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将军绝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水明
目光在慕容瑚手上溜了一圈,顾今夕眉头一挑,道,“稀客。”
“可不是稀客,是老客。”慕容瑚大大方方的进来,把东西放在案桌上,拿出腰间的扇子,摇动着端是风流雅痞。
顾今夕直接无视慕容瑚这句暗含调戏的话,只道,“世子前来,可是东瞻又有什么动作了?”
“难道不是东瞻使臣出幺蛾子,本世子就不能来找你了。”慕容瑚满脸笑意,浑不在意在顾今夕的榻上坐下。
瞥了眼十分不客气的慕容瑚,顾今夕将手搭在矮桌上,道,“既然无事,恕不远送。”
矮桌上放着雕花镂空的香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出,慕容瑚闻了闻,道,“是澶州的一米香。”
“据我所知,大家闺秀都爱桂花,牡丹什么的,没想到阿夕你喜欢这样的香。”
阿夕!
顾今夕再次撇了眼慕容瑚,冷然道,“我与世子并不相熟,请称呼我顾小姐!”
“顾小姐,太生疏了。”慕容瑚眯着眼笑,道,“我来过阿夕闺房几次,如此亲密的关系,怎么能用顾小姐这样的称呼。”
也不给顾今夕反应的时间,他指着案桌上的东西,道,“听闻阿夕落枕,我特地去游记给你买了六个荞麦枕。”
六个似乎真的有点多,慕容瑚又道,“也不多,换着用。”
“要是哪日阿夕心情不好,拿它们出气也好。”
被慕容瑚抢白,饶是顾今夕养气功夫了得眼角也不由带起一丝恼怒。
“多谢世子关切。”顾今夕压下怒意,语气僵硬,道。
“哪里的话。”看着顾今夕生动起来的脸,慕容瑚心情大好,竟是觉得这样与顾今夕相处十分不错。
以往的小丫头总是冷着一张脸,好似没有什么事能勾起她的情绪。
“世子近来在外面走动,太子在东宫可好。”
“太子殿下自是好。”说起司铭昇,慕容瑚眼角带着奇异的笑,道,“不过前些日子他玩闹一整夜,被我们的陛下发现,被禁足东宫了。”
听得慕容瑚的话,顾今夕拉了拉嘴角,道,“世子该在东宫陪伴太子。”
“阿夕如此关心太子殿下。”突然,慕容瑚逼近顾今夕,面上带着可怜的神色,“怎么就不关心我呢?”
顾今夕四平八稳,一身养气功夫超长发挥,就见她淡定的拿起青桃还在绣的缎子,扔在慕容瑚脸上,一根手指推开慕容瑚,冷淡道,“世子逾越了。”
“哎呀呀,阿夕真冷情。”慕容瑚拿下面上的缎子,一副我受伤了的神色,道,“快来安慰我。”
顾今夕余光一撇,淡淡道,“世子可还记得八月初一,我初进宫的事。”
“记得。”那日的事他记在心中,第一次接触这位传说中的顾家小姐,没想到和传闻不一样,竟是个心狠手辣的。
“既然记得那就好。”顾今夕站起来,还不高的身量站在脚踏上刚好比慕容瑚高一些。
“自古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神色越发冷淡,看不出情绪,“世子既然记得,就该知道我是个记仇的。”
“?”慕容瑚眨了眨眼,很是无辜道,“那日并未发生什么。”
顾今夕冷光一扫,眯眼道,“我一直都记着,太子殿下赏我的一巴掌和世子的推波助澜!”
“啊,那件事……”慕容瑚做恍然大悟,解释道,“那是殿下受了下面的蒙蔽所骗,才与阿夕发生冲突。”
然而顾今夕冷笑,“太子殿下如此好骗?”继续道,“可真是单蠢。”
“我实在忧心丰莱未来,有如此的太子殿下,真不知什么时候未来的陛下听信了奸臣妄言,就将城池拱手送了出去!”
慕容瑚眼底精光一闪,但面上依旧吊儿郎当,道,“阿夕……”
“世子!慕容世子!”顾今夕却是不愿继续听,道,“喝了茶就该走了,这里是砥国公府,不是景国公府。”
“我如今十岁算是年少,但世子在京城的名声,我可不想闺誉受损!”
彻头彻底的逐客令,是断了慕容瑚以后再来砥国公府的后路。
风七端着茶进来,看到自家房间里竟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陌生男人也就罢了,竟然是在宫里落井下石的慕容瑚慕容世子!
警报立即拉起,防备的看着慕容瑚,盖碗重重的放在矮桌上,道,“世子请核查!”
慕容瑚面色微微淡下去,看着顾今夕,伸手喝茶,好一会将那杯茶喝完,他才道,“游记是京里最好的铺子,你想买什么都可以去那里买。”
“那小的,放着是舒缓落枕贴膏。”
“东西送到了,本世子也告辞了。”放下盖碗,慕容瑚嘴角含笑道,“阿夕晚上睡觉可别在调皮了。”
多么亲昵的称呼和安慰,风七气得脸色发白,真恨不得把慕容瑚扔出去,再也不能进来。
再一次过滤慕容瑚的话,顾今夕神色淡淡,道,“不送。”
嫡女重生:将军绝色 第143章 东宫闲话,大慈悲寺御医挖坑
“恩?”司铭昇看着神色不佳的慕容瑚,挑眉道,“怎想得来孤的东宫。”
“表哥所住之地乃是我的第三去处。”
听得慕容瑚之言,司铭昇嫌弃道,“还是快快出宫去,碍着孤的眼了。”
“表哥如此冷清绝情,表弟被伤了。”
然而太子殿下司铭昇抖了抖袖子,淡淡道,“还是说说哪家的姑娘给你气受了。”
近来因东瞻使臣之事,慕容瑚甚少来东宫,在宫外监视着。
“我风流倜傥,哪家姑娘不是贴上身来的!”慕容瑚抬了抬下巴,傲慢道。
“是是是。”得,司铭昇敷衍的应着。
“东瞻使臣有什么动静?”决定不提这话茬,太子殿下果断另起一个。
“倒是稳得住气。”慕容瑚拿起桌上一个话本,一看名字立刻扔到一旁,继续道,“霜降那天死士偷袭大慈悲寺,但在范大人的算计之内,并未成功。”
“不过出了个新人物。”
“新人物?”司铭昇道,“难道谁家的探子?”
“这倒是不知。”慕容瑚翘起腿,道,“不过探子,倒是发现了不少。”
“山戎,甫岐,还有那些小国们,这件事之所以发展的这么快,他们缺一不可。”
“推波助澜,雕虫小技罢了。”司铭昇不放在心上。
如章帝,早早就知道这些国家在荣城放了眼线,就如他们,也在其他国家京城方眼线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进展与潜伏。
“早先做这件事,孤就算计他们来散播。”
“可要除去?”慕容瑚余光一扫,但也知道多此一问。
既然陛下都知道且容忍他们继续存在,自是有考虑,不过于慕容瑚而言,知道了这些暗桩,以后他行事也方便多了。
“随他们去。”司铭昇摇手道,“父皇心中有数。”
“那场子我已经办下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司铭昇一愣立刻了解,道,“多少人下注了。”
“大半个荣城吧。”慕容瑚想了想道,“不过现在距离春闱还有些时间,各地的学子都还没全数到京。”
“也不急在一时三刻。”沉默片刻,司铭昇继续道,“那姓包的举子可有注意。”
“我让下面的人时刻注意着,等他到了京里就遣人跟表哥说。”
“不过他最是刚正不阿,是不受权利引诱的,表哥有什么法子将他收入门下?”慕容瑚眼里带着一丝好奇,道。
“山人自有妙计。”司铭昇得意道,“那天你等着看就是。”
※※※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范迩齐的伤势恢复得很好,现如今脸上狰狞扭曲的疤痕只剩下一点,再用些药就会彻底除去;而他自恢复说话后,范老太爷来过几次,看了看后十分满意,表示可以回家去了。
这些日子,范迩升除了进宫当值就是去沈瑞的院子看他们练武,声称,“我学武年纪也大了,来不及,就当过过眼瘾。”
风云来也没人怀疑,今日也一样,范迩升一进院子,就有班里的人搬来椅子让他座下。
范迩齐却是摇手道,“今天来是跟各位告辞的。”
“告辞?”
“正是,我二弟伤势恢复极佳,该回府里了。”
“高门大户,以后和范兄吃酒喝茶的机会要少了。”沈瑞感叹道。
“诶,沈兄这话就错了。”范迩升不悦道,“只要沈兄来,我范府的大门就一直为沈兄而开。”
“那我就记着这话了,可别哪****混不下去到府里找范兄,却是被拦着。”沈瑞笑着道,“什么时候离开?”
“整理下,一个时辰后出发。”范迩升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幸好是在京里赶夜路。
“这样着急!”沈瑞奇怪道,“一个时辰后天就黑了,沈兄应该再住一晚,明天白天再走。”
“实不相瞒,是家父等不及。”范迩升无奈道,“家父再过几日就离开,再次云游四方。”
“二弟在大慈悲寺养伤,和家父不聚天伦之乐……”
范迩升之话在理,沈瑞也不再说,道,“待我离开之日,再去范府拜会范兄。”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沈瑞行江湖礼,范迩升作揖。
“班头。”
待范迩升离开院子,原本在旁边练武的人纷纷过来。
“班头,我们什么时候下手!”健硕的大汉眼角带着狠厉和血光,明显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
“再过两日。”沈瑞淡然道,“此刻动手太显急躁,容易失败。”
“可是他们就要离开了!这个时候手忙脚乱,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会突然出手。”
“范迩升虽然政治不敏锐,但不能不说他是个聪明人,他提前一个时辰来和我们做别,只是说那几句话?”沈瑞眯了眯眼,想起那日慕容瑚突然闯入,说得那些没头没脑的话。
“难道我们的身份被他察觉了?”班里的人一惊,连忙道。
“不必自乱阵脚。”沈瑞道,“过几****去范府拜访做别,实际好好看一看范府的布置,那天晚上,我们再动手。”
还有些人不服,但沈瑞积威甚久,他冷冷一扫,竟无人敢抬头和他对视。
“郡主交代之事,是慎重之中!”
“我们在丰莱国游荡三年,探查各地官员秘密,于此等情况,不是那时可比!”
“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是!”
月朗星稀时,马车在道上行走,走得不快,马蹄声回荡在耳边如同音乐。
“大哥,他们真的不会来?”
“机会已经给他们了,”范迩升智珠在握,道,“如果他们真的是刺杀之人,今夜必不会来。”
“可他们若只是江湖卖艺的呢?”范迩齐不解,道。
“若真的只是江湖卖艺的,那晚死士偷袭,这两****与他们交好,他们当亲自送我们回府里。”
马车外,只有车夫在车辕上挥舞着马鞭驾车,周围并没有一个护卫,连武僧都没有。
疯癫了二十七年,范迩齐成熟不少但对于政治和谋略,却是不及兄长范迩升,他摇头道,“我还是不太懂。”
范迩升看了看范迩齐,眼里满是关怀,道,“无事,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嫡女重生:将军绝色 第144章 阔别二十七年的家
“老爷回来了?”
范老太爷,范家夫人以及范家唯一少爷范泽熙正在花厅里用餐,突然小厮跑来道‘大老爷和二老爷回来了。’
惊得范夫人差点掉了筷子,不由道,“怎没有提前送消息回来?”
话虽这么问着,但范夫人身后的丫鬟早早的递上湿巾给她擦拭,她起身,对范老太爷道,“媳妇去门口接老爷和二弟。”
“泽熙也一起去。”范老太爷放下筷子,道,“让小厮丫鬟婆子都去门口迎着。”
“这……”范夫人是个谨慎的,不爱张扬,道,“是不是太招眼了?”
“怕什么!”老爷子面色淡淡,眼角却带着冷冽的光,道,“老头子就是要他们知道范家的二爷回来了!”
眼一眯,那样和善的人竟是锋芒毕露,“等着他们上门!”
范泽熙当真是眼前一亮,自家爷爷真是霸气威武啊!
“媳妇知道了。”
范夫人是个利落的人,寥寥吩咐几句,整个范府都运转起来,就见那范府门口那对御赐的石狮子,它们的脖子上还绑着大红色绸缎做的花球。
门口小厮侍卫一个个新装,精神抖索,而这一切,只是在一刻钟里发生的。
范泽熙跟在自家娘亲身后,站在门口那对石狮子中间,遥看街头。
“二弟算是苦尽甘来了。”范夫人看到马车缓缓而来,面上柔软大气,感慨道。
“儿子只听爹娘说过二叔的事。”范泽熙一双狐狸眼十分漂亮,他站在范夫人身后,眉色淡淡眼里时而闪过精明。
“原以为你年少,没想到竟是记在心里。”范夫人微愣,失笑道,“你二叔少年飞扬,最是跳脱不拘,不可不谓是先斩后奏,上了和亲的船之后才派他身边得力的小厮送信。”
“等你爷爷和爹追到巷口时,和亲的船只已经出海半个时辰了。”
范泽熙一挑眉,道,“二叔真是非常喜欢秦梓公主。”
“听你说,可是有中意的人了?”范夫人余光一撇。
然而范家大少爷神色冷静自若,丝毫没有因为提到极有可能关系到自己终生大事而小小的羞涩,他身姿笔挺,容貌继承了范迩升的冷峻,他双手放在袖子里,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淡淡道,“若是不喜欢,怎么会跟着长公主去东瞻。”
范夫人看着马车,神色莫名,微微叹气道,“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你二叔活着回来就是最好的。”
“恐怕……”范泽熙看了自家母亲一眼,她面上眼里满是对范迩齐活着回来的开心,他吞下话,准备做一个乖巧的侄子。
恐怕母亲的想法不会实现,叔叔虽然回来,但前方还差一道死劫。
目光看着远方,不知在看向何处。
突然,他的后脑被狠狠拍了一下,只听他那位内敛大气的母亲咬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还不过来扶你叔叔下车!”
显然,范泽熙是极为淡定的。
他不笑,只是很认真的接过小厮递来的小板凳放在马车旁,然后伸手扶着他素未谋面的二叔下车。
“二叔小心些。”范泽熙道,“我看这凳子不稳,二叔还是靠着我还下来安全些。”
“这小子,平日里我下车都没这么细心过。”范夫人和范迩升站在一起,看着儿子和范迩齐相处,这样的场面她只在梦里见过。
“以后会经常见到。”范迩升道,“父亲可好?”
“很好。”偷偷擦了擦眼角泪水,范夫人道,“在花厅等我们回去一起吃饭。”
“走吧。”范迩升看着妻子眉色一软,道,“辛苦你了。”
“不谈辛苦,二弟回来就好。”
说来范夫人云浅俪和范家兄弟也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只是她还没嫁过来范迩齐就偷偷跑去东瞻了。
“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也不知为什么,范迩升重复呢喃,不知在担忧着什么。
阔别二十七年再回家,该是一个怎么样的心情?
范迩齐抬头看着从不曾变过的匾额,还是黑底红字,一股子闲云野鹤的洒脱,他认得,这是父亲的笔迹!
大门还是黑油漆大门,虽然开始剥落了但更显家的味道。
要说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门口那对石狮子,当年他离开家时还不曾有这对石狮子。
红色的绸缎旁边绣着金色的丝线,在这个三国鼎立小国依附的世界,金色与纯正的黑色只属于皇家。
“我…我回来。”范迩齐看着范府大门,眼眶里满是泪水,苍哑的声线颤抖,他推开范泽熙,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看着黑底红字的匾额,再往前走,抚摸着开始剥落色彩的黑油大门。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回家了!”说不出悲哀,不论是范迩升夫妇还是范泽熙,都不能想象这二十七年里,范迩齐是怎么生活的。
这个世界同情弱者,但在同情弱者的同时又鄙夷着弱者,不能说话的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范迩升动了动喉结,到现在都不敢问。
“开中门!”
“是。”
本就是大张旗鼓的接范迩齐回家,再开中门也并未有什么,只不过引来一些人旁观。
“二弟,我们回家。”范迩升走上前,一贯冷峻的容颜带着暖色,范夫人扶着另一边。
可见的红唇在颤抖,她强压下心里的激动,但声音依旧带着咽哽,“齐哥哥,欢迎回家。”
范泽熙则在后面,他也道,“二叔,欢迎回家。”
中门大开,是无上的礼节。
高门大户,开中门是为了祖宗,是为了长辈,是为了君上,如今范迩齐回来,范迩升大开中门,可见他心底对范迩齐回来的开心以及宣告。
花厅里,范老爷子八风不动,桌面上的菜早就换了一遍,都是当年范迩齐喜欢吃的菜色。
看着这一道道菜色,再看前方范迩升夫妇扶着范迩齐前来花厅,老爷子素来冷静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子站起来,看着越来越近的小儿子,眼底狠厉之色一闪,“回来了,没人敢再作贱你的性命!”
嫡女重生:将军绝色 第145章 宁寿宫问话范迩齐
一生都不能平顺,范迩齐的一生是张扬到哀切的求生。
他还活着,活着回到了丰莱国,活着回到范府,他还要活着给秦梓公主翻案!
虽然他知道,翻案之事遥遥无期。
两国邦交,非是一怒就交手作战,还需要根据环境周围势力。
丰莱国不是最强的,不是强到可以睥睨天各国,所以这件事只能抓住最关键的地方,得到最符合国情的条件!
恢复容貌的范迩齐在孟伟的引领下,前往宁寿宫,和太后的居所。
“当年,你还是一个少年,正是飞扬艳丽的时候。”和太后看着苍老的范迩齐,纵使他面上疤痕尽去,但二十多年的流浪生活,让他看起来比和太后还要老。
“娘娘还是那么年轻,草民却是老了。”苍哑的声音,和太后看着眼前之人,想起当年范迩齐的活泼,不由眼眶发红。
“这么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流浪为生,乞讨为活。”回想当年之事,他究竟是胆小不敢回国还是害怕会和长公主一样被人杀死?
“草民曾经想,草民究竟为什么而活着。”
“现在也在想,回国之后是不是要回家?”
“那么,此刻呢?”和太后是个沉得住气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坐在这个椅子上,是丰莱国最尊贵的女人。
“此刻……”范迩齐低着头,不知面色如何,道,“草民从不曾跟现在一样觉得开心,我还活着,我活着带回了长公主死亡的真相!”
和太后心里是说不上来的震惊与叹息,这本该是风华绝丽的人,最是灿烂的时候去了东瞻,受尽苦楚归来,而他们却还要用他做鱼饵,将藏在暗处的人钓出来。
“娘娘不必为草民可惜。”范迩齐道,“草民本该在二十七年前就死了,只是长公主在天之灵庇佑,让草民得以苟延残喘的活着。”
“草民想,长公主要草民活着,是想让娘娘与陛下替长公主申冤。”
“尸骨化作灰烬在海里,灵魂无所皈依,作为嫁出去的公主却没有拜堂不能入东瞻黄陵,草民想,长公主是想让草民转达她要回家。”
秦梓公主是和太后心里的刺,一根就算拔走了痕迹依旧存在,随着年月的流逝越发的深沉!
“哀家苦命的女儿!”和太后的情绪起伏,抓着扶手眼泪止不住的流,狠狠的哭起来。
她怕打着桌子又捶着自己的胸,心疼的无以复加,真恨不得一块去了。
秦嬷嬷和几个大宫女一瞧,急得不可开交,一个个哄着却哄得和太后越来越厉害。
范迩齐还是老样子,死气沉沉道,“娘娘不要悲哀,草民觉得长公主去得早是我朝历代陛下庇佑。”
一听,秦嬷嬷当即喝道,“范二爷!”
然而范迩齐无视秦嬷嬷的呵斥,继续道,“如果公主活着成为东瞻的皇后,这个时候恐怕就是行尸走肉。”
“东瞻皇帝后宫的妃子,争权夺利,而公主,性格温软,加之乃和亲而来,身无背景,若真出事,我朝与东瞻隔着海,有心无力。”
就这么一句话,和太后的悲呛淡去,秦嬷嬷连忙用湿巾给和太后净面。
和太后双手放在扶手上,狠狠的抓着,手背上青筋起来,沉默许久,道,“言之有理。”
“说一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帝为了和太后的身体着想,挑三拣四的说了些,后来又派杨公来做说客,虽是同意了章帝的想法,可这心底……
身为太后,她理当以国为重,可身为母亲,她有权知道她的女儿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
就算……就算因为外力她不能为女儿报仇,好歹也让她知道她的女儿最后走得苦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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