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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湘槿
听到这番讲诉,袁一心中感到很纳闷,胃肠不好的人可是忌酸,反胃想吐,又爱吃奇酸的话梅,貌似怀了孩子的女人就特别喜欢吃话梅。如此,他再结合种种疑惑之处,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
他又向梅仁问道:“她一直都是如此吗?”
梅仁皱眉道:“好像,最近才开始吧!可能是之前没有留意,最近才发现。”
听到回答,对于心中的猜测,他便有五分肯定。至于,另外的五分,他觉得,应该在今晚就能知道。
他为了不打草惊蛇,便说想到有些事情要找让梅仁商谈,而后让他沿着原路去到正院。
然后,他又借故说忘了东西,他要折返到前院去取,让梅仁先到正院坐会儿,他马上就回来。
等打发走梅仁,他便一跃而起,飞身踩着一旁高大的树木,追踪着行迹匆匆的蕙澜。
最后,惠澜来到了一场僻静的凉亭,早有一名男子在亭中等候。男子先是责怪惠澜为何不称病,避开这次雅集,是不是对他有二心。为此,俩人争执了许久。最后,惠澜含泪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了男子,如此,男子惊愕万分,陷入了沉默,终止了争执。
良久后,惠澜问男子,现在,该怎么办?
男子支支吾吾承若惠澜,只要找到合适时机,他会帮惠澜脱困,然后,像之前许诺的那般明媒正娶惠澜,照顾她一辈子。
男子似乎做过许多次这样的承若,惠澜似有厌倦地下达最后通牒,在这个月内,男子若不兑现承若,她就把和男子珠胎暗结的事告诉袁一,不管是要杀,要剐,都是她咎由自取,她都认了。
男子知道惠澜这样说,是想逼迫自己,早些把事情了结。于是,他就说起,自己与袁一的过节,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若让袁一知道,自己染指他的女人,后果将由多严重。
听到男子吐露的苦衷,惠澜的心顿时软了,也没有之前咄咄逼人。只是,她告诉男子,自己可以等,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
若无法得到袁一的准许,光明正大的结为夫妻,那她不介意同男子私奔,隐姓埋名厮守一生。
男子思量了片刻,答复惠澜说,私奔不是儿戏,需要慎重考虑,三天后,再来凉亭碰面,若俩人依旧决定私奔。那就这样做。
之后,男子搂着惠澜说了许多肉麻的情话,惠澜想起从听雨阁出来有好一会儿了,怕引人怀疑,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男子,离开凉亭,往听雨阁去了。
待惠澜离开后,男子在凉亭稍作逗留后,也匆匆离去。
这时,藏身在大树上的袁一,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喃喃自语道:“私奔?有意思!可我不会让你走得这么容易,尹玉书!”
这日,袁一请来了吏部侍郎,俩人正在房中闲聊,尹玉书抱着一些需要盖章的公文来到正院。
袁一粗略了看了遍公文,而后取来官印,他便在公文上按着印,边询问吏部侍郎道:“前两日,听肖大人说,察院空出一个监察御史的职位,不知朝廷找到合适的人选没有?”
此时,站在一旁等着公文的尹玉书听到这话,不由得两眼放光,屏气凝神地听着吏部侍郎的回答。
只听得吏部侍郎答话道:“人选暂时还没定。别看这监察御史只是八品小官,在朝廷可有不小的话语权,而且,还有很多高升的机会。郡王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可以推荐?”
袁一放下手中的官印,看了眼身边的尹玉书,笑了笑道:“别说,我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他资历够,办事能力强,应该能胜任这一职位。”
吏部侍郎笑道:“那敢情好啊!郡王可以让他把官档递呈到吏部,然后,附上一封郡王府的推荐信。若条件符合,郡王推荐的人,吏部肯定会优先考虑。”
袁一拱了拱手:“那就有劳肖大人了!”
吏部侍郎也拱了拱手:“郡王客气了!下官,想起有些事情要办,就先行告辞了!”
见吏部侍郎起身,袁一也跟着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外。
临行前,吏部侍郎凑到袁一耳边,低声道:“前两日,郡王向下官打听空缺的事时,下官偶然向郡王提过,老尚书过段时间就到了致休的年纪,吏部尚书一职就会空出。下官论年资,论政绩都能胜任这一职位,到时,希望郡王在皇后娘娘面前,替下官多多美言几句。下官感激不尽!”
袁一笑了笑:“监察御史换吏部尚书,肖大人这算盘打得够精啊!”





皇华似锦 第274章 鱼与熊掌
吏部侍郎赔笑道:“若下官有幸胜任吏部尚书,又怎么会让郡王的推荐的人一直做监察御史呢?”
袁一点点头:“有道理!”
送走吏部侍郎后,袁一回到房中,看到尹玉书正立在房中发呆,他走上前道:“我想,你应该能够猜到,我想要推荐的人谁?”
听到问话,尹玉书方才回过神,他边躬身收拾着案几上的公文,边答话道:“小人不知。”
袁一打量他一眼,笑了笑道:“那我就告诉你。我自认为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也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我向来奉行功过相抵的原则,所以,你突厥立的功,抵消了你在吐蕃犯的过。当你来到郡王府,你的功过薄就成了空白,你有功我就记上一笔,有过我也记上一笔。”
他轻微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之前,你帮我捋清了官档,制定了军规,这就是功。你知道的,我有功必赏,我要向吏部推荐你做监察御史,虽说是推荐,可这件事绝对十拿九稳。今晚,我会把推荐信写好,明早过来拿了,把官档一起递交到吏部。”
尹玉书面露犹豫道:“这能让小人考虑下吗?”
他皱眉道:“这还需要考虑吗?难道八品小官,你看不上眼?”
尹玉书摇头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能容小人考虑一日,明日再给郡王答复,行吗?”
“好吧!”
正在这时,一名小厮行色匆匆地走进房中,而后,将袁一请到了一旁,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袁一便情绪激动地大声道:“有了?她竟敢干出这样没脸面的事来,她当我死了吗?”
说着,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想应对的办法,而后,又对小厮吩咐道:“这事不能伸张,相信另外的那个也在府中,三天之内把他揪出来,若没找到,就先把那个没脸的东西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小厮点头道:“小人明白。”
他又嘱咐道:“切记,低调从事!到了斩草除根的之时,找个手脚利落的人,做干净点!”
“是!”
待小厮走后,袁一转过身看到房中的尹玉书,只见他脸色煞白,满头大汗。
见此,袁一笑道:“我已经同意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不用着急得满头大汗吧?”
尹玉书用衣袖擦了擦汗,露出一脸极为勉强的笑容:“好!小人明白。刚才见郡王很生气,是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小人能够帮得上忙吗?”
他面露怒气道:“没什么。只是惠澜院子里发生了一些小事,有人手脚不干净,事情已经交代下面的人去做了,不碍事!”
尹玉书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惴惴不安道:“偷东西的确该罚,可斩草除根,未免太严重了吧!”
“斩草除根指的是,把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请出郡王府,没有别的意思。”说着,他拍了拍满心惊恐的尹玉书:“这事你也别管了!去忙你的事吧!”
尹玉书点了点头,抬起软绵绵地双腿,亦步亦趋地离开了正院。
待他冷静下来,他慌忙找到之前报信的小厮,探听情况,可不管他怎么问,小厮都说,不明白郡王的意思,更搞不懂郡王要让他做什么。
他以为小厮在搪塞自己,可实际上小厮说的全是实情。
之前,袁一就交代好小厮,在某个点上,让小厮装作行色匆匆地来到房中,然后,向袁一说有要是禀报。等他退到一旁后,小厮就随便在他耳边轻声说几句好。最后,不管他说什么,小厮都回答“明白”或“是”就行了。
如此一来,尹玉书只当袁一已经知道,惠澜珠胎暗结之事,正打算要将她杀人灭口,来一雪耻辱,维护自己的名声。
尹玉书与惠澜约定见面的时间就在今晚,可他心里清楚,袁一肯定会派人严密监视惠澜,若他如约前去凉亭,他肯定会被逮个正着。那么,他和惠澜只有死路一条。
若他不去赴约,三日后,惠澜就会被灭口,到时侥幸,惠澜没有把他供出了,那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去做监察御史的职位。相信凭借他的才干,不出几年就能在官场上混出一番作为。
他究竟该选女人?还是仕途?
在十年寒窗苦读之时,他就立志要成为辅国治世之臣,虽然,历经诸多坎坷,可这番决心依旧坚定如初。
如今,时运到了,机会唾手可得,终于可以一展抱负,却又要面临这样艰难的选择。
若他带着惠澜私奔,那么,他下半辈子都得隐姓埋名,不可能再有入仕的机会。若他选择仕途,那么,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惠澜和她肚子里的骨肉丧命。
他该怎么做?他要怎么做?
他心里很挣扎,很矛盾,两者对他而言都是那么重要,可他只能二选其一。
他不停在房中踱步,不停叹着气,不由喃喃自语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
他将《孟子告子上》默念至此处,突然停了下来,深深吸了口气,喃喃道:“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可对我来说,什么是鱼,什么才是熊掌?什么又能让我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我能为仕途而死吗?”
他苦笑道:“人都死了,还要锦绣前程何用?我可以为澜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死吗?”
说着,他走到一旁的小柜中,拿出一个女子所有的香囊,他将香囊放在鼻前深深吸了口气。
他回忆起,那日,他穿着袁一的官服从折冲府回来,遇到惠澜,当时,惠澜没怎么见过袁一,也从没见过他这位知事,因而,看到他身穿的官服,就误会他是荣郡王。
为了不引起麻烦,他索性将错就错,接受了这种误认。他正要离开之时,惠澜却拉着他说新学了一个舞蹈,想要他看看,让他提点意见。还没等他说话,惠澜就在幽径旁的一处花丛中翩翩起舞。
原本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可惠澜的清丽脱俗之美,笑靥如花之容,雪中惊鸿之舞,无不使他陶醉沉迷,忘乎所以地靠近,再靠近。直到他的手掌的温度,触到蕙澜被冬风吹得有些发冷的脸庞。
惠澜笑着闭上眼,而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深深吻上了她诱惑的唇。
之后,惠澜将腰间的香囊取下,当作定情信物送给了他,临走之时,惠澜娇羞的在他耳边轻声念了首诗,说他若能将诗中之意解出来,她就会给他再跳一支舞。
他很轻易就把诗中暗藏的幽会之意,以及幽会的时间和地点解开了。
虽然,他对惠澜一见倾心,可她始终是袁一的女人,自己的处境已经够尴尬了,怎么能惦记着这样的女人,自寻死路?
所以,赴约之时,他原本是打算将事情跟惠澜说清楚,可当惠澜翩然起舞,所有事情又都被抛之脑后。
最糟糕的是那晚的月色出奇迷人,他们这对孤男孤女又在僻静的馆阁之中,他们又是那么情投意合,事情就这样毫无防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想必那晚后,惠澜就珠胎暗结,酿成了今日之祸。
回忆至此。尹玉书将香囊紧紧握在手中,深深吸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仕途不过是鱼而已。”
说罢,他从房中走了出去,现在时间紧迫,他只要半天时间,来筹谋所有事情。
夜幕降临,惠澜正独自坐在房中,望着闪烁的烛火发呆。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回过神的她咬了咬唇,而后,起身打开房门。
当看到门外站着的男子,惠澜垂下视线,声音颇感不快道:“您在这儿,是不相信我吗?”
男子摇摇头:“不。我是怕你没有准备好,能让我进去坐会儿吗?”
惠澜犹豫了片刻,让出一条道,做了请的手势:“郡王,请!”
袁一走进房中,来到一旁坐下。惠澜关上门倒上一杯茶,躬身递给了他。
他接过茶道了声谢,而后,说道:“若今晚尹玉书没有如约前去凉亭,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惠澜神情中闪现过一丝恐惧,她机械似的摇了摇头:“不。我相信他一定会来!”
“万一呢?”
见他穷追不舍,惠澜沉默了片刻,回答道:“若是如此,那就意味着,他是一个心狠无情的人,为了功名利禄可以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子送命!”
“若真是这样的人,你会恨他吗?”




皇华似锦 第275章 黄雀在后
惠澜点了点头:“我会!”
“好!若今晚,他没去赴约,我就把他杀了。再找个高明的大夫,把你的肚子里的孩子处理下。以我的权势,你的姿色,日后,保证给你找个强他百倍,千倍的男人,如何?”
听到这话,惠澜眉头紧骤,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后,声音低沉道:“就算恨他,可也绝不想他死。他没有逼迫我做任何事,孩子也是无辜的,只求郡王能够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若他真狠心不要我和孩子,那我可以找一处荒野村庄,将孩子生下,独自把他抚养成人。”
袁一用劝告的口吻道:“一个独身女人怀有身孕,本就为世俗所不容。先不论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们母子,你向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你要靠什么养活自己和孩子?”
惠澜神情坚定道:“我可以织布卖钱,也可以农作糊口。为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做!”
袁一摇头叹口气:“你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从来不曾飞出来看看外面的天地,才会把一切想得这么简单。昨日,我对你各种逼问,甚至以死威胁,你都不肯供出尹玉书,足以见得你对他是情深一片。”
说着,他轻微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道:“其实,我知道,你想要留住的不仅仅是孩子,更是尹玉书。你跟我说实话,万一他真是个无情的混蛋,你还想留在他身边吗?”
骤然间,惠澜真情流露,泪如雨下:“我想,我会。不知道,在郡王眼里,我是不是愚蠢至极,或是不可救药。可若郡王全心全意爱过一个人,就会明白就算那个人是穷凶极恶之徒,自己也会情愿飞蛾扑火!”
袁一长长吐了口气,点头道:“我明白。若尹玉书愿意放弃大好的仕途,选择你,那么,我就让他两全其美。若他对你无情无义,我会按照你的意愿,让他留在你身边,而作为惩罚,我会把他踢出官场,只要我袁一在,他尹玉书就别想有任何出仕的机会!”
听到这番表态,蕙澜心中自是欢喜,她急忙跪地磕头,表达心里的感激之情。袁一连忙将她扶起道:“你有孕在身,不需如此!时间也快到了,你准备动身去凉亭吧!”
惠澜点点头,迈开步子走到门边,正要推开门时,她犹豫了片刻,转头向袁一问道:“玉书曾背弃过郡王,而我又让郡王蒙羞,郡王为何会这般用心良苦地帮助我?”
袁一答话道:“因为,你所做的,我都明白。”
这时,惠澜若有所悟,皱眉道:“之前,雅书说郡王府只缺一位郡王所钟情的女主人,莫非”
他打断道:“去吧!”
见他有所顾忌,惠澜也不再多问,推门而去。
当惠澜来到凉亭,等了片刻,没见尹玉书来。正在她倍感焦急之时,只见尹玉书从远处如逃命般跑进凉亭,拉着惠澜的手,神色慌张道:“郡王已经发现你怀有身孕的事了!今晚,我们就得离开郡王府!我已经在府外准备好了马车,我们赶紧走!”
惠澜不由露出一抹笑意:“现在?”
见此,尹玉书越发慌张:“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刚才有人尾随你来凉亭,我把他打昏过去了,他已经看到了我的脸。过不了多久,他就该醒了。事情我在马车上再跟你解释”
说话间,尹玉书看到从凉亭旁的草丛中窜来一个人影,他慌忙护在惠澜身前,大吼:“谁啊?”
只见那人手持木棒,露出一脸嬉笑:“你梅大爷!”
尹玉书心中一惊:“梅仁!”
“答对了!”说着,梅仁挥棒往他后颈猛力一击,他便昏死过去,一旁的惠澜赶忙将他搀扶住。
梅仁一脸得意地笑了笑:“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惠澜将昏死过去的尹玉书扶到一旁坐下,满是心疼的责怪起梅仁:“梅将军,你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要是把他打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打不坏!再说,看在他还有些良心的份上,我还是收了些力的。不然,他这脑袋瓜子早就豆花四溅了!”
惠澜皱眉道:“他明明都愿意带我走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打昏?”
这时,从凉亭外传来袁一的说话声:“当然是公报私仇!”
见袁一走进,梅仁将木棒丢到一旁,赔笑道:“我在这冷风嗖嗖的地方,蹲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怎么着也得捞点福利吧!”
袁一看了眼惠澜,问道:“之前,我们在吐蕃的事,尹玉书都跟你说过吧?”
惠澜点了点头。
他又问道:“你觉得,他该不该挨梅将军这一棒?”
惠澜看了眼尹玉书,点头道:“他该。”
听到这番回答,梅仁眉开眼笑,朝惠澜竖起大拇指:“我就知道惠澜,你蕙质兰心,知书达理,明白事理!”
梅仁还没得意多久,袁一又向惠澜问道:“那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之间的仇也报了,债也还了,就算两清了。若谁再要斤斤计较,就是小肚鸡肠。”
惠澜笑着点了点头。
梅仁以为他是在帮自己,没想到他是把自己兜圈子里,然后,再麻溜地把自己给卖了。
梅仁见话已经说出口,只能摸着台阶往下爬:“好吧!我就大人有大量,过去的事就算翻篇了!”
说着,他打量了眼袁一,皱眉道:“袁哥,我发现你真是天生畸形。”他边说,边做着动作:“别人都是胳膊肘外里拐,可却偏是胳膊肘往外拐!”
袁一道:“屁话少说。把人背了,我们还要事情要办!”
梅仁一脸不乐意道:“凭什么是我背啊!”
“这里就三个人,你是想让惠澜这个女人背,还是,想要劳烦我这个郡王背?”
梅仁撇了撇嘴:“知道了!就我天生劳碌命,成了吧!”说罢,他上前将尹玉书背起。
这时,三人背了尹玉书,离了凉亭,往府外去了。
次日,睡在床上的尹玉书,突然感到脸上一阵冰凉,他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看到梅仁正拿着一只空茶杯站在床边,显然,刚刚是他故意用水将自己泼醒。
见他睁开眼,梅仁露出一脸冷笑:“哎哟喂!你总算是醒了!果然是文弱书生,一闷棍就能让你昏死一晚,还真是省了不少事。”
尹玉书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本想要抓起一件物品来自卫,可随手一摸却拿起一个绣花枕头,挡在身前叫嚣道:“警告你!别过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梅仁摸着下巴,眯着眼看着床上一脸惊恐的尹玉书,笑道:“此情此景,你喊得这么卖力,我是不是该接‘叫吧,尽管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嘿嘿嘿’”
见到被这般羞辱,尹玉书放下枕头,赤着脚走到床下,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我真是作梦也没想到,竟会栽在你手里!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毫无怨言,可惠澜是无辜的,是我霸王硬上弓,然后,以此要挟她,她迫于无奈,才屈从于我!”
梅仁上下打量他眼,道:“啧啧牺牲自己,保全别人,可不像你尹玉书该干事啊!你的建议倒是可以考虑,不过,你先得跪下跟我磕三个响头!”
尹玉书满眼怒火:“你”
“我怎么了?你可以不照做,那就可怜惠澜和她肚子”
没等他把话说完,尹玉书“噗通”一声跪下,向着梅仁“嘣,嘣,嘣”地磕了三个响头。
待他要起身,只见梅仁摇了摇头:“不够响!再磕三个。”
他怒瞪了梅仁一眼,而后,咬牙低下头,又重重地磕了三个。
梅仁依旧说不够响,尹玉书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正在梅仁再次刁难尹玉书时,袁一推门走了进去,看了眼笑的正得意的梅仁,语带责怪道:“若你觉得这还不够响,那你用脑门往地上磕磕,让我听听能有多响!”
梅仁赔笑道:“我这不是在逗他玩吗?没想到他倒当真了。”
尹玉书起身,满脸恼怒道:“你们这一唱一和是在耍着我玩吗?”
袁一冷冷道:“我可没有那兴致。梅仁把衣服给他换上。”
这时,梅仁从一旁拿来一套喜服,丢给他道:“新郎官,穿上吧!”
尹玉书一脸惊恐,狠狠地将喜服砸到地上:“什么新郎官?你们想要干嘛?”
梅仁手往房中一指,笑道:“你在房里待了这么久,难道没发现这里的布置有所不同吗?”
听到这话,尹玉书四下看了眼,只见房中大红绸子和大红绸花,墙上和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床上则铺着绣着鸳鸯的喜被,一旁的高案上放着龙凤花烛,合卺酒杯和红枣,花生等物,这里明明就是一间新婚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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