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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雨夕颜
懿德永嘉县主拥有两字徽号,与单字徽号及美名为徽号的县主不同,她不仅有俸禄,还有品级,虽皇帝最终应不会按照懿德永嘉县主的正二品级册封,以免白容华锋芒过剩招人嫉恨,但最差不过正三品级。只怕永宁侯府有人脸要绿了。
白容华闻言一阵错愕。皇帝……竟封她为“县主”?按常理来说,郡王的女儿才有资格被册封为县主,她不过是永宁侯府的嫡女罢了,哪有这般的资格?皇帝对她超乎寻常的疼爱,让她心里隐约有几分不安。
且“安宁县主”这个封号,“宁”被“安”压在前头,虽说是皇帝对永宁侯的警告,但恐怕只会让老夫人老侯爷更为不喜。
苏皇后见白容华呆愣着没有任何反应,便笑着提醒道:“容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谢过皇上!”
白容华这才回神,连忙跪地谢恩,心中仍是疑惑不已。
晋王亦在旁边笑着打趣道:“容表妹今日这般高兴,只怕一会又要多吃两块糕点了!”
苏皇后亦跟着笑道:“瞧瞧,容丫头的嘴馋,怕是整个皇宫的人都知晓了!”
白容华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心中暗自奇怪。皇帝与晋王对她这般亲近的态度让她好生不习惯,难不成以前白容华与他们的关系真的分外亲密?
皇帝在这,白容华觉得分外拘谨,稍稍呆了一会,便起身告退。苏皇后见她身子才好些,且皇帝在这,未免要提心吊胆的,忧心她精力不好,便笑着允了。待白容华告退后,苏皇后才道:“皇上,上回说给煦儿选晋王妃一事,臣妾瞧过,有好几家的女儿都不错,只是都是好的,臣妾挑花了眼,倒不知选哪家的闺女了,皇上若是得空,就帮臣妾掌掌眼,瞧瞧哪家闺女看着好些?”
皇帝便笑着道:“既是煦儿的晋王妃,便让他自己定了,看他喜欢哪个选哪个便是,朕就不拿这个主意了。”
晋王忙道:“父皇与母后眼光自然是最好的,儿臣年纪尚浅,阅人不足,还请父皇与母后替儿臣定夺。”
皇帝满意的笑了笑,接过花名册瞧了片刻,道:“蒋家的四小姐,梅家的七小姐,毛家的三小姐,朕瞧着这几个都不错。”
苏皇后听着皇帝说的三个人选,心一点一点往下沉,面上却笑着道:“皇上选的果然不错,这几位小姐皆是出自书香世家,想必定是知书达理的。煦儿,你瞧你父皇多疼你,娶妻求贤,你父皇倒是替你选的好呢。”
晋王亦笑着道:“多谢父皇!”
皇帝挥了挥手道:“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皇后改日将她们寻来,再好生瞧瞧,看看哪个满意些。”
苏皇后恭声道:“是。”
顿了顿,皇帝又道:“顺便也帮瑀儿掌掌眼,瑀儿亦不小了,待煦儿的事定下来,也该操心瑀儿的亲事了。”
瑀儿是张贵妃所出的七皇子,已册封为梁王,比晋王小两岁。
苏皇后心中一凉,掌心似乎也变得冰凉起来。她轻捏了拳头,脸上仍是笑着道:“那是自然的,若是这般,便将名册上的小姐们都请来,若是从那三人里头选,也不知有没有瑀儿中意的。”
皇帝颔首道:“此事皇后做主便可,你瞧中了哪家的小姐,再说与朕听。”
苏皇后微笑着道好,心中却不由生了几分悲凉,皇帝这般重视张贵妃所出的梁王,却对晋王不甚上心,甚至有打压之意……难不成父亲的提醒警示竟是真的……
皇帝将此事定下来后,便道:“朕还有些事,皇后这几日也莫要太操劳了。”
苏皇后温声道:“谢皇上体贴。”便与晋王恭送了皇帝。
待皇帝走后,苏皇后整张脸便沉了下来,声音里亦听不出喜怒:“煦儿,你父皇竟替你选了这般的三个女子……”
晋王自然也有研究过他未来晋王妃的人选,他默然了片刻,才问:“父皇为何……他是有意,抑或是无心……”
苏皇后冷笑道:“我儿太傻!你父皇是行事谨慎,思虑周全,怎会无心?必定是寻思过了的!哪怕你父皇给的人选里头,有一个簪缨世家之女,或是权臣将才之女,亦代表他对你有心。可他选的,全是些看着品级不低,却全无实权,对我儿没有任何裨益的人家!”
苏皇后看着花名册上的名单,定国公三小姐,富安侯四小姐,永宁侯二小姐,靖安侯七小姐……这些在京中的一等一的贵女的名字都排在最前头,可皇帝偏偏视而不见,只瞧见了名册最底下的人名……皇帝怎会是无意?绝对是刻意为之!





嫡姐 第二十六章 人选
娶妻求贤,自是当然,但在求贤里头,谁不会优先选择家世好的女子?晋王是她所出的嫡亲儿子,身份尊贵,可是皇帝却不选那些公侯世家的小姐,这让晋王的面往哪搁!
这也罢了,偏偏皇帝临走前还千叮万嘱让苏皇后好生替七皇子掌眼,选好的人,还要让皇帝过目,如此这般,不正正是打压晋王又抬举梁王么!
苏皇后心里头冰凉一片,低头思考,晋王亦不敢做声,安静等待苏皇后开腔。苏皇后思虑许久,终是抬头,望向晋王:“煦儿,这名册上的小姐,你可有中意的?”
晋王不答,反问道:“母后觉着哪家小姐好?”
苏皇后将目光落在那名册上,瞧着上头的名字,道:“定国公是你父皇的先生,你父皇对他颇为看重,只是定国公治国有方却治家不力,前些日子才传闻定国公世子击杀父妾,这般暴虐之人,母后担忧三小姐的品性亦是冲动暴躁之人,并不是好人选,倒是需要仔细瞧瞧。”
倒没有一句话将定国公府的三小姐一棍打死。
“富安候家三小姐的品性不错,上回听你舅母提起过,倒是不错的人选。”
“永宁侯二小姐自小没了父亲,算不得有福气的女子,但这样的女子,自小活的就比旁的人谨慎。二房没有留下儿子,日后必是要从别的房里过继的,她为了自个母亲,亦是要步步为营,更不能出半点差错,又是容丫头的姐妹,抬举她,更是将永宁府与咱绑的更紧些,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只是,这人选怕是你父皇不会同意……”
晋王点头,这个中的关节他早已研究透彻,与苏皇后说的八九不离十,他叹了一声道:“劳母后费心了。”
苏皇后脸色缓了缓,笑容带了几分慈祥:“哪有不为子女着想的父母?母后瞧着另外几位亦不错,待你外祖母生辰后,母后便寻个由头让她们进宫,母后会替你好生瞧瞧,我儿且安心。”
晋王便笑着道:“母后将事情安排的妥帖,儿臣有什么不安心的!”
苏皇后听得晋王的话,只轻淡的笑了笑,又肃了肃颜色,问:“煦儿,你跟母后说实话,心里头可有人选?若是有中意的,母后自然是要为你争一争的。莫要有中意的姑娘不说,若是母后乱点了鸳鸯谱,日后你可莫要怪了母后。”
晋王愣了愣,犹豫了片刻道:“永宁侯府……”
苏皇后便是了然,叹息道:“便是最难不过的……若你是喜欢的,母后定是要为你争取的……”
晋王眉梢便有几分涩然:“也并非她不可……只是儿臣与母后所想一致,永宁侯府的二小姐,应是最好的人选……儿臣知晓母后的难处,别家的小姐,亦是好的……”
苏皇后敛了敛神:“我儿何必气馁!法子总是想出来的,人选一日不曾定下来,母后亦是能为你争取的!母后能为容丫头争取县主的封号,难不成为你争个好人家的女儿做晋王妃亦不成么!我儿的晋王妃,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担当的起的!”
见苏皇后神情坚定,晋王亦多了几分自信与把握。又听得苏皇后说起白容华被册封为县主一事,晋王眉梢亦多了几分欢快之意:“如今父皇说要册封容表妹,母后日后便不用操心容表妹在永宁侯府过的不好了!”
只是,今日之事,似乎顺利的有些过分,晋王心里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
今日父皇问了他与齐王梁王功课,而后便随口道要去探母后,又不费吹灰之力便封了容表妹。虽则平日父皇对容表妹颇为喜欢,可是当此事进展的比想象的顺利,总让人有几分不安。
而母后,又如何笃定父皇会册封容表妹为县主?
当然,晋王没将心里头的疑惑道出,亦不曾开口询问。他将目光移至苏皇后的脸上,细细琢磨苏皇后的表情。
只见苏皇后微微展颜,表情松动了些许。心里头亦在揣测,今日之事,究竟是她想着法子让皇帝心软,还是皇帝原本就有了主意,不过是借着她的名头?
苏皇后不能肯定,心中更是涩然。最后那星点的希望,被皇帝浇灭,心里头冷的如寒冬飞雪。拳头微握,也许,她便不该期盼那般多。只有几个孩子,才是她的希望。而如今,晋王更是她最大的盼头。
那厢的白容华带着一团疑惑回府,下了宫轿,却见正门大开,崔妈妈已在门口等候。见到白容华,便微拘着身子笑着上前道:“六小姐,您可回来了!老夫人在屋里头盼着您呢!”
白容华虽觉奇怪,却亦笑着道:“有劳崔妈妈了!”
崔妈妈不动声色的与白容华身后的红莲交换了一个眼色,一边笑着将白容华请去寿安堂。
白容华心里琢磨着老夫人这般大动干戈请了崔妈妈在门口迎接她,甚至开了大门,绝对不可能仅仅因为观音像,莫非他们已听得了皇上要册封她的风声?
方才皇上不过在朝阳宫里这么一说,当真与否尚且未知,圣旨未拟,皇后怎可能这下便传递了消息?况且她走后皇上还在朝阳宫呆着了呢,皇后哪有空闲吩咐人来传话?依皇后谨慎的性子,也不可能做这些毫无把握之事。
按捺着疑惑,白容华进了屋子给老夫人吕氏以及几位婶婶请安。老夫人笑得开怀,朝她招手道:“容姐儿,快过来。”
白容华欢喜的上前,老夫人让她在炕上歇着,捧着她的脸瞧了瞧:“进宫可累?脸色好像不太好呢。董妈妈,去将今日炖的燕菜拿来给容姐儿漱漱口。”
白容华坐直了身子,忙道:“谢祖母,孙女不累。不必为了孙女劳烦了。”
一旁的四太太潘氏便笑着道:“进宫一趟本就辛苦,母亲这是心疼你呢。”
二太太庞氏亦道:“容姐儿如今封了县主,怕是以后二婶婶见着你,还得朝你行礼才是呢!”
一直在旁边不吭气的吕氏便瞟了庞氏潘氏一眼。平日两人倒是话少的,就只有那阮氏敢呛她,如今那阮氏被遣回娘家了,哪里还有人敢给她上眼药?而吕氏心里亦盘算着老夫人不提,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提起要接阮氏回来一事。三爷不可能替她说话,老夫人恼阮氏弄没了孩子,想必亦不会轻易让阮氏回来,她能有好长一段时间的清净日子。可是白容华一受封,这两个妯娌就开始讨好她,眼皮子可真浅!她们可是忘了,这个家,日后可是她当家作主的!




嫡姐 第二十七章 反咬
吕氏今日听了白容华要被封县主一事心情自然不好,且她亦听到那小太监悄声跟老夫人说了,至差不过正四品。白容华的品级比她还高,这让她情何以堪!
圣旨都不曾下来,便这般张扬,皇后娘娘此举,不过是给她脸色看罢了。若到时皇上不过随口说说,或是封了个不入品的县主,到时她倒要看看白容华的脸往哪搁!
吕氏心里虽恨得牙痒痒的,脸上却挤了几分笑容,作势道:“容姐儿如今封了县主,可是贵人了,怕是以后我这个母亲见到容姐儿,亦是要行礼的!”
白容华但觉好笑的看着吕氏虚假浮夸的演技,脸上却露了几分惶恐,忙道:“母亲这是要折煞容华了。莫说此事还没有一撇呢,即便是圣旨已下,容华在这府里头,并不是什么县主,不过是祖父祖母的孙女,父亲母亲的女儿,各位叔叔婶婶的侄女罢了,哪里有长辈给晚辈行礼之说?自是容华给各位长辈行礼的。容华不是不孝,怕是皇上亦会怪罪容华的。”
微微低了低头,垂下了眼睑,带了几分委屈道:“若是外头人知晓了,以为容华不忠不孝也就罢了,只怕是连累了府里头其他姐妹的名声,容华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演戏这玩意儿,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吕氏会惺惺作态,她难道她不会吗?吕氏想借机给她拉仇恨值,看来真把她当傻子了。
老夫人脸上沉了沉,瞟了吕氏一眼,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满:“容姐儿懂事,又不是骄纵的姐儿,又怎会在长辈面前拿乔?且若是容姐儿真是封了三品的县主,按照礼法,你朝她行礼倒是没有过错的。”
庞氏潘氏自然会看老夫人的脸色,况且白容华方才那番话可是挑不出任何错处,反倒是吕氏的演技惹人发笑,倒显得吕氏小人之心了,亦附和道:“容姐儿自是最乖巧懂事的!”
吕氏恨恨的咬了咬牙,没错,她本意是想以礼数为借口让老夫人出面说免了行礼之事,她可是真心不想对这个碍眼的继女白容华行礼,一想起白容华的品级可能比她高,她就闹心。可是,白容华这小蹄子一反常态,假装懂事顺着她的心意也就罢了,算她识相,但最后,这小蹄子竟敢给她上眼药,反咬她一口?
而老夫人口中那句“骄纵的姐儿”,不是说别人,摆明了是在说她的芳姐儿!倒偏偏忘了白容华从前是如何的骄横跋扈的!
但吕氏心里头不管如何愤恨也只能将之一口咽下,面露惶恐,急忙解释道:“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容姐儿自然是乖巧懂事的,媳妇只是琢磨着容姐儿封了县主以后,我这个母亲也不知道该不该行礼,不行礼坏了规矩,行礼又不符合礼数,还是容姐儿懂事……”
吕氏无法,只得违心的称赞起白容华来。
吕氏蹩脚的解释只让老夫人觉得吕氏更为浅薄,眉头皱的越深了,就连庞氏潘氏两人亦轻抿着嘴唇,压抑着笑意。
老夫人面露不耐,挥了挥手道:“容姐儿的乖巧我自是知晓的,不必你多说。”转而对着白容华,慈爱的问道:“皇后娘娘可还安好?”
变脸之快,仿似从来不曾对吕氏有过任何不耐一般。
白容华知晓老夫人是想问苏皇后对那尊羊脂玉观音像有否说过什么,因为红梅很快的被苏皇后的人请去了偏厅,而老夫人对这个自然是最为在意的,却又不能直问,于是兜了好些个圈子,希望白容华能明白老夫人所问之意。
白容华浅浅的笑了笑,答道:“娘娘一切安好,亦托容华向祖母问好。对了,娘娘很是喜欢那尊观音像,让容华给祖母道谢呢。”
老夫人心中满意:“娘娘客气了,娘娘喜欢便是好的。”
吕氏看着祖慈孙爱的其乐融融未免觉得有几分刺眼,又因老夫人方才在妯娌面前丝毫不给她任何脸面,心中愈发苦涩,见白容华笑容甜美,那分苦涩便转化为厌恨,她甚至认为,白容华一定是故意的!
老夫人不曾理会吕氏脸上颜色如何的不好看,又亲切的问白容华:“那支人参可曾用了?”
白容华娇俏的笑了笑道:“谢祖母关心,只是那支人参须是有福之人才得用之,容华是晚辈,不比祖母百福骈臻,实在不敢用了那人参。且容华身子已经大好,怕是浪费了大好的人参。容华想着虽是祖母赏与容华的,容华却想借花献佛,用来孝敬祖母,还望祖母莫要嫌弃。”
老夫人虽是心疼那支千年人参,却认为那人参给的值得,倒不曾想到白容华这般伶俐,竟没有用了那人参,反倒用来孝敬她,虽不过是借花敬佛,白容华不曾出过半点半分,但这份孝心却是难能可贵的。心里头高兴,脸上笑意越深:“容姐儿果然是孝顺的,这人参本就是给你的,用了自是无妨。”
白容华闻言没有依了老夫人所言,反倒抱着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祖母,您就莫要嫌弃,全了孙女的孝心嘛!”
人参老夫人虽已经赏了她,但白容华亦知这支千年人参定是老夫人的心头好,压箱底,但老夫人亦不是眼皮浅的人,若是她一说要孝敬她,老夫人便忙不迭的应了反显得是老夫人舍不得,老夫人亦不会因为这人参而让自己蒙灰。白容华知老夫人是愿意收下的,但面子依然要给足了老夫人,否则却是得不偿失了。
老夫人乐呵呵的应道:“好好好,祖母不嫌弃,全了你的孝心,这下你可高兴了?”
白容华笑眯眯道:“高兴!”
老夫人心情好极,与白容华又说了会话,便念着她身子初愈让她回碧云轩歇着了,吕氏庞氏潘氏自然亦识趣的告退。
吕氏回了院子坐好,胡妈妈见吕氏脸色不好,忙命人关了门。门才关好,吕氏已将桌上的杯子摔了出去,愤声道:“这不安好心的小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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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读者留言说是广州的,是滴,小雨也是广州滴,还有木有广州的亲们?冒个泡看看呀!话说乃们都是哪里的捏?




嫡姐 第二十八章 怒气
胡妈妈自然知晓吕氏口中的“小蹄子”说的是谁,忙轻抚着吕氏的背部替吕氏顺气:“夫人莫要动怒,夫人这一动怒,便是中了她的计了!若是被老夫人知晓夫人这般说六小姐,怕是只会坐实了夫人‘不慈’的名声!”
吕氏见胡妈妈若有所指的扫视了屋子一圈,明了胡妈妈是担心隔墙有耳。这院子里头定亦有老夫人的耳目,否则老夫人不会对府里头所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于是压了压怒意与音量,低声到:“妈妈你说,方才之事,那小蹄子可是故意的?以前倒不见她有这般伶俐,今日竟反咬我一口!”
胡妈妈见吕氏稍微控制住了怒意,便递了杯热茶给吕氏顺气:“老奴以为,今日六小姐才从宫中回来,又被封了县主,老夫人怎般亦须给六小姐几分面子。老夫人忧心皇后娘娘怪罪,怕是故意落了夫人的面子,好向皇后娘娘交差,这不正正是娘娘此番召六小姐入宫的本意么!夫人是永宁侯府的世子夫人,这个是抹不去的事实,而六小姐不过是个外嫁女,不消说,老夫人心里头仍是偏心夫人的,毕竟夫人才是代表永宁侯府的脸面的!六小姐日后嫁人了,便是泼出去的水,哪里比得上夫人!”
胡妈妈顿了顿买,又道:“且那位做了那般之事,那么多年,老夫人和世子爷对六小姐都喜欢不起来,如今不过是表面做做样子罢了,难不成便会因为六小姐生了场大病便改了态度么?今日不过是做戏给皇后娘娘看,好平息皇后娘娘的怒气罢了!”
吕氏听得胡妈妈这般道来,但觉有理,心里头才舒坦了些,但对于老夫人为了讨好皇后便落她面子,对白容华那般和蔼可亲的模样仍是耿耿于怀,又不知老夫人到底要做样子到几时,她总归是世子夫人,总不能为了一个外嫁女,时常这般让她没了面子吧!日后与那些贵妇们相处,让她面子往哪里搁!
胡妈妈见吕氏听了劝,又道:“六小姐今日这般的伶俐,怕是皇后娘娘的教导。但六小姐素来愚钝,怕是装不了太久,夫人切莫急躁,六小姐总有原形毕露那日!”
吕氏心里那点点的不愉快被胡妈妈这般一说便消散了许多。对啊,白容华是她看着长大的,为了把她教歪,她可费了不少心思。已经歪了的苗子,皇后娘娘不过是稍稍提点一下罢了,哪能一下便将白容华教好?白容华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来日方长,她不信便抓不到白容华的痛处!
胡妈妈见吕氏那样的神情,担心吕氏想歪了,又劝道:“夫人,六小姐始终是个外嫁女,今已十三,过两年便要嫁人的,夫人实在不必与六小姐一般见识……”
吕氏方才消去的怒气又起,反问道:“妈妈不觉自她病后我事事不顺么?老夫人那里一直没给我好脸色,世子爷虽不喜她,但我知晓,世子爷亦是以为那事是我所为,近日对我亦是冷淡许多,明明是安排了来香兰苑的,这些日却不肯来了,日日去乔姨娘那里过夜。芳姐儿又时常闯祸……妈妈,我疑心里头有人作梗……”
吕氏说着近日的诸事不顺,压抑的情绪不免冒了出来,声音多了几分委屈。
胡妈妈回想这些天发生之事,确实有些诸事不宜之态,亦有几分心疼吕氏,但她不敢妄下定论。作为吕氏身边的老人,她必须擦亮眼睛,看清所有事情,不能一味的附和吕氏所言所想。
吕氏见胡妈妈不曾反驳,也不曾同意她所言,又道:“妈妈那日不是说容姐儿大病一事亦有可能是容姐儿的苦肉计么?我寻思着,你说的实在是在理,自容姐儿病后,这府里头的事情无一不顺她的心意,却是打压我的,指不定那事便是有人从中作梗,指使容姐儿的……”
想到这些日子她所受的委屈,吕氏不由咬牙切齿道:“既然容姐儿这般陷害我,也怨不得我对她不留情面了!她想事事称心如意,我偏偏不让她称心如意!”
不仅是最近老夫人对她的各种亲近,更包括那桩人人称羡的亲事!
白芳华是从她肚皮里出来的,那丫头的心思,她如何不知?只是这门亲事是苏氏与镇远侯的老夫人所订,怕是轻易不会换人,更何况亦知自己娘家远不如安国公府,若是从白容华换成她的芳姐儿,恐怕镇远侯府是不肯同意的。吕氏虽是嫉妒这门亲事,却也不曾生了要毁掉这门亲事的心思,只想着养歪了白容华相安无事的让她嫁了便可,可是如今,白容华都欺到她头上来了,这口气她是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对一个女子来说,一门好亲事便是最为重要的。白容华想嫁的好?她偏偏不要如她所愿!
胡妈妈见吕氏动了歪心思,忙劝道:“夫人,老奴知晓夫人受了委屈,可有些事情,若是做不好,只怕毁的是夫人的声誉。老夫人那般精明之人,又怎会不知晓我们的动作?老夫人亦不会容许夫人做出任何损害侯府利益之事!”
胡妈妈心里清明的很,老夫人纵然不喜白容华,可是白容华身份摆在那,能给侯府带来利益,老夫人即便如何厌恶白容华亦不会伤了白容华半分,表面上的面子更是要做到足,吕氏那些小心思,只怕一个不小心会捉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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