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王小波

他看着这副对联，还真有点哭笑不得。码的，这是谁的馊主意，心里嘀咕着，走近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宣传牌的材料还是铝合金的，这价格没有贰仟元是拿不下的。
再看看四周，工地上冷冷清清的，只有对面山坡上，有几个人在几块竖起的高大的石牌上，涂涂抹抹。仔细一看，竟竖着九块大石碑，上书“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九个打字。
码的，这是在打宣传战，还是在搞公路建设？老子搞来的钱，也不是胡乱花在这些屁也没用的花花绿绿中的。王小波脸色铁青，大步向指挥部走去。
指挥部里，只有一位小姑娘守着电话机，无聊地玩着一副扑克牌。王小波对这种角色根本没有兴趣理睬，就直接问道：“李光明呢？他去那里了？”
小姑娘惊醒了，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他去小河村组织妇女突击队了。”敢直呼李副乡长大名的，肯定是大官，因此，她不得不如实汇报。
“妇女突击队？”王小波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道。也不再说什么，就出了指挥部大门，向小河村赶去。
刚赶到小河村村口，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那里，老远就听到欢呼声一阵阵的传来。
王小波挤进人群一看，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愣小子，和一位小姑娘，各自拉着一辆手拉车在艰难地奔跑，而且每辆车上都装满了石头。()
那愣小子虽然五大三粗，却也满头大汗。而那位小姑娘，此时已经满脸通红，仍咬着牙关在拼命坚持着。
王小波不解，问旁边一位老人：“大爷，他们这时干什么？”
老人皱了皱眉说道：“李乡长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就让妇女队长和男同志比赛一下。”
“这有可比性吗？”王小波还是不理解。
“李大乡长想组织一支妇女突击队，在公路建设中放一颗政治卫星啊。”老人不屑地说道。
这下，王小波对这老人刮目相看了，能说出“政治卫星”一词的，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刚想问老人什么，旁边的一位中年人急切地说道：“张校长，小莉再坚持下去，恐怕有危险吧。”
王小波这才知道这位是乡中心学校的校长。再看那小姑娘此时已脸色发白，而那位愣小子正
满不在乎地看着小姑娘，嘴巴里还嚷着加油，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王小波有点愤怒了，赶紧冲进人群，想去阻止他们继续比赛。不想，还没有到跟前，那小姑娘已经“哎呦！”一声惊叫，人就缓缓地倒了下去。
由于，这是一个坡地，小姑娘一倒地，那满载石头的车子就向坡下溜去。围观的人们大惊失色，都惊呼了起来。
王小波这时离那小姑娘也不过三米多距离。但见他腾身飞起后，一脚蹬向那满载石头的车子。他这一脚，何止千斤，车子向路边侧翻后，又滚了一下，翻倒在路坎下。
那愣小子推着车子，傻傻地看着王小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小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把车子卸掉。”就急急忙忙地去看倒在地上的小姑娘了。
这时，张校长也跑了过来，焦急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姑娘说道：“小莉，你怎么样？”
王小波蹲下身子，用手试了下鼻息：“晕过去了，送乡卫生院吧。”他抬起头来，见那愣小子还推着车子，呆呆地站在那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站起来，走到那愣小子面前，一只手抓住车把，另一只手一把将那愣小子推开，将车子推到路边，使劲一举车子，把满车子石头全部卸了下来。然后，推着空车，来到小莉身旁，对那愣小子说道：“还不将她扶上去？”
那愣小子这才醒悟过来，忙过去将小莉抱了起来，送到手拉车上平躺下。然后，傻傻地站在那里，又茫然地看着大家。
“二愣子，快送小莉去卫生院啊。”张校长将车把手从王小波手里接过，交给那个叫二愣子的。
二愣子无奈地接过手拉车，嘟哝道：“我可没有钱啊，是李乡长叫我们比赛的，与我无关啊。”
王小波听了又气又好笑，这二愣子还确实够二的，这个时候，还在计较这些。他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一把钞票，递给他：“这些够了吧？多的就算你今天的劳务费了。”
二愣子飞快地接过钞票，往兜里一塞，推着手拉车就奔跑起来。张校长不放心地喊着：“慢点！慢点！”也跟了过去。
王小波目送着二愣子他们走远，才想起自己忙了一阵，怎么不见李副乡长有反应？就四处打量了起来。围观的群众已经逐渐散去，那还有李副乡长的影子。
王小波这下真气的七窍生烟了，人命关天的事，你作为副乡长不但不主动处理，还逃之夭夭，何况，这事还是因你而起的。
王小波挑选李光明当总指挥，一方面是为了公路拓宽方案能在党委会上通过，而采取的一种策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公路建设中，考察一下他的能力，以便将来能接关喜旺的班。
其实，李光明也想在这次公路拓宽中，尽量表演一番。他知道，关喜旺很想当这个书记，必定和这位新来的年轻书记不合，二人之间免不了有一番权力之争。无论谁胜谁负，他都是得益人。
关喜旺赢了，就能顺利当上书记，空出来的乡长位置，最有希望的就是他，如果，关喜旺输了，乡长的位置当然还是他的。怕就怕二人和平共处，那他就没有希望了。
希望毕竟只是希望，他觉得自己还少一点金光闪闪的业绩，刚好庆北公路拓宽项目落到他头上。他计算过，按王小波的方案，五百万元足够了。这可是他大展宏图的机会啊，按以往的工作经验，政治是第一位的，必须打造声势，不但要让老百姓知道，更要让县里的领导知道，这是他李光明负责的项目，是这样的轰轰烈烈，大张旗鼓的。
因此，他工程还没有开始，就大造舆论，将宣传效果推向高氵朝。领导要来北山，肯定是坐车子来的，所以，他在公路上做了一个大宣传牌，又在高坡上，竖了九块大石牌，这样，领导在车子上老远就能看到。只要能看到，那当然是他李副乡长的功劳了。
昨天，他忽发奇想，组织一支妇女突击队，如果能在这次公路拓宽工程中一炮打响，肯定效果非同一般。所以，他一早就叫来了乡团委书记丁小莉，叫她发动女团员组织妇女突击队。
不想，到了小河村，丁小莉一家家动员，响应者却不多。这李副乡长就亲自动员了，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妇女不比男人差，等等说了一大堆。刚好，二愣子听到了，还偏不服。
也不知道这李副乡长是哪根筋搭牢了，还非要丁小莉和二愣子比试一下，结果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当看到丁小莉倒地时，他心里倒也紧张了一阵。不过，见王小波已经出面，他赶紧溜之大吉。这种事能躲则躲，何必自找苦吃。万一问起来，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净。
王小波当然不知道这些了，他气呼呼地赶到乡政府办公室，叫来金文书训斥道：“让你监督那五百万的款子，你是怎么监督的？”





鬼才王小波 第一百十四章：煮茶论英雄
金文书见王小波很生气的样子，也面红耳赤，显得很激动，两只本来就很大的玉兔，一上一下地来回振动着，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王小波赶紧将目光移到窗外，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光明同志到底在搞点什么名堂，公路还没有开工，花架子倒不少。那些广告牌大概花了不少钱吧？”
金文书这才明白，王小波的脾气原来在这里。她也不回答，索性大大方方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王小波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你的人，所以我有义务将乡里当前的形势讲给你听。”
王小波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女人怎么就是我的人了？但她那送过来的炙热的眼光也实在太那个了，他赶紧遮掩似掏出烟来点上，长吸一口，说：“说说看，什么形势？”
“苦大仇深如今是剑拔弩张，虎视眈眈地盯着你。”金文书出口就是一鸣惊人。
王小波皱了皱眉：“谁是苦大仇深？”他确实搞不明白，乡政府里这么多干部，连名字也记不全，绰号就更搞不清楚了。
金文书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关喜旺呀！那还都是县长！你看他那形象，背驼着，腰弯着，满脸的双眼皮，整个一个苦大仇深的老长工。”
王小波想那关喜旺的形象也的确如此，不禁会意地笑了。
金文书见王书记笑了，胆子也更大了：“他苦大仇深如今就把你看成周扒皮，处处在找你的不是，每天想的就是半夜鸡叫，无非就是想去而代之。”
这个，王小波当然明白，又何必你金文书来提醒。不过，你金文书是下级，背后这么损人，心里很不舒服，就低下头，什么话都没说。
金文书见王小波一声不响，以为是默认了，于是更放肆地说道：“另一派就是刁德一为首了，他和胡司令一唱一和，搞的就是曲线救国。()他们就等着你和苦大仇深闹的不可开交，最后，好处全落到他们头上。”
“还有刁德一、胡司令？”王小波想想也好笑，整个沙家浜都出来了，也不知道这金文书是不是叫阿庆嫂？
“那刁德一是李光明，你看他精干巴瘦，戴着一副眼镜，一脸的阴阳怪气，活脱脱就是一个刁德一。而党群书记边志高，五大三粗的，不就是胡司令？”金文书形象地解释着。
看来党委一班人，全给他们以绰号去代了，也不知我是什么绰号？便八卦地问道：“那我的绰号是什么？”
金文书呵呵笑道：“你一上班，就抓了纪律，所以大家叫你周扒皮，你让人家提前上班嘛。”
王小波尴尬地笑了笑：“这绰号也不错，为了党的事业就得忘我工作呀。”想这金文书，坐在这里，好没手势，总得给她泡杯茶吧。就从抽屉里拿出西湖龙井，打算为她泡茶。
金文书也见机的快，忙站了起来，自己动手泡茶，顺便还给他的茶杯续了水。王小波对她这一点，倒比较满意，手脚勤快，见机的也快，确实是一块办公室主任的料。便欣赏地向她点了点头。
金文书领会错了，认为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便又坐回去继续说道：“那刁德一也就是一个心思，想在乡长这个位置上坐一阵。刚好，你给他了一个机会，让他当了工程建设总指挥。他认为，你从省里搞来的五百万，肯定是省、专署、县挂的上号的大工程。因此，他要作秀，为自己套上一个开路先锋的大光环。”
王小波一惊：“怎么说，他搞的这些花架子都在为自己作秀？”怪不得不管那丁小莉的死活，搞什么妇女突击队，原来动机不纯啊。
“那当然了，他又不是党委书记，搞这些政治挂帅干什么？无非就是让领导看得见，摸得着。”金文书总结道。
“那你明知道他动机不良，为什么不阻止他，我想他花的这些钱，不下一万块吧？”王小波有点不悦了。
金文书却反问道：“你让刁德一当总指挥，无非就是想拉拢他，和苦大仇深斗一斗吧？”
王小波不禁暗叹，这女人还真不简单。便也反问道：“这和他乱花钱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党委内部，就像三国鼎立。我们既然拉拢了刁德一他们，就不要在乎这区区一万块，当然，最多也不能给了。何况，他这样做，也在为你造声势，因为，大家都知道，包括县里的领导也知道，那五百万是你搞来的。再说，你是党委书记，他干的再好，也是在你的领导之下。”金文书侃侃而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小波注意到她话里有“我们”一词，应该是把她和自己绑在一起了。便故意加重了“我们”一词的语气：“我们难道就推荐他当乡长？”这句话明显有了试探和征求意见的味道。
金文书那能听不出来？就诚恳地说道：“你没来之前，我是被他们冷落的，就连党委记录都将我排斥在外。你来了之后，才让我感到工作着是美丽的。假如，这是站台的话，我必须站在你这边。”她说着，就端起茶杯，刚移到嘴边，不禁愣了一下，便仔细看了看，咂了一口，品赏了一番后，诧异地看着王小波。
他这茶叶是从顾老那里顺来的，说到底是一种贡茶，当然不是一般茶叶所能比拟的。但这金文书能品赏出来，确实使他感到有点意外。
“你还懂得品茶？”王小波又八卦了。
“我学过茶道，而且达到八级，生了孩子后，人胖了，不得不放弃这门艺术，要不给你表演一下？”金文书脸上有了一丝得意。
王小波便才抽屉里，重新将那罐茶叶拿了出来，说道：“既然你是此道高手，这罐茶叶就是你的了，所谓宝剑赠英雄，对吧？对我来说，也是浪费。”
金文书一开始有点受宠若惊，过后，她醒悟到这是对她站台的奖励，便更加露骨地说道：“我们现在只是借力而已，待苦大仇深倒台以后，这刁德一就让他见鬼去吧。此人完全就是一个阴谋家，如果让他当了乡长，那他下一个目标还是你，到时比苦大仇深还难对付。”
王小波认为这种风气很不好，不想再谈下去，便风趣地说道：“人家是煮酒论英雄，你这是煮茶论英雄了？”
金文书却不肯罢休，继续说道：“论英雄，你是一个，徐旭敏是半个。整个北山就这么一个半英雄，其他人，连狗熊都不是。”
王小波这才明白，你金文书说了半天是在为徐旭敏说话呀。不过，从这二天的观察来看，这徐旭敏倒确实是一位实干家。前几天，他还自告奋勇地在公路那头干了起来。明天去省城，路过那里，倒应该去看看他。
正想间，李光明进来了，兴冲冲地说道：“书记，我们明天准备正式开工，第一批就组织了五百多人，你有什么指示？”
王小波知道，他这是在为刚才妇女突击队的事情来补台了。刚想说什么，不想金文书书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叶罐说道：“王书记，我就却之不恭了，你们谈吧。”说着，得意地看了李光明一眼。一个硕大的屁股，在门口一闪而没。




鬼才王小波 第一百十五章：承包
李光明见金文书出去后，又继续汇报道：“今天这五百人，只不过熟悉一下公路拓宽现场的情况，明天，我将全乡的男女老少全部动员起来，组织五千人，来一个为期一个月的大会战。()”
王小波吃了一惊：“五千人？那来的怎么多人？”
“对！我已经发出通知了，要求每家出三个人，而且还要求中心学校五百多名学生，停课十天，来工地义务劳动。这叫全民动员，打个歼灭战。”李副乡长脸上不乏得意之色。
王小波脸色阴沉了下来，却不说每家能不能出三个人，那五百名学生就是一个安全隐患。没有强有力的组织工作，炸药一炸，不死人才怪呢？他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先说说你的五千人的组织工作是怎么做的？”
李光明大条地说道：“那好办，民工由村长组织，学生由老师带队。”
王小波想，任由这小子搞下去，老子不被他害死才怪呢。他果断地说道：“我看这样吧，叫上几个村长，我们到实地去看一看。”说着，他就打起了电话，通知各村长和马林到乡政府集合。
不一会儿，马林和三个村长都到齐了，李光明还叫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他见王小波看了他俩一眼，忙解释道：“他俩是专门负责简报的。”
“简报？”王小波真的被他层出不穷的新鲜事儿弄糊涂了。
李光明像报功似地快速说道：“我想在工地上办个简报，表扬好人好事，达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王小波强压住怒火，转头对马林他们说道：“我们先到实地去看看吧。”
李光明颇为快意地对那二个年轻人说道：“王书记这是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你们第一期简报，就要把这当成重头文章来写。”
马林捣了王小波一下，小声说道：“这李副乡长，把自己当成林副统帅了，看来你不得不当伟大的舵手了。()”
王小波也小声的咕噜了一句：“狗屁，他当自己是一颗葱，其实什么都不是。”
李光明这一连串的卫星放上去，本想得到王书记的一言半语的夸奖，不想，热脸孔碰到冷屁股，也只得一脸懊恼地跟在他们后面去实地调研。
一行人来到庆北公路，见公路两边已用石灰划了红线，便赞许地朝马林点了点头：“你这步倒先行做好了。”
李光明未待马林回答，马上接口道：“我们就按这白线施工是不是？那很简单啊。”说着，他又指了指三个村长：“看到了吧，你们就按这条白线施工，明天就把原先组织好的五百人调过来，熟悉一下环境。接下来，就由他们来领导施工，后天开始大会战，一个月拿下十公里没有问题吧？”
那三位村长都愣愣地看着他，一声不响。还是马林帮他解围道：“你想怎么个承包法？”
李光明想也不想，豪放地说道：“领袖说过，人多力量大，一个村先承包一公里吧，一千五百人一起上，就打一个歼灭战。”
小河村村长花老五怯怯地说道：“我们村那有一千五百人的劳力。”
李光明的反应使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他忽一下冲到花老五面前，一脸怒容，粗暴地一挥手，喝道：“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了？什么叫男女老少一起上呀？你组织不了人，当这个村长干什么？”
别人当然不知道，李光明实际上把二个愤怒加一起爆出来的，刚才，他拼命地拍书记马屁，没得到一点回应，已经非常懊恼了。摄于王小波的地位，他只能窝在肚子里，花老五又迎头给了他一瓢冷水，他再也抑制不住暴发了。
王小波本想发作，但一想到这么多村干部在旁边，总得给他一点面子，便一脸不悦地沿公路走去。
花老五无端地被李副乡长抢白了几句，感到很委屈，就百无聊赖地跟着队伍后面。一位年轻的村长，看着过意不去，就悄悄地和他说道：“你管他呢，他让组织一千五百人，你就报这个数，他又不会来工地看。再说了，让村里男女老少来工地吃白饭又何乐不为呢？”
花老五蓦然眼睛一亮，感激地朝他点点头：“这倒是个理。”脸上便有了笑容。但一看到王小波的背影，他脸色又黯然了，小声说道：“王书记一心为我们老百姓着想，总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啊。”
年轻的村长满脸不以为意：“不光为王书记，为我们自己，这公路也要建，只不过不能像刁德一那么瞎搞。反正承包了，我们就按自己的套路来干，至于，上面的也就应呼一下就行了。”
王小波因练就了凝耳神功，他们二人的悄悄话，一句不漏地听了进去。对了，老百姓有建路的积极性，乡政府大包大揽地干什么？何不将公路划分三个路段，承包给他们就是了。
他果断地停住了脚步，对李光明说道：“我看这样吧，马矿长已经把红线也确定了……”
“这明明是白线，怎么就红线了？”李光明这个阴人自以为抓住了王小波的破绽，就故意不耻下问，实施反击了。
“我们虽然划的是白线，但建筑上都称之为红线，意思就是不能超过这条线。”马林一脸不屑地解释道。
李光明脸孔一阵红，一阵白，哦，哦地应着。花老五差一点要笑出声来，想建筑红线连我这个大老粗都知道，你这个副乡长还好意思指挥我们。
王小波也大为光火，tmd，你还真会丢人现眼，老子当初怎么会让你去当总指挥。但如今木已成舟，只得继续说下去：“公路那头，徐副乡长已经在开工了，估计他那边能够完成十公路左右吧，这边二十公路左右，就让三个村庄承包了吧。就按一公里十万元承包费，你们自己报数字吧。”
“一公里十万？真的？那我们就承包十公里，保证三个月完成。”那年轻村庄带头报了数字。
花老五也吃了一惊，也抢着要了十公路。
另一名村长急了：“你们都要去了，我干什么？总得让我们喝点汤吧？”转而，又对王小波说道：“王书记，可不能这样，我们村也是在你领导下的呀。”
王小波笑道：“既然大家积极性都这么高，那就平均分配吧，每个村七公路，光明同志，你看怎么样？”
李光明想，你tmd会做好人，每公里十万元，多大的油水啊，他们不抢才怪呢。你码，三十二公里才三百二十万，还多出一百二十万，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懊恼了，这两边讨好的买卖却偏偏让王小波做去了。
他刁德一毕竟是刁德一，灵机一动，马上有了计较：“行啊，你们完成一公里，我们就组织人马验收一公里，合格了就发钞票。百年大计，质量第一是不是？”他想。钱在我手上，还怕你们颠？
年轻的村长急了：“总得先预支一部分吧？否则，我们怎么干活？况且还得添置一些工具吧。”
李光明寸步不让：“你有能力承包，你就有能力添置工具。”
王小波笑道：“老李，也不能太苛刻了，还是每个村先预支十万元吧，另外，需要炸药的，可以向马矿长那里去领，但必须有记录，当然，马矿长大方，就白给了，还有打炮眼的钻机也有由矿上无偿借给你们了。”
三个村长更高兴了，这样一来，几乎是没有成本支出了。忙不迭地说道：“谢谢王书记，谢谢马矿长。”
“不用谢我们，就希望你们做好两件事。一是，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出了安全事故，到时我可要让李副乡长扣钱的啊；二是，质量要保证，不合格的坚决不给钱。”王小波一脸严肃地说道。
“对！对！王书记的指示大家听到没有？”李光明感觉王小波这几句话很中听，倒不是安全与质量多么重要，而是这安全和质量为他的权力加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