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御赐良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风歌
“偏偏世子似对那凤大姑娘极为上心,连老王爷也很满意她。”婆子皱眉说道。
女子沉默不语,半晌后道:“这样的女子是进不了元王府的门的,随他怎么闹吧。”
婆子将话传到也便完成了使命,此时王妃既已表明态度,她便恭敬地应了,见王妃又拿起绣棚开始绣花,婆子告退了一声,便缓缓退出暖阁。
王妃的态度她并不意外。
元王妃是当年名动江南的世家才女。王妃母族是从前朝挺立至今的书香世家,自从建国以来已走出过数位大儒,更有三位帝师至今为人景仰。她在闺中时所作的每一首诗皆被闺阁女儿争相传抄,后来有几首却不知如何流落到了外面,连大梁第一才子都拜服在她的才情之下。她因此心比天高,也有骄傲的资本。
这座元王府对于王妃只是一座精致的牢笼。她早已对元王爷断了情意,更无意于王妃之位,只是元王爷不愿意放她走,她便只能在这所宅院里熬着。她冷了情冷了心,对于王府里的其他事,她早不放在心上,连同她的亲生儿子在内,都入不了她的眼。
谢景修的马车进了王府,刚一踏下车来,一名男子正好迎面走来,一看到他便面上堆笑地迎上前来。
“景林给大哥见礼了。大哥和祖父今日回府,也不派人早点回府来通知一声,小弟也好给大哥和祖父安排洗尘宴哪。”
谢景林是元王府的次子,乃是侧妃所出,与谢景修只差了一个月的生辰。
谢景修立在原地,拢了拢披风:“不必如此麻烦。你忙你的事去吧。”
说完迈步便走,两名小厮慌忙跟上。
谢景林在他身后遥遥拱了拱手:“小弟恭送大哥。”一双眼睛盯着谢景修的背影,直到他走过穿堂,不见了身影。
“二少爷,世子好像自回来之后还没给王爷请过安哪,还有,听说世子带了个姑娘回来,还想安排她住在云空居,不过最后又把那姑娘送出去了。”谢景林身后的小厮上前低声道。
谢景林笑了一声:“云空居?大哥让人住他的‘闺房’?”
谢景修出生时得高僧批命,竟说他有乱臣贼子之命。
这多半是看元王府不顺眼的人暗中搞的小动作,皇室早就忌惮元王府的声望,只是碍于祖训动不得它,若再来一个乱臣贼子之命的王府世子,皇帝安能坐视不管。
那一字并肩王的名号给元王府带来了多少荣耀,就增添了多少负担。元王爷着实苦恼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由府中清客出了个主意,请来法华寺的高僧改命,只说两岁之前把世子当作女儿娇养便可按服那命格中的戾气。
云空居便是世子两岁之前的居所,谢景修懂事之后便命人封了那所宅院,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
小厮跟在谢景林身后一路朝着前院走去,一边点头道:“是啊,还是世子亲自看着人收拾的。只是我打听到那个姑娘,名声可不大好……”
萧御暂时还不知道,仅仅来了京城一天,他的名声已经在形形□□的有心人、无心人的打听和传播之下渐渐地壮大起来。
当然,一多半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租来的院子十分干净,三人一起打扫了小半天便打扫完了。这里没有外人,萧御便换回了男装,翩翩少年郎的身姿模样让方氏看了好一阵欣慰。
眼看着天色不早,百灵进了厨房去做晚饭,那里有谢景修早已命人备下的粮食蔬菜。萧御拉着方氏坐在屋子里,开始告知她以后的打算。
“母亲,现在既已和离,你还是回到外祖家比较安全。我先打听一下外祖家的情况,先把您当年的嫁妆单子拿到手,去找凤云飞要回嫁妆,能要多少就要回多少。等回到外祖家,您还可以靠着嫁妆过活,也不必看舅舅舅母的脸色。”
方氏捏着帕子呐呐地道:“真的能要回嫁妆么?凤云飞现在的地位可不比从前……”
“放心吧娘,我们依法行事,凤云飞不敢不给的。就算他在皇帝面前有几分脸面,皇帝难道还能说他占着和离妻子的财产不给是对的?这不是打皇室的脸面么,律法可是他们定的。”
方氏忙捂住萧御的嘴巴:“你这孩子,皇家之事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快别说这些话了。娘什么都听你的就是。”
萧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到时候你就跟着娘一起住在外祖家,反正凤云飞也不想你住在凤府里。”方氏温柔地抚摸着萧御的头顶,笑着道,“等你长大了,娘还要看着你娶妻生子,成家立户,到时候娘就可以跟着你去住了。”
萧御抿了抿唇,有些不忍心告诉方氏,等安排好了他所关心的人们,他是打算着彻底脱离了这个身份的。
算了,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是……方氏一句等你长大提醒了萧御,他这个身体现在只有十几岁,还是个小少年呢。
谢世子就是对着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美少年说着款款的情话,还说什么行周公之礼……简直就是耍流氓嘛。
萧御捧着脸颊看着窗外又飘起来的小雪粒,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御赐良医 第68章 遭人诬陷
啪嚓一声,一只粉彩的美人耸肩瓶碎了一地。
凤云宁紧咬着双唇,面色铁青地看着来向她传递消息的婆子,搁在锦缎面靠背上的手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着。
婆子噤若寒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心里暗暗叫苦。她只不过是将外面发生的事报告给国公夫人知道,为何却要让她承受国公夫人的怒火。
“什么叫凤云飞的原配来跟他和离?你把打听来的事情细细地给我说清楚!”凤云宁咬牙切齿地恨道。
方氏也来了京城?那个没用的女人不是像只狗一样被关在凤家家庙里苟延残喘的吗?什么时候连方氏也敢跳出来给他们添堵了?!
凤云宁从来不把方氏看在眼里,及笄之前在淮迁住着的时候,她就看不起那个以贤良之名誉满闺阁的商人之女。
那个懦弱的可笑的女人,向来以贤良淑德自我标榜,便是杀了她她也只敢怨她自己命不好,做了鬼也仍旧是个没用的废物。
所以她才敢把自己的怒火肆无忌惮地向她发泄,向她报复,把她被迫与路嫣然做什么平妻的时候所受的委屈和窝囊气全都撒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谁让她居然胆敢欺骗她呢?!生了两个儿子又如何,她一句话将那个女人贬为贱妾,关押到冷清的家庙里活受罪,凤云飞又敢说她一个字的不是吗?!
如今,居然连那个懦弱无能的蠢妇也敢在她的五指山底下翻身了。
凤云宁阴沉着一张脸,听着那婆子战战兢兢事无巨细的讲述。
方氏和凤照钰是搭着元王府的车队进京的。
方氏当着街坊邻里的面痛骂凤云飞停妻再娶的恶行。
方氏逼着凤云飞写了和离书……
凤云宁听在耳里,手上的颤抖一直无法停止。
她不但恨,她还怕。她真怕听到方氏已经把当年那件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出来……
虽说她现在地位稳固,她这些年费尽心机讨好贵妃娘娘,她在贵妃娘娘的面前比国公府的几个男人还有面子。即便方氏真的把当年之事宣扬出去,她也有办法妥当处置。现在安在青全要靠着她在贵妃娘娘面前为国公府周旋,否则凭他那般平庸之才如何能在李大人面前占得一席之地。
别说她只是换出去一个女儿,便是她犯下再大的过错,只要不危害到国公府的前程,安在青一个屁都不会放。
只是终究不如让那些陈年旧事永久尘封的好。
婆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完,凤云宁又默然不语了好半晌,直到那婆子吓得满头冷汗,摇摇欲坠快要跪不住了的时候,凤云宁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行了,你下去吧。继续打听着外面的事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婆子连连应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谄笑着向凤云宁福了一礼。凤云宁不耐烦地摆着手:“快滚吧。”
婆子这才敢动了脚步,一步步地退了出去。
凤云宁的奶嬷嬷邱氏走上前轻声道:“夫人也别太担心了,那方氏不敢说出当年之事的。她不为她自己想,也要为她两个孩子想想。凤大人若是翻了船,他们的孩子又能有什么好下场。那方氏当年被方家逼着和离,她偏偏舍不得凤大人,方家便懒得管她了。如今想是方氏回过味来,想要拿了和离书重回方家罢了。”
凤云宁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奶娘,我不是怕这个。我只是有些后悔了,当年如果把方氏和那个孩子早些处理掉,也不会有今日这烦心事了。”
邱嬷嬷却觉得,如果凤云宁从一开始就别为难方氏,她现在仍是凤家的大夫人,都在一条船上,又岂会惹来今日这些麻烦。
不过这话她自是不敢在凤云宁面前说的,只能安慰道:“没有人能将事事都提前洞察。谁能想到那方氏泥捏似的一个人,居然也有敢挺起脊梁骨的一天。”
凤云宁凝神想了片刻:“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这个人,都不能再留了。”
邱嬷嬷一惊,低声道:“夫人想要如何?她现在可是在京城里,不比在淮迁,可以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这府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夫人,夫人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安在青对凤云宁这正室夫人的情意早已不复当年,现在安在青对那路嫣然反倒宠爱有加,若不是有贵妃娘娘这一层在,只怕那个无情的男人早要宠妾灭妻了。
凤云宁有些烦躁地道:“这还用嬷嬷提醒,我自然知道。”
邱嬷嬷不敢说话了,凤云宁掐着嫣红的指甲想了片刻,突地一笑:“这一次,倒是路氏给了我一个便利。”
邱嬷嬷不解:“夫人想到了什么?”
“路氏往我院子里安插钉子,我正愁怎么打发呢。”凤云宁缓缓地向后靠去,冷笑一声,“绿琴现在何处?”
绿琴是凤云宁的陪嫁丫鬟,虽不甚得宠,却也是凤云宁自小带在身边的人,配了人后也仍旧留在院子里做事,没想到却被路嫣然收买了。
邱嬷嬷道:“夫人不让惊动她,她现在仍在针线房里做事,一直让人挡着不让靠近夫人的房间罢了。”
凤云宁笑道:“路嫣然拿住了她的软肋,将她那个在庄子上做事的男人捏在手里就让她背叛了我,全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还真是好一对伉俪情深哪。”
邱嬷嬷道:“夫人是想?”
“听说那小蹄子有了身孕,想来为了这一大一小的性命安全,她男人也该做点好事来回报于我。”
“她那男人只是个在庄子上干苦力活的泥腿子,哪里能做好这样大的事呢?”邱嬷嬷摇头道。
要在京城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一个人不是没可能,只是那需得动用训练有素的侍卫,或者买一个亡命之徒的杀手。但不论哪一种都极有可能惊动了国公府里的其他主子,这不是斩草除根,分明是引火烧身。
凤云宁冷笑一声:“谁指望他去动手,只要让方氏和她那个孽种进了大牢,我自有千百种法子让她死得悄无声息……”
这绿琴和她男人可都是路氏的人,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是路氏在陷害她……
月上中天时分,一辆马车在城中主干道上飞速驶过。
京城中到了深夜是要戒严的,只是那辆马车上挂着李府的标志,巡察的卫兵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
马车的帘子掀了开来,一张俊秀的少年面庞顶着寒风皱成一团,催促着车夫道:“大叔,我们快到家了吗?”
“大少爷快放下帘子,仔细冻着。”车夫忙道,“再过两条街就是凤府了,只怕府里的主子们都该睡下了,大少爷今天是没法给老爷夫人请安了。-”
马车中的少年正是凤照棋。
凤照棋道:“没事,明天再请安也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大姐姐睡了没,我得先去看看她。”
车夫笑着道:“大少爷真是关心大小姐。”
凤照棋缩着脖子放下车帘:“我就她这么一个姐姐,做事还总没个章法,当然得顾着她些。”
因为夜半时分没有行人,车夫便放开了手脚驱马前行,却不防从一个小巷子里突然窜出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影来,直直地跌到马车前面的路上。
车夫吓得连忙喝住马,驾车的马一声长嘶,抬着前蹄停了下来,险险地落在那人的身前,没有伤着他。
车夫惊魂未定,气得怒喝道:“混蛋,你找死啊!夜间戒严还在外乱跑,死了你也白死!”
“到底怎么回事?”凤照棋也钻出帘子朝外看去。
借着天上清亮的月光,可以隐约看清坐在地上的那人是一个身材瘦小却精悍的年轻男人,衣着单薄寒酸,鞋上还沾着湿泥。那人似乎没有听到车夫的训斥,只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歪歪斜斜地继续朝前走去,面上似是凄怆又似茫然,眉头一拧时又带着一丝狠绝,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
车夫还在骂骂咧咧,凤照棋道:“算了大叔,不用管他了,巡察的卫兵看到他肯定会过问的。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车夫应了一声,这才止住了斥骂,一挥马鞭,重新驾起马车,朝着凤府驶去。
那瘦小男人一路踉跄着走到了一条街上,顺着街道朝前行了百步,停在了一座青砖围墙的小院前。
他抬着头看着那小院半晌,面上露出一丝惨笑,动了动唇,依稀似是一句“对不住了”。
从袖中掏出一叠那贵人拿给他的用鸡血写就的“状书”,先是在小院的门板上密密地糊了一层,剩下的全部朝天抛撒,白底血字的状书触目惊心地飘荡在半空中,随着寒风四散开来,将小院门前的街道都落满了。
那男人做完这一切,便靠着院门软倒下去,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双手颤抖得犹如寒风中的落叶,慢慢将那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他闭上眼睛,干裂的嘴唇抖着,吐出一串不成音调的词语。
“绿……琴,你……要好好的,……孩子……也要……好好的……我……我……”
男人浑身都在发抖,不知是恨是怕,紧闭的双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最终牙关一咬,将那刀锋狠狠地插进胸膛。
“咯……咯……”男人在深夜中咳着血,诡异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出几分可怖。
他睁开眼睛看着没入胸膛下的匕首,鲜血已经染红了胸前的衣裳。男人痛哭流涕,两只手猛一用力,又将那刀锋拔了出来,扔到了一边。
温热的血液在寒冷的冬夜里缓缓地留出体外,每一滴都蕴含着一分生的希望……
又过了一个时辰,东面的天空中冉冉升起一颗明亮的星辰,那是代表着一日之始的启明星。
百灵和方氏已经悄悄地起身了,在院子里行动来去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萧御迷迷糊糊地被吵醒,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往被窝深处蠕动了几下。
他完全不能理解不用上班还要早起的人们,冬日的早晨就应该在温暖的被窝里赖上几个小时才幸福啊。
也幸好凤照钰是那么一个成长环境,他才不用像别家的公子少爷们一样闻鸡起舞……
萧御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还没安稳两分钟,却又被一道尖利得能在空气里传出十里地远的惊叫声吓得彻底清醒过来。
好像是百灵的声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萧御慌慌张张地套上靴子,裹着外套冲出门去。




御赐良医 第69章 欲加之罪(修补完成,可以买啦)
萧御跑出屋子,便见百灵大叫着从外面跑了回来。
“姑娘!公子!公子!外面有……有……”百灵喘着粗气大叫道,一脸张惶失措,这两天萧御让她改口称公子的事倒是没忘记。
“有什么?”萧御一边问着一边朝着院门口跑去。
百灵一把拉住他:“公子别过去!院子外面有死人!他流了好多血啊!”
百灵眼前还闪现着一打开院门时就倒在她脚边的那个男人的模样,在灯笼照映下的那一小片光晕里是他面色铁青的脸,一身血渍已经凝固变黑,整个人像风干的腊菜似的又干又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实在是……太可怕了!
萧御眉头皱起,安抚地拍了拍百灵:“你在院里呆着吧,到屋里陪着夫人,我出去看看。”
他们搬过来不过这几天的时间,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乍然间院门外出现一具死尸,萧御不相信这是巧合。
方氏敢闻声跑了出来,一脸惊慌:“钰儿,百灵,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娘别担心,你回屋里呆着,我出去看看。”萧御道。
方氏惊魂不定地点点头,看着萧御迈步朝外走去。
方氏这样生性温婉的大家闺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从子。看着儿子的身影,她就有了主心骨,自然无不听从。
百灵跑过去将方氏扶回屋里温声安慰了两句,虽然心里害怕,却还是战战兢兢地出去追萧御去了。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却见外面一片火光闪动,还有一阵阵嘈杂的人声从墙外面传来。
虚掩的门扉突地被人从外面踢开,几个穿着兵丁制服的男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百灵吓得又差点叫出声来,连忙抓着萧御的袖子紧紧地贴着他。
萧御皱眉看向来人,那几名士兵凶神恶煞地打量着萧御,恶声恶气地质问道:“你就是这间院子的住户?!”
萧御道:“在下正是。这院子刚租下来没几天,敢问几位军爷,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巡卫队的伍长站了出来,讽笑一声,“我还正要问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呢。那个带路的更夫呢,让他出来。”
后面的士兵呼喝着把一个人推搡到了最前面,那人手里抱着个打更用的梆子,苦着脸道:“各位军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打更的时候看到这家院子外面躺着个人影,我怕这里出了什么事,才向各位军爷汇报的。”
百灵出声道:“我们根本不认识外面那个人,他倒在我们院子外面就活该赖上我们了?跟我们根本没有关系。你们既然来了,还不赶快把人带走。”
伍长歪着嘴笑着,亮出手里捏着的一张纸来:“小姑娘,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们说了算。这人携着白纸血字的状子,半夜命丧贵府门前,这得是多大的冤屈哪。”
百灵叫道:“不可能!我们刚来京城没几天,怎么可能惹上人命官司!你们去街坊邻里打听打听,我们连院门都没出过,根本不认识那个人!”
萧御自然没有百灵那样天真,这摆明了是有人陷害,竟不惜搭上一条人命。
他走向院门,倒也没人拦他,伍长带着几个士兵一道走了出去。
刚一出院门,先看到的便是散落在街道上满地皆是的状书,门板上更是密密麻麻地糊满了,看上去很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效果。
萧御随手撕下一张来看了看,上面只有聊聊十几个字。
富贵夫人,千金骄女,为富不仁,欺凌弱小,以势压人,上告无门,冤,冤,冤。
这算什么?语焉不详的,这样也能定罪?
此时门外已经渐渐聚集起一些出外摆摊或赶集的行人,原本不起眼的小院门前被卫兵带来的火把照映得透明堂亮,有那些识字的也从地上捡起状子来念给周围的人听。
萧御转头看向倒在门边的人,缩成一团动也不动,似是已经冻僵了。
他蹲下身来想去检查一下,却被士兵拦住。
伍长道:“这位公子,人死为大,你还想毁尸灭迹不成。”
萧御皱眉:“我是大夫。”
伍长嗤了一声:“人都死透了,一刀插在心口上,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你是大夫又如何?你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萧御眼睛仍旧看着地上那人,只是光用眼睛看也看不出个什么,那人面色青白地蜷缩在地上,肢体僵硬,一身上血,任谁都当他是死了。
“我只检查一下就好。”萧御道。
伍长不耐烦地推开他:“行了,少说那些没用的,你还是说说这血书状子是怎么回事吧。”
周围有人突然出声道:“这人我认识啊,这不是那天带着生母去逼凤太医和离的那个凤大姑娘么?怪不得说自己是大夫呢,这是女承父业啊。”
“凤大姑娘?你眼花了吧,这分明是个男人啊,哪来的凤大姑娘。”
众人一阵低声喧哗,又有人道:“没错,就是那个凤大姑娘。我不认得她,我认得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当时还从我身边钻过去的呢。”
“是了,就是她!”
百灵面对地着众人的打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闹不清楚状况,只是听着这些议论声,直觉得感到不甚友好。
那天支持她们夫人和离的好心人,此时却对着她和她家姑娘指指点点。
“那人真可怜,也不知道遇上什么事儿了,这是拼上一条命才能给自己申冤哪……”
“能带着生母逼父和离的不孝子啊,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百灵有些着急地分辨道:“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是好人!”
伍长也不再跟他们多废话,手一挥:“带走!”
一名士兵道:“头儿,里面还有一个妇人呢,抓不抓?!”
伍长甩着状纸:“蠢才,这头一个说的就是富贵夫人,你说抓不抓!”说着一脚踹向那士兵。
“倒是这位公子——”他转头目光不正地打量着萧御,“果真是位千金?”
1...3839404142...11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