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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茗末
“当然……”苏沫微微笑了笑:“我相信三弟一定是清白的,我那斯文有礼,儒雅翩翩的弟弟,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您说呢,娘?”
如果王惠真的有这样的自信,那么她此时一定会硬气到底。可是看着苏沫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
难道,苏沫知道些什么,但这不可能啊,那件旧事自己处理的十分漂亮。唯一知情的一个小厮,后来也寻了个由头远远地打发了。苏沫一直是不问外事,在院子里绣花写字的大小姐,有什么理由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苏沫说了一番,见王惠一时没有什么新的要发挥了,便道:“我还要去一趟衙门,详细了解一下这事情。夫人若是知道三弟的去向,还是尽早将三弟找回来的好,这时候怕是嵊州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若是三弟在外面遇上那懵懵懂懂的莽撞人,被冤枉了而不自知,一时气盛争执起来伤了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说完,苏沫朝王惠点点头,向一边的小厮道:“马车准备好了没有。”
“已经准备好了。”小厮忙应着。
大宅子里当差的人,脑子都好使,虽然苏府里苏晟不在一向是夫人当家的,但那仅仅限于内宅,外面的事情,不一定算在里面。
而且刚才的一幕大家都看在眼中,但凡是稍微有脑子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事情,二小姐处理的可比大夫人要漂亮多了。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不管这事情是真的,是假的,也不会连着累了苏府的名声。
可若是像大夫人那样的处理,怕是明天一早出去买菜的丫鬟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
这么一对比,便有点高下立见的感觉来,有些下人,特别是那些在府里有年头,有一定身份的老人,心下便有了自己的打算。
豪门中向来如此,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想要混的如鱼得水,首先要眼睛亮站好队。
苏沫见马车已经备好,又礼貌道:“大夫人还有什么事么,若是没有,我就先去衙门了。”
王惠见着苏沫丝毫也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样子,连答也懒得答一句,甩袖子便走了。
苏沫看着王惠的背影笑笑,跟着小厮往外走。既然答应了汪梓明,可不能迟迟不到。
两个小丫头一时还没法适应苏沫如此大的转变,面对一贯盛气凌人的王惠,一直有些怯怯的。此时,见苏沫似乎是占了上风,赶紧跟着走了几步,翠枫道:“小姐,夫人她,她就这么被你说走了?”
苏沫哼笑了下,低声道:“她哪里是被我说走了,她是想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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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第二十九章 斩草除根
翠枫不解道:“更重要的事情?难道现在还有比替三少爷伸冤更重要的事情吗?”
苏沫笑了笑,不说话。如果苏恒是冤枉的,那么自然,没有。可如果苏恒不是呢?
她倒不觉得王惠会指使儿子做这种事情,想来她现在的心情找出苏恒的心情,比那几个凶手还要急迫。不找到苏恒,问清楚事情真相,她就无法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不过这事情,现在自然不需要跟两个小丫头说。这两个姑娘天真的很,只是知道她们的中心就好,一时半会儿的,想成为自己的帮手,这也没有那么容易。
侧门口,一辆车已经备好,苏沫在两个丫头的陪同下上了车,往嵊州府衙行去。
嵊州知府薛尚阳,上一辈子,苏沫是见过的,不过没有打过交道,她一个深闺妇人,不管有什么事情,也不需要她出头,家里自然有当家作主的人,做事也有一干仆从丫鬟。
不过就她耳闻,大家对这个薛尚阳的评价还算是挺高,只是最近,似乎因为什么谋反案之类的倒了霉。
苏沫有些后悔,若是知道能再活一世,旁的不说,这一年的事情至少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而不像是现在,除了自己身边这一圈,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完全浪费了老天给的这个大好机会。
想着,车子在街上缓缓地行驶,苏沫早已经没有了什么抛头露面的顾忌,让翠枫将马车上的窗帘打开,看看外面的景致。
嵊州是个很繁华的城市,苏家住的又是市中心位置极好的地方,自然是更热闹的。宽阔的街道两边,各种商铺鳞次栉比,其中,有不少苏家的生意。有自己管理的,也有店铺出租给旁人管理的。
苏沫看着窗外的商铺缓缓的从眼前划过,有些像是自言自语,又有些像是提问的道:“你们说,哪种人才能活的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翠枫和翠秀两个小姐妹对看一眼,也不知道小姐这是在想什么呢,不过想了想,还是道:“那当然是有权有钱的人啦,恩……最好是有权,退一步,有钱也好呀。”你看咱们老爷,这嵊州城里,谁不得对老爷客客气气的,就算是知府大人,也要敬老爷三分。”
苏沫点了点头,有权,只能是科举考试当官,可惜自己身为女儿身,这已经是条死路了。看来如今能做的,就是赚钱了,虽然同样因为女子而有所限制,不过和从政相比,总是没有那么多界限的。
马车一晃而过,苏沫却看着路边一家打着苏家布铺的店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小姐,看到熟人了么?”翠秀好奇的看过来,顺着苏沫的视线看过去。
苏沫摇了摇头,熟人没看见,但是熟悉的地方,倒是看见了一个。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横阳街角的苏家布铺,就是苏晟给苏恒掌管的两家店铺之一。
这次的案件如果坐实了,苏恒自然是难逃法网。但是仅仅只这一件事情,难以连根绊倒王惠。相反中年失子的王惠,如果处理得当,更能得到众人的同情。特别是苏晟,上一世苏沫自从嫁到嘉恩候府之后,就没有什么机会回到苏府,外面的种种事情,都是听人传说,是真是假,现在也无从分辨。
最后一次回苏府,是在苏晟去世之后,可那时候人已不在,府中大小事务全由王惠和苏恒操持,他们说的话,做出的悲痛样子,现在看来,并不可信。父亲的死,苏沫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心中总隐约的觉得和她脱不了关系。
苏恒在外面胡作非为,或许跟王惠教导不利有关,但是这不是直接关系,要说教导不利,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苏晟的责任更大。但强逼民女致人死亡,这虽然是刑事案件,但不严重,不像是什么谋反之类的,有连带责任。
这事情中,苏恒犯事儿,若是苏晟处理不当,比如像是王惠那样,不论青红皂白,先斥责别人,把自家儿子保护起来。即便是犯错了不认为是错,找百般理由,仗势欺人。那自然的,全嵊州的人都要来戳你的脊梁骨,甚至每次说起苏恒的时候,会将更多的责任推到苏晟和王惠身上。
哎,这好好地一个小伙子,都是没摊上好爹妈,没人教管,才会犯下大错,枉送了性命。要不然,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苏家没一个好东西,连带着苏辛苏沫,苏家的生意,都要受到影响。
但如果苏晟能够及时表态,让人觉得你大义灭亲,那么不但这事情对苏家不会有半点影响,反倒是能让人心生敬佩。
虽然遵纪守法是理所应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也是自古皆然,但事实上这个社会永远有一群特殊阶级,不但自己觉得与众不同,平民百姓也打心里觉得与众不同。一旦这些人做出人人平等的事情来,大家便都会觉得更加难得。
苏恒已经错了,难以挽回。苏沫不能由着苏家为他赔进名誉。而反倒是,觉得这是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最好能够顺带着将王惠也一起推下去。
这念头上来,苏沫不由的冷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一世,似乎有些狠了。
中年失子的妇人,这听起来,确实是该让人无限同情的。但是苏沫想着这可怜的妇人曾经做过什么,以后还打算做什么,便一点儿同情之心也无法升起。
受伤的狼还是狼,你未伤她时她都恨不得置你于死地,何况是觉得你上了她后。虽然苏恒一事完全是咎由自取,但王惠一定会算在她头上,苏辛日后生活若不如意,也一定会算在她头上,可想而知,自己以后和王惠的恩怨比上一世只会更激烈,而绝不会有半点缓和。
如今算是已经撕破脸了,与其等到她找到机会动手,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一路想着,马车缓缓地在嵊州府衙门口停下,嵊州府与苏府都在市中心地段,一个是商业中心,一个是政权中心,因此离的并不远。
苏沫一下车,迎面的便是府衙公堂,此时的天色还明晃晃的,一眼便能看见,公堂上一块白布盖着一个人形。
想来,这是罗家的死者,罗氏的相公。
死者身边,有三个人,一个是苏沫见过的,白发苍苍的罗氏老太太,两外两个,一男一女,应该是死者的儿子女儿一类家人。
听到马车的声音,堂中的人纷纷回过头来看,当看见标志鲜明的苏家马车时,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往外冲了出来,而罗氏和女子,却发出了嚎啕的哭声。
苏沫听着那哭声便觉得有些心里烦躁,世间疾苦,生离死别,枉死不得雪,上一世在小小的宅子里看的太多,导致这再世为人,这一颗心,也冷硬了许多。
她这次来,不过是代表苏家表明一个态度,让公差放手去做罢了。
可谁知苏沫刚下了车,还没来得及说话表态度,甚至刚走了两步还没迈进大堂的门呢,便感觉风声呼啸,那男子也不知从何处抢了根木棍,气势汹汹的便朝她打开。
苏沫虽然如今和以前相比,冷静镇定了许多,但终究是个不会拳脚功夫的女孩家,口舌之利还能逞逞,这拳脚上的事情,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在跟着苏沫一起的,除了翠枫翠秀两个丫头,还有几个小厮,小厮都跟在她身后伺候,一见这情形,忙扑上来阻挡。
说时迟那时快,只在一眨眼的功夫,罗昉就到了面前,他是急红了眼的,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拿苏府的人怎么样,拼着受些责罚,能打上几棍子出出气就好,谁知道苏沫身后的小厮倒是还来得及扑上来,只见身前人影一扇,手中的棍子已经被人挡住了,然后手中力道一松,棍子被抽离,扔到了一边。
“罗昉。”挡在两人中间的人厉声道:“公堂之上,有怨说怨,有屈报屈,不得私自伤人。苏小姐是来协助调查你父亲被害一案的,你上来便动手伤人,是什么道理?”
那罗昉不过是个农家汉子,大字不识几个,不过是膀大腰圆,靠力气吃饭,行事难免冲动,此时被人拦住了,又看清楚了来的是个如此年轻的小姑娘,倒是一时有些讪讪,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堂上。
苏沫此时惊魂已定,只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有些眼熟,还未多想,只见他回过身来:“苏二小姐受惊了,这苦主也是心情激动才会有些冒犯,还请小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这事情,与情可怜,与法却是不该。端看苏沫是否计较。如果她不计较,这一页便可以揭过去,若是计较,少不得要罚点银钱,打几板子。
“人之常情,我岂会在意。”苏沫笑道:“还要多谢大人相救,请问大人,高姓大名?”
难道,是以前见过的,但又怎么会全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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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第三十章 立场明确
这人还没说话,旁边汪梓明匆匆走来,见了苏沫,抱了抱拳:“苏二小姐受惊了。”
“不碍事。”苏沫道:“多亏了这位大人相救及时,这位大人眼生的很,不是嵊州人吧。”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特色,嵊州自然也不例外。这人虽然是在衙门出入的,但他穿的却不是衙役的衣服,只是颜色相近,但却是一身常服。
在衙门上班,自然是要穿工作服的。不穿的,自然另有所以。
汪梓明一笑,介绍道:“苏二小姐看的仔细,这位凌霄凌兄弟,是从京城来的,只是这几日留在府里帮忙罢了。”
苏沫恍然,但是恍然中,心里的疑惑更重。
自己这辈子从未离开嵊州,如果这凌霄是京都的人,那自己是肯定没有见过的,怎么可能觉得眼熟呢。
只是这想法一逝而过,并没有占据苏沫太多的心思。汪梓明已经在前面带路,领着往里走了,一边走,一边道:“二小姐愿意出面,这实在是太好了,说实话,苏老爷不在家,这事情,我开始还真有些担心。”
如今已经是苦主大闹公堂了,若是王惠再带人来闹一场,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
所以能碰上苏沫这么个明事理的主,汪梓明是非常心中庆幸的。自然的,对着苏沫,又再客气了几分。
苏沫自然也是又跟着客气了几句,说了些场面话,跟着进了大堂。
嵊州知府薛尚阳也从后堂过来了,见了苏沫,客气的让人端了椅子让她坐下,然后,才开始说事情。
苏沫这样的大小姐,又是闺中女子,其实这已经是非常豪爽的表现了,即使她只是坐在轿子里,连脸都不愿意露,只让丫鬟来回传几句话,其实也是可以的。
不过苏沫比谁都更急着了解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落座后,和薛尚阳寒暄几句,便问起了案情。
薛尚阳已经将案件问清楚了,听苏沫问,便道:“事情是这么回事,据苦主说,他们是西郊种菜的农户,家中有一个女儿,便是堂中这位罗柯姑娘,昨日傍晚,罗姑娘在院子里晒衣服,令弟,也就是苏少爷正好路过,便说和罗姑娘一见钟情,要娶她做妾,不过罗姑娘已有婚约在身,因此并未同意,罗姑娘的父亲见女儿被纠缠,从房里出来,两人之间生了些口角,苏少爷一时生气,对罗父拳打脚踢,然后扬长而去。当天夜里,罗父就一命呜呼了。”
苏沫听着直皱眉头,罗家在堂中,看不见苏沫的表情,只以为她对这事情有什么异议,罗老太太激动道:“苏小姐,我们可不是在胡说,这苏家有钱,咱们穷苦老百姓,再是有胆子,也不敢乱说。可这有钱,也不能无法无天啊……”
“老太太你误会了。”苏沫道:“我并没有不信的意思,只是这事情自然不能听一方的一面之词,肯定是需要薛大人派人调查的,等查个水落石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该赔钱的赔钱,该偿命的偿命,苏家没有二话。”
“苏小姐……”薛尚阳听着苏沫如此直接,反倒是有些犹豫,打断了一下道:“苏小姐,兹事重大,本官的意思,是否等到令尊回来……”
薛尚阳做了好几年的嵊州地方官,也算是个十分公正严明的好官,大部分的案子,只要略一听,就能判断出个大概。比如今天这事情,薛尚阳看着堂上的罗氏一家,再想想以前见过的,听过的苏恒的为人,只觉得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板上钉钉的。
当然,查还是要查的,但是怎么查,却是个问题。
虽然薛尚阳算是个好官,但说不上铁面无私,十分懂得变通。比如这样的事情,苏家足够有钱,而罗家又足够的穷,杀人偿命自然是一般的道理,可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活下去,为了让生者活的好一些,只要苏家的态度够好,让罗家能咽下这口气,赔偿一笔足够多的银子,就可以有转圜的余地。
即便刑法难逃,但是不判死刑,只要人不死,哪怕是打个几十大板,或者收监几年,这都不是大问题。
可自然,如果苏家也要求严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薛尚阳对苏家内宅的争斗不太清楚,但是却也知道苏沫和苏恒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大宅门里,若是有利益权利冲突,便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互相陷害,翻脸的都很多。何况是同父异母,那更多的是比仇人还要互相憎恶。
所以,薛尚阳不得不多想一点,苏沫如此正义言辞,到底是真的有一颗正直的心,还是更多的心思是铲除异己,落井下石呢?
此时苏家当家的,毕竟还不是这个苏二小姐,而是苏晟,所以薛尚阳绝对不能听苏沫放了话之后就放手处置,不然的话,等苏晟回来之后,一旦责问起来,就相当的麻烦。
当然薛尚阳不会偏袒罗家,可即便秉公处理,苏晟到时候心里不快,嘴上不说,却也难免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虽然衙门开销什么的自有公款,但一旦和当地最大的商户僵了关系,这只有坏处,绝没有一点好处。
不过苏沫的话倒是让薛尚阳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点头道:“这是自然,便是大人不说,我也是要请求大人网开一面,我父亲去参加商会,家里已经派了人去追他回来,但这一去一回,怕是也要两天的时间,这时间里,大人无论调查出什么结果,也请暂时压一压,等父亲回来,再做处理。“
“苏二小姐请放心,这是自然。”薛尚阳道:“无论如何,本官也会等到令尊回来。”
罗家在堂上听着两人你来我往似乎很是熟悉的样子,不由得很是有些不安。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穷不和富争,虽然他们行为是很决绝,但其实心中还是怯的。
世道艰难,没有能力的人,谁也别说什么人间自有公道在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钱权相护都是不可避免的。
薛尚阳为官几年,对自己的名声很是爱护,此时也管不了苏晟到底如何态度,苏沫既然代表苏家表了态,他在苦主面前,自然也要大包大揽了。
当下,薛尚阳对罗家好一通保证,绝对办公执法,给他们一个公道。绝不会徇私枉法。
罗家得了薛尚阳的保证,虽然心里还是不安,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可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好歹,要把苏恒找来问问,两下对峙才行。
这天气虽然不热,可也不是冬天,尸体也不可能放在府衙大堂里,薛尚阳让仵作验了尸,查了伤,做了记录,便让他们将人先拉回家去安葬。毕竟死者为大,要今早入土为安,这么着成何体统。
罗家一行谢了薛尚阳,唉声叹气的往外走。
他家本来就不富裕,虽然这是个太平盛世,可贫瘠的农户,能一日三餐吃上饱饭就已经是最大的安乐,再加上天气顺遂,家中男丁能干,主妇善于持家,才能存下些余钱,可这钱,前日请医用药时也用的所剩无几,现如今,真的是一筹莫展了。
罗柯想想老父为自己而死,可却只能一副薄棺下葬,不由的悲从中来,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苏沫此时也正辞了薛尚阳往外走,在一旁看的真切,想了想,低声对翠枫说了句什么。
翠枫听了,应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罗氏一家已经走到了门外,见苏沫的小丫鬟追了出来,不由的停了下来,有些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翠枫从身上拿了个小钱袋来,道:“我家小姐说,府上遭遇此事,正是用钱的时候。这里有些银子,给你们解燃眉之急。”
钱袋不大,里面的银子也不多,只有二十来两,但是对罗家来说,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了。有了这笔钱,至少可以给罗父办一个周全的丧事。而且,还会有些结余。
不过罗家此时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对于苏家拿来的钱,毫不掩饰的排斥。
“我们虽然穷,但也不会用苏家的钱。”罗老婆子道:“你们别以为……”
翠枫摆了摆手,解释道:“老太太您误会了,这是我们小姐的私房,一点心意,没有别的意思,和这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着,翠枫上前一步,声音压的低低的道:“罗老太太,我家小姐对府上的事情十分同情,她对三少爷的一贯行事也十分不赞同。她还有一句话嘱咐几位,在这案子定下来之前,还请特别小心保重,若是可能,最好在嵊州城中找一处繁华客栈居住,以免节外生枝。”
翠枫这话说的罗老婆子心中一惊,不由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小姐也不便明说。”翠秀低头道:“只是请各位相信,我家小姐,真的是个好人。”
说完,翠秀福了福,便退了回去。留下罗家一家子心中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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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第三十一章 仇人见面
不过衙门门口,明显不是停留的好地方,更别说罗家人还抬着一具尸体。因此他们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下,便赶紧离开了。
钱,他们还是留下了。因为现在他们真的太缺钱了,而且二十几两银子而已,不足以左右一起命案的结果。
苏沫虽然没有亲自去送钱,但是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等翠枫送完了钱就走了过去,正要吩咐备车回去,却听见一声,小姐且慢。
苏沫一愣,只见刚才那个帮了自己一把的捕快凌霄,从一旁走了过来。
“凌大人。”苏沫微微颔首。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凌霄似乎和这府中的衙役有些不同,汪梓明说,他是从京都来的。京都离嵊州不近,但是政权中心,京都来的人,即便是一个小官也不容小觑。
或许他的官位不高,但谁也不知道在京都那样的地方,他会不会有什么更深的身份来历,在什么地方说的上话。因此是宁可巴结,也不能得罪的。
当然苏沫也没有去得罪一个并未得罪过她的人的道理。
凌霄望着离开的罗家的背影,道:“在下能不能问一声,刚才苏二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的话?”苏沫有些吃不准他听见了哪句,索性道:“不知道凌大人,说的是哪一句?”
刚才翠枫跟罗老太太说那几句话,虽然她没在现场,但是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翠枫的声音很小,而凌霄走出来的地方,也并不是挨着的,这样他也能听见,可见是个会武功且内力极高的人。
凌霄并不和苏沫弯弯绕,直爽道:“刚才我听姑娘的丫鬟说,让罗家小心些,这几日最好住在人多繁华的地方。这,苏小姐可是有什么原因方才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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