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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鹭成双
“茜雪,这样行不行?这个……我可以答应你,虽然我心中,十分不情愿!但是,进了府后,下人们对你将以夫人相称,这个我希望你能够答应了我!”他十分心疼,娶她,只愿意正大光明!可是,她只愿意为妾,却是令他十分心疼!那么……以后再慢慢感化她,借此再扶正……
柳时元的眼睛透出沉沉的内疚和歉意,看得罗茜雪倒是不忍?这个柳时元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想要为她赎身,莫名其妙地又要娶她?据梁妈妈说,他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是他要对罗秦桧的女儿一网打尽,大可不必这样行事啊!困惑归困惑,可她不愿意放弃这个能进柳家的机会!
“好,柳公子,我答应你!”这一次,她打得十分干脆。





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第7章 亦步亦趋
此时的罗茜雪,正沉沉地坐在轿子里,对大街上的震天爆竹响,是不闻不问。轿子终于到了柳府,又是一阵鞭炮声响起,轿子终于踏踏实实地落了地了,可她的一颗心却是更玄了。喜娘将喜轿给掀开了,轿子外,是明亮亮敞的天儿。她看到了柳府门前两座高大威武的石狮子!
心儿正在恍惚,自己的一双手可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来人的大手很温暖,她透过被风掀起的盖头一瞧,看了他一眼,知道是柳时元的。不知为何,她觉得很温暖。第一次,心儿也不剧烈跳动了。她的手被他牵着,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她看到红袍的一角,耳边听得身边不停有人对他表示祝贺!不管来人是揶揄,或是真心,柳时元都真心款待,回以谢意!她更是不明白了!明明她跟了进来,已经听到了府中人对她的窃窃私语!毕竟,她的出身是个官妓啊!可柳时元将婚礼搞得这样气派,反而更令她下不来台!最后,她选择不在乎,随他们去说罢!
好不容易曲曲折折地,她终于走近了柳时元给她安排的一间屋子里!柳时元在走时,尤在她耳畔说道;“茜雪,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我毕竟是朝廷命官,还去去大厅里陪酒!我去去就来,你在屋子里随意!”说完了这话,他将她的手轻轻一捏,依依不舍地去了。
见他终于离开,罗茜雪方觉得自在起来,她一下子就将大红的流苏盖头揭开了,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上!转眼之间,她忽地看到了床榻上并排放卧的两只大红绣花的枕头,没来由地不由脸红起来。
她在床边坐下了,开始细细地打量这间屋子来!屋子不大,可是布置得极其雅致!看得出,这是柳时元精心为她准备的!她看到了角落里案几上的一把古琴!心中不禁喜欢,走上前,不禁轻声拨弄了几下!琴声清冽,清冷的宫音,恰恰就是她此时的心境。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在如菊嬷嬷身体好的时候,闲来无事,嬷嬷会在天气好的时候,将屋子角落里的一把断了一根弦的琴拿来,虽然只有音不全,可嬷嬷还是能够很好听!
她那时才不过五岁,但却央求如菊姑姑,教她弹琴!嬷嬷爱惜地看了看她,叹口气说道:“好!嬷嬷教你!不但教你弹琴,还教你写写字画画!还教你刺绣!只怕我现在不教,这以后哇,可就没有时间了!”
现在的她,却是明白的其中的深意,只怕那个时候起,嬷嬷就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房间里还有一面青铜大镜子!罗茜雪仿佛像受了吸引一样,慢慢地走到镜子前面。镜子中的女子,肌肤雪白,头发乌黑,长身玉立,面色微红,可神情复杂难猜。
屋子里的红烛很亮,这大红的红烛,提醒着她已经踏进了柳家的大门,已经成了柳时元的小妾!她可还记得自己从宝簪楼楼里出来时,梁妈妈却是苦得眼圈都红了,楼里的姐妹们,对此一点儿不嫉妒,反而纷纷给她送东西,希望她从此脱离了苦海!她记得自己离开了宝簪楼时,却是偷着哭了一场!无人知道她曾痛哭,就连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痛哭!
现在的她,很冷静。罗茜雪,从此,你可真是柳时元的小妾了!从现在起,你得记住你的报仇大计!还有,对柳时元,切切不可动心,勿忘勿忘!她在镜中,警告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房间里,还能隐隐听得不远处大厅中的喧哗热闹!耳边,却听到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是朝着她的房间里走来的。
她不禁好奇,朝着门口看去,门是开着的!首先踏进来的,是一双小小的绣花鞋,来人是个小丫鬟,看年纪,也就十四五岁,比她略小两岁!小丫鬟见了她,不禁地好奇大量她!罗茜雪便也争着乌黑的眼睛,看着她!
“夫人,奴婢叫做小环,是大人吩咐奴婢过来,伺候夫人的!”小环看了她一眼,心中就疑惑了,不是听柴房里的陆大说,新娶进门的夫人,是宝簪楼里的官妓么?小环心中,一想到妓女这个词儿,不禁想到了浓妆艳抹、搔首弄姿那样的词儿。
可……眼前的新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嘛!若不是她知底细,夫人她根本就像一个娴静的大家闺秀嘛!身上可一点没有风尘的影子!小环更是疑惑了。罗茜雪当然知道这小丫头在想些什么,便善意地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你们大人,一表人才的,为什么要娶我一个从宝簪楼里出来的姑娘罢!”
小环听了,连忙后退罢手说道:“不不不,夫人,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心中……的确就是好奇而已……”她吞吞吐吐地说着。
见她模样娇憨可爱,罗茜雪不禁想要,她知道这个小丫鬟没有恶意,继续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也很好奇!”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环听了,可是不明白了,这叫什么话儿?若是大人听见了,可要伤心了!或许眼前这位新夫人还不知道呢,为了顾及夫人的面子,大人昨儿个可就在府中召开了一个全体大会了!大人说:明儿个夫人进府了,那些过往之事,休要再提!谁提了,谁就给撵出府去!而且,下人们若见了新人,一律呼之以夫人!
乖乖,大人这是给的多大的面儿!
“小环!”罗茜雪丝毫不以为意,诚挚说道:“从小我出身低微,什么事儿都是做的!我根本就不需什么人来侍候我!是以,你还是回去罢!”
“不,夫人,这是大人交代过的,奴婢不能回去!”小环嚷道。若是她真的被夫人打发回去了,大人还以为她冲撞了夫人呢!
“这样啊!可是,我这里,的确不需什么人!”她想着,一个人行动倒是还便宜!若自己到时候要去发现点儿什么,还真的不便宜呢!可是……她又不忍拂了这个小丫头的心。
她便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若是渴了,倒是你给我端茶就行了!”她终于想出了一个活计。
“夫人,这你可就小看了奴婢了!奴婢会梳头,会绣花,还会剪窗花!反正,奴婢就是一心一意来侍候夫人的!”是啊,甭管夫人什么出身,既然大人都这样看重,那么,夫人肯定不是一般女子!
罗茜雪听了,微微一笑道:“好吧,你就在这里陪我做伴,也是好的!”
“夫人,您饿了吗?”小环善解人意地说道。
其实,若不是小环提醒了她,她已然紧张地都忘记了饥饿!可不是,肚子已经在咕噜咕噜叫唤了,难怪小环会提醒。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小环,不瞒你说,我今儿个起床,到现在,可还没有进一粒米儿呢!这会子,你提醒了,我的确是饿得慌!”她是快人快语。
小环觉得这位新夫人的性格,很是不错,似乎很好相处。她马上就说道:“夫人,奴婢这就去给您端红枣莲子汤!”其实,她本就该端来,只是方才和罗茜雪一番聊天,竟是忘了!好在罗茜雪也不知新婚之夜,该吃些什么!倒是由得小环胡来!
果然,不一会儿,小环端了个盘子,将红枣莲子汤和菱粉糕、鹅油卷,一一放在了桌子上,笑道;“夫人,你你吃吧!”罗茜雪见了,倒也不客气,因为腹中饿极,真的就很香地吃起来,待她吃完了,小环方又将吃食给收拾下去了,又过了来。
二人正说这话儿,忽然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小环听了,便笑道:“夫人,奴婢想,该是大人回来了!”果然,柳时元陪了酒,但却未曾喝醉,待众人散去之时,赶紧回到了茜雪所在的房间。
“大人!”小环见柳时元已经出现在门口,马上行礼。
柳时元见了小环,说道:“小环,从今以后,你可要贴心地服侍夫人!我的话,可要记住了!好了,你下去吧!”小环听了,吐着舌头看了看了罗茜雪,终于退了出去,顺带关了门。
顿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微妙。
轩窗是开着的,可不知为何,罗茜雪还是觉得很闷热。
柳时元倒是很随意,他褪下了外间的红袍,搭在一旁的衣架上,对着茜雪,轻轻说道:“睡吧,茜雪,这一天,你也是累得慌!”说着,他就起身往床榻上走去。
罗茜雪见了,可是心慌了,她慢吞吞说道:“大人……您先睡吧!我还能支撑一会子!”说着,便装模作样地又在屋子里四处打量起来,像是这些个物件,从来就没有见过似的。
“得了吧,茜雪。你那样,我看了都要笑!赶紧上床睡觉吧!”这时的柳时元,已经安稳地躺在了床榻上了。他睡在了床榻的左侧,示意茜雪躺在他的另一侧。
罗茜雪一见,脸马上就红了!她和柳时元不熟啊不熟!此番就要**相见,这叫她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她焦急不安地在屋子里四处走着,就是不停下来丁点。这下子,柳时元真的觉得好笑,他朗朗一笑道:“我说,茜雪,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转圈圈,你转的我头都疼了!都要昏厥了!”
罗茜雪听了,朝他璀璨一笑!是啊,如能头疼,昏厥,自是最好不过了!
“上来,睡觉!”柳时元不跟她玩躲猫猫,正色道。
这下子,罗茜雪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了,她期期艾艾说道:“可是……大人,你我还不熟啊!这番……是以……我很不……习惯,大人可懂我?”她红了脸,于万般无奈之际,退下了一件外衫。
“只脱外衫?茜雪,你不知这五月的天气,是有多热!你还穿着这样多的衣服睡觉,可是不像!”他故意揶揄。
果然,罗茜雪听了,无可奈何道:“哎呀,大人,奴家一向畏冷!是以,四五月的天气,都是穿着夹衣睡觉呢!大人见惯了,自然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她如实解释。见他无任何反应,果然穿了夹衣,小心翼翼地上了床的另一侧!
见她果真如此,柳时元不禁想笑。他正色道:“好了,今儿个,咱们都很累,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就睡觉吧!我岂是那样趁人之危的人?放心,你若不愿,我便永不碰你!”他看着她的眼睛,做出保证。
罗茜雪已然是厚着脸皮躺了下来。听了他的话,内心虽受点感动,但……不知此人究竟是不是言行一致,是以,还是将两只手紧紧抱住胳膊睡觉。柳时元见了,便将身子转了过来,恰巧,此时,罗茜雪也正好折过身子,这猛然之间,四目相对,真有点天雷勾地火的感觉!
罗茜雪也不知是怎么了,只是将一双幽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继而说道:“大人,你下巴有粒米!”
柳时元一听,果然下意识摸了摸,却是个金黄的米粒。罗茜雪见了,不禁想笑,结果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也不知后来是怎么回事,最后她扛不住,睡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待二人醒来的时候,轩窗外早就已经大亮了。
这暮春的天儿总是这样明媚,柳府处处都是姹紫嫣红。
听着耳边的鸟虫啁啾,罗茜雪一轱辘,下意思地马上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第一个反应,她就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物,幸好,幸好,衣服很整洁,上面并无任何一点异味,看来,她是安全的。猛然间想起,那柳时元不是该在她身边的么?想到,马上她就转过脖子,瞧了一瞧,果然看见伊人正安稳地躺在另一侧,口中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极香。
她不由地细细打量起他的相貌来。面如刀裁,眉如墨画,相貌极其英俊。她的心思牵动,这般好看的男人,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想来,是多么不可思议,他与她,有恩有仇!
不过,相比之赎身,杀人的罪过可就大多了!
她默默地看着他,陷入了沉思,不料,伊人却忽地睁开了眼睛,将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罗茜雪见了,可是吓了一大跳!难道,他会触摸她的心意么?她淡淡说道:“你醒了!本来,我想将大人您叫醒的!”她言不由衷。
“是么?不过我一向睡觉都准时醒来!怎么,你昨晚睡得怎样?”他醒了,当然就开始起床穿衣!他的行动很利落也很迅速。
“我么,还好!也不怎么择床!”她简单说道。见他起身,当下也识相地穿好衣服!
柳时元穿好衣服后,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梳妆打扮!发现了她脖子下空落落的,不禁问道:“怎么,你那块玉,怎地不戴?难道又丢了不成?”他倒不放心起来了。
“大人,这是我的玉,我自是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纵然再次弄丢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她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料,柳时元可是紧张起来了那块玉,本是他过世的母亲,给他的念想,母亲临死之前,好生交于他,说是将来要留给他的妻子的!他不禁说道:“那么……可在哪里呢?”
“大人,我真是不明白了!不知大人为何对我的玉那样上心?莫非就是因为曾经捡到过的缘故,可叫人奇怪!”她倒是不慌不忙的。
“茜雪,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块玉,是个吉祥物儿!你戴了她,可是能辟邪气儿的!算了,随你!你怎样都是好的!”他忽地又笑了起来,也是!和茜雪比起来,一块玉又算什么?




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第8章 一番打探
罗茜雪听了,瞥了他一眼道:“大人,正是因为是件好东西,所以我才舍不得戴!若是寻常物件,倒也罢了!”是啊,小瑞哥哥给她的信物,岂能不珍贵?纵然再不能相见,留着东西,更是一份念想。
见她语气郑重,柳时元听了,心中十分愉悦,看来,罗茜雪一直将此玉当作宝贝,倒也……不枉了他这许多年的思念!他叹道:“茜雪,既然是个宝贝,那就更该好生戴着了!白白压在了箱笼里,才是真正的可惜呢!玉只有人戴上了,方才有灵性儿!娘子兰心慧质,配上一方佳玉,才是真真正正地温润玉人呢!”
听得柳时元言语之中的轻俏,罗茜雪觉得非常郁闷,这看起来规规矩矩的柳时元柳大人,倒也挺会说甜言蜜语的嘛!罗茜雪顿时觉得头痛起来。
“大人,那是我的东西。我自个儿的东西!”听到柳时元甜蜜流油地唤了她一声娘子,她顿时拉下了脸子来:“还请大人不要唤我娘子,若是要叫,还是叫我的名儿好了!”此话倒是实话,与她内心,根本就未将他当作自己的相公!有何来娘子之说?之所以答应了他,不过都是为了日后的报仇之计。
岂料,柳时元听了,却正色道:“茜雪,我竟是不懂了,你我既然已经成了亲,你如何不是我的娘子?叫你一声娘子,难道竟是错了?”柳时元神情惆怅,小眼神中分明流露出哀怨。
看着他的眼睛颇为受伤,弄得罗茜雪的心里倒是一怔,“算了算了,大人爱叫就叫,不过也是个称呼罢了!”她心想,反正这些都只是暂时的,横竖分寸,我自己拿捏好就行。
当下,罗茜雪自个儿就梳洗好了,小环悄悄走到外边,要进来伺候她,罗茜雪说,都已经收拾好了,叫她自己便宜去吧!小环退下后,罗茜雪见柳时元还箍在了这里,不禁觉得奇怪,他不是堂堂的吏部尚书一品大臣么,她问道:“这样好的天儿,大人怎地还不去早朝?”从前,这个时候,父亲罗秦桧早就穿戴完毕,将公文袋什么的,都备好了,只等着小厮起轿,将他送入皇宫了。
可这柳时元看起来云淡风轻,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罗茜雪的言下之意,是希望他赶紧地离开。
岂料,伊人听了,只是淡淡道:“今儿个,我不去早朝了。”
“为何?”罗茜雪出于另一种动机,关心而问。
“待会,你和我进宫一趟,我想,带你去见皇上和贵妃娘娘!”
“为何?”她再次问道,想想,自己不过是柳时元府中的一小小妾,并非正室,所以不是诰命,皇上和娘娘她作甚?她需要一个解释,是以将脸子征询看着他。
“是这样的。我的姐姐,是宫里的娴贵妃。她……想见一见你!毕竟你是我的娘子啊!是以,皇上姐夫知道我已经娶了侧室了,算是成亲了,便给了我几天假期!所以,这些天儿,我可是能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必起早贪晚地去衙门办公点卯了!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
说着这话时,柳时元已经坐了下来,脸色是一脸的惬意悠闲。罗茜雪听了,文不对题地酸道:“哦?看来,你果真是皇亲国戚啊!呵呵,赫赫威名的国舅爷!只不知别的大臣们,可有大人这番待遇?”
柳时元没有品出她话里的嘲讽,听了,只是淡淡道:“别的大臣们,别的大臣家中三妻四妾,还有外室,若几次三番地这样准假,皇上不发怒么?我可才是头一回!”
罗茜雪听了,怔了半响,这话里听起来,好像他多正经一样!可,现在也不愿败了他的兴致,是以,只得胡乱说道:“大人和他们比起,只是说得过去!”心想,我的死去的父亲,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呢!不但终生未娶,而且绯闻全无!只可惜!被你们以莫须有的罪名,关在了牢中,血洒在了断头台!父亲被关进了大牢后,她就被吏部那些顶针的小吏,给圈禁了!她刚知道了父亲被杀的消息,哭着喊着要去法场替父亲收尸,可这些小吏是一点儿人情也不讲,反而将她扭着送进了宝簪楼!从此,她和父亲,天人永隔!想想心儿还是剧痛,都几个月过去了,父亲的坟茔被葬在了哪儿,听都一无所知!
罗茜雪想起了这些,心儿都要滴血了!她将手摩挲着胸口,蹙着眉头,眼睛恨恨地盯着柳时元。此刻,仇人近在咫尺,就在眼前,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逼迫自己调整了心思,对着紧张看着她的柳时元,缓缓说道:“听说大人精通律法,博闻强记,在吏部任职多年,我只是想问大人,这几年来,大人难道审理案子,竟没有一点儿错?”
柳时元看着她阴沉的脸色,知道话里有蹊跷,便小心翼翼地问道:“茜雪,这番问,是何意?”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时元一眼,轻轻说道:“大人,我只是好奇,是以,随便问上一问。”
柳时元听了,反而十分诚恳说道:“茜雪,这话……我也不敢肯定地答复你!但是,这冤假错案一定是有的!此事,我也曾问过我的父亲,他做了吏部尚书,已然有三十余年!可我问他时,他也说自己一定断过错案!我父亲尚如此,我又岂能是完人?”
罗茜雪听了,心口更是剧痛起来,你们一声断错了,就算了结了!可你们该知道,有多少人为你们的渎职,而丧去了最可贵的生命!他们的亲人,该有多么的悲伤!
她忍着悲痛说道:“这么说来,大人亲审的案中,冤案是一定有的了?”
“这个……不错,我承认。这也是无可奈何。”柳时元不禁想起了辅国大臣罗秦桧之案,此案,就是典型的人为干预,对此,他无可奈何。
他轻轻地一声无可奈何,却是大大刺痛了罗茜雪的神经。
“那么,有些人,因此而丢掉了性命,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了?”她提高了嗓音,因为激动,音调儿也变了。
“是的,不错。”对此,他只能选择简单回答。
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罗茜雪的心口更加剧痛,脸色也愈发灰暗。
“如此说来,一个世人口中的大奸臣,卖国贼,是不是也有冤枉被诬蔑的可能?”
“哎……”柳时元听了,倒是重重地叹了起来,“完全有这个可能!”他站了起来,看着脸色异样的罗茜雪,不禁上前将她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儿冰冷,手心还在颤抖,“你怎么了?茜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关切问道。
话到底处,罗茜雪什么都不想问了,她虚弱无力地靠在了床边的一角,看着轩窗外透进来的一丝阳光,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气,只是觉得心儿已经愈来愈沉坠,最后掉入了冰冷的枯井。
柳时元将她的手还握在手里,可心里却避过一丝猜疑!不过面儿上还是笑意盈盈的。“今儿个你是怎地了?不过叫你和我进宫见贵妃,你就问起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莫非,昨儿个夜里,你梦魇了?”
见他扭转话题,罗茜雪便也就顺坡下驴,装傻充楞道:“梦魇?可能是吧!你不是在吏部任职么?我也就是好奇,问上一问!”
“是这样,我说呢!从没见你对国事这样上心。既如此,你也梳洗好了,不如寻一件暂新鲜艳的衣服穿了!毕竟还是新娘子!我在大厅里等着你!若遇到府中的下人们向你行礼,你只管点头就行,不必问太多!”他好生嘱咐。”罗茜雪见进宫之事是无可避免了,只得点了头儿,看着他慢慢从屋子里出去。
一时,小环又进了来,手里握着好几件暂新的衣服。小环像献宝似的,一件一件地展示给她看!说这些衣服都是大人特地给夫人备下的!罗茜雪看着这些衣服,式样新颖,做工精巧,颜色雅致!看来心中倒是喜欢!待试穿了,也觉得极其合身!心中不由感慨起来了,这个柳时元,并未和她量体裁衣,这样合身的尺寸,他是哪里知道的呢?难不成,就靠了那一双眼睛?
罗茜雪最终选了一件绯色的衣服!小环见了,不禁笑道:“夫人好眼力!的确是这一件最好看,也是这一件价钱最贵!”小环倒是多了句嘴儿。说着,就要上前帮罗茜雪系上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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