝的名义大赦天下:非待死,待审之囚一律赦免出狱,诏令免除农夫拖欠的三年以上部分的赋税,这道表示新帝仁政的旨意宣完,第三道新帝加封、犒赏拥立之臣的恩旨便颁布下来了:安尘、徐铭、解墨、沈凌山四人加封为上国柱,皇后萧氏晋为太后等等…
举凡新帝登基,股肱老臣都会有这种待遇,臣子们也习以为常了,反正这些职务虽然光彩,都是有禄无权的虚职,不会对现在的朝廷权力分布有什么影响,顶多对沈凌山恩宠有佳罢了,文武百官洗耳恭听,也没人吱声,大殿内百十号人竟是鸦雀无声。
刚刚成为建始皇帝的叶牧,听到到是很认真,虽然只是三分钟的热情,可这三分钟还没有过了。
沈凌山念完了圣旨,见叶牧正襟危坐颇为严肃,偷偷抬起袖子拭了拭额头的冷汗,也算是送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做出表达,建始大帝突然发话了。
叶牧紧蹙着眉毛,奇怪地道:“沈爱卿,是不是漏了几个人啊?”
沈凌山白白的脸上微微一僵,心里咯噔一声,这心又提了起来,他连忙展开圣旨,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又扭头向旁边督念圣旨的太监询问了一遍,这才如释重负地道:“启奏陛下,臣并无遗漏。”
叶牧听了奇怪,他记得父皇说过雁翎、林志平、凌仙等ri后都可委以重任,刚开始还说赵闲是他的股肱之臣,不过前天又变卦了让他小心提防,而重用这些人的恩德应该由他亲自给予,为何这以他的名义颁下的恩旨,却没有这些人的名字?
可怜的老皇帝帝若真的在天有灵,此时一定后悔没有嘱咐叶牧每件事情执行的具体时间。这才刚刚登基就大肆重用新人的话,你让人家一帮老臣心里怎么想?
可惜叶牧明显没这个觉悟,微胖的手抬了抬:“不对,确是漏了几人,东宫侍读雁翎、凌仙二人,年轻有为,堪为栋梁之材,嗯……既然旨意上漏了,那回头再补道旨意,就叫他们俩入吏部任个侍郎吧。”
叶牧大手一挥,直接给他玩的来的两个好哥们封了官,心中还得意的紧。
沈凌山听了这话,饶是他出神入化的武艺,也差点儿一个倒栽葱从阶上摔下去,区区两个弱冠之年的黄口小儿,就想进入六部之首任侍郎?你让下面的这些年过半百的臣子如何是好?他们熬了大半辈子,还不及和你玩两年的交情?
沈凌山急忙跪道,高呼道:“皇上,万万不可。”
徐铭、解墨两位太子帝师,六部尚书等一齐跪倒,吏部尚书急道:“皇上,官员晋升自古有世袭、纳贤、军功、荐举、侍选、恩荫和科举之法,无论哪一条,凌仙都靠不上边,而雁翎虽是新科状元,但德望、能力、资力皆不足,岂可骤升吏部侍郎之职,请皇上三思。”
一帮白胡子大臣,见几个陪着太子吃喝玩乐的小辈,就要入吏部坐上仅次于尚书的位子,顿时群起反对,百官各有言词。
叶牧到底刚刚做上皇帝,一见下边跪倒了大半的臣子,心中也有些慌了,可是就这么把话收回来他面子上又过不去,只好面se难看地道:“既然如此,朕便收回这道旨意,不封他们做官,那就封为勇毅伯,给他们个爵位。”
沈凌上脸se当即黑了下来,他戎马一生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都快抱孙子了才混上一个定北侯的侯爵,几个小屁孩上来就伯爵,照这样封赏,一帮老臣还不得全罢工了。
安老爷子到无所谓,反正他也没什么可加封的了,乐呵呵的看着沈凌山吃瘪。
下面的满朝文武见皇帝不加官,又改晋爵了,哪里肯答应,和一众官员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几个泪腺发达的老臣子号啕大哭起来,锤胸顿足的说天子滥授恩赏,必至群情汹涌,百官不服。当然,最不服的应该就是他们几个。
“额…沈爱卿,这也不行吗?”叶牧自觉让了一步了,见百官仍是不依不饶,这下他也懵了,只能悻悻道:“罢了罢了,你们看着赏吧,孤…朕听着便是。”
皇帝收回成命,群臣暗暗松了口气,手心都是冷汗,伺候了大半辈子老皇帝,猛然换了个这样的主,他们心中都七上八下的。
沈凌山脸se总算缓和了些,又拿起第四道旨意:徐子清加封诚义侯,任礼部员外郎,赵闲加封忠勇伯,任征北将军,其他各家的王公的子孙也各有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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