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饵
“我知道你和他不一样,但是我也不是祖父,我没有他那样高尚的情怀,我只想好好的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上官绝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嘲讽,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的守护着大夏的门户那有怎么样,到了最后他还不是憋屈的死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中。
上官昊见上官绝神色坚定,便知道劝不住了。
“阿绝,再给我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我放你自由。”
皇位的更替使得大夏的朝堂并不稳当,他虽然坐上了皇位,但之后要坐稳还需要花费一翻心思,他此时也空不出心思来接手西北,他只能恳求上官绝,至少有他在西北,他没有后顾之忧。
上官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上官绝也不好再执意,他捏紧了那块重新回到自己手心的虎符,直到那金属的边缘咯痛了手心,才松了松手道:“就两年,我明日便启程回西北。”
当初他入京的时候也不曾预料的这一次进京会在京城待这么久,从老王爷去世到新皇登基,足足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而今他只想尽快回西北,因为那个地方有他这一生最为重要的人。
上官昊自是应允了下来。
上官绝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太阳正值落山之极,秋日的上京气候舒爽,那晚霞映照下,巍峨的皇城也染上了一层红光,那历经了百年的皇城始终威严而又肃穆,那里头却是上演着各种悲欢离合。
策马回到秦王府,白总管正在大门口等他。
待上官绝跳下马,就要小厮上前来牵缰绳,白总管上前道:“王爷,二老爷回来了。”白总管口中的二老爷指的是上官沥,自上官绝继承王府后,这府里头的称呼自是要改一下,原本的少爷也直接变成了老爷,至于原来的老爷,白总管直接忽视了。
上官绝的脚步一顿后才跨进大门。
“二老爷回来后便直接去了祠堂。”白总管对于二房的怨气不可谓不大,但是当他看到上官沥的时候也被上官沥的样子给吓了一跳,曾经上官绝还是上京第一纨绔的时候,上官沥便是秦亲王府的骄傲。
他虽不是嫡长孙,但也是二房的嫡长子,宗室皇亲即便是没有什么能力,吃喝上也是不愁的,可是上官沥自小便特别的努力,可以算得上是文武双全的人才,这在宗室皇亲当中是极为少见的,而后他同上官绝一起前往西北,战场也表现出来秦亲王府的风骨,可是正当他为自己搏前程,为秦亲王府争光的时候,他的亲生父亲却是坐出了这样的事。
等到大事初定,上官绝便让人传信给上官沥了,在他回上京之前,二房的事始终都要有一个了结,他和上官沥尚有几分兄弟之情,包括之后对二房之人的处置他并不想瞒着他。
秦亲王府的祠堂并不大,老王爷是妥妥的皇家血脉,自有皇家祠堂摆放他的牌位,这府里头另设的一个也是为了方便自家人祭拜,因而祠堂里也就只有三尊牌位,最上头的便是老王爷的,其下的两尊是上官绝父母的。
上官绝进到祠堂的时候,上官沥正跪在牌位之前,从他的背影看上去,瘦了不少,上官煜的事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的打击,他从收到上官绝书信的那一刻开始,人便一直处于茫然无神的状态。
直到他看大祖父的牌位的那一刻起,眼泪汹涌而至,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彻骨的寒意,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甚至不敢进到那个他从小便居住的院子,他的父亲毒害了他最最尊敬的祖父,那个一直教育他百善孝为先的人做出了如此之事,他当真恨不得在祖父的牌位前以死谢罪。
上官绝一开始只是站在大门处,只到他听到“噌”的一声匕首出鞘的声音,脸色顿变,几乎是飞身上前打落了上官沥手上的匕首。
上官绝的速度已经很快了,然那匕首还是划破了衣衫刺进了皮肤,可见上官沥当真抱着必死的决心。
“你……白痴。”上官绝气的语出脏话。如果他没有一回来就到这祠堂,上官沥便是死了都没人发现。
匕首的头部虽然刺进了皮肤,但是并没有进的很深,上官沥白着一张脸抬起了头,眼里的纠结痛心清晰可见。
“大……哥……”过了好半晌,上官沥才哑声喊道。
上官绝沉着一张脸,伸手便狠狠的给了他一把掌,指着上头的牌位,厉声喝道:“这就是你的孝心,让祖父看着你自裁,你是不是想让祖父死了都不能安宁。”
上官绝的这一把掌打的丝毫都不客气,上官沥的脸瞬间便肿了起来,上官绝的话像是瞬间抽干了他的力气,他的身子顺着倒在地上,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丝丝的沉痛和挣扎,他的手握成了拳头,用力的捶打着地板,好似为了发泄一般,喉头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嘶吼。
上官绝心下恻然,脸上的怒气稍稍淡了些,他能明白上官沥心中的痛,说白了上官沥其实就是一个正直的人,而不管是肖侧妃还是上官煜从未教导过上官沥阴暗的一面,而他们在上官沥的面前也一直扮演着严父慈祥祖母的角色,上官沥也从未怀疑过,当这一切被打破的时候,上官沥陡然间所要承受的压力当真能瞬间就冲垮他的心里防线。
不过相信经过这一次的磨砺后,上官沥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自小他被保护的太好了,就好像是一把被精心打造出来的匕首,再没有经历血腥前它是成不了器的。
上官沥的手指关节处很快便红了起来,破皮出血,上官绝都没有阻止他,任他发泄,直到他长吼一声,身子像是泄了力一般的到在了地上,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
上官绝一屁股坐在了上官沥的身边,缓缓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每年到了父亲和母亲的祭日,我都会一个人来祠堂,那个时候你都会偷偷的在外头陪我。”
上官绝的话并没有让上官沥有任何的反应,他就这么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宛若一块破布似的,不声不响,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你自小就是一个谦和有礼的人,对我这个大哥也很尊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都是想着要同我分享,现在想想你是我那个时候唯一能在这个家感受到的温暖。”上官绝的语气很平静,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上官的沥上,而是直直的望着祠堂外那一抹西坠的晚霞,“不过那个时候我对你的心思不纯,我要活下去,我必须要和你同吃同睡,可以说那个时候的你是我的保命符。”
说到这的时候,上官绝明显的感觉到上官沥的呼吸滞了滞,他知道他一直都有听他说话,而他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秦亲王府从来都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样子,他看到的只是假象。
“你还记得后来你被二婶送去了外祖家吗,那段日子我压根就不敢吃东西,饿的狠了,我只能偷偷的溜去厨房偷那些下人的馒头吃,我离开王府便是为了保命。”
“你恨他们吗?”好半晌,上官沥才幽幽的开口问道。
“恨,当然恨,那个时候我暗暗发誓,等我再回王府的时候,我一定要把他们都赶出去。”那个时候他也还小,即便二房的人一直都想要他的命,他也只是想着将他们赶出去就好了。
“我竟然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们待你很好。”上官沥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涩然,只情绪已经没了先时的激动,显然他已经开始在逼着自己接受这些残酷的现实了。
“这一次其实是上官睿想要祖父的命。”如果不是上官睿一再的挑唆,如果不是上官睿给上官煜画了一个“大饼”,怕是上官煜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皇命不可违是上官煜给自己找的一个胆子,也是支撑他行事的勇气。
“这都掩盖不了他干下的禽兽事迹。”上官沥并不想为上官煜脱罪,他的罪已经犯下了,也永远都清洗不了。
侯府嫡女 323 因果
“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为何还要自残身体,秦亲王府所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便是祖父也绝不会愿意看到你如此的。”正如上官沥所说的那样,上官煜所犯下的罪是不可饶恕的,并不是他自残就可以不用去面对的。
上官沥听着上官绝的话,心中更显得空落落的,好办晌才喃喃的要求道:“大哥,我想去见见他。”他想要去问问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如此亲近的血脉,他又怎么能够下得了手的。
上官绝点了点头,“他在偏院。”
二房的所有人都被关在了偏院,上官绝并未做到最后一步,他们当中有人罪该万死,有人却罪不至死,这最后到底要怎么处理还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上官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从接到消息开始,他的心便像是放在火上烤一般,日夜兼程的赶回来,神色更显憔悴,但他此刻的眸子却是亮的,不像刚才的绝望,上官绝微微松了口气,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
上官煜的所作所为也就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样的家丑若是传出去败坏的不仅仅只是上官煜一人,连带着上官沥也会被他毁了,但是二房的人却被看管了起来,上官绝留了几个暗卫守着,二房的一行人,上官煜从事发之后便没从床上起来过,其他几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压根连大门都出不了。
一开始肖侧妃和陈氏还尝试着以身份压人,可是只听命于上官绝的暗卫来那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到了后头,便是连脸面都不顾,撒泼谩骂都来了,上官绝只是命人关了她们,这让肖侧妃和陈氏又看到了希望。
然不管她们如何的作为,始终连偏院的门都迈不出去,便是一日三餐都是由着暗卫送过来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对于这些人来说是完全没有用的。
因此当上官沥出现在偏院的时候,他立时被肖侧妃和陈氏等人给围住了。
“沥儿,你可终于回来了。”肖侧妃的一脸的柔弱,只是这个表情她原先做来惹人怜惜,此时因着担惊受怕,神色憔悴,皱纹滋生,看着倒是多了几分矫情。
陈氏亦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日子她对她来说也是煎熬,上官绝就这么关着他们,什么处置都没有,反倒让他们不安,当然他们是不会知道上官绝那是腾不出手来处置他们,而上官沥的到来便是意味着这事终究要出个结果。
上官沥的目光在一众亲人身上溜了一圈,作为二房的嫡长子,肖侧妃和陈氏对他的好那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也不会成就了他正直的品性,便是上官柔上官静等几个小的,对于上官沥也很是尊敬。
而此刻他们看着他的眼神便好像他是他们的救赎一般,上官沥的心头发沉,他知道他的祖母,他的母亲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么慈善可亲,她们甚至无数次的对着大哥动过手,那个时候大哥还只是一个幼儿,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父亲的所作所为她们是不是也清楚?
“父亲呢?”上官沥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问道。
陈氏到底没有从上官沥的脸色看出些什么来,心头虽有些惴惴不安,到底也不能拦着他,或许等他看到老爷的惨象,心里头会有所触动。
“在里屋呢。”陈氏指了指稍显破旧的院落。
上官绝将他们软禁起来,自不会圣母到还替他们安排好生活,横竖饿不死便是了,这院子里也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虽然一日三餐有人送过来,但是对于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众人来说,这样的居住环境,还有什么都需要自己动手的情况实在是太折磨了。
上官沥提步往屋子里头走去,这屋子里实在说不上舒适,光线也很微弱,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屋子里头点着灯,那不算明亮的灯火跳跃着更显得寂寥。
上官煜躺在内室的床上,落下的帷帐并没有合拢,从缝隙中可以看出里头那张青灰的脸。
上官沥的心头一阵阵的发紧,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君子,他的祖父,他的父亲在他的心目中都是学习的榜样,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心目中的英雄会轰然倒下。
上官煜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突然间脸上的神情扭曲了起来,身体僵硬的像是一条绷紧的弦,嘴里喃喃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肖侧妃分明感受到上官沥的脸色冷了下来,心下着急,几步走上前去,撩开了帘帐,用力的拍了拍上官煜的脸道:“阿煜,快醒醒,沥儿回来了。”
上官煜被噩梦魇住了,青白的脸色不断的冒着虚汗,他的手腕虽然敷了伤药,但当时上官绝盛怒之下,手下根本就没有留情,整个骨头都是粉碎性骨折,那些骨头便是长好了,也定会留下残疾,更何况这些日子对于上官煜来说也不好过,每日几乎是一闭上眼睛他就能梦间老王爷的质问。
心灵备受煎熬亦不能好好的养伤,上官煜的这一病便直接都没有起来过。
“啊——”伴随着一声嘶哑的吼叫,上官煜猛的睁开了眼睛,没有焦距的眼睛惊恐的瞪着顶上的帐子,呼呼的喘着粗气。
肖侧妃连声安抚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阿煜,你快看看谁回来了。”
肖侧妃重复了好几遍,上官煜才缓慢的转过了头来,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呆滞,在看到上官沥的那一刻硬是认了老半天,才反应了过来,随即整个人都微微哆嗦了起来,他朝着上官沥伸了伸手,嘴唇颤了颤,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上官沥用力的闭了闭眼,因果报应,如果没有当初的贪念,他又如何会做这种噩梦。
肖侧妃如今将上官沥当成了救命稻草,知道自己要出去便只能靠着上官沥对长辈的那份心意,连忙流着眼泪冲着上官沥招手道:“沥儿,你过来看看你的父亲,他……”后面的话尽数化为嘤嘤的哭泣声。
她这一哭似是带动了气氛,连带着陈氏,上官柔和上官静姐妹俩都哭了起来,一时间气氛越发的沉闷了。
上官沥叹息了一声,上前,他离开上京的时候时候父亲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大叔,此时却已经垂垂老矣,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浑浊的眼里溢满了恐惧。
“你可曾后悔?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上官沥的话让上官煜的身子猛的一颤,目光猛然间变地犀利,直直的射向上官煜,一手拿起边上的茶盏就砸向上官沥,众人惊呼了一声,上官煜手上没有力气,那茶盏只是落在了床上,褐色的茶渍反而弄了自己一身,显得越发的狼狈。
“你说什么,混账,我是你老子。”上官煜凶恶的吼道,只是这故作大声的样子落在上官沥的身上越发显得心虚了。
上官沥脸上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错,你教我君子要先正其身,这就是你的教导,你如此对待祖父,是不是也是你对儿子的教导?”
上官煜面色一白,几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后悔吗?如果不后悔,他不会日日受着噩梦的折磨,肖侧妃和陈氏指望着上官沥,可是他却害怕见到上官沥,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心性端正,他根本就不会原谅他的,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上官煜狠狠的别开了头。
“你这是心虚吗?我会滚的,我只是想要问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祖父是你的父亲啊,如果有一天我也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会如何?”上官沥沉声问道。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起来,上官沥的反问像是一把把刀子插在了上官煜的心头,如果有一天,他的儿子因为别人的话而对他动手?他不敢想,因为这种痛当真难以承受,可是他却切切实实的做了,不顾父子血缘亲情,不滚人伦道义,他们说的不错,他还当真是禽兽不如。
上官煜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这些日子他的内心不断的受着折磨,隐隐的已有了悔意,如今上官沥的话却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上官沥的身子一下子绵软了下来,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他不想看到上官沥失望痛心的脸,他闭上了眼睛,一句话都不再说。
上官沥站在床边看了他很久,过了好一会,才提步离开,肖侧妃和陈氏等人见状也顾不得管上官煜了,连忙提步跟了出去。
“沥儿,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去跟你大哥说说,他不能这么一直关着我们啊。”陈氏一把拉住了上官沥的手。
上官沥止住了脚步,问道:“娘,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一句话让陈氏的脸色瞬间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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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嫡女 324 各自结果
上官煜是陈氏的枕边人,陈氏便是再迟钝也不会丝毫都不察觉,她一方面害怕上官煜失败,这样的事情一旦被曝出来,这世间的舆论就能把上官煜推向灭亡之路,而她和上官煜是夫妻,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上官煜若是不好了,她恐怕连原本的荣华都要被折腾干净了。可是另外一方面她的心里又隐隐有些激动,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其实是皇上的意思,一旦上官煜办成了,没有了老王爷的压制,加上皇上的偏袒,这秦亲王府很快便是他们二房的了。
正是因为心存了这种侥幸,陈氏选择保持了沉默,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看着老王爷的身体一点点的衰败下去,可是这一刻,她的儿子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的心像是被淋上了一桶冰水。
上官沥见到陈氏心虚的神色,哪里还会不明白,他想起上官绝在祠堂里头说的话,这个总是教育他要兄友弟恭的母亲,背地却是对大哥屡下狠手。
肖侧妃心头一颤,她知道上官沥是她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一旦连他都不愿意管她们了,她们也就只能任由上官绝搓圆弄扁,想着自己之前对上官绝的所作所为,肖侧妃莫名的打了个寒战,她不能让自己落到那个境地。
“沥儿,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同你母亲说话,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你母亲又怎么会知道,更何况你父亲也是为了这一家子的人,那下命令的人是皇上,违抗神旨是什么样的结果你会不知道。”肖侧妃着急的说道。
陈氏忙不迭的点头道:“沥儿,母亲真的不知道,母亲若是知道一定会阻止你父亲的。”
上官静亦哭着上前扯住上官沥的衣袖道:“哥哥,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上官沥的心头如针刺一般,这些都是他的亲人,她们或许千错万错,但是对他一直都是好的。
肖侧妃看出了上官沥眼中的挣扎,再接再励的说道:“沥儿,错已经犯下了,你父亲也受到了惩罚,这些日子他几乎都无法入睡,这天大的错也是皇上逼着他犯的,天地君亲师,君命不可违啊。”
老王爷一下敛,二房的人就被上官绝软禁了起来,外头的消息一点都不通,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此时的皇帝早已经不是上官睿了,她们甚至还觉得上官煜那是为皇帝做事,等到皇帝装够了样子便应该要重新启用上官煜了,到时候便是上官绝也拦不得。
上官沥刚刚有些热的心又一下子变得冰冷,到了这个时候她们都还在为自己狡辩。
“这事你们不清楚,那么之前呢,大哥的事你们总是该清楚的吧,原来我一直都是被你们蒙在鼓里的傻瓜,你们的心是有多狠,才会对一个孩子屡下杀手,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上官沥眼睛泛着红,从进门之初一直便压抑着的情绪陡然间爆发了出来。
陈氏被他的话给打击到了,报应,他的儿子居然觉得她应该得到报应,她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为了他们二房。
肖侧妃一脸的不敢置信,在接手秦亲王府后,内宅之中她便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便是几个小辈也从来都是奉承尊敬的,被这么不客气的质问也是第一次,还是自己一心维护的孙儿,肖侧妃自问自己的一片好心都被污了。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痛心的反问道:“你就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我们都应该受到报应,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们希望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是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都被人压一头。”
“我不要,那些强夺过来的尊荣我根本就不稀罕,我只希望这个家和和睦睦的。”上官沥到底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他用力的擦了擦眼泪道,“所以我不会为你们求情的,不管大哥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这是你们欠他的,还有你们一直都指望的皇帝已经死了,如今登基的是魏王世子,大哥有着从龙之功,魏王世子登基之时,大哥便已经继承了王位,不管你们怎么做都撼动不了他的地位了。”
说完这些话,上官沥不再看那两张震惊的脸,而是直接提步出了院门,走出院门,身后突然间传来凄厉的喊叫,似乎还带着一丝的绝望。
上官沥闭了闭眼,掩去眼中的痛苦之色,头也不回的去了外书房。
上官绝一直都在等着上官沥,对于上官沥来说这样的事可以说是他人生当中最大的磨难了,当那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上官绝猛的睁开了眼睛,在上官沥敲门之前,扬声道:“进来吧。”
门口的上官沥才抬起的手一顿,随即推门而入。
他走到上官绝的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了上官绝的跟前。
上官绝的脸色不变,听到上官沥道:“大哥,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是替祖母和母亲说的,她们被富贵迷了眼睛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我知道我不该为她们求情,可是她们是我的祖母和母亲,我做不来冷眼旁观。”
不管嘴里说的多么冷硬,上官沥始终是个心性敦厚的人,他痛恨肖侧妃和陈氏等人的所作所为,但是又狠不下心来看着她们受苦,他也知道自己这一跪,对于上官绝来说就是为难了,这一路过来他的内心深处都在不断的挣扎。
沉默了半晌,上官绝才道:“你起来吧,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她们的命,但是她们却不能再待在上京了。”
肖侧妃和陈氏对他的迫害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从他再次回京的那一天起,他便有能力要了她们的命,可是他却没有,离开上京,除去秦亲王府的尊荣,她们所剩下的也只是一条命而已,这对于虚荣的女人来说无疑是比死还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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