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嫡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雨夕颜
丫鬟们一下傻眼了,白芳华的贴身丫鬟忙劝道:“小姐,您何必跟八小姐一般见识……”
白音华的两个大丫鬟香罗香草则赶紧去扶自家小姐。白音华却低声呼痛:“我……我……起不来……六姐姐……”
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白容华。
白容华吩咐身边的红绫去请大夫,上前两步查看白音华的伤势。白音华这般的为她,无怪乎原著里头白容华连嫁人也点明了要白音华当她的媵妾。
香罗香草二人扶了白音华好几次,白音华却仍不起身,心里头未免着急,香罗不由在白音华耳边低语:“小姐,若六小姐因此跟十五小姐闹了起来,只怕十五小姐会将气撒在小姐身上……”
白音华哭丧着脸,眸中已有泪水要滴落:“我真的起不了身,疼……”
香罗见白音华脸色惨白,表情痛苦,这样子不似作假,不由更加着急了:“小姐,您伤着哪里了?”
白芳华见不惯白音华的惺惺作态,她知道这小蹄子就是戏作的比谁都好,更是鄙夷的讽刺道:“八姐姐身子可真是矜贵啊,跌了一跤便起不来了……”
白音华疼的厉害,也顾不上白芳华说她什么,只觉得腹部连同下半身异常疼痛,大腿间似有一股暖流落下。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香罗的尖叫声:“小姐,您流血了!”





嫡姐 第四章 诘问
而此刻,慈安堂的气氛却冰冷的犹如寒冬般凛冽刺骨。
吕氏如芒在背,长袖底下的双手绞得紧紧的。她犯了过错,老夫人仿似没有要包庇的意思,而几个妯娌,吕氏用余光瞟了瞟那几位,虽则端正的坐好,脸上没有任何不恭不敬或是半分嘲笑,但她知晓,她们心里定必得意的很,尤其是三房的阮氏。
二爷已故,四爷是庶子,吕氏自然不将二房四房的人看在眼里,可是世子爷最疼爱三爷这个弟弟,老夫人对三爷更是寵的没边了,阮氏出身好,底气够硬,亦是原配,仗着娘家家底比她好,平日里说话便有几分轻视之意,这回知晓老夫人当众泼茶,背地里都不知要怎地笑话她呢。
吕氏听见坐在梨花木椅上的安国公世子夫人秦氏轻咳了两声,忙收回心思,严肃而认真的看着秦氏。只见秦氏紧抿嘴唇,眉头皱的跟小山似的,不满之意跃然脸上。她斜着眼看着吕氏,语气中带了几分冷意:“然则,我这个亲舅母也不能探望去容姐儿了?”
吕氏怎会听不出里头的不满与威胁之意?忙道:“亲家舅太太误会了,只是容姐儿这两天身体还不曾大好,如今还在睡呢,您看,娘连这段时间的晨昏定省也免了她的。我想,亲家舅太太也想容姐儿身子快些好的……”
秦氏皮笑肉不笑道:“我听闻世子夫人的娘家吕家乃是书香世家,自小便将那规矩学的极好,而我父亲不过是一介武夫,自然是比不得世子夫人的。但世子夫人也不必这般看轻,我去瞧瞧容姐儿,总不至于粗鲁无礼到把她给闹醒,扰了她歇息。我是容姐儿的亲舅母,自然也是希望她好的……”
秦氏刻意把“亲”字的音咬的特别重。她在娘家时规矩的确学的不严,但好歹嫁到安国公府好些年,婆母的语言艺术学了不少,挖坑给人跳,谁不会呀!
吕氏听得秦氏这般说来,瞟到老夫人微变的脸色,忙道:“亲家舅太太误会了,我并非这个意思……”
吕氏没想到以前直来直去的秦氏如今倒也变成了个棘手的人物。瞧她这一番话又是污蔑自己看轻了她,又是暗示她是容姐儿的亲舅母,自己不过是个继母,亲舅母不会心怀不轨,只会一心希望容姐儿好,而她这个继母却不会。一时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把方才那番话收回肚子里。
老夫人埋怨的看了吕氏一眼,又朝着秦氏堆着笑道:“亲家舅太太,容姐儿这几日确实睡到巳正以后才醒,倒不是怕亲家舅太太闹着容姐儿了。只是容姐儿这身子大病初愈,需要好好养着……”
看在老夫人份上,秦氏自然不再与吕氏计较,而计较多了,到时吃亏的反倒是容姐儿,稍微给永宁侯府点下马威,点到即止便可。于是笑道:“既是这般,便把碧云轩的罗妈妈唤来,我问她几句,这样应当不会妨碍到容姐儿歇息。”
吕氏面露难色:“真个不巧,罗妈妈家里有急事,昨日告假了,今日还不曾回呢。”
秦氏闻言便知里头有什么猫腻了,冷笑了一声道:“倒是真真巧了,罗妈妈哪日都没事,偏就今日我来了,才告假……”
吕氏连忙解释:“此事千真万确,若亲家舅太太不信,待罗妈妈回来问她便是。”
秦氏不屑的斜了吕氏一眼,只道:“既是这般,我便去碧云轩等着,等容姐儿醒了,我再与她说两句,反正我今日也得闲。”
吕氏脸上有几分古怪,却仍是堆着笑道:“亲家舅太太可先在这坐会,待容姐儿醒了,梳洗妥当,再让容姐儿过来慈安堂给舅太太请安,如何?”
秦氏笑着道:“世子夫人思虑周全,自然是好的了。”
吕氏转身,给胡妈妈使了个眼色,胡妈妈低头出去。还不曾转过身来,又听得秦氏问道:“我倒有件事想问世子夫人,容姐儿平日身子骨好的很,怎地这次会忽的病重,险些丢了性命呢?”
吕氏吓得一个激灵,忙转过身来,只见秦氏脸色凝重,眉眼肃穆,倒有一股要追究到底的味道,又想起这几日京城无端的流传她谋害继女,甚至因了此事被老夫人当着下人的面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累她颜面尽失,心里既苦又涩,却只得低声下气的解释道:“原是容姐儿常吃的菜式,那日不知怎地便闹了肚子,也看过大夫吃过药了,怎知第二日便烧了起来……”
秦氏便冷笑了一声道:“常吃的菜式怎会忽然闹了肚子,倒不知里头到底是甚么缘故!容姐儿好歹也是永宁侯府嫡出的姐儿,生了病,竟也不请大夫将病治的妥当,却到第二日才发现有不妥,若是烧坏了脑子,倒不知如何赔个这般伶俐的姐儿来!”
吕氏又如何听不出秦氏句句皆在骂她“为母不慈”,故意谋害先妻之女?她只得赔着笑道:“舅太太误会了。容姐儿闹了肚子,即刻便请了大夫,吃了一碗药,倒也好了,丫鬟们便伺候着睡了,怎知第二日便烧的厉害,许是晚上着凉了,惹了风寒,原先身子又不好……”
吕氏发誓她也很想知晓到底是谁在里头做了手脚。她如何不喜白容华,只把她往歪里教,纵得她一身娇气的脾气便好,谋害继女,她可担当不起,也没必要。若是她真要下手,哪会这般的错漏百出,分明有人栽赃陷害。
可是吕氏查了又查,不管是那晚的吃食,抑或是白容华忽染风寒,半点缘由都查不出。整个侯府上下谁不知碧云轩都是她安排的人?自然而然便是要怀疑到她头上来的。
秦氏冷哼了一声道:“倒是奇了,碧云轩里头的丫鬟便是这般的伺候主子的,连主子夜里受了凉也不知,我瞧着这院子里头的丫鬟也不甚中用,不若从安国公府里头拨几个得力的丫鬟过来给容姐儿才好!”
吕氏心里一惊,若是安国公府拨几个丫鬟过来,那还得了?正犹豫着该如何反驳,便听得老夫人笑着道:“的确是丫鬟们的错,倒也不用劳烦舅太太了,便从我这拨两个丫鬟给容姐儿使,舅太太觉得可好?”
秦氏笑着道:“亲家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自然是最好的,只怕是服伺惯了老太太的人,给了容姐儿倒是委屈了,老太太没了服伺惯的人只怕诸多不便,倒是麻烦了。安国公府里头正巧买了些伶俐的丫鬟来,若是老太太不嫌我这个舅母多事,便给了容姐儿,月例银子由安国公府出,既不用坏了侯府的规矩,让容姐儿的院子多了丫鬟的例制,又可以陪着容姐儿说笑解闷。”
老夫人笑着道:“舅太太为容姐儿费心思了。只是府里头的丫鬟怎好让安国公府养着?我听说那日值夜的是容姐儿身边的红绫,这丫鬟服伺不当,理应受罚,祝妈妈,一会着人赏十个板子,再发卖了出去……”老夫人瞧了一眼立在旁边的丫鬟道,“杨梅,从今日起,你便去碧云轩服伺容姐儿,须得尽心尽力,若再有那事,便与那红绫一个下场,你可知?”
杨梅即刻点头应是。
秦氏见状亦不好多言。人家摆明了不让你放人进府,难不成还能来硬的不成?又听得外头有丫鬟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在东次间门口被人呵斥了“不懂规矩”后,撩了帘子入内仍是一脸慌张,因紧张激动声音变了调子,嘶哑道:“老夫人……世子夫人……出、出大事了……”




嫡姐 第五章 闯祸
老夫人眉头微蹙。还不曾说什么,董妈妈已经出声低斥:“放肆!不得胡言乱语!”见那小丫鬟被吓的浑身发抖在底下跪着,又迟迟不说缘由,不由得又行呵斥道:“有甚么要紧的事,还不快些说!”
吕氏认出那小丫鬟是白芳华身边新来的三等丫鬟,见这丫鬟惊慌成这般,也不知是否白芳华出了大事,心里头未免有几分焦急,亦催促道:“出了甚么事,还不好好说来!”
那小丫鬟被这般呵斥了两句,吓得魂飞魄散,却只得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结结巴巴道:“十五小姐……推了八小姐……八小姐伤了……浑身都是血……”
吕氏听得不是自家宝贝女儿伤了,心里暗暗松气,又听得白芳华竟然将白音华弄伤了,未免怒其不争,又恼那些不中用的丫鬟婆子竟然没劝住白芳华,余光瞟到坐在一旁的阮氏嘴角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讥笑,愈发怒甚:“你们都做什么去了?!也不在旁边劝着!”
老夫人瞟了吕氏一眼,问道:“音姐儿如何了?请了大夫不曾?”
丫鬟磕磕巴巴道:“应、应是请了……”
老夫人不由皱眉。董妈妈在旁斥道:“请了没请都不知?到底是哪个院子的丫鬟,这般不懂规矩?”
吕氏脸上一黑,生怕那丫鬟真的答了,忙道:“还不快下去请大夫,愣着作甚!”
丫鬟战战兢兢的想要退下,却又听得有妇人略带焦急的声音问道:“六小姐可在场?”
丫鬟不曾见过秦氏,不知秦氏是白容华的舅母,但见秦氏衣着华丽,面容端庄,连老夫人待她都亲切有礼,由此可判断秦氏应是身份高贵之人,因答道:“六小姐亦在一旁。”
秦氏闻言便多了几分担忧,急切的问道:“可曾伤着了?”
丫鬟摇头道:“不曾。”
秦氏松了口气,脸色稍缓,又朝老夫人道:“音姐儿摔着了,我这个做舅母的也应去瞧瞧。”
老夫人知道秦氏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没有拒绝的理,况且好端端的姐儿摔了,她也应问个究竟。因道:“舅太太有心,便让崔妈妈陪着一同去瞧瞧罢。”
吕氏急欲知晓发生何事,亦起身告辞,与秦氏崔妈妈一同前去。
一行人出了慈安堂,老夫人原本脸上亲切的神情即刻消失不见,眸色深沉的几不见底。
好端端的,白音华怎么就被白芳华推了?传了出去,永宁侯府的姐儿们落了个姐妹不恭的名声,除了白容华的亲事已定下,其余的姐儿如何能说得一门好亲事?永宁侯府亦会落个治家不严,教女无方的罪名了。
董妈妈在老夫人跟前伺候多年,一眼便看出老夫人的心思,忙递了热茶,出言劝抚道:“老夫人莫要担忧,十五小姐想必不过是一时失了手,八小姐是个有福气的人,应是无大碍的。”
老夫人听得董妈妈这般说来,眸中眼色越发深沉。芳姐儿平日虽跋扈,但若音姐儿平白的没去惹她,芳姐儿又为何会大动干戈?音姐儿平日看起来倒是柔顺,其实心思深沉的很。也不知她是不是得了消息,故意在今日闹大此事。说不定,是容姐儿故意指使的。
老夫人看了看旁边的丫鬟,董妈妈即刻会意,打了眼色让丫鬟们退下,老夫人这才开口问:“你觉得这事容姐儿可有参和?”
董妈妈跟了老夫人身边多年,看人看事物的眼光亦是精准,老夫人时常亦会问问她的想法。只是老夫人尚未提起此事,她亦不敢多言,免得平白惹了老夫人不喜,落了个妄议主子的名声。听得老夫人问,董妈妈才答:“昨晚听崔妈妈说,六小姐应是不知此事。若是知了,按照往常的性子,早就闹到跟前了,又怎会这般的迂回?怪的是听说六小姐醒来以后,不似以前张扬,倒木讷了许多,先前说的,指不定能管用……”
容姐儿得了重病,安国公府肯定是要过问的。只是一来如今容姐儿身子不曾大好,被秦氏见了定必心疼,回去又不知会如何跟安国公说了,二来听崔妈妈说,容姐儿醒来以后呆滞木讷,不善言辞,若是等她好全了,再对她晓之以理,她不追究,安国公府亦不好贸然替她做主。再者,容姐儿到底为何忽染重病,查来查去竟查不出个所以然,给不了安国公府一个交待,因此老夫人想等事情理顺了再让容姐儿见安国公府的人,倒不曾以为可以让容姐儿一直避不见人。
如今秦氏借着音姐儿摔伤一事前去探望容姐儿,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老夫人微叹了口气道:“只望真能如此了……”又想起惹了祸事的白芳华,脸色仍是墨黑一片:“芳姐儿需得好好管教了……”
董妈妈劝道:“夫人得之不易,难免纵着些,如今年岁还小,大了便好些了……”
老夫人便冷哼了一声:“只怕大了更难管教了……不过是两年不曾怀上,便像得了个宝似的,看教了个怎样的姐儿出来!”
董妈妈连忙给老夫人顺顺气:“夫人就生了这么个姐儿,难免娇惯了些,日后好好管教还得及……”
老夫人心中便有了主意。
且说白音华忽的晕了过去,丫鬟们便七手八脚的将白音华抬回绮罗园。白容华担忧白音华,亦跟着回了绮罗园。见白音华裙摆血迹斑斑,心里头唯恐是被白芳华弄没了那层膜。若是如此,那便真真是件大事,自己亦难辞其咎。
见白音华出了大事,白芳华心里到底有些心虚,随着众人一同进了绮罗园便不肯进屋,待吕氏与秦氏等人来了,急急忙忙的上前,欲挽着吕氏道:“母亲,您可算来了!”
吕氏见白芳华那般欢喜的神情心中一窒,胸口有道浊气堵着出不来,却又不好当众指摘她让她没了脸面,只甩开了她的手,阴沉着脸进了屋。白芳华自知闯了大祸,只好低头跟在后头,终是咬了咬牙进了屋。
方才进门,便见丫鬟碰了沾了血迹的衣裳从里头出来,吕氏见那血迹斑斑,有几分触目惊心,心里头也有些发怵,更担心是那些事,快步入内,低声问了绮罗园的掌事妈妈:“那些……可是那事物?”
那妈妈也迟疑了片刻道:“那事物应不会这般便没了的,许是八小姐信事来的早……”
若只是信事便就罢了,若真是那事物……以后音姐儿还如何嫁人?侯府的名声自然是要受损的,而她的宝贝女儿,更是闯下了弥天大祸!




嫡姐 第六章 责罚
秦氏进了屋子便瞧见白容华坐在一旁,见吕氏秦氏入内便起身行礼,秦氏上前拉了白容华,瞧了个仔细:“容姐儿果然是瘦了,脸色怎么这般苍白,嗳,你外祖母知晓了,非得心疼不可!”
白容华便知秦氏是她舅母,笑着问:“外祖母一切可还安好?让老人家担心,是容华不孝。”
秦氏笑着摸了摸白容华的头:“若是想着外祖母的身子,待你身子好了些便去瞧瞧她,她可是日日念着你呢!”
白容华笑着应好。秦氏又道:“今日来原就是来瞧你的,正巧在音姐儿这遇到你了,一会舅母去你那坐坐。”
吕氏亦不想秦氏在这看了她的笑话,便道:“舅太太自去便是。”
白容华吩咐红玉留着待大夫瞧过白音华再回,便与秦氏回了碧云轩。
进了屋子,白容华便摒退了丫鬟婆子,笑着道:“舅母,容华身子骨没什么大碍了,烦了舅母走这一趟,还请舅母回去跟外祖母好生解释,莫要让外祖母添了忧心了。”
秦氏听着便有几分欣慰:“容姐儿却是懂事多了,你外祖母知晓了,心中定是高兴的……”忽地又肃了肃脸色道:“容姐儿,你的身子骨素来是好的,怎地忽的生了大病?可是永宁侯府的人欺负你了?你老实告诉舅母!舅母一定为你做主!”
白容华眼睛有几分迷茫,只道:“我亦不知……便是那日晚膳后闹了肚子,晚上受了凉,便烧了起来……”
按照屋里头丫鬟们的说辞,大抵如是。
秦氏气极未免拍案:“岂有此理!底下的丫鬟怎么不曾好生伺候着!哼,不消说,定是你那后母指使的!舅母定必未你出了这口恶气!谋害继女,我倒要看看她担不担得起这个名声!”
白容华忙劝道:“舅母莫要动怒。祖母倒是找人查了,也将碧云轩的丫鬟婆子们细细问了一遍,倒没有任何破绽,饶是如此,祖母仍是责骂了母亲一番,道母亲治家不严。舅母,容华原就不讨祖母母亲的欢喜,在此事上又不得证据,若是闹了,只怕祖母明面上要责罚母亲,暗地里也不知会不会恼了容华不识大体,坏了侯府世子夫人的声誉……”
秦氏定定的看着言辞恳切的白容华,终是叹了口气道:“容姐儿果真长大了。你如今这般懂事,你外祖父外祖母和你舅舅也该放心了……不过……”秦氏扫了扫屋子,又道:“你这屋子里,除了罗妈妈,竟没有一个忠心的,只怕日后的日子不容易……”
这屋子里的人,不是吕氏的人,便是老夫人安插的人,若有人存心要害白容华,自然会掩饰的好,统一了口径,哪里就能轻易审的出来?心里越发怜惜白容华了。
白容华将秦氏的神情尽收眼底。她深知打破在永宁侯府生存艰难的僵局,必须了解为何连亲生祖母父亲对她都这般不喜,方能对症下药,否则,不管她做什么,怎么做,都是错的。
眼里便有了几分茫然无措和无辜受伤:“祖母不喜我……父亲更是不愿见我……舅母……容华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氏爱怜的握住白容华的手,语气里头有了几分伤感:“容姐儿哪里有做错?只是你母亲……”
白容华听到关键,即刻凝神倾听。怎知那秦氏仿似想起了什么,话语却硬生生的止住,不肯再往下说了。
白容华哪里肯依,急急问道:“舅母,母亲到底怎么了?”
白容华心底亦有暗自猜测过,她一个小女孩,不可能因犯了大事而惹得众人这般厌恶,原因定是在逝去的生母苏氏身上。只是一个古代的妇女,要犯了什么大过错,才会让亲人的愤怒延续到亲生骨肉身上?
她百思不得其解。
秦氏眼神微闪,却道:“你母亲很好,温良谦恭,知书达理,那容貌,便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亦不为过。那时候,京城里许多公子哥儿都暗自倾慕她呢。”秦氏的目光变得有几分怅然,仿似在回忆什么。
很快又收了眼光,看着白容华的脸,神情中仍有几分恍惚:“你到是像极了你母亲……”
白容华不由得摸上了这张脸。虽然这具身子如今不过十三岁,但已生了一副姣好的面容,柳叶眉,含水眸,巧挺鼻,樱桃唇,瓷白肌,没有任何一处可以挑剔之处,绝对是个倾城绝色的美人胚子。即便她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些年,见过无数的美人,亦没有一张脸可以与这张脸比拟的。若是日后长开了,只怕更是不得了了。
顶着这么一张脸的苏氏,是温柔娴淑之人,娘家实力又这般雄厚,典型的古代版白富美,永宁侯府究竟对她还有什么不满?
白容华试探的问道:“母亲是得了什么病……”
秦氏眼神微闪,神情有了片刻的不自然,却很快收了表情,却不看她:“你母亲得了急病,太医亦束手无策……”
如今的医学虽不发达,但一个素日里身子好端端的妇人,怎会忽的暴病而亡?不管罗妈妈或是秦氏皆道苏氏因病而亡,但她总觉得里头有什么蹊跷。她想着深闺大院里头那些龌蹉的手段,心里疑惑愈深。
只是那些手段,多数用来对付那些不守妇道败坏名声的女子,为了掩饰她们的过错,维护家族声誉,才可能行此道。贤良淑德的苏氏,可能么?
但白容华亦知秦氏不会再向她说什么,只得作罢。又随意问了秦氏一些关于苏氏的旧事,秦氏倒提起了兴致,说起旧时白容华的父亲白正卿与富安侯世子爷顾辰以前如何要好,又为了获得苏氏的青睐做了些什么风.流.韵事。
秦氏正是兴头上,却闻得外头吵吵嚷嚷,有凄厉的哭喊声:“祝妈妈救命!求求您!奴婢有话要与老夫人说!”
祝妈妈不慌不忙道:“红绫姑娘,这可是老夫人下的命令,你可就不要为难老身了。你原就服伺主子不周,老夫人罚你亦是理所应当,痛痛快快领了板子罢!”
使了个眼色,几个粗壮的婆子便摁住了红绫,红绫当下动弹不得,嘴里仍在嘶喊:“奴婢冤枉!奴婢向来尽心尽力,天地可鉴!夫人!我要见夫人!”
祝妈妈一声冷笑道:“红绫姑娘,今儿你是见谁也不管用了。难不成夫人会为了你忤逆老夫人?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顿了顿,压低了嗓音道,冷声道:“你以为,这府里头谁不晓得你是夫人的人?”
红绫顿觉天昏地暗。没错,她是世子夫人吕氏的人,但她亦很清楚,吕氏是不会为了她强出头,得罪老夫人!
粗使婆子们已经准备就绪,正等着祝妈妈一声令下便要动手。红绫眼前发黑,有几分绝望,却仍然不死心的奋力挣扎。就在粗使婆子将板子高高举起的那一刻,红绫听到了她此生听过的最清脆美好的,如莺歌婉转般的声音。




嫡姐 第七章 出头
白容华踩着碎步,先是轻声喝住了粗使婆子,而后才将身子转向了祝妈妈:“祝妈妈辛苦了。只是不知我的丫鬟犯了什么事,要劳了祝妈妈大驾?”
12345...3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