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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鹭成双
他便这样挑着担子,失魂落魄地朝前走去。
这些时日,宝簪楼的梁红鸢,心绪也自是不宁静。及其不宁静。
且不说这些时日,这宝簪楼门前门后,总有那么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儿来回走动,令她生疑。再一想到和李小贵自去寻找罗茜雪后,便一直下落不知,这些可不都让她心烦意乱?想着这柳时元竟然在出使齐朝的时候,失足落了水给淹死了,她对此自是不信,想着李小贵那日走之前的言语,心中更是沉了一沉儿。
更让她惊着的是,这失踪多时的罗茜雪,竟然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会回来了,这满大街的传言都是:这罗茜雪此番回来,是要给柳时元守节!想来这罗茜雪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可总是从她这宝簪楼里出去的,她梁妈妈对她也甚是挂念。
看着罗茜雪安然地回到了柳府,梁妈妈心中忽地想到,会不会这茜雪已经在齐朝和柳时元以及李小贵见过面儿了?此番种种,她总是觉得蹊跷。想着这李小贵的不明下落,她便越发有了要去柳府见一见罗茜雪的心思。
这见她的心思一动,梁红鸢此刻便再也坐不住了。
今日,她便赶着吃了早饭,简单梳洗一番,这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地,总该吃些酸的东西解馋。便雇了顶小轿子,往柳府大道而去。
管家已经得到了通报,知道是宝簪楼的老鸨来访,心中纳闷。他虽知道夫人也是出身青楼,可是心中对这茜雪没有任何的轻蔑之意!且不所夫人昔日在那楼中呆了一年多,都不出门待客,已是令他敬佩!只说她顶下了这马夫所为之事,心中便更加感佩于她的善良!听闻大人已经罹难,本可以远走高飞,却仍然回来了府中,为大人日夜还愿!种种所为,日月感召!
他心中虽不知这宝簪楼的老鸨来见夫人所为何事,但还是亲自去庵堂向罗茜雪回报了。
罗茜雪在里面诵经,听了心中也正纳闷。想着昔日在楼里这梁妈妈其实对自己也甚好,自是没有不见她面儿的理。于是说道:“管家,请她进来吧!昔日我在她楼里,她对我不错的。从不迫着我做什么事儿。我就在这庵堂见她吧。”管家听了,点头自去召唤。
一时这梁红鸢进了柳府,心中也十分复杂,这一生,茜雪的生活自是无忧!可是,这般年纪轻轻儿的,却要在这深深的府邸里虚度终生了!一时到了庵堂之外,管家方对着她道:“夫人一向都在这里间待客!你且自己进去吧!”梁红鸢说了声:“有劳管家了!”
梁红鸢推开了庵堂的门,听到了阵阵的木鱼声。举目四看,终于看了在庵堂的一侧,一个穿着素色衣服的人儿,闭着眼睛,敲着木鱼,神情专注。听到了前方的脚步声,方停下木鱼说道:“是梁妈妈吧,进来坐一坐罢!”梁红鸢听了,见才十六岁的罗茜雪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心中倒是十分的难受,她顺势就在她身旁坐了,说道:“茜雪姑娘,不,是柳夫人!你瘦了好些!”
罗茜雪听了,方说道:“妈妈,你还是叫着我的名儿罢,听着这夫人夫人的,你也尴尬,我也尴尬!想来我还要多谢你呢,当日在宝簪楼里给予我的照顾!”说了,亲自给梁红鸢倒上一杯茶。
梁妈妈喝了,感慨道:“如此我也就不扭捏了!哎!当日我要是不允诺给这柳大人这门亲事,想来,茜雪姑娘也自不会有今天这般光景了!这事儿都怨我呀!怪我贪财,可是害苦了姑娘了!”梁妈妈心里也是不好受。
谁知茜雪却淡然说道:“你并没有害我。相反,我还要感谢你呢,自从我遇到了柳时元,我可知道了这时间原来还有这般深沉的爱!我纵然没有和柳时元白头偕老,可我也不后悔!我罗茜雪没有白活!”梁妈妈道:“倒是我不曾了悟了?”她心底想着和李小贵的这段孽缘,自己又何尝不是和李小贵依旧两地劳燕分飞!想罢,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姑娘还会年轻呀!这辈子可不就白活了?”
“我没有白活。虽然说人只有一世。可是以后的日子我也不会孤单,想着时元对我的好,可就不会寂寞了。即使一个人到地老天荒,也是不怕的。”梁红鸢听了,几乎要留下泪来,她说道:“这柳大人即使在地下有知,想着姑娘这样待他,也是定无遗憾的了。”
心中又想着李小贵之事,便遮掩说道:“哎,怎么这柳大人偏就落了水呢?”想想便又添加道:“若是姑娘在这柳大人身边,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这也忒不小心了!”
罗茜雪不知她言者有意,便说道:“我在他身边又能怎地?就算不希望他出事,可是偏偏有人一心记着他!想来,冤冤相报何时了?”说着,心中悲愤难耐。
梁红鸢听了,觉得此话是大有深意,不禁假意问道:“莫非姑娘竟然是跟在柳大人身边的不成?怎么看来竟是有人一心想要他死似的?”罗茜雪听了,倒是不再说话了,只是难过地叹气。
这梁红鸢见此,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一时怔怔儿的,只是觉得这李小贵竟是错了、错了!
她心中已是得到了答案,她在心中默默叹道:李小贵啊李小贵,你这是何苦!你只是为了帮恩人报仇,可是你没看到茜雪姑娘是有多么地痛苦么!这柳时元和罗茜雪,真是前世的孽缘!
她的心也是纷乱至极,不知这李小贵是对是错,也不知罗茜雪是对是错了!竟觉得这时间的事物原也没有什么对错,只是看你如何地对待!
想着自己与李小贵牵扯十五年的孽缘,她不禁在心里苦笑:梁红鸢啊梁红鸢,那么你几乎花了一生的时间,来等待他,究竟是值不值得,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罗茜雪便和梁红鸢对坐,二人各自出神。忽然,这梁红鸢心中又是一阵呕心,她似乎明白到了什么!自己的月事已经是三个月没有来了!
且不管李小贵是对是错,也不管自己之前是对是错,可是,有一件事,她觉得自己做对了!她有了李小贵的孩子!不管李小贵人在海角天涯、山南海北,有一个孩子伴着她,此生也是不再寂寞的了。若是再往后迟延些,她可是老的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想到此,梁红鸢便叹道:“事已至此!茜雪姑娘只得节哀顺变吧!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凡事看开些,妈妈我还是那句话,这天下的事儿竟还是难定儿的!且看以后!”
谁知茜雪听了这话,轻轻说道:“你们都说是柳时元死了!可是,我只当他还活着!他活着,自在我的心里呢!”梁红鸢听了,心中一痛,说道:“茜雪姑娘,保重些!身子好了,将来什么祈愿,自是能够实现的!”她想想又道:“就拿我说了吧,妈妈我年轻时也曾喜欢过一个人,如今已经等待了十余年,可我还在等呢!从十八岁等到了三十多,如今还在等呢!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儿!可我还是好好儿地活着!我活着,我才方有希望!才有盼头儿!姑娘,你说是不是呢?”
罗茜雪听了,内心似有深深地触动,可口中还是说道:“妈妈,我念了半日的经书,可也是累了,妈妈还请先回去吧!妈妈嘱咐的话,我自是记得的。只是我累了,需要闭上眼睛好好歇着!”
梁妈妈见了,知道她每日里心思杂乱,是以心神劳累,于是改口道:“夫人好生地歇着罢!明儿个自是新的一天!”她想到此,不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梁妈妈自出了柳府,走到这大街上,忽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又饿了起来。想着,便在这街上将买些零食罢!倒是不可饿坏了这肚子里的小家伙!
看来看去,忽然发现在街角的一边有个挑着炊饼的摊子!看出那摊子还热腾腾儿的,于是便大步走上前去。
到了摊子前,发现这个卖炊饼的,躲着蹲在一角,不知在往脸上涂抹些什么东西。梁红鸢觉得奇怪,便大声说道:“买两只炊饼!”可这货郎还是蹲在一边,背对着她,手儿不停地在脸上翻弄,好似手里还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
她倒是觉得更奇怪了,于是将嗓门扯得更大,说道:“买炊饼了!白放着赚钱不要啊!”
来人听了,只得转过身子来,口中说道:“就来,就来。”说罢,从摊子下取出一个荷叶包,将两只炊饼包好了,看也不看,就递给梁红鸢。梁红鸢便接了炊饼,将钱付过,可是这老货郎也不接,显得漠不关心似的。梁红鸢只得将钱放在摊子上。出于好奇,她便朝着这个老货郎又多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这老货郎的白花花的胡子竟然掉了下来!原是个假的!这老货郎自是尴尬,梁红鸢再一看,怎么这个货郎瞧着如此的熟悉!咦!这……这……这人可不就是传说中已经落了水的柳时元柳大人么?
此时的梁红鸢自是脱口而出:“我的天!你你你不是柳大人么?你是怎么地了?”
柳时元听到此话,心中猛地一惊,再细看来人,原来是宝簪楼的梁妈妈!
柳时元见避无可避,只得将脸上的假胡须和眉毛都卸了下来,站直了身子,沉吟说道:“原是梁妈妈。多日不见了。”梁妈妈纳闷道:“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竟是这样的装扮?前面不就是大人您的屋子么?我竟真是糊涂了?”一面看着柳时元,心中自是大大的窃喜!原来这柳时元竟还是好好儿的!不是都说他落了水死了么?这……这……这……,此时梁妈妈的脑儿都简直乱了!不行不行!她得好好理理儿!听这柳时元叫她梁妈妈,人人都说这柳时元失了忆了,可是方才他不是对着自己,脱口而出便叫着“梁妈妈”,这柳时元可是什么都已经记得了?
于是她笑着说道:“大人,不是人人都说失了忆了,这会子可是什么都想起来了?”柳时元便笑道,但是依旧拿着帽檐遮了脸儿,说道:“不瞒妈妈你说,我却是什么都记得起来了。”梁妈妈倒是奇了,问道:“既然大人什么都记起来了?怎么不索性就回府去了呢!倒在街上扮作货郎来了?这可是奇了怪了?”
梁妈妈见柳时元听了这话,没有言语,叹道:“柳大人,你可知,如今茜雪在你府里,是日日为你烧香拜佛啊!你要是出现在她的面前,保不定她有多喜欢呢!”
柳时元听了,脸上并未现出多大的喜色,他讷讷说道:“是么?茜雪她还好吧!”
“大人,方才我进贵府去瞧了她了,一身白衣,心如死灰啊!看着忒可怜儿!”梁妈妈叹道:“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苦衷?”
柳时元看了看这阴冷的天,只是沉声道:“只是一切时机还未成熟!我和她之间,且看以后罢!”言语之中,自是掩饰不住的惆怅之色。梁妈妈倒是奇了,问道:“大人这又是何苦来着?既是如此,为何当初要以五万两银子给茜雪赎了身子呢!”
柳时元只得说道:“梁妈妈,我还没有处理好一些事情,所以暂时不能表明身份。我在这街上卖着东西之事,还请妈妈不要告诉别人儿!”柳时元是一脸的诚恳。
梁妈妈想着李小贵,脱口而出道:“大人,你不是落了水儿的么?究竟传言是真是假?”柳时元笑笑道:“不假。如今,我也在寻那日推我入水之人!”梁妈妈听了这些,心内大大的一惊,看来,这李小贵果然是报仇之心不死!她怔怔地问道:“那么,大人你若是找着了凶手,可打算怎么做呢?”





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第32章 宰相肚里能撑船
柳时元笑笑,面带深意地看着她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是宽宏之人,自是不会为难于他。”此时的柳时元也暗暗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那个叫做李小贵的马夫,似乎和这宝簪楼的梁妈妈颇有渊源。这似乎得从十五年前的那桩旧案说起罢!
梁妈妈听了,心中大念“我弥陀佛”,口中不由说道:“大人果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好肚量!妈妈我真是谢过大人您了!”
柳时元便明知故问道:“妈妈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妈妈谢着我做什么?这青天白日的!”
梁妈妈恐柳时元看出破绽,掩饰说道:“大人是这样的高洁宽宏,大公无私,嗯,大人不记小人过,有这样的好官儿在朝堂之上,为百姓谋福利,替百姓做主,怎么不是百姓们的福气呢?我自是要代这陈国的百姓好好感谢大人啊!原就是这么个缘故!”柳时元听了,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此时也不便说出,便嘱咐道:“这个本就是我的本责,做不好,倒是我的不是!妈妈且听我说!我现下却是不方便就公布我的身份,且再等上一等儿。等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我自会去告诉茜雪!”
梁妈妈叹道:“大人不但是位难得的人才,竟也是个少见的多情种子!你放心,妈妈我是自不会说出去的!”
柳时元听了便道:“如此谢过妈妈了!这里是街上,人声嘈杂的!我不想被别人认出!妈妈还是先自会去吧!”
梁妈妈听了道:“大人!妈妈我还是那句话儿,花开堪折直须折!大人,莫要让茜雪的心等的太久了,女人的心,若是冰冷了,是怎么样也拉不回来的!”梁妈妈是重重地嘱咐,此时,腹中的胎儿又在她的肚子里蠕动了起来,她用手轻轻抚摸了几下,看着柳时元道:“我是该回去了!大人,记着我的话儿!”说完,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径直往宝簪楼而去。
这梁妈妈和柳时元谈了这么一席话,想着柳时元方才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句,心中自是大大的明朗,虽然是这阴冷的严冬,可是她还是觉得心口儿暖暖的,她想着:若是见了李小贵,一定要让他亲自去向柳时元负荆请罪一番!她还要告诉他,她已经怀上了他们的孩子!
她这样痴痴地想着,眼中却又落了泪!
这日陈子陵下了朝,无事,便直直地往柳府的庵堂而来。今日便是大寒了。依着这陈朝的规矩,这一天,家家户户是要在家包一种叫做元糕的糕点吃了的,(用荞麦和黑麦炒熟了,碾碎了,和在一起,掺入艾叶和冬青的叶子汁水,做成元宝状的糕点)民间传说,吃了这元糕,方可以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个严冬。
陈子陵心中想着,这罗茜雪在这庵堂之中,每日里虔心祷告,字不会去关注这些。只恐到时管家巴巴儿的做了送过来,她只怕也是食之无味的。
所以特特地命自己府中的管家做了,用盒子包好,携了,往柳府处而来。
一时到了柳府,就看到老管家拿了账本,见到了陈子陵,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食盒,表情一时倒是显得颇深长,他对着陈子陵行了礼,着意说道:“陈将军来了!我们夫人可是已经用过饭了!夫人现在一心为我们大人守着灵堂,只怕就连将军您也无心叙话罢!”
陈子陵听了,并不以为意,笑道:“老管家真是体恤你们夫人!可是管家也是忒多心儿了,我是你们大人的发小,待你们夫人如待自己的妹妹!你且自管放着心儿!”
他将这话重重地说着,老管家知道自己可是多心了,面上红红儿的,口中讷讷说道:“陈将军,老朽怎么不知这些?可是俗话说的,毕竟男女有防,府中下人颇多,就怕那闲了无事,一时说溜了嘴儿的,传到外间去,可就难填悠悠众口了呀!”
这陈子陵听了,不免停下步子来,沉吟道:“是了是了。老管家顾虑的周全。竟是我的失误!但是管家你尽可放心,俗话说的‘清者自清’,想来,不至于说些什么罢!”见这陈子陵如此这般一说,老管家只得住了口,说道:“陈将军自不是那俗人,老朽我也不过是白嘱咐一下!”
陈子陵说道:“你们夫人方才十六岁,平时只是一人关在庵堂里,这天长日久的,我是担心她别弄出什么病儿来!到时皇上和贵妃问起,这难道不是老管家你的不是!所以我这隔三岔五的,常过来叨扰她,陪她唠嗑,说些废话儿,转转她的精神头儿,也是好的!”
一句话说的老管家恍然大悟,他连连说道:“还是陈将军有远见!却是如此!”心中想着,那几个在府里不专心干活,闲了嚼舌根的人儿,他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老管家可是有责任维护陈子陵和罗茜雪的清誉!这下想着,脚步儿便也就更殷勤了,于是从陈子陵手中递过食盒,笑着对陈子陵道:“将军!这些东西我亲自送过去罢!将军先往厅堂歇歇,喝口好茶,再去也不晚儿!有了将军的玩笑话儿,想想夫人的心也会变得不再那样伤感!老管家倒是暗自感伤了几回。
陈子陵听了,便说道:“老管家!茜雪夫人在府里的一应饮食安排,可都是亏了管家你了!”管家感伤笑道:“将军说的哪里话来,照顾夫人,便是我的职责!将军可知,若是我照应的不周,怠慢了夫人,只恐我们大人的魂灵儿也不安生,他虽然不在这人世儿了,但是我知道,他的魂灵儿心坎儿可是一直没有出了这府子里呢!”老管家是重重地叹息。想着他的大人,年少成名、文武双全,前途自是不可限量儿的,可偏偏儿怎么命运是这么的多舛!就连夫人也是如此!如今这阴阳两隔,一个还躺在冰冷的水里,不知所踪。一个则每日在庵堂面壁,独对青灯古佛,欲了此残生!
这些时日,躲匿在这陈朝边界一隅的李小贵,自是心中也甚是不平静。想着这柳时元已经落了河里,再无生还的可能的,可是如今既然报了仇了,足以告慰罗大人的在天之灵了,自己的报仇计划也已完结!可是这心中还是觉得隐隐的难过,尤其是每到夜晚,他脑中回响着罗茜雪那痛彻心扉的眼神,那撕心裂肺的嚎叫,是那样的令他难忘!不是这俗话说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么!他本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件正义之事!可是没想到罗茜雪在见了柳时元落了水后,是那般的难过!那种活不下去的哀恸!他此刻靠在这荒庙佛像的一隅,心中自问:李小贵啊李小贵!难道你竟是做错了么!从头开始便都做错了么!
他想到此,头便就埋得更深了。
看着这墙上四处的蜘蛛网儿,看着这四处的断瓦残垣,再看看远处那阴霾的天儿,他的心中便就更加失落低沉。
这时,荒庙外面忽然走进了一蒙面之人,他见了这颀长的人影,心中警惕,忙忙从角落里站起,警惕问道:“你是谁?”来人并不说话儿,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他。就疾步从这荒庙里走出,刹那间就不见了人影。
李小贵接了信,心中是大大的纳闷。这是什么信?是什么人儿给他的?但,又是谁知道他在这里呢!
当务之急,还是先打开信,看个明白再说罢!当下便又重坐下来,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打开瞧着。这不看则已,一看他自是大大的惊讶!原来这写信之人,竟是早就血洒刑场的罗秦桧罗大人!
于是,他便细细地读着信中所讲述的内容……
读罢了信,李小贵才茫茫地站起来,想着:原来这罗秦桧大人竟还好好儿的活着!那日刑场之事原是李代桃僵!原来罗大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意欲报仇的计划!罗大人竟似什么都知道!
李小贵是真的懵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苦心拟定的报仇计划竟是个笑话儿么!想着自己之前的所为,他顿时觉得百无聊赖起来!那么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了,下一步该怎么做呢!他的心中委实慌乱,这辈子,他还从没有像这样六神无主!
他出了荒庙,看着远处这沉沉的冷天,心中自是什么主意也没有!是回到商州,自己去见官自首去罢?!
是了,李小贵啊李小贵,你也是一个三十好几的人儿了!可自己做过的错事,就要为此负责任是不是?
可是,在回到商州,去向官府投案之前,他还有一件心事未了,他得去看看梁红鸢,这些天里,他最不放心的,便就是她!
心中想着,李小贵便朝着商州的方向而去!不出几日,便到了商州城外,他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了!到了城门外的关卡前,他便就等着官府的捉拿了!是呀,冤有头债有主!柳时元大人也不能白死不是!
可是到了商州城外时,他四处看去,可是这墙壁之上,并没有张贴他的画像!这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官府缉拿的通缉犯么!怎么此时竟没有儿了!
可是,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他犹豫起来吗,想想还是大步地朝着城门走去!此刻若是有埋伏了捉拿于他的人,他可定是逃也不逃!待缓缓进了城中,见城内的画像也是俱无!心中真的是纳闷起来。他便在一处茶铺里坐下,耳中听着这四周左右茶客的议论!可有没有关于他的?
待他喝了好大一碗茶后,也未有听到此类消息!可让他好生疑惑!李小贵东躲西藏多时,已经习惯了被人揣测怀疑!此番他像个正常人般坐着走着,倒是一时不适应了!
忽然听到了一则消息!商州城中的百姓纷纷说着,原来柳府内失踪多时的夫人,竟回了府了!说是要为柳大人守着灵儿呢!
他听了,心中便知道这罗茜雪对这柳时元果真是情根深种了!可是,待又走了几步路,便又听到了街上人窃窃私语的议论。
一个戴着斗笠的行人说:“你可知,如今这宝簪楼里的老鸨儿,肚子竟然似一天天儿的大了!这可是奇怪的紧!”
另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便笑道:“这有啥稀奇的!那宝簪楼里的人儿都是个卖笑的主儿,怀了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戴着斗笠的人说:“只是这李老鸨,不趁着年轻生个孩子,却拖到这般的年纪儿!只是不知这种玉者竟是何人!”
身着黑袍的人便笑道:“你老兄理这么多做什么呢!仔细是你的孩子呢!只怕那老鸨也不知道罢!”说了便大笑起来。两人便说说笑笑,各自走了。
李小贵听了这些,心中是大为的讶异,听了是又惊又喜。莫非红鸢已是有了喜了!他心中掩饰住激动和欣喜,直往宝簪楼而去。
不料梁妈妈此时因着身子不舒服,特特欲出去买酸梅,彼时,这二人在宝簪楼门外是一进一出,四目沉沉相对。
还是梁妈妈先开口说话,她狠狠地看了李小贵一眼,口中说道:“你这死鬼,可算是回来了?”说罢,眼中又是落下泪儿来。
李小贵听了,只是不言语,细细瞧着梁红鸢的小腹,果真有些微微隆起。他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还有好些莫名的复杂的说不出的情绪,终于上前一把执住了梁红鸢的手,柔声说道:“红鸢!我对不起你!你可是受了苦了!”梁红鸢听李小贵说了这番话,并不答言,只是怔怔看了他好一会,方说道:“青哥哥,你从此可都改了罢?”言语之中,依然是殷切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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