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萧正峰倒是不疑有他,只因为他知阿烟学识渊博,而自己早年读书并不用心,只把精力放到习武上,是以自然不如阿烟知道的多。
此时听她这么说,也就点头:“这个办法实在是好,赶明儿我看着怎么把这事儿推出去,让老百姓也都尝尝新鲜菜。至于你今日捣腾那个鹅肠草,我也听小厮提起了。”
阿烟想起几个小厮叫苦连天的情景,不免有些歉疚,不好意思地道:“倒是让他们受苦了。”
萧正峰却道:“吃点苦算什么,若是鹅肠草真得能够入口,那才是大事情,到时候受益是锦江城所有的老百姓,便是有一线希望也要试试。你看看吧,若是人手不够,我再从军中调度一些过来。”
他来到这么个锦江城守城将军,第一件事便是入乡随俗,拉几个军士到自家里干点活,那都是小意思。
阿烟听他这么说,不免想笑,抿唇点着头道:“好。还有一件事,你得设法请几个大夫过来,我看这里有的大夫都是当地的走脚大夫,实在是对药材食材自己药性一概不通,如果能从没地请一个精通药理的人,或许能帮上忙。”
当下萧正峰自然是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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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这几日三不五时便见萧昌跑过来给青枫送各样吃的玩的,真是好生讨好的样子,青枫那边也都红着脸收下了。心里琢磨着看来青枫还真是对这个萧昌有些意思。于是这一日,她便不经意间提起:
“我看你和萧昌如今处得还好,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考虑下婚姻大事了,这次你随着我来到这荒僻的地方,就怕耽误了你的终身。如果你和这萧昌彼此有意,回头我和将军提一提,挑一个日子,把事儿给办了吧。”
青枫羞得低着头:
“他父母都在燕京城老家呢,总是要看看那边的意思。”
阿烟想想也是,便道:
“赶明儿和将军说,让他回去一封信提提吧,要不然总不能等着回去燕京城再说,那都三年后了。”
青枫低着头,不说是不说不是的,到底是姑娘家,提起婚事有几分羞意。
阿烟便笑了:“既如此,那我就照办了。这几天你把手头的事儿都放放,也好歹替自己准备下嫁妆。我手头的银子还算宽裕,我能置办的自然会为你置办,只是喜褥喜枕新裙袄总是要你自己做的。”
青枫这才笑着小声道:“其实这点事儿,我也看得很开,哪里需要什么大操大办呢,不过是走个形式。”
阿烟想想也是:
“你倒是凡事想得开,其实本就如此。这女人家是否能过得好,不在乎你婚礼有多风光如意,那都是给外人看的。要想日子过好,还是要挑个好男人,知根知底,知冷知热的。”
青枫笑望着阿烟:“姑娘,你再不必说,我都懂你的意思,将军就是天底下最最知根知底,知冷知热的人。”
阿烟见她倒是反过来笑自己,不免摇头:
“你啊,若是再这样取笑我,仔细我不和将军提起此事。”
话虽然如此说,当天晚上一边帮着萧正峰接下衣袍,一边和他说起这事儿来了。
“你身边那个萧昌,倒是和青枫年龄相当。”阿烟开了个话头。
“嗯,我看萧昌那小子对青枫也有些意思。”萧正峰随手将战袍仍在一旁,不经意地这么说。
“你既也觉得有那点意思,还是尽快把这事儿定下来吧。萧昌的父母还在呢,总是要经过他们的意思。”阿烟趁机提议道。
“嗯?”萧正峰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阿烟,不免笑了:“原来你这是操心当媒人呢。”
阿烟挑眉:“我这是操心你家家仆的婚事!”
萧正峰走过来,揽着她的腰笑道:“好,我明白了。要说起来萧昌这小子也实在是有福气的,得了我夫人身边的头等大丫头。青枫那小丫头在你这里就是半壁江山呢,竟便宜了他。”
阿烟娇哼道:
“你当我不知,其实你心里早不喜欢青枫一直伺候在我身边,看到她能嫁人,其实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
萧正峰无奈收回笑:
“是是是,看着这么个青枫在你身边,总让我觉得不自在,好像咱们亲热下,她都提防地看着我,唯恐我欺负了你似的。”
阿烟闻言笑睨了他一眼:“什么叫唯恐欺负了我,你就是欺负了我!”
萧正峰斜扫她一眼,抿了下唇,淡道:“难道我不该欺负你吗?”
他的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哑意,尾音微微上挑,分明是有几分邪气的挑逗,可是却如此的淡定从容,仿佛在谈着什么一本正经的事般。
阿烟顿时有些恼了,跑过去捶他:“你个没正经的!怪不得不喜我的侍女,其实就为了让你为所欲为!”
萧正峰在她的羞恼成怒中,却是低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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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蓝庭总算是来到了锦江城,他带来了几乎算是一个商队,里面装了各样的物事,绫罗绸缎珍稀药材,还有各样玩物古籍等,当然也有阿烟最爱的焦尾琴。
他来到了的那一日,萧正峰和阿烟正用晚膳。
原来经过阿烟一番努力后,她终于尝试着让鹅肠草和另一种生长在鹅肠草中的无名药草混合在一起来做食材,这样才不至于让人吃了拉肚子。鸡鸭吃了鹅肠草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因为还会在无意中吃了那种药草。
有了这个发现后,阿烟便告诉了萧正峰。看得出来,萧正峰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是不敢置信,因为他是深知这种鹅肠草虽然看似鲜嫩可口,却是入不得嘴的。如果说这个认知被打破了,那从此不止是锦江城,便是边陲一带的人生活将发生很大的改变。
阿烟看萧正峰半信半疑,便将鹅肠草并那种药草混合后,亲口要吃下去。萧正峰一见,脸色都变了,忙上前夺过来,看了她一眼,不悦地道:“别乱来,就你这身子,有个意外怎么办?”
说着这话时,他自己吃下去了。
吃了后,他的表情有些奇异,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发生。
阿烟挑眉,低哼道:“知道你不信我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却是又道:“你个傻子,既不信我,何必吃呢。”
嘴里虽然是埋怨,可是心里却明白,他即使不信自己,却也不忍心让自己因为尝试这个而万一得个病,是以才抢过来吃,要得病就让他来得,他是舍不得自己受什么苦楚的。
当下她是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这男人,让他且等着吧,别以为吃了她做的东西会拉肚子闹病,这可是经过她无数次试验才得出来的。
萧正峰其实也不是故意不信的,实在是他深知鹅肠草不能吃,这是他来到边陲之地戎守时得到的第一个禁令,是大家口口相传的嘱咐,他也曾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因为误食了这个而生病,虚弱地躺在那里不能动弹。
如果说这么多年来大家遵守的一个规则禁令其实可以这么轻易地被自己的女人给破解了的话,他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可惜,萧正峰一脸谨慎防备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意料中的疼痛会发生,然而,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外面的光阴都从窗前流动,屋子都黑下来了,他的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哦,我身体竟如此强健?”萧正峰一本正经地自语。
阿烟简直是无言以对了,上去拉着他的手道:
“你去,把所有的人都叫来,让他们都给我尝一尝!”
萧正峰点头:“也好。”
于是这两口子真得兴师动众,叫来了冯如师孟聆凤以及军中数人,开始让大家尝试吃鹅肠草。
孟聆凤挑着眉疑惑地对冯如师道:“她生气我以前恋慕萧大哥,想毒死我?”
冯如师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我呢?我可没恋慕过萧大哥。”
孟聆凤瞥了冯如师一眼:“你曾恋慕她,所以萧大哥要毒死你?”
冯如师此时恨不得上前给这个女人一记老拳,不过他到底忍下了,他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少废话,吃吧!”
谁不知道萧将军宠妻如命,既然萧夫人让大家吃,那就吃呗,反正吃病了有军医,吃死了算为国捐躯,还可以有津贴。
于是所有的人都皱着眉头开始吃起来,咽了一口又一个,尽管那用麻油葱花炒过的鹅肠草看上去很美味,可是大家依然犹如吃毒食物一般。
所有的人都如同萧正峰一般,小心翼翼地吃下,如临大敌地等待,可是外面月亮都老高了,他们依然没半点反应。
孟聆凤捂着肚子痛苦地道:“如果我死了,请一定把我运回岐山去!”
冯如师吓了一跳:“你疼?”
孟聆凤摇头:“不,我只是觉得它很快就要疼了。”
冯如师:“……”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大家都渐渐地明白了一个事实,在这无风无浪肚子没有疼痛反而感到很舒服很满足的亲身经历后,明白了这个事实。
“看来这玩意儿真能吃……”
这个消息,第二天便不胫而走,传出去了,然而存在疑惑的老百姓依然很多很多。阿烟并没有意外,因为要让一批多年来一直墨守成规的人去打破他们一直遵循的规定,是有点困难的。
于是阿烟让萧正峰在街道上架起了大锅,采摘了许多鹅肠草并药草放在那里开始熬煮,当着全城老百姓的面,熬出了一锅的鹅肠粥。为增加口感,她还适当地增加了一点杂粮面。
等熬成了以后,萧正峰率先拿起一碗来,开始品尝,其他人等,诸如孟聆凤冯如师甚至知军大人,都开始喝粥了。
老百姓们开始的时候是不敢的,可是后来看看这些当官的都开始喝了,也就试探着去吃。
有一个就有两个,很快大家都喝了,然后肚子也都没事。
于是大家算是彻底信了这事儿,明白鹅肠草也是能吃的,只不过需要加点佐料而已。
就在大家不敢置信的敬佩的无以言表的甚至是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疑惑表情之中,萧正峰站在高处,开始向大家说起阿烟的草棚养菜办法。
有了鹅肠草的震撼,似乎现在人们对于接受这个草棚养菜毫无障碍了。
人群在莫大的震撼后,有人就噗通跪在那里了,高喊道:
“夫人真是观世音菩萨再世啊!”
有了这么一个开端,其他人也都纷纷跪在那里,每个人都感动不已地说:
“这鹅肠草要是能吃,咱们再也不用担心菜的问题了!这简直是……这简直是……”
这简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翻天覆地的大事啊!
那一天,阿烟站在萧正峰身边,看着那么多老百姓跪在那里,忽而觉得很不可思议。
其实她重生一世,只想好好地过个日子而已,像这鹅肠草的事儿,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却不曾想,竟然引得老百姓们如此爱戴。
她昂首望着远处如火的夕阳,艳丽的晚霞映照在这片被风沙磨砺过的古老城池,将这片土地都笼罩在红光之中,她抿了下唇,低声道:
“其实我很喜欢这里。”
如果可以,一辈子就陪着萧正峰生活在这里,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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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庭来到的时候,萧正峰正陪着阿烟一起用晚膳,听到这消息,当下放了碗筷。
“让他过来这边吧。”
阿烟点头:“嗯,也好。”
其实晚膳也吃得差不多了,今日晚膳上用鹅肠草做了几样吃食,味道都还不错,那是青枫的手笔。
一时荼白命人收拾了屋子,阿烟跟着萧正峰去了西院的花厅,却见蓝庭已经等在那里了。
蓝庭抬头看到阿烟和萧正峰的时候,忙在那里行礼道:
“见过姑娘,见过姑爷。”
阿烟笑了下:“不必这么多礼,这里原也没什么外人。你这一路过来也辛苦了,坐下来喝口热茶,咱们好好说话。”
萧正峰听着,便命一旁的小厮道:“给蓝公子沏茶。”
这边小厮答应着下去,萧正峰又请蓝庭坐下,可是蓝庭却并不做,依旧固执地站在那里。
当下阿烟和萧正峰坐了,茶水上来,一边饮着,一边问起燕京城中的情景,以及家中诸事。
蓝庭这边自然送来了顾齐修的家书,阿烟打开看了,里面提及家中诸事,都还算好。看到最后,她却笑了下,抬手望向蓝庭:
“你如今已经娶妻了?”
萧正峰听到这个,便笑望向蓝庭,眸中灼然。
蓝庭点头,恭敬地道:“是。”
阿烟笑道:“恭喜,只是可惜了,你成亲,我都不曾在呢,到现在才知道,也没能为你准备什么。”
说着时,她褪下手中的一个镯子用手帕包了:
“这个镯子,替我转交给嫂嫂,就当我的一片心意。”
蓝庭犹豫了下,不过到底上前收下来,低头道:
“我替她谢谢夫人的赏。”
阿烟淡笑:“客气什么,我若是在京中,知道你成亲,哪里能只送这么一个镯子呢。”
萧正峰从旁也笑了:
“是了,蓝公子成亲,怎么也没来个信?”
阿烟听着萧正峰说话,总觉得这人话语间仿佛有些什么,不由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萧正峰感觉到她的目光,一双剑眉轻轻地上下微动,倒像是故意的,有点调皮的味道。
阿烟无奈,便不再去看他,反而是和蓝庭说话,问起家中种种,蓝庭都一一答了。
说到了最后,蓝庭不免说起燕京城的几件消息,却是让人震惊不已的消息。
原来今年春天,也就是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永和帝春日里出去踏青,结果夜宿在外,当晚竟然遇到了刺客,那刺客分明是要行刺永和帝,欲夺永和帝的性命。不过幸好当时永和帝身边跟随着的是齐王,齐王武功高强,这才让永和帝幸免于难。竟然发生了这等事,永和帝自然是大怒,大怒之下彻查此事,结果查来查去,却查到了太子头上。
“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查到太子头上,蓝庭并不知道,相爷也不好说的,只是如今太子已经被关押起来,老爷也为这事儿忙得焦头烂额。”
阿烟心里是早已明白会发生这件事的,当下并不意外,只是看了眼一旁的萧正峰。
萧正峰神色还算淡定,只是淡淡地来了句:
“这件事关系朝中定储大事,不是你我能轻易议论的,不提也罢。”
蓝庭见此,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一时花厅中有些冷场,阿烟便笑着道:
“蓝庭,你这次来,我看到了单子,竟是带来了各样物事,实在是应有尽有。这却让我想起一事,这里正等着你去办呢,稍后我和你细讲。”
蓝庭见阿烟提起那几大车的东西,便笑道:“其实是相爷怕夫人不适应边疆生活,便命我带来的,说是有了这几大车,便是边疆穷苦,姑娘也不至于受什么委屈。”
阿烟轻笑了下,不免看向一旁的萧正峰。
萧正峰倒是神态自若,淡道:“实在是有劳岳父大人操心了,也有劳蓝公子一路奔波而来。”
蓝庭从旁恭声道:
“原是应该的。”
恰好此时,外面有人来请萧正峰,说是有事需要他拿主意,见此情景,他也就先离去了。
这边没了萧正峰,花厅中气氛顿时缓和随意起来,阿烟想起商队的事,便和蓝庭说起来。
蓝庭一听,自然是觉得阿烟的主意极妙,在详细询问了各种情景后,约定了第二日便去和那位格雷谈一谈。
说了半响后,这边蓝庭也要先下去休息了,他就要起身离开,而是离开之时,却到底停住了,回头看了下阿烟,望着阿烟那由内至外散发着动人光彩的脸庞,稍一犹豫,终于道:
“姑娘来到这边陲之地,原本相爷很是担心的,如今依蓝庭看来,姑娘倒是过得极好。”
另外一句不曾说出的话,也不该说出的话便是“看来那萧正峰待姑娘是很好的,以至于如今姑娘看着倒是比在闺阁里那会儿看着气色好了太多”。
阿烟抬手,纤细嫩白的手轻轻抚过耳边的一点碎发,笑着点头道:
“是了,原本我以为来到这里会不适应的,不曾想竟然连病都没生一个,气色也比以前好多了。”
蓝庭点头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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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柴九自带了蓝庭前去早已经准备好的客房休息,这边阿烟进了正屋,拿了蓝庭送过来的单子,却见真是应有尽有,连各种药草补品都在列,可真是省了自己不少功夫。此时她最心爱的焦尾琴并一些往日所看的书也都送过来了,青枫正在那里吩咐几个丫鬟如何如何摆放,都是按照以前阿烟所习惯的来摆。
正这么摆弄着时,萧正峰掀开帘子,一低头走进来了。
恰好此时青枫也已经收拾妥当,当下便带着几个小丫鬟出去了。
“好好的怎么又这个时候来找,可是有事儿?”阿烟一边抚弄着久违的琴弦,一边笑问道。
萧正峰走到墙角桌子上码放的那一排书上,随意拿了一本看了看,都是一些诗词歌赋并杂记的书,他并没有什么兴趣。当下他一边翻着那些书,一边不经意地道:
“也不算是大事。”
阿烟听到这话,便抬首看过去,这么一抬首间,便见萧正峰的右耳朵轻轻动了下。
她抿唇笑了:“到底怎么了?”
说着这话,她已经走到他身后,轻轻搂住他的胳膊:
“今日蓝庭所说太子涉嫌刺杀皇上的事儿,你怎么看?”
萧正峰此时翻开的是一个年代久远的本子,看得出这是阿烟用过的,一些书页的边角用委婉柔和略带稚气的小楷字做了一些注释,陈年的纸张发黄,脆而薄。
想来小时候的阿烟一定是个刻苦读书的孩子。
他望着童年的阿烟所写出的那些注释,抿了下坚毅的唇,淡道:
“我答应过你,不想再哄你什么话。不过这个事儿,我不想说。”
停顿了下后,他到底是解释道:“这是男人操心的事儿,我不想你为了这个牵肠挂肚。”
阿烟放开了搂着他的胳膊,从他手里接过来那本陈旧的书,记得这是自己三四岁时所读的,当年母亲曾经亲自对着这本书教她说文解字。
她笑望着曾经的自己那稚嫩的字体,轻声道:“我只问你,我的父亲知道吗?”
萧正峰摇了摇头,深沉的黑眸安静地望着阿烟,他温声道:
“你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
阿烟低下头,白嫩纤细的一截颈子上丝丝缕缕的乌发轻轻动着,她温顺地点了点头:
“那我不问就是了。”
或许因为这个事儿吧,晚间的时候阿烟可以感觉到萧正峰比起往日有些沉默,他素日喜欢逗弄自己的,不过今晚却并没有,而是直奔而来,攻城略地不过须臾之间。
她一边咬牙承受他的力道,一边想着,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大男人呢,骨子里霸道得很。别看那会儿没得到自己时,他是那么伏低做小,但其实一旦得了,就把自己看作他的所有物,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却又把一切风雨都遮挡在外面,竟是要把自己养成不知世事的模样。
她纤细的胳膊揽着那苍劲有力的腰杆,手指头摩挲着他后背上的一道疤痕,半合着眸子。
虽然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太霸道,不过她还是很喜欢的。
如果可以,她倒是恨不得一辈子不操心啊。
到了第二日,非常难得的,阿烟醒来的时候,这男人还在屋里,正对着她那一摊子书琢磨着什么。
“怎么没去军中?”
阿烟眨了眨惺忪睡眼,迷糊着问道。
军里都是有规矩的,每天早早地开始晨练,他这个当将军的不必如此折腾,不过也该是去视察的。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哪能天天去。”萧正峰不在意地这么说着,又抬头笑道:“如今屋里一下子多了这些物事,我想着你这些书放在桌子上也不好看,回头给你做一个书架如何?”
阿烟笑着点头:“那敢情好,前几日就想这事儿来着,只是到底懒散,还没和你提呢。”
萧正峰走到炕边,帮她顺了下因为睡觉而蓬松的头发:
“想要什么样子的?我军中有一位巧匠,再新鲜的花样都能做得出来,到时候你尽管提要求就是了。”
阿烟歪头靠在他肩膀上,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无处不体贴。不要说身旁的丫鬟仆妇,就是自己亲娘在,也没有对自己照料得如此周到的。
她满足地想了想,这才道:“什么样的都可以啊,不过花纹的话,我喜欢梅兰竹菊的,看着清雅。”
此时阿烟就挂在萧正峰身上,他可以闻到阿烟身上似有若无的花香味,当下他笑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笑道:
“好,这两日就给你做。恰好我知道有一块上等的黄梨木,做这个书架再合适不过了。”
阿烟微诧,看着这男人眸底那温润的笑容:“好好的怎么有这个?”
黄梨木价格不菲的,也不是轻易能得一整块来做个书架的。
萧正峰手指头轻轻蹭了下她的鼻子:
“这个你就不操心,总之不偷不抢不受贿,来得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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