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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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昭内换了新君,朝局不稳,北狄王珝虓命大将军沄狨为总帅,纠结兵马三十万,从娜拉钴出发,一路挥师南下,攻向大昭边境。
萧正峰早已探知这个消息,早已储备军粮,操练兵马,严阵以待。只因锦江城乃是三国交汇的要道,若是有乱,怕是锦江城乃是北狄的第一个目标。
一时之间,锦江城城门大闭,老百姓足不出户,全城戒严,城墙上旌旗一个大大的“萧”字飘扬,全体锦江城守军都投入了战斗准备之中。
别说其他人,就是那个一心谋取钱财的知军大人,也知道此时非同以往,凡事儿都是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全部听从萧正峰调配。
别说他早已被萧正峰训得诸事俯首听耳,就是他不听,也没办法。他是文官,溜须拍马还行,可是固守城池这种事完全不在行。
萧正峰稳坐军中,指挥若定。其实那个沄狨乃是昔日他的手下败将,若是这人敢来,他自有办法,以少胜多,再给他迎头痛打一顿。
这几日萧正峰因军中诸事繁忙,是几日不曾着家,阿烟知道战事将起,若是敌人来攻城,到时候难免会粮草不济,陷入困境,是以从前几日开始,便约束下人,开始分配家中存储的粮草,并自觉缩减了平日的膳食。
这个消息传出去,城中的老百姓尽皆效仿,都表示若是被敌人围困锦江城,他们也是要和守城将军并锦江城生死与共的。
一时之间,还真是军民协力,万众一心。萧正峰又经过一次点兵,把军心鼓动得斗志昂扬,只等那个沄狨过来,痛快地打一场。
可是与此同时的北狄大营里,沄狨望着远处的城池,陷入了沉思:
“这个锦江城如今守城将军是哪个?”
一旁人答道:
“已经探听得清楚,守城将军姓萧名正峰,乃是四品武卫将军。”
沄狨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怪不得呢。”
他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我率领大军远道而来,此次开战,定是要打一个开门红。如果我这头一场仗就败了,到时候必然被诸将小看了去,形势可就不妙了。这锦江城防守严密,守城兵调度有序,一看便知这守城将军并非常人,谁知道却是他。”
他是深深记得栽在曾经的那个小小校尉身上的耻辱,如今是怎么也要设法避开此人才好。
于是他绷着脸下令道:
“锦江城易守难攻,不易攻城,我们调转方向,全去吕阳吧!”
锦江城里的萧正峰,很快便探知了这个消息,一听说这个消息,不免冷笑一声:
“此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阿烟从旁道:“如今他们去了吕阳,吕阳的情形又如何?”
萧正峰摇头道:“吕阳守着的是贺楠,这个人我认识,未必是沄狨的对手,怕是吕阳城危险了。”
其实这几日萧正峰每每抽个功夫回家睡觉,也会把地形图拿回来细细地琢磨,阿烟从旁红袖添香,也每每扫一眼。此时听到这个,不免道:
“吕阳若是破了,咱们锦江城怕是要内外受敌,到时候更不好守了呢。”
萧正峰赞许地看了眼阿烟:“是的。”
他点头道:
“如今我不但要设法保住锦江城,还必须让吕阳城守住,不能落入沄狨的手中。只是如今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已经送入了朝廷,只是如今新帝继位,他正忙着巩固他的帝位,哪里有功夫派兵增援,一时竟不得信。”
阿烟想起上一世来,温声道:“他这是自取灭亡。”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她只知道太子继位后,一心把持朝政,在北狄攻向大昭边境,狼烟四起之时,自己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之时命威武大将军全权调度此事。
北边战场上的事儿,她一个妇人家知道得并不多,隐约知道威武大将军兵败如山倒,萧正峰就在这个时候异军突起,打了一个威名赫赫的。
当时她也暗叹此人之勇猛,可是那也只是站在一个旁人的角度感叹赞许此事而已。如今身临其境,她复又想起李明悦言语中提及的苦楚,想着萧正峰接下来必然是有一段艰难的日子要过了。
不过此时的她倒也不担心,跟着这么一个男人,一切都依着他就是了。她顾烟能享得了锦衣玉食,也能跟着他吃糠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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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北狄军真得很快去了吕阳城,吕阳城有兵马三万,守城将军为贺楠,而锦江城兵马五万,守城将军为萧正峰。
北狄军刚到吕阳城的时候,萧正峰暗地里派了两万兵马前去增援贺楠,并送了一个锦囊给贺楠。
孟聆凤皱着眉头问萧正峰:
“为何要帮他?当初咱们一起带兵,他和你一直不和,此人心胸狭窄,向来不曾服你。”
萧正峰淡道:
“同朝为将,唇亡齿寒,若是吕阳城破,锦江城也难保。”
孟聆凤点头,深以为然。
知军大人问萧正峰:
“那个锦囊妙计真得管用,真能帮着贺楠打败沄狨吗?”
萧正峰沉声道:
“若他依计行事,便是不能打败,也能守城三十天。守城三十天,朝廷的援军也该到了。”
知军大人投以敬佩的目光,他对萧正峰已经是深信不疑。
阿烟问萧正峰:
“贺楠真得能守得住吕阳?”
萧正峰摇头:
“不能。”
阿烟诧异:
“为什么?”
萧正峰道:
“贺楠此人骄傲自负,如今既受了我两万守城军,自然不能再去看我那个锦囊妙计,若是他真看了,从此后一世英名扫地。”
阿烟不解:
“那你这是要干什么?”
萧正峰却是道:
“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如今吕阳和锦江城唇齿相依,生死一线间必须练手抗敌。可是贺楠此人素来对我嫉恨,如果我不能让此人服膺于我,那这一场仗必输无疑。你我前有新皇虎视眈眈,后有北狄虎狼之军,到时候怕是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唯有一赌,我赌贺楠在不拆我的锦囊之后,必将狼狈不堪,我在他最为危难之际前去救援,到时候他必能心服口服。”
萧正峰负手,冷眸望着窗外已然逐渐萧杀的院子。
边陲之地的秋天总是来得比燕京城更快一些,不过是八月的光景,如今院子里的树木早已经干枯零落了。
他淡道:
“打仗讲究得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若是我能降服贺楠,这一场仗就成功了一半。”
阿烟站在萧正峰身侧,柔声安慰道:
“你当然可以的。”
她侧首凝视着那男人坚毅的面容,一时有些恍惚,不过是一年的功夫罢了,此时的萧正峰和当初那个见了她只知道傻看的愣小子差了太多。
此时的这个男人已经褪去了一年前的青涩,变得越发成熟和稳重,举手投间都是胸有成竹的从容。
他一双剑眉微微皱眉,在眉心处锁着,虎眸越发深沉,整张脸刚硬冷肃,犹如一把久经沙场的剑般,经过了重重淬炼,锋芒若隐若现,寒气逼人。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很像前世那位威严横生的平西侯了,只是到底比那人年轻而已。
萧正峰感觉到阿烟的目光,转首看过来,原本冷厉的眸光变得温和。
“怎么这样看我?”看着他的样子,倒像是看着遥远的另一个人,带着几分审视和打量的味道。
萧正峰并不喜欢这种目光,他伸手搂住她的腰肢,低声道:
“刚才在想什么?”
阿烟意识到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敏锐,当下抿唇轻轻笑了下:
“也没什么,只是刚才拿你和当初见的时候比较了下,觉得你变了好多,才不过一年的功夫而已。”
萧正峰听闻,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闻着她身上软软的花香气儿,低哑地笑道:“傻瓜,难道你没听说过么,男人一旦有了女人,性子总是会收住的,就好像脱缰的野马有了缰绳。。”
阿烟挑眉,笑道:“你并不是一匹野马,你是一头野狼。”
萧正峰闻听,眸光微顿,垂眸淡笑了下,才道:“好,你想让我当马我就当马,你想让我当狼,那我就当狼。哪天你高兴,当我是猪狗也未尝不可。”
他在外面再是怎么运筹帷幄,回到家里,还不是任凭这个女人捏圆揉扁的欺负。
阿烟仰脸,躲开他的磨蹭,笑道:
“我要猪狗做什么呢,你就是一头野狼,我要的就是狼。赶明儿我拿一个鞭子来,我的狼如果不听话,我就打他。”
搂住阿烟的萧正峰,低头凝视着她那笑盈盈的小模样,听着她这话,一时嘴角竟有些抽,他无奈笑了下:
“明日就给你做一个鞭子,特制的。只是我素来听话,你不能打我。”
阿烟见他还认真了,越发笑了:
“你如果不惹我不开心,我自然舍不得打你。我还等着你守住城池,打败北狄军,扬名天下,为我挣下诰命富贵,让我拥有一个天下人人敬仰的男人做夫君,让天底下的人都赞叹我嫁了一个好夫君,都羡慕我的福气。我还要让你陪着我,一辈子不离不弃地在我身边疼我爱我,咱们一直过到头发都白了。”
此时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此时正是晌午时分,阳光不够浓烈,却也白炙,他就那么倚窗搂着她,听她说起心里的期盼。低头看着那个白瓷一般的脸儿,他不免笑道:
“你要的,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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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战事,果然如萧正峰所预料的那般,沄狨带兵前去攻打吕阳,贺楠率领三万守城军加上萧正峰派去增援的两万人马,一共是五万人马来守城。可是贺楠确实自负得很,听说萧正峰送了一个锦囊过来,当场把那个锦囊搁置在行军大营的桌案上,当着众人的面道:
“今日我贺楠必要守住吕阳,但是我不需要萧正峰的锦囊。”
众人心中各有想法,不过也都不敢说什么。贺楠是守城将军,其他人心里虽然犯嘀咕,可是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如此到了大家各自散去部署的时候,才有人道:
“那个沄狨本来攻的是锦江城,谁知道沄狨一看萧正峰守锦江,这才被吓破了胆,跑到咱们这里来了。”
另一个道:
“可不是么,如今萧正峰知道咱们这里遭遇了沄狨,特意派了两万兵马前来救援,还送了锦囊妙计,咱们将军可倒好,把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如果万一受不住,可怎么办?那边萧正峰知道咱们将军对他视若无睹,丝毫不领他的情,万一人家不愿意来救援咱们了,到时候朝廷的兵马也不到,咱们岂不是就此葬身在这里?”
这话一出的,大家都面有忧虑。其实也不是他们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实在是如今五万对上三十万,贺楠对上沄狨,这胜算的把握实在是微乎其微。
如今所有人的希望,全都放在了朝廷的救援军上,等着他们到来,以便解了这场危难,而在这之前,他们也只有拼命守住城池了。
于是在这一年秋天,沄狨的大军将吕阳围困,并矢志攻下这座城池,被北狄攻进大昭打开第一个大门,贺楠也实在是一员猛将,亲身站在城墙上指挥守城军,抵抗北狄大军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可是如此过了十天,贺楠那边就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了。因为战略得当,此时城中守城军并无太大伤亡,然而城内的粮草已经渐渐不济了。他一连发下七封急报送往朝廷,请求新帝派兵支援,请求新帝调拨粮草,可是却都毫无回音!
而就在他力有未逮心力交瘁之际,忽然间沄狨那边撤兵了。他大惑不解,心里实在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总算是松了口气。
城中老百姓纷纷庆祝危机解除,贺楠手底下的几个副将也开始商量着要庆贺一番,贺楠心里虽然觉得有点诡异,不过到底是没多想。
谁知道就在这个晚上,就在大家沉浸在一片欢呼声中时,在呼啸的秋风声中,北狄大汉们一个个用一种极其长大的撑杆跃上了城墙,潜入了吕阳城,打开了吕阳城的大门,就此将北狄的虎狼之师放入了城中。
贺楠手底下的将领见此情景,知道大事不妙,奋起反抗,一时之间吕阳城展开了激烈的巷斗,杀声震天,血光漫天,惨呼连连。老百姓们躲在屋子里,关进了门窗,浑身战栗地听着外面的厮杀声。这其中当然也有些勇猛的,竟然拿着菜刀冲出去大喊道:“如果真让这群北狄贼子赢了,咱们都得死,我们一起拼吧!”
这么一喊,各家各户中的老百姓,但凡是有力气的,也都冲了出来,一起杀将起来。
这一场仗,打得惨烈无比,几乎全城所有的街道上都是鲜血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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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萧正峰这里已经将三万兵马分配过了,一万留在这里,由孟聆凤率领,守住锦江城。孟聆凤这个人纵然有种种不是,不过只要一打起仗来,她就可以变得精明勇猛。
萧正峰冷望着孟聆凤,沉声命道:
“守住锦江城,如若不然,等着我们所有人的,都是死。”
他慢慢地补充道:
“死的也许不止你这个,到时候岐山孟家也会受到牵连。”
孟聆凤点头,抱着大刀,缓缓地道:
“放心。我在城在,我不在,城也会在。”
萧正峰默了下,却是终于道:“帮我护好她。”
孟聆凤听着这话,顿时有些不适应,浑身一个激灵:
“你不怕我偷偷地把她宰了?”
萧正峰冷道:
“如果她有半分不好,我拿你是问,军法处置。”
孟聆凤瘪瘪嘴:“好吧……”
萧正峰在军中布置完毕,此时两万人马已经整装待发,不过他当然不会马上走。
他时刻掌握着吕阳城的动静,要选在最为合适的时候冲进去。
冯如师问:
“什么叫最为合适的时候呢?”
萧正峰扬眉道:
“吕阳现在有五万人马,我们只有两万。加起来不过七万而已,而北狄军有三十万之多,便是三十万不会全部进城,也有二十万之众。到时候我们以一敌三,胜算不大。如今之计,唯有选在北狄军以为即将获胜,心生松懈之时,而恰在吕阳守城军濒临绝望,奋发出困兽之搏的时候,我们骤然增援,一举击破,才有胜算。”
冯如师点头,深以为然,对萧正峰敬佩至极:
“那现在呢,现在我们做什么?”
萧正峰淡道:“原地待命,一个时辰后我会回来,到时候整军出发!”
说完这个,萧正峰便迈步往营帐外走,冯如师一看慌了:
“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萧正峰头也没回,只扔下一句: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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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已经是子时了,要是在以往,阿烟正睡得踏实呢。可是昨晚,萧正峰一夜没有回来。
她心里不免猜测,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又命柴九不断地去打听,想着萧正峰是不是带兵前去救援吕阳城了。虽然她对这个男人有信心,也知道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应该会留着那条狼命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名将,可是到底是自己夜夜抱着的男人,那是血肉之躯啊,想着他干的那刀口舐血的事儿,便觉得心惊胆战。他就是受点伤,自己都心疼的啊。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边却听到动静,脚步踏实稳重,带有铁钉的铁板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尽管他是刻意放轻了脚步的,可是她却一下子听到了,并坐了起来。
这边陲的秋天比起燕京城来得要寒凉,半夜时分的寒气随着萧正峰一起进了正屋。若是以往,萧正峰难免会在门口站一会儿,等到自己身上寒气散去才进屋,可是此时他却有些等不及了。
大战在即,这是一场及其难打的仗,并不比他以往所打过的任何一场仗轻松。七万对上三十万,他其实也并无必胜的信心。
他径自进了屋,一身战甲站在炕头前,撩开锦帐的时候,却见里面的粉雕玉琢一般的女人正如一只小鹿般坐在那里,抱着艳红的锦被,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发,仰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她也不知道怎么睡的,竟然只着一个绣有鸳鸯戏水的肚兜,两个粉红色的细带子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细红的绳子在那白得惊人的雪肩上勾勒出一点魅的色彩。
锦帐里满室都是淡淡的香味儿,并不浓,却足够引人沉醉。屋子里很安静,因是战时,打更的也都停了,只有偶尔间后院传来几声咕咕的鸡叫。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才道:
“天亮了,我就该出发了。”
阿烟坐在那里,依旧抱着被子,半埋在被子里的尖细下巴轻轻点了点:
“我知道。”
她的唇蠕动了下,才艰难地道:
“咱们兵马并不多,北狄却有三十万,这一场仗并不好打吧?其实你心里也没底是不是?”
其实她有些发冷,屋子里本就冷,他穿着一身铁甲站在炕头前,寒气凛然,她更觉得冷,于是她纤细的双肩轻轻瑟缩了下。
当她瑟缩了一下的时候,男人原本握着刀剑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莹白圆巧,触感娇嫩,而那双手却有着糙茧,以及从外带入的凉寒。
他轻轻握住,摩挲了下:
“嗯,不好打,总是一场血战。”
这个时候,忽然并不想瞒她。
其实边陲驻守并不是什么好差事,遇到有外敌入侵肯定得第一个上,援兵不来,就得死扛,说不得那天就死了。
如果自己死了,她就得当寡妇,再也没有男人疼着护着。
阿烟的眸子动了动,清澈的水润,盈盈带有湿气,灵动无比,她精致的小脸仰起来,放开原本抱着的被子,被子滑落。
她半跪起来,着了红艳艳肚兜的女人跪在炕沿上,伸出原本放在被窝里的那双温腻纤细的臂膀,颤巍巍地去攀附男人的脖子。
软缎的肚兜犹如脂膏一般顺滑,可是此时却紧紧贴在了冰冷坚硬的铠甲上。
阿烟觉得愈发冷了,可是她没有再瑟缩,她抱住这个男人,两片薄唇儿颤着道:
“今日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随你。”
沉默了片刻后,锦帐里骤然有了动静,动作激烈。这个男人就是一座火山,只需要轻轻一个动作,他就点燃了,点燃之后,便是永无止境的喷薄。
冰冷而沉重的铠甲被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随之一片薄软嫣红的软缎子红片儿带着那两条细长的带子缓缓地飘落,轻柔无声地覆盖在厚重萧杀的沉重铠甲上。
萧正峰爱过自己的女人很多次,不过这一次,却实在是穷尽了所有,霸道恣意,畅快淋漓。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当他纵马在西越的那场旷野里奔波的时候,从来没有怀疑过,如果一个不慎,自己也许就会埋骨他乡,也许他这个发誓要守护一生的女人从此后只能在闺中梦里回忆曾经的自己,回忆自己留给她的那种力道和刚硬。
整整一夜,他都在抵死拼搏。
当外面的公鸡开始打鸣的时候,外面还黑着,他终于舍得离开了她。
下了炕的他,站在炕边,缓慢而坚定地将衣袍和铠甲重新穿在身上。
此时的萧正峰再次是那个即将带领三万精兵上阵杀敌的守城将军萧正峰了。身着铠甲的他,没有回头去看炕上是怎么样一番情景。
他只是整理了下头盔,淡淡地道:
“万一我回不来,别忘了昨夜我是怎么让你疼的。”
说完这个,他头也不回,就这么大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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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峰走了后,阿烟呆呆地躺在那里半响后,终于勉强起身,可是刚一下炕,便觉得两腿颤抖,根本使不上力气。他昨夜的力道可真狠,自己有些受不住了。不过她心里有事,到底坚持着要起来,她想爬到高处,远远地去看着他带兵离开的情景。一时就这么勉强着下了炕,谁知道刚走了几步,便觉得两腿一软,险些摔倒在那里,幸好扶住了旁边的花梨木桌。她两腿哆嗦着不能自抑的时候,又觉得一团热流往下,本以为是月事来了,可是坐在炕头看时,却见不是。
那都是他给的百子千孙,自己还盼着能为他孕育一男半女的,怎么会舍得就此流掉呢。于是阿烟又挪回了炕上,就这么躺在那里,想了想又拿了一个软枕来放到下面在那里惦着。她舒服地闭上眸子,摸了摸肚子,肚子那里依旧平坦,不过想到昨夜,想着如今那里不知道被浇灌了多少东西,便觉得浑身泛暖。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不免眯着眸子喃喃道:
“你如果一辈子回不来,我就为你守一辈子。”
曾经的她,告诉绿绮说,男女之情是夏日的蜻蜓划过水面荡起的那一点涟漪,蜻蜓划过,再不归来,可是水面却用一生一世来缅怀那一次的心动。
想起前世的男人,她心淡如水。
她以为情爱这种事儿,再和自己无缘,以为自己终将看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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