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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圭
“别过来!”就算是傅雨希,我也不想让他误会我是乱翻别人东西的小偷。
可是已经晚了,他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被我打开的锁:“你……这不是那个谢安璃的桌子么?”
“我……”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干得好!”他居然一脸兴奋地在我旁边蹲下来,“你是要往他的书包里灌水还是抹泥巴,怎么不叫上我?”
他居然把我想象得比真相恶毒一百倍。
“你胡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你,”我翻了个白眼把钥匙捡起来,“你不是在上体育课么,怎么回来了?”
“我看到你着急地往回跑,以为有什么事呢,”他装模作样地摇摇头,“没想到在这里偷开人家的桌子啊,啧啧。”
钥匙在我手里,又被抓个正着,我是万万抵赖不得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目击证人收买成我的共犯。
收买并且教唆傅雨希做坏事是我的拿手好戏。小的时候想保住好孩子的形象却又很想恶作剧的时候,我就会指使傅雨希去做,加上他小时候确实有点傻,所以每次都会很听话地按我说的做。譬如拿颜料在楼道里涂鸦,往人家晒着的被子上面洒水等等,但是他总是笨手笨脚被抓个正着,每次我都笑够了自己偷着跑掉留他一个人被骂。唯一失败的是有一次我指使他拿鞭炮去炸院子里一条野狗,结果我还没来得及躲开他就傻乎乎地把鞭炮丢到狗屁股旁边了,那狗追了我们一路直到跑上楼梯才作罢。





步行桥 28.第28章 笔记
这次我又打起了傅雨希的主意,这样就算事后被谢安璃发现也不会怪到我头上。
“你有没有注意到谢安璃上课总翻的那个笔记本?”我开始诱导他。
“哦,”他点点头,“就是那个破破烂烂的本子嘛,我知道。”
“那你就不好奇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我才不好奇他的东西呢。”他不屑地说。
“可是我好奇啊,”我神神秘秘地暗示他,“你看他天天课也不听书也不念,整天翻那个本子,你不觉得很古怪么,我觉得那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是说里面可能是……”
我认真地点点头。
“黄书!”他兴奋地拍了下手。
我额头上立刻流了几滴冷汗。
傅雨希完全没理会我的无语,兴致勃勃地抢过钥匙:“看他平时道貌岸然的样子,我今天就给他翻出来,看他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好吧,虽然南辕北辙,但也算达到目的了。
于是原作案者像大爷一样倚在桌子旁边不停地催促:“你快点行不行?”而原目击证人则蹲在现场的抽屉旁边代替作案者翻起了书包,不时回答一句:“别急啊,快找到了。”
傅雨希边翻边抱怨:“这家伙还真能藏啊,真是……啊,找到了!”他说着把那个破旧的笔记本高高举了起来。
“笨蛋,你别嚷嚷,”我赶紧把他的手压下来,“小声点看。”
“知道了。”他说着就准备翻开。
我迟疑地望着傅雨希,如果这里面真的是关于溪辰的东西的话,那他不就发现谢安璃就是溪辰的事了么?
“不行!”我“啪”的拍掉傅雨希正要掀开本子的手。
“怎么了?”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严肃地咳了两声:“我想了想我们这种行为是不对的,怎么能偷翻同学的东西呢?”
“你没事儿吧,突然变这么可怕。”他好笑地看着我。
我猛地把本子夺了过来:“反正就是不能看!”
他也生气了,死死拉住本子的另一边:“陈简佳你犯什么神经,一开始要看也是你,不看也是你,你不看我自己看。”
“不行,谁都不能看!”我蛮不讲理地紧紧往回拉。
“你们在干什么?”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得赶紧撒了手,傅雨希却因为我突然放手往后猛退了几步撞在了桌子上。
我心虚地回头,看见谢安璃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你回来了。”我尴尬地笑着把手往后藏。
谢安璃完全没理会我,他低眉扫了一眼打开的抽屉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包,面无表情地问:“谁拿的?”
“我拿的,怎么了?”我还在低着头犹豫的时候,傅雨希突然理直气壮地回答,完全没有做错事的样子。
谢安璃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那么,你从哪里找的钥匙?”
糟糕,放钥匙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我……我在桌子上拿的,不行么?”傅雨希气焰马上低了下去。
“陈简佳,”谢安璃没再看他,而是转过脸凝视着我,“你能解释一下么?”
“对不起。”我只好乖乖低头认错。
“我没有要你道歉,”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是想让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
我咬了咬嘴唇,因为我想知道你的事情,我想知道溪辰的事情。
可是我却不能当着傅雨希的面说出来。
“够了吧你,”傅雨希忍不住帮我说话,“都跟你道歉了还要怎么样,为了一个破本子至于吗?”
谢安璃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说这是破本子?”
“我说错什么了么?”傅雨希说着不屑地把笔记本扔给他,“这种东西给我我都不会看的,也只有你这种小气鬼才稀罕!”
谢安璃也被他激怒了:“那也比你们这种乱翻别人东西没家教的人好吧!”
“你再说一遍!”傅雨希最讨厌别人说他没家教,听到谢安璃这么说他像斗鸡一样瞪起眼睛,眼看着要冲上去跟他动手了。
我赶紧拦在他们两个中间,拦住傅雨希一脸愧疚地对谢安璃说:“对不起,我们不应该翻你东西,刚才都是气话你别介意。”
谢安璃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他把本子重新锁进抽屉然后静静地看着我,而我却低着头不敢看他,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能对你们来说,它只是一个破旧的本子,但是对我来说……算了。”他像是自嘲一样笑笑,转身走出了教室。
我想,这次我应该被他讨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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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莫名其妙,碰一下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傅雨希从离开学校就开始抱怨,“那里面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才那么紧张兮兮的。”
我一路默默地听着,虽然不像傅雨希那么生气,但是也认同那里面的东西一定对谢安璃来说非常重要,也许里面真有我想找的答案也说不定。
“傅雨希,你说溪辰为什么不画了呢?”我想了想问道,毕竟是曾经的狂热粉丝,说不定能参出其中的几分玄机也说不定。
他皱起眉头不满地说:“我在说那个神经病的事呢,你怎么提起溪辰来了?”
“因为我实在不想再听你提到他了,”我装作不耐烦地抿起嘴,“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傅雨希现在正在气头上,像狗一样见谁咬谁,“原因不都差不多么,家庭破碎,感情受挫,金钱短缺,飞来横祸……”
“你干嘛这么咒他?”我不爽地瞪着他,“我是在认真地问你好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无奈地耸耸肩膀,“不过不是说真正的画家,就算是手断了也会继续画画才对么。”
“你说什么?”我惊了一下,刚刚好像有什么模糊的画面在我脑子里闪了一下。
“我说真正的画家就算手断了也会继续画画啊,”他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
方才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画面中是那天中午的教室,傅雨希生气地去抢谢安璃手中的饭盒,然后一掌打在他的手上。虽然傅雨希的动作很粗鲁,但是也没怎么用力,可是谢安璃居然痛得脸都发白了,出门的时候他还紧紧地捂着手腕。
难道他的手……




步行桥 29.第29章 险些被遗忘的记忆
可是我的这一猜想却没办法得到证实,因为谢安璃这次彻底不理我了。
接下来的几天在学校我好几次都想开口问他,但是看见他的冰块脸就识相地缩了回去。之前谢安璃躲着我的时候还会和我打招呼,现在则是完全当我不存在。我早上主动把作业借给他抄他也横眉冷对,但我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不过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也最讨厌别人乱动我的东西,更何况被抓到后傅雨希还那种态度。就像抢了人家的钱包还大声嚷嚷里面的钱怎么这么少,实在过分的很。
每周五的最后两节课是语文老师朱老头的作文课,按理说作文课应该是高三相对放松的课程才对,以前的语文老师在的时候,大家都是听一会儿课就开始写别的科目的作业,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作文只要你不是抱着考零分的觉悟的话,拼了命也不会得满分,随便写也低不了多少,下不下工夫结果都差不多。
而语文老师换成这位朱老师之后,语文课便成了我唯一上课不敢睡觉的课,就连作文课也不敢懈怠三分。而且他的课上作文必须当堂交上,如果没交上则留在学校直到写完为止。
据他自己宣称,他每一年都能准确命中高考作文题目,所以他的立场是,在他的课堂上不好好听讲,就意味着高考语文走向灭亡。他还用了许多骇人听闻的说法,但学生们在他的课上保持警惕并不是相信了这些吓唬人的话,而是他真的很凶。
朱老头站在讲台上威严地敲了敲桌子:“今天第二节课,我要出去开会。”
教室里却布满了诡异的沉默,我估计所有人都在控制着自己不要欢呼出声来。
他眼睛扫了扫教室,满意地看见没有一个人对他离开表现出欣喜之意后便继续说:“所以我们今天换一下方式,第一节课我写下题目,大家交流一下,第二节课大家就认真写,课代表周一给我收起来,这么宽裕的时间谁要是不交到时候就看着办。”
他虽然这么说,我猜下节课谁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写那讨厌的作文。
然后他便在黑板上挥动粉笔,写下题目:
“每个人都有着与众不同的记忆,这些记忆或充满光荣,或荆棘遍布,而它们在你心中无论留下的是快乐、是心酸、是孤独、是痛苦,都是生命中不能割舍的部分,深深地影响了你的未来。请以“绝对不能遗忘的记忆”为题写一篇文章,字数不少于800字。
我承认他的说法是很煽情,但是作为我们这些考生来说,值得关注的只有带着题目和字数的那行字。而且他说得再肉麻,对我们这些看题目看到冷血的人来说,翻译过来就是“记最难忘的一件事”罢了。
我再次怀疑他曾经宣传自己多次猜到题目的真实性,高考怎么会出这么娇弱肉麻的题目?
“现在把你们的思路写在纸上,然后前后桌进行讨论。”朱老头扯着嗓门嚷嚷道。
我极不情愿地回头对上傅雨希那张笑脸。
我不知道那些看着学生们讨论得热火朝天颔首微笑的老师们知不知道,每次前后桌讨论的时候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聊天。而且这也不难分辨,只要看表情就能猜出八九分,譬如你看见傅雨希笑嘻嘻的表情就能一眼发现他绝对不是在讨论问题,应该马上让他出去罚站。
而我唯一想交流的谢安璃虽然迫于朱老头的威严回过头来了,表情却依然冷淡,完全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来聊天嘛。”傅雨希笑眯眯地看着我,把凳子当木马一样一摇一晃的,我看见就头晕。
我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老师是让讨论,不是让你聊天。”
他不屑地撅撅嘴:“那老师让把思路写在纸上,你还在这里算数学题呢。”
“闭嘴。”我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老师,发现他正绷着脸往这边走,便身手敏捷地把写着演算过程的那张纸藏到纸堆下面。
老师大概没发现我的小动作,但仍然严厉地质问:“你怎么什么都没写?”
“我没什么思路,老师。”我心虚地解释。
“又没让你上台演讲怕什么,”他拿过我的笔一挥,“实在想不好的话,就像这样把那些比较重要的回忆一个一个列出来写在纸上。”
我愣了一下,把重要的记忆一个一个写在纸上……
这个场景仿佛似曾相识。
所有人都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各种回忆中的趣事的教室。
傻笑着看着我晃呀晃的傅雨希。
“啊!”
是记忆盒!
看着朱老头震惊的表情,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叫出声来了,便马上讪笑着迎上他正由惊讶转向愤怒的目光:“啊,原来是这样,谢谢老师!”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却因为我的真心赞美不好说什么,只能纳闷地点点头走了。
记忆盒,是用来盛放记忆的盒子。
小学毕业前一天,班主任张老师要班上每一个同学回家准备一个盒子。第二天她让大家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给每个人都发了许多带图案的纸,然后微笑着对我们说:“我们来做记忆盒吧。”
“什么是记忆盒?”我好奇地歪着脑袋问。
老师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就是用来放你们最美好的记忆的盒子,这样那些记忆就不会忘记了。”
她让我们把小学最美好的记忆一个一个写在纸上放进盒子,盒子里也可以放进最珍贵最有意义的纪念品。我记得那天傅雨希带了一个原来装拉肚子药的大盒子,所有人都笑话他,坐在后排的两个很壮的男生还大声说:“傅雨希你的盒子该不是用来装大便的吧!”我听了笑的前仰后趴。
后来老师带着我们来到操场,所有人都找了自己喜欢的地方把盒子埋在那里。老师让我们记住各自埋盒子的位置,如果许多年以后还没有忘记的话,就回到这里把它挖出来,到那时再来体会这些回忆带给我们的感动。
我当时还奇怪地想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忘记的,现在居然真的差点被我忘记了。
第二节课朱老头走了,教室里的讨论依旧热烈。语文课代表像失去了背后老虎的狐狸一样在讲台上小声维持了几句纪律,就灰溜溜地回到座位参与到轰轰烈烈的讨论活动中。
全班也只有谢安璃在老师离开之后,一副受够了的样子转回身去。
我小声问傅雨希:“明天你能陪我回趟小学么?”
他愣了一下便爽快地答应:“好啊。”
“可是肖扬他们那天叫你一起回学校的时候你不是说不想回去么?”我奇怪地问。
“那是当然了,”他立刻满脸厌恶,“我才不要和他们呆在一起,不过你那天不是也说没空么,为什么又想去了?”
我想了想说:“我想去看看杜宾。”
“杜宾啊……”他喃喃地念叨着。
“你不会忘了吧?”
“怎么会?”
杜宾是我们小时候在学校养的狗,超级粘我,因为我妈不让养只好放在学校里当大家的宠物。刚捡回来的时候本想取名叫傅雨希,但是被傅雨希及时发现并各种求饶地阻止了,于是改成了当时大家都很讨厌的高年级男生的名字。不过自从改成这个名字之后,我们看着那个一脸凶相的男生也不会感到那么可怕了。
“那你去么?”
“去啊,”“他点点头,我也很想它了。”
“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犹豫了一下,“你还记得那个么?毕业时说好要回学校一起做的那件事……”
“当然记得啊。”他回答地没有丝毫迟疑。
我微微有些惊讶:“可是要用到的工具我家没有,你可以带去么?”这其实是我邀请他同去的最重要的原因。
“没问题,早就准备好了。”
“早就准备好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他很开心地笑起来,“我可是一直期盼着这一天呢。”
不会吧,我没有想到连我都差点忘记的记忆盒的事,傅雨希居然一直记得。
也许他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没心没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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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是什么?”我面部抽搐地望着笑容满面地向我奔跑而来的傅雨希。
“嗯?风筝啊。”他阳光灿烂地挥动着手上庞大的蝴蝶风筝。
“我认识这是风筝,”我的肩膀僵硬地有些发抖,“我想问的是,你带风筝来的原因是……”
他疑惑地看着我:“不是陈简佳你昨天约我一起回学校放风筝的么?”
我收回我昨天对他改观的念头,这不是没心没肺的问题,这绝对是智商的问题好不好!
“你有两个选择,”我严肃地告诉他,“一个是把它拆了塞进书包里,一个是这样拿着。如果你选择后者,就请和我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我绝对不要和一个拿着风筝蹦蹦跳跳的高中男生肩并肩走在一起。
他想了想开玩笑地说:“那我藏进衣服里好了。”说着他真的掀开衣服往里塞。
“再见。”我果断地丢下他走了。
“等等我啊!”他塞了一半,又笨手笨脚地往外拿。他慌慌张张地追过来的时候,硕大的蝴蝶翅膀搭在他肩上跟着他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格外滑稽。
我本来想等他一会儿,结果他跑着跑着突然灵机一动,扯起一只翅膀冲我远远挥手:“陈简佳,看,天使!”周围所以人的目光都刷地投向他,我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步行桥 30.第30章 相左的记忆
走到小学门前,傅雨希突然挫败地喊了一声:“糟了。”
“怎么了?”我由衷希望他回答我风筝在路上弄丢了。
他沮丧地抓抓头发:“我忘记带楼上张奶奶的孙子给我的学生证了,好不容易才借来的。”
“你借那种东西做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陈简佳你是傻瓜么?”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有学生证不就能冒充小学生了进去么?”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发现他的表情居然完全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我竟然被这种人嫌弃了。
他还在继续抱怨:“那小鬼难缠的很,我答应教他画画他才肯借给我,我还帮你弄了一张女生的呢。”
“呵,那还真是遗憾。”我冷笑一声,根本懒得吐槽他。
传达室的门卫还是从前那个大叔,他的头发比以前少了许多,可能是现在周末允许开放参观的关系,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阻拦。
其实我有那么一点希望他拦住我,就像以前他开玩笑地拦住我笑呵呵地要检查我的红领巾和学生证一样,而不是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从他面前走过。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向他打招呼。
这个校园和当年我们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现在是秋天,叶子比起当时要黄了一些,所以有那么一点沧桑的感觉。
不过我并不会感到物是人非,反而看着这个充满开心回忆的地方,心里浮起阵阵暖意。
不过还是干正事要紧。我对傅雨希说:“你在操场等我一会儿,我去找用的东西。”
“不是在这儿么?”他挥挥手上的风筝。
“都说了不是来放风筝的了,”我无奈地叹口气,没跟他说几句话就感到浑身疲惫,“我马上回来。”
学校的工具屋还在记忆中的地方,我从里面找到了一把小一点的铁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工具屋的旁边就是宠物房。我凭着印象走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红房顶。
顾不上等傅雨希了,都走到这里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杜宾。
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它还在不在这里。如果在的话,它应该还认识我的吧。满怀着期待的心情,我推开了宠物房的门,不过里面是空的。
这间宠物房说起来还是我们全班同学一起写信给校长才修建的,建好之后杜宾开心地叫着钻了进去,就像小孩子有了自己的新家一样。现在这间房子里面比以前空间大了些,而且也重新刷了漆,应该是中间修整过吧。
“汪汪!”
听到狗的叫声,我心跳一阵加速。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两个小男生笑着牵着一条白色的大狗冲了进来。
那只狗比杜宾大好多,但毛的颜色却和它很像,但我也不敢确定。
两个小学生看见我这个外来者明显愣了一下,他俩对视一眼之后,齐齐对我喊道:“老师好!”
他们应该是把我当成新来的年轻老师了吧。我忍住心中占了便宜的窃喜,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看见那只大狗正在好奇地盯着我,便顺势蹲下来微笑着抚上它的毛:“好可爱的狗啊。”
结果大狗使劲甩了甩头,冲我狂叫起来,眼睛里面全都是戒备。
一个小孩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释:“对不起老师,它怕生。”
“没关系。”我刚才真的被吓到了,现在声音还在发抖。
它应该不是杜宾,杜宾把我当亲人一样天天黏在我身边,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另一个小孩蹲下来挠挠它的脖子:“乖,别叫了,杜宾。”
杜宾……
我的眼睛瞬间黯然下来:“它名字叫杜宾么?”
“对呀,很可爱吧。”他们一边开心地摸着它的脑袋,一边牵着它往里面的狗屋走去。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失落。
不过也对,从小学毕业我就没再来看过它。刚才我看见它不是也没认出来么,我变得怎么说也比它要多吧,所以它认不出我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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