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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鹭成双
“站住!谁让你去自首的!”罗茜雪厉声喝住他,凄凄说道:“我不是说过的么,柳时元是不小心落水而死,这我是在旁亲眼所见!和你无关,你走便是!”
“小姐,我不能再害你了!这几件事都是我做的,为何要小姐您承担?您是我恩人的女儿!我报答你还来不及!”李小贵急急道。
“你听我的便是!难道你招了供,便就没人怀疑我么!你也未免想的太过天真了!你只管走便是!你只需记住,你已经为了我父亲报了仇儿了!从此以后,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我只想请你快点走,快点走!”李小贵见罗茜雪神情激动,怕她真的投水而死,只是不走。罗茜雪急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的时元是死在你的手中!你若不走,我便投水而死!”说着,真的就直直往河里扑去!
急的李小贵道:“好!好!罗小姐,我离开便是!我离开便是!”说着,一边看着她的举动。
“还有,不许报官!你只管走你的!”罗茜雪又重重添加道。
李小贵心里惊慌,真的怕她投河,便道:“好!好!小姐,我听你的便是!”
“那么,你现在就走!”罗茜雪死死地看着他。
李小贵便重重地在地下磕了个三个头,口中说道:“罗大人待我里家是恩重如山,如今,我总算是替了大人报了仇了。至于小姐,我是真的是对不起对不起了!若这柳大人有来生,我自会变牛变马去孝敬他!小姐保重!”说完大步离开。
罗茜雪见李小贵终于走远,抑住的情绪终于是喷薄而出。她哀恸的趴在泥地上,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的时元,再和她重逢数天后,还是死了!还是死了!
她莫非就是这柳时元的灾星!此刻她是真的想不活了!可是她想到了父亲孟鸿玉,他才寻到自己不久,怎么忍心让他在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
她永远地记住了这一天,这一天是她生日,是她母亲的难日,可也是时元的忌日!她呆呆地从泥地里爬起,衣服上已经满是泥垢,她脑子里是乱纷纷的,神情看似已经痴呆。这时,已经有几个来此附近观赏梅花的游客,见了这满身污泥的罗茜雪,每个人心里都是一阵纳闷,这女子是怎么地了?
她便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眼前无波的河水。她的时元沉在这河里很冷啊!鱼儿会不会吃他呢?她变这样痴痴地想着,一坐就坐到了黄昏时分。
“茜雪,怎么地了,这柳时元呢?”孟鸿玉终于从陈雯霜的墓旁离开,尽情对着墓碑宣泄了几个时辰后,想来想去,还是去找女儿和柳时元罢!即便在山坡上,远远地看着他们,也是好的。
罗茜雪自是听出了父亲孟鸿玉的声音,可是神情依旧呆呆的,一动不动,像个泥塑一般。
孟鸿玉觉出了不对劲,看着罗茜雪满身的泥垢,问道:“女儿,你是怎么地啦!怎么这衣服竟是这样?柳时元呢?莫不是撇下你自去玩乐了?”
罗茜雪听了,方回过神儿来,口中喃喃地说道:“父亲,时元没有走,他就在水里呢!好多鱼儿围着他!”孟鸿玉听出了这话里的不对劲,忙道:“茜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父亲怎么听不明白呢?”
罗茜雪还是喃喃地说道:“父亲,时元不小心落水了。我知道这河水深,可是没想到这河边的水都如此之深!此刻他就在水里。”
孟鸿玉听了,惊道:“怎么会这样?我素来知道这商州河水湍急,可是没曾想……真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心中还是不能相信。他看着眼前无波的河水,叹道:“若是真的掉了下去,只怕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茜雪,这是真的么?你莫不是拿父亲开玩笑罢!这柳时元,和你堪称是天生一对!怎么竟会如此,竟会如此?难道真的是连老天都嫉妒了?”看着罗茜雪绝望的眼神,方相信是真,眼中流下泪儿来,长长叹息道:“我的小柳兄弟!小柳兄弟!我还有许多话儿没有和你说呢!你怎么就……”孟鸿玉也似哀恸至极,在河边捶胸顿足,长吁短叹。
孟鸿玉心中感叹着柳时元的英年早逝,忽然听罗茜雪道:“父亲,我要去这河里将他捞上来!不然,他睡在这冰冷的河里,真的是太可怜了!”
“傻孩子!这商州河水多深啊!怎么去寻找呢!要寻,也只有到河的下游去看一看!或许有一线希望!”
说着,孟鸿玉又重重地叹道:“这事也是因为而起!若是我不叫我这小柳兄弟来,或许事情就都不一样了罢!”我心中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我不能说,就算是对我死去的养父的告慰吧!
孟鸿玉沉痛地看着我,重重说道:“这柳时元是陈朝派来的使节,如今却遭此意外事故,想来,若是皇上问起,我也脱不了干系!”
“父亲,时元是为了帮我在河边葬花,脚下湿滑,一时不小心就落了水。元就是我的错,才引得如此!若是陈朝的皇上和咱们皇上都怪罪下来,我自当领命!因为,这本就是我的不是!”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孩子,这又何苦?人生总有意外事故发生!或许,这便是我这梁小兄弟的命运罢!命运最是不能强求的!”孟鸿玉苦劝我。
“父亲!就算他们不苛责于我,可是时元终是死了!我须回到那商州,为时元守一生一世的孝!也算不辜负了他待我的一番情意!这件事,父亲不必劝我,我已经想好了的。再不能改了。不管陈朝的皇上、贵妃以及时元的朋友如何看我,我也要给他守一生一世的孝去!”忽然她又嚎啕大哭起来。
孟鸿玉只得沉痛道:“好孩子!为父不拦着你!可是你也不要太苦着你自己了!”
罗茜雪沉痛地看着父亲道:“父亲!这是我的承诺!从此一壶,我罗茜雪只穿白衣,不吃荤腥,念经拜佛,一心一意地守在柳时元的灵堂里,直到我容颜老去、油尽灯枯的那一天!”她继而又道:“旁人辱我、骂我、笑我,我可都一笑置之了。这原是我欠着时元的。我欠他的债,我必定要还给他!我这就去陈国商州,信守我的诺言去!”
孟鸿玉在她身后叹息道:“痴儿!可是为父也是无能为力的了!你……自去罢!”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佛说: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所有种种,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冷风又吹起了,落日已经不见。前来梅林里郊游的人儿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去,孟鸿玉柔声对罗茜雪说道:“孩子,不管怎地,先跟着我回家吧!你要去商州就去!你要去负荆请罪便去!为父只愿意你活着好受些,什么都是不问的了!”
“孩子,你是真的决定好了么?还回到那柳府?还住在那庵堂里?就这样一辈子?”孟鸿玉深深地叹息着。他看着罗茜雪已经打点好行囊,这去意看似已经不能改变了。
“孩子!这几天馆驿已经得知了消息!不几天,这齐朝和陈朝都会知道,柳时元是因郊游,一时兴起,失足落水而死!你要为他负荆请罪,为他守着一生!为父也便随你!可是难道你非要去那柳府么?”
罗茜雪看了看自己的生身之父,忽地跪下道:“父亲!请原谅女儿不能为你尽孝了!可是这件事是女儿心中的魔障,我若是不去柳府,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孟鸿玉叹道:“哎!看来你去意已定,我是再也不能更改的了!那么就去吧!为父呀老了,等我告老还乡的时候,我就去齐朝找你吧!就在那柳府附近赁一所院子吧!我若是想着你了,就来看你!”罗茜雪哭泣道:“父亲确已渐渐年老!这是女儿的不孝啊!”她听了手里的包袱,跪下给孟鸿玉重重磕了几个响头,说道:“父亲大人,您保重!”
孟鸿玉心中委实不放心,想来想去,想到了陈朝的陈子陵,于是书信一封寄于他。大致之意便是:罗茜雪执意要去柳府守节,所以待罗茜雪到了陈朝之后,多方关照于她。
他亲自送了罗茜雪过了边界,方才和她依依道别。这真是山一程,水一程。
终于到了陈朝边界,孟鸿玉因有公务在身,不得在陈朝地界久留。虽然这柳时元已经遇难,但是他和孟鸿玉商定的边界条约却都一一拟定下来,只待具体实施日期。
为了纪念柳时元,悲痛中的齐朝皇帝和陈朝皇帝商定,这个条约就定为《时元之约》,从此两国的边界,可在此条约的基础上,通商贸易。
罗茜雪心神哀恸,终于送别了父亲,走到了商州地界。终于有回到了这里!她的心绪自是复杂万千!此时的她,自是疲惫,于是便寻了处靠街的茶铺,坐下喝着茶,暖暖身子。
她抬头看了看着天色,已是黄昏时分了,阴霾霾的灰沉沉的,冷风又吹起,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忙忙倒了一口茶喝着。
她刚举过茶,一饮而尽,就听见对面一个悠长的声音响起:“你这又是何苦来着!”她心生诧异,放下茶杯一看,原是坐着陈子陵。
她看着陈子陵,无奈地说:“陈大哥,你可知,时元已经死了!”陈子陵听了,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自是知道!这商州城中无一人不知!人人都为他叹息悲哀!这可真是真正的英年早逝!这次出访陈朝,原是我要去的!可是这时元不知怎地,抢在我的前头,皇上倒是由他去了!岂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可是真没想到的!我只当他醒来后,虽然失了忆,可以后自会有想起来的一天!哎!却不知……”他沉沉地叹息着,想着这柳时元没入那幽深的商州河中,只怕尸骨也是难寻!
前几日,他进宫得知了这个消息,真如晴天霹雳般!柳绵绵自是哭的死去活来!司马濯自是连连自责:“这都怪朕,怪朕不好!明明知道他身体刚刚复原,就派他出使陈朝,想来他都是因为心累所致!”
他对着陈子陵说道:“传朕的命令,先不发丧!待寻得他的尸体后……”柳绵绵在旁听了“尸体”二字后,心内又痛彻无比。司马濯便放低了声音道:“待找到时元的衣服后,再好生厚葬吧!朕一定以陈朝最高规格的礼仪给他下葬!”
柳绵绵方哀哀道:“可怜了时元,活了二十五岁,无妻无子,竟没有一个人可以为他痛苦一场的!除了我这个姐姐!”心中想着,自又是一阵悲伤难抑。
陈子陵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只怕在陈朝已经听说了罢!若她依旧有情,可会怎样?
这个人自是罗茜雪。
不日之后,这陈子陵便接到了一封信,原是孟鸿玉亲自写与的。信中沉痛地说道:这罗茜雪一心要来柳时元的府邸为他守节!百般劝说也都无效,担心她的不妙处境,因此只得央烦了他这陈小兄弟,多多照应照应他的女儿!
陈子陵接了信后,心中自是万分感慨!果然罗茜雪还算有情!倒是不辜负了柳时元待她的一片深情厚谊!
但是这件事情,他需要去告诉一人:柳绵绵。且看她是怎么安排的。若是得到了她的首肯和同意,这罗茜雪才可以光明正大地重返柳府,为柳时元守节。
他将信封收好,在重重地思虑了片刻后,还是去宫中,征询柳绵绵的意见。
如今的他,待这柳绵绵,虽心中永远藏着对她的情意,但是一应说话及处事上,就果真如同待自己的亲妹一般。柳绵绵也是如此,自己的亲弟弟已经逝去,在她的心中,更是将陈子陵当做自己娘家的唯一大哥哥了。
这般情愫的变化,外人自是不能明白一二的。见柳绵绵终于和司马濯解开了心结,他也甚是安慰。
待进了宫,到了柳绵绵的宫殿,陈子陵简单说明来意后,柳绵绵便命身边的宫女退下。
“子陵,你急着见我,可是关于时元之事?”柳绵绵依旧叫着他子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从小便习惯叫着的,即使心内情思已变,可这称呼却是改不了口儿了。





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第29章 雪后竹林
“不错!”陈子陵忧心忡忡地说道:“绵儿,你可知,这罗茜雪不是失踪已久的么?可现在已经回来了!昨儿个见了我,言下之意竟好似还要回到柳府,说要给时元守节,说这一生都不嫁的了!”
柳绵绵听了,心中也自激荡,她沉吟片刻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绵儿,却是如此!我看她神情凄惶,似是为时元伤痛不已!”
“既然当初下决心要害死时元,现在又巴巴儿的想着回来?可是奇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陈子陵终于说道:“绵儿!我早就得知,罗茜雪并非是害死时元的元凶,而是另有其人!”
柳绵绵一听,不由说道:“是么?那么到底是谁?罗茜雪为何又要这么做,我可是不懂了?”
当下,陈子陵便将早前柳府管家告知的对那李小贵马夫的怀疑之事,,暗中进行查访,发现蛛丝马迹甚多,而且此人还会易容之术!便通烦了吏部与全国上下张贴画像(易容前和易容后),只说是查窃贼,若有举报就有重赏。只是,半年时间已过,此人的下落竟还未查到。
但是,陈子陵得了一个重磅消息,这马夫好似之前在宝簪楼出现过,因此,他暗暗地对这宝簪楼里所有人,包括一应进出人等都暗中排查,只等有鱼儿上钩。
柳绵绵听了陈子陵好一段回叙后,方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却是如此!看来这罗茜雪是个重情义之人!看来,我还是没有看错于她!”说着,心中略略缓过悲哀的神色,继而又道:“子陵,你方才说,这罗茜雪要为时元守节?”
“不错!”陈子陵继续说道:“而且,此番她已经柳府附近了。只是没有绵儿您的允许,她似是不敢再回这柳府!”陈子陵故意将罗茜雪的“诚心悔过”夸大其辞,柳绵绵听了,心中居然升起一阵怜悯。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她的诚心,我也甚是感动!可是既然当初她决意离开柳府,那么已和柳府没有什么关系了!何况现在时元已经不在,她来了可又怎样呢?”
陈子陵听了,便将罗茜雪被他父亲点了睡穴、于庵堂带走之事告诉了柳绵绵一番。柳绵绵听了放道:“看来这罗茜雪的身世竟是这样的曲折!我果然是冤枉了她的!可是毕竟她今年尚不足十七岁,年纪轻轻儿的,我又怎么忍心?算了!子陵,你且对她说,请她回去吧!以往的事情,我也不予计较了,自是和她无关!不能因为时元的死带累了她!她原是个好姑娘!”柳绵绵似是下定了决心。
陈子陵道:“绵儿!这可是她千里迢迢从齐朝赶来了央求我的!我若是不答应了她,似是她就便要不活似的!看来,她对时元是一片痴心啊!”
“是么?”柳绵绵倒是踌躇起来。
陈子陵便又道:“如今,她一心要来柳府为时元守节,这番诚心,都已经将她的父亲孟宰相给感动了!巴巴儿的送了她来,现在我们又巴巴儿的将她送走!想来总有些欠妥吧!”
“那依你之见?自当怎样?”柳绵绵倒是没有注意来。
“依我看,既然她远道而来,诚心为时元守节,我们倒是不可辜负了她的心!以后的事儿再说吧!若她不愿意守着了,自是随她的便!她现在满腔的悲痛,若再不让她为时元守灵,只怕她心里会更加难受吧!绵儿,毕竟她和时元是夫妻一场!”
陈子陵将此番话说完,果然是打动了柳绵绵,她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么就这样做儿吧!只是,她既是齐朝的小姐,我们总不可怠慢了她!对那些府中的下人们,只说是柳夫人回家省亲去了,听了这噩耗,心生悲痛,如今回来守节的!”
陈子陵听了便道:“绵儿,这个我自会去张罗,我看柳府的管家自是可靠,如今,他可一字也没有对那些下人说过,下人们可真的当这柳夫人出了远门儿呢!”
柳绵绵听了点点头,对着柳时元道:“你办事,我自是放心!子陵,你也不小了,看着可靠些的,就成个家吧!”语气之中,自是无比的关切。
陈子陵听了,点了点头,出了宫不提。
商州河的下游,是一片十里青青的竹林。因着气候的缘故,这些林叶儿还是青翠欲滴,林子中间冒着好些笋尖儿和蘑菇蕨菜之类的野菜。
彼时的柳时元看着这片幽静的林子,陷入了沉思。好不容易寻来两块打火石,将自己身上冰冷的衣服放到了这些竹架上烤了又烤,自己则靠着火,脑子里如电光火石一般,想着许多的事情。
该怎么说呢?和罗茜雪并坐在一起时,他知道后背有人偷袭于他,可是容不得他多想,他已经栽进了深深的河里。河水这么湍急,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命丧黄泉了。可是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被这这湍急的河水一直冲刷到下游,只是觉得朦胧的意识丧识之中,有一排锋利的牙齿的一个大物叼着他的衣服,将他拉到这下游的岸边,这大物见他依旧昏迷不醒,用鳍扑闪着他的脸儿,折腾了好久之后,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的东西,胖胖儿的,口中发出唧唧的声音。他似是明白了,这个大物原是长在河水中的江豚。
这东西性善,不似河中的水獭,抓住了人就要往河里拽去。这江豚若是在河中发现了人,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奋力带着拉上岸边儿的。所以这齐朝和陈朝之人,都不食江豚。
柳时元勉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江豚,努力笑了一笑,言下之意,好似在说:“放心,大家伙!我很好!谢谢你了!”江豚似是明白了他的笑容,唧唧唧唧地鸣叫着,忽然一个巨大水花扑来,已经朝着河中跃去了!
柳时元感慨地看着这至白豚在河水中扑打的浪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于是他便生了火,坐下歇息。此时的他忽然变容又微微带了阵阵掩饰不住的笑意。因为自从这只江豚将他带到这片林子后,他经历了此番生死,心中净明,却是脑中什么都记得了。
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自己的身边!孟小姐罗茜雪原是一人!孟鸿玉也自是相识的往年之交!
他都记起了之前的事儿了!
至于茜雪对她下毒,他可还是不信!
不过这罗茜雪既然真正的亲身父亲是孟鸿玉,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想来这茜雪的身世也颇苦。
但是,现在自己既安好,又恢复了记忆,自是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更重要的是,他的茜雪,最终失而复得。
至于这暗害自己的人,他想着,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因为他知道,陈子陵定会仔细彻查一番!
他看了看这天空,听着这林子中的鸟鸣,觉得情绪大好!不如,就在这林子里四处走走,陶冶陶冶!再去好好的面对罗茜雪!
于是他就信步在这林子里走着。可越向里走,就觉得越是奇怪。如此天然的林子,怎么这四处竟是用鹅卵石儿铺成的小路?这林子也是极有规划,这一簇是黄梅,那一团就必定是绿焦。这一片是高大的梨树,那一处便是低矮的小箭兰。如此相得益彰,却又胜似天然。
他心中越瞧,便越觉得不对劲儿!这里,似是有人住着!
他心中更加疑惑,便小心地往前走。只见依山傍水的竹林尽头,是一处小小的竹屋子。屋子前晾晒着几味药材,屋子边挂着一只野味,屋前种着一些时令的蔬果,前面院儿里,还摆放着一局没有下完的残棋!
他的眼波中流过深深的讶异!便将身子遮在一处林子边,看看到底有什么事儿发生。
不一会,他便闻到了屋子里飘来的阵阵饭菜的香味。只见屋子里一个温和的声音唤道:“普哥,可以吃饭了!今天中午,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头和竹笋焖汤!你说过这竹笋需是雨后新摘的,我可都依了你之言照做的!快进来罢,可哪里去了?”
柳时元听了,躲在林中,心中疑惑,这声音到底是谁?这声音听着明明是个女子,随即想了想,是了,这定是一对在这林子中靠着打渔为生的渔夫渔妇吧!
心中便就释然,想着自己的肚子也是甚饿,不如前去好言好语说声,买个饭吃?自己虽然怀中没有了银两,可是幸而这衣服上的扣子是纯银的,这还抵得过几顿饭钱。
他便大喇喇地朝前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把脚停住了,只见远远儿地,这竹屋子旁,走来了一个中年人,神态平和悠闲,手中挎着药篮,肩上扛着锄头,他看到此人,简直是不敢相信,擦了擦眼睛再看,终于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此时竟是前年已经驾崩了的太上皇司马耀!
先皇竟然没死!居然躲在这儿!可这又是为何?他心中百思不解。
可是又不敢贸然前去打扰,只得呆呆地看着。只见司马耀朝着竹屋子走去,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和锄头,看着这棋盘里的残局,笑着向屋子里说道:“都一个上午了,藩儿怎么还没想起来?可见我是为难你了?我只知我的藩儿是什么都难不倒她的!”屋子里的人听了便笑出声来,说道:“今儿个收获怎样?想来是挖了好些药材罢!偏我这病不能远行,只能圈在这里坐着!”说着,就往屋子外面走来。
柳时元便睁大了眼睛盯着屋子里的女子!这一看,他心中自是吃惊不小!这女子,面容甚是熟悉,可是,这女子明明不就是去年给砍了头的罗秦桧罗大人么!想不到这罗秦桧换上女装后,是这样的姿态出众!看着只似三十出头!他忽然明白,这罗茜雪的意态气韵可不就取自于罗秦桧?
莫非,这罗秦桧大人竟是名女子?上了刑场的另有其人?而先皇为和她在一起,甘愿假死脱身,也要陪着她?
柳时元看了,心中是复杂万千,看这竹屋子里的二人甚是恩爱!
只见罗秦桧也不管那棋盘了,收了棋,将炒好的菜,一一摆放到屋子前的小桌子上,司马耀便添了饭,二人对坐在椅子上,吃起饭来。
柳时元心中有一百个问题,想上前去一一问个究竟!可是还是止住了脚步!且听听他们二人说些什么!
只见罗秦桧幽幽叹息道:“耀哥哥,今儿的饭菜可对着你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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