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双叒叕上热搜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日上楼
钟慧尔在其中, 只是充当了一把火,将这潜在的矛盾迅速激化了。
陆哥被挑逗得心思活络起来, 言语行动中流露出不服管教,成哥又是个暴脾气,一点即燃, 两人起冲突简直是天经地义。
大贵与老乡阿西一人一边,试图撕撸开打得正酣的两人,奈何气力不及, 反倒乱成一团,也被扯入了战团。刘美娟趿拉着拖鞋跑出来,神经质地大吼大叫。
江溪捂着肚子冲出来,径直往厕所跑,果然没什么人注意她——或者说, 即便注意到, 也不会在意。
堂屋紧连着唯一的出口,整间屋子的窗户又全部从内封死,平日里连只老鼠都逃不出去。他们五个大人堵在这唯一的出口前, 这么一个大活人,要往哪儿逃呢?
江溪也不是要逃跑。
厕所位于楼梯转角, 楼梯与堂屋折成一个三角, 厕所就位于这三角的阴影处, 正巧位于所有人视线的盲区。
江溪心中计算着时间, 一溜烟地往楼梯上跑。
她提着鞋,赤脚往上跐溜,猫似的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江溪给自己预留的时间是三分钟,上下楼梯四十秒,剩余两分二十秒用来找她要的东西——如果底下内讧提前结束,钟慧尔也会想办法出来帮她拖时间。
早在与大贵时不时地“联络感情”、“唠唠家常”里,江溪就提炼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四男一女的拐子窝,大贵与老乡阿西、陆哥全部住在一楼,成哥与女拍花子住二楼,而成哥的房间,就在二楼上去左拐第一间房。
三十秒过去。
江溪在预计时间里冲入左拐第一间,农村的土建筑,连一层白腻子都没刷,墙面露出一大片一大片落魄的红砖。
靠墙一张简单的弹簧床,凉席都卷了毛边,床头柜上喝了一半水的杯子,一只黑色的腰包拉链随意地敞着,露出一打红色的大团结。
江溪视线不在意地滑过去:那不是她要找的东西。
四十秒。
靠门处杵着一张老式的五斗橱,江溪伸手就拉了开来,橱内挂了五六件轻薄的短袖并一件皮夹克,正装休闲都有,江溪一扫而过,视线落在五斗橱靠地面的抽屉上。
抽屉落了锁,江溪没能拉得开。
五十秒。
江溪眉目沉静,明明是紧要关头,却半点不着急,脑中不断过滤着各种消息。
人贩子通常不会在一处停留太久,为了保证安全,整个窝点是处在不断流动中的。而这窝拍花子唯一一辆车的车钥匙,就保管在队长成哥手中。
为了保证自己的队长权威,拐子窝最重要的固定资产成哥是绝不愿意假手他人的——这也与江溪从大贵处探得的消息相符。
钟慧尔半个小时前才被成陆两人拉着玩了趟“双-飞”,顺道搓了搓两人之间的火气,据她回来所说,车钥匙当时并不在成哥身上的。
所以江溪确定,车钥匙一定在成哥的房间里,或者说,就在这五斗橱被锁的抽屉里。毕竟这间土瓦房应该是向村人租的,其他地方都不安全。
六十秒。
房间简陋,家具简单,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
江溪翻了腰包夹层、枕头、床下,除了一叠喜庆的红票子,她几乎是一无所获:
八十秒过去了。
楼下的吵闹声渐渐弱了下来,江溪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重新站到五斗橱前,当视线扫过一排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时,突然“咦”了一声。
现在正当九月,学校开学没几日,正是炎热时节,平日里都穿着轻薄的夏装,偏偏斗橱里挂着一件皮夹克:实在是非常不合时宜。
想来这件皮夹克应该是成哥心爱之物——而人一般都有个习惯,心爱之物习惯与心爱之物放在一块,这样才合眼缘,顺心意。
江溪伸手掏了掏,果然在皮夹口的内袋找到了一把小小巧巧的钥匙,而后用这把钥匙顺顺当当地开了锁,在抽屉里找到了车钥匙,意外之喜是,还得来了一张叠成豆腐块的桂市地图。
一百秒。
江溪“蹭蹭蹭”下楼,满载而归。
成哥和陆哥还在楼底下互相指着鼻子对骂,大贵与老乡一人一边拉着不让两人凑到一块,浑身上下都是撕扯过的狼狈。
江溪干脆正儿八经地上了趟厕所,装模作样地冲厕、洗手,之后才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往东边屋里走,一副老实模样。
“慢着。”
正当江溪离门两三米远时,一道声音制止了她,女拍花子撩起薄薄的单眼皮,朝她抬了抬下巴:
“干什么去了?”
江溪脸色苍白,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嗫嚅着道:“我,我肚子疼,上、上厕所去了。”看上去胆子着实不大。
她近来老实乖巧的人设立得极为成功,出门前又将自己弄得邋里邋遢、蓬头垢面,让人完全提不起看第二眼的兴致,所以即使女拍花子看不顺眼这小娘皮一身细皮嫩肉的好模样,也没多加怀疑,只想着为难为难她。
“手伸出来。”
江溪颤颤巍巍地伸出左手,刘美娟“啪”地一声打开了:“右手。”
她慢吞吞地伸出右手,两只手洗得白白净净,刘美娟围着她转了一圈,伸手在江溪的肩、背,腰、臀处抚了一遍,江溪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扑通,扑通——”
成哥和陆哥也不吵架了,露骨淫-邪的视线在少女青春逼人的身段上绕了一大圈,最后逗留在曲线玲珑的腰臀处,挥之不去。
江溪哀叹了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美娟姐,大家伙明天还得出去谈生意,您跟成哥、陆哥今天都辛苦了,不如由我跟阿西来守夜吧。”
大贵出声,解救了她。
江溪垂下脑袋,女拍花子这才肯放过她,让她推门进了去,经过成哥、陆哥时,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别看了,这可是干净货,不能让你们作践了,免得卖不价。”
“搓火?里头不还有一个?要不要帮你们叫出来一块玩玩?”
成哥、陆哥互相别了一眼,陆哥这才有点后怕,讪讪地摆摆手:“别了别了,还是武哥您玩。老陆我今天多喝了点马尿,不行了。”
说着,转身悻悻地回了房。
成哥方才满肚子的火气还没下,又被女高中生的青涩撩着了火,竟当真推门将倚墙睡了的钟慧尔拎起来,胡闹了一场。
黑暗中,江溪仰躺着,将自己摊平,安静地听着成哥裹挟着钟慧尔出门的声音。
“江姐姐,那个人将钟姐姐叫出去,是要打她吗?”
大部分孩子们似懂非懂。
江溪身边的男孩儿滞住了呼吸,孙婷也难得沉默着不说话,蜷缩着的手指扎入肉里,引起手心一阵针扎似的疼痛。兔死狐悲,还是惊惧害怕,孙婷早就分不清了。
连回家的想头,近来也想得少了。
江溪安抚似的拍了拍她,到底没吭声,孙婷太年轻,脸上挂不住事,还是到最后一刻通知她吧。
钟慧尔回房时,夜已深。
她手脚酸软,吃了掺迷药的稀粥,又被磋磨了将近一个小时,进门时,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疼痛与疲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钟慧尔忍不住将罪魁祸首在脑子里狠狠痛骂了一遍。
要是这事不成,看她怎么收拾她。
正恶狠狠地想着,扶墙坐下时却摸到一只温热的手,江溪老神在在地坐在她位置上,递过来一瓢清水:“还撑得住吗?”
钟慧尔知道江溪的言下之意,她咬咬牙,粗声粗气地道:“当老娘是你?!”
江溪早习惯了她的恶形恶状,并不以为意,只伸手将瓢继续往前递了递:“喝些水。”
在做那档子事时,成哥是不会给她喝水的,钟慧尔正渴得厉害,倒也没拒绝江溪好意,下意识就伸手接过,喝了起来。
清水一入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钟慧尔觉得人一下子轻省了许多,连酸软的腿脚都好似有了些力气。
她本就不是喜欢多思多想的性子,只当是之前实在太渴,问起了另一个关心的话题:“东西到手了?”
“到手了。”
江溪当时拿到车钥匙和地图后,就考虑过回房会出现的种种情况,保险起见没带在身上,事先寻了个安全之处藏起来,打算一会趁隙去取了过来。
“什么时候动身?”
“等。”
江溪镇定自若,被她的镇静所感染,钟慧尔也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外边什么情况?就大贵守着?”
“是,他那叫阿西的老乡不在。”
江溪点点头,意料之中。
那个阿西好吃懒做,每次守夜守了一会,都会偷溜着回房睡觉,再趁其他人没醒时,装模作样地赶过来。偏偏大贵人老实,不会告状——当然,这情势,就有利于她们了。
“你早就猜到今天会换大贵和阿西守夜了?”
钟慧尔狐疑地问,昨天也是大贵一组守夜,照理该轮到成陆两人了。
照江溪原来的性子,自然是不肯多作解释的,可想到要紧的人气值,不免多了几分耐心,解释道:“成陆两人大吵一架,正是相看两厌的时候,哪儿能一起守夜?其他人也不会放心这两人在一块,免得再吵了起来。最好的办法,要么两人分开各自守夜,要么就临时换成大贵他们一组守。”
“而大贵又是个老好人,肯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就把这夜守下来了。”
“你这脑袋瓜不知怎么长的。”
钟慧尔赞叹了一声,江溪听到脑中终于姗姗来迟的一声“叮咚”。
“恭喜,人气值多一分。”
小铅适时又泼了盆冷水:“凌晨已过,扣一分,人气值四十四。”
脱裤子放屁。
江溪只当没看到,拍拍屁股就起身:“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江溪。”
“年龄?”
“二十八。”
不大的审讯室内,严礼翻着手中卷宗,不带任何情绪地例行问话。身旁新进部门的小刘垂着头奋笔疾书。
审讯桌对面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妇人,面色枯黄,皱纹过早地爬上了她的眼角,一身灰扑扑打了七八个补丁的破布棉袄,明明还是盛年,却仿佛已经提前走到了日薄西山的暮年。
来这的犯人,要么骂骂咧咧,要么痛哭求饶,可这妇人从头到尾闷着头,只偶尔以点头摇头作答,安静配合过了分。
严礼也不在意。
作为桂市刑支大队的二把手,他手头每年要经手的案件不是以万计,也是以千计的,一颗心早就历练成了硬邦邦臭烘烘的石头,没那么轻易撼动——
何况,这是一个灭人满门的杀人犯,整整六条人命啊。
严礼想到一年前的中秋,当他接到报案火速赶去时,废墟里拖出来的六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就忍不住心惊。
这算是近些年难得的刑事大案了。
不过想到合扬县那块地方的风俗,又觉得出这么一桩事——也是迟早的。尤其东南角的桑家荡,窝在山沟沟里,平日不与外界往来,穷得还跟解放前似的,家家户户媳妇都靠买。
事发后,桑家荡的男人们义愤填膺地站出来,说这家买来的媳妇天生白眼狼,逃了五六次,被全根打断了腿还能跟跑货的往外跑,就是个养不家的。有几个碎嘴的婆娘则忿忿道这家媳妇就是个爱勾人上炕的狐狸精,言之凿凿地说迟早出事,个个成了事后诸葛亮。
全国通缉了一年,一个瘸腿妇人也不知怎么掩饰的,竟然硬生生藏了一年,直到如今自首才归案——衬得整个桂市的警署几乎成了行业内的笑话。
“逃亡了将近一年,为什么突然想到自首?”
江溪抬头看了他一眼。
严礼这才发觉,这妇人有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即便眼下有块碗大的疤,即便这波光粼粼下是一滩死水,依然能觉出曾经的动人,让人忍不住生出驻足一二的心思。
又双叒叕上热搜了 70.置产
感谢来晋-江-文-学-城正版订阅~
“你——”
对于一向拿江溪当女神的孙婷而言, 女神受辱, 怎么都得上前撕撸一番, 可被江溪扯着袖阻止了,她摇了摇头:“等会。”
“你确定不见了?地上、课兜,不都有可能?”江溪慢条斯理, “东西不见, 正常反应应该是, 啊,我会不会放别的地方了?会不会掉地上了?”
“刘芸你上来就喊被偷,倒是很笃定。”
江溪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只觉得喉咙有点干。刘芸面色微动, 不等江溪继续说,直接道:“狡辩无用, 项链是我看着菁菁放进去的,出门前,还好好的。”
“你们和好了?”
江溪觉得这些小女生的情谊, 还真琢磨不透。
陈菁眼神动了动:“芸芸跟我道了歉,我们——”
“说这么多做什么?”刘芸打断她:“偷没偷,我们搜下包就行。”
如果江溪是普通的高中生, 也许就会从了, 可她不是,历练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是练出来了, 刘芸眼珠子一动, 她就知道, 这项链可能还真的在她包里,要现在搜,她就是百口莫辩。
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恶毒!
江溪决定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谁料侠女陆珠儿冒头了,她觉得江溪现在的性子十分对胃,正是我辈中人:“你说搜就搜?就算是警察抓人搜查,还得先申请个逮捕令、搜查令,刘芸,你这做法可过了。”
“是啊,是啊,人现在又不是犯人,你要说搜就搜,那不是把人当坏人了?”
江溪决定先不出头。
卢皓在门口看着一班这场闹剧,心里不知怎么,揪了一下。
他这下也顾不得一二班的分界,直接进了门,站到江溪一边:“我相信江溪不会偷。”
江溪瞥了他一眼,卢皓更觉得自己就是那劈荆斩恶龙的王子,正轮到给公主依靠的时候,一腔少年英雄血整个沸腾起来了。
少年铮铮的架势,让江溪心中一暖,记忆……
刘芸脸有一瞬间的苍白,似乎被卢皓站出来的事实打击到,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那就一起搜。”
“从我开始。”她回到自己座位,唰地从课兜里将书包、课本拿出来,直到里面空落落的,而后将书包的各个暗袋一一打开,对着底下抖了抖:“成了吧?你们都看见了,就按照嫌疑的话,班里人人都有嫌疑,谁不愿意被搜,谁就是做贼心虚!”
小丫头片子还挺机灵。
江溪现在十分笃定项链一定就在自己书包或课兜里,而且必定是在浅层,抖一抖就出来的那种。
想一想,今天自己全程趴在课桌上,只有体育课的前半截离开了会,对方也只有这个机会来行这栽赃嫁祸之事。
正想着,刘芸却冲了过来,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粗暴,跟斗牛似的,江溪被冲了个趔趄,好险没跌倒在地,卢皓伸手扶了一把,被她躲了开来。
“哗啦——”一声,书包连着课本全部掉在了地上。
“你——”孙婷正要斥责,却发现全班同学的视线都落在了地上。
就在书包和课本杂七杂八的堆里,一点亮晶晶闪烁着所有人的眼睛——正是陈菁刚才丢了的项链。
“哇塞,大新闻。”
已经有同学偷偷拿出手机来录了。
江溪第一个看的,是卢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最想知道的,竟然是这个少年的反应——大约初恋,总是不太一样的。
可她失望了。
卢皓看着地面,少年狭长的单眼皮抽紧,瞳孔微缩,错愕、震惊、不信、茫然交杂,让他以至于只能呆愣地看着地面。
卢皓绝不愿相信自己喜欢的少女是一个偷窃犯,可项链又好端端在那,不容错辨。
一个生活经历浅薄而单纯的高中生,是极少会怀疑同龄人有险恶构陷的举动的,比起这人偷窃,被人构陷好似更加离奇。
“江、江溪,是不、不会偷窃的。”
卢皓强迫自己再说了一句,可微颤的语声,已经让旁人看出这少年动摇的心境。
江溪叹了口气,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叹过气了。
杀人时,没叹;逃跑时,没叹;可此时,却觉得心里有什么凝固的笃定的东西一点点地流逝,这感觉太微妙,让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要让一个人交付百分之百的信任,当真是强求了。
江溪忽略内心的一点失落,看着刘芸的洋洋得意,陈菁的目瞪口呆,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个果6。
“那就报警吧。”
她干脆利落地拨号,顺道将听筒开了扬声:“这种小案件,报给警察处理就好。我们学校走廊到处都是监控,谁偷偷摸摸回来,应该一清二楚。再说,这项链谁经手谁碰过,想必都有指纹,验一验就知道了。”
“哦,对了,还有测谎仪,警察叔叔可厉害了,一查就知道,是谁在搞鬼。”
江溪一言不合就报警的粗暴做派吓坏了刘芸,她眉眼间的慌张掩也掩不住。
“报、报警?不好吧?学校领导也不许的。”
江溪耸了耸肩,“有什么不好?抓小偷,本来就是警察的责任。”
江溪坦荡荡的做派一下子让人怀疑起盗窃的真实性,反倒是刘芸,慌张气短越来越掩不住,明眼人都看得出……这里头有猫腻。
听筒内接通的音乐声响起,刘芸也不知怎的,猛地扑了过去,想夺了江溪的手机。
江溪早有准备,侧身躲了过去,谁料刘芸手甩得幅度太大,没捞着江溪手机,反倒将她鼻梁上的眼镜打掉了。
“啪——”
陪伴着江溪半个月的黑框镜蓦地摔在地上,碎了。
江溪精致漂亮到极点的五官,一下子无遮无拦地展露在所有人面前,皮肤白得如神山之顶最纯净的一抹初雪,半点不见毛孔,鼻梁挺翘,殷粉色唇瓣微微嘟起,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厚重刘海覆盖下的一双眼睛,像是上帝用点睛笔点过,世上最纯粹的浓墨点染不出这透亮,幽深,神秘,冷淡。
江溪……原来有这么漂亮的吗?
一班的学生,大概有大半月没有见过江溪的真容了,被拐十几天,回来后江溪又一直戴着副黑框镜,跟谁都不往深里来往,所以不过一会儿,就不约而同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五官……没变,只是皮肤白了一点嘛。
一白遮三丑,在这个大家都会上网的信息时代,男男女女大都知道点。
江溪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她怎么忘了,跟野蛮人是不能讲究礼数的。
黑框镜没法带,见周围同学“风轻云淡”地接受事实,江溪也决定不再为难自己,黑框镜戴久了,鼻梁也被压出了红痕,并不太舒服。
她并不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太郎头掩住了大半的灵气,恐怕大部分同学都会因为前后落差产生同样一个猜测——
难道江溪失踪的十几天其实不是被拐,而是偷偷去了趟棒子国?
不过有点常识的也知道,整容从来都恢复得很慢,尤其浮肿,远远不是二十多天就能消下去的。
所以即便有人心底吐槽,也第一时间否了。
反倒是刘芸——
她后来笨拙又激烈的表现有目共睹,一班的学生既然能考到重点班,除了单纯些,脑子还是十分好使的,宫斗剧也看了几部,心里顿时有了猜测。
老班赶过来,将江溪报警的行为拦了下来,作为校方,没有哪个领导愿意自己学校出学生构陷他人这种耸人听闻的新闻,连番安抚,甚至提出接下来高中的学杂费全免的优惠。
江溪是成年人,自然不会真的跟校方叫劲,见好就收,只是提了三个条件:一.看全班同学看一遍监控,彻底让自己摆脱嫌疑。二.刘芸退出一班,并记大过。三.在全校师生面前,跟她道歉。
江溪此举看似是放了刘芸一码,让她不用去警察局蹲几天,可接下来长期的心理折磨,才是真正软刀子磨肉,不见血。
高中生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可对道德瑕疵几乎是零容忍,刘芸接下来要遭受的,将是她本欲施加给江溪承受的:长期的孤立和冷暴力。
也许她在做之前只是想给自己的嫉妒和愤懑寻找一条出路,不曾想过这么多。
可江溪不在乎,她只知道,人吃哪家饭,就干哪家活,自己拉的屎,哭着也得自己吃完。
她此时碰到了另一项难题,有人将之前拍摄的视频,放到了网上。
大贵必定只当她这趟也跟平常一样。
江溪轻手轻脚地绕过八仙桌,来到楼梯转角,进了厕所。
车钥匙和地图还被塑料袋一层层包着,好好地浮在了抽水马桶的水箱里。
江溪伸手就捞了出来,轻轻地撇开袋子,将钥匙地图并十来张大团结揣兜里往外走,经过八仙桌时,还往大贵那瞥了一眼。
大贵睡得正香,鼻鼾打得是抑扬顿挫、酣畅淋漓——显见是累得很了。
江溪没惊动他,轻手轻脚地进了房,这回,她没将门全部阖上,预留了一条透光的缝。钟慧尔倚在门边,见她进来,“成了?”
声音压得极低,江溪拍了拍裤兜,指了指门外。
钟慧尔心领神会,正吐口说要走,却被江溪接下来的举动惊呆了。
只见她将房间内的孩子一个个地唤醒,从孙婷、男孩儿开始,直到所有孩子都醒来,还耐心地一人喂了一点清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