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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时无两
乔初夏一惊,看向同样一脸惊愕的刀疤脸,喃喃道:“你不是说结束了吗,怎么又打起来了,难道吴楚的人还没死光,又来了?”
刀疤脸比她还惊讶,因为他知道,吴楚外面的人由阮霈喆负责,里面的人是由他们负责,两边各司其职,绝对不会有差错的,此时枪声一响,就意味着他最害怕的事发生了——阮霈喆要黑吃黑!
这个认知令他头皮发麻,因为他清楚,刚才的枪战已经耗费了骆苍止手下人的大部分体力和弹药,二次交战占不到丝毫便宜,而阮霈喆完全可以带着另一批人进来宴会厅,火力充足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一下!”
想到可能的情况,刀疤脸坐不住了,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老板有事,更不能允许自己的兄弟们眼睁睁地去送死,他将枪端起来,又在腰间摸了另一把枪,一手一把枪,猛地踹开门,一闪身冲了出去
乔初夏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一花,刀疤脸已经不在眼前了,她不知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刀疤脸的神情,也知道骆苍止这边应该是大事不妙了
她浑身冷汗,几乎打湿了后背的衣衫,原本还能靠不停地走来缓解压力,此刻她竟有些走不动了
终于无法忍受休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乔初夏伸出颤抖的手,猛地拉开了门
“只要你答应我开的条件,我就叫我的人停手骆苍止,算了,你我都只是想发财,和气生财再说了,好好活着才能在明年的今天给你的仇人烧纸,不然你就只能和他做邻居埋在一块儿了!”
枪林弹雨中,阮霈喆高声冲着骆苍止喊道,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不肯同意自己的提议,两人竟走到了动手这一步
骆苍止手里握着一把枪,那是刚才站在阮霈喆身后的一个人的枪,他抬脚踢向那人的手,枪落下来时被他接住,开枪打死了枪的原主人听见阮霈喆如是劝道,他擦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狞笑着回答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只要你把你的生意转交给我,我就停火,你说你会答应吗?阮霈喆,别作梦了,你我这样的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能允许任何人爬到自己头上,所以你住口!”
听他这么一说,阮霈喆已经明白,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交谈和解的可能,于是一咬牙,叫手下不要松懈,火力全开,发誓要歼灭骆苍止和他的人
就在这时,他余光一瞥,发现角落里那扇门开合之间,冲出来个男人,有几分面熟,是骆苍止的手下,脸上因为有一道刀疤而叫人过目不忘
他很快明白过来,骆苍止应该是派了心腹保护乔初夏,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刀疤脸既然他出来了,那么……
他想通后毫不犹豫,就地打了个滚儿,手里的枪瞄准远处的骆苍止,连连射击本来骆苍止并没有和他直接交火,但见他如此咄咄逼人,出于自保,也只好端着枪频频朝阮霈喆的方位扫射
阮霈喆料想的果然不差,就在刀疤脸出来后不久,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乔初夏
显然,乔初夏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遍地都是尸体,有吴楚的手下,也有骆苍止和阮霈喆的,横七竖八,粘稠的血液淌了一地,哪里都是,鞋子踩上去都要滑倒
她走了几步,便不敢再动,刚要喊骆苍止,一声呼唤忽然从前面某处传来
“初夏,危险,快回去!”
阮霈喆大声喊道,空余的那只手用力挥舞着,试图让乔初夏赶紧走开
骆苍止看准这个机会,猛地扣动扳机射出子弹,阮霈喆身子一歪,子弹打中了他的肩膀,他的手臂顿时无力地垂下,手里的枪落在了地下
“徐霈喆!”
乔初夏见他中枪,脸色顿时煞白,她吓坏了,几步想要冲过去,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不能动弹,手肘处传来阵阵剧痛
“不要过来,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阮霈喆忍着肩头的疼痛,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来,朝着乔初夏大吼她一愣,明白过来,怪不得骆苍止要大开杀戒,原来,是徐霈喆警察的身份暴露了!
她害怕起来,看见骆苍止再次端起枪,瞄准的依旧是徐霈喆,她刚要动,撑着地的手摸到一个硬物惊骇中她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跌倒的旁边就是一具死尸,这种时候她顾不得害怕,见这死人身边居然有把枪,想也不想地就牢牢握在了手里!
盯着她的手,阮霈喆的嘴边,滑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笑意
如果婚礼当天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你就冲他开枪
当日徐霈喆说的话,不住地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响,乔初夏握枪的手不住的颤抖,手心的汗水令她的手几乎快要打滑抓不住冰凉的枪身
骆苍止听见阮霈喆的喊话,也跟着一惊,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乔初夏真的趁乱跑了出来他一边开枪一边望过来,看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把枪,还在举着,心立即跟着揪起来,怒吼道:“你在做什么,给我滚回去!”
他的暴虐唤回了乔初夏的神思,她咬牙,摒除心头所有的杂念,一直摇摆不定的心重新回归所谓的善恶标准,想也不想地对上他,拼尽浑身的力量,手指按了下去!
乔初夏从来不知道这样简单的动作竟会耗费她全部的力气,子弹喷出去的时候,她再也拿不住,任凭那枪从手里落下去,人也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尽管如此,她还能看清远处骆苍止那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惊讶,意外,愤怒和悲愤,太多太多,她看不懂
乔初夏的子弹,当然没有射中骆苍止,但是他在她开枪之时停顿的那一秒钟就要了他的命,阮霈喆的手下都不是吃素的,他们很好地利用了他那瞬间的失神,至少四颗子弹同时打在了他的身上
尽管有再多不甘心,骆苍止也终于倒下了,他执拗地想要硬撑着身体,但小腿中弹,使他只能重重倒下,倒下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望着乔初夏的方向
她听见他说,你错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错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没错,可又觉得应该是错了,在对与错之间,她迷茫了
几乎是同时,阮霈喆的人冲上去,将骆苍止围了起来,而他的手下也终因为寡不敌众,死的死,伤的伤,许东和刀疤脸则是被抓住了,被夺去了枪,被带到一旁制服了
“臭娘们!你居然是叛徒!”
刀疤脸没有想到乔初夏也跟着出来,更没有想到她会朝骆苍止开枪,他此刻动弹不得,不由得破口大骂,被阮霈喆的手下扯过来一团餐布狠狠塞在嘴里
乔初夏依旧坐在地上,她看着阮霈喆一步步走过来,伸出手,要拉她起来
她没有力气,内心深处却不想触碰他的手,似乎哪里有问题,但她想不明白
见她不想起来,阮霈喆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骆苍止,他被两个人架着,血从他身上滴滴答答地流在地上,很快聚成好几滩
“滋味儿不错”
阮霈喆继续微笑,抬起骆苍止耷拉的头,轻声发问
脸上血色尽失的骆苍止咧开嘴一笑,血从他的嘴里不断地涌出来,他咳嗽了几声,血沫子从他嘴角溢出来
“等你尝到那天就知道了”
他这么回答,接着口中就发出一声闷哼,身子缓缓往下坠,若不是两旁的人提着他,他就要栽倒
阮霈喆不出声,只是嘴边的笑容不断扩大,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三棱刀,狠狠刺进去,再拔出来,上面的放血孔带出来一溜子血
乔初夏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她此前从来不知道,一个成年人居然会有这么多血,那么多血全都涌出来,喷得阮霈喆胸前一片血红,她有些眩晕,大脑发沉,眼前的人影不住摇晃,闻到浓郁的血腥气,一阵阵反胃恶心
可是她的眼睛,好像黏在了骆苍止脸上一般,生生挪不开,她看见他惨白的双唇似乎动了动,无声地重复了一遍,你错了
她隐隐约约弄懂了这里面的玄妙,刚巧在这时,阮霈喆转过头来,对她笑吟吟地开口道:“乔初夏,谢谢你”
乔初夏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可悲的错误,张了张嘴,她双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而骆苍止的血,好像也流干了,他的脸白得像是纸一样,伤口处再也流不出新的血液,眼皮慢慢合上,终于像是一个流光了的血袋一样扁缩了提着他的人一松手,他就倒在了地上,躺在一片厚厚的半干涸的血泊中,一动不动
“老板,这个女人怎么办?”
一个手下皱眉看了看脚边昏厥的乔初夏,看向阮霈喆,他正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染血的手,闻言一怔,很快吩咐道:“带她回去”
五分钟后,宴会厅里重归死寂,阮霈喆的人全都无声无息地走了,就如同来时一样
又过了没多久,一小队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如人间地狱般的宴会厅,为首的是个高个子男人,他手里端着枪,一步步踏过来,面色凝重,待看清周遭时不由得叹息道:“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仔细搜,看看有没有一个亚洲女人,二十三四岁,每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他朝身后的人下了命令,一扬手,七八个人就四散开去,这人正是带着人赶来的程斐
程斐一面感叹这些毒贩火拼时的不要命,一面小心着脚下,刚走了几步,他忽然听见了微弱的喘息声,一愣,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这声音是从脚边传来的
他赶紧蹲下,脚边是一个面朝下躺着的男人,他用力将他翻转过来,看清这人的脸,他不禁一愣,是骆苍止





瘾诱 019 黑白交锋1
她不喜欢河内,她对这个国家的全部认知来自于杜拉斯的小说《情人》,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自卫反击战,法国殖民,咖啡,穷,越南新娘
亚热带城市的气候和自小居住的内陆城市迥然不同,但因为距离海洋很近,也没有之前在缅甸一带时的那种叫人喘不过气的潮湿闷热,这里四季如春,雨量丰沛,被誉为“百花春城”
尽管不喜欢,但是她没有选择阮霈喆将她囚禁在河内西湖的一栋别墅中,他的手下24小时轮岗守卫着这栋三层别墅,寸步不离,他自己则是每周五的下午来一次,留宿一晚,第二天上午再离开,每周都是如此,风雨不误
乔初夏站在窗边,撩开厚厚的窗帘,看见阮霈喆的车子按响喇叭,别墅的大门缓缓开启,那车子终于驶出去,变成一个小黑点
她伸手摸了摸微肿的唇,有些疼,但这种疼痛实在是太微小了,她对此吝啬哭泣
她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也犯不上为死去的骆苍止守身如玉,可当阮霈喆昨天晚上用力用唇和舌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时,乔初夏还是忍不住颤抖,继而用力挣扎起来
手臂被他抓在手里,用不上力,乔初夏不敢睁开眼,她怕与他骇人的目光一旦有所交集,就会彻底溃不成军
极富侵略气息的男人将她搂在怀里,明明靠得那么近,但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怜惜,或者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因为爱而产生的呵护
他每次来,她都能察觉到他的身上带着血腥,权力,金钱和各种欲望的味道,那是低调收敛了太久后,忽然全部释放不需掩饰后达到的极致的张狂
直到来河内快一个月,阮霈喆第四次来到这里时,终于一脸微醺地告诉她,他的母亲是阮保成的一个小妾,在家里原本没什么地位,还要受其他女人的欺负,又因为她是中国人,在阮家的大家族中并没什么地位直到他的出生,才多少改善了她的生活所以他很小就知道,只有比那些哥哥弟弟们强,他才有活路,才能得到父亲的垂青
“他第一次正眼看我,是因为我中学毕业的第一天,就做成了一单大生意,给家里赚了近一年的开支,那一年我十五岁老头子这才说,哦,原来霈喆都这么大了,我还当成那个小娃娃”
家里的女人太多,生的孩子也太多,阮霈喆原本排行第四,可惜前面的三个孩子全都夭折了,而自从他出生后,他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因为各种原因活不下来,家里长成的,最终便只有他一个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是我的母亲,我那看似柔弱美貌的母亲,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为了我的未来,用尽办法,把他们一个个弄死只有这样,阮家才是我一个人的怎么样,很可怕,你若是见过她,一定以为她那样的女人,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的,那么纤柔,那么楚楚可怜……”
阮霈喆说这话时,双眼迷蒙,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乔初夏,她自从婚礼那天便一直病恹恹,整日提不起精神,看上去好似一朵快要衰败凋零的花
听完他对自己童年和家庭的讲述,乔初夏起身,将他面前的茶杯注满滚烫的茶水,放下壶,起身离开
“女人本就是可怕的,每一个都是”她低低说道,然后似乎露出来一个诡异的微笑来,走回自己的卧室
从那以后,阮霈喆每次来,都要给她带一支莲,有时候是花苞,有时候是半开的,粉色的花瓣,嫩黄的花蕊,总是很新鲜,还带着露水,应该是刚折下不久的乔初夏也不拒绝,看得喜欢就随手插在床头的花瓶中,任由它慢慢凋落
而这一次,显然阮霈喆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她被他拖到床上,死死地压在身下,缭乱张狂的气息就喷在她脸上,她怕了,挥舞着手臂想要推开他,无意间打翻花瓶,那支开得极盛的莲花跌落在地板上,混着一地碎片
她扭过头,看着一片片绽开的深粉色莲瓣,浑身颤抖起来
其实,挣扎或者是不挣扎,都只是她自己在意,因为她的那些动作和力道对于阮霈喆来说,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他只用一只手就能牢牢地扣住她的双腕,举过她头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犹如一个尊贵的帝王一般,看清她眼里的恐惧和愤怒
“乔初夏,别忘了,枪是你自己拿起来的,扳机也是你自己扣下去的,你要是恨,就恨你自己,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呢?”
他伸出手,拂去她脸上的发丝,几个月时间过去了,她的头发长得更长,快到腰际,披散下来的时候犹如墨色丝绸
乌发雪肤,明明是再美好不过的画面,然而黄昏时分未开灯的房间里,他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丁点儿笑意
这是乔初夏的死穴,戳中即死她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哽咽声音,甚至不需要闭上眼,她就能看到浑身喷血的骆苍止,新鲜的血是带着一点儿深的红色,比体温温度略高一些的温热,腥气不重甚至有一些甜腻味道
那么多血,染得她的世界都暗红了
“对,是我做的,我没有怨恨任何人”
她用力吸了几口气,终于睁开眼,敢于和阮霈喆直视,片刻后,她咧开嘴讽刺道:“但起码,他在我生命里是完完全全真实的,不论是名字还是故事而你,不过是一个频频更换身份,用一个假象掩饰另一个假象的虚伪存在罢了不管你是徐霈喆也好,阮霈喆也好,我等着那一天,会有那么一天,你会发现,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就是报应!”
大概是乔初夏的语气太阴狠了,诅咒也太恶毒了,阮霈喆的眼中显而易见地滑过一丝愤怒,不过一瞬,他还是控制住了,随即又换上之前的强硬表情,身子后退,离开了柔软的床
身上的重量撤走了,乔初夏松了一口气,迅速蜷缩起来坐在床头,形成防备的姿态,完全是下意识地不想靠近他
“他死了,你不用再幻想了,我亲自动的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活下来或许有一天你激怒了我,我又狠不下心,你就能做第一个”
阮霈喆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透透气,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他近来一直叫人调查骆苍止手上的路线图的下落说实话,他到现在还会一遍遍自责,懊悔不已,当日实在是有些冲动,应该问清楚那东西在哪里再弄死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慌乱了,竟忘了这最重要的一件事
所以,阮霈喆并没有完全胜利,起码,这胜利没有令他彻底感到愉悦
“对了,这东西你有没有见过,骆苍止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忽然一个东西飞过来,乔初夏接住,抓在手里看清楚了,居然是一串佛珠,沉甸甸地在手心里
确实有些眼熟,她低头摆弄了几下,反应过来,这是骆苍止的,但他从来不会戴在手腕上,但从来都随身带着其中两颗珠子上沾染了暗色的痕迹,她手一抖,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干涸的血迹
她摊开手掌,仔细看了看,摇摇头,沙哑着开口道:“没有,我没见过你不是已经借我的手,在他的别墅放了监听器吗,你大可以自己去监视监听去”
顿了顿,乔初夏苦笑着牵牵嘴角,似乎在自嘲:“我还真是蠢,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其实我帮着一个恶人,去害另一个恶人,到最后,我自己也成了一个恶人,我们三个谁都不是好人”
阮霈喆没立即说话,瞟了几眼她那防备的姿势和神情,也皮笑肉不笑地歪了一下嘴角:“既然都是坏蛋,那就说不上谁害了谁,他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对手不过我想,他是太开心了,以为既能报仇,又能抱得美人归,没想到我会在中间插一杠子”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乔初夏抱着双膝,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串佛珠,她就知道,阮霈喆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他每周来一次,事无巨细都会亲自过问,一定有他的目的
他却没直接回答她,径直走到卧室的窗前,推开窗,窗外就是一池碧绿的湖水,清风阵阵,空气中都带着植物特有的清新味道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回头问道:“撇开我的身份不谈,你喜欢这里吗?愿不愿意就这么住下来,不回北京了?我也在那里待过一阵子,人太多,城市又吵,真不明白你们中国人为什么都愿意往那里挤”
乔初夏眼睛眨了眨,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半晌才讥笑道:“不喜欢,我不喜欢这里,我的家再不好,那也是我的家”
“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明明心比谁都狠,还总能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明明比谁都嗜血,却总能做出胆小怕事的表情说你是扮猪吃老虎,你又没有什么野心,说你是大智若愚,可我又没看出来你的智慧所以最后,我对你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废物”
阮霈喆的声音很轻,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被人评价为“废物”,怎么说这滋味儿也不会太好受,乔初夏也自然如此,她狠狠抿了一下唇,答非所问地开口:“就算我是废物,娜塔莎也不会是废物,她不会咽下这口气的,你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她算算日子,自己被囚禁在这里已经一百天了,就算阮霈喆在金三角再一手遮天,也不可能把消息永远瞒住,等到娜塔莎知道消息,作为母亲,她不信那个女魔头会不给骆苍止报仇!
然而他只是笑,不停地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乔初夏的心越来越凉,她就算是真的傻,也能想明白了
“不、不可能!那是她儿子!她怎么可能……”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她连声音都变了,人家说虎毒不食子,娜塔莎就算再没人性,骆苍止毕竟是她和所爱的人生的孩子,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你要知道,她那样的女人,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丈夫至于儿子,她根本不当一回事,尤其还是翅膀硬了想跟她抢生意的儿子我一直信奉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算不是朋友,也绝对不是敌人古人说远攻近交,就是这个道理,看来我用的还不错,我用骆苍止来打吴楚,又用娜塔莎来打骆苍止,效果还不错”
阮霈喆说这话时,难免心中的得意,表情也跟着显出几分自得来,看得乔初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人家说知子莫如母,当骆苍止跟娜塔莎说自己要结婚的时候,这个精明的女人一定看出来儿子的喜悦,毕竟喜悦是没法假装的,所以她才会算计得那样精确
“我本来以为能从你身上得到些有用的线索,不过看来骆苍止也没把那个路线图的事情告诉你,算了,我还是继续拷问他的手下好了没看出来,他的那几个人年纪不大,倒是嘴硬的很,命都丢了一半,还是不肯说看来要么是愚忠,要么就是真的不知道”
以骆苍止的性格,就算阮霈喆问他,他也绝对不会说,想到这里,阮霈喆也就释然了
乔初夏一惊,原来那天在自己晕倒后,许东刀疤脸那几个幸存的手下也被生擒了,这段时间里一直被严刑拷打,阮霈喆故意不杀了他们,为的就是想要问出来一些线索来
如果可能,她真想告诉阮霈喆,自己就有那个路线图,她给过骆苍止一次,就能给阮霈喆第二次,不过这一次,她要用这东西来换取自由
“如果我告诉你,我能给你一份一模一样的路线图呢?”
阮霈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神有些高深莫测,他倨傲地抬起下巴,“你想要什么?”
乔初夏忽然记起上学时第一次读《荒原》,看见文中写着西比尔被吊在一个笼子里,孩子们问她,西比尔,你想要什么,西比尔说,我想死她那时有种强烈的心悸,忍不住喃喃自语,也重复着“我想死”三个字,越重复越有种认可感
此刻,她又回想起这种感觉,可她这次不想死
“放我走,我要回家”
对面的男人思索了一下,缓缓点头,似乎又不甘心地再次问道:“留在这里不好吗?我虽然不爱你,可是我觉得如果我的妻子是你这样心狠手也狠的女人,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乔初夏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了,她舒展开身体,缓慢却坚定地脱下裤子,对上阮霈喆惊讶的眼神,忍不住解释道:“你以为我是在诱惑你吗?阮少爷,麻烦你自己动手,随便在身上来一刀,接点儿血出来”
他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是血符,怪不得多少人找了那么久都见不到踪影,我还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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