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花
回去的路上,秦一恒也像是在思考,默不作声。一直到了宾馆两人都躺下了,他才从包里拿出之前的那幅速写,左看右看,自己嘀嘀咕咕了半天,扭过头跟我说:“毕竟隔了道门,还是看不仔细,我们只能等白天进了那间屋子,一直耗到晚上才能看个究竟。”
他言下之意,还是准备守屋待鬼。我从他的表情猜到事情并不乐观,心里就有一些犹豫。这宅子虽然便宜,但一时半会儿肯定也出不了手,究竟能有多大利润,我暂时也估计不出个详细,为这点钱冒生命危险好像有点不值当。但我转念一想,之前那么多宅子,哪一间不是冒着生命危险拿下的?最后我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又问秦一恒那个鸡蛋壳上的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他听我问起,竟然摇了摇头,告诉我鸡蛋壳的这个法子也是他迫不得已想出来的。按照常理来说,这并不是方术中的手段,而是南方少数民族用来看“蛊”的一种方式。
据说被种了蛊的人,用此方式会在人身上看见黑影,少数民族的巫师就可以通过上面的黑影来判断究竟是什么蛊;某些法力高强的巫师,能从黑影上分辨出下蛊的人究竟是谁。当然,他也只是听说,并没亲眼见过。不过,按照目前亲身操作的情况来看,这恐怕并不是凭空捏造。因为从玄学的理解来说,这蛊事实上就是污秽的一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鸡蛋一向是辟邪的东西,在诞辰被寿星摸过的尤为管用。这两者之间通过白蜡联系,兴许真的会产生某些沟通,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现在也无法弄清楚。
秦一恒解释完,就打了个哈欠,叫我赶紧休息,自己倒头就睡了。我还想追问,无奈看他这样,也只好闭了眼。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我们起床草草吃了点东西,又去超市买了点晚上吃的面包、火腿肠之类,两人就又回了宅子。
白天的日头很足,我们把宅子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在屋里倒并没有感觉到异样。
让我奇怪的是,秦一恒去拉那扇门的时候,并没用多大力气,看开门的动作轻而易举。我好奇地又把门关上自己拉一次试试,果然跟开普通的门没有任何区别。
这下我还挺紧张,这不是摆明了屋里的东西能自由出入吗?可是见秦一恒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也就安下心帮他整理东西。
这间屋子并不小,屋内还有一张床和少量卧室家具。看样子很久没住过人,不仅床上,连地上都是厚厚一层灰。幸好我很有远见地带了一份报纸,不仅用来打发时间,晚上还能垫在地上,省得脏了衣服。
准备的东西其实跟前一个晚上的相仿,唯一的区别是秦一恒准备了双份。他把两根蜡烛分别摆在了两个位置,一个距离门较近,一个距离门较远,也不知道另一根是不是备用的。摆好蜡烛之后,他又拿出红纸开始折东西。昨晚黑咕隆咚的,他折完没多久就烧了,我也没看清,这次终于看清楚了,他折的就是小时候大家都会折的那种纸船。不同的是,他在折完纸船之后,用小刀在船底划开一个口子。
我很好奇地问了一句,他就告诉我,这个步骤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并不是完全照搬看蛊的方式。红纸船,破底舱,这在方术中是用来稳魂魄的,跟用坠魂石一个道理。用它在中间引火,也是以防万一。
说完,秦一恒小心翼翼地又从包里拿出盒子,从里面掏出两块鸡蛋壳,伸手递给我一块,指着距离门较远的那根蜡烛说:“今晚你趴在我后头,我看的时候,如果看见我背后有什么东西,要立刻提醒我。”
我听了长出一口气,这次终于他妈的不用老子去引鬼了。我去蜡烛后面趴下,提前感受了一下,感觉姿势很别扭。这间房子即便不小,要纵向横躺两人还是比较紧张的,我们中间还要隔一段距离。我趴下之后,腿就只能很憋屈地抵在床脚。不过,这待遇也不错了,起码要比迎面撞鬼舒服多了。
一切准备停当,剩下的就只有等着夜晚降临。
我们来的时候才下午三点多,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本打算用手机上网聊天,却意外发现这间屋里还有两只老鼠,明目张胆地想吃我放在地上的面包。我干脆操了把扫帚消灭老鼠打发时间。
等我把两只老鼠处理完,差不多已经五点,又对付着吃了一口晚饭,眼见着窗外的天逐渐黑了下来。
秦一恒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耐心等天黑透了,才起身拉好窗帘,并指示我趴好,然后关了灯,用打火机点着纸船,把两根蜡烛引燃,接着他也趴在了靠门的那根蜡烛后面。
屋里虽然关了灯,但有两支蜡烛照明,倒也算亮堂。只是蜡烛挡在眼前,很影响视野,我生怕一不留神漏看了什么东西,只能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秦一恒的背上。
我瞪大眼盯了差不多五分钟,才见他动了几下,看姿势应该是把鸡蛋壳挡在眼睛上了。终于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我还挺紧张,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闭了气,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被放大了好几倍。
我等了一会儿,房间里死一般寂静。秦一恒没出声。我很纳闷,他睡着了?便想撑起身子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又怕这么一动有什么疏漏,毕竟我还有任务在身,一时间就还挺纠结。
就在我犹豫的工夫,房间里忽然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
声音不大,窸窸窣窣的,但很明显。我一开始还以为又是来了耗子,仔细听了一下又觉得不像。这个声源很固定,我静下心分辨了一下,好像是从秦一恒那边传过来的。
“鼓捣什么呢?”我纳闷地低声问了他一句。话刚出口,他立刻把手往后伸着摇了好几下,意思是叫我不要出声。
他这么一动,我头皮跟着就有些发麻,这时才猛然想起来,许传祥之前讲过,宅子夜里会有挠门声,难道就是这个动静?
我集中注意力听了一下,觉得声音倒不像是门上面发出来的,反而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地板。这所宅子的装修很豪华,地板都是实木的,很厚实,我试着用手指在地板上轻轻挠了两下,无奈指甲很短,加上也不敢用力,所以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所以无从对比。
但有一点我很肯定,起码这个动静跟许传祥所言并非同一个。这声音虽然听着很真切,音量却比较小。要说隔着两道门吵醒一个睡觉的人,并不太可能。
我心说,那动静必然是门外边传来的?想问秦一恒,他离门毕竟比我近,无奈又不能出声,最后没辙了,我干脆把耳朵贴到地板上,想听听声音究竟来自何方。
趴下去,听了一小会儿,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听这动静就是来自于这间屋里,我越听越觉得瘆得慌,这怎么听着真的像是有一个人在用指甲挠地板呢?这屋里就我跟秦一恒两个人,难道这个东西是在地板底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差点儿从地上跳起来。要是有个污秽就跟自己隔着一层木板,在下面窥视着,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我克制了半天,才把自己按在地上。很想抽烟,无奈也不能说话请示,我只能用手指轻轻叩了一下地板,想引起秦一恒注意,打算等他回头看我的时候,用表情询问他作何打算。
秦一恒听见我发出声音,动了动肩膀,竟然直接坐了起来,转过身,一脸严肃。
我看他的表情心说完了,总觉得他下一句要说出来的话,是我们俩今晚上要死在这儿了。
结果恰恰相反,秦一恒居然点着了一根烟,说:“我找到了门不好开的原因了。”说着,他把他的那根蜡烛吹灭了,指着我的蜡烛,要我自己看,他让到一边去抽烟。
吹熄了一根蜡烛,屋里明显就暗了下来。
这环境一渲染,还挺瘆人,不过,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把鸡蛋壳挡好,睁开眼一看,脑袋就有点发木。虽然之前已经看过这个影子,可我真没想到在屋里边看它的时候会这么清晰。
当然,这清晰只是相对而言,毕竟它还是个影子,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我分辨出个大概。之前是在门外头,加上角度的问题,我一度还以为这是个动物,如今看起来,这哪是动物,分明就是一个人啊。
这个人的姿势怪得要命,双手插在胸前,像是抱着什么东西,整个人就倚在门上面,歪着脑袋,看身形像是个女人。除此之外,倒也看不出什么。
我瞪大眼睛看了半天,竟然都忘了害怕,反而越看越觉得奇怪。秦一恒说他找到了门不好开的原因,想必就是跟这个女鬼有关。然而我从影子上也没看出来门被拽着啊,还是她现在睡着了,等醒了的时候就站起来了?这太他妈假了吧!
凶宅笔记 第十二章 “晦贡”
我站起身,向秦一恒要了一根烟,问他:“这东西是个鬼?”
他摇摇头,示意我再看。
我只好点着了烟,又耐心地观察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人对图形不太敏感,总之,我又看了好一会儿,烟都熏眼睛了也没看出个什么。
最后,估计秦一恒实在等得不耐烦了,才趴在我旁边,用手指着门上的大概位置问我:“看没看清楚这个人怀里抱的是什么?”
他这么一问,我又留心多看了几眼。刚才看得挺仔细,可观察重点一直是想看清这个女人长什么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男性的本能。
现在经他一提醒,我才看出了些门道,这个女人怀里边好像还真抱着什么东西。
说是抱着东西,却也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图像,充其量只是在这个女人胸部的地方,有几个相对更深一些的暗影。
这在鸡蛋壳上观察就已经十分考验眼力了,更甭说把这些小暗影分辨仔细了。我数了半天也没数清楚究竟有几个,加上暗影实在太小,从轮廓上根本无从猜测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要说直观感受的话,我倒不觉得像是抱着什么东西,反而更倾向于这个女人穿了一件有大格子图样的针织毛坎肩。看到这儿,我就问秦一恒:“这些暗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指了指门把手,说:“门不好开的玄机,就在门把手上。”然后示意我继续看。
说实话,他这卖关子的臭毛病也就我能忍,我又耐着性子去看门把手。
从蛋壳上看,女人的影子跟门把手还有一小段距离,除此之外,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不过,我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刚才一时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种挠地板的声音似乎消失了。我屏住呼吸确认了一下,果然没有了。
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吧?我赶紧向秦一恒汇报了一下,他却摆摆手叫我不要担心,又问我:“有没有看出玄机?”
他这句话问得我是彻底无语了。这一晚上光盯着鸡蛋壳了,玄机我是真没看出来,眼瞅着就看出小鸡了。我点了根烟直接跟秦一恒摊牌,让他直接讲谜底算了。
他看我脸拉下来了,才笑了一下,叫我别动气。说着,他走到门边上,用手指着门把手的位置告诉我,之所以门不好开,是因为门把手上拴着一个“晦贡”!这个“晦贡”,也就是在鸡蛋壳上看见的那个影子。
在蛋壳上看起来影子并没有与门把手接触,那是因为拴在门把手上的,是这个女人的头发,而她的双脚,都被人钉在了地板上,动弹不得。
我们因为角度的问题,加上影子本身只能看个大概,没看出来这个女人的姿势究竟是什么样的。其实,她并不是靠在门上,而是整个后背都是悬空的,并没有与门有任何接触,似乎她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头发上,而头发恰好又被拴在了门把手上,这就正好用她的身体把门给拽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往外拉门的时候,会觉得很重,而关门的时候,那股外力却又消失了。这说起来,倒有几分像那种装在老式木门上,用弹簧做的自动关门的机栝。
秦一恒的解释让我如堕云雾,这个污秽就算邪行,那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啊。
怎么按他说的,还是个自动关门的设备?
而且最让我捉摸不透的是,这在我们常人的理解里,鬼魅污秽应该是没有重量的,不都是轻飘飘的一阵风吗?怎么这个就这么违背常识呢?
我想着,又不甘心地趴下来再瞅一眼,蛋壳上的影子还是那个鬼德行,经秦一恒一说,我倒是能勉强分辨出来,这个女人的姿势恐怕还真不是靠在门上的。
但我还是闹不明白,就算这东西真的能当自动关门设备使用,那又是谁把它给安排在这儿的呢?许传祥,还是宅子之前的主人?这是什么心态?纯属好玩?
我脑子里毫无头绪,只能站起身点了根烟,用下巴指了指门,示意秦一恒继续说下去。
他“嗯”了一声,继续用手比画着告诉我,这个“晦贡”,相传并不算是鬼魂,而是灵魂,因为这个女人的肉身并没有死亡,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勾了出来,最后用手段绑在了这里。之所以有重量,并不是因为它真的有“质量”,而是因为这些游魂本能地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边,所以会时刻想要挣脱这个束缚。
说着,秦一恒用脚尖指了指床底下,继续道:“这个女人怀里抱着的东西,我们今天下午其实已经见过了,就是从这床底下出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指的就是那两只被我干掉的老鼠啊。
合着这女人怀里抱着的那几个暗影,都是老鼠?
我的理解能力按说也不差,怎么越听越迷糊呢?
我看了看秦一恒,他好像觉得这些东西不难理解,弄得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听不明白。
幸好没等我发问,他就继续解释道:“没错,那几个暗影就是老鼠,确切地说,是老鼠的魂魄。
“而这些老鼠之所以会在这个女人的怀里,恐怕也跟这女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一致。再加上宅子里最早死的那个做女人打扮的男人,综合起来看,恐怕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用‘晦贡’来做局。
“贡品的形式其实并不拘于食物、牛羊、钱财,往广了说,只要被上贡的神灵或是鬼怪喜欢,世间万物都可以成为贡品。这就跟每个人的爱好不同一样,那些瓜果糕点,就等同于我们日常吃的饭菜,虽必不可少,却只能作为一般贡品。
“古往今来,有活祭(杀牲畜)、人祭(杀人)、女祭(杀处女),祭拜的方式层出不穷,贡品也就包罗万象,有好的就有坏的。这‘晦贡’就是指那些不好的贡品。不过,虽然说是不好,也只是口头上这么形容,因为既然上供祭拜,肯定都是虔诚之人,所以,‘晦贡’在玄学里,主要是指那些好心办错事,给自己招来祸端的事情,并不特指贡品,这也算是行里的行话。”
说完,秦一恒长吐了一口烟,道:“至于今天的这个‘晦贡’,恐怕也不是供奉给鬼神或是祖先的,而是这所宅子。”
我彻底迷糊了,这宅子还能吃贡品?这本身就不是旧宅,也没有那些老宅子历经多少年留下的渊源啊!
况且按照秦一恒的意思,把贡品的脚钉在地板上,头发拴在门把手上,这宅子还是个虐待狂?
这也太扯了吧!我头一次觉得鬼神之事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只能说是变态。
我跟秦一恒说了想法,他听得直乐,告诉我,恐怕现在单纯的解释,对于我而言还真的不太好理解,不过,他可以带我看点东西,想必看后我就能明白了。
说完,他用肩把门顶开,直接带着我去了院子。
出这间屋的时候,我腿还忍不住发软,虽然摘了鸡蛋壳,门边上看着空空如也,可还是担心那个女人会随时抓我的腿。我踮着脚尖迈出了门,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们来到院子里也没多停留,秦一恒只是稍停片刻,左右观察了一下,就叫我跟着他从院门出去,两人绕到右手边厢房的屋后头。
他在墙根处左顾右看了半天,像是在挑选什么位置,最后才指了一个地方,说:“这儿就是口子了。”
他说是口子,我还挺纳闷,墙面上完好无损,哪怕连一块掉漆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还成口子了?我一边寻思一边凑近看了两眼。这儿毕竟是高档小区,设施很完善,路灯一个比一个亮,所以能见度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我低头搜索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就问秦一恒:“口子是什么?在土里,还是在墙上?”
凶宅笔记 第十三章 口子
他听我问起,像是如梦初醒,回过身四处张望了一下,才低声道:“你在这个位置撒一泡尿,自然就能知道口子是什么了。”
这他妈快赶上遛狗了!合着是带我出来随地大小便的?我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这一没喝多二没尿急的,被人看见太丢人了!而且小区里虽然夜深人静没有人影,难保没有监控摄像头啊。
我不放心地四下看了看,秦一恒就在旁边催我,告诉我他帮我望风,说完就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背过身去。
我被弄得着实无奈,最后想了想,觉得为了拿下这所宅子,丢点人也值了,就瞄准了秦一恒指的墙根,撒了一泡尿。
这泡尿估计是我出生以来最紧张的一泡了,并没有危险威胁,但我脑子里总记着秦一恒说的口子,尿的时候死死地盯着地面,生怕地上突然裂开一个口子什么的。
所幸等我拉好了拉链,地面上除了多了一泡尿外并无异样,我转身叫秦一恒。他转身过来看了两眼,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密封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掏出来撒了一把,拍拍我的肩膀叫我看:“这就是口子。”
我低头看去,吃了一惊。秦一恒也不知道撒了什么在我之前尿过的地上,这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图形,看着有点像是小写的英文字母“e”。
这就是口子?我现在要是有一个鼠标,都有冲动点它链接inter(互联网)了。
我转过脸问秦一恒,他却说口子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口子,而是指宅子的两个重要风水位,分为前口和后口,前口进财攘祸,后口泄福消灾。两个口子都能用作好处也能用作坏处,这要看房主怎么安排了。
不过,这口子并不是每所宅子都有的,跟宅子的大小高低乃至位置都无关系,唯一有关的是宅子主人的命重或轻。
命重之人所住的宅子,因为有主人落卧压气,说白了也就是这个人命硬,能撑得住房梁,所以宅子即便不用镇宅之物,也可相对安康。而命轻之人,因为容易被冲到而产生摇摆,所以这宅子就有两个位置被作为口子,用来缓解这些弊端,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命轻的人,家里也并不见得闹东西。
现今社会已经很不重视命重命轻或是八字之说,以至于很多行内的人都忽略了口子这个东西。看宅时,即便过问主人的生辰八字,也很少会运用这一点。因为这口子并不需要人的布局设计,只会根据主人睡觉时头脚的朝向自行出现,这说来就有点老天爷为了平衡人鬼之界,特地这么安排的意思。
听秦一恒解释完,我算是清楚了。要是如他所说,口子并不是一个具象的东西,那我这泡尿是怎么回事啊?我的肾出问题了?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估计因为尿液快干了,地上的东西变得比之前模糊很多,不过,还是能看出来一个粗略的形态。我赶紧问秦一恒:“这地上的是什么东西?”
他听后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伸手指了一下:“这个,是指纹。”
他蹦出的这几个字着实让人吃惊,合着地上这个跟“e”差不多的图样是指纹?
手指头得多大才能摁出这么大的指纹啊?我虽然诧异,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说的所谓的指纹可能只是方术上的一个代称,跟之前的口子一样。所以,我就问了他一句:“这指纹是干吗的?”
秦一恒听后就把我往后拽了拽,两人后退了十几步,差不多都要退到旁边另一栋宅子的院墙边上了,他才停下来指着整栋院子问我,这四合院要是拍一张鸟瞰图,会像个什么字母?
他答非所问,我一时间脑子还没转过来,想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栋四合院的布局,要是从上方看的话,勉强算是一个“c”形,只不过没有“c”那么圆润而已。
我把答案告诉了秦一恒,他点点头,看表情还挺满意。我就纳闷了,怎么今天晚上都跟英文字母干上了?别到最后他告诉我,这里面吃贡品的是个老外,那就太扯了。
我想埋怨秦一恒几句,让他赶紧亮谜底。
没等我开口,他就用右手比画了一个“c”形,然后又用左手指着自己大拇指的位置道:“我们两个现在就在这里,这宅子的前口,也就是大拇指的位置,被人用方术的手段种了一个指纹,想必后口也肯定有这么一个。这么一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在虎口上用‘晦贡’插一刀,破了主人的运势。”
也许他觉得这么比画还不够形象,干脆又掰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给我看,继续解释道:“这虎口可不是指老虎的嘴,而是大拇指与食指间的一个穴位。这个穴位在人体上还是比较重要的,而在玄学上,尤其是看手相,通过手掌厚度辨识人财运的时候,虎口通常也是第一个被辨识的部位。现在虽然看不出来这所宅子是谁搞的鬼,不过想必这个人的道行不浅,这手段完全是自创的,通过方术玄位的布局,把整所宅子当成一只手,用‘晦贡’做刃,这他妈真是太绝了!而之前在正房客厅里死的那个人,恐怕他的死也不是个巧合,尤其是他在死前还在地上乱爬,留下了很多血迹,这么一分析,正厅正好算是这只手手掌的部分,那个人是来给宅子主人改掌纹的。而最后这个人死在的那个点,虽然我们都没亲眼见过,不过凭猜测的话,也多半是定在了财运线上。这目的也不用多说,也是为了破主人的运啊。”
难怪当时这所宅子的主人因为生意资金紧张,那么缺钱,才把宅子那么便宜就卖给了许传祥,这根本就是一个循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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