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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窍玲珑
归海·月明瞪我一眼,才要否认,便见水面忽然剧烈动荡起来,目空一切凶悍无比的鳄怪居然纷纷退避,空出一条水路来。
适时水波翻滚得更加厉害,河面竟然好似倾斜了下去,河水呈弧形向低处流淌,由慢而快,由缓而急,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风更大,如刀般割裂了漫空月光。一条足有普通鳄怪十多倍大的巨型鳄怪渐渐浮出水面。
“天,是鳄王……”
“鳄王,淡水之王,完了完了,大将他们这下是真完了……”龙船上骤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鳄王那种能吞噬天地的气势,连贯经血雨腥风的我都心生惧意,不由得转头对归海·月明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归海·月明却神色如故,微微一笑道:“我是自愿的,若可重新选择,我还是会来,所以勿需自责。”
我向来不是良善之辈,绝境激发出蛰伏已久的野性,血冲顶门双眼发光,倏然绽唇娇笑,向归海·月明伸出手,道:“要不要放手一搏?”
归海·月明闻声向我望来,看见我的如花笑靥,湛蓝星眸倏地一亮,毫不迟疑的握住我的手,朗声道:“当然!”
我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热血沸腾的道:“生死与共并肩作战!”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男女之别,我们是患难与共的战友。
“啊啊啊……哦啊啊……哦啊啊啊……”便在此时,一道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划破夜空攀云直上。听不出确切的歌词,感觉只是随意哼唱,歌声亦不高昂,反而带有一点沙哑,酥酥麻麻浩浩汤汤,低回婉转绕梁不去,但却如能穿透一切物质,直达灵魂深处,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歌声如此婉转动听,鳄王和鳄怪们却骚动起来,如受到了什么巨大惊吓一般拼命向水下沉去,河面立时泛起层层黑浪,翻翻滚滚的迅速消失于远处。
明月当空,风停浪静,若非河面上还有鲜血蔓延,简直就如一场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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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 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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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晚别等了,卡得死去活来,才写了1千来字,明天看吧。
嗯,下午吧,下午来看。c




七色之蓝颜如玉 078 鲛歌
鳄怪来得突兀,退的莫名,在宛如天籁般动听的歌声中转瞬间便失去了踪影,赤色的河水中就只剩下了我和归海·月明、左丘·清韵三人。
鳄怪退走,歌声亦随之停止。
“小……大将,大将?”我第一个回过神来,低声呼唤还沉浸在歌声中的归海·月明,而旁侧的左丘·清韵更是一脸迷醉无法自拔,任我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归海·月明茫然看向我,呆愣片刻才慢慢聚焦,蓝眸霍然一亮,完全清醒过来。
我目视空无一物的河面,不解的道:“鳄怪怎么会突然退走?我还以为咱们必死无疑了……”
归海·月明秀眉微皱,“那歌声有些古怪,鳄怪十有八九是被歌声吓走的。”
我诧异的道:“不会吧,那群凶残的庞然大物怎么会怕虚无缥缈的歌声?”
归海·月明沉思道:“远古相传,‘归墟鲛歌,能迷人心智,号令水族,称霸海上。’”
“迷人心智,号令水族?”我一愣,脱口道:“海妖的歌声?”这个七色传说居然像极了地球大航海时代的西方神话。
归海·月明点头道:“的确有人称其为海妖、海怪或者海精灵,但那些都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确切的说就是鲛人,只是随着鲛人的灭绝,鲛歌亦失传已久,再无人听到过。”
我反问道:“既然没人听见过,你怎么认为这是鲛歌?”
归海·月明道:“我自小习武,定力非寻常人可比,即便是受了内伤,也不可能轻易迷失神智,可却沉浸于歌声中不能自拔。的确有些比我内功高深又精于用音律制人的绝世高手能做到这样,但却不能号令水族驱走鳄怪,两者都能轻易做到的只有传说中的鲛人之歌。”
通过金钻失窃和齐彻·瑜诬陷我非礼那两件事,我已知他思维缜密推断精准十语九中,当下再无怀疑,双眼放光的道:“若那天籁之声真是失传已久的鲛歌,那唱歌之人岂非就是传说中的鲛人?在那里在那里,我要看美人鱼……”
归海·月明看着我几乎呈360度旋转的脑袋,无奈摇首道:“并非只有鲛人才会唱鲛歌,听说鲛人后裔水精灵族人中有返祖者亦能唱鲛歌。这种返祖者不但像其鲛人祖先一样天生擅长音律,还聪慧异常资质出众,学习什么都要比普通水精灵族人快几倍,是受到水神眷顾的幸运儿。只是这种返祖者极其少见,百年难出一个,水精灵族人称其为圣婴,自小便特别教育精心培养,成年后个个都是水精灵族传奇般的人物。”
我抓头,“哦,那这歌到底是鲛人还是水精灵族返祖者唱的?不过不管是谁,毕竟救了咱们,理应跟他道声谢。”
归海·月明放眼望向灯火辉煌的龙船,神色有丝古怪,“歌声是从船上传来的,回去后自然就知道唱歌之人是谁了,不过……这份恩情恐怕不是一声谢谢能偿还得了的。”
我眼冒漩涡,“什么意思?能直说不?”
归海·月明摇头,“现在还只是我的猜测,若当真如此我再跟你解释。”
“现在就说吧。”我谄媚的道:“你的猜测一向神准,党和人民相信你……”
“党和人民又是什么?”归海·月明明眸微横,神色无奈,脱口道:“你到底有多少种面目?才还豪气干云的要放手一搏,这会儿又混说耍赖,每一个都是你,每一个又都不是你,我自谓眼力不错,但却看不透你。”
“呃,接我们的人到了……”当被戳到痛处时,人的第一反应大都是回避,我亦如此。
说时迟那时快,鳄怪退去后,龙船上就跃下了数名侍卫,浮水来迎接我们。归海·月明和我亦是一边说话,一边拖着连冷带吓又被鲛歌所惑最后干脆昏了的左丘·清韵去和他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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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船上,感觉就像再世为人一般。
甲板上满是灯笼火把亮如白昼,以太子和影妃为首,众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我们。
脑袋上顶着个大包的齐彻·瑜当先扑过来,泪流满面的一把抢过昏迷不醒的左丘·清韵紧紧抱在怀里。原来当归海·月明跳下船去救我们时,齐彻·瑜也想跟着跳下去,可他既不会武功又不识水性,下去完全就是送死,所幸太子当机立断,令侍卫将他敲昏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另一个意外是面蒙轻纱神秘莫测的暮霭·深蓝竟站在太子的身后望着我们,下午上船时虽然和他打过个照面,但其后就再不见踪影,也并没有参加晚宴,听说其向来骄横孤傲我行我素,全凭喜好行事,除了蓝王无人敢管,所以也没有人问他那里去了,没想到竟然也被惊动出来。
太子迎前,看着满身血污的我们,道:“有没有受伤?船上有随行御医,让他给你们看看。”
我才想说好,却被归海·月明抢先道:“没有受伤,身上都是鳄怪的血,只是有些乏力,休息下就好了。”
站在旁侧的玉妃关切的道:“房间和热水都准备好了,你们夫妻赶快去洗个澡休息吧。”下午玉妃曾召我和她单独聊了会,并没有什么正经事,只是她离开白国将近十年了,思乡情切,想跟我了解下白国的现状。我自然挑好的有趣的告诉她,逗得她很是开心,对我印象大好,还说在蓝国没有亲人十分孤单,要我经常来看望她。
太子亦道:“黑夜难辨方向,要明天才能寻路返航,你们安心睡个好觉吧。”
“喏。多谢殿下和娘娘关怀,属下先行告退。”归海·月明点胸行礼,向我一打眼色,随着带路的小太监当先向船舱走去。
走进给我们准备好的客舱,虽然不太大但精致异常,连枝并蒂雕花双人床,藕紫丝锦芙蓉帐,壁角小火炉中暖石“哔啵”烧得正旺,桌上放着我们两人的替换衣服和点心茶水,落地屏风后是注满热水的浴桶,旁侧还细心的放了两桶沸水备用。
我又冷又累,十分想跳进浴桶中泡个热水澡然后爬上大床睡觉,但看见归海·月明煞白的脸色,不禁担心的道:“你脸色很不好,为何不让御医给你瞧瞧?你身上有疗伤的药么,先吃了然后去洗澡,洗完早点休息。”转头看看除了屏风再无别的隔断,想想听小叔子洗澡实在有些不妥,便道:“我出去等你,你洗完叫我一声。”
“我和大哥的内功路数不同,若被御医发现恐生事端。”归海·月明微微摇头,乏力的道:“你先去洗澡,若你出去等,被人看见不好解释。我身上有药,吃下粒后运功疗伤,入定之后听不见身外事,你竟管放心洗好了。”
我点头,拿起桌上的女装,走入屏风后,道:“嗯,那我快点洗然后换你。”其实他不入定,我对他的人品亦十分放心,我不放心的是花痴的我自己。
我洗完后水上一层血污,绝对是不能再用了,穿好干净的衣裙,一边用大棉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屏风,一边盘算着去那里叫人来换水。
却见说要打坐疗伤的归海·月明唇如金纸面无血色,斜躺在床上已经昏了过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吓得扔掉棉巾直跑过去,轻轻推他道:“小叔,小叔你怎么了,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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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推陌夏妹妹新长评——琥珀与众美男的爱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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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 079 微澜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吓得扔掉棉巾直跑过去,轻推归海·月明道:“小叔,小叔你怎么了,快醒醒……”
归海·月明岁随着我的推动而把头滑向另一边,人却还是昏迷不醒。
我本能的跳起来想出去找御医,但想起他的话又踌躇起来。自古王位斗争都充满血腥,卷入其中者稍有不慎便尸骨无存,我不想他和归海·云开任何一人成为牺牲品,所以在房中团团转了几圈,又折回床边决定先等等看,他伤势若继续恶化再求救,否则就静以待变。
归海·月明的呼吸虽然有些紊乱,但还算稳定,我伸手揭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想看看他脸色如何,但见他面色青白眉尖轻皱双唇紧抿,一脸的坚毅隐忍。
我看着不由心中一动,这人清醒时总是一脸温柔笑意,没有意识后反而坚韧刚毅,便如喝醉了酒后才能看出人的本性,给“外柔内刚”做了最完美的栓释。
“小叔,小叔?”我再叫几声他还是没反应,便想扶他躺好,让他先好好睡一觉,却见他仍然穿着湿漉漉满是血污的衣袍。虽然按理,我实在不该帮小叔子换衣服,但看着他这个样子又着实难受,而若是因此受凉加重伤势更是糟糕。想了又想,事急从权,什么叔嫂身份都是浮云,下定决心连拉带拽的把他剥个干净,只是脱到最后一件四角内裤时实在下不去手,拽过被子盖住其重点部位,才把手伸进被里摸索着把内裤拽了下来,又用同样方法为其换上干净的新内裤,这才长出一口气。
衣服是脱下来了,可是他秾纤适度明月般皎洁的肌肤上却凝着许多黑乎乎的污血,还散发着鳄怪特有的腥臭味。他面似新月睫如羽扇,睡颜美好得好似童话中的王子,和那些污垢实在不协调。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拎过来一桶热水,拧湿毛巾帮他擦拭。他并不特别健硕,也没有纠结的肌肉,但因常年习武,胸腹肌肉线条清晰流畅,坚实饱满极其诱人。
擦净污垢,更显得他肌肤皎洁体态健美,宽肩瘦腰,长腿窄臀,修长匀称堪称黄金比例。
我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背影,第一眼便觉得无限美好风姿万千,因此并不怎么诧异他身材如此有料。眼睛冒会红心后便归于平静,帮他盖好被子,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于其上看着他发呆。
不是我不想睡觉,恰恰相反,我困得几乎已经张不开眼睛。但害怕他伤势恶化,没有及时发现咳血窒息什么的状况,而贻误救治时机,所以只好守在旁边看着。
夜阑人静,只余河水拍击船舷的声音,一浪一浪轻吟浅唱宛若催眠曲。
我哈欠连天眼皮沉重连连瞌睡,无奈之下只好一遍遍掐醒自己,致使雪白皮肤上满是红红的手印。
时间如水静静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归海·月明浓睫战颤,好似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闷哼一声突地睁开了双眼。
彼时我正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他,我们两人眸光骤然相接都吓了一跳。
我当先反应过来,雀跃而起,欢喜的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好些了没,还是更不好了,要不要我去叫御医来瞧瞧?”
“哦……”归海·月明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晕,默了一默眼神才逐渐清亮,沉吟道:“我是昏过去了么?不用叫御医,现在好多了。”抬眸望望仍然漆黑的窗外,问:“什么时候了,我昏睡了多久?”
我顺着他的眸光亦看向窗外夜空,比他还要茫然的摇摇头,道:“不知道,看天光确定时间一向是我的弱项。不过你倒是睡了一会儿了。”
归海·月明奇怪的道:“那你怎么没睡?”
“不敢睡呀。”我揉眼睛,“你就那样晕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若你伤势继续恶化,我守着好及时发现找人求救,否则贻误了最佳救治时机怎么办?”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神色歉疚,柔声道:“所以你就一直这样看着我睡了么?”
“嗯”我点头,举起掐得通红的手臂给他看,道:“困了就掐自己一下,还挺有效。”
他眼底异色一闪而过,微微皱眉道:“怎么掐得这么大力?”
我不在意的耸耸肩,“不大力,我早见周公去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能睡。”听他声音有点沙哑,不似一贯的温润,便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因放在暖匣中仍然温热的茶水递与他,道:“是不是渴了,喝几口茶继续睡吧,左右天亮也下不了船,多休息好的快……”
“谢谢。”他起身来接,锦被滑下露出光洁赤裸的肩臂,一愣之下本能的又缩回被中,朱唇讶异微张,未语先红了俊脸。
我早忘了这茬,见状亦是一呆,手一颤大半杯茶水系数泼在自己的脚背上。鞋子在河水中浸透了,是以我洗完澡就一直光着脚,茶水虽非滚烫,但我肌肤莹白薄透,极易留有印记,所以仍是红了一大片。
归海·月明吓得猛然翻身坐起,紧张的问道:“有没有烫伤?”锦被随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整个光洁赤裸的上身。
“没……我没事,啊……”我本能的弯下腰去擦拭脚上的水,却被他骤然露出的精美身体晃花了眼睛,重心不稳,一头向床沿撞去。
“小心!”他自然反应的抓住我的手臂向前一拖,结果就是我虽避开了床沿,却扑进了他的怀里。
“呀……”我惊魂未定的抓住他坚实光裸的肩臂,鼻端满是馨馥的芝兰香气,触目所及好巧不巧的正是一粒粉红茱萸,怒放在皎洁如月光的胸膛上。
时间宛若静止在这一瞬,室内唯余哔啵的暖石燃烧声和耳畔好似要跳出胸膛的剧烈心跳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如触针毡般的猛然跳起,垂下眼帘不敢看他,纤长浓睫恍如蝶翼战颤,“那个……这个……我你……”不知为何慌张得厉害,清清喉咙急急解释道:“你的衣服虽然是我换的,但那个……那个短裤……我是盖着棉被换的,什么也没看见,真的真的,我可以发誓……”
“不用,我……相信你。”他声音低柔,但比之平时又有不同,好像从嗓子眼中溢出来一样,酥酥麻麻直透心田。
“嗯,要是反过来,我也会相信你的。”我用力吸气,想打破这恼人的气氛,故作豪气的笑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肝胆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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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不是我偷懒不更,真的写不出来,卡得想吐。
明天十一要回婆家过节,不更了吧(其实是怕写不出来)2号继续更(希望不这么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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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 080 恩情
“嗯,要是反过来,我也会相信你的。”我用力吸气,想打破这恼人的气氛,故作豪气的笑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肝胆相照?”
归海·月明扫了眼我迤逦长发莹白赤脚,不敢苟同的微微摇头道:“肝胆相照好像是形容男人之间的友谊,你么……”
我重新倒了杯茶水递与他,不服气的道:“谁说的,什么红颜知己蓝颜知己不都是男女之间的友谊,不是也可以用肝胆相照来形容么?即使我算不上红颜祸水,你也绝对当得起蓝颜如玉,所以我们两个可算是知己,然后自然就能肝胆相照了……”我一眼瞥见归海·月明唇角抽动神色怪异,才陡然反应过来,面露尴尬,“呃……肝胆相照好像的确不适合我们,因为我们不能做知己……”纠结抓头,“那我们应该怎么形容?……长嫂如母?”
“噗……”归海·月明正在喝茶,闻言一口水尽数喷了出来,瞪着我朱唇抿了又抿才憋出来一句话,“你不是困了么,快睡吧。”一指桌上男装,“麻烦递给我,我穿上下地,你来床上睡。”
我忙摇头,“不行不行,你内伤未愈得好好休息,那有让病人让出床榻的道理?你睡你的,我在地板上打个地铺就行了。”
“我已经没事了,怎能让嫂子睡在地上,把衣服给我吧。”归海·月明拥被而坐,一向束得整齐的长发从未有过的蓬松散乱,披泄在泛着淡淡辉光的月白色肩胛上,精美如琢的锁骨在棉被边缘若隐若现,轻轻淡淡的芝兰香气在密闭的空间里得以挥发满室,和房中的暖气融为一体萦绕于口鼻之间。
“哦……”我眼珠咕噜几转,走至桌边拿起衣袍,向归海·月明一举,笑道:“这个?”
归海·月明点头,“嗯,谢谢……”
我振臂扔到屏风后,摊开手得意笑道:“没了,看你怎么起来。”
“你……”归海·月明愣住,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蓝眸明灭闪烁,各种情绪更迭变换,好半晌才长叹道:“长嫂如母就是这个样子么?我真是要被你……”察觉话有不妥,及时打住,但眼角眉梢的无奈足以说明一切。
我交抱双臂,高高抬起尖尖的小下巴,大言不惭的道:“就是长嫂如母才会自己睡地板把床让给你呀,别告诉我你不知好歹。”
“……”他完全无语,长睫扇动皓齿咬紧,气恼的神色比之一贯的柔和温润鲜活明艳许多,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赏心悦目,我看在眼里不禁心软,轻声道:“好了啦,别生气了,要是你肯听我的,我用得着扔你衣服么?”举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动,佯作可怜的道:“就听一次我的好不好?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地板左右也不凉,我好困,别再跟我争了,让我睡觉吧。”
“……”归海·月明无奈点头,伸手把床里面的被褥都拽过来给我,“多铺几层,仔细着凉。”
“嗯嗯嗯。”我喜笑颜开,伸手接过,怕他再变卦,手脚麻利的铺好地铺,自然不会脱衣服,直接钻进被窝中,左右骨碌下很舒服,闭上眼睛满足的叹道:“谢谢你平安醒来,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若是我睡床,却让你这个受了伤的救命恩人睡地板,我还能睡得着么?恩人……”忽然想起一事,猛地翻身坐起,“哎呀,急急忙忙的就跟着你回房了,怎么忘了问唱歌之人是谁,一声谢也没道,真是失礼。”
归海·月明仰躺如故,闭目答道:“不用问了,我猜的没错,这份恩情也的确并非一声谢谢能回报,反正也不急在一时,日后慢慢还吧。”
“什么情况?”我茫然眨眼,抱着被哀声道:“我听不懂,说普通话吧。”
“唉……”他轻叹,侧身面向我,睁开如海般湛蓝的星眸,柔和温润的声音在暗夜中尤其动听,“唱歌的是三殿下……”
“三殿下……”我不敢置信的重复道:“暮霭·深蓝?”
归海·月明微微叹息,“正是。”
“怎么可能……”我诧异的道:“他既非鲛人也不是水精灵族人,如何会唱鲛歌?”
归海·月明苦笑道:“市坊早有传闻,说三王子是蓝王和一个水精灵族的歌舞伎所生,但没有人见过三王子的母亲,蓝王也从没有说过他母亲是谁,所以大家只是猜测,无法确认。今天这一曲鲛歌落实了他的身份,只怕会因此起什么风波。”
我知道七色非常看重血统的纯净,因此紧张的追问道:“会起什么风波,不是说三王子专研音律不喜文武,没有争夺王位之心吗?一个闲散王子构不成任何威胁,还会有人算计他不成?”
归海·月明轻轻皱眉,“即使无人算计,只论身份待遇混血王子和纯血王子也差很多。混血王子不单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亦不能封王有自己的封地,甚至不能在朝为官上殿参政,在朝堂和**都没有任何存在感,是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影子般的存在,即使没有做纯血王子的影卫,也顶多是做个富贵散人安逸到老。”
“怎会差这么多?这……这简直就是种族歧视。”我不禁急道:“若这样算来,别说一声谢谢了,把我卖掉也还不起欠三王子的恩情呀。”
归海·月明道:“方才回到船上时,我有观察众人神色,大概因三王子不争王位没有野心,又极受太后和王后的宠爱,所以没有人揭穿他能唱鲛歌就是有水精灵人血统,俱都假作不知并无深究。因此当前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但以后就不知道会否有人拿此做文章了。”
我苦恼的皱眉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归海·月明冷静的道:“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此事,静观其变,三王子若真因此遇难时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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