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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断刃天涯


变天 第一部 第三章 进言书
“子归!这是为何?”盛宣怀见沈从云收拾行李,意思是要走人,立刻就急了。上前一把抢过沈从云的包袱,大声说道。
“怎么?大人不恨在下推拒为中堂大人效命之事?”沈从云冷笑着问,盛宣怀见了叹气道:“子归,人各有志,你不愿意翻译,也不勉强。在下如这点事情都容不下,倒叫天下人耻笑了。”
说罢,盛宣怀露出寂寥之色,伸手拍拍沈从云的肩膀道:“安心留下吧。”
眼神里带着无限的遗憾和失望,盛宣怀慢慢的转身走了,沈从云看着盛宣怀有点佝偻的背影,略带蹒跚的脚步,猛然想到盛宣怀不过是个40岁的人而已,这背影看起来竟垂老至斯。难道,盛宣怀不明白,这卖国条约签不得么?沈从云扪心自问,突然明白盛宣怀是晓得的,只不过这大清朝犹如一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子,竭力维护的支撑独木李鸿章,实在不敢轻言开战。打仗就要花钱,而大清朝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难不成,盛宣怀是为了我揽的这活计?想让我表现一番?李鸿章身边总不至于没有法文翻译吧?想到这些,沈从云猛然警醒。自己太着相了,即便不翻译这个和约,历史还是不会改变。如果自己能抓住这个机会,在李鸿章面前闪光一把,没准还能抓住一个机会,小小的改变一下历史也未必。
“等一等!”沈从云追出房间,大声喊。
盛宣怀没走出多远,回头微笑的看着沈从云。
“大人,这活我接了,只是尚有一事求大人成全。”说罢,沈从云拱手而拜。
盛宣怀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急急上前扶住沈从云的身子道:“子归这是哪里话,莫说一件事情,便是十件八件的,我也应下了。”
“如此,多谢大人了!”沈从云接过盛宣怀手里的和约,长揖之后,转身回房。
是夜!盛府东厢客房内,灯火彻夜未熄。
书桌前,沈从云手持找来的秸秆和鹅毛自己制作的笔,正在奋笔疾书。沈从云写的很辛苦,习惯了简体字,繁体字写起来分外的艰难。
天刚破晓的时分,沈从云总算是完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份作品。
站起身来,伸展一下身躯,扭了扭发酸的脖子,捶一捶有点酸疼的腰,慢慢的走出门来。庭院里一片寂静,暮春的晨雾淡淡的,天边已经依稀可见一片鱼肚白。
“是子归么?”院子门口传来盛宣怀的声音,沈从云急忙迎了上去。
“一夜没睡吧?”盛宣怀露出关切之色,沈从云轻轻的摇头道:“无妨,年轻人,熬夜不算啥。”
“我这就去点卯了,和约翻译好了么?”盛宣怀眼睛通红,想必昨夜也没睡好,不要说是为了沈从云的事情操心。
沈从云转身回到房间里,拿来两份稿件递给盛宣怀道:“大人,翻译好的文稿在里面。另外,在下写了一份进言书,也请大人转递给中堂。”
“这便是你相求之事?”
沈从云轻轻的点了点头,拱手道:“大人,拜托了!”
……………………
天津,北洋大臣行辕,李鸿章的书房内!
盛宣怀站在书桌的边上,怀着忐忑的心情,耐心的等候着李鸿章看完沈从云的进言书。
“竖子!安敢轻言国事。”脸上一直没有表情的李鸿章,突然脸色一沉,狠狠的将沈从云的进言书摔在书桌上。
“大人!”盛宣怀心中一惊,急忙上前问道:“上面都写的什么?”
“自己看吧!”李鸿章眉头一皱,眼睛微微的闭上,往椅子上一靠。一直站在李鸿章身后的长随,急忙往里屋里招了招手,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端着茶水轻快的走出来。
盛宣怀拿过沈从云的进言书,展开一看,上面是一笔整齐的细细的行书,怎么看都不像是毛笔写出来的。
“中堂大人钧鉴!余夫观当今中法之事,不论我方如何忍让,中法之间终究不可避免有一战。是故,当今要紧之事,不在乎英美之周旋,而在乎我军之整备待战。法夷欲占我西南边陲之地,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一旦《中法会议简明条约》签署,法夷以为我朝懦弱,必生得寸进尺之心。余观法夷之动向,其一不外乎兵指凉山,进而谋图我西南。其二,以舰队逼近我福建马尾,趁我不备行偷袭之举。………………”盛宣怀一边看,手一边在轻轻的发抖。沈从云在进言书中,预见了法军先攻台湾受挫,后转进马尾,福建水师如不早做准备,必将全军覆灭。
最后,沈从云在进言书中说:“战争,并不仅仅打的是两个国家的经济实力,法兰西以共和立国,其大军劳师远征,其民众必将揭竿而起声讨政府。我军当早做准备,一旦战局朝不利于法军的方向发展,其国内必乱。届时,我军可趁机占据越南全境,逼法夷苟和,则西南自此无患矣。”
整篇进言书,扬扬数千言,不但分析了法军下一步可能的动向,还分析了双方的军事力量对比,两军各自的优劣之处,以及对战局走向的一些预判。结果是,我军必胜,法军必败。
也就是摊上李鸿章和盛宣怀的关系够好了,要不这么一篇进言书,以一个白丁的身份写出来,传出去就是一个妄言国事,破坏国际邦交的罪名。
看完进言书,盛宣怀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心中替沈从云担心不已,小心的抬头偷看李鸿章的表情。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李鸿章,这时候似乎察觉到盛宣怀在看自己,轻轻的挥手示意两个丫鬟下去,睁开眼睛目露精光,徐徐道:“此子轻狂!却倒也是个人才。”
一听李鸿章没有追究的意思,盛宣怀急忙接过话道:“大人明鉴!此子年少孟浪,言语有不到之处,宣怀愿意替其受过。”
李鸿章轻轻地摆了摆手道:“荇荪啊,老夫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跟随我多年了,我是知道你的为人的。这样,你回去后替他捐个官,回头活动一下补个实缺,暂且跟在你身边行走就是。观此子之进言书,扬扬数千言,文采虽一般,见识却不差,思路也清晰,多加磨练,日后没准就是一可用之才。”
李鸿章当真是给足了盛宣怀的面子,听罢此言,盛宣怀眼睛一酸,连忙低头拜道:“多谢大人!”
………………
送走盛宣怀后,做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件大事情后,沈从云觉得身心疲惫,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的。
睁开眼睛,看见盛宣怀正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急忙坐起身道:“大人!您怎么在这?”
“子归啊!进言书中堂大人看了,对你评价很高啊!”盛宣怀有点专挑好的说了,可惜沈从云压根就没指望李鸿章能采纳自己的意见,历史上的李鸿章在对待洋人的问题上,难得有强硬的时候,总是能求和就求和。
沈从云翻身下床,苦笑两声道:“大人,莫要诳我!中堂大人不说从云是竖子狂生,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上此进言书,在下只求心安,不求其他。”
盛宣怀见沈从云这般,不由的笑了起来,指着沈从云笑着说:“你这个子归啊,阴阳怪气的,说你是狂生也不冤枉你。你小看中堂大人了,中堂大人非常欣赏你的才华,命我为你捐一个官,然后由他出面,为你补个实缺,日后暂且跟在我身边做事。”
沈从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上这篇进言书,不外是预先埋下一个伏笔,待日后中法战争扩大后,显得自己有先见之明,让李鸿章高看一眼罢了。没曾想,李鸿章直接就给盛宣怀一个大面子,先给自己弄个官来当当。
看见沈从云呆在那里,盛宣怀即得意又欣慰,回头朝门外招呼一声道:“都进来吧!”
说话间,门外进来两个年轻的丫鬟,面貌扫了一眼倒也清秀,手上还捧着梳洗用具,进来后往边上一站,显得极有规矩。




变天 第一部 第四章 扬州瘦马
“伺候沈先生梳洗!”盛宣怀笑着吩咐下去,坐在一边等着沈从云梳洗完毕。
两个丫鬟靠了上来,一左一右的要伺候沈从云。前世里没有被人这么伺候过,沈从云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很不自在的摇手道:“东西放下就是,我自己来。”
盛宣怀见丫鬟靠近一点,沈从云都面红耳赤的有意识的避让,还道是沈从云是谦谦君子,不轻易近女色之故,不由的一阵浅笑。
“子归啊!我看你孑然一身的,身边也没有个支应的人,这两个丫鬟,在盛家有日子了,很懂规矩。今后就留在你身边伺候着吧,夏天打个扇子,冬天暖个被窝。洗洗涮涮的事情,总不能都由你一个大老爷们自己动手吧?”盛宣怀说着笑了起来,伸手遥指院子外面的绳子上,正挂着沈从云昨日洗晾还不曾收的衣裳。
“这个,恐怕不妥吧?”沈从云虽然习惯了独自生活,不过这年月没有洗衣机啊,这些天自己洗衣服,可遭老罪了。别的不说,光是在井里一桶一桶的提水,就够麻烦的。身边有女人伺候固然是好,可是听盛宣怀的意思,这两个丫头,日后大有伺寝的可能。想到这些,沈从云出言婉拒的同时,抬眼快速的扫了一眼两个丫鬟。
沈从云没有盯着女人看的习惯,蜻蜓点水一般的扫上一眼,结果这两个丫鬟一直低眉顺眼的,脸盘子也看不周全,目光不由往下溜,长长的裙子遮的严实,啥也看不见,不过腰肢倒是细细的。
沈从云的这一系列动作,盛宣怀看的真切,不由的拊掌哈哈大笑道:“子归,莫不是担心这两个丫鬟是天足?”
说到小脚女人,沈从云倒是瞬间联想起那位留洋回来的章大家,传统的东西一律抵制,唯独好小脚女人这一口。
“呵呵,说来惭愧,此二女子,本是在下去年南下之时当地官员所赠的‘扬州瘦马’,念二人年幼不曾收房,子归安心接受便是。”
盛宣怀这么一解释,沈从云排除了恐龙的担心的同时,不由生出感激之情。
“大人,救命之恩尚不得报,如今这……,叫从云如何敢当?”
盛宣怀满意的看着沈从云的表情,轻描淡写的挥手道:“矫情了!子归!些许女子,能伺候子归是她们的福份。事情就这么定了,再推托本官就生气了。”
说是生气,脸上却笑容满面的,沈从云也不再推辞,拱手相谢道:“如此,从云铭感五内。”
盛宣怀笑着摆摆手,示意别往心里去的意思,满意的告辞离开了。在他的心里,沈从云接受了这两个‘扬州瘦马’,日后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也说明沈从云不是一个不吃五谷杂粮的圣人,对女人还是有需求的。
不过,盛宣怀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沈从云接受这两个丫鬟,完全是打算就当一般的丫鬟来用的,就好比前世请的钟点工,只不过这两个丫鬟是免费的而已。
心满意足的盛宣怀回来房间,夫人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心情不错的伺候盛宣怀换下外衣,一边笑着说:“老爷,他收下了?”
“是啊!这个沈子归,两丫头靠的近了一点,脸都涨红了。可见打小家教之好啊!”盛宣怀赞了一句,盛夫人抿嘴笑了起来说:“这话不假,你别看他住的客房与内宅就是一墙之隔,家里的下人们说,这半个月来,沈先生连院子门都没出过,像个大姑娘似的。几次在后院的井边自己洗衣服,撞见了下面的丫鬟,跑的比兔子还快。”
其实盛夫人是误会了,沈从云在前世,怎么说也是一个白领,事业还算是成功的。平日里工作忙起来,确实没什么时间结交女朋友,不过放假的时候,倒是会去酒吧里坐一坐。遇上看的顺眼的女孩子,也不在意玩一把一夜情的。之所以看见丫鬟就跑,一是知道清朝内宅里面规矩大,二是一个大老爷们,自己洗衣服,多少有点尴尬。
“呵呵。”盛宣怀也笑了笑,坐到椅子上端起丫鬟地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玉瓶和青弦,打小学的就是怎么伺候男人,子归虽然于男女之事上生疏的紧,但也不至于还没成亲吧?”
“感情!老爷您还不知道呢?妾身早打听明白了,这沈子归打小向往我华夏风物,不愿意找那些西洋的长毛女子,到现在还没成亲呢。要不我怎么和玉瓶、青弦一说,这两人就答应下来了?都憋着劲当正房呢。”
盛宣怀喝到嘴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26岁的男子,家世也不差,居然还没成亲,这放在全国都是一件奇闻了。
“你还真别说,如果这两个丫头里有一个真的成了正房,日后这沈子归还不铁了心的跟着中堂大人干?别的不说,但是这枕头风就能把他吹晕乎了。”盛宣怀笑的是越发的开心了,好象看见了日后一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就在眼前。
沈从云从史书上知道,大户人家朋友之间,送个把女佣什么的,不算啥,再正常不过了。要晓得盛夫人之前是做了这两个丫鬟的思想工作的,打死人都不肯收下的。前世里逢场作戏是有的,正儿八经的恋爱,还没谈过一次呢,别才到旧社会,就让人给包办了。
盛府的客房,地方倒也不小,也有一个独门的小院子,里头有五间房子,两侧两间,正中三间,沈从云占了中间的正房,和右边的一间书房。
两个丫头待盛宣怀离开了,齐齐上前来,道了个万福道:“妾身见过老爷!”
“停!我这还是白丁一个呢,别老爷老爷的叫。”
盛宣怀走了,两个丫头的胆子似乎也大了一些,听到了一些关于沈从云可能有点害羞的传言,都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点。
其中一个笑起来上前道:“老爷别想诳我们,这不刚才盛夫人都告诉我们了。说李中堂看中了老爷的才具,日后飞黄腾达不可限量。莫不是我等丑陋,不招老爷待见?”
刚才还显得很有规矩的,这会就变得的伶牙俐齿的,沈从云一时有点招架不住了。要说这‘扬州瘦马’,打小学的就是伺候男人,最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这不见沈从云一时语塞,都道传言不差,面前这位未来的老爷,是个厚道人。
对付厚道的男人,自然要主动一些。
“可怜妾身自小被狠心的父母卖如入娼门,虽留得清白身子,也知道出身低贱,配不上老爷。心里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另一个也上前一步,做悲切状,先打张悲情牌。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们俩叫啥名字,我还不知道呢。”沈从云让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头都晕了。当真是鸡鸭多的地方屎多,女人多的地方话多。这一下子两个完全陌生的女人进入自己的生活,这以后看来清静不了,沈从云开始有点后悔接纳这两个丫鬟了。眉头都皱了起来。最要命的是,这两个丫头,说话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沈从云几次想看清楚她们的脸盘,都没能得逞。总不好弯下腰去看吧?更不好上前伸手托起下巴来看,那不是显得太轻佻了么?
似乎察觉到沈从云的不快,两个丫头立刻小心的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上前道:“妾身玉瓶,妾身青弦。”
“也没个姓氏?”沈从云见两人不再废话,神色也好了一些。
“祖家都是姓秦的,一个村子里出来的。”那个叫玉瓶回到道。
“先下去安顿下来吧,这里暂时不要你们伺候。”沈从云其实肚子饿了,又不好意思人家才到,就使唤上。
心里估摸着这会子上哪弄点吃,出去吃肯定不行的,口袋里一个子都没有,吃霸王餐是挨揍的。再说,也丢不起那个人。这一趟穿越下来,除了一身衣裳,还有一条皮带,什么都没剩下。
两个丫鬟互相看了看,青弦上前低声道:“老爷,来之前妾身在厨房里炖了鸡汤,要不这就给您端来?”
本就是肚子饿了,沈从云哪里听的了鸡汤这么好吃的东西,咽了口唾沫道:“如此,甚好。顺便看看厨房里有没有锅巴,来一碗我泡着鸡汤吃。”
“是,老爷!”两个丫头齐齐应声,一起转身出去了。沈从云这才得以从容的观察这两个背影,这一仔细看,才发现这两个丫头确实是小脚,走起来路来裙锯不动,腰肢无风自摇,还真有点风吹杨柳一般的味道。
“小脚女人!我的天啊!”沈从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使唤两个小脚的女人,很有一点罪恶感。




变天 第一部 第五章 去意
很快,两个丫头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个下人。端着吃的来到书房内,青弦留下伺候沈从云吃东西,玉瓶则出去,指挥四个下人整理房间。沈从云还没吃完呢,院子里又进来一群丫鬟,手上都捧着被子包袱一类的东西,叽叽喳喳的和玉瓶笑着说话。不要说这些丫鬟,是来帮忙搬家的。
坐在椅子上,吃了个半饱后,沈从云总算是能不需要弯腰,就能看清楚青弦的脸了。这一看才发现,这丫头眉清目秀的,倒也算是一般的小家碧玉。只是这岁数看起来并不算大,有点还没长开一样的青涩。
“你多大了?”喝完一碗鸡汤,沈从云忍不住问了一句。
“回老爷,十七了!”
这年月人都是算虚岁的,也就是说,青弦顶了天了才十六周岁。这么小就给人家做下人,还要时刻做好陪男人上chuang的准备。沈从云心里不由的一阵不忍,花一样的年纪啊,放在21世纪,正是整天无忧无虑就知道玩的时候啊。
“玉瓶呢?”
“玉瓶和我同年的。”
沈从云心头一阵轻叹,难怪古书里,旧社会的女人不算人。
“撤了吧!”沈从云想到这些,又想到李鸿章此刻正一心求和,清政府无心备战,心头不由一阵焦虑,食欲顿时全无。
青弦见沈从云情绪不高,撤了盘子到外头,急忙喊来玉瓶,一番窃窃私语后,一干丫鬟立刻都安静下来,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整个下午,沈从云都呆在屋子里没出去,心里想的都是时局。按照历史的进程,下个月法国将大打出手,越南战场上潘鼎新这个李鸿章的亲信,跑的比兔子都快,使得法军长驱直入,兵临镇南关下。(注:镇南关,今友谊关:窃以为,友谊关这个名字改的,多少有点脑残。)
即便是李鸿章肯用我?留下来用能做点什么?高官厚禄?像盛宣怀这样为李鸿章驱驰?沈从云自然不甘心。
天不知不觉的黑了,如同嚼腊一般的对付了一点青弦端上来的吃食,沈从云再次陷入到思索之中。
头疼啊!呆坐了一个下午的沈从云,脖子一阵的发酸,不由的身子往后一仰,用手背在脑门上轻轻的敲打着。
突然,一双柔软的小手落在头上,轻轻的在太阳穴上揉着。沈从云睁开眼睛一看,是那个叫玉瓶的丫头。玉瓶的手法力度适中,揉着非常的舒服,只是青弦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蹲在面前轻声道:“老爷,洗脚吧,您都坐了一天了,洗脚去去乏,上chuang歇息去吧。”
说罢,也不等沈从云答应,抬手替沈从云脱去鞋袜,用手试了试水温后,这才先后捧着沈从云的双脚放在盆中。
热水烫的脚非常的舒服,加上青弦的小手在足底一下一下的按捏着,舒服的人几乎要哼哼出来。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这话在沈从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惊的沈从云猛的坐了起来,吓的两个丫头一跳。
“你甘心就这么消磨下去?然后成为李鸿章幕府之中的一员?就此看着历史沿着原来的轨迹前进?”沈从云如是自问,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既然来了,不折腾一下,怎么对得起老天爷的眷顾?
砰!沈从云猛的一拍桌子,嘿嘿冷笑起来道:“好,老子就折腾他个天翻地覆。”
说话间沈从云面目居然扭曲的有些狰狞,吓的两个丫头有点不知所措。
“吓着你们了?”沈从云抱歉的笑了笑,挥了挥手道:“我没事,准备休息吧。”
“是,老爷。”
两人一起应道,青弦端着水盆出去了,玉瓶则爬到床上,整理展开被褥。
“老爷,就寝吧。”
“嗯!”沈从云也坐的累了,打算到床上躺着继续筹划下一步自己在怎么办。上了床靠在墙上,见玉瓶到门前轻轻的把门关上,回过身来朝沈从云羞涩笑了笑,慢慢的背过身子。沈从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玉瓶已经解开几个扣子,将长长的旗袍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小衣。
怎么还有这一出?沈从云有点脑子短路了,玉瓶低着头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就要往里钻的时候,沈从云回过神来了,伸手按住被子道:“不要!”
听着这话,玉瓶猛的如同遭了雷击一般的呆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沈从云。原本羞红的脸颊,瞬间变的一片苍白,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沈从云这才算看清楚玉瓶的相貌,和那青弦倒也不分轩轾,只是胸前发育的要高耸些,显得成熟一些。
玉瓶这般脸带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那风雨中的一朵小白花,看着倒叫人一阵的揪心。有心顺水推舟的受了这等美意,前世里也不是没和女人睡过不是,奈何仔细想想,既然去意已决,又何必祸害人家小姑娘,给人家留个处女之身,日后就算跟了别的男人,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老爷看不上妾身,这是妾身没福气,妾身这就去换青弦妹子来。”
沈从云又是一阵头大,缺乏沟通啊!
“你误会了,就算换青弦来,我也一样对待。”沈从云赶紧解释,免得这丫头眼泪不停的,看着心一阵阵的疼,好象把她怎么的了一样。
“那就是我们姐妹俩没服气了!”玉瓶越发的悲切起来,站在那低着眉眼,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靠!”沈从云一着急,以前的顺口溜出来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不论是什么女人,就算是天仙下凡,今天我也不会接受。”
玉瓶收住眼泪,差异的抬头看着沈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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