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王小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零一
“惨无际,暮云过了,秋风老尽,古名空留,竟日空凝睇。”在悲伤中,他想起了栁永的这首词。是啊,江山代有人才出,自己难道不就暮云过了,秋风老尽,剩下一个空名而已罢了。
“今天大概代表的是你自己吧?我想关喜旺的钱已经激不起你的斗志了呀。”王小波轻蔑地嘲弄道。
林山竹茫然地看着王小波:“还有意义谈他吗?只是我不明白仅一天的功夫,你的功力忽然提高了七级顶阶了?”
王小波笑了笑:“似乎你我之间,现在再来交流这个问题也是多余了吧?好了,你走吧,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他当然知道对于这些杀手,问与不问都是一会事。刀头上舔血的人,对于死并不可怕。
至于关喜旺反正是笼子里的鸟,就让他再折腾几回吧,也兴不起什么大浪来,正好拿他来树立自己的威望。
王小波现在对这位所谓的五大高手之一,已经没有了多少兴趣。毅然转过身去,向山下走去。
这时,乌云已经渐渐地散去。晶莹的星星在无际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泻落在树林里,留下一地斑驳。
远处,一条黑影匆匆而去。王小波仿佛看到了关喜旺那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悲催的表情。
老村长,一个多好的人啊,竟然死在你雇佣的杀手之下。好吧,那我们就慢慢地磕吧。死,对于你来说那是太直接,太便宜了。我要让你痛不欲生,比死还要难过一百倍,一千倍。王小波同志简直有点咬牙切齿了。
王小波悄悄地跟在关喜旺后面。对于跟踪他这种人,简直就是小儿科,根本算不了什么。
关喜旺跌跌撞撞地向山下跑去。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九条命,三个杀手竟动不了他分毫,这小子的功夫还真了得。他怒,他悲,他也赞。“王小波,你tmd,王八蛋”他心里腹诽着,真想大声地喊出来。
关喜旺正跑的起劲时,忽然感觉脚上一麻,一个嘴啃泥,跌倒在地。
他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朝四周看看,除了黑夜还是黑夜,只有风刮过的树叶声在沙沙地诉说着什么。
关喜旺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他又亡命地跑了起来。
可是,他还没有跑出十步,又是脚上一麻。这回由于跑得更快,不得不连翻二个跟斗,才与大地亲密接吻,而且门牙也掉了一颗。
关喜旺忍住痛,硬撑着跑了起来。又是十步,。脚上仍旧一麻,第二课门牙又献给了这令人生威-的大山。
“鬼打墙?鬼打墙!”关喜旺疯狂地叫着,再也不敢爬起来了。那没辙的痛苦相,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那么狰狞。
王小波脸上终于露出了像孩子般似的天真的笑容。关喜旺啊关喜旺,你就慢慢地去享受这痛快的折磨吧。
好戏还在后面呢。
鬼才王小波 第八十八章:大胆的想法
王小波这时已经不想和他再玩下去的兴趣了。()在他的凝目神功之下,意外发现了关喜旺被磕掉的牙齿,他灵机一动,又想出了整人的鬼点子,就拾起那颗牙齿,随手放进了口袋。
这厮,现在阴险地笑着,快步回到了北山关喜旺家。本想偷偷地溜进他房间,想想还是算了,就将那颗牙齿用线吊了起来后,挂在门框上。好吧,你这小子不是说鬼打墙吗,现在就算是鬼上门吧。王小波暗忖着,像做了件什么伟大的事情似的,洋洋得意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二天,八点不到,王小波就来到了乡政府。也许是他这个北山乡党委书记的强势所至,据金文书汇报,今天乡政府大楼里,38名干部,37名按时上班,唯有乡长到了八点半,还不见其踪影。
王小波同志的脸色就非常难看了,他阴沉着脸,一声不响。金文书知道这位书记大人发怒了,只得诚惶诚恐地站在旁边。
“他来时,告诉他到我这里来一下。”王小波说着,将茶杯啪地在桌子上一敲。金文书没由来地心里一个激灵,乖乖,这小王书记还真牛皮啊。
九点钟,关喜旺才缩头缩脑地来到王小波办公室:“这个,这个小王书记,昨晚大概感冒了,有点头痛,起得晚了一点。”他虽然有点理亏,但毕竟也和王小波是同级,按年龄来说,这小子还得叫我叔叔伯伯之类的,所以,他故意来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小王书记。
王小波当然知道,这关喜旺是倚老卖老地在轻视他,但他偏不接他茬,看着他那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忽然问道:“哎呦,关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少了两颗门牙了?”这一声关老爷子,当然是对“小王书记”的回敬。()
关喜旺觉得他的头脑里浮起一种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在一口口地痛咬他的心,然后又毛骨悚然地透过他的骨骼,钻进他的血管,弥漫他的全身。
昨晚,tmd真是见鬼了,对!就是见鬼了!先是好好地走路,无缘无故地跌倒了三次,还掉了两颗牙。明明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啊,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不想,回到家里,掉了的牙齿却挂在门上了,不是见鬼还是什么?可这些又不能和他说,否则,要被他说自己信仰有问题了。因此,他也只能呵呵地傻笑道:“不小心摔了一下被磕掉的。”
王小波却是满脸关切:“啊!年纪大了,就得小心啊。”说着,突然脸孔一板,严肃地说道:“我说关乡长啊,昨天刚刚检讨,今天又迟到,好像很不应该啊。当然,你这事虽然情有可原,但你不说,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你主动去各个办公室转转,反正两颗门牙是最好的宣传,同志们还是会谅解的。”
关喜旺直瞪瞪地看着王小波那嘴上无毛的小嘴巴,觉得他毎吐出一个字,就像一颗子弹,都射向他胸膛。妮码啊,真够毒的,这那里是关心我啊,分明就是让我去出丑。
他似乎觉得天昏地转,种种地狱里的声音都在他耳边低语,叫他揍他,叫他杀人,叫他行刺。他深怕这种强烈的感觉使他不能自制,于是就一手扶住桌子,另外那只手则痉挛似地握住了口袋里的一把枪,犹豫着想抽出来,将这小子干掉。
关喜旺毕竟是关喜旺,在官场上混了快二十年,这种自制能力还是有的。韩信况且能忍住胯下之耻,而我这点耻辱又算得了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吧。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阴沉着脸,转身而去。
王小波看着这落拓的背影,真想放声大笑,可他终于忍住了。啊!真惬意,每天玩他那么一下子,心情也会好许多,爽气!这厮心情一好,两只脚又想放肆地搁到办公桌上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王小波无奈地收回了那有点放肆的脚,拿起话筒一听,原来是马林打来的:“兄弟,这几天去那里了?神出鬼没地。”
“去大岙村了,对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学校有没有眉目?”王小波急急地问道。
“很顺利啊,书记二话没说就给批了,而且还帮我们联系了丽都林学院的校长,校长也很支持,答应与铜矿合作,在北山办一个北山技校。”马林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那好,我们赶快选择一个校址,争取开年就开学,怎么样?”王小波对于办学充满了信心。
“那好,我这就过来,先在图上定一下,然后再去实地考察。”马林搞测绘出生,总要拿地图说事。
王小波想,这马林一当官,积极性就高涨了,做事还真雷厉风行。
不一会儿,马林就过来了,还把1:10000的地形图和航摄像片都带来了。
两人便就着地图认真地研究了起来。马林起先用铅笔在地形图上指指点点,敲定了三个办学基地。王小波看着,听着,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指着山那边的一条公路问道:“这是一条什么等级的公路?”
马林随意一看,答道:“邻省江浙省的一条省际公路,103省道。”
“你看,我们如果从这里打通在隧道大概有三公里多一点吧,那样的话,从江浙省到丽都市,和省府钱江市路程是不是能缩短很多?”王小波似乎有了某种兴奋,激动地问道。
马林想,你这小子是不是发神经了,想打通这三公里的隧道,起码得花五千万,但他还是思索了一会,说道:“如果开通大概可以缩短200公路左右。”
王小波却很激动:“你想,我们北山是整个江南省最西边的一个乡了,而且,公路也通到这里就到顶了,是一个绝地,因此,来投资什么的肯定不可能。如果,我们打通了这个隧道,我们就不再是一个绝地了,而且处在通往两省之间的一个中心地带,拉投资不说,光是公路两边的服务行业,就可以致富一大批老百姓了,更何况公路通车后,我们还可以适当收点费用。”
马林也兴奋了起来,但随即又情绪低落地叹道:“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是钱呢?要知道这不是五百万,而是五千万啊。我们有这钱吗?”
“有理想,才有动力,不急,我们慢慢来,我想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也是曲折的。”王小波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好像在为马林打气,又好像在为自己大气。
其实,他一点底气也没有。
鬼才王小波 第八十九章:见吴老
一分钱难倒英雄,何况是五千万。()事在人为,努力才有希望。等、靠、要将一事无成。
关键是这个项目太有诱惑力了,只要隧道一打通,不但两省首府间的距离将缩短200公里,其效益不可估量。而且也使北山乡从一个闭塞的乡镇,变成省际公路间的一个中间站,其产生的效益也是不可估量的。
这么好的方案为什么不去争取?主动争取是成功的敲门砖,被动等待是失去机会的必然。对!行动起来才有希望的把握。这个方案既利于两省间的经济联动,又利于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还福祉于老百姓,一举三得,我王小波既然碰到了,就应该尽力去办。想到这里,他气势大涨,对马林说道:“不管了,有钱要上,没钱创造条件也要上。”
马林一直来以王小波马首是瞻,见他如此坚决,就说道:“那好,我们就搞一个具体方案,争取先得到县里的通过,然后再跑专署和省交通厅,有多少算多少吧。”
于是,两人就在办公室里讨论起这个被他们命名为“两省通途”的方案来,当他们一一敲定后,自己也大吃一惊,全部方案完成,竟需资金一个多亿。单是从北山到庆县的公路路面加宽,铺沥青,也需五千多万。
王小波想了想后说道:“一个亿的数字,可能吓到很多领导,这个方案就可能通不过,不如这样,我们把这个方案分成三部分来搞,第一部分,就是先拓宽路面,这个我想不需要很多钱,动员沿途百姓出白工,政府供应午餐,想必二个月就可以完成,何况这里到处都是山,石块什么的材料不成问题。”
马林笑了:“这倒是个好办法,公路一拓宽,对铜矿也是一件好事。现在这条路,坑坑洼洼地不好走,有些路段两车交汇也困难。这样吧,只要公路一开工,后勤方面的钱由矿上负责,也不到一百万吧。”
王小波点点头:“这第二部分就是打通隧道了。前期的勘察费用是不是由你联系省测绘局支持一下,我想,你是他们的下派干部,这个忙应该会帮的。”
马林想了一下:“如果按正常收费,这个勘察设计费没有500万是下不来的,但前期的测绘,我可以负责,去专署测绘队借几台仪器不成问题,搞一个控制网对我来说是小儿科。()至于隧道设计,我在省交通设计院有同学,让他们帮帮忙,应该问题不大。”
“你看,这样就500万省下来了,至于打隧道,这是一个技术活,没有专业队伍是不行的。不如这样,我们来个公开招标,条件是先预付30%的工程款,其余的作为隧道公司的股份投入,参加以后公路收费的分红。我想,只要有眼光的公司肯定愿意怎么干。”其实王小波已经想好了,让小梅他们建筑公司,另外去申请一个隧道公司,挂靠在一个较有名气的隧道公司名下,技术人员有他们出。反正那些公司都是国有的,大多人浮于事,推几个人出来也是愿意的。
马林被这个大胆的想法惊呆了。1981年,改革开放之初,不要说公路收费,还引人私有经济的股份制,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了。
当然,对于这个建议也是得益于那次香港之行的考察。当时,接待他们的董晨曦姑姑的那个公司,就是一家股份制企业。他详细了解了这家公司构成和运行机制,从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此,想在这个项目上试点一下。
至于专署和省里同不同意他这样搞,他想利用一下三老的关系,相信以三老的眼光是会支持的,或许能成功。
马林当然不明白他这种想法了,但是他对王小波已经崇拜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想你既然这样说得出来,也一定能做得到。便说道:“说说你的第三步吧。”
王小波狡黠地一笑:“其实这第三步也很简单,等隧道一打通,路面也拓宽了,大量车子就会涌入这条公路,到时我们不出面,省里也受不了临省的舆论压力,不得不出资铺路面沥青的,何况,也只有区区一千多万而已。”
马林由衷地佩服了:“这样一算下来,这一个多亿的投资,就变成了一个不到一千五百万的投资了?这个,或许争取一下,我们还是有能力的。矿上现在账面上倒是有500多万,可以暂时借给乡政府,再加上那笔贩毒的钱,倒有千把万了。”
王小波却不想动这笔钱:“我们这笔钱,还有待于企业的更进一步的发展,现在动他还有点可惜。我的想法是由北山铜矿出面,成立一家北山隧道公司,然后向社会募股,让出40%的股份,筹措这1500万的资金。”
马林知道这样做,存在一个很大的风险,就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大问题,而且在政府系列的方方面面上阻力会很大,搞得不好,自己刚带上的帽子也会被摘掉。反正这顶帽子也是人家硬给带上去的,大不了还回测绘局,干自己的老本行。不如,跟着王小波赌一把,或许还柳暗花明又一村呢?人活一世,不就博一个精彩吗?
马林豪情大发:“好!就这么干了,就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大不了就回去当我这个测绘工程师去。”
王小波见马林已被成功鼓动起来了,当然高兴了,但他明白这些都是纸上谈兵,路漫漫兮其修远啊。要成功实施这一计划,首先要得到乡党委的支持,还有对老百姓的宣传、理解,从而得到他们的支持。
他突然想起那天被许书记停职时,为他出头的吴老,他可是副省级别的离休干部呀,在北山有着很高的威望。如果,取得他的支持,那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况且自己现在已经是北山乡党委书记,按道理也应该去拜访他一下。
总体思路明确了,写一个实施方案,对他这个学中文的本科生来说是小菜一碟,何况又有一个专家在旁边,两人边商量边改,一会儿就大功告成了。
下午,王小波就想去拜访吴老了,带什么礼物去好呢,这到使他颇花费了一些脑细胞。他突然想起那巨蟒浸的酒,倒是一个不错的礼物。
他回到铜矿办公室,拣了二块巨蟒肉,用瓶子装了一小瓶酒后,就一个人去了吴老家。
吴老家在镇子北面,靠溪边的一个单门独户的四合院里。也许是刚吃过午饭,正躺在院中大树下的一把躺椅上自得其乐呢。
吴老一见王小波倒爽朗地笑了起来:“哦,小朋友来了,我想快一个星期了,也应该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否则,我就拿着拐杖上门去敲你的头了。”
“被吴老敲头,那是我荣幸,说明我还上得了吴老的法眼。”王小波虽然也开着玩笑,却不乏谦恭。
吴老一听更开心了:“你这小朋友很会说话,好!对我脾气。”说着,就站了起来,不想,膝盖一软,向前扑去。王小波眼疾手快,伸手一捞,就扶住了他。
“啊!老了,不中用了。当年打游击时落下的病根,类风湿关节炎。”吴老扶着膝盖,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小波扶住他在躺椅上坐了下去,手掌贴在他膝盖上,暗暗灌注内气。
他现在可是七级顶阶高手,这种纯阳内气具有很强的消炎杀毒功能。吴老开始不知所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会儿,他感到自己的膝盖滚烫,滚烫的,好像有一种热量在膝盖四周流动,一种从未有过舒服感充满全身。知道这小子在为他治病了。他的眼神已经是莫名的惊诧了。真是走眼了,这小子还真不简单啊。
十分钟后,大功告成,王小波已经满头大汗了:“吴老,你站起来,走几步试试。”
吴老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试着走了几步,大概感觉很好,就扔掉了拐杖,走起了军人的方步。走了几圈后,他停在王小波面前,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王小波:“小伙子,想不到你还是国术高手,老实交待几级了?”
王小波以外露了功夫,不想这老头还识货,只得模凌两可地说道:“大概七级了吧?”
“七级?”吴老大声地叫了出来,又凌厉地问道:“真的有七级?”
王小波想,七级你也大惊小怪,老子还七级顶阶呢,差一点就要突破八级了,只是没有一个契机,仅凭自己的内气已经达到八级了。在吴老面前,他只能谦虚地点了点头。
吴老见他点头,就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稍等,我打个电话就出来。”不等他回答,就跑进了里屋。
王小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背影,摇了摇头,在院子里散起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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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王小波 第九十章:受弟子一拜
一会儿,吴老出来了,只拍了拍他肩膀,淡淡地说道:“坐吧,站着干吗?”
王小波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将带来的那瓶酒放在那躺椅边的小桌子上:“吴老,你的病我也只能用内气帮你清除一下膝盖内多年积存的阴气,到底效果如何,我也没把握。()这是一瓶用几百年的巨蟒浸泡的酒,每天一小杯,不但能增强体质,对治疗类风湿关节炎也有辅助作用。”
吴老拍拍自己的腿说道:“好多了,你还真是妙手回春啊。”
王小波笑道:“那行,我过几天再来给你做一次。不过今天倒有另外一件事向您老汇报一下。”
吴老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想你怎么忽然有兴趣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了,原来是有事求我啊,看来为我看病是有目的的呀。说说看,什么事?看我老头子能不能帮你。”
王小波从包里拿出一张1:1万的地形图,摊在地上,就着地图向他讲了他们的“两省通途”计划。
吴老静静地听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咧嘴,一会儿又饶头。直到王小波讲完了,他反而躺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久久无语。
这时的吴老好像已经蜡化了似的,唯有胸脯在微微起伏,才显示了一点生命的象征。稀稀疏疏的头发和满脸刀刻似的皱纹,写满了久经沧桑的现实。
王小波两手抵着下颌,凝视着不远处,像在思考着什么,唯有那眉毛在一上一下地微微抖动,像是在告诉人们,他此时的紧张、不安以及希冀。吴老的威望,吴老的智慧,吴老的级别既是官场的试金石,也是老百姓心中的一面旗帜。他的理解和支持将是这个“两省通途”计划的能否实施的第一步。
正午的太阳,透过密密的树叶,疏泄在树下的这片土地,斑驳的光点围着他俩,织造了一张大网。()微风吹过,光网也跟着抖动起来。而王小波也跟着吴老的身体蜡化了。
时间在悄悄地流逝,王小波仿佛是网中的一条鱼,不急不燥地等待着主人的抉择。放生,重回大自然,鱼跃龙门;还是刮鳞、破膛,盘中餐?似乎只有这两种可能。
然后,回答的却是另一种声音:“小朋友,你有这么好的功夫,为什么非要在官场上混呢?”
这是一种否定,是另一种形式的否定。
“有一种恩是永远报答不完的;有一种信念也是永远不能忘怀的。”王小波回答的很干脆,道出了人活着的真谛。
吴老缓缓地坐了起来,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王小波:“那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记得于谦有一首《石灰吟》,‘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也许,这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哑谜一样的问答,在明镜一样的心思里角逐着,透着智慧和信心,点燃了这一老一少交流的火花,在正午的阳光里衬起了年轻的灿烂和长者的睿智。
“行!那我就再年轻一回吧。好在你这次不要国家的一分投资,那么,我们就学一下郑板桥的难得糊涂,不汇报,不请示,埋头苦干,造成即成事实再说吧。那样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回避了一些政治问题,反正伟人说过,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只要公路通了,一切就有定论。”吴老满脸红光,好像年轻了许多,精气神都达到了巅峰。
王小波有点激动了:“有了你老的支持,我们一定能将‘两省通途’计划圆满完成,为两省的发展和经济腾飞做出贡献,也会老百姓建设一条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
吴老对这条公路也很看好。毕竟在位时,主管的是交通这条线,内在的政治、经济效益一目了然。当然,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一切以阶级斗争为纲,那会去管这条公路,诚然,钱也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没有钱,什么都是空的。想不到这小子用了这种很有风险的方法,竟然想一分钱都不花,就将两省间的公路打通,真是有点匪夷所思啊。但这确确实实是一种诱惑,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他不能不支持,他仿佛又回到了副省长的岗位上,重新拾回了叱咤风云的感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要博一回,也必须博一回。他要把当年的遗憾从这条公路上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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