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火恰
十点略多,陈国斌驾着皮卡开进了香阴县交通局的院子。停车的时候他扫了一眼旁边的那辆桑塔纳,车牌号比较靠前,应该是县政府的某位领导,略感意外,马上猜出了个大概,顿时摇头一笑。事实上,这次的研讨沟通是陈正南提出的建议,现在看来,县里还是相当重视的。
陈国斌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陈正南想修这条高速公路的迫切愿望。
在交通局的大会议室里,陈国斌见到了打过几次交道的郑有才局长,握手打了招呼,接着与另外一位钱姓副局长握手,目光随即又落在一名以前没见过、但面上比较友好的中年男人身上。
陈国斌朝他微笑点头。
“陈科长,你好。”中年男人一边回点着,意外主动伸出手,与陈国斌握了一下,“果然是年轻有为”
郑有才诧异地望着陈国斌,甚感吃惊。旁边的这位刘县长虽然只是分管交通等工作的副县长,履历却不简单,如果不是因为曾经犯过作风问题,早就不是现在这个级别了,并且他如今还是县委常委。在官威十足的刘县长面前,郑有才每次都会感到不小的压力,但此时的陈国斌却显得非常轻松。同时刘县长刚一见面就称赞他,这肯定不会简单。
直到一旁的钱副局长拿胳膊不经意地蹭了他一下,郑有才这才反应,连忙热情地介绍道陈科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刘县长,今天临时指导工作。”
“刘县长?”陈国斌抱以歉然一笑,“前面我可是有眼不识泰山啊……”不着痕迹跳了,其实他在见第一面时就猜出这应该是县政府的某位领导。不过对这位刘县长的具体情况,陈国斌则并不清楚,他只香阴的县长和常务副县长并不姓刘,所以这名刘县长应该是分管了交通这块的副县长。
让郑有才再次意外,从和陈国斌见面后,刘县长的表现便一直显得比较随和,一点也不像平常那样老板着脸摆架子。他不禁更加纳闷,这个陈科长到底来头?而平时也没看出有来头的样子?
至于林诗兰几人,在这种特殊场合很自觉地呆在了一边,陈国斌就是他们的天,领导自然由他去对付。他们同时也很佩服,陈科长在场合下都能不失风度,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只要有他在,大家便能感到心里很有底。林诗兰更是习惯性好奇。
随后,陈国斌和郑有才各自简单介绍了一下的人,大家便一齐入座,开始讨论起起来。其中刘志强坐在椭圆型会议桌的顶端,郑有才和陈国斌分别坐在左右挨着的位置,钱副局长则识趣地坐在了郑有才下面一个位置——他和陈国斌虽然平级,但人家却是市局来的,代表了上级,可是贵客,何况看刘县长的态度,那就不简单。
双方把地图拿出来比较时,却惊讶地,图上所标注的路线不约而同非常吻合,只在个别地段差出丝毫。而此前,双方并没有在此事上有过任何沟通——陈国斌带来的标记地图,是他这两天才临时标出来的。
“呵”刘志强在看过两份地图后,抬头惊讶地望来,“陈科长,这图是你标的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陈国斌谦虚笑着纸上谈兵而已。”
“不简单啊。”刘志强感慨一声,“我们县里的这份地图,是三年前由好几位专业人士,弄了一个月,跑了很多路,才定下来的。”
陈国斌略微一惊,却是没想到陈正南那么早就有想法了,不禁对他的老谋深算有了进一步的认识。陈国斌淡淡一笑我这是瞎猫撞死老鼠,碰巧而已。”
对刘县长一开始就如此态度,陈国斌不用想也,对方肯定了他是陈正南的。至于对方是的,陈国斌不得而知,但绝不可能是陈正南说的。其实对陈国斌来说,这倒不算,低调过头未必是一件好事,凡事得有个度,而身份在很多时候还是挺顶用的,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
研讨会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由于刘县长和陈国斌轻松交谈的带动,气氛整体上比较活泼,更像是一场学术研究。
其中林诗兰三人刚一开始还放不开,说不出来个,但在陈国斌镇定自若的神情感染下,加上渐渐习惯了环境,倒是越来越能说,和对面县交通局相应的基层人员热烈讨论,不失知识分子的风采,让县局那些没多少文化、但实践经验丰富的人一时刮目相看,对知识分子的习惯性轻视态度也有所改变。
陈国斌主要与刘志强和郑有才切磋,不难看出,这位刘县长对交通领域还是有相当基础的,因此谈起来不会对牛谈琴,甚是热烈。不过平时不少的郑有才,这次则只是偶尔才地接上一两句,让陈国斌对刘县长平日的工作作风不禁有了一点想法。
会谈结束时,刘志强再次伸手与陈国斌相握,并微笑着朝林诗兰三人扫过一眼,“陈科长,真是辛苦你们了,以后还有不少工作需要麻烦你们啊。”
陈国斌道刘县长客气了,这是我们的份内事。”
“对了。”刘志强又商量着邀请道现在也不早,简单吃个午饭再走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陈国斌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快十一点半,他笑着而不失坚定刘县长,还是下次吧。今天我们的比较紧,到时我带他们三个在路上吃就行了。”自然,刘县长所谓的简单吃个午饭,不会很简单,也不是一下就能结束的,并且他邀请的态度本来就不甚坚决。
感受到了他的坚定态度,刘志强却也爽快那我就不勉强你们了,毕竟你们到时还要赶回陵阳,太晚了确实不好。不过下次再来香阴,要是不紧的话,那可不能再这么客气啊。”轻松说着,他又望了林诗兰和吴月二人一眼,特别是林诗兰。
“那当然……”
告别出来后,陈国斌便驾车拉着三人迅速朝城东驶去。事实上,这次会谈主要是与县局交换一下看法,以便日后双方的协调,由于刘县长亲自出马,这种协调自然更加有力得多。而至于郑局长等下请刘县长去哪里吃午饭,陈国斌则并无兴趣。
地图上所标注的高速公路,与香阴到省城的省道大体平行,相隔仅二到四里,加上路的两侧均甚平坦,遍布水田与池塘,视野相当开阔。
因此,陈国斌一行人在车上就能对照现地的地物。其中重点是考察高速公路沿途的各种障碍,尤其是水障和居民地,其中后者由于很容易出现地图与实地情况不相符合的情况,更需重点观察。
陈国斌驾车以大约十五公里的时速缓慢行驶,他对那条计划中的高速公路的现地位置已烂熟于心,并不需要再看图,而目光则斜向侧前方四十五度,便能一边观察路面开车,一边观察高速公路沿途的情况。而林诗兰三人,虽拿着地图仔细对照现地,显得煞有介事的样子,陈国斌并不对他们抱以太大的希望,这次本来主要就是锻炼一下他们。
事实上,这一趟陈国斌一个人就够对付了,主要是为了强化一下直观印象。如果那个计划能够顺利走到更具实质性的阶段,那时当然不能再如此简单的走马观花,而需要去到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展开复杂得多的各种程序化工作。但眼下,这还仅仅只是作为一个研究课题存在,陈国斌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投入。别的不说,他连车都没一辆。
期间除吃午饭耗去四十分钟外,他们一路都没有歇停,在进入星城的地界后继续前行,一直抵达高速公路的计划起点为止——星城市区北端一条即将汇入香江的两百米宽的河边。
此时太阳快要落山,金色余辉照耀下的河对面,到处是高楼林立,纵横蔓延很广,充分展现了星城这个现代化大都市的辉煌面貌。而与星城相比,陵阳就显得太过相形见绌了,更不提坪江那种山沟。不过对于陈国斌来说,1997年的内地省城自然没稀奇可言,他只是有点沧海一粟的感触而已,
陈国斌停了十几分钟,让大家下车活动一下手脚,终于果断喊道就休息到这吧。上车”
“……”
回程却是直接从星城上了七号国道向北驶去,两个半小时后抵陵阳,已是晚上八点多。
而这一路上,林诗兰一直都在不经意观察着陈国斌的一举一动,越发让她感到困惑,感觉似乎离得越来越远了,也越来越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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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妻 020、敢情旅游局就是卖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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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在李丕合来交通局这边的办公室临时坐班时,陈国斌和他谈了一下星香高速的调研问题,李丕合倒是热情,并表示了支持。不过李丕合所表示的支持,仅限于研究方面,即陈国斌可以在这个问题上多花一点时间,需要跑的时候可以去跑一下。但是,没人会帮陈国斌分担他本来应该完成的任务,三区六县的交通规划工作,加起来可不会少。更主要的,局里是不打算花什么钱的。
陈国斌自然听得明白。
交谈中,陈国斌感觉李丕合应该知道了香阴方面的新动向,细想一下也就释然,他要不知道才是怪事。总的来看,李丕合目前的态度很不明朗,显然在观望,不愿争当这出头鸟。毕竟,修高速公路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自下而上搞起来,那简直是在逆天,李丕合的如此态度也是正常不过。
说完高速公路的问题,李丕合脸上更加放松,很快换了个话题,热情地说:“小陈啊,最近局里正准备添置几辆新车,换下来的车可以适当加强一下基层,像你们计划监督科,经常需要到处跑动,一辆车确实很不够用。我到时会争取让你们科增加一辆车,反正老贺现在出门也少,这辆车主要归你用。”
“那可太好了。有车的话,对很多情况都可以了解得更加具体及时。非常感谢李局长对我们科的大力支持。”陈国斌脸上显得比较激动,不忘适度恭维一下,尽管他其实并无多大感觉,但对李局长的盛情却需要如此表现一下。而且,有一辆专用车,对陈国斌来说,腿就长了很多,干什么都方便多了,包括回家这等私事,他可不打算做公务用车的节油标兵。不过按照李丕合的意思,科里将会产生一些矛盾,贺科长与分管监督的肖科长二个人共用一辆车,心里当然不会舒服——原先名义上则是他们三个人共用一辆车。
但既然风头正盛的李丕合不在乎激化这种矛盾,陈国斌也不会有孔融让梨的觉悟。
“……”
晚上陈国斌刚回到坪江的家里,梅姨便像往常那样,马上热情地迎了过来,上周的尴尬看不到任何影子了。
对此,陈国斌亦甚心安理得,像老爷一样靠在沙发上,任梅姨硬帮他换鞋。他的心里也老早平静下来,脑海中没再出现那些不健康的东西。经历了那次意外尴尬及一阵迷惘后,陈国斌发现自己上一世的平和心态,已经和眼下这具不怎么争气的身子真正融合在了一起,倒不担心类似的问题了。
“国斌,你上去叫一下雅琴吧。”梅姨说着站了起来,脸上有些犯难,“雅琴今天心情不怎么好,你要注意一下语气。”
“我知道的。”陈国斌点头嗯道:“那我先上去了。”一边迅速起身。
楼上书房的门却是关着的,陈国斌走到门边,轻轻摇头一笑,估计她应该是在工作上受了什么气。
陈国斌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什么事?”门内传来了赵雅琴不咸不淡的声音。
“雅琴,是我呢。”陈国斌热情地说了一句废话。
赵雅琴哭笑不得,她当然知道是那人回来了,“我是问你有什么事。”
陈国斌很有礼貌地问:“我可以进来吗不跳字。
连续碰了两个软钉子,赵雅琴想发脾气都没得发,深吸了一口:“进来吧。”
陈国斌随即推门而入,一脸轻松走了过去,赵雅琴则继续坐在办公桌前,背对着他,不想和他说话。
陈国斌也不以为意,很是随意地站在一旁,看着她拿笔在一张纸上画来画去,纯属涂鸦。他忍着没笑出来。
“你干什么?”赵雅琴终于忍不住了,忽然回头忿忿瞪来,“我很好笑吗不跳字。
“我没笑你啊?”陈国斌笑了,点头称赞:“画得挺不错的。”
赵雅琴马上把手中的笔往前一丢,眼睛睁得鼓圆:“陈国斌,我告诉你,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来惹我你们饿了就去吃,不用管我,也不用给我留饭菜,我气饱了”
陈国斌顿时一愣,这个名义老婆可从来没有过如此夸张表现,倒是挺可爱的。再一细想,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子呆在县长这个特殊位置,偏偏局面还很复杂,也确实够难为她了。他此时想到了陈正南的话,说是让他多理解一下她,不禁有些感慨。
陈国斌不以为意地笑:“我吃不吃无所谓,不过你要是不下去的话,梅姨和小向她们肯定是不会吃的。”
“你别再烦我了,好不?”赵雅琴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额上皱得老高,一时也顾不上什么领导形象。她忽又忿忿瞪过:“都怪你们上面不作为一条路口号喊了那么多年,都没修好”
“这可不能怪我啊。”陈国斌眉毛一甩,一脸无辜却又振振有辞:“我只不过在局里当了两年的虾兵,屁事都管不了。”
“哼,你现在不是挺能的吗不跳字。赵雅琴带着几分揶揄,“以前都干什么去了?”
“我死过一回,好不?”陈国斌瞪过一眼,“不死那一回,我就是一个屁都不懂的小毛孩。”
“以为你现在就不是小毛孩了?”赵雅琴摇头呕心地打量了一眼,不忘打击一下某人的嚣张气焰:“还记得上次周局长来我们家,对你是什么样的态度吗?人家那就是在拿你当小毛孩看,根本就看不起你”
“切”陈国斌满脸不屑,“她那才是幼儿园水平的。我就不明白,这样一个没点内涵的人,怎么就混到了旅游局长的位置?敢情他们旅游局就是卖相的”
赵雅琴终于忍俊不禁,噗嗤了一声,脸上好不容易恢复平静,殷切地望来:“国斌,谢谢你”
陈国斌顿时一愣,那名义老婆的如此态度,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不置可否的呵呵一笑:“在家就不用想那么多啦。好了,我们先下去吃饭吧,可不能让梅姨和小向她们饿肚子。特别是小向,人家是练家子,那饭量可不是盖的,这会肯定饿得呱呱叫了。”
“哼”赵雅琴白过一眼,“你自己饿了就直说呗,扯人家小向做什么?人家一顿只吃三碗好不,你可是五碗”其实在她心里,对小向的饭量还是很无语的。
不过,赵雅琴这次却没再多磨蹭,很爽快地起身,一起朝楼下走去。
见到赵雅琴脸上的表情好看不少,先前一直担心着的梅姨顿时轻松下来,同时也感觉很奇怪,不禁朝陈国斌多打量了几眼。她可知道,赵雅琴的脾气有多么犟,本来都已经做好今晚不吃饭的充分思想准备,却不料陈国斌这么快就把赵雅琴劝下来了。
这次,赵雅琴可能是化悲愤为食欲,意外吃了两碗饭,也没像往常一样急着赶回楼上,而是陪大家看了一会电视,才终于离去。不过,在她在场,气氛并不怎么好,赵雅琴大概也知道如此,有心却无力,她的脾气从小到大就是如此,除了公事外,在私事方面是很不近人情的,不招人喜欢。
“国斌,你去陪雅琴说说话吧。”梅姨在厨房里忙活完毕走回客厅时,见陈国斌仍在看电视,不禁微微皱眉,“她现在心情不好,你要多关心一下她。”
“好的,我这就去。”陈国斌笑着倒甚爽快,马上起身朝楼梯走去。
望着那很容易让人有好心情的充满阳光的身影,梅姨摇头一笑,甚感欣慰。有他在,打小脾气就古怪的赵雅琴总算还能有个说话的对象。就是他们有名无实的关系……梅姨又忍不住遗憾地叹了一口。要是能真正在一起就好了。
书房里,赵雅琴全身放松靠在椅子上,已经闭上眼睛好一会了,不过她并没有睡觉,而是在反思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总的来说,基本上一事无成,除了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更让她感触颇深的是,自己的力量太单薄了,很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无助感觉。
就在今天下午,赵雅琴找伍书记谈了一下新坪公路的问题,认真阐述了自己的想法。伍书记听着倒是认真,不时点头表示欣赏,基本上没插话。而等赵雅琴差点把口水说干,终于把她这段时间费了不少心血的计划说完,伍书记在沉吟半晌后,才感慨并语重心长地说:“赵县长,坪江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这样的冤大头我们可当不起啊。”
如此明确的表态,让赵雅琴马上没了下文,更别提那好几个亿的莲云山旅游景区项目了。
事实上,在赵雅琴来坪江之后,伍书记对她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凡是非原则性的小问题,通常不会插手。可问题就在于,她赵雅琴不是来解决那些鸡皮蒜毛小问题的,她有很大的抱负,想在坪江干出一番成就。而伍书记对原则性的大问题,那却是绝对不会放松。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县委书记,伍克强的思想在整体上是相当保守的,对冒进的非常规重要计划原则上是不会支持的。
对于这一点,赵雅琴一开始由于伍书记表面上对她的放手,理解并不深刻,直到需要动真格的这一次,她才猛然醒悟,要在坪江干出一番成就,必须首先冲破强大的阻力,不管是保守的,还是有意不让她好过的。
赵雅琴忽然睁开眼睛,只见那人不知时候进来了,正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脸上表情有些古怪,像在打量怪物一样。
她马上气愤不已,咬牙说道:“你怎么进门也不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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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坐这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你睡着了。”陈国斌脸上甚是轻巧,“没好随便吵醒你。”
赵雅琴恨恨质问以为我睡着,那你还站在这做?”
“看你到底睡着没有啊。”陈国斌不以为意,关心地说睡着的话,可得你把弄回床上才行,这椅子躺久了会酸的。”
“你敢”赵雅琴的眼睛马上睁得鼓圆,上次被强行抱回床上,一直让她耿耿于怀,“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偷偷跑到我的身边。”
陈国斌摇头一笑,主动往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我们聊聊吧。”
“聊?”赵雅琴皱额。
“随便呗。”陈国斌一脸随意,轻松切入主题其实修路不用急在一时,你越急着去做,别人越不急。盯着这条路的人多了去,你这样一个人当出头鸟比较吃亏,担子由你挑,果实却大家一起分。”
“是吗不跳字。赵雅琴有些古怪地望过一眼,不置可否那你认为我该做?”她心里虽然对那人教师爷的口吻很不爽,但还能忍得住,想看看他嘴里到底能吐出象牙来。
陈国斌淡淡说道坪江的局面很复杂,这点你是清楚的。我以前说过,人不和,干都难,在这地方要想干点事,很辛苦。最近我感觉你急噪了一点。”
“我能不急啊?”赵雅琴瞪过一眼,“我来坪江可不是养老的。你爸现在连高速公路都敢搞,这样下去,再不抓紧努力,坪江都要被甩到没影了。”
陈国斌正色几分,认真强调道香阴政通人和,经济基础也比较好,这是坪江所不能相比的。”
“照你的意思,坪江就不用发展,天天戴着这国家贫困县的帽子就行了?”赵雅琴忿忿反驳。
“我可没这么说。”陈国斌眉毛一甩,“我的意思是,方式应有所不同。”
赵雅琴追问个不同法?”
“到底我是县长,还是你是县长?”陈国斌有些无语,皱眉道你这段到底都干了?天天没完没了的工作,这样是不行的。你不是企业家,而是一县之长,要把握住全局,远不只是设计经济蓝图。你要弄清楚,这里不是省计委,也不是茶山县的那个城关镇,局面要复杂多了,这么多年一直如此,你还感觉不到这里的水深吗不跳字。
噼里啪啦一通炮轰,让赵雅琴心里堵得慌,偏偏说不出话来。
“雅琴。”陈国斌语气马上又放缓了几分,“你其实是很聪明的,就是偶尔容易忘记抓重点。在坪江要想干出一点事,要么走上层路线,从上往下施压;要么破坏这里的平衡,团结可能团结的力量,坚决斗争到底,同时一边斗争一边建设。不过上层路线不好走,那相当于把矛盾扩大到更大的层面。”
赵雅琴怪异地盯着他你这么多?”
“很多人都。”陈国斌说得轻巧,“不人家混?水再深,人都得活。”
“哎”赵雅琴轻叹了一口,“当局者迷啊,我最近确实心急了一点。”马上,她脸上又坚定了许多,“我去做了,谢谢你提醒我。”
陈国斌不置可否的继续提醒口号还是应该喊响的,设想不等于计划,先让一些人对设想有点期望,那样才可能产生计划。要县交通局还是想修这条路的,它身后的人也是想的。有些时候,必要的妥协是必须的,路修得有点水分,总比修不成要好。路修好了,哪怕再差,还可以申请维修资金,至少上面就被绑架了。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办法先开动起来再说,那时就由不得谁和谁了。开动了,谁再敢设置阻力,那就是公然破坏大局”
赵雅琴定定地盯了他一小会,才道真的只能这样?”
“大概吧。”陈国斌叹了一口,“我不过偶尔听别人说了一点风言风语,有空时想了一下,现在作为旁观者说出的看法而已。想在县里做出点事,必须和一方合作。现在当头的那个思想僵化,虽然没大问题,但要指望他帮你实现那些宏伟设想,只怕不可能。另一个太贪了,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心却是有动力的,而且动力比一般人要大。除非一下子大变天,否则就只能在这中间作出有限合作的选择。其实对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算不上犯误,最多是工作有点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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