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鹭成双
柳绵绵不知道,虽然他们看似这样亲密,可其实还没有真正入洞房花烛之夜呢!不知怎地,她忽地又想起了那个潇洒不羁的陈子陵,想着他至今,还是寥落一身,不禁还是叹口气问道:“时元,那子陵,如今还在宫里盘桓么?”因为不放心,她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挂念。
柳时元是个聪明之人,小时也是知道这段往事的,听了姐姐之言,目光清冽,轻声说道:“子陵他,已经出宫去了!其实……他不必就这样匆忙而去的!”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柳绵绵听了,心中忽地伤感,看来……如今的他,心中仍很介意那段往事!可是……明明错的是他自己啊!她的神情,瞬间就变得难过了,可……为了在罗茜雪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热情和满意,她只得强打起精气神儿。
她转移过话题,不想使自己再沉浸其中。她对着罗茜雪笑道:“吃吧,不要客气!我看了你,心中很喜欢!”
“娘娘,我没有客气!我说的是真的!”说着,她无奈地看着自己碗里堆积成山的菜肴。
柳时元此时是心满意足,他笑着对罗茜雪说道:“其实,雪儿,你见了我的姐姐,不必这样拘谨!就如我一般,唤一声姐姐罢!”罗茜雪听了,心中更是苦恼,看来,她是一步步地朝着自己不想看到的地儿陷进去了!
她听了柳时元的话,眨了眨眼睛,神情莫测。柳绵绵见了,便淡淡笑道:“是啊,茜雪,时元说得很对!既然咱们都是一家子了,你也就不必这样客套!也随时元一样,唤我一声姐姐罢!”
罗茜雪听了,已然是苦着个脸儿了!可是,柳时元却是温言鼓励道:“茜雪,不碍事,我的姐姐,其实是个很好相处之人!”言下之意,已然是期望她开口叫上一声儿了。
罗茜雪此时,真的不知是该怎么办才好了!这可真是身不由己上了贼船了!她的本意不过是想借此进了柳府,好生地将父亲的死因,细细查个遍儿!可是,哪里想到,父亲的案件一点儿眉目也没有,可自己倒是一个一个地将柳时元的亲戚,当作自己的亲戚来了!虽然她自己,一直梗着脖子不承认,可在别人看来,却又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父亲啊父亲啊,我这一招棋,可是有没有走错啊!可女儿要为了替你报仇,也只有这样深入虎穴了!柳时元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是在催促,又似乎在沉思。
罗茜雪心神镇定,想着还是不能就此暴露了心思!想想,不如顺水推舟,屈辱对着柳绵绵说道:“姐姐!”
此言一出,果然柳绵绵是眉开眼笑,她站了起来,上前将罗茜雪的手儿携住了,虽然是一家人儿了,可却还不知道她,具体叫个什么名字儿呢?是以她笑道:“真是我的好弟媳!我见了,当真是喜欢!只是……咱们亲也认了,饭也吃了,我竟还不知你的名字呢?”说着这话时,她将眼睛看着她,似是征询。
罗茜雪听了,心知自己又往深渊更近一步了,她无可奈何地说道:“姐姐,我的名字叫做茜雪!”
“茜雪?嗯,这名字挺好听的!茜雪,不就是晚上的雪么!听着有几分雅意!”柳绵绵细细品味着说道。过了会子,她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笑道:“如今,我的记性也真是不好了!我明明记得今儿个,我已经为你备好了见面礼的!这该没有怎么忙呢?怎么自己反而就忘了?”
柳时元一听,不禁更是笑起来了。他道:“是么,姐姐果真是客气!那么,今儿个我和茜雪,不管是什么,都厚着脸皮收下了!金山银山也都是要的!”柳绵绵听了,笑道:“时元,如今你也和我顽皮起来了?你以为你很小么,不过就比我小了二岁而已!就这样地卖起乖来!”可言语之中,却是透着溺爱。
只见柳绵绵说完了,就对着外面唤道:“合欢,将我放在寝宫里的那个红色的盒子,给我拿来!”只听帘栊响处,随着一阵轻微的莲步声,果然走来了一个俊俏的宫女,宫女的手中,托着一个红色的盒子。合欢上前逐一行了礼,递给柳绵绵,柳绵绵接过了,合欢方又退下去。
待柳绵绵将盒子放在了桌上时,柳时元和罗茜雪的眼睛还是不禁一亮。好晃眼的金步摇!步摇上面镶嵌着罕见的红绿各色宝石,步摇全身由黄金和白银打造而成,款式别致而又高贵!罗茜雪一向是不喜这些奢侈之物的,可见了,还是被吸引住了!
柳绵绵对着罗茜雪说道:“弟媳,这是姐姐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她说着这话,可是嗔怪着看了一眼柳时元,笑着说道:“茜雪,我想我那个粗枝大叶的弟弟,定然没有给你送心意,是不是?”说着,她锦盒放入了罗茜雪的手中。
柳时元见了,却是对着罗茜雪说道:“茜雪,这既然是我姐姐的心意,那么你就收下吧!”说完这话,他便又对着姐姐说道:“我的姐姐,这你可就猜错了!虽然我自认是个粗心之人!但我可是在许久之前,就已经送了茜雪东西了!东西么……也不比姐姐的便宜!是么,茜雪?”
柳时元多喝了几杯酒,因为心中高兴,此时已经有些飘飘然了!他看着听了这话,一脸惊愕之色的罗茜雪,还不忘再加上一句:“茜雪,你说,是不是?我有没有送你东西!你自己对姐姐,好生地说上一说!”他似乎在鼓励罗茜雪了。
罗茜雪听了他的话,心中一直纳闷,非常地纳闷!柳时元这是何意,这是在拿她开玩笑,还是在说真话?她可真是拿捏不准了!她将自己的眼睛,沉沉地和柳时元的对上,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脑中忽地灵光乍现,这双眼睛,的确是非常熟悉啊!可……怎么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自己和柳时元认识的时间可是不长,和他几乎就是闪婚嘛!这什么时候,他给她送过东西了?还这样地正大光明,振振有辞?她将疑惑不解的眼睛,只是定定地投向了他,她需要一个解释!柳时元此时,喝的只是微醉,被罗茜雪这样一双犀利的眼珠子一瞧,已然是酒醒了大半!他知道自己失言了,若再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可就什么都要说出来了!
他赶紧将自己的话给圆了起来,笑意盈盈地对着罗茜雪说道:“茜雪!我……竟是说错了!恍惚之间,去的确是没有给你送过什么东西啊!说来真是惭愧,惭愧!”说着,便将她的手儿又握了一握。罗茜雪听了,只当他是喝多了说胡话了,也就没有多想。
柳绵绵笑道:“茜雪,既然你和我的弟弟有缘分,成了夫妻。我的心中很高兴,这个礼物,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见罗茜雪不语,柳时元早就已经自作主张起来,将锦盒塞进了她的手中,笑道:“收下!茜雪,收下!收了这件东西,从此你就更是我柳时元的人了!”
一时用过了晚膳,天儿可是快擦黑了,柳时元想着,还是早些和茜雪出了宫罢!虽然茜雪一直强装笑意,可他还是能够看出,她的拘谨和不安!他们向柳绵绵告了辞,柳绵绵也不苦留。心知他们年轻的夫妻,正在如胶似漆之时,一时半刻都是不能离开对方的!卿卿我我的,自是不必说!在他这里,也是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意,难免拘束!
柳时元便携了罗茜雪,慢慢地出了皇宫,一路上,俱是清风习习。罗茜雪知道这步摇金贵,盒子又大,只得捧在了手中,真的像捧一个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屁颠屁颠儿的!一时,柳时元看着只是想要笑。
他故意打趣她:“茜雪,你可知,你手里的这个金步摇,可谓是价值连城!待会咱们回了府去,你可是不要弄丢了才好!不然,我……可是赔不起的!”
罗茜雪听了,一声儿也是不言语,只是将眼睛瞥了瞥柳时元。心想,他哪里懂什么!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柳绵绵送给她的,的确是一件珍宝!只是……正是因为知道贵重,所以她才要好生地保存!待有了证据,痛痛快快地给父亲报仇时,这个东西,自是还要送还了去!她罗茜雪不是个贪图富贵之人!
见她不语,柳时元便又打趣道:“茜雪,怎地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将锦盒接过,笑道:“我来帮你捧着盒子,你好走得轻快一些!”罗茜雪听了,还是不说话儿,只是一声不吭地将盒子给了柳时元。
二人一路走着,心照不宣。罗茜雪看着这街口,忽地又想起了自己怀中的纸条,心中更是纳闷,这是何人所为?如此看来,他对自己的底细非常清楚。那么,明日自己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这样想着,她的心中更是好奇起来。柳时元见她低沉不语,想了想,还是决意不要打搅她!有些事情,莫如让她自己静静地去消化罢!
天儿已经黑了,在这暮春时节,商州城附近,处处烟柳繁花。皎月已经升空,繁星挂满了天上,踏步而行,鼻子再闻着清新的花香,真是令人心旷神怡。渐渐地,罗茜雪的心情还是不由大好。
终于走到了柳府,二人到了门前儿,一瞧,门已然阖上了。为不惊动了老院公,柳时元提议,从后面的偏门进去,罗茜雪也同意了。柳时元在前头捧着盒子,边领着路,后头跟着罗茜雪。可他一直走着到了罗茜雪的房间,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却还是不出去了,反而坐下了!
罗茜雪想了一想,将锦盒还是好生地收好了!日后,还是要送还的!见他不走,不禁觉得奇异,心中还有些羞赧,她还不习惯,在这暗夜时分,和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子相处!她言简意赅相问道:“大人,这样晚了!为何大人还不去安睡?我也极是困了!”言下之意,已然是要撵人了!
柳时元听了,不禁觉得好笑,他转身站了起来,将门阖上了,轩窗也关上了,一任这房间暧昧的气氛,蔓延散开。柳时元凛了凛心神,克制住自己即刻就要将茜雪拥在怀里的冲动。罗茜雪的心,也在突突地跳个不停!想了一想,她还是硬着头皮儿,坚持说道:“可是……大人,还是请您回房罢,我真的是累了!”
她一口一个‘大人大人’地叫着,可是叫得柳时元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们之间,难道一定要如此生疏么?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可他觉得自己真要往前迈一步了,却又觉得是那样艰难!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她的床边坐下了,语重心长说道:“茜雪,看来,你我之间,还是那样地陌生?我将你赎身,将你娶了进来,绝不是要和你维持这样的状态!现在咱们都住在一起了,可你的口中,还是唤我大人?”他惆怅说道:“茜雪,难道,你的心中,对此,一点儿都无动于衷么?”
罗茜雪听了他之言,心儿还是颤了几颤!就着屋子里的灯光,她看了看柳时元!他的态度很真诚,他的神情很认真!他……其实是一表人才!只是……今生冤孽,他们之间做仇人!出于自己还未完成的复仇计划,罗茜雪在心中暗暗地警告自己说道:“罗茜雪啊罗茜雪!你可是要稳住啊!不但要行动稳,更要心稳!可不能在这里,失了心啊!”
是以,现在的她,还是不能让他先看破绽,遂半真半假说道:“大人误会了,我称大人二字,自是因为出于大人对我大义赎身的感激!是出于对大人的敬重!”她试图这样解释。可是,柳时元听了,只是坐在椅中,缓缓摇头说道:“不妥!不妥!茜雪,你这样叫着不妥!你我既是夫妻,理当互敬互爱!你是我的夫人,我是你的相公,内眷之间,怎可这样称呼,岂不生分了?就是外人听着,也是不像!”
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第12章 龙门客栈
罗茜雪一听,一时懵了,看起来,柳时元竟是这样的真诚,她倒愣在那里了。这个柳时元,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一心将她赎出,只是因为看中了她,喜欢她!此外,并无其他?
“好吧,那么依你说,我该怎么称呼大人呢?”她已经颇是无奈了。
柳时元便噙住了笑意,上前将茜雪的手儿握住了,一字一句道:“茜雪,我希望你叫我的名字!唤我一声时元罢,就如我的父母家人唤我那般!”不知为何,罗茜雪忽然想哭,很想哭,她抽抽噎噎地说道:“时元!”已然唤了出来,她恨自己的不争气!怎么这一来二去的,和柳时元倒是越走越近了?她的复仇大计哪儿去啦?
夜已经深了。柳时元还是在她宽带解衣,罗茜雪闷闷说道:“时元,你今儿个,还是要歇息在这里了?”伊人听了,露出一排璀璨的扇贝,笑道:“是的,娘子!你真心懂我!不妨就告诉了娘子罢,从此以后,我日日和娘子同床共枕!”罗茜雪听了,果真是脸红儿了,这个柳时元,真不害臊!
可是今天是如此之累,待柳时元上了床榻之后,罗茜雪也不禁打了个呵欠,可是看着柳时元箍在这里,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儿了,虽说这样子,已经是第二次了,但她还是别扭。
“怎么了,娘子!夜已深,为何还不安歇!”柳时元惬意地躺在枕上,枕头里贮着的是合欢花的清香,他不禁嗅了嗅,深深呼吸一口气。
“哦,你先睡,时元,我还能撑一会儿!”她假意笑道。可是……想着如今已经做了他的妾,许多事情也就由不得自个了!她将心一横,解开了外袍,露出了里头的月白薄纱!窈窕的身子在薄薄的衫子里是若隐若现!看得柳时元一时挪不开眼睛!
罗茜雪将外衫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看着柳时元的那双闪烁的眼睛,不悦说道:“时元,你不是困吗,怎么眼睛睁得像个野猫儿一样?”柳时元一听,索性说道:“茜雪,我的确是个猫儿,我是个春天想发情的猫儿!”声音越说越柔绵,听得罗茜雪的头皮都要麻了!
罗茜雪便站了起来,这话儿说的是如此露骨,难不成……想想,她不禁后退几步!今夜她莫非呀失去贞操!可是,伊人说完了这话,又是将身子给躺下了!他好生地将被子合在身上,闭上眼睛,真的开始睡觉了。
罗茜雪倒是弄不懂了,这个柳时元,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呢?她小心翼翼地向着床前靠近,闭上眼睛的柳时元,睫毛很长很黑,在眼角下,留下细密的阴影。蓦地,柳时元的眼睛又睁了开来,二人的目光,定定地撞上,柳时元伸出手儿,将茜雪的小手,握了几握,温柔地笑道:“茜雪,睡吧!我保证今夜……不碰你!”
他虽然如此说,可是看着罗茜雪的窈窕身影,心里可还真的差点把持不住,真的,就想将她深深地拥在怀中。他的心中缱绻了千回,可,终究还是忍住了!他和她,有的是岁月静好,来日方长!他不急于一时!
其实这样,并肩而卧,同枕共睡,已然是……很好!不知为何,罗茜雪开始相信他的真诚,因为心中实在是困极,是以她便也慢慢踱到了床上!将被子掀过,躺了上去,随即将身子侧过,也闭上了眼睛!果然,身后的柳时元,说到做到,一直未有行动。
许久,柳时元估摸着她要入眠了,便轻轻起床,将桌子上的灯给熄灭了,方又回到了床上去。罗茜雪果然还不曾入睡,睁着眼睛,见了柳时元这番举动,不禁有有些害怕,她将被子裹了又裹,觉察到了茜雪的窸窸窣窣,柳时元在床上笑道:“茜雪,你不必害怕。我答应的事情,定会说到做到。我们……还有的时间……”他轻轻地说着这话,因为低沉,倒像是在叹息了。
罗茜雪听了,心中放了心,她不说话儿,只是口中轻轻“嗯”了一声。
屋子的光线,一下子就黑暗了下来,夜空中挂的是上弦月,合着繁星点点,透过小轩窗,将点点的余晖洒落在了屋里。不知为何,没了灯光,房间里的气氛很静谧,二人都睁着眼睛,想着各自的心事。
柳时元侧过头,忽地对着罗茜雪道:“茜雪,你小时候,一定吃过不少苦罢!”
“嗯。”罗茜雪开始觉得睡意袭来。
“可曾……被人打过?”
“嗯。”她困极,只想睡觉。
“可曾挨过饿?”
“嗯……”
再说时,发现身旁的她,呼吸开始均匀起来,原是睡着了。他忽然深深地叹息了起来,差点儿,他的下一句话就要脱口而出:“茜雪,可曾找过小瑞?”看着她沉沉睡去,他只得将这句话生生咽了下去。闻着耳畔的合欢花香,他不禁伸出手儿,将罗茜雪的纤腰搂住,将她搂在怀中,开始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天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柳时元心情大好,见此时的罗茜雪还在床上沉沉睡着,便悄悄起身穿了衣服,没有惊动她。虽然皇上许诺了他假期,现在自然不必去上早朝,只是,吏部事务一向冗杂,有好些事情,还需要他亲自办理为好。这样想着,神色便也严肃起来,他在出屋子之前,还是朝着罗茜雪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罗茜雪的觉一向是睡得深。待听得耳边一阵阵儿的鸟鸣时,她缓缓睁开了晶亮的眼睛。小环已经在床头候着多时了。
她不由地羞赧起来,笑道:“小环,我这睡了有多久,我看你的脖子也已经等着发酸了吧?”
小环笑道:“我看着大人走了出去,便赶着进来伺候了。不过并没多久。”小环一说,罗茜雪方才觉着自己身旁的柳时元已经不在了。他竟是何时走的?这般轻巧。
见小环已经将洗漱之类的用具亲捧了来,忙说道:“快不必如此,昨儿个我就想说你了,偏又忘了。我也是自小吃过苦的人,这些事情我都是自己做的。”
小环想着侧夫人虽然出身青楼,虽然隐隐听到下人们议论过(对于此,柳时元是禁止任何人议论的),侧夫人在凝萃楼里呆了一年,从未出来待客过,甚至也听说夫人的父亲原也是这陈朝的大臣,只是落了罪,沦为官妓,可夫人在楼里是怎么也不屈服,直到被大人瞧见了。
府中的下人对这罗茜雪都是印象甚好。小环更是不另外。见夫人如此说,便道:“夫人,府中上下谁都知道,大人待您是情真意切。若是我们做下人的怠慢了您,大人回府怪罪起来,我们可都担待不起。”
罗茜雪听了,便笑道:“你这小嘴儿说的,哪里就如此?正因为我自小吃过苦头,所以就见不得别人吃苦,在我这屋子内,你可就随便些。我自是不会说出去的,我又怎会去说?”
小环听了,心内更欢喜起来,说道:“夫人的头发又浓又密,这样好的头发,夫人可要好生对待。夫人,今日小环我定要替夫人梳个顶好看的发髻,夫人可就允了奴婢吧!”
罗茜雪听了,只好说道:“既如此,那就随了你去,只是,我素来不喜花儿朵儿的,干干净净的发髻儿就好。”
“哎!”小环答应着,见罗茜雪洗漱好了,坐在铜镜梳妆台前,方上前解开了她的云鬓。
一时半响,罗茜雪记起了昨日那个字条之事,对着铜镜,看着镜中的小环说道:“小环,大人可有说去了哪儿了?”
小环见夫人终于开始关心起大人来了,心里高兴,随口就说:“具体我也不知。不过我进来时,看见管家赶着给大人送去了公文袋子,我心里猜测着,大人一定是去了吏部办公去了。”她看着镜前的夫人,又添了一句,说道:“咱们大人品行端正,自是不会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夫人可尽管放心!”她是说者无心,可是罗茜雪却是听者有意。她和柳时元不就是在凝萃楼里认识的么?
她便又继续问:“小环,你在这府里呆了多久?”
小环笑道:“夫人,您别看着我年小,我六岁就进了柳府,如今已经足足九年了?”
罗茜雪闻听,六岁就进了柳府,想着自己六岁是亲人尽失,心生同情,不由说道:“小环,你也怪不容易儿的,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罢?”
谁知小环听了,倒是笑嘻嘻儿的,停了手中的梳子,说道:“夫人,什么苦不苦的?小环可是一点不觉得?再说小环的父母都在这府里,一时半会的都有照应,家人俱都在一处,朝夕相见的,一点儿也不苦!”
罗茜雪听她言语,问道:“那你的父母在这府中可做些什么呢?”
“我的母亲在这府里负责浆洗,父亲就被管家派着买些日常蔬果。我们原是逃荒过来的,可都是因为大人照拂,这日子才一天好似一日。”小环自是说得真诚。
“原来如此!那你这丫头就好生做着呗!”罗茜雪道。想想又说:“小环,你们大人若是去官署衙门,一般将会待多久?”她装作无心地问道。
“我们大人,若是去了官署,一般不到晌午是不会回来的!这如今已经成了例了!”小环边说边停下手中的梳子,看着镜中的云鬓,笑着对罗茜雪道:“夫人,您瞧一瞧,这么发髻可好看?”
罗茜雪回转过心思,对着镜中细细地瞧了一瞧,镜中的自己,挽着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而又新颖,但又像是少了些什么。她笑着对小环说道:“你梳的果然别致。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又觉得这个发髻似曾相识,忽然笑道:“你这梳的可是远山薄雾髻?”
“是呀是呀!夫人怎么知道?”罗茜雪笑了一笑,没有对小环解释,只是说道:“昨儿个我进了宫,看到宫里的人都是这样梳的。”小环听了自是相信,笑说道:“这个发髻,原是之前的一个姐姐教了我的,后来她嫁了人了。”
罗茜雪心里叹息着,这个发髻,本是之前在宝簪楼里,那些爱好时兴的姑娘们梳着玩儿的。她虽然不和她们打交道,但是毕竟也在里面呆了一年了,那些各色发髻,那些时兴鲜艳的衣裳,看得久了,自然就会记住。
罗茜雪便对着小环笑道:“你梳的发髻,固然是好,可是若是在发的左边再梳一个小小的团髻,配上一朵细巧的簪子,岂不是更好?”这一句话提醒了小环,她笑道:“夫人高见!细来想想却是如此!只是一时之间,去哪里找来这样小小的簪子呢?”言语之中,透着认真之色。
罗茜雪收起头发,朝她笑笑:“我不过就随便一说,哪里就要真的如此来?只是你喜欢梳头,那我便将这完整有趣的告诉你便是,若是以后你碰到了喜欢梳着玩儿的女子,自可将这般告诉她便是!少不得,这个发髻还会时兴起来呢!”
她想着自己素日在宝簪楼楼,那些姐姐妹妹一时无事,谈论起来,言语之中总是带着些许的得意,什么什么无事编织的花篮儿,不意给带到了外间,岂料就一时流行起来?什么什么人新绣的云纹衣裳,外间上香穿过几回,竟然也这商州城中悄悄流行起来?想来,这楼里姐妹费了心思梳的远山薄雾髻,如今也暗自流行到这柳时元的府邸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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