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绯红之月
“若是人还行的话,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法**官说道。
左宗棠正想说些什么,法**官接着说道:“不过他们还得先学法语,这是必不可少的。”
“为何?”左宗棠终于皱起眉头来。就他那狮鼻阔口的容貌,眉头原本就有几道纹理,这么一皱就更显的凶恶。
法**官却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大大咧咧的答道:“你们中国话不顶用。无法作为军事指挥命令来用。必须用法语,才能有效的指挥炮战。”
“呵呵!”左宗棠冷笑起来,“却不知道法国的炮兵与光复军的炮兵相比,谁更强些?”
如果不是法国人嚣张到如此地步,左宗棠根本不想借用光复军来反驳法国人的。左宗棠既然以“今亮”自比,绝非不识好歹之辈。法**队的装备、训练都远胜清军,也大大在左宗棠的楚军之上。法国吹嘘自家炮兵,甚至让炮兵学法语,这都在左宗棠的忍耐范围之内。可法国人竟然说中国话不管用,这完全突破了左宗棠的底线。当然,或许是法国人的傲慢早就把左宗棠逼到了接近极限的边缘,批评中国话不管用仅仅是最后一根稻草。
法国人自然知道讲话技巧,当然也能听出左宗棠的画外之音,更不用说左宗棠的话外之意也太明显了。微微愣了一下,法**人脸上露出了些不高兴的表情。听了片刻,法**官说道:“左大臣,你如果能够拿到光复军的炮兵训练手册,我也不反对你使用中国话作为战术语言。但是我想你很清楚,光复军是你我共同的敌人。我们的目标是消灭贵国的叛乱势力,那么使用法语作为炮兵战术语言,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虽然法国人依旧嘴硬,却没有再对中国话有任何评论。这让左宗棠有了台阶下台。他只是默默的点点头,没有继续和法国人杠下去。
就组建新式陆军进行了讨论之后,左宗棠送走了法国人。被人看不起的感觉实在是太坏了,左宗棠阴沉着脸回到书房,他的手下见到左宗棠如此不高兴,也没人敢来在此时凑过来与左宗棠说什么。
左宗棠坐在书桌之后,先是绷着嘴想了好一阵。最后打开书桌上的一个匣子,从里面一叠信中拿出了一封。那是江忠源几天前寄到左宗棠这里的信,信里面讲了江忠源对于最近局势的看法。对于朝廷的失败,江忠源是痛心疾首。但是这样的痛苦是江忠源无法击败洋鬼子的痛苦,而江忠源还有着对满清朝廷的忠诚。所以在信中,江忠源建议左宗棠“师夷之长以制夷”。现在英法都向满清提出愿意出售先进武器给满清,同时愿意帮助满清建立新军。江忠源派遣李鸿章到上海请了洋人教官到淮军中帮助训练军队。江忠源也建议左宗棠利用上海的优势,学习洋鬼子的“坚船利炮之法”,卧薪尝胆,练成新军,荡平太平天国与光复都督府。然后反戈一击,把洋鬼子撵出中国去。
其实不用江忠源这么讲,左宗棠就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上海的法国领事主动联络左宗棠,希望能够与左宗棠合作,共同建立新军。左宗棠消息比较灵,他知道自己其实不是洋鬼子的首选合作对象。洋鬼子是先去找江南江北大营试图合作,而江南江北大营哪里敢自己决定这等大事,他们立刻向咸丰皇帝禀报此事。此时还在承德居住的咸丰皇帝当然不愿意洋鬼子把手伸到绿营的地盘上。他却也不敢拒绝洋鬼子的“好意”,所以就让江南江北大营把洋鬼子送到了左宗棠这里。
左宗棠并不反对训练新军,洋鬼子找上门来要合作,他也就接受了。可双方的谈判并不顺利,洋鬼子们并不完全想帮着左宗棠训练新军。例如法国人就要求左宗棠的新军完全采用法国装备,接受法国教官的训练。可法国人要求自己的教官对左宗棠的军队有人事任免权,这被左宗棠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今天的炮兵谈判中,左宗棠算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允许法国教官负责制定军事训练的方案。那也是前天与昨天,法国拉出了十门火炮,由法军与左宗棠的楚军分别操纵火炮,进行了射击,行军等一系列的演习。楚军在每一个比试中都败给了法军,左宗棠才不得不承认了事实,勉强接受了法国人的一定权限而已。
左宗棠看着江忠源的信,感受着信中那种锥心的痛楚感觉。那是忠于大清的江忠源的真正感受,内有太平天国与光复都督府这样强大的叛乱势力,外有攻入北京城的洋鬼子们。大清的江山实在是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洋鬼子杀进北京,抢了圆明园。还在北京城外抢掠二十几日,把京城外的皇庄给抢掠了一遍。江忠源提及此事,几乎是字字血泪。
左宗棠倒是没有这么激动,他这等自诩今亮之人,对于主君也是很挑剔的。而且光复军十月底的时候也好不容易通过关系派人见了左宗棠一次。光复军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表示要招揽左宗棠,但是提及满清无法保卫国家的“大罪”,左宗棠倒是有点认同的感觉。保卫不了自己的朝廷,活该被这么打。
在左宗棠看来,自己这等人才若是真的想建功立业,就必须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军队,消灭叛逆。但即便如此,左宗棠也需要看看江忠源的信,感受了江忠源的悲痛,左宗棠才能勉强压制住被法国人小看带来的屈辱感。
1852铁血中华 第116章 入局与出局(二)
“大哥,我等到底是进军安庆,还是去追击石逆?”曾国荃非常认真的对曾国藩说道。±頂±点±小±说,
1859年1月24日,曾国藩终于同意朝廷“夺情”的命令,重新出山。此时的湖北巡抚胡林翼因为母亲去世所以回家守丁忧。咸丰皇帝就任命曾国藩为湖北巡抚,负责起了对太平军作战的任务。
曾国藩的战略一直很明确,以长江水路为核心,部队沿长江一个个夺取太平军的要点,最终攻到天京城下。拔出了九江之后,现在距离进军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城的要点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安庆。
安庆是安徽省会,可韦泽攻略安徽的时候把安庆交给了东王杨秀清派来的秦日纲,自己带兵去了庐州。加上杨秀清直接掌握皖南与安庆一带的实际控制权,在太平军的战略中庐州逐渐成了安徽淮南地区的核心。此时战火纷飞,长江商路中断,安庆成了一个比较单纯的军事要塞。
想进攻天京城,就必须拿下安庆,这是曾国藩等人决定了的事情。但是在曾国藩受丁忧的时候,战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石达开进攻浙江失败,转而进攻福建再次失败。他只能带兵走江西南部。江西南部没有办法养活石达开手下的二十万大军,所以石达开转而西进,眼瞅着就要杀进湖南了。
“不可!”曾国藩立刻就给否决了,“粤匪最擅长的乃是反客为主,他们居无定所,来去如风,我等追着粤匪打,何时才能灭了他们?所以我才定下‘明主客’的方略。须得让粤匪自己来攻打我军。老九你绰号铁桶,怎么会说这样的糊涂话?”
曾国藩亲自带兵打仗那是每战必败,可制定战役级别原则的时候就不是有两把刷子,而是得有四五把刷子的能耐。针对太平军的战役手段,他也能提出与之针锋相对的战役手段来应对。
曾国荃并没有反对大哥的意思,他只是继续解释道:“此时石逆屡战屡败,此次又妄图进军湖南,我军若是从后包抄,石逆必败。斩除了粤匪巨头之后,我等就可全心攻击江宁。”
“我等去追击石逆,与石逆主动进攻我军,哪个更好?”曾国藩问道。
曾国荃愣了愣,然后低下头,“还是大哥说的对!”
在内部统一了战略目的之后,曾国藩继续说道:“此次我军攻打安庆,江忠源也会倾尽全力进攻寿州。寿州一旦被攻破,就能继续进军六安,桐城,与我军一起围攻安庆。安庆一破,我们两军再攻下庐州。这局势就已经定了。”
“大哥,难道要分功给江忠源不成?”曾国荃立刻问道。
对这个合情合理的问题,曾国藩用温和的语气解释道:“安徽有起码十几万粤匪,皆是积年老贼,甚为凶悍。江忠源若是破不了寿州,我们就得自己攻打安庆,定然是吃力。而且与江忠源一同打仗,你有什么信不过的么?”
江忠源乃是两湖地主阶级的杰出代表人物,开了地主团练武装以军功晋升巡抚的先河。不仅是这些年地方武装们的仰慕的标杆,更可以说是从湖南走出来的湘军、淮军、楚军的祖师爷。而且曾国藩与江忠源两人在京城的时候,江忠源就住在曾国藩的宅邸里头。两人私交极好,这几年中也书信往来甚密。很多战略上的考量,两人都是先商量,然后再向朝廷上奏。曾国荃所说的未来争功,这个或许会发生。不过此时曾国藩的湘军与江忠源的淮军,不仅在打击太平天国方面完全一致,更是亲密的政治盟友。
曾国荃是站在将领的身份上,担心未来军功分配的问题。他不是故意和曾国藩唱反调,更不是对江忠源有什么恶意,而是他的身份必须提出这样的问题,别的将领提这个问题明显不合适。曾国藩既然定了调,曾国荃看了看周围的将领们没有反对的意思,他于是答道:“就听大哥的意思。”
整个军事会议决定了未来湘军的作战方向,决定了湘军与友军的合作。不过也就只讨论了这点问题,有关朝廷,有关两广的韦泽,湘军的军事会议上无一字提到,仿佛这两边根本不存在一样。
就在湘军、淮军、楚军三支军队都确定未来发展方向,并且开始执行的时候。在两广的光复都督府里头的会议就没有这么快的反应。这不是因为光复军战略考虑能力或者决断力有问题,而是光复军要考虑的战略问题太多,想把这些问题通通理顺需要相当的考虑。
“都督!铁矿不足!”广东钢铁公司的政委庞聪聪提出了问题。这不是庞聪聪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从1858年开始,光复都督府就面对着铁矿、煤矿不足的窘境。可即便这个议题是如此的重要,庞聪聪发言本身还是引起了一部分光复都督府代表的“瞩目”。
庞聪聪是个女性光复会会员,在光复都督府里头,韦泽是格外提拔女性的。不仅庞聪聪成为全国代表,罗大纲的妻子苏三娘孩子不到两岁,照样被选为全国代表。在八十一位光复会全国代表中,女性就有六位。而庞聪聪身为广东钢铁公司的政委,更是能够参与到重要经济会议里头的一个。
庞聪聪留了个奥黛丽??赫本模样的短发。这种短发是光复都督府三种通用女性发型之一,方便把头发装进工帽里头。进工厂工作的女性另外一种发型是前面是刘海,后面留个短马尾辫,方便把头发扎好,塞进帽子里头去,或者用发网给扎起来。在行政部门工作的女性则是韦泽时代的“童花头”,前后都是一刀齐的短发。
而庞聪聪长了张娃娃脸,留了这么可爱的发型,看上去让人觉得她有没有到十六岁。这种小孩子的感觉,与女性的身份,让大伙往往拿不出正经对待她提案的感觉来。
但是这个提案真的是太重要了,至少钢铁集团的代表们都是猛点头。佛山这一带本来就有很多冶铁的铺子,冶铁以及铁制品加工的从业人员近万。光复军本来觉得这帮人是竞争对手,现实也证明了这帮人的确是竞争对手。但是在他们竞争失败之后,纷纷被吸收进了光复军的钢铁企业里头,或者乖乖当了钢铁企业外围铁制品加工外围作坊。
别说一万人,在没有计算机控制的这个时代,钢铁中心这种资本与劳动力密集型企业,提供五六万就业机会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光复都督府现在的钢铁企业以及外围作坊,提供了近两万的就业机会。为了让这两万人能够正常开工,需要的铁矿石与煤炭的数量是非常巨大的。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中国港口里头堆满了从外国进口的铁矿石与煤矿,而外国嗷嗷叫着希望中国能够进口更多的原材料。所以韦泽本人对于对于建立探矿体系投注了不小的努力,可是内心深处还真的没有那么强烈的开矿危机感。
可是工业发展的现实让韦泽的部下们首先提出了这个急迫的要求,特别是一个看着或许不到十六岁的女性代表用严肃的表情和焦虑的语气反复强调这个问题的时候,韦泽甚至觉得有点滑稽。
这个问题以前也讨论过,韶关一带本来就有露天铁矿,光复都督府这近两万钢铁企业职工里头,四五千都是矿工。但是,广东煤矿不足,想就近解决煤炭问题,首选目标就是韦泽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湖南郴州。
郴州处于长江水域和珠江水域的交汇处,有水路可以利用。郴州西边的道州有煤矿,几年前太平军在道州郴州一带招募组建起穴攻爆破城墙的土营,就是道州与郴州一带的矿工们组成的。
光复军当然知道郴州的特产,只要开始建设工业体系,无须韦泽专门教导,建设者们就能自行领悟到很多很多东西。譬如,光复军完全自发的明白了一件事,想不受限制的获取原材料,就必须控制原材料的产地。
韦泽如同弥勒佛般带着微笑看着众人,庞聪聪明显错误理解了韦泽的意思,她忍不住拍着桌子大叫道:“都督!我们必须把那里打下来!!”
看着庞聪聪的娃娃脸上露出了无比的认真表情,韦泽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大笑起来。其他同志们觉得这“小姑娘”杀气过剩,实在是和她的长相与气质不符,加上韦泽带头大笑,于是乎会议室里头的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庞聪聪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里面滴溜溜打转。不过她性子坚毅,硬是在大伙的还算善意的哄笑声中忍住没哭出来。
韦泽看庞聪聪快哭了,他连忙收住笑声,呵斥道:“都别笑了!”
等笑声稍微平息了些,韦泽正色对庞聪聪说道:“庞聪聪同志,如果我刚才没忍住笑,让你误解我是在嘲笑你,那我正式向你道歉。我一点都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大家对工业化认识到这个程度,我很欣慰。大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而且也想出了解决的办法!这很好,说明庞聪聪同志你是个优秀的人才,是个优秀的光复会会员!”
庞聪聪听韦泽说的认真,还把道歉的话公开说出来,委屈的感觉也消退了不少。然而她听韦泽继续说道:“但是呢,打仗这件事我们好歹得有个全面的讨论。这个讨论虽然耗时间,可计划制定完毕之后,我们就会执行到底!”
听韦泽的意思是不会立刻出兵,庞聪聪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了,她说道:“都督,咱们的库存真的不多了。新的炼铁炉子已经建起来,部队的同志天天嚷嚷着要我们赶紧提供武器,我们也被催的顶不住了啊!”
1852铁血中华 第117章 入局与出局(三)
“石达开必须出局了!”韦泽对着中央委员说道,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与所说内容之间的巨大落差,让中央委员们都呆住了。
“……都督,这是什么意思?”即便是公认的韦泽的第一亲信韦昌荣,都用有点结巴的声音问道,“我们要出兵不成?”
石达开带领着将近二十万军队从福建杀进了赣南,也是一路之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接连夺取了好几座城市。赣南一带并未遭受兵火,光复军与清军之间的战斗局限在赣州地区,战斗过程如同快刀斩乱麻。清军遭到成建制的歼灭,普通百姓的生活反倒没什么影响。如果说一定有什么影响的话,就是一部分生活困苦的赣南百姓拖家带口的跑来广东讨生活。
在赣南地区获得了补给与休整,石达开并没有尝试进军广东,而是继续西进,试图进入湖南作战。从兵力与战斗力角度来看,在浙江和福建遭受挫败的石达开部队此时算是恢复过来。
想在此时让石达开“出局”,光复军能想到的手段只剩下亲自出兵进行攻击。指望清军歼灭石达开所部,明显是不可能的。
韦昌荣带头一问,其他人也深有同感。不管是怎么离开了太平天国,不管石达开在天京之变中起到了什么样推波助澜的作用,光复军都没有主动歼灭太平天国部队的打算。所有看向韦泽的视线里头都有着不安的情绪。
韦泽起身挥了挥手,“我没有打算进攻石达开的计划。之所以说石达开必须出局,是因为这位太平天国中的奇男子自己走向了不可避免的覆灭!”
韦泽历史学的不好,所以不知道石达开历史上出走之后居然是先去了浙江,再去福建,接着去湖南,绕着太平天国的根据地绕了一大圈之后,石达开最后剩了点残兵败将的跑去了四川。随着石达开进兵湖南,韦泽对石达开的未来也基本上绝望了。
太平军不是红军,没有着坚强的领导核心,也没有个人值得不顾生死主动死战到底的远大理想。这点上哪怕是韦泽的部队也一样,只是韦泽把工业引入到光复军中之后,为了胜利,为了发展,光复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方向。向着工业时代方向前进的过程中,也能满足部下们对权力,对胜利的渴望。只要迈过工业国体系建设的关口,未来即便谈不上是一条坦途,至少也可以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革命成功。
韦泽能够把这样一条无比艰苦的道路坦率的告诉大家,他石达开能够把什么样的道路指明给他的部下呢?有了未来,有了希望,人就能奋斗下去。这明确的未来与希望,恰恰是石达开无法指出的。他只能凭借以往的胜利,凭借他的“威望”让人跟着他走。可这种部下的信赖会随着一次次的失败而消耗殆尽。绝不可能像红军那样,基于自身的理念而坚持下去。
没有隐瞒,韦泽把光复军所走的有希望的道路,以及石达开正在走的无希望的未来告诉了代表们。这些全国代表们有些根本就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个问题,或者想过,却是很泛泛的有着模糊的印象。但是听韦泽说的如此明白,大伙也再提出质疑或者反对,而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韦泽却没给这些人太多思考的时间,他继续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几年前谁都能拉一支队伍起来造反的时候了,时机已经不同,局面也完全不同。就如同广东,现在别说几十号人准备造反,就是几百号、几千号人起来造反,咱们照样轻松的收拾他们!到现在为止,没有登上这个舞台的,就不用再说想自立门户了。可这些已经自立门户的,也不可能就这么长久下去。在台上的人就会一个个出局。先出局的就是石达开这样没有未来的,再出局的则是没有理想的,接下来出局的则是没有能力的。而在最后,胜利者将登上整个地球,整个世界为帷幕的舞台。我就要带着大家站到那个舞台上去,不管现在兄弟姐妹们能不能理解我所说的这些,可这就是我许给大家的未来!”
说完这些之后,韦泽坐回了椅子上。即便是对21世纪的韦泽来说,最初回到这个时代的时候,他也只知道方向而不知道道路。一步步的前进,聚集起部众,打下了地盘,开始了建设,韦泽才最终能够把自己的想象力与现实结合起来。但是韦泽并不能确定,光复会的这些人到底能够看到多远,是否愿意跟随韦泽继续走下去。
片刻之后胡成和带着疑惑的表情开口说道:“都督,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们?”
韦泽摇摇头,“这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石达开的经历会让大家看到走在没有未来的道路上会是多可怕的事情。这个未来并不是过去的延续,石达开以前能打仗,也打过胜仗。结果一群兄弟们觉得跟着石达开有前途,认为跟着石达开还能和以前一样。结果现在他们没能在任何一地站住脚。石达开还是那个石达开,兄弟还是那帮兄弟,仗还是那个打法。可以前想赢清军就能赢清军的事情没有了。我们呢,从建军到现在,从训练,到装备,从作战手段到作战理念,修改了多少次,换了多少次。我们一切都在变,只有打胜仗没有变。所以我在军校反复和大家讲《孙子兵法》里面的一句话,胜可知,而不可得!现在大家能理解了么?”
用了大家反复学习的《孙子兵法》里面的话,众人,特别是有过战争经验的代表们恍然大悟。韦昌荣立刻吆喝道:“石达开觉得他要去打胜仗,却只想在战前找到直通胜利的道路。我等只知道如何走是正确的,可打仗之前却不知道具体会怎么赢,只有打了再说。所以我们每战必胜,石达开就越想赢,就越怕输。最后只能被人撵狗般到处跑。跑着跑着就把队伍给带散了!”
这番解释就更加直白了,这个道理甚至不仅仅限于打仗,包括炼钢的众人也是有着差不多的经历。庞聪聪说道:“知道怎么炼钢,也能练出钢。可到底炼出什么钢,还得最后检验了才知道。”
韦泽其实本意距离大家能够理解到的程度差距比较大,不过此时好不容易让大伙弄明白这样的道理,也算是有收获。不想把大家已经清亮的思路搅浑,所以韦泽说道:“石达开已经完蛋了,他具体怎么完蛋我们不知道,不过随着他这么干下去,江湖上要不了太久,就没了他的字号。他出局了!我们不用再考虑任何支援石达开的想法,打水漂的事情咱们都别干。我们要关心的是石达开在失败的道路上会造成什么结果。他从赣南进军湖南就一定要打郴州,所以我们现在得等,等他离开了郴州,我们再去郴州。他打了郴州之后,清军不可能没有损失。那时候我们夺取郴州就更加轻松。这点上我们需要注意。”
“好!我们再等等!”庞聪聪立刻说道。只要有明确的时间表,钢铁公司倒也不至于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韦泽接着说道:“另外,我们也要准备进军广西。目的是夺取与安南接壤的地区。因为安南的鸿基有煤矿,我们要向安南人租下那个地盘。然后从鸿基煤矿往回运煤!”
“安南?”“鸿基煤矿?”代表们完全跟不上韦泽思路的跳跃,正说着国内的战争,突然就蹦到了国外去。这跨度不是一般的大。
韦泽既然已经开始布局,他也不在乎多给大家制造点震动,“在这件事上,我们还应该感谢法国人呢。他们已经准备吞并安南,安南被攻击之后需要援助,而能够给他们援助的只有我们。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就是租用宏基煤矿一带。这个过程很复杂,但是外部条件具备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干……”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