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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湘槿
袁一四下看了眼:“奴才没看见这儿有船。”
太平指了指湖岸边的芦苇丛,道:“本宫记得,在那儿藏了只,你去划过来。”
“已经这么晚了,郑掌事发现公主不在宫中,那就糟糕了。”
太平瞪了他一眼:“以为本宫是吃素的吗?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算玩到明天早上,那老货也发现不了。”
袁一知道太平的性格向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因此,他只好找来小船载了太平,往幽静的湖心划去。
此刻,微风徐徐,月色皎洁,吐着气泡的锦鲤浮游在水底,望着鱼儿发呆的太平犹豫道:“今天为了贺兰敏之,实在太丢脸了,能替本宫保守秘密吗?”
“公主的吩咐,奴才当然照办。”
太平摇摇头:“宫闱的各种流言蜚语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一些奴才当着主子,信誓旦旦地说会保守秘密,可背地里又乱嚼舌根。本宫跟你说的,不是吩咐,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托付。”
袁一曾无数次恨不得将太平踩扁,可今天看到她喝醉之后,显露出的宽厚和真诚,觉得看她也没那么讨厌。毕竟,她不过只是个十五岁丫头,整日以国事为重的父母根本无暇顾及她,以至于,没人告诉她,也没人敢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一个从小就不懂非观念的人,只会用个人喜好来评判一件事,或一个人,而她正是如此。
想到这儿,袁一笑了笑:“公主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托付,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太平想了片刻:“答应。”
袁一摇摇头:“我认为是信任,所以,公主信任我吗?”
太平上下打量着袁一,皱眉道:“你?本宫信任梅仁,而梅仁信任你,这么算来,本宫信任你!”
“既然如此,那我一定替公主保守秘密。”
太平对着他粲然一笑,而后,沉默良久后:“你也知道本宫喜欢贺兰敏之,你觉得他真是波斯公主说的那种人吗?”
见太平这么一问,他想到坊间关于这位大唐第一公子的各种传闻。
首先,关于他的样貌,五官精美更胜女子,身形挺拔而修长,举止风度更是俊逸非凡,最让人不解的是,他性格孤冷,待人时冷时热,可身边不乏佳人投怀送抱,或许,这就是男人美到一定境界的结果。
再是他家世,他的外祖母是当今皇上的丈母娘,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武后便是他的亲姨母,照理,他应该是武后最看重的外戚,可近几年,武后为了推行“建言十二事”,极力打压皇亲关系,他从科举探花出仕,一路摸爬滚打积累足够政绩,才混到现在的五品御史中丞。
武后虽在权利亏待了他,可私底下,却给了他不少朝廷生意,让他年纪轻轻便赚足了富可敌国的身家。即便如此,仍感到郁郁不得志的他越发安于享乐,府邸越盖越奢靡,购买的别馆遍布全国各地,隔三差五还会宴请城中的达官显贵作乐,后来,他们把这种宴请被很客气的成为“贺兰雅集”。
最后,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家中有十四房妾氏,美貌自然不用说,最让人称奇的是她们的家室,其中,一个是当朝宰相家之女,两个是大将军之女,三个出自大富之家,她们中再不济的也出自书香世家。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嫁到王侯之家,也绝对正妻人选,却心甘情愿给贺兰敏之做妾。
他的家宅中还有两谜团,第一,他虽然妾氏众多,却没有明媒正娶的妻子。第二,他身边莺飞燕舞,家中又是美妾无数,可至今都没有子嗣。关于这些谜团,有好事者猜测,其实,贺兰敏之的风流只是为了掩盖自己不举的真相。
关于这种猜测,在袁一看来更像嫉妒的恶意中伤,毕竟,别人追逐了一生的东西,贺兰敏之却唾手可得,比如罂粟。
想到这些,袁一笑了笑:“我曾经听到过一些关于贺兰公子传闻,可我与他并无深交,不能妄自评论他。”
太平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既然,你知道贺兰敏之的传闻,那一定听过‘肌透凝脂眸似水,笑靥如花罂粟蛊’的长安第一花魁罂粟吧!”
“听说过。”袁一想起,罂粟初来长安时,并没像现在这般万人追逐,直到名动天下的大才子,在氤氲馆见过罂粟,提笔写下这句‘肌透凝脂眸似水,笑靥如花罂粟蛊’。
后来,为了赢得美人心,才子流连于氤氲馆,盘缠耗尽后,还是不肯离去,竟在氤氲馆旁摆了个小摊,终日以写字卖画为生。这段茶余饭后的故事,虽让世间多了一个痴情的落魄书生,却给罂粟镀上了女神金粉,引得天下男子心醉神迷。
这时,太平看了眼发呆的他,问道:“据说,只要见过罂粟的男子都会对她动心,这是真的吗?”
缓过神的袁一,看了眼天边皎洁的月,点点头:“没错,都会对她动心。”
见他说得一脸陶醉,太平不由得怒火中烧道:“喂!你这阉了的太监,还敢用这副表情,还想再阉一次吗?”
他自言自语道:“阉了,她都知道吗?”
耳尖的太平,听到了他的说话声,冷冷一笑:“在你眼里,本宫有那么无知吗?阉了,就是男人进宫后,在净身房特制的药缸,脱了衣裳像腌菜似的泡上一个时辰,就成了像你这样的太监,俗称腌人,本宫说得没错吧!”
他硬生生的把笑憋了回去:“这些是谁告诉公主的?”
太平道:“孙满贵说的。”
他心语:“孙满贵能编出这么一段,满足这丫头的好奇心,还真是难为他了。”
太平若满脸不解道:“话说回来,阉了不就是洗个澡,为何那群金吾卫,还有那些御医,听到本宫要阉他们,会吓得又哭又跪?男人是不是都怕被阉了?”
正在袁一被这些问题,问的脑门直冒汗时,从湖岸边,飘来一艘灯火明亮的画舫。
这时,太平一脸紧张地拍了拍他道:“这船是父皇的,赶紧划到旁边的芦苇里躲一躲。”
他们刚躲进芦苇中,没想到那画舫不紧不慢地飘了过来。“皇上,你再扯人家的衣裳,人家就不跟你玩了!”画舫上一句娇嗔随着凉风飘进了他们耳中。





皇华似锦 第8章 宫闱密事
袁一听觉超于常人,自然听得十分真切,可太平只听了个大概,她拉了拉袁一的衣袖,轻声道:“那女人声音怎么像是贺兰敏月?”
贺兰敏月和贺兰敏之是亲姐弟,坊间传闻,他们的母亲韩国夫人曾与高宗有过一段风流韵事。现在女承母业,不过,相比母亲的偷偷摸摸,贺兰敏月就大胆豪放许多,所以,就算没被册封,也不妨碍她在宫中地位。
按理来说,她与高宗的关系应该是人尽皆知,可唯独有个例外,那就是太平。说到原因,第一,贺兰敏月能在宫中常住,勾搭上高宗完全是得益于与太平的姐妹情,现在地位还不够稳固,若贸然捅破这层窗户纸,太平要是闹起来,可是无人能招架得住。
第二,高宗与侄女暗度陈仓,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宫人向来知道太平对贺兰敏之的心思,就算再想嚼舌根,也不会犯浑跑到太平面前说些什么。
想到这些,袁一回答道:“奴才听着不像贺兰敏月的声音,倒像秦贵人的。”
太平皱眉道:“是吗?本宫再仔细听听。”
看着太平凝神聚气的模样,袁一越发感到于心不忍,因为他听到的*话越发不堪入耳,随着声声娇喘,珠钗碰撞玉枕的声音响起,他拉起太平的手,担心道:“别听了,回去吧!”
太平抽回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狗奴才!本宫是随便能碰的吗?把船划过去,本宫要亲眼瞧瞧,那女人到底是谁!”
他心想,画舫里的场面对一个未经世事的姑娘来说,太不堪,也太残忍了。
这时,他想起那瓶“一觉到天明”正好带着身上,便趁太平不备,弹了些药粉在她鼻腔里。太平顿时,哈气连天道:“好困啊!秦贵人就秦贵了吧!本宫先睡会儿,再回……”她话还没说完,就睡了过去。
袁一背着太平走在一条幽静的游廊中,他转头看了眼睡得正甜的太平,自言自语道:“我的可是如假包换的‘一觉到天明’可不是你那些高仿品能比的,等你睡会儿,天都快亮了!看在你可怜兮兮的份上,我就辛苦点背你回去吧!”
快到月欢宫时,袁一正好遇到行色匆匆的上官婉儿,当她看到趴在袁一背上的太平,慌忙上前询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袁一难掩尴尬道:“喝醉了。”
见太平身着男装,上官婉儿皱眉道:“你把她带出宫了?”
袁一慌忙解释道:“不是。今天我出宫采办,在丹凤门碰到她假扮太监混出宫,知道她不会听劝,就跟着她在长安城中转了一圈,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她就喝醉了。”
上官婉儿点点头:“没事就好。我们赶紧把她送回去吧!”
回到月欢宫,袁一方才知道,太平所谓的安排好,就是让其中一个换装宫女假扮她的摸样呆在寝殿中,原本郑掌事是没察觉出什么异样,直到晚膳时,上官婉儿奉武后之命来给太平送食物,她心细如尘,一眼便看穿了太平的把戏。
她原本是要把太平出宫的事禀报给武后,正好半道上遇到了袁一,她见太平安然无事,郑掌事又百般哀求,她只好答应帮忙向武后隐瞒这件事。
郑掌事见上官婉儿答应了请求,满脸喜气道:“现在公主也睡下了,咱家就不妨碍婉儿回去了,高寿,你替咱家送送婉儿。”
上官婉儿谢绝道:“宫中灯火通明,掌事还怕奴婢迷路不成,所以,就不劳····”
见状,袁一打断道:“月欢宫离麟德宫挺远的,都这么晚了,掌事怎么可能放心姑娘一个人回去,姑娘就别客气了,让我来送你吧!”
说罢,他拿过上官婉儿手中的灯笼,迈开步子走向前,上官婉儿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这时,俩人并肩走在寂静的宫道上,袁一突然停下脚步道:“上官姑娘,为了避开我,连收集露水的差事都顾不了,我真有那么讨人厌吗?”
“说不上讨厌,只是我不喜欢被人烦。”
他笑了笑:“不讨厌,就是有可能喜欢。”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一次次对我轻薄无礼,不怕我向皇后娘娘告状吗?”
他故意向前跨了一步,低声道:“轻薄,有吗?说到告状,我都去了自雨亭那么多次,论罪,可比轻薄无礼要重多了,那些你都没告,说明你并不想害我。”
上官婉儿正要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金吾卫的吼声:“你们在干嘛?”猝不及防的吼声,惊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被袁一扶住。
这时,上前的几个金吾卫将他们围住,问话道:“你们一个太监,一个宫女,这么晚在这儿干什么?”
袁一赔笑道:“正如大人所说,我们一个太监,一个宫女,还能有什么事。我们从月欢宫出来,
在去麟德宫的路上,她的脚崴了走不了,我正打算把她抱到太医院去,没想到大人就来了。”
金吾卫狐疑地打量了眼他:“事情当真如此?”
一直沉默的上官婉儿,抬头看了眼金吾卫:“没错,是这样。”
当看清上官婉儿的容貌,金吾卫顿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原来是上官姑娘,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不打紧。大人也是职责所在。”
袁一向金吾卫道:“既然,事情清楚了,那我们就先去太医院了。”说着,冲着上官婉儿得意一笑,而后,躬身抱起她迈开步子。
当走到没人的地方,上官婉儿在他怀中挣扎道:“没人了,放我下来!”
“好。”袁一蹲下身子,做了个假意要放下她的样子,当她正要从怀中离开时,袁一猛然跃起,低头瞧见自己飞在半空这上官婉儿,害怕得挽住袁一的脖子,闭着眼强忍住惊叫。
袁一低头看了眼她,笑道:“飞着欣赏风景的机会,不是天天有,你闭着眼睛,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吗?”
她睁开眼睛,怒视道:“你这混蛋,放开我!”
“现在?”
“没错!”
“好。”说着,袁一松开手,半空中的上官婉儿急速坠落,内心极度恐惧的她尖叫起来,在她几乎能看到地面时,感到一只温暖的手绕过她腰间,轻轻将她扶起,带着她如蝴蝶般翩然落地。她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袁一,只见袁一笑道:“谁让你那么任性,吓着了吧!”
上官婉儿满脸愠怒:“这样很有趣吗?你再敢放肆,别怪我不客气!”
袁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们可都喜欢,我这样带她们玩,可你非但不领情,连恐吓都用上了,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袁一正要走时,听到远处传来巡逻金吾卫的声音:“将军,卑职刚才听到的喊声就是从这儿传来的。”
“好!你们一起上。”
见状,袁一冲着神色慌张的上官婉儿笑了笑:“你的喊声把金吾将军都惊动了,麻烦可大了,我就不奉陪,先告辞了!”说着,正要飞身前往一旁的宫殿。
上官婉儿急忙叫住了他:“喂!带我····带我一起走。”
袁一摸着下巴,面露犹豫道:“我记得,刚才你还恐吓我来着。让我带你走也行,不过,先道个歉。”
上官婉儿虽心有不甘,可听到金吾卫的脚步声渐近,只好低声道:“对不起!”
袁一微微一笑,抱起她飞身来到一旁大殿,他们趴在屋顶上看着扑了空的金吾卫走远。上官婉儿起身道:“好了,下去吧!”
这时,袁一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见他翻了个身,仰望着璀璨的星河,道:“这里宫墙那么高,宫殿一间连着一间,像我们这样的宫女太监,总有行不完的礼,磕不完的头,看到的每个人都是苦着一张脸,就算是笑,也是皮笑肉不笑。所以,白天这里给我的感觉是,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不过,到了晚上,我往寝殿的屋顶上一躺,感觉漫天的繁星都在我的怀中,好像随便伸手就能摘下一颗,那种感觉很自由。”
上官婉儿一脸冷淡:“感叹够了,可以走了吗?”
袁一偏着脸看了看她,皱眉道:“喂!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情怀?看你年纪轻轻,说话做事怎么跟老人家似得!”
“懒得跟你废话,你不是走,我走!”说着,上官婉儿走到屋檐边,低头一瞧,顿时,一股眩晕直冲脑门。
袁一开口道:“这里可高着呢!只能飞,不能走。可以考虑陪我看看星星,待会带你飞下去,如何?”
上官婉儿犹豫了片刻,走到袁一身边走下,满脸不快道:“你还要看多久?”
袁一笑了笑:“等你看开心了,我们就走。”
上官婉儿仰头望了眼星空:“我开心了,走吧!”
袁一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觉得我是不是长了张傻瓜脸?看星星当然要躺着,才能看得开心嘛!”
“我这样挺好!”
“怎么?怕我吃了你?好,我离你远点。”说着,他身子挪到了一丈多远的地方,笑了笑:“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皇华似锦 第9章 情芽初生
上官婉儿经不得他的胡搅蛮缠,憋着怒气躺在屋顶上,可当看到满天闪闪的星辰,好似近在咫尺,心中不得不承认,袁一说的话的确没错。
正在沉醉时,她听到袁一的问话:“我听别人说,公主看谁都不顺眼,唯独与你情同姐妹,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你们眼里,公主霸道任性,可在我看来,她比任何人都要脆弱,因为,太害怕受伤,所以,她才会满身是刺,保护自己,不让别人靠近。”
袁一叹了口气:“原来她也是个刺头!几年前,我刚到捕衙,一心只想着破案抓人,我打心眼里看不起对那些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的同僚,所以,时常对他们冷眼相待,更不屑与他们为伍,如此,我被当成自以为是,难相处的异类。”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时,我觉得不是我的问题,直到有天,我与同僚因为案子的事吵了起来,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不管我破了多少案子,都别妄想翻身,因为,我得罪的人是骠骑将军!他那一骂,我突然发现,我来捕衙这一年中,破了十多宗案子,可一句嘉奖的话都没听到过。我被骂醒后,领悟到人生苦短,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于是,我也像他们那样吃喝玩乐,把差事当作游戏。”
听到这儿,上官婉儿道:“你以前是宁远将军,好心替一个素不相识的宫女讨公道,她却不识好歹,把你给坑了,你才会遭那些罪。”
“你连这些事都知道?”
“娘娘选你入宫保护公主时,曾派人暗中调查过你,我在麟德宫替娘娘整理文书时,碰巧看到那份调查的卷宗,所以,知道了这些事情。那个宫女把你害得这么惨,恨她吗?”
袁一沉默了片刻:“刚开始有一点,可后来觉得,皇上都要忌惮骠骑将军几分,她跟我一起去面圣,说不定只是多一个人飞蛾扑火罢了!这样想想,我就不恨她,就算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相信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你真是个好人!”
“你才发现吗?”
这时,上官婉儿转头,看到不知何时靠近的袁一,正侧着身子用手撑着头微微一笑。
上官婉儿愣了片刻:“你怎么过来了?”
“是啊!月色真美,但你更美。”
上官婉儿猛然坐起,背过脸:“现在可以下去了吧!”
袁一起身道:“可以。不过,我最讨厌事情做一半,让我帮你收集完露水。”
“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袁一摸着下巴,笑道:“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可以把你留在这儿,多看会儿星星,如果运气好的话,遇到金吾卫路过,就让他们把你弄下去,要是问起就说,被一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猫叼上来的。”
“好!你走吧!”
袁一边往屋檐边走,边道:“我走了,真的走了···”说着,他往屋下纵身一跃。
见状,上官婉儿起身道:“他还是真走?”
话音刚落,袁一攀着屋檐,露出半个身子,冲着上官婉儿笑道:“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
“没有。”
袁一点点头:“哦,原来是我听错了,那先告辞了!”
“喂!等一下。”
袁一飞身来到上官婉儿身边,道:“什么事?”
“明早自雨亭。”
“好嘞!”说着,他一把抱起上官婉儿,飞身奔向璀璨的星河。
次日,袁一来到自雨亭时,上官婉儿已驾着小舟在水桥边等候。他们划着船来到荷塘深处,上官婉儿递过葫芦道:“求人帮自己的,我见多了,可强迫别人接受帮助的,还真是少见!”
袁一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拿过葫芦就在荷塘中忙活开了。
约莫一盏茶功夫,接满露水的袁一回到舟中,将葫芦递给上官婉儿道:“大功告成!”
上官婉儿将葫芦放到袋中,沉默了片刻道:“刺客的事,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其实,我想要的,只是一声谢谢,所以,别说那些,破坏气氛!”
“你就别装蒜了!等你把想问的,问了,就别来烦我了!”
袁一摸着下巴,想了会儿:“你会如实相告吗?”
见上官婉儿点点头,袁一继续问道:“你会喜欢我吗?”
“我的耐心有限,在我没改变主意前,问你想要知道事。”
袁一满脸诚恳道:“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事。说实话,刚开始,我是想用美男计,向你打听刺客的事情,后来,可能我感情投入太多,或者是定力不够,真的有那么点喜欢你了。虽然,我动机不纯,可只要我不向你打听刺客的事,那就又当别论了。”
上官婉儿冷冷道:“我是宫女,你的喜欢不会有结果。”
“宫女只要满了二十五岁就能出宫,那不就可以了。”
上官婉儿神情中出现一丝苦楚:“我不是普通宫女,恐怕这一辈子都要待在这儿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清楚的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袁一笑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世上没有绝对,可有万一,所以,凡事都不可能做到十分,最多不过九分半。这么说来,我最差也有半分机会,不是吗?”
上官婉儿无奈道:“随你怎么想,话我已经说清楚了!”
袁一点点头,眯着眼睛道:“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让我在这儿打会儿盹,天亮再叫醒我。”
“你不知道回····”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酣睡声,她看了眼睡着的袁一,喃喃道:“谁让你每天都往这儿跑,没睡觉,活该!”
这时,睡得正香的袁一感到舟身剧烈摇晃,还没来得及反应“噗通”一声掉进了水中,他游出水面,看到天边微光初现,他仰头看到,上官婉儿正在一旁的水桥上拴着小舟,便道:“喂!我是让你叫我醒来,不是让你谋财害命,知道初春的水有多冷吗?”
上官婉儿嘴角浮现浅笑,道:“这样不就正好,让你的瞌睡醒得更透!”说罢,自顾自地往自雨亭去了。
贺兰敏月时常来月欢宫串门子,袁一觉得她长得明艳动人,时不时在眼前晃晃,倒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可自从那晚,在太液湖见识过她的放荡后,越看她越觉得不顺眼。特别是,每每提起贺兰敏之,她总会暗示太平,这些年,贺兰敏之没有正妻,是因为,他心里一直爱着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子,由于种种原因,他无法向女子表面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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