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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窍玲珑
那伙计点头道:“听说绿王雷霆震怒,发誓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千刀万剐以祭死去的五万英灵。”
“当真该千刀万剐……”我不禁咬牙,因为曾经亲身经历过,所以知道那情景有多么可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光打扫战场,焚烧尸首,都要烧个几天几夜。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起出城,直奔横亘于荒蓝两国之间的波澜江。
波澜江源头便是鲛人海,江面宽愈千里,水流湍急,险滩处处,乘船要两天一夜才能抵达彼岸,所以被称为天险。
到了波澜江边,便看见许多渡船停靠在江畔待客,但我自小便跟着爷爷看《水浒传》,惯性思维古代摆渡者多是元小二兄弟之流的水贼,因此虽不差钱,也不敢自己包船独乘,反而上了七个铜币一人的大众渡船。
一船三十余人,马匹系在下舱,人则统统挤在上舱里,没有床铺,只靠着船舱壁钉有两排长板凳,大家便在凳子上捱两天一夜。
我那里坐过这种船,普一进船舱,便被里面的汗臭脚臭味熏得差点背过气去。又见天气晴好阳光灿烂,便干脆退了出来,带着球球圆圆走到甲板上观赏风景。
极目望去,烟波浩渺,水天一色。
天上几行鸥鹭,江面偶有飞鱼跃出,带起一道道彩虹般的水痕。圆圆驮着球球一会冲起抓鸟,一会扑低捕鱼,玩得不亦乐乎。
良辰美景,我不禁心情大好,正瞧着球球圆圆欢笑,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水浪拍击声,随之渡船摇动水花四溅,我只顾抓住船舷稳定身体,便没有躲开兜头而来的水浪,立时就成了落汤鸡。
“哈哈哈……”旁侧忽然响起极其熟悉的笑声,虽然充满了幸灾乐祸之意,却仍然宛如夜阑清歌般动听。
我郁闷的抬手把脸旁湿发胡乱拢到耳后,连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是谁来了。
暮霭·深蓝一袭烟波色的锦衣,更衬得肤若凝脂眉眼如画,长身玉立于金碧辉煌的龙船上,正望着我开怀大笑。
“你怎么会坐这种烂船?”
“……”我擦抹脸上的水渍,气得不想搭理他。
暮霭·深蓝扬起小下巴,“你再不说话,我便命令龙舟撞翻你那条小破船。”
我不敢再装哑巴,磨牙瞪他,道:“撞吧,这小破船上除了我还有三十多个人,你不怕作孽就撞。”
他虽傲娇任性,心肠却不坏,闻言嘟起樱花般的小嘴巴,向我勾手道:“那你到龙舟上来。”
我正拧水拧得火大,又忘了该死的阶级差别,脱口道:“不去!”
暮霭·深蓝眼珠一转,叉腰喝道:“大胆民女,竟然敢抗旨不遵,我要抄你九族……”
我本能的答道:“你随便,我没有九族。”
暮霭·深蓝被我噎得一愣,连随嚷道:“我这就飞书给父王,让他抄了归海家九族。”
我被戳中软肋,立时扯开嘴角,谄媚笑道:“殿下息怒,小女这就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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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 115 授道
我被戳中软肋,立时扯起嘴角,谄媚笑道:“殿下息怒,小女这就爬过去……”
龙舟紧靠渡船而行,激起的巨大水浪不住拍击在渡船上,致使渡船颠簸震动,好像随时都会翻覆一般。船上其余诸人被吓得鬼哭狼嚎,胆小的紧紧抱住那里不敢撒手,胆大的连滚带爬的跑上甲板一看究竟,却在看见巨大的龙舟后吓得“噗通”跪倒。龙舟高逾数丈金碧辉煌,暮霭·深蓝卓立于船头,衣袂飘飞丽色倾城,人舟交相辉映,在苍茫碧水间宛如海市蜃楼一般,边城小民何曾见过这等情景,一时目眩神迷完全呆住。
暮霭·深蓝早已经习惯人们的这种反应,挥手让侍卫抛下绳梯,不耐烦的对我喊道:“还不快点爬上来?”
看见诸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我也真在渡船上呆不下去了,只好抓住绳梯道:“我还有行礼马匹在船上,怎么办?”
“好办。”暮霭·深蓝一抬小下巴,“不要就是了……”
我气得扔开绳梯,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不过去了。”
暮霭·深蓝抱臂咂嘴道:“啧啧,原来归海家九族还不如你的行礼马匹重要。”
“……”我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是内伤啊。忽然无比想念温润如玉的归海·月明,同样是俊美的蓝族少年,差距怎么就这样大呢?
“好吧,既然这么重要,就给你弄过来好了。”暮霭·深蓝可恶的勾唇,侧首向侍卫道:“你们下去几个人,把归海夫人的行礼马匹绑好吊上船来。”
“喏。”立时从龙舟上垂下四道绳索,随之跃下四名侍卫,在我的指点下,把我的行礼马匹绑好吊了上去。我这才攀着绳索,磨磨蹭蹭的爬上龙舟。
其上金碧辉煌宽阔异常,红毯铺地雕梁画柱,一派天家景象。
我衣裙尽湿走一步一个水印,头发亦水淋淋软趴趴的贴在脑后,狼狈的样子和这豪华场景格格不入。始作俑者暮霭·深蓝却像看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指着我毫无风度的哈哈大笑。
“小女琥珀见过三殿下……”我气极,眼珠几转,佯作恭敬的走到他身前行礼,却趁机小狗般的猛甩头,溅了他一身一脸的水渍。
“啊……”暮霭·深蓝本能的退后两步,抬手擦抹脸上的水渍。
“哎呀,小女是无心的,还请殿下见谅……”我抬步上前,假作惶恐的举袖帮他擦水,但我的衣袖早就湿透,自然是越擦越湿,几下便把他一件烟波色的名贵长袍毁掉。
“你给我走开!”暮霭·深蓝一把推开我,双腮圆圆鼓起,瞪眼道:“你特意的是不?”
他本就生得美丽,年纪又小稚气未脱,皮肤晶莹剔透炼乳一般,双腮圆滚的样子实在可爱,我一时忍俊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哈哈哈……”
“你竟敢欺君犯上……”他本来很生气,可是看见我捧腹大笑的样子,也不觉眸露笑意,声音自然软了下来,“……我要抄你九族……”
我一时笑得直不起腰来,抱着肚子呻吟,“哎呦,我都被归海家休了,已经没什么正经的九族,你总抄旁人家不太好吧……”
暮霭·深蓝也忍不住笑出来,嘟囔道:“谁让你老是跟我犟嘴。”双眼弯起,眸中云遮雾绕,奇异美丽得宛如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我被他丽色所迷,一时不由呆住,直到他敛去笑容,冷哼一声才回神,不禁有些尴尬的抓头,道:“你非得叫我到龙船上来做什么?”
暮霭·深蓝挑眉,“教我武功,那天不是跟你说过我要学武么。”
我愕然,“什么情况?你想我教你武功?”
暮霭·深蓝点头,“对。”
我脱口道:“别扯了,你会毁在我手里的……”
暮霭·深蓝抱臂抬颌,“你若不答应,我便叫父王抄你九族……”
我急道:“你抄我九十族也没用呀,我没有内力,就会点拳脚功夫,连你身后那些侍卫都打不过,你还不如让他们教你了……”
暮霭·深蓝摇头道:“不行,他们打不过妖王迦旃,我只要你教。”
我解释道:“我也打不过迦旃呀,你没看见他都把我扔到温泉里了么?我只是箭法还行,把他射伤了而已。”
“对!”暮霭·深蓝拍手,我长出一口气,还以为终于说通了,他却接道:“那你就教我箭法好了……”
“啊?”我吐了一半的气又生生吸回肚子里,这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暮霭·深蓝板起漂亮的小脸,“你若再推辞,我可真要抄……”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总比教他跆拳道强吧?我悻悻摆手道:“不用抄了,我教你就是。”自然不能告诉他魂弓魄箭的秘密,好在普通箭术我也不错,在蓝国这段日子亦一直勤学苦练不敢偷懒,教他这种没学过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暮霭·深蓝大喜,拍手叫道:“来人,摆香案……”
我诧异的问道:“摆香案做什么?”
他理所当然的答道:“拜师呀。”
“什么?”我忙道:“我只是教你两天,不用拜师这样麻烦。”
暮霭·深蓝皱眉嚷道:“不行,两天能学到什么啊?”
“你不是要我一直跟着你吧?”我毛骨悚然的道:“那你还是去抄了归海家的九族好了,恕我不能奉陪。”开玩笑,要我跟着他嫁去荒荻太女府,还不如牺牲掉归海家九族了。
暮霭·深蓝虽牙尖齿利,但心地不坏,自然不会因此杀掉归海家九族千百口人。一时反而被我噎住,愣了愣嘟嘴道:“你就是不想教我,两天时间能教些什么?”
我见他不再坚持留下我,差点没感谢他八辈祖宗,忙安抚他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箭术最简单不过,就是瞄准靶心射出去,你一天射上千百支,三五七年下来,你想射不中都很难。”
暮霭·深蓝怀疑道:“那有这样容易?”
我耸肩道:“那你以为我是怎样练出来的?老师天天拿本书教射箭技巧,我听着听着就百发百中了?”
暮霭·深蓝一愣道:“自然不会……”
“你这不是很明白么?”我摊手道:“除了勤学苦练,没有任何捷径。你若真如我说的一天射上千八百支箭,不用任何人教,几年下来自然是神射手。”
暮霭·深蓝双眸发亮,“真的么?”
“千真万确……”我郑重点头,忽然想起很喜欢的地球电影《功夫》,其中有句话发人深思的话,便道:“不仅箭术如此,其实武功也是一样,曾有高人说‘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暮霭·深蓝茫然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坚不可破天下无敌的武功,但速度快却没法破解。”我解释道:“比如两人对战,一人会几百种剑法,一人一招不会,但动作快若闪电,还没等会几百种剑法的人出招,一招不会的人已经掐住了他的咽喉,扭断了他的脖子,那你说谁胜谁负?”
暮霭·深蓝沉吟道:“自然是动作快的人胜了。可是很难办到,迦旃那样厉害也不能一下就制住影卫们的要害……”
我脱口道:“那是因为迦旃还是不够快!”
暮霭·深蓝双眸慢慢泛起光来,郑重的道:“招式并不重要,只要够快就行?”
我是纸上谈兵,他如此正色,反而不敢再胡说,想了想才道:“理论上是的,只要够快,无招胜有招,瞬息制敌。”
暮霭·深蓝突然恭恭敬敬的向我深施一礼,道:“夫人的话如醍醐灌顶,深蓝受教了。”我自己都没有想到,随口胡诌的几句话会对他造成极其深远的影响,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一愣,忙回礼,道:“不敢,怎敢受殿下之礼。况且我早已被归海大将休掉,还是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听着有点别扭……”
暮霭·深蓝问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我随口道:“叫我名字就行了。”
暮霭·深蓝一愣,随即喜笑颜开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茫然道:“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他笑得古怪,“你比我大,又教我知识,即使不当我师父,也可以叫……”他说到这里却停住。
我不禁狐疑道:“叫什么,姐姐吗?”
他扬起漂亮的小脸,哼道:“我是君,你是臣,你当得起我的姐姐么?”
“……当不起”我郁闷的吐气,有些着恼道:“那这不都是废话么,绕了半天,还不是只能叫名字……”
“真是笨死了,这么提醒你,都想不到!”他鄙夷的道:“可以叫先生呀,教我音律的乐师,我都叫先生。你虽然不肯收我做徒弟,但毕竟教了我知识,原也应该这样叫,但是你自己说可以直接叫名字,那我却之不恭,以后就叫名字了。”
“……不要”我叫道:“还是叫先生吧,我喜欢这个称呼。”
“休想!”暮霭·深蓝高高扬起精美的小下巴,“覆水难收,言出不悔。”向我一勾宛如透明般的手指,得意笑道:“琥珀,先去舱里换件干衣服,然后出来教我射箭。”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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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因两群都要满了,12月18日将清理群,所以反正也不说话的请自动退群。
二、七色游|戏正式版还没开,大家先不用玩,但想要实体书的继续加群,好统计印刷数量。(先不用找我报名,我看多少人加群,自然知道大概印多少本。)
三、群:二|零|四|九|四|九|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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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 116 伏击
七色633年2月70日,晴。
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有什么比这种天气下在甲板上暴晒一天更痛苦,那就是在甲板上暴晒一天教授暮霭·深蓝射箭。
“三殿下,请放松双肩,不要紧张,要绷紧的是躯干……”我给他做示范,“您看我的肩部,向后打开,挺胸收背……”
“殿下,放松,您双肩绷得太紧了,会影响射出的速度……”我伸手帮他纠正姿势,他却大叫一声猛的跳开,“呀,好痒,不要碰我!”我吓了一跳,不禁有些尴尬,忙退开两步。
“放松放松,你在紧张什么,对面是箭靶,又不是敌人,不会攻击你的……”半个对时后,我开始不耐。
“天啊,深呼吸,放松,不要绷肩膀……”一个对时后,我急得指手画脚。
“晕!放松啊,你在紧张什么?”我怒,忍不住又动手抓住他双肩,他再叫,“痒痒,都说了别碰我。”我吼回去,“忍着!你以为我愿意碰你呀?就长个漂亮皮囊,实际上是草包!笨死了,吸气,吐气,放轻松……”
“你你说谁是草包?”他美丽小脸涨得通红,不敢置信的回头望我。
“谁是草包,我就在说谁……”我板正他的姿势,无视眼前倾城丽色,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却还是牛股糖般拧来拧去,“哈呀,好痒,你快松手……”
我终于崩溃,“我去!我要疯了,你扭个什么劲呀?你女人啊,大男人怕什么痒?”抓住他双肩死力向下压,“你猪吗?说了多少遍,不要端肩膀!不是向上用力,而是向后,向后!你前后不分么……”
“哎呀,痛,好痛!你这个怪力女放手……”他雪雪呼痛,半晌方反应过来,“你你你骂我是猪?你竟然敢骂我?我是君,你是臣,你辱骂君上,我要抄你九……”
我手上更加用力,气得额角青筋都乱跳,“骂你怎么了?我是师,你是徒,师傅责骂徒弟天经地义,你这样跟师傅说话,简直目无尊长!”
“痛死了,快放开我……”他挣扎,云雾缭绕的双眸中泛起水色,美得像月下人鱼,如梦似幻,“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你也要先给我学会了!”我混劲上来,再美也无视,又知道他只是牙尖齿利,不会真把我怎样,硬是板住他的双肩不放手,“吸气,放松,打开肩……”
“啊啊啊,痛痛……”
结果,两天下来,他姿势是学会了,我们两却变得仇人一样。除了上课时外,互不搭理形同陌路。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被我这样打骂,他居然一直没放弃,并且还学得颇为有模有样,若能继续勤学苦练,假以时日,也许真能有所成也说不定。
好不容易捱到船靠岸,却已是暮色四沉,到荒荻女族国境还有三天的路程,这一段是四不管地带,蛮族、夷族等诸多游牧民族甚至还有小撮的半兽人都时有活动,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又在船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才登陆出发。
我本想上岸后便自己走,却被暮霭·深蓝叫住,让我同他们一起到荒荻女族境地再分开,语气虽然恶略,但我知道他是好心,这段路也实在太难走,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考虑了一秒钟便答应下来。
路上虽也遇见些散兵游民,但俱都因畏惧随行的铁甲军,而悄然退走了。三天后,我们有惊无险的抵达荒荻女族边境,七色著名的天险一线天。
所谓一线天便是两边高山,只中间一条两丈多宽的通道。亲眼所见,我才恍然明白,荒荻女族为何被七色诸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几百年,却仍然屹立不倒,甚至还有愈加强盛定都建国之势。这天险屏障绝对是一大原因,千山一径易守难攻,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一贯挑食,脾胃娇气。这三天以捕猎烧烤为主食,大抵是吃坏了肚子,老是想上便所。
来到一线天外,我又觉得肚子难受,前面通道光秃秃的连个能遮挡的地方都没有,若是憋不住,岂非要拉在裤子里?因此我便跟暮霭·深蓝说在此处分手,让他们先过去,我等会再走。反正过了一线天就是荒荻境内,安全已不成问题,所以暮霭·深蓝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手道别时,眼中溢出不舍,因为据说荒荻女族迎亲大使已至边境,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了。
我心中虽亦有些难过,但抵不住“咕噜”作响的肚子,未等送亲队伍都走进通道,便策马远远跑开,寻个草高处扎了进去。
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释放完毕才长出一口气,整理好衣裙,招回在旁侧玩耍的球球圆圆,上马重新向一线天奔去。可还未到一线天便听见“轰隆”乱响,随之群山都似乎震动起来。我循声望去,不由大惊,只见一线天两侧山崖上正有无数大小石块在往下滚动,峡谷入口一会便被山石封住,中间通道亦响起人叫马嘶声。
眼下情景用脚趾头想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在山崖两壁设伏,欲要把蓝国送亲队伍砸死在一线天中。
“怎么办?怎么办?”我控着马团团乱转,却束手无策。除非爬上山去,把扔石头的人都打跑了,否则根本没有解决办法。可看雨点般滚落的山石,就知扔石头的人绝非少数,我一个人半点胜算也没有。
这时峡谷中惨叫声更响,在旷野里听来尤其凄厉。我在假作未见和拼力一搏中犹豫,终于还是敌不过良心,咬牙从行礼里翻出自白国便一直带着的那套原琥珀弓箭,打算从侧面悄悄攀上山去见机行事。
马蹄声便在此时响起,一行二十余骑踏着滚滚烟尘而来,当先那人短发飞扬,碧眸翠闪,光阳般灿烂夺目,却是酒楼中见到过的那个绿族青年。
“发生了什么事?”马未到,声先至,那绿族青年的坐骑最为神骏,一马当先的向我驰来,眸光触及我脸庞,却石化了一般的凝住。
“琥……珀……”他一字一吐,如鲠在喉哽噎难言,“琥珀?琥珀……琥珀……真的……是你么?”再叫,声音却颤抖得几不成句,嘴唇抖睫毛抖眼波抖,随之连那么高大健硕的一个身子都抖了起来,吓得我还以为他要掉下马来。
“是,是我……”我见他反应如此大,不禁亦有些紧张起来。
“嗷……”他突地仰首一声长啸,猛的从马鞍上窜起,半空中蜂腰曲折,风车般接连几转,凌空向我扑来,“琥珀,真的是你!感谢老天,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他本就高大健硕,这一凌空扑来,气势惊人,我本能的向后退去,怕他被他扑实,当场压成肉泥。
他一扑落空,绚丽碧眸中露出受伤之色,急迫前两步,却又有些怯意的后退半步,用力抿唇道:“琥珀,你怎么了?是我呀……”
山石仍然在不断滚落,轰隆隆震耳欲聋,我心悬暮霭·深蓝等人的安全,无心叙旧,摆手言简意赅的道:“我知道你认识我,我也觉得你面熟,但我去年头部受创,忘掉了许多以前的事情,通俗点说就是得了失忆症,现在我想不起来你是谁,也没有时间叙旧。”伸手一指被封的一线天,“你也看到了,有许多人正被困在峡谷里,那其中有我的好朋友,我得想办法救他们……”
“失忆?怎会这样?”他诧异,但随即镇定下来,一正面色道:“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们先救人,别的以后再说。”
“好。”我忙点头,感激的道:“多谢公子肯仗义援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公子?”他眸色一暗,哑声道:“你以前都叫我穹天……”
“穹天?穹天……”我福至心灵,脱口而出,“绿野·穹天?”
“是是是”他点头如捣蒜,碧眸刹时大亮,由眼底泛出光来,绽唇露出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正是绿野·穹天,太好了,你还记得我……”
这时我脑海中才真正浮现出一些与他有关的片段,虽然断断续续的不完整,但已足够让我知道,我们的确曾经非常熟悉。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我们也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绿野·穹天的属下亦才全部赶到。他简单的向众人阐述了下情况,命令众人攀到山上去阻止伏击者。
一手持硕大流行锤的壮汉,瓮声瓮气的问道:“主上,那我们怎么分组啊?您上那一边山,我要跟着您……”
绿野·穹天摇首道:“不分组,都上左侧这座山。”
那壮汉不解的道:“两边都有伏兵,为何就上一边山?”
绿野·穹天道:“一线天宽愈两丈,只要除掉一边的伏兵,然后贴着这侧走,再小心闪避,基本就不会被另一侧扔下来的石头砸中了。”
“啊,是极是极……”那壮汉一拍大头,憨憨笑道:“还是主上聪明……”
“自然,还用你说。”一唇色乌黑,邪里邪气的女子越众而出,道:“可是主上,为何要选左边而不是右边,是随意那边都行么?”
绿野·穹天像变了一个人般,敛尽狂傲之色,沉静的道:“你们看左侧滚下的山石多,还是右侧滚下的山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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