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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心情很down
春雨是赵氏身边得力的人,有着一张漂亮的瓜子脸,嘴边有两个梨涡,一笑起来特别可人。她笑着对于嬷嬷道:“夫人和王妃有事相商,打发我们都留在外面。”
于嬷嬷恍然,可又有些着急,斟酌的对春雨说:“大少爷渴了,我回来给他倒点水。可水都在屋内,您看放不方便……”
春雨摇摇头,“可别,夫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说的异常坚定。
“好妹妹,你帮帮忙,看哪里还可以找点水,大少爷等着呢。”于嬷嬷只得向春雨求助。
春雨素来玲珑圆滑,想了想就对于嬷嬷说:“那我陪你去前边看看,要是遇到寺里的小沙弥就问他们要点水。”
于嬷嬷连忙感激的说道:“成,那就烦累你陪我一道,多谢妹妹了,大少爷肯定会记着妹妹的好。”
春雨对于嬷嬷的感激的话也不怎么在乎,她只是圆滑惯了,不愿意在外面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跟赵氏的另一个丫鬟说了几句就陪着于嬷嬷走了。
禅房内,赵氏和成王妃嘀嘀咕咕了半天,赵氏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询问成王妃:“母妃,您说苦一大师能看上那个庶出的么,您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啊,我看今日来寺庙的人有些多,祁青远一个庶出能被选上么?”
成王妃瞪了眼赵氏,“急什么,他虽是庶出,可到底是国公府的长孙。而且我已经买通了苦一大师的三弟子玄弘师傅,这收徒的事苦一大师就是交给玄弘师傅办的,玄弘师傅只要选出两个人最后让苦一大师亲选即可。到时候过了玄弘师傅这一关,等消息传了出来,剩下的事情自是你家世子和国公爷该操心的事,毕竟护国寺主持、皇上亲封的国师嫡传弟子的身份,祁国公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错过。”
“那母妃的意思是说,其实世子和国公爷也是想祁青远出家当和尚的。”赵氏听母亲一说,眼里就布满了笑意。
成王妃见赵氏说出这样的蠢话,心肝都有些疼了,她用手指了指赵氏的脑袋道:“祁国公肯定没有让祁青远当和尚的想法,只是当事情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祁国公自会懂得怎么选择对祁国公府更有益。”
赵氏不满的嗔道:“娘,头发都被您弄乱了。既然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个庶出了要是真成了苦一大师的弟子,就是方外之人了,世子就只有喆儿和卓儿两个儿子了,也免得每天我看着心烦。”
成王妃现在看着赵氏也心烦了,不耐烦的道:“好了,让人把喆儿他们找回来,也到了该用午膳的时间,下午还有正事呢。”
祁青远手脚并用的上了树,不一会就爬了一半了,可他小胳膊小腿的委实没什么力气,只得在一节结实的枝干上趴着歇息,准备积蓄了力气在往更高的地方爬,可这是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两个看着都是七八岁,一个长得高高大大,黑黑胖胖的正哭着鼻子,另一个长的斯斯文文,白皙的脸上全是焦躁,正安慰那个黑胖子。
“表哥,你都哭了半个时辰了,一路走一路哭,你不累吗。眼睛都快肿了,等会回去我娘看到又要以为是我欺负你了。”那斯斯文文的童子说道。
黑胖子眼泪流得更欢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我母亲又被姨娘气病了,我又不敢在我娘面前哭,在这里悄悄哭哭还不行吗。”
白童子郁闷的反驳,“什么叫不敢在家里哭,要是我是你就天天到你爹面前哭,说你天天被那个贱女人虐待,看他怎么好意思再向着那个狐狸精。”
黑胖子委委屈屈的哽咽着,“可我爹公务繁忙,见着他的次数不多,娘又说男子汉不要管后宅妇人的事,不许我向爹告状。”
白童子看着黑胖子鼻涕都流出来了,更烦躁了,恶狠狠的说:“哭哭哭,还说什么男子汉,我看你是好哭鬼才差不多,好哭鬼就可以管后宅妇人的事啦。”
黑胖子被白童子挤兑的更伤心了,也不秀秀气气的哭了,嘴一张就哇哇大哭起来,白童子急得跳脚,看黑胖子哭得眼泪鼻涕横流,从袖里掏出一张锦帕想给他擦擦,可黑胖子比他高比他壮又不配合,白童子忙的手忙脚乱,样子滑稽得很。
祁青远在树上看得直乐,因在树枝上已经蹲了一会了,脚有些麻,就动了动腿,不料蹭着树枝发出吱的一声,把下面的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白童子猛地抬头,嘴里喝到:“什么人!”见是一个五六岁的娃娃趴在树枝上,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怒容满意的大声指责:“你是谁,在那里偷听我们说话干什么!”
黑胖子也不哭了,拿过白童子手中的锦帕把脸擦干净了也跟着问:“你在树上干什么,为什么偷听我们讲话。”
祁青远见暴露了,也不慌张,睁着他那圆圆的眼睛无辜的回答:“我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在树上了,我可没有偷听你们讲话,是你们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我也没办法,就听到了啊。”
白童子哪里肯依,见祁青远人不大但理还多,不依不饶的说:“那你笑什么,你是在嘲笑小爷吗,你滚下来。”
祁青远才不下来,慢条斯理的说:“我哪里嘲笑你了,我明明是在爬树。”又朝着黑胖子道:“你来作证,你有听到我笑你么。”
黑胖子要老实多了,想了想的确没听到祁青远的笑声,就低低的对白童子道:“表弟,我没听到他笑啊。”
白童子见黑胖子倒戈,更生气了,立马反驳,“小爷抬起头看到你的第一眼,你脸上明明带着笑意,你不是在笑我们,难道是在笑鬼吗。”
祁青远向着白童子扮了一个鬼脸,笑吟吟的道:“我喜欢笑不行啊,我高兴啊。”
白童子大怒,插着腰指着祁青远,“有本事你下来跟小爷说,你个偷听鬼,敢做不敢当,小爷要好好收拾你。”
可他的话刚落地,就有两拨人进了院子里,前边的是给祁青远拿水回来的于嬷嬷,后面的大概是来找黑胖子两兄弟的。





庶长孙 第10章 苦一大师
于嬷嬷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少爷正蹲在大桔冠树上,下面还站着两个七八岁大的男童,其中一个白白瘦瘦的娃娃正挽袖子跟自家少爷约架,差点晕了过去,三步两步的走到树下,茶壶也不管了,随手搁在了地上,向着半空中的祁青远道:“我的大少爷哟,怎么又爬树了,摔下来怎么办,快下来,奶娘接着你。”
祁青远见于嬷嬷急得都出了汗,赶紧小心翼翼的从树上爬了下来,于嬷嬷扑上去,看祁青远没受伤,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只是稍微皱了一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又微微的训斥祁青远,“不是跟奶娘说好了不乱跑的么,怎么都爬到树上去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奶娘怎么活。”
“之前在府里爬树就罢了,现在都爬到护国寺来了,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不知会怎么责罚您,就是伍姨娘也要为你提心吊胆。”
祁青远见奶娘越说越气,忙用小手为她顺气,嘴里可怜兮兮的道:“奶娘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看,我也没出什么事啊。下次一定乖乖的。”
于嬷嬷拿祁青远毫无办法,语气无奈的道:“你哟,就是不省心,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都快上天了,以后我得时时把你看着。”又想起给祁青远倒的水,她到底心软,连忙去把搁在树角下的茶壶提到石阶上,给祁青远倒了一杯。
祁青远乖乖的任于嬷嬷给他喂水,至于那两兄弟,被寻来的丫鬟婆子围成一圈,哪里还管得了祁青远。
在用了护国寺有名的素斋后,赵氏领着祁青远去听苦一大师的讲禅会,祁青喆被成王妃以年幼的借口留了下来,这样祁青远更加狐疑,可他却不能对赵氏说“不”。
苦一大师是现任护国寺的住持,也是大赵国的国师,已经不理俗世数年,这次因自佛法中有所得,就有了这次讲禅会。
讲禅会安排在护国寺的正院,因为苦一大师的身份尊贵,来听讲禅的人也多是达官贵人,多是妇人,但也有男子,佛家讲究众生平等,更是方外之地,就没有所谓的男女大妨,给来听禅会的人都安排在一起。
不过让祁青远惊讶的是,屋里虽然只有二三十个人跪坐在蒲团上的,但像他一般大的孩子就有五六个,连那个黑胖子也在,满脸不高兴的陪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边。黑胖子看到祁青远进来似乎很是诧异,可能因为之前哭过的原因,眼睛微肿,瞪着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祁青远可不敢招惹他,虽然之前看起来他比那个白童子老实多了,但有一个脾气火爆的表弟,想来再老实也不会老实到哪儿去。
他乖乖的跟在赵氏身后,跪坐在蒲团上,心里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都多心了,或许带孩子来听老和尚枯燥无趣的讲道也是大赵国的传统
苦一大师进来的时候,祁青远不免有些失望,因为那个干瘪瘪的瘦老头跟自己想象中的得道高僧形象迥异,可到底是国师,自有一股别样的风华。祁青远心里暗暗嘀咕着,就听到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传来。
“阿弥陀佛。感谢诸位施主拨冗来听贫僧讲道,贫僧日前研习《妙法莲华经》略有所得,欲与诸位施主探讨一二。”
苦一大师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下面有恭维声传来:“大师客气,能得到您的点化是我等的福气。”
众人应声附和,苦一大师应该也是一个务实的人,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念佛人心清净,净心念佛净心听;心即佛兮佛即心,成佛无非心净定。吾辈之人专研佛法,所谓之何?”
“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欲识佛去处,只这语声是。苟能念念不忘,心心弥陀现前,步步极乐家乡,何必远企十万亿土。”
“知昼则知夜,知始则知终,如若先悟未生以前面目,便知末后安身立命之处。”
“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
“……”
祁青远听着苦一大师字正腔圆的声音,讲的口若悬河,下面的人除了几个孩子都听的极为认真,他瞧瞧打量了一下赵氏,见赵氏一脸的虔诚。他轻轻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精神些,要是在这里打起了瞌睡那赵氏肯定会扒了他的皮。
祁青远百无聊赖,眼珠子乱转,无意间与黑胖子的眼神碰在一起,他微微扬了扬嘴角向黑胖子释放出了善意。他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之前跟这两兄弟的那一点不愉快他不会放在心里,而且听了他们的谈话,似乎这个小胖子似乎过的也不怎么好。
小孩子有一颗敏感的心,黑胖子能感受到祁青远笑容里的善意,他天性敦厚,早已经把上午的那点纷争忘了,此时他对着祁青远感觉很复杂,有一种怜悯,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痛苦。
祁青远见黑胖子深深的望着他,他当然不知道黑胖子想的是什么,他只觉得那目光有一股森然的悲伤感,让祁青远莫名其妙。
他收回了目光不再到处乱瞄,心里只期盼苦一大师能快点讲完,他对什么佛法禅理真的是不敢兴趣啊。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终于听到苦一和尚说:“惑见纷驰,穷之则唯一寂,灵源不状,见之则以千差。千差不同,法眼之名自立,一寂非异,慧眼之号斯存,理量双销,佛眼之功圆着。贫僧所得皆已诉之,望各位施主都有所得,阿弥陀佛。”
众人忙表达对苦一大师的感谢之情,敬仰之情,敬佩之情。
祁青远心里欢呼一声,“终于完了,可以回府了!”
苦一大师对着众人道了谢,又吩咐弟子安排各位达官贵夫人回府之事,由他的三弟子玄弘伺候着回了禅居。
玄弘跟在苦一大师身后,恭敬的道:“师傅,您看祁国公府的大少爷和礼部郎中的长子可好。”
苦一大师讲了两个时辰的佛法,脸上却没有半点疲惫,听到玄弘的话,深邃的眼里里闪过精芒,回绝道:“不可,那两个孩子与我佛无缘。”
玄弘脸色变了变,语气有些急:“师傅,那两个弟子派人调查过,都是乖顺老实的性子,而且,他们的身份也是最合适的。”
苦一大师沉吟了片刻,眯了眯眼,转身看着有些忐忑的玄弘,语气颇有些疑惑和无奈道:“玄弘,为师之所以让你们传出风声说为师欲收一亲传弟子,最重要的原因固然是想让护国寺在朝廷之中有一眼线耳目,让护国寺的光辉荣耀下去。祁国公府是以武起家的功勋人家,礼部郎中夏之建在文人清流中也有雅名,身份的确很合适,但那两个孩子确是不行。
玄弘有些不解自己师傅的意思,师傅自己都说那两个孩子身份、年纪都合适,更重要的是那两家都是由他们府里的当家人和夫人主动提出来要送孩子进护国寺的,这不是顺理成章的好事么
又一想到成王府承诺他的事,还是有些不甘的道:“师傅,弟子不明,您都说那两个孩子身份妥当,又为何说不行。请师傅三思。”
苦一想起那两个孩子目光对碰的时刻,一个微笑清澈,一个痛苦泠然;又想起自己为他们占算的结果,一个迷雾重重,一个跟那个迷雾重重的孩子命运紧紧的连在一起。他呼出一口气,声音决绝:“现在护国寺想要的是稳定,绝不可以把那样一个未来不可知的孩子招进来。人选你还是重新定夺吧,两个都不行,他们不属于这里。”
说完留下一脸苦闷的玄弘径直离开了。
护国寺一行在祁青远眼里平安结束,他又回到了国公府后宅四四方方的蓝天底下,丝毫不知赵氏的正院里报废了好几套瓷器。




庶长孙 第11章 五年
春天很快到来,祁国公世子亲自择了吉日,国公府的几位少爷在内院的奎文堂正式启蒙,由祁国公府旁枝的一为堂叔和一个学问深厚的落第举人担任祁青远兄弟的启蒙师傅。
从《三字经》学到《声韵启蒙》的时候,祁青远搬出了拾新搁,搬到了位于内院北边西北角的旷心斋,有了自己的小天地这对于祁青远来说实在是一件值得浮一大白的高兴事,自从开始启蒙,有了进祁国公府藏书楼的机会,他的学习速度很快,他如饥似渴的吸收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他知道要想过得好,只有真正融入大赵国,融入自己新的身份。
不到半年,国公府的大少爷天资聪慧,悟性十足的消息被国公府众人悉知。
祁青远不是不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可他生活的环境不允许他把自己真正当成像普通孩童一般。
一个被遗忘的孩子,一个不被人关注的孩子,一个没有任何保护的孩子,在祁国公府是活不久的。
他清晰的记得他刚搬出拾新搁的时候,吃的饭菜从来都是冷得,两荤两素的菜制,荤菜不是肥油膘就是内脏,素菜干脆就是腌烂的菜叶子。
他生病发高烧的时候,如果不是于嬷嬷想尽了办法求到了伍姨娘面前,那他可能都烧成傻子了,事后伍姨娘以不守妾室本分为由禁足两月,他的奶娘和丫鬟也都受到了责罚,理由是玩忽职守,没有照顾好大少爷。
当他在读书方面的“天赋”显现出来,受到了先生和世子的夸奖后,他的生活才开始有所好转。所以,他不敢又半分懈怠,只能让自己站在显眼的位置,即使这样换来嫡弟和堂弟的白眼和打压,他也只能承受下来。
生活总在继续,他一边跟着先生学习,偶尔能从先生嘴里听到有关大赵朝局的事,一边抓住每半旬能进藏书楼的机会,了解大赵的风土人情。
说这几年让祁青远最开心的事是什么,就是他有了自己的朋友,当初护国寺的白童子和黑胖子。
“男女七岁不同席”,在祁青远七岁后,祁国公府逢年过节的人情往来,祁青远就不是随着赵氏一起了,都是祁高格把他带着身边。大人有大人的世界,孩子有孩子的江湖,祁青远在跟着参加老昌乐伯的丧礼上,再一次见到了黑胖子表兄弟。
在他们成为朋友后,祁青远才从黑胖子口中知道原来他差点就被赵氏送去当了和尚。这也是白童子愿意和他当朋友的原因,“看在你和我表哥都差点成了小和尚,那我就勉强大度的原谅你了。”白童子如是说。
白童子名管霄翰,是现任京城禁卫军副统领之子,黑胖子夏信鸿礼部侍郎之子。逝去的昌乐伯是他们的外祖父,,管霄翰的母亲昌乐伯嫡女,夏信鸿的母亲是庶女,但两姐妹年龄相当,脾气相仿,感情就像亲姐妹一般,所以,管霄翰和夏信鸿感情也很好。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管霄翰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宝,养成了骄纵的性格,让统领夫人头疼不已。而夏信鸿虽是嫡长子,但有一个宠妾灭妻的父亲,那年他陪在父亲身边以为只是陪着父亲去上香为母亲祈福,哪里知道夏侍郎是听了宠妾吹的枕头风,要把自己的嫡长子送去给苦一大师当徒弟。
三人因为一次意外的相遇,又因为有共同不堪的遭遇,成为好朋友。
时光荏苒,一转眼,到了武顺十三年,祁青远十岁了。
天还未大亮,祁青远已经打了一套拳回来了,站在旷心斋门口张望的翠妞见,自家少爷赤着胳膊满额的汗水,赶紧拿了一张干帕子递给祁青远,嘴里嘀咕道:“少爷每天早上都要做一些怪动作,累得一身臭汗,也不闲脏。”
祁青远哈哈大笑,也不解释,径直往屋里走,嘴里嚷嚷:“翠妞,给少爷提水来。”
翠妞嘴里的怪动作,其实是祁青远打的一套五禽戏,还是祁青远上辈子晨练时向公园的一位老大爷学的,他不好解释怎么会打五禽戏,就让丫鬟婆子们误会他喜欢摆一些怪动作,反正无伤大雅。
因是夏天,祁青远从了个凉,由荷雨伺候着穿衣服,一件青色的锦袍,一块上佳的墨玉,等荷雨收拾出来,旷心斋就了一个翩翩小郎君。
翠妞递过来一杯茶,憨憨的笑道:“梨雨姐姐去厨房拿早膳了,少爷尝尝翠妞给您沏的茶。”
祁青远接过来喝了几口,不吝的夸道:“嗯,不错,翠妞沏茶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翠妞见少爷夸她,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转身跑出去,嘴里喊道:“娘,少爷说我沏的茶好喝。”
祁青远看着翠妞像个孩子一样淘气,眼角微暗。翠妞是于嬷嬷的女儿,比他大几个月,小时候一场高烧把脑子烧的有些糊涂,祁青远很愧疚,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翠妞喝过于嬷嬷奶的原因,导致身体虚,容易生病……
在祁青远七岁搬到旷心斋的时候,按例要给祁青远配齐一个管事妈妈,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四个婆子。祁嬷嬷就想办法把女儿要了过来,翠妞是家生子,是一定要在国公府为奴的,女儿这样子她只能把她身边照应些。
也正是因为翠妞不怎么灵光,赵氏也乐意她来服侍祁青远。现在于嬷嬷是旷心斋的管事妈妈,荷雨梨雨是祁青远的大丫头,服侍祁青远的日常,翠妞和另一个叫环儿的丫鬟年纪小些,只是做些跑腿的事。
而伺候祁青远读书的两个小厮,一个是世子安排的,一个是赵氏安排的。
“少爷,早膳到了,今日可有您最喜欢的翡翠汤园。”梨雨的声音打断了祁青远的思绪,见梨雨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碧梗粥,一碗珍珠翡翠汤圆,一碟如意糕,一盘黄金小馒头和一盘水晶芹香饺子和一小碟肉咸菜,不禁食指大动。
“怎么今日的早膳这么丰富,梨雨又贿赂厨房的妈妈啦。”祁青远吸了几口碧梗粥,空空的胃满足了,调侃道。
梨雨嘻嘻的笑道:“少爷又打趣人家,今日可是国公爷的寿辰,厨房的管事妈妈们忙的团团转,就是奴婢想贿赂她们也没有机会啊。”
正说着于嬷嬷从外面进来,听见主仆俩的谈笑,也笑了起来:“可不就是,今日府里的人忙的团团转,一心想把国公爷的寿辰办好,哪里有心思放在早膳上。再说,我们梨雨的荷包可是紧紧的,才不会去贿赂那些眼高手底的无底洞。”
听到于嬷嬷的话,旷心斋的几人都笑了起来,梨雨更是满脸通红,谁到知道梨雨最是节俭,平日里舍不得花一分钱。
祁青远吃得饱饱的,心满意足的放了碗筷,接过翠妞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问:“什么时辰了,力行和力勤回来没有。”
于嬷嬷向站在门口的荷雨望了望,见她摇头,回道:“时辰还早,大少爷坐着喝杯茶,想来也快回来了。”
祁青远点点头,果不其然,茶才喝了几口,门外就进来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厮,都穿着褐黄色的长衫,恭着身进来行礼。其中个高的回道:“回禀大少爷,打探清楚了,三少爷送的是世子夫人准备的一幅山水画,二少爷的贺礼也是二夫人准备的,一套白玉棋,四少爷抄了五十篇寿经,五少爷是自己写的百寿图。”
祁青远沉吟,转眼看了看摆在书桌上的一叠厚厚的佛经,“既然如此,力行,带上我们的寿礼,该去前边了。”




庶长孙 第12章 寿辰
祁国公今日五十大寿,府里半个月前都已经忙活起来,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活计,国公府里一片繁忙。今日国公府正门打开,宴席八十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收到了国公府的请帖,当今皇帝登基十多年,祁国公府还是第一次办这样的宴席,国公府里众人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祁青远正往国公夫人刘氏的寿康居走,今日府里的老爷少爷都要先到寿康居给老爷子拜寿后才开始准备接待客人。
国公府占地宽广,从祁青远的旷心斋到寿康居有一段距离,要经过祁青昂住的旭墨阁,还要绕过内院的小花园才进后院的垂花门。
现在搬出内院的少爷已经有了五位,都是住在内院的北边。这里共有十多个院子,都是供未成亲的少爷住的,旷心斋在最里面的北角,平日里也安静。
国公府里勾心斗角,兄弟之间除了同母的,都不太亲近,平日里上学请安都是各走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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