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张翰庭却很是不快,如今被老岳丈叫过来,两个夫婿陪着一起说话,他面目间就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在这个一品骁勇将军面前,自己矮了一头。
本来晌午应该留在这里用饭的,他却以家中有事为由,就此匆忙离去。
阿烟意识到了什么,不免看向顾云。
顾云冷笑一声,却是浑然不在意地道:“他总是忙,要走就让他走吧。今日你好不容易从边疆回来,咱们姐妹好好说话。”
阿烟见此,多少明白了,姐姐和张翰庭夫妻之间看来并不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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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阿烟陪着姐姐顾云来到昔日自己所住的西厢房,却见这里依旧打扫得干净整齐,只除昔日那些用惯的东西早被父亲命人送到了夫家,其他竟然和往日自己所住时一般无二。她心里不免有些感动,知道这是父亲挂念自己,肯定是特意命人每日打扫着这房间的。
这边顾云陪着阿烟一起坐下,自有丫鬟奉上来热茶和干果点心等物,待丫鬟退下后,姐妹二人拉着手说点私密话儿。
此时没了外人,顾云再也忍不住,把那些不好轻易对外人说的话都统统告诉了阿烟。
“如今成亲三年多了,三年抱俩,拼着这身子给他生了两胎了。只可惜都是女儿,没个儿子。现在我也累了,不想生了。他如今身子并不太好,每每撑着要如何如何,我却没什么兴致。想着我虽是个女人家,难道每日就要操心这生孩子的事吗,他们全家上下都盯着我的肚子呢。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不生了,左右有两个女儿是我心里的宝。你姐夫呢,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阿烟拧眉:
“姐夫如今身边放了人?”
顾云叹了口气,点头道:
“可不是么,纳了三个妾,屋里也有两个通房,前几日还把我带过去的琥珀给开了脸。”
阿烟听她言语间心灰意冷的样子,不免担忧:
“姐夫乃是长房长子,自然盼着能有个血脉传承。若是可以的话,姐姐何妨养养身子,过几年再要一个,好歹有个嫡子,以后也能有个依靠。”
顾云听得眼圈红了,别过脸去,喉咙间哽咽了下:“阿烟你不知道的,我怕是要不成了。”
这话一出,音就变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生二姑娘的时候伤了身子,落下了病,从去岁到现在,下面就淋漓不尽,得了一个漏症,怕是一时半刻轻易要不得孩子了!原本你姐夫待我也不错,可是如今人家有了美妾,又有几个通房从旁奉承着伺候着,哪里还待见我呢,我也不愿凑过去。”
阿烟听得心寒,不免低头轻叹,想着当初姐姐和那姐夫也是恩爱,姐姐当时和自己一起出去上香险些出了差池,那位姐夫还是十分担忧的。
这才三年的功夫,昔日恩爱已经不在,只听得新人笑,哪里知道旧人的痛。
她一直盼着家人姐妹都好,只是顾云遇到这般境况,自己却是没办法的,夫妻之间的事儿,外人哪里能插得上手。如今所能想到的无非是:
“回去后我问问,让正峰帮着找一个大夫来,帮你看看这病。得了漏症,这个拖不得,长此以往,倒是把自己消耗尽了。”
顾云却是不抱什么指望的:
“哪那么容易呢,父亲也请了御医给瞧了,至于那些乡间偏方民间名医,也都请过了,药不知道吃了多少,我如今看着黑汤药就犯恶心,再也不想尝一口。便是要死,情愿就这么死去。”
阿烟看着她这个样子,不免越发担忧,想着这个总是要设法为她寻个大夫来。不求再给夫家生什么子嗣,好歹把自己身子养好。日子过不下去,实在不行还能和离呢,可是身子要不行,那可真是疼在自己身上。
姐妹二人说了半响话,那边张翰庭却是来叫了,说是要赶着回去,家里还有事儿呢。大家都颇有些尴尬,见此情景也就只能让他们夫妻先走了。
顾云默不作声地跟着张翰庭离开,谁知道刚出顾家大门,那张翰庭就发起了脾气:
“不过是一个武将罢了,如今仗着杀了几个人,立了点功劳,你看你父亲,竟是把这个萧正峰器重得跟什么似的,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婿?”
顾云被张翰庭就这么当着父亲妹妹和妹夫的面毫不客气地拉着要离开,其实心里本就不是滋味,现在又听他这么说,倒是责怪起了自己父亲,不免唇边扯起冷笑来。
她往日当姑娘时性子懦弱,如今为母则刚,生了两个女儿的人了,也看惯了张翰庭的那群妾室,以及张家众多仆妇的嘴脸,性子早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姑娘家了。
她唇边扯着嘲讽的笑道:“张翰庭,你可以骂我,可是却别把事儿牵扯到我妹夫和父亲身上,我妹夫在外面征战沙场保家卫国,那是满燕京城都知道的一品大将军,谁人不敬,还不至于让你个张翰庭如此不屑!至于我父亲,虽则如今身上并无官职,可是就连当今皇上见了都要敬他三分,你作为晚辈,又怎可如此斥责于他?”
她不说这个也就罢了,一说这个,张翰庭顿时恼了,指着她斥道:
“你不过是个下不出蛋的母鸡,也敢这么和我顶嘴?你父亲往日怎么教你的?别人不知道,当我不知道吗,萧正峰靠着杀人当了将军,你的父亲呢,你的父亲靠着什么重新回到燕京城?还不是仗着有个好女儿,长得美,人见人爱——”
他话没说完呢,顾云直接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张翰庭一巴掌:“枉你出自书香门第,竟然说出这等不知羞耻的话来!”
张翰庭再怎么也没想到顾云竟然直接和他动手,当下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的,抬脚便朝着顾云踢过去:“贱妇!”
顾云本就身子弱,被张翰庭这么一踢,一口血就喷出来了。
那边丫鬟仆妇门早就吓傻了,幸好这里距离顾家并不远,当下赶紧回去报信了。
这边阿烟心里正想着这事儿呢,便听到外面通报说:“不好了,姑爷把咱姑娘给打了,这都吐血了!”
萧正峰此时正陪着送到门口的顾齐修说话呢,听到这个,翁婿二人面面相觑,都皱起了眉头。
阿烟急了,赶紧要过去看,萧正峰和顾齐修都陪着。
到了那里,却见张翰庭还拉着顾云教训呢,顾云咳着血,冷冷地看着张翰庭,一边咳一边流泪。风吹过她沾了血的发,萧瑟颓倒,她眼眸中带着一丝绝望的凄冷,看着就犹如一个沙场上走下的孤魂野鬼一般。
顾齐修何曾想到女儿竟然受这般委屈,纵然不是最心爱的阿烟,可是顾云也是他的骨肉啊,此时看着顾云那般狼狈,气得胡子都在翘:
“张翰庭,你简直是无法无天!在我顾家门口打我顾家女儿,当我顾家无人了吗?”
阿烟此时已经过去搂住顾云,顾云趴在阿烟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这几年朝中动荡,顾齐修辞官而去,萧正峰和阿烟在边塞全无消息,她没有娘家依仗,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只能和着眼泪往肚子里咽而已。
而那个张翰庭刚才也是气急了,这些年欺凌殴打妻子早已成性,一时也忘记如今顾家再也不是举目无亲的那个时候,还犹自要去拽顾云。
顾齐修一挥手,身边的小厮们冲上去护着家里两位姑娘。
萧正峰见此情景,冷笑一声,抬腿一脚,直接踢过去,却见那个张翰庭本是个文弱书生,被萧正峰这么一踢,整个人翻飞出去,踢得一个胸口剧痛,脸色煞白。
张翰庭大怒:
“萧正峰,你竟然胆敢当街打我!”
张翰庭此时被顾齐修和萧正峰发现了,也便不再隐瞒,忍着痛咬牙切齿地道:
“我打我娶进门的女人,与你们何干?”
萧正峰见那张翰庭叫骂,冷眉冷眼,也不言语,当下撩起袍子又是一脚。
他身形高大出脚稳重,看似刚猛其实自有分寸,只打得人内里肝肠寸断伤人要害,可是外面却不见淤青。
这边张翰庭被他几脚踢出去后,已经是浑身抽搐颤抖,几乎昏死过去。
萧正峰冷哼一声,挑眉道:
“便是你娶进门的女人,那又如何,你就能随便打骂吗?”
他鄙薄地望着低下犹如蝼蚁一般的男人,不屑地道:
“你这样的人,也可以称之为男人吗?”
张翰庭在眼前发白的剧痛中,恍惚中只见眼前男人靛青长袍,威严从容,冷沉沉的眉眼充满了凌厉感,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他颤抖着吐出一口血,咬牙努力地想说点什么,可是舌头打着颤,却是连句话都说不出。
而就在不远处,在一群顾家的小厮奴仆之中,那个叫做铁拐高的老人,就那么远远凝视着彪悍高大的萧正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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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正峰打了一番张翰庭后,顾云自然是不会跟着张翰庭回去了。当下阿烟领着顾云回了顾家,那边萧正峰自命人将张翰庭送回去了。
张家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气得不轻,扬言要找萧正峰麻烦,可是谁知道顾齐修萧正峰都矢口否认,只说是张家公子自己摔倒在地的。
要知道顾齐修和萧正峰这两个人是何等人也,一个是当朝一品将军,一个是皇上都要敬重几分的前左相大人,这两个人哪里是那说谎的人啊!
更何况,这事儿发生了后,顾齐修特意命人请了几位御医去张家给张翰庭看病。人家瞧来瞧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张公子确实是有内伤,里面五脏六腑伤得不轻,不过外面却是毫发无伤。
依照常理,若是外力导致,那么肌肤表面至少应该有什么痕迹啊,可是目前看来,根本没有!如此一来,几个御医都否认了张公子被打的可能。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大家更加笃定人家一品大将军和前左相大人根本没说谎,是这位张公子要赖上人家,血口喷人。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他想和他的夫人和离,想另娶一门亲事,就为了生个儿子!
早知道当朝对女子并无前朝那般看轻,是以并无人家会以为无子而看轻妻子的,这张家传承数百年反而迂腐守旧,才会如此,是以如今越发被人诟病。张家听到外间那些传言,气得不行了,张翰庭更是躺在那里直接又吐血了。
事情闹到这一步,这亲家算是没法做了,任凭哪个当父亲的看了自己女儿被女婿那么打,都不至于让女儿再受这种罪。再说大昭风气本就比较开放,和离后的女人只要有些金银,日子也过不差!顾齐修直接投了个状子去衙门,告张家宠妾灭妻,最后大闹一场,竟硬生生将两个外孙女都要过来了。
这两个外孙女一个叫从筠,一个叫从珊的,现如今从筠已经快三周岁了,而从珊小些,一周多罢了,都是生得粉润可爱的,往日里也得顾齐修喜欢。如今顾齐修把这女儿顾云并两个外孙女领回家,干脆命她们就此改了姓氏,离了张家。
张家平白少了两个嫡女,又因着被顾齐修告了个宠妾灭妻,就此赔了不知道多少罚银和田地,而张翰庭又被打成那副模样,看着一两年内都恢复不过来的。
这张家开始的时候还设法去求见当前圣上求给个说法,可当今天子却是根本不见。于是也有人猜测,想着这之前顾家人离开了燕京城,顾相风光不在,女婿萧正峰又生死不明的。这顾家昔日树大招风,前太子不喜顾家,连累得也给张家些难看,这张家自然看着家中媳妇厌烦,不过是狗眼看人低,借故找茬罢了。
要知道这朝中震荡,两年换了三位帝王,不知道多少权贵起起浮浮,谁家要是都摊上张家这种势利眼的亲戚,怕是燕京城多了多少和离的女子呢。此时以己度人,不免越发看低了张家。这张家无法,自此后名声没了,长房长子病弱,又生不出儿子来,下面二房的便开始闹腾了,好生生的百年之家,怎奈子嗣不济事,如今竟然闹成一团。
张翰庭的父亲见此情景,知道自己儿子完全做错了,今日已经不是昔日,只可惜儿子愚钝,倒是成了萧正峰杀鸡儆猴的垫脚石。他没法,曾经亲自跑到顾齐修这边赔礼道歉,只盼着把两个孙女带回去,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然而顾齐修哪里肯给他好脸色。
而顾齐修在朝堂中素来有些威望的,虽说如今早已经退隐,可是门生故吏哪个不卖他几分情面。如今知道这张家如此欺凌他家女儿,也都对那个张家颇有些不满。因为这个,张家族中子弟的仕途大受影响,一时之间年轻辈的结亲都不好结。
说什么不能生下子嗣,那不是生了两个姐儿吗,但凡能生两个姐儿,便说明人家顾家姑娘没什么问题。便是有问题,也是在你张家被磋磨得坏了身子。这么一来,谁家不掂量下,前左相家的女儿,一品大将军的小姨子在你张家都吃了这么大的亏,我家女儿去了你家,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呢。
于是张家族内子弟,结亲不好结亲,仕途也诸般不顺,大家纷纷开始埋怨张翰庭。只说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前左相大人并当今风头正旺的萧大将军。
可怜这张翰庭,自己思来想去,也是分外后悔。那一日在老岳丈家,实在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就这么得罪了这两位,还平白失了两个女儿。他有心想去赔礼道歉,把顾云接回来,谁知道他刚一上门,顾家就把他打了出来。
再一打听,顾家请了媒人,正要给顾云再找一个呢,目前正相看着,而自己两个亲生的姐儿,也已经该姓了顾。
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可是一时也无可奈何,只好硬生生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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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顾云这个事儿,阿烟自然是颇为感慨。想着姐姐如今便是再嫁,心里也未必能幸福,一个女人在夫家受了那般委屈,哪里是轻易能放得下呢,少不得慢慢靠着时间来冲淡昔日的伤痕。
而顾云过了几日后,也过来说,就不打算嫁了。顾清也是个能容人的,以后留在顾家养着两个姐儿自己过。
恰好这个时候蓝庭过来燕京城,提起这买卖越做越大,必须要有个自己人掌管。顾云倒是颇感兴趣,便提出要帮着一起做,好歹有个营生,以后自己也能养着两个姐儿。
阿烟和父亲商议下,大家都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当下就让顾云去跟着蓝庭学习做些买卖经营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这几日蓝庭进了燕京城,那些家具物事也都跟着运过来了。阿烟看着云居院这巴掌大的院子,难免犯愁,想着昔日的那些物事,这么小的院子都摆不开的。
谁知道萧正峰却笑道:
“若是临到这个时候才犯愁,我早就愁死了。”
阿烟一听这话,不免明白过来:
“你早做好了安排?”
萧正峰一边逗弄着糯糯,一边道:
“是,如今朝廷赐下来的那个院子,倒也不小,我早就命人打扫过了,让他们把各样物事都送到那里去。”
阿烟点头:“如此也好。”
此时糯糯已经勉强能在人的扶持下走了,她在炕头上摇摇摆摆地走起路来,摆动着胖乎乎的小屁股,犹自一个小鸭子般。她兴奋地挥舞着手,乐呼呼地口水直流,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得得得……”
萧正峰大手扶持着糯糯的小胳膊,回首看了眼阿烟:
“昨日老祖宗说了,让我们去那个新宅院住。”
阿烟:“啊?”
这个有点出乎意料,因为萧家的老祖宗还在,萧家子弟都是不能搬家出去的。
萧正峰一把将糯糯抱过来,不紧不慢地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阿烟实在是有点意外,不过心里却是喜欢的,喜欢过后,又有些歉疚:
“老祖宗年纪大了,总是要多孝顺她些的,这么搬出去不好吧?”
萧正峰嗤笑一声:“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便是搬出去就不能孝敬了?”
一时挑眉问道:“怎么,不想搬出去?那就不搬。”
阿烟忙过去揪了下他胳膊,软绵绵地笑道:“想!”
在边塞这三年,虽说边疆苦寒,可其实过得自在着呢,上无公婆下无妯娌的,想勤快就勤快,想懒散就懒散,白日里保养身子做各样花样吃食,夜晚里可以和那男人任意折腾,几进的宅院里都是服服帖帖忠心不二的丫鬟们,没一个说句闲话的。
萧正峰看着她那眉眼里的喜悦,也是笑了,边笑边道:
“不过总是要年后再搬了,今年好不容易回来,陪着老祖宗过一个团圆年,过了年后糯糯一周岁了,请老祖宗帮着起个大名,写进族谱,办个热闹的抓周宴,办完了咱就搬出去自己单过了。”
阿烟自然是没有半点意见,连连点头笑着说是。
这个时候冬日的阳光正是温煦,萧正峰便抱着奶娃儿糯糯,来到了西窗棂下,让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给糯糯晒晒,暖和,也对身体好。
糯糯清亮见底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和锦江城不同的碧纱窗,忍不住伸手去摸,嘴里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阿烟见此也笑了:
“自从回来后,看什么都新鲜,这一双小眼睛根本不够用,整天机灵灵地到处看。昨日晚上兴奋的睡不着,在那里叫唤闹腾,后来到底困极了,大嚎一场,这才睡着。”
萧正峰让糯糯站在自己有力的大腿上,扶着她在自己腿上蹦跶,眸子里都是纵容的味道。
阿烟左右也无事,弄了点子糯米粥过来,吃不吃的随意喂了几口。
这一日的阳光实在是好,阿烟舒服地眯起眼睛,想着在锦江城可感受不到这么和煦舒服的阳光啊,让人凭空生了慵懒的味道。
夫妻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正说着,萧正峰却想起一时,笑道:
“还记得你有个同窗好友,叫孙雅蔚的吗?”
阿烟点头:“自然是记得,那是前威武大将军孙开英家的千金,昔日和我要好得很。”
一时不免想起来,昔日的好友都是几年没见了,如今刚回来,诸事儿都要忙碌,还没来得及见呢。过几日等清闲了,总是要拜访下。
正想着呢,萧正峰却淡淡地道:“当日你在嫁给我前,不是遇到了一伙歹徒,惊了马匹,这才出了事故吗?其实当日我都查过的,知道这事儿和孙家脱不了干系。只是那个时候威武大将军风头正旺,我和岳父大人商议,那个时候若是提出此事,怕也是不了了之,只说暂时按下不提。如今孙开英这个人已经被逼死了,我早就命人提前捉了孙雅蔚的,派人逼问过了,果然是她当初让人干的。”
这孙雅蔚先是当了前太子的贵妃,后来太子跟随孙开英逃跑,萧正峰却早就命人抓了孙雅蔚拘拿起来,让孙开英误会是太子丢弃了自己女儿,从而导致了威武大将军和太子之间的猜忌。
要不然,孙开英还没那么容易放弃太子,自己投降北狄呢。
此时的萧正峰看了阿烟一眼:
“这个女人心肠狠毒,当日竟想害你。如今我把她关在一个破尼姑庵里,该怎么处置,全看你的心情。”
阿烟其实早把这事儿忘记了,如今他这一提,不免拧眉细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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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当日被暗算的事儿,阿烟心里隐约早有猜测了。别说萧正峰,便是自己父亲,也不是会轻易放过对方的,既然一直按住不提,那应该是不便动手。
孙雅蔚这个人,自从和太子的事儿闹出去,弄得声名狼藉,自从后心性大变,她或者她的父亲威武大将军给自己使个什么绊子都是意料之中的。
只是到底有些诧异,没想到萧正峰竟然一直记着这件事,在边塞三年过后,竟然将孙雅蔚拘押起来,听凭自己发落,只为了让自己出当初那口气。
“她如今父亲投敌后,死在镇北将军贺骁云之手,落得一个身败名裂身首异处,家中诸人也都已经被皇上斩首,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一个她,不曾想还被你抓了起来。也是可怜呢。”
萧正峰瞥了她一眼,捏了捏糯糯头上扎着的红丝缎,那丝缎颜色鲜活,陪着糯糯机灵的小样儿,格外逗趣,看得人心里喜欢。他温柔地摸着糯糯的头发,笑道:
“你啊,就是心眼儿太好,心太软,别人得罪了你,你想想对方可怜了,就想着放过对方。”
阿烟自己想想也是,便凑过来靠着萧正峰,一起去逗弄糯糯,一边逗着一边问道:
“那依照夫君的意思,我该如何处置这件事呢?”
他一个当惯了大将军的人,杀伐果断的,还不知道有什么狠招呢!
糯糯这个时候欢快地要去够萧正峰的头发,萧正峰一边将她小胖手拢在自己手中,一边思索道:“砍了?”
“啊?太血腥了吧?”
“投毒?”
“哦……不至于吧?”阿烟简直是想撇嘴,这都是什么主意啊!
萧正峰搂着乖巧胖乎乎的女儿,笑着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得也对,如今她已经是浮萍一般,家破人亡的,对她来说,这就是极大的惩处了。如今她既也落到这般地步,我们何必计较这个。”
于是此事也就不再提起了,毕竟对于阿烟来说,老早之前的事儿了,她的人生以后也不会和个孙雅蔚有什么交道。
之后萧正峰便将孙雅蔚放了,又随便给了些银子,让她离开燕京城自己去寻个活络吧。这孙雅蔚如今一无所有,更无任何亲人可以依仗。听说还曾去过何霏霏门前,然而何霏霏此时早已经嫁人了,家中也并不如意,想起过往,孙雅蔚的父亲又是投敌的,哪里敢收留,也是随意给了些银子打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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