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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花





凶宅笔记 第三十八章 胎梦
我对这些图案印象很深刻,是不可能记错的。当时我跟他还探讨过,他告诉我,这些图案虽然并不相同,但描绘的应该是一种东西,只不过那东西动作不同而已。
“这东西怎么跑这儿来了?这个洗浴中心跟房万金有关系?是他们家族的产业?”
我是彻底蒙了,秦一恒也表示说不出所以然。不过,他能确定的是,我们面前的这个玩意儿是张床,因为上面有一个很浅的凹槽,他猜测应该是早前放置玉枕或是磁枕的地方。
听他提醒,我也发现了那个凹槽,只不过这就更让人捉摸不透了,合着这个房间也跟其他房间一样,是按摩房?先不说这床这么高,上下很不方便,单说这是金属床,躺着能舒服吗?这是来按摩享受的,还是主动来找罪受的?而且天花板上的图案也说不过去吧?
我想了一下,忽然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房间综合起来,睡人似乎不太可能,但要是睡一个尸体,就很正常了。瞬间我就感觉脖子发凉,妈的,这个房间是个停尸的地方?
我朝后退了退,离床远了一些,才把我的猜测说出来跟秦一恒探讨。
他听了沉思了片刻,说这听着似乎有那么点儿道理,但他也有一个猜测,联系到之前我们根据那个聚宅的分析,那个表格是房家某个女人记录的自己的经期表,怕怀上什么东西,如果也按照那个思路来想的话,这个房间里一定是睡活人的。
秦一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恐怕我找到了聚宅上为什么会记录不同图案的原因了,那些都是某个女人的胎梦!所以,才会结合经期表记录下来。而这里,恐怕也是在记录着谁的胎梦!”
秦一恒说完,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等他又给我解释了一遍,我才听明白。
说实话,我觉得他的猜测有些离谱。我试着想象了一下画面:一个孕妇躺在这张冰冷的钢架床上,旁边还围着几个人等着记录她的胎梦,这他妈比看着解剖尸体还吓人啊。
这胎梦,应该很多人都有所耳闻,简而言之,就是女性怀胎时候所做的梦。据说这梦千奇百怪,从内容上能提炼出很多信息,比如胎儿的性别、未来的命运,甚至更离谱一点儿的说法是,能从中了解到胎儿的前世。
早前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怀孕,曾经在我们班级的qq群里说过相关的事情,所以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当时她就给我们讲,在她怀孕三四个月的时候,经常会梦见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人拿刀追杀她,梦非常真实,有好几次她都被吓醒了,后来她还去找了人来看,人家告诉她,这个孩子是她上辈子的仇人,这次是来报仇的,就直言不讳地劝她,这孩子肯定是个惹祸精,建议她打掉。
她找的这个人在当地很有名,说的话应该不是为了骗钱瞎掰的,但作为母亲,打掉自己的孩子必然舍不得,所以,我这个同学虽然将信将疑,最后也还是没狠下心。
后来等到孩子生下来,一切倒也风平浪静,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巧,就在孩子一岁多的时候,有次我同学的丈夫开车带孩子出去,孩子不知怎么忽然大哭不止,怎么安抚都没用,最后没辙了,我同学的丈夫只好把车先停到路边,想看看孩子是不是生了什么急病。奇怪的是,车刚停下来,孩子就不哭了。可是还没等他重新发动车上路,后面就来了一辆车失控追了他的尾,最后孩子啥毛病没有,他自己胳膊和鼻梁却被撞骨折了。
这事不免让人联想到之前的胎梦,所以那段时间群里还就这事讨论了很久。
无奈当时我还没跟秦一恒取得联系,也就没插嘴,只是潜水当看客。
如今听秦一恒说可能是跟胎梦有关,我联想了一下我同学的经历,但还是很费解。
按我的理解,这胎梦即便会经常做,但内容应该是一致的。可看这房间里的架势,这里面做胎梦的人做的还是个连续剧的梦?
我问他:“你的猜测靠不靠谱?”
他就继续给我解释说:“这梦,在现在科学的理解来说,就是人在睡觉的时候大脑却并没有休息,而是不停在想象,所以才能构成梦境,是很虚幻的一种东西。
“而在玄学中,却截然相反。梦,在玄学的理解中是固体,很多方术的高手甚至能用小瓶子或是小葫芦一类的容器去收集梦,再高价卖给需要的人。像这种胎梦,民间就有很多买卖,通常都是怀孕的女子去买一些大吉大利或是预示孩子未来飞黄腾达的胎梦。具体有没有用并不清楚,但至今还有市场,可见有一部分人还是很相信这个的。
“这买卖梦境不仅听起来神乎其神,操作起来也是要求很高,具体实施要跟时间、地点乃至生辰八字都有关系,所以非常复杂,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至今也没亲眼见过梦的实体是什么样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所谓的实体,一定不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应该是很抽象的一个概念。传说中有很多异兽都是以人的梦为食的,尤其是美梦,可见这好梦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秦一恒这么一解释,说实话我还有点儿失落。
人生在世,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多,所谓的车子、房子、票子,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说不定明天就不是你的了,现在连梦这种东西都可能被人拿走,听起来的确让人对世界有点儿失去信心。
不过,当下也不是感慨的时候,我问秦一恒:“是不是这些胎梦都是预言或是预兆什么的?这群人是在这儿预测未来呢?因为我听很多传言里都说,这梦可是能预示未来的东西。”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首先,梦是分很多种的,某些特殊类别的梦,有具体称呼。其中,的确有一部分能预测未来,这在方术里,叫‘差人示’。之所以叫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是因为多数预测未来的梦,都是警示一些危及生命的灾祸什么的。简单解释,在玄学中,这被理解成阴差来给你提示。传说中的地府也不是一个机器,难免也会有出错的时候,明明不是该你遭祸,那边却不小心给记到了你的头上,为了弥补,也算是一个人性化的提醒。不过,这也只是传言,具体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恐怕得死了之后才知道。”
秦一恒还给我讲了一个很新鲜的概念:“很多人应该都有所耳闻,梦里梦见的东西都是反的,也就是梦里梦见的坏事,不见得真的是坏事,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其实是一个误区。前半夜也就是晚六点到夜里十二点的梦是正的,而十二点之后到早上六点做的梦才是反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猜测起来应该跟阴阳交割有一定关系。古时候,人们并没有现在这样丰富的夜晚娱乐生活,都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这么一区分的话,正好能将一晚上的睡眠划分成两等分。而现在能在十二点之前睡觉的人都已经是少数了,更甭说晚六点就上床睡觉了,所以,现在也就逐渐没人提前半夜做梦是正的这件事了,只剩行内人了解内情。稍微懂行的人但凡做了什么梦,醒来第一件事都会看时间。”
秦一恒说了一通,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
俩人就这么一直守在这个房间里也不是个事,我就跟他商量,要是没什么想法,不如先回酒店休息,大不了明天再来。
他倒是没反对,说这个胎梦的具体用途,他现在还真没太好的猜测,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摸着石头过河了。说完,秦一恒带我走出了房间,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说:“之前传言里是说运进来一个大船锚,我们有必要先找找看。”




凶宅笔记 第三十九章 一双脚
听他提醒,我也是猛然反应过来,这一路上来的确没看见有那么一个东西。我心说,难道所谓的大船锚其实并不大,充其量就是一个大摆件,给放到某个屋里了?要是这样的话就难找了,这层楼房间可不少,一个一个推门都很耗时间。
我想的工夫,秦一恒已经在这么做了。我见状也上前帮忙,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推开看。
所幸屋子都很小,推开门就一目了然。看了好几间,除了相同的按摩床,没什么发现。最后,整层楼所有房间都被我俩查看过了,也没看见船锚的影子。于是我们顺着楼梯下了楼,二楼是不需要查看的,之前我一个人就转过,再环视一下就足够了。
回到一楼,我俩就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因为我俩都有点儿怀疑,如果传言非虚,那船锚很有可能是埋在了宅子底下,兴许就能发现点儿蛛丝马迹。
为了节约时间,我俩分头查看。我去了女部,他去了男部。行动前,秦一恒把探照灯给了我,他自己用手机照亮。有这么亮的明光,我自然也不害怕,走进女部开始四下打量。
之前虽然进来过一次,不过苦于没有照明设备,看得不仔细,这次终于能看清女浴室是什么样了,可惜是空的。女部的更衣室跟男部那边应该一样,铺的都是大理石地砖。我俯身仔细查验,也看不出有凿挖过的痕迹。无奈一个人的力气有限,也搬不了更衣柜,只好往浴室里面走。
女浴室的结构跟男浴室也没太大分别,无非少了泡澡池。这样也好,没什么遮挡更容易观察。我依旧像狗一样找了一圈,还是没任何发现。最后只剩下更衣室另一边的一间屋子没去了,那间屋子我猜测应该很小,因为我估摸着是之前搓澡工待客的地方,无非也就几张椅子而已。
我走过去,用探照灯先照了过去。这间屋子没有门,估计也是为了听客人叫搓澡方便,只是挂了一个白色门帘,已经很脏了。我撩开门帘走进去,光柱底下能看见四散的灰尘。
屋子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小得可怜,实在没什么好查验的。我正准备扭身出去跟秦一恒会合,忽然僵住了。虽然我知道我打着明光,即便不动也隐蔽不了自己,但我还是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因为在门帘下头,我赫然发现了一双脚,似乎有一个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帘外头。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秦一恒跟我搞恶作剧,然而定睛看了一眼,我心里就是一凉,因为这双脚并没有穿鞋。
我的探照灯这时是斜着冲下的,正好能照见地面,只见这双脚的边上似乎还有一些水迹,看架势好像刚从水里出来。
我头皮立刻发麻了,控制了一下才勉强让自己站稳。
我跟这个人就隔了一个门帘,但凡是个正常人,绝对不可能这么一动不动的。
况且,我想到之前秦一恒用水池子想诱污秽出来,这么看的话,这东西铁定就是个脏东西了,不然怎么浑身湿漉漉的啊?
一会儿的工夫,我的气已经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喘了一口,对方也没什么反应。
我就轻轻地放开了呼吸,琢磨该怎么办才好。我很担心,我要是一迈步,对方就会立刻扑上来,可是如果我要叫秦一恒,恐怕也是一样的结果。想了一下,我觉得干脆先发制人,盘算了一下距离,一脚踹过去。
对方如果是污秽,我就借机冲出去,如果是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我这一脚也可以解决问题。然而想好了还没容我动手,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时我眼见着那双脚的背后,竟然又悄无声息地多了一双脚。
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瞬间就崩塌了。
踹一个容易,踹俩难度实在太大了,搞不好还容易失去重心摔倒,到时甭说抵抗,连跑都跑不了。
所幸之前所有的经历让我在这种情景下还能保持思考。短短几秒,我甚至想了很多种应对的法子。想着想着,我忽然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确认了一下才发现,另一双脚应该是秦一恒的!刚才也是太紧张,竟然没认出来,他穿的还是那双新百伦牌的慢跑鞋。
这下我心里一喜,合着还真他妈是他搞的恶作剧!
我上前一步,想掀开门帘看看他究竟搞什么鬼,刚动一下,就听秦一恒大喊一声“江烁闪开”,然后也没等我反应,他直接就从外面朝里扑了进来。
他这动作太突然了,我根本来不及躲。恍然间只看见他双臂勒着一个人,然后我就被撞倒了,探照灯也被撞得离了手,摔在地上就听见“咣”的一声,灯竟然灭了!也不知道他买的是什么残次品。房间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我能感觉到秦一恒和那个人又都挣扎着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搏斗,反正听动静还不小。
我本能地就张牙舞爪挥胳膊自保,然而我却什么都没碰到。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想帮忙的时候,房间里忽然静了下来。
我大叫了一声“秦一恒”,他也没回应我。
我仔细听了一阵儿,根本也听不到他人在何方。
我俯下身摸黑找到了探照灯,发现已经摔裂了,根本点不亮,又随身摸了好几遍,妈的,打火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最后好不容易在裤兜里翻出手机,摁亮了,我立刻就向外走。
刚出了女宾更衣室,我就听见“扑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水里了。然后哗啦哗啦的水声响个不停,听位置应该是在男浴室里边。
我冲进去,用手机一照,见秦一恒正死死地摁住泡澡池里的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挣扎的力气看着很大,秦一恒眼瞅着就摁不住了。
我心说这他妈的是刚才的那个人?秦一恒想溺死他?
不过,我也没工夫考虑,上前就想帮忙。秦一恒看见,反而大喊:“不要过来,离我越远越好!”
我虽然心焦,但还是退了出去,一直退到男宾更衣室外面。在外面等待的心情,比他妈等自己孩子出世还紧张。
里面的动静一直就没停,似乎反而越来越大了!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我才听见秦一恒在里面轻声叫我的名字。
我进去后发现他似乎很虚弱,满脸都是汗。
也不等我发问,他就从包里掏出一根桃木签子,叫我守在泡澡池旁边,要是看见什么东西想出来,就立刻用签子扎。说完,他点了一根烟,不停喘着粗气,估计是累得够呛。
我看他这样,恐怕也没精力给我解释了,我干脆专心举着桃木签子守着。他没有告诉我究竟会有什么东西想出来,弄得我心里很没底。
我猜测可能是刚刚见到的那个人,可是眼见着泡澡池水面很平静,也不像是能藏住人的样子。
守了七八分钟,他像是缓过了劲儿,就过来替我,让我去他刚才坐的位置。
我这才趁机问了他一句:“水里边有什么啊?”秦一恒背对着我,并没有回头,估计是担心一不留神被水里的东西钻了空子。
我用手机照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水的原因,他的影子摇摇晃晃的。然而他的回答却让我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了。
因为他只吐了三个字:秦一恒。
这时,我看不见秦一恒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说笑。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句话把我吓着了,反正我一时间都没敢接话。我想去泡澡池旁边瞅一眼,也不敢动,生怕真的看见秦一恒直挺挺地漂在泡澡池里,那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足有五分钟,我才开口问他:“那个船锚究竟还找不找?”




凶宅笔记 第四十章 渡船
其实对于找船锚我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无非也就是没话找话。
他回过头像是瞄了我一眼,无奈手机光太弱,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半晌,他才说:“那个船锚其实已经找到了。”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四下看了看。因为之前其他楼层都是我俩一起查看的,要是找到了,肯定就是在这间屋里。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光源不够强,反正我看了一圈也没看见。
我犹豫了一下,也没起身去找,现在我只想离泡澡池远一点儿,于是我问秦一恒:“船锚在哪儿呢?”
他还是没回头,告诉我说,其实之前我们已经在三楼见过船锚了,只不过船锚已经不是锚的样子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张床就是船锚熔掉后烧制而成的。
他这话一出口,我真的很意外。虽然我并不了解烧制铁器所需的步骤和工具是什么,但单想一下,炉子肯定是要有的吧?在这洗浴中心里冶炼金属?这实在很不现实啊!
向秦一恒求解,他就继续说道,这不一定是在洗浴中心里烧制的,之前运进来很可能只是一个仪式而已。仪式做完了,运出去烧制好了再运回来。运进船锚很招人眼,但运进铁床来肯定没什么人注意。
他这话倒也在理,聊了这么几句,其实我一直在小心观察他。
见他也没什么反常的地方,我才放下了一些警惕,坐的姿势也可以放松一些了。
我点了根烟,继续问秦一恒:“为什么非要用船锚熔成铁床啊?如果按照之前的分析,这些人只是为了记录胎梦,那理所应当是睡得越舒服越好才对啊。而且,刚才说池子里的是你自己,你不会这么文艺,指自己的倒影吧?还有最主要的是,那个门帘后的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的疑问实在有点儿多,再加上刚才憋了半天,所以语速很快,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楚。
反正他冲我点点头,又指了指泡澡池,说:“这里的,就是秦一恒;门帘后的,也是秦一恒。”
他这话说得有点儿像是语音机器人的逻辑,跟没说一样。
我只好再问,让他讲得详细点儿,我听不明白。结果他居然摇了摇头,不肯开口了。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我就有点儿着急,催着他赶紧交代。他看了看我,说,想弄明白可以自己去泡澡池里捞捞看,说完,居然还给我让开了地方。
好奇害死猫,这点我是很清楚的。
虽然看架势去捞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我还是被吓住了。无奈对于秦一恒也没法严刑逼供,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讲那床是怎么回事。
这次他倒是没跟我打马虎眼,而且还很严肃地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才告诉我,这整栋宅子,都有问题。我心说,这他妈不是废话吗?没问题咱跑这儿来干吗?
我心里吐槽,嘴上并没有打断他,只是耐心地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的风格一向如此,惊人的事情总会留到最后讲。
秦一恒讲的,果然足够惊人。他首先问我,知不知道所谓的阴间是有河流的,无论阳间如何称呼,是叫奈河也好,是叫忘川也罢,其实说的都是同一条河。而传说中的奈河桥(一说叫奈何桥),就在这条河流上。
传说当中,只有在阳间正常死亡,或是为善之人,才有资格走过奈河桥,踏上轮回转世之路。而那些作奸犯科,或是横死后误入的亡魂,只能被丢在河里受罪。这在我国的民间传说里,一直就有很多相关的故事。
这河虽然称之为河,可是在传说中并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据说里面又臭又冷,而且全世界的污秽都在里面挤着,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有的亡魂没有过桥的权利,却又怕会被丢入河里,就不得不想其他办法过河。
这就衍生出来一个新的方式,那就是摆渡。
传说中,阴间的河上是有摆渡人的,负责收钱渡亡魂过河,相传价码还不低。
这摆渡人并不只有一个,而是有很多,所以职业操守、信誉什么的也就参差不齐。有很多摆渡人收钱不办事,船行到一半,会把“乘客”踢下去;而本身就在河里的亡魂,因为嫉妒,就会死死拽住被踢下来的亡魂,所以落了水也就甭想再上去了。
不过,这“黑摆渡人”应该只是少数,跟阳间其实一样,终归还是好人多。
那些顺利过河的,也就是勉强踏入了轮回之路的亡魂,虽然中间肯定还会有一定波折,不过,相比较来说已经很幸福了。
正因为如此,很多地方的习俗就是人死之后,就要立刻烧纸钱,除了打点阴差小鬼之外,这也算是防患于未然,不管死者有没有资格过桥,先把渡河的票钱给足了再说。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地方会有放纸灯、放纸船的习俗,其实也就是想给那些亡魂或是已故的亲友一个渡河媒介或是载体而已。虽然只是美好愿景,但也同样是基于摆渡人的传说。
秦一恒说到这儿,就打住话头,歪着头看我,看样子是询问我听没听懂。
他讲的这些我倒是听明白了,可是一来二去还是没发现跟这宅子有什么关系。我们所在的位置附近一条河流也没有,这城市也不是黄河或是长江的沿岸,整个宅子勉强跟水有关,可除了他放的这一池子水之外,也没别的地方有水啊。
我用手机照着自己,冲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秦一恒“嗯”了一声,看样子是猜到了我会有这种反应,顿了一下,说:“这整个宅子,现在就是一艘渡船。”
也许是从秦一恒口中听到神乎其神的事情太多了,这次我竟然没有多惊讶,反而脑袋里莫名其妙地就冒出一个联想。
在他家的那个衣柜门上,有一幅画画的是水流,因为不完整,所以,至今我俩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心说,该不会就是摆渡吧?
我没张嘴问他,因为我还想等他继续说下去。谁知他打住了话头,叫我去把那个探照灯找回来。我只好又去了趟女浴室。所幸探照灯虽然不亮了,但零件一样没少,找起来倒也不麻烦。
回到男浴室,秦一恒接过探照灯就开始用瑞士军刀鼓捣,依旧还是不作声。我在旁边一直等着,还挺着急。
过了足有十七八分钟,我坐在地上都有些犯困了,突然听见秦一恒叫了一声“江烁”。我抬起头,还没等问他干吗,眼前立刻就是一片白——他忽然打亮了探照灯照在我的眼睛上!这种探照灯虽然比不上狼眼手电,但也他妈的足够亮了。
再加上这屋里本来就黑,猛地这么一照,我立刻就有些头晕,视线里全是光斑,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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