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翎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翎天下
风翎天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
现在王妃当说客,不用说也知道是柳叶示意的。那么,也就是柳叶对她果真有意了!
也不是姑娘家的年纪,吞吞吐吐欲拒还迎羞涩的少女姿态不附和她了。既然如此,索性就认真的谈一谈。
陈氏嫣然一笑,惊艳了石桌上的灯盏,火光扑地跳耀了一下。
杨若兰忍不住赞道:“好美的人儿,怪不得柳叶,一提到你就羞涩……”
陈氏腼腆道:“王妃才是美人,和王妃比起来,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杨若兰心想,那倒也是,我娘就说我生下来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到这个年纪,更是吸收了日月精华……
当然,嘴上她是不会说的啦!
“咱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她看了看天色,心想昨晚没睡,今晚可不能耽搁太久了,得补补睡眠呢!“我就直接说吧,柳叶说要你嫁给他,姐姐是什么意思?”
陈氏脸一红,还真是直接,直接到她有些接受不了!她以为只是说有没有意思,没想到直接就问嫁不嫁的!
这该怎么说才好?
说嫁,也太不含蓄了,再说还没处的深,还都不了解对方,哪能那么轻易?
要说不嫁,又说不出口。这不是摆明推却了个彻底吗?
平时从不吞吞吐吐的陈氏,今日也做了难,支支吾吾起来。
杨若兰急了。从未谈过情的她,又怎能知道男女之间的微妙!见陈氏支支吾吾不愿作答,便以为陈氏是不愿意,想想一拍陈氏的肩膀,学着男人兄弟之间说话的模样爽气的说道:“我知道了,姐姐不喜欢柳叶,我也就不逼姐姐了,怪只怪那个柳叶魅力不济,今儿就当我没问过吧!天也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陈氏一愣一愣的,这王妃真是性子急啊,还没说明白呢,就自个给判案定罪了!
“不不是!”陈氏急忙摇手。“我是觉得还未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总得,处处吧?”
杨若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想想也是,都是自己太草率了,哪有这么直奔主题的呢?要是换做她,人家直接就问嫁不嫁,就是喜欢只怕也不好意思开口直答应吧?
“我明白了,”她松了口气,笑颜如花。“都是我太急躁了。那姐姐的意思就是愿意先谈着。”
陈氏点了点头,这次她没有再躲闪,满眼真诚直迎上王妃。
“对了姐姐,听说你和柳叶要回姐姐的家乡看望家人,我和慕容琰也要去清河城。所以这段日子一定见不着了。姐姐可不要忘记我啊!”
陈氏心想,这王妃有几分天真的孩童心性,说话也很爽快。倒是很好相处的。笑道:“我有这样的天仙妹妹是我陈氏的福气,哪敢忘!”
杨若兰本想问一问陈氏知不知道她的过去,但她听说陈氏也是末了才和慕容琰相识,便作罢了。
她像个无头的苍蝇,找不到方向感。
哎。老天怎么会和我杨若兰开这样大的玩笑呢?想来想去,她也想不通这个道理。
当晚,慕容瑄几人便在清河城住下。原本聂风扬要安排他们住在从前若兰住过的客栈,因那一间的上房是清河城最雅致的。但慕容瑄婉拒了,只随便挑了一家客栈住下。
聂风扬不由佩服这个俊朗的皇帝平易近人毫不挑剔,想到从前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自己也是打心眼里敬佩欣赏慕容瑄的。
皇上和王爷,习性很有些相似。只是王爷稍显粗犷马虎,不拘小节。皇上更心细。要说做皇帝,王爷的霸气适合做个如项羽那样的征战沙场的霸王,而慕容瑄则适合统领稳定的天下。
算是一刚一柔。各有千秋。
如今沈家的势力也瓦解,整个天朝,一时竟显得有些百无聊赖起来。外有将军严正,副将军沈文霆,加之这些年外犯的敌军没吃过什么甜头,每场战役都会损兵折将,得花费不少的时间休整。这三五年内,天朝应该是最鼎盛的太平时期。
再说内,先帝之时,后宫争斗不断,皇后可谓是一手掌控后宫,嫔妃间倒是没什么争斗,可皇后一人,就弄得整个后宫人人胆战心惊。没消停过一时。到了新帝,后宫里的争斗便消减了不少,沈玉瑶没有她的姑母那样老谋深算,手段也就集中在妹妹兰贵妃的身上,一来二去,总的来说没讨到什么好处,但却给后宫增添了几分热闹。再往后,妹妹和王爷的事暴露,遭到杀身之祸。
此后,皇上竟然逐出所有嫔妃,一个不留。如此一来,后宫里安宁,朝中波澜不惊,皇帝更连个同胞兄弟太皇太后之类亲属都没有。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细想来,太平静的日子,也不好受。
一路想着,回到府宅,一进门未来准岳母大人便迎了上来。
“姑爷,珠儿带着两个孩子离家出走了!”想想这词用的不当,又改口道,“珠儿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聂风扬先是一愣,继而便明白了珠儿的用意。她是怕这两个孩子惹出什么事来。
“有没有说去哪儿了?赶车的是谁?”
刘夫人见姑爷并没有什么担忧慌乱的情绪,心神也定了些。答道:“是老刘赶得车,我是说让几个兄弟跟着,可她不乐意,说什么出门在外,男女同行不妥当。这孩子,这时候还惦记这些。”
聂风扬颔首道:“母亲不用担心,我这就让兄弟去打探珠儿和孩子们的下落。珠儿这样做,也好。要是明日他们问起,就说珠儿带着孩子们外出散心了,也没说去哪。”
按理说,这么一走反而让人生疑,可就怕万一皇上存了心,探问两个孩子些什么,一句话说不定就能惹来祸端。
皇上当时既然能一气之下拔剑杀王爷,也能一气之下做下别的。试问哪个君王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种滥竽充自己的数?
若是知道两个孩子是翎儿的,只有两个结果。一,误以为是自己的孩子,接进宫去。
二,知道真相,杀了当事人。
皇上始终没有对翎儿下狠手,那是因为他爱翎儿。现在翎儿应该是不在了,那他对王爷的恨,会加倍。
虽说王府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是安稳同往日,但这次皇上既然能来清河城找他,心中所想便可知一二。
只怕寻个机会,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聂风扬当初闯荡江湖,也曾有过青涩的爱情,曾为了一个红颜几乎害了一条人命。他懂那种感觉。
男人与男人之间,若是夹着一个红颜,那结果只能是决裂。除非这个女人谁也不选。
刘珠儿本打算只在清河城附近,又实在是担心会出差错,想想便又往安定城都方向连夜赶路。一路慢行,直到深更半夜,才到了安定城都。两个孩子在刘珠儿的怀里睡得香甜,刘伯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一间下房。将马车交给店家安置好。
刘珠儿和孩子们一觉睡到日悬正南,才起身洗漱,带着孩子们去了附近一家酒楼用饭。
一个花衣美人带着两个孩子在酒楼吃东西本就不多见,两个孩子生的格外灵动惹眼,女子又不像是生养过孩子的妇人,倒像是个姑娘。更是让人不免多看几眼。
暗自猜测这一大两小一定是出自名门望族的富贵人家。那女子,定是保养得当才看起来如大姑娘。
刘珠儿只顾照顾两个孩子,左右轮流着以小勺喂饭,对身后一双贼溜溜的眼毫无察觉。
此时老刘也寻了过来,昨夜夫人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吩咐他醒起后去钱庄兑换银子。老刘是来送些银子给夫人的。
老刘站在身后,轻轻唤了一声:“夫人。”
刘珠儿扭头看过去,见了老刘,便笑着说道:“刘伯也坐下一起用饭吧。”女人家吃饭,自然不会喊上家里的男佣一起。但既然碰上了,就另当别论了。
刘伯摆了摆手,憨笑着走了过来,轻声问刘珠儿:“夫人,银子已经兑好了,夫人现在用吗?”
刘珠儿说道:“不必了,刘伯先管着,若是要用,我再拿。”带出来的银子还没用到一半,要刘伯去兑换银子也是以防万一不够用,取来备着。顺便让刘伯去钱庄和掌柜的说一声,就说他是聂风扬家中人。相信掌柜的会去打听,这样一来,自己和孩子的下落便很快传到风扬耳中。
好在安定城都她也很熟悉,由小到大不说上百也来去几十趟了,在这里也和清河城差不多踏实。
刘伯应了一声,便告辞出了酒楼。
那名邻桌的一副獐头鼠目的青年男子也随即跟了出去。
“老伯慢走。”
刘伯正要去斜对面的客栈,突然身后传来男子的喊话声。刘伯下意识的回头,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冲着自己嬉皮笑脸,很是诧异。
“这位小哥是在唤老朽?”
那男子逼近,皮笑肉不笑道:“可不就是喊你么,老伯,听你口音不是这城都人啊?是哪来的?”
刘伯奇道:“就问这个啊?还有别的话没?”
那男子怪笑道:“自然有的,想请老伯去喝个茶。”
风翎天下 第一百八十九章 贼惦记
那男子逼近,皮笑肉不笑道:“可不就是喊你么,老伯,听你口音不是这城都人啊?是哪来的?”
刘伯奇道:“就问这个啊?还有别的话没?”
那男子怪笑道:“自然有的,想请老伯去喝个茶。”
话未落,刘伯就感到腰际有凉飕飕的锋利感。暗叫不好。
“不许喊,要是你敢喊一句,就让你这身有老又臭的皮囊曝尸于此!”
刘伯大骇,声音颤抖道:“你可是想拿银子?我这只有一百两,给你便是。”
一定是方才和夫人说话露了财让贼人盯上了!这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东西方才似乎就是坐在酒楼的!
银子拿去就是,千万不能盯上夫人和少爷小姐!要是他们有什么闪失,自己这条老命死多少次也不够。
刘伯只想快些送走这瘟神,赶紧去找夫人。
那男子冷笑一声说道:“别说话,跟我走,否则我不但要你的老命,还连那美娘子和两条小命也一并拿了!”
老刘一听吓的腿都软了,看来遇上的不是小毛贼,而是恶魔头!这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办才好!
看着街道上来来去去的人,却半句也不敢喊,只能由着贼人牵着鼻子走。走了约莫一里路,老刘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开口求道:“这位爷啊,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走不动了,银子你要救拿去,老朽不会多说半个字,我这老骨头也不值个钱啊!”
这里是一处偏僻的小静道,四周杂草绿茵茵,毗邻一条小湖,湖水里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好,”贼人说道,“把银子全拿出来。”
老刘乖乖掏出了所有银子,共一百一十二两。全交给了贼人。
那人还动手在老刘怀里袖袋里摸索了片刻,见确实再没有,才作罢。
“你说,你们是打哪来的?”
老刘此时脑仁里转个不停。他猜不透这人是什么来头。若是一般的市井小贼,报出老爷的名号,应该是不会再敢为难他。
可他又怕万一,便没有答话,装聋作哑看着那边的湖面发怔。
那贼人见他不育,咬牙将锋利的匕首一使力。立刻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老刘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感到有鲜血滑落出来。
这丧心病狂的贼人!他不敢再轻视,郑重的沉声喊道:“我家老爷可是清河城的聂家,你要是敢动老朽,只怕你的这条命也保不住!”
但凡江湖上混得。相信一定知道聂老爷的威名。能在半年内吃下王爷的大半产业,早就成了天下纷纷传扬的名人。不怕这小贼不知,不怯。除非,他真是个亡命之徒。
谁知那贼人竟怪异一笑,笑声尖利刺耳。难怪说相由心生。这獐头鼠目的,连声音都难以入耳。定就不是好东西!
“我说老儿,你可别见天瞎吹牛,清河城的聂家,你说的是聂风扬?”
老刘一听他知道,心想这就好办,不觉腰杆挺直了几分。振奋道:“正是,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实。”
“那,这么说来,酒楼那小娘子和两个孩子,就是聂风扬的家眷喽?”
“自然是。那是我家夫人,少爷小姐!”
“哈哈,我说今儿一起怎么就见了喜鹊在枝头乱蹦呢,原来是好事近了!大爷我盼了半世的荣华富贵,眼看就唾手可得了!”
老刘听这贼子不但没有惊慌胆怯。反而这样高兴,便知道自己果然是遇见不要命的了。后悔莫及。
还没来得及大喊救命,便被匕首割了喉脉,哼也没哼一声倒在血泊中。
李郎和妹妹李芝兰离开城都去了陌生之地安顿下以后,无所事事的两兄妹过的很是不安稳。从前在城都,日日吃喝玩乐,和一班狐朋狗党不亦乐乎,柴来一灶米来一顿的日子过的习惯了,如今虽不愁衣食,却觉得人生毫无乐趣。
不久之后,李郎便住不下去了,找了个寻出路的借口,抛下妹妹独自回来安定城。
这才觉得人言再可谓,都会随风而去。乐子却是自己找的。李郎决定就在城都找个生意做做,哪儿也不去了。等生意找好了,就接妹妹回来。
回来的当晚便约了兄弟几个去酒楼大喝了一顿,那种久违的畅快真是让人身心愉悦无比,回来倒头就呼呼大睡,直睡到日悬正南,还是沉沉不醒。
此时,门外有人翻墙进来,咚咚砸门。
娘的,那个不要命的敢砸老子的门!
李郎的美梦被人惊醒,气呼呼的爬起顺手操了根圆粗的木棍,冲去打开门,扬手就是一棍子。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来人抱头直跳脚。瞪眼细看,竟然是自家兄弟王二流。
王二流自小丧母,没人管教,流里流气的,便有人称他二流子。后来父亲又续了填房,很不喜他,便将他赶了出去。
这名号便一直叫了下来。
王二流一副獐头鼠目,身形瘦削如猴,腿脚却格外的灵活,什么翻墙爬树,偷鸡摸狗的事就是小菜一碟,真是靠着这些本事,他养活了自己,还常能去窑子里找乐子,三天两日的去酒楼吃肉喝酒。
虽说没学过什么正统的功夫,手段确是狠毒,成年后一天夜里,明的在酒楼喝的酩酊大醉,暗的借口上茅厕吐的功夫,闯进老宅将后母父亲一对夫妻头颅割了下来。官府竟拿不出证据,不了了之了这桩人命案。
王二流虽说手段歹毒,却很是怕李郎这个混混大哥,只因李郎一只手,就能将他捏死。
“二流?没见我睡觉呢,砸门做什么?”李郎没好气的说。
“大哥,实在是有一桩好买卖,时不可待啊!要是大哥愿意和兄弟们干这一票,此后真是再也不用愁了,香的辣的甜的酸的,应有尽有啊!”
李郎饶有兴致的挑眉:“说,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王二郎细细说了今日在酒肆吃早饭时遇见的美人孩童,以及那老者的交待。
“聂风扬的家眷,那可是大大的三只肥羊啊!绑来去讹聂风扬的钱,大哥你说得值多少?那小子,可是个暴发户,估计钱来的也不干净,我们去给他分点,他顶叶不敢报官!”
他哪里知道聂风扬的底细,只以为是个爆发的富商。
“大哥,你可不知道那聂夫人,可是个水灵的美人!那皮肤,都能掐出水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妇人!不如抢来做大哥的女人?”
王二流一脸淫笑。
李郎此人虽说好色,但也不至于见到美人就垂涎三尺的。何况这关乎大事。要想得人钱财,决不能重心不稳,惹出岔子。
李郎很少参与这类打家劫舍的事,至多只是母后撑腰拿主意的,大多数连面也没露过。
“容我想想,你打听清楚了么?”
王二流头点的鸡啄米似得,“都打听清楚了,那美人带着两个孩子就住在来顺客栈。哼哼,来顺,我让你顺。”
李郎不愿多瞧这王二流猥琐的模样,登不上大雅之堂,连狗看了都要嫌弃的一张抽吧扭曲的脸,多看几眼只怕晚上的酒也喝不下了,真不知他去逛窑子的时候,是不是要出比常人多一倍的价钱。
否则,谁愿意啊?
他可从来没把这等人当成什么兄弟,吃喝玩乐也从不带上这样的劣等货,只是人家一口一个大哥的喊着,逢年过节还来拜拜山头送些山猪腿啊野鸡或是从倒霉百姓家偷摸来的各种,勉强只能认下这个带不出去的兄弟了。
“大哥,机不可失啊!老早我就计划着这一天了,等那一日突然钻出个落了单没有主人的肥羊来,好好宰了过年!这城都的大户人家出门实在是太谨慎,不谨慎的吧,又都不是好惹的主,像这样的暴富的又没底子的生客,今生只怕也只能遇上这一回了!大哥,您快拿主意吧!”
王二流急了,他断定,那美人和两个孩子就是金美人和金娃娃,三座金娃娃,你说得换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这辈子逛窑子吃香喝辣的钱都够了!
要不是他怕万一惹了事脱不了身,或是势单力薄唬不住人,这样的好事,他才不会和人分享呢!
李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聂风扬,既然能从王爷手上接过生意,一定是有他独到的本事。可是江湖上并没有他的名,估计不会是混黑的。
那暴富的由来,会是什么?也没听说过在哪里发财啊,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万一,万一碰上个有底子的,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就像王二流说的,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是头大大的肥羊啊!自己虽说也有了些小积蓄,可谁怕银子多呢?
要是能做一单大买卖,不仅能在暗道里扬名,还能有更多的钱,到时候开个钱庄,或是几家大号酒楼,养个数十兄弟。
这城都第一大哥,非他莫属啊!
有风险才有高利,一咬牙,干了!
“你杀了那老头,会不会留下什么踪迹?大白天的,你也敢。万一官府查到,我们的计划势必会受牵连。”
“放心吧大哥,那老头的尸体已被我抛进湖水里,还绑上了石头。不过割颈脉的时候喷了好些血,没处理干净。弄得我身上都是,还将外袍脱下扔进了湖里。”
风翎天下 第一百九十章 如此王妃
“放心吧大哥,那老头的尸体已被我抛进湖水里,还绑上了石头。不过割颈脉的时候喷了好些血,没处理干净。弄得我身上都是,还将外袍脱下扔进了湖里。”
李郎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做事手脚这么不干净?这些年是怎么安然无恙的?”
王二流讪笑:“这一回实在是激动,下手就有些慌乱……大哥,只要我们动作快些,那聂风扬没防备,定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你想啊,那样一个美娇娘,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儿,他能舍得开玩笑?要是我我是舍不得的,大哥你舍不舍得?”
李郎蹙眉斜眼看他,“说正题。”
“是正题啊,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主人舍不得的羊,才是肥羊,要是一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妈子带两个怪里怪气丑的狗不理的孩子,就算稳得手的活,我王二流也不干!”王二流也没注意李郎看过来的目光里带着讥笑,自顾说着,“我们也不要太狠心,就讹个一百万两白银,就放人。”
是啊,做人不要太狠心,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也不知他生平见过一百万两没有。
李郎一听这数目,立刻来了精神。是啊,一票成功,便是一百万两啊!!兄弟几个论功分,他定是大头。怎么说也得分个三十万两吧?
三十万两可以买三处城都最气派的豪宅,可以开三十家大酒楼,三十家窑子。到时候,咱就成了出门是爷,在家水嫩嫩的丫头洗脚捶背打香扇的贵族生活了!
干!
干定了!
“成,我答应。不过王二流,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事情必须由我操持,你们得听我的安排,要是事情败露。自己扛下来,不许出卖我。否则,这外头可没人帮着活动了。在牢里可是有吃不完的苦头。还有得到的银子,我起码三成。其余的兄弟们论功分。”
王二流眼珠子溜溜一转。拍着胸脯话语蹦脆。
“听大哥的!您就是一个钱不给小弟,那我也没话说不是!”心中却想,你做梦呢?败露了你就是主谋!大家都是死路一条,能拉一个垫背算一个,还指望能活着出去啊?
都半天了,也没看到刘伯,刘珠儿好生奇怪,刘伯做事情向来妥当,不可能招呼不打一声就出去逛啊!
“店家,可曾看到和我一同来的老伯?”刘珠儿忍不住去问掌柜的。
掌柜的笑吟吟答道:“这位娘子。晌午那老伯出去了一趟,半个时辰便又回来了,然后就是正午时分,娘子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用饭,他知道您起来了。下楼和我打听娘子的去向,我便告诉他您去了斜对面用饭。再就没回来了。”
刘珠儿感到有些蹊跷,刘伯回去哪儿呢?就是逛街,也不会逛了半日还不见回啊!这眼看已落幕了。
“那有劳掌柜的,要是人回来了,让他招呼一声。”
掌柜的应了声,刘珠儿又带着俩个孩子去了斜对面的酒肆。转眼又是晚饭了。这一天,睡睡吃吃,也没别的去处,像个逃犯。要不是刘伯不见踪影,本打算带着两个孩子坐着马车到处兜兜,还想顺便绕去王爷府一趟的。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变化,许多日子没去过,还真是有些想念。那里是的桃花源,她和风扬初次约会定情。有着甜蜜的回忆。说不定还能打听到王爷和风翎的消息。
刘珠儿叹了口气,大半是悲剧了。要是一直没有准信。对风扬来说倒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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