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火恰
没想到现在竟在这里碰上了。
不过曾如雪并未在脸上表现出半分,和赵书记隔着墨镜对视了一小下,便礼貌让开,三人随即轻点头擦身而过。
回头望向三人渐行远去的背影,曾如雪很有些奇怪,为什么赵书记会在这里出现?她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这就是陈市长的爱人?
无论是不是,虽然对陈市长的印象还不错,但一想起心中的完美偶像成为人妻,曾如雪还是很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在她看来,没有男人配得上她的偶像,偶像就应该是单身贵族!
再一想到那位孩子气十足的依凝姐姐,曾如雪就更加无语,如果赵书记真是陈市长的爱人,那这姐姐和妹妹的差距也实在太大了一点,完全就没有半点共同之处。同样一个妈生的,差别咋就这么大?
曾如雪发现自己过去波澜不惊的心最近却是如此容易受到刺激。
陈市长自然想不到,小孩子也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对比较有才的小曾同志,他现在是作为一个重要关注对象加以对待的,并不只是冲人家老子的面子……
官妻 278、这次算便宜你了
278、这次算便宜你了在章家界市政fu,陈市长无疑是最有特点的一位领导。
这倒不是他多么爱出风头,恰恰相反。
在密切配合陈市长工作的肖雨珍副秘书长眼中,陈市长做事通常比较低调,不管是下基层,还是在市政fu发号施令,很少讲什么排场,也很少做表面文章,每每都是非常扼要地切中要害,强力监督,高效率的切实解决问题,这在大力整顿章家界旅游市场秩序时表现尤为突出,在为章家界进行宣传时也做出了卓越贡献,却不贪功,全算在了宣传部的头上。
与其他领导不同,陈国斌很少出席公私宴会之类占用宝贵时间的活动,讲话作报告次数亦甚少,就算有,通常也非常简洁,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简单,言之有物的简单具体化要求比那些冗长、可有可无的泛泛之谈要更有压力。肖雨珍就充分感受到了这种压力,她如今有着强烈的使命感和荣誉感,被具体一大堆重要工作包干到户,都抵得上大半个市领导了,像旅游局、公安局这些以前牛气烘烘、不怎么拿正眼看人的局领导们,如今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虽然身上担子很重,平时工作也很辛苦,肖雨珍却感觉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一样,积极进取,在陈市长恰倒好处的精辟指点之下,一点也不畏首不畏尾,大刀阔斧,工作能力与魄力与日俱增,这也是以前不甚尊重她的那些人如今尊重她的主要原因,甚至连流传已久的情妇传言,也在不经意间销声匿迹了。情妇通常却是花瓶的代名词!
肖雨珍有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在一身正气陈市长的伟大精神支持之下,她感到做任何事都很有底气……随着时间推移而越发了解,肖秘书长对陈市长的仰慕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坚定不移站定了队伍。
而对陈市长老爱呆在办公室里,较少抛头露面,肖雨珍毫不怀疑,那是领导在运筹帷幄之中,真正有魄力的领导,就是这样思多于行,像一盏明灯指引着人们前进的正确方向,而不是去教人们怎么走路。
其余相对能较多接触到陈市长的魏秘书等少数人,亦莫不有着类似的深刻感受,陈市长是个干实事的有魄力、有个性的领导。大家打心里真正尊敬与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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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受尊敬的陈国斌此时正背着双手,伟岸的身躯一动不动地站在办公室里那幅章家界大号地形图之前,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等高线和各种颜色的点、线、圈圈,整个地域内山川、河流、城镇、村庄等均一目了然。像这种复杂的地图,别的领导同志看了就头晕,只有陈市长看得特别起劲,这样更能直观地了解自己管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也更容易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比如修路的可行性、旅游开发的潜力、公安力量分布的合理性,等等。
而对于大家的尊敬,陈国斌倒是稍微有点惭愧,他可不像大家所想的那样,真正把全部精力都投在工作上。为了保持头脑的轻松与清醒,以利于长远工作大局,陈国斌在工作中有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休闲。他深刻认识到自己如果被繁重的工作所左右,那就会失去明灯的指示作用,对整个革命工作将是莫大的损失。
这会陈国斌心里其实有点烦闷,机关工作本来就枯燥无味,隔段时间憋久了就会如此,他正在图上寻找一个可能的游玩地点。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被夹在密集等高线与淡绿色圆斑(森林图标)之中的点,并有一条落差很大的小溪经过,附近没什么村庄。像这种大山深处未被开发污染的风光,更能给人以美好感受。
转身走过几步,陈国斌麻利地拿起桌上座机,快速熟练地拨了一个内线,开门见山:“出去玩不?”
市政fu的超级大管家周曼玉同志此时正被一大堆工作弄得烦躁,闻言不假思索:“去……”一时豪气万分,把工作一股脑暂时全丢了下来。
两位万人景仰的市领导溜得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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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出满是钢筋水泥气息的浮躁市区,陈国斌驾着那辆微服专用捷达,沿礼水岸边山坡上的省道快速奔驰。
而先前出来时还相当晴朗的天空,此时赫然已是灰蒙蒙的一片,车外正下着大雨沙沙作响,雨刷打到最快也刷不及,看前方路面都有一点点模糊,右侧蜿蜒的礼水更是成了一条灰带,在茫茫大雨中若隐若现。
望着窗外这恐怕没个歇停的鬼天,坐在副驾上的周曼玉一脸愁眉苦脸抱怨:“好不容易翘班出来,偏偏就下雨了,真气人!”
陈国斌则陶醉地吸了一口:“下雨其实更有味道。空气更加清新,景色也更加秀丽。哼,一点浪漫都不懂。”
“就你懂……”周曼玉回头恨恨地瞪过一眼。说归说,她却是马上找到了所谓浪漫的感觉,细细体味外边的朦胧风光,除了雨声似乎万簌俱静,呆在舒适的车内就显得格外温暖,就那讨厌的家伙比较气人。
开出十几公里后,眼前出现一个位于野外的三岔路口。陈国斌没多想,就向左打过方向盘,拐上一条夹在峡谷中的县道。虽然仍是黑色路面,宽度却忽然窄了一半,让人甚感突兀,望着似乎就在车轮边上的陡峭小河谷,车又急转厉害,周曼玉就不禁有点心慌:“你小心一点啊!这路怎么就这么窄?”
陈国斌轻松把着方向盘,扫了一眼那边的后视镜,车轮离陡岸还差两尺,就摇头鄙视:“亏你还是开过十年车的老司机,说话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那离边上还差得远,你再去桩考肯定过不了!”稍顿他又一脸轻巧:“习惯一会就好啦,家里家外那么多人,我还能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开玩笑不成?”
周曼玉哼哼一番,便没再杞人忧天去看脚下。
她再抬头望去时,俨然发现雨已经小了很多,天空迅速明朗开来,除了紧挨着的那些连绵林立的陡峭山顶还残留一丝薄薄的白雾,满眼尽是郁郁葱葱,刚刚痛快地沐浴一场,显得分外妖娆,空气亦是格外清新。
周曼玉深深陶醉了,一边快速按下电动车窗,把手伸出窗外,摊开手掌接着甘霖圣雨,清凉十足。
她忽然朝着窗外大声畅快地喊了出来,长长的啊声顿时回荡谷间,异常嘹亮,经久不衰。身心无比放松。
某人却受不了,咳了两声:“别这么夸张行不?别人还以为我非礼你呢。”
周曼玉马上回头挺了挺胸,眉毛一扬:“你敢么?”
陈国斌转头扫了一眼,目光稍微下垂了一点,撇着嘴夸张地摇摇脑袋,马上又望向前方路面。
“你什么意思啊?”周曼玉皱眉,低头望了一眼胸前浅白色衬衣上并不是特别突出的部位,和某些女人是有点差距,她顿时恼羞不堪,伸手摆出了打架的架势。
陈国斌目不斜视,一脸无辜:“我没什么意思啊?正开车呢,别乱动手动脚!”
周曼玉咬牙恨恨地哼了一声,她认定那家伙刚才用眼睛非礼了自己,苦于没证据,只能哑巴吃黄连忍了下来。
在峡谷中来回转了几公里后,陈国斌准确找到标记方位物,向右打过方向盘,离开柏油路面,拐上一座石拱小桥,过桥后前边变成了碎石路,迎头便是一道长长的陡坡,仿佛通向天上一样,让人看着有点发毛。
“呜呜——”陈国斌用力踩下油门,这辆改装捷达便咆哮着一路冲到了顶上,动力十足,连气都没喘一口。
从后视镜中居高临下看那先前只能见到眼前一线天的峡谷,却是如此充分壮观,格外赏心悦目,他不禁停下车热情建议:“曼玉,下车活动一下筋骨……”
应声而下,周曼玉马上夸张地哇出一声,眼前雨后的景色实在太秀美了,峡谷中那条黑色丝带迂回曲折,时隐时现,仿佛一座复杂的迷宫,只有居高而眺,才能看得如此全面清澈。
大自然是如此的神奇美妙。
“啊——”周曼玉双手合在嘴前,再次痛快地放声大喊。
“啊——”旁边的某人却还要更加大声,在这痛快的宣泄中,无论是工作上的一点烦躁,还是生活中的一点苦恼,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曼玉受不住捂上耳朵,望过一脸揶揄:“别那么夸张行不?我又没非礼你!”
“……”陈国斌非常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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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在穿越那片茂密幽静的未知森林时,总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神秘感觉,不过周曼玉一点也不担心,一路扯着嗓子畅快地啊个不停,尽情发泄,格外清爽。
终于在密林中又一个突兀急转,再爬过一个坡顶后,眼前登时豁然开朗,脚下十几米深处的白色溪谷内,刚经历一场甘露洗礼的水流显得格外奔放,上方远远并传来哗哗的绕耳响声。这处谷地更加偏远,大自然亦更加纯美,没有多少奇峰怪石,举目望去,却让人无比陶醉。大概每个人的心中都渴望一片真正的净土。
沿着一面靠山、一面濒谷的狭窄小道,陈国斌驱车继续往上游方向小心开去,他想找到那个响亮水声之源,正是他先前在地形图上所看到的疑似小瀑布。
到后,停车下来俯望河谷,和想象中有所不同,这却是一处梯次小瀑布,从上到下有四级,总落差大概十米,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我怎么下去啊?”望着那面有点陡的湿滑黄土坡,周曼玉不禁皱眉,她的脚上却穿着高跟鞋。
陈国斌扭头看了看两边,没发现其它更好的下谷路线,就不情不愿地撇了下嘴:“背你呗!”
“哼,这次算便宜你了!”忿忿说着,周曼玉一边毫不客气跳上某人的背,双手并紧紧勾在了脖子上。某人咬牙恨恨一番,反手扶上,倒没多说废话,小心翼翼的一步一个脚印,朝河谷缓缓走下。
背上的周曼玉一时没了声音,她闭上了眼睛,认真享受某人八辈子才一回的热情服侍。清楚感觉到那家伙的空前小心,生怕摔着,她眼中不禁有点湿热。
好歹平平安安到达瀑布最下方的小潭边,陈国斌放下了周曼玉,震耳欲聋的隆隆水声,让人的心跳都加快了。
俩人痴迷欣赏着眼前显得特别奔放有气势的四级连环瀑布,却是如此原始自然,没有任何人工痕迹,就像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
水花激荡的潭边正好有块平坦的大石。拉着周曼玉靠水一侧坐下,陈国斌就建议:“这么原生态的水,洗个脚放松一下吧。”
“什么?”耳边被澎湃水声充斥着的周曼玉没听清楚,不过看到那家伙迫不及待地脱鞋子袜子,她自然明白了,亦甚积极地脱了起来。
泡在清凉的山泉中,更加透骨地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呼吸,却是何等放松,很难想象自己两小时前还坐在市政fu办公室里当大老爷,环境的跳跃确实突兀了点,更增添了生趣。
洗过脚后,特别放松的陈国斌不知不觉躺着睡了过去,在如此美妙环境的熏陶下,他的灵魂得到了一次很好的洗礼,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无拘无束。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宁静。
低头定定望着身边那讨厌的家伙,见他的脑袋硬生生地摊在硬石板上,周曼玉就有点受不了,轻轻地伸手扶起一点,放在了自己平摊着的柔软大腿上。
她小声恨恨嘀咕了一声:“臭美死你!”
某人脸上顿时格外受用,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太放松了,睡得很彻底,条件反射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但肯定不是很久,陈国斌从大自然的怀抱中醒了过来,无比惬意。同时感到脑袋枕着特别柔软舒服,心里不禁感动厉害。
他睁开眼,马上发现很有些不习惯的一幕,却见周曼玉一动不动望着他的目光里竟有一丝别样的温柔,不过一下便又没了。
还没等他怎样,周曼玉就摇头一脸夸张:“这么大声响也睡得着,真服了你。哼,这次算便宜你了,扯平啦!”
“……”陈国斌佩服得五体投地,两次都便宜了他,怎么扯平?
他再次小心翼翼地背着周曼玉爬上坡,又便宜了一次。
赶在下午上班之前,俩人回到了市政fu,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干什么都特别起劲,充分验证了磨刀不误砍柴工的真理。
那一瞬间的温柔目光,让陈国斌的印象异常深刻……
官妻 279、第七只手
279、第七只手
虽然才是午后,窗外却黑压压一片,枝叶随着劲风猛烈摇着哗哗作响,大有一番风雨欲来之势。
陈国斌正在市委参加一次重要的常委会议,他有个经过一番认真考虑的想法,打算在会上适时提出看看,不过他发现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太一样。
首位坐着的孙潜书记,其脸上比起往常明显多出一丝自信。旁边挨着的市长郑大海脸上琢磨不透,却是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和孙书记另一侧紧挨着的副书记曾殿英,脸上仍和往常一样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变化。
身负重任的陈国斌在常委中排名第七,而他左边那个前面几次常委会都空着的老九位置,这次终于迎来了主人——军分区政委白建生,其短袖夏常服的肩上抗着金黄的两杠四星,天门生得甚高,很有一股威武的军人气质。
“同志们,现在我们开始讨论问题……”孙潜先进行了一番开场白,充分表现了他的书记地位。
郑大海市长戴着眼镜,看起来还算斯文,有点学者风度,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罢了,在章家界,这位副班长已经强势嚣张了好些时候。
等孙潜刚一说完,郑大海便转头环顾一圈,一脸沉重地提道:“我们党内个别干部的作风实在太差,民怨很大啊。最近我接见了几位上访的群众代表……对勇定区区长陈光彪同志的反映尤其激烈,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听说纪委也接到很多反映陈光彪同志违纪的举报,黄书记,你们纪委对此有什么想法?可不能视而不见啊,要以党性原则高度重视!”
纪委书记黄建聪在常委中排名第五,仅次于常务副市长吴爱国,就挨在陈国斌右手边坐着。
这位纪检战线上的重要领导虽然矮小精瘦,其貌不扬,不苟言笑,却很有一股内在的慑人气势——纪检属性使然,尤其是下面的处科级干部们,更是肃然起敬。
迎着对面右前方郑大海那正气凛然的目光,黄建聪微微点了下头,惜字如金、不置可否地说:“我们纪委对举报材料进行过初步核实,并不是完全的空穴来风。”
孙潜马上一脸语重心长:“对党内的重要干部,我们应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不宜随便怀疑。在大规模建设如火如荼的复杂形势下,偶尔犯点错误在所难免,如果就此抓住不放,很容易打击积极性啊,往后谁还敢大胆开拓进取?陈光彪同志为我们章家界的城市建设作出过很大贡献……对这样的同志,就算犯点什么错误,只要不是原则性的,我们都应该积极保护。有才华的同志,缺点往往也比较多……”
“动辄数百万不明来历资金,这还不算原则性的错误?”郑大海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继续抓住不放:“……”
于是孙书记和郑市长就是否应该正式调查陈光彪,进行了一番激烈争论。相比之前几次,孙书记这次明显强硬不少,陈区长却是他的人。
不过在陈国斌看来,他就感觉孙书记事先应该有所预见,明白调查陈光彪在常委会上获得通过恐怕是难以阻挡的,却仍并不沮丧的热情争论一番,这就有点玄机了。陈国斌明显感觉到了孙书记不同于以往的一股自信,不禁联想到更多可能的故事。
勇定区是章家界城区所在地,无论是辖区人口、面积,还是经济实力,在两区两县中都远远名列前茅,地位不同凡响。郑大海这次抓住陈区长的问题不放,自然是想削弱孙书记的羽翼,严重违纪,搞人的理由自是充分得很。
对两位大佬的争论,副书记曾殿英只是不置可否听着,脸上神情一直未变,似有运筹帷幄的深度自信。副市长吴爱国也没说话,不过他的脸上总显得有点和善,不似曾副书记那般感觉不易接近。
“那大家还是按老规矩,举手表决吧!”争论不下时,孙潜就以市委书记的身份提出:“同意调查陈光彪同志违纪问题的请举手。我本人反对。”
他自然没有举手,淡淡的目光一一扫过各人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强迫之意,显得很民主一样。
“不查何以平民愤。我认为必须彻查!”郑大海激动说着第一个率先举起了手。
紧接着,宣传部的温部长、统战战的江部长和政法委的安书记几乎同时举起了手。这倒不奇怪,他们本来就是穿一条裤子的铁杆同盟。而在全数在场的十二位常委中,如此一下便已有四只手举了起来。
第五个举手的是黄建国,作为纪委书记,在其位谋其事也不奇怪。
现场气氛顿时就有点紧张了,第六只手一旦举起,就是半数,到达一个临界点。
稍微停了一下后,在孙潜的意料之中,曾殿英举起了手。纪委黄书记本是曾副书记的铁杆,俩人步调一致也不算多稀奇。
见此,陈国斌就不禁在心里呵了一声,颇感玩味,局势明朗了不小。像端坐在自己左边腰杆子笔挺的这位军方大校,今天有空跑来肯定不是打酱油的。
现场气氛更加紧张,再多出一票就过半数,那意味着贪污受贿金额甚大、作风败坏的陈区长彻底完蛋。无疑,举这第七只手的人,总会给孙潜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陈国斌看得明白,自不会多此一举,斜对面吴爱国的嘴角也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玩味笑容,饶是淡定得很。
第七只手终于举了起来,正是坐在陈国斌左边的白政委,一票定乾坤。
陈国斌的目光随即落在孙潜的脸上,却看不出他的情绪有多大变动,过去的阿斗印象便又继续修正不少,这位头儿可不能太小看!
在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政委表态跳了第七只手这个火坑之后,吴爱国和陈国斌却几乎不约而同举起了手——举不举都改变不了陈区长的完蛋命运,但身为市政府方面的领导,在无关紧要时维护一下团结,和市政府的班长保持一致还是应该的。
更何况这内中的深意还真不小。
陈国斌甚至不无恶意地推断,如果不是为了表示一下我很受伤(需要弥补),恐怕连孙潜自己都会大义凛然地举起手来。
陈国斌只能对那位陈区长表示默哀了,不过一点也不觉得可怜,这种人渣不清除掉,天理不容。而如果不是预见到了可能的形势,他肯定会第七个果断举起手来,才不怕和孙潜撕破脸皮。在反腐这种原则性问题上,只要犯了原则性问题,立场是必须坚定的!
现场的十二位常委中,便已有九只手举了起来,除了孙潜,就只差组织部贺部长和市委马秘书长两位同志没举手了,他们都是看孙书记脸色行事的坚定分子,也不稀奇。
虽然这样的局面有点丢面子,但孙潜只是叹了一口,决然说道:“少数服从多数,既然大家意见这么统一,黄书记,你们纪委就放手去干吧。但一定要本着客观、实事求是的原则……”
郑大海的脸上不自觉有些得意,但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安,今天的孙潜表现比较反常,丢了大将竟还能如此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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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继续开着,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
“其实勇定区领导班子的问题,一直就或多或少存在着,但为了大局一直没有调整。这次既然痛下决心加以解决,那就应该大刀阔斧一点。”
孙潜有所感慨地回顾一番,顿了一下,各人顿时听到了一点味道。
孙书记接着又认真提出:“我认为章愈同志也不适合继续留在区委书记的位置上。章愈同志在这个位置上已有几年了,陈光彪同志这次暴露出比较严重的问题,区委书记也难免会被牵扯到一点。为了更好地保护我们的优秀干部,章愈同志应该调走。我提议调到市政府任副秘书长,专门协助万市长的工作。万市长就快要到站了,章愈同志年轻有为,可是一位值得好好培养的干部!”言之凿凿,言外之意则是作为副市长的接班侯选人。当然这可不是市里所能决定的,最终要看省里的意思,但市里也有相当大的建议权。而从区委书记调到市政府副秘书长过渡,理论上当然不算落后,但过渡之后如何,那可就有着很大差别了。
郑大海有些意外,微微皱了下眉,望着孙潜认真说道:“眼下区长刚闹出问题,又把区委书记调走,这很不利于稳定局面……”
俩人便又就章愈同志是否调走一事激烈争论一番,孙书记坚持要调走章愈,郑大海坚持不调。
看着他们的精彩表现,陈国斌在心里摇头不已。这位章愈同志,却是郑大海的死党。而孙潜在丢掉一名骨干区长之后,显然也不想让郑大海一统天下,振振有辞一番,又故意抛出副秘书长过渡的诱惑,甚是有理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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