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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鹭成双
“急什么?”罗茜雪见了这李小贵后,心里想的比以前更多,有些事情,找个僻静的地方筹谋着更好,她对着小环说道:“你这猴急的什么?大日头还是旺旺的,你不嫌累得慌?且在喝些茶水,歇息半日再去!”说罢,将方才用过的茶水,亲自洗漱一趟,沏了一杯温茶,给了小环。这般举动,喜得小环叫道:“谢谢夫人了!夫人沏茶,真是岂敢岂敢!”
“小环辛苦,自是应该应该!”罗茜雪嘴里敷衍着,这些烦恼之事,还是闭上眼儿打个盹想着为好。因此,这小小包厢之内,小环一壶一壶地喝着茶,罗茜雪便支着脸儿歪在椅子上看似打盹儿。
到了傍晚时分,这主仆二人方才兴尽而归。
待罗茜雪和小环一前一后,步伐疲惫地走到这柳府大宅前的石狮子时,不偏不倚的,就看到柳时元的马车也正好停在了府前。柳时元刚提着公文袋,背着罗茜雪,从车上下来,看那背影,也似是很累很疲乏。
既是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之人,又是新婚的夫妻,怎能不打招呼?况且此时的柳时元已经朝着罗茜雪的方向转了背。
罗茜雪讷讷着想开口,脑子里在盘旋着怎么将他置于死地之事呢?可巧他就落入了他的眼帘里。这番心思自是复杂。
倒是柳时元先开了口,说道:“怎么,你今日竟也是刚从外间回来?看你满脸的汗!”柳时元将公文袋放在腰间,来到茜雪的面前,一手已经牢牢携住罗茜雪的手,柔声说道:“看你的样子,可也是累的很啊!”又对着身旁候着的仆人说道:“你们还不将夫人买的东西给捧了走!仔细夫人累的!”小环看见了大人对夫人极好的样子,抿嘴儿一笑,忙招呼身旁的仆人们,夹了布匹,先走进府里了。
见下人们都走了,柳时元方道:“今儿这个大日头晒的,怎么巴巴儿的尽想着出去?”
罗茜雪低了头,想使柳时元放下戒备,便顺着话说道:“可不是。今儿个你不在这府里,我便越发觉得这日子漫长!”
她这样说着,因为心里心事沉沉,嘴上倒是不由叹了一口长气。柳时元便笑着说道:“可是我心疏了。本想着过了晌午就回来的。可谁知,下午又添了一件事儿,倒忙到这时日才好!贤妻莫责怪,这都是为夫的罪过!你要怎么责罚我?”柳时元似真似假问道。
罗茜雪依旧垂了头,心想,若我要你的小命,你可给?可是嘴上却说:“时元,什么责不责罚的,现在是在你的府里,若说要责罚,我老远的就闻到你身上的汗臭味儿,你还是赶紧地回到府里去泡个澡为上!”她这般敷衍地说着,加上脸色因为天热而绯红娇艳,在柳时元看来,可是大大的另含深意!
他情不自禁地朝她笑了一笑,握着她的手儿也越发紧了些,低声说道:“看来茜雪是懂的心疼为夫了!为夫回房,也定为你叠被铺床……”罗茜雪的手被他拽的紧紧,挣脱不开,只得说道:“怎么这样的不正经?外人若听了这话,怎么相信是从时元口里来?”
柳时元听了这话,不以为意,笑道:“这又有何妨?你我是夫妻,这些话我不同你说,叫我可同谁说去?再说,我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说完这话,他看着罗茜雪,满含期待地问道:“今日,在府里可有没有念着我?”
罗茜雪听了,扭过头去,嘴里淬道:“时元,你说话越发没个正经了?我若说想着,你当如何?我若说不想,你又当如何?”
柳时元听了,便执过罗茜雪的双手,沉沉说道:“茜雪,你我之间何须说着假话?你若想我,我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若是不想我,我想着你便是,你我之间,只须有一人想着,这生活便也无尽的乐趣。”
罗茜雪听了,此话是大大的令人感动!若是此话说在昔日罗秦桧的府邸,有这样一个男人说了,依她的性子,定然天涯海角都跟了去!可是此话是在这柳时元的府邸前说出,纵然这罗茜雪听了,心内是如何的感慨激荡,可是面容上,还是需死死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来。
柳时元看着罗茜雪一如既往的淡淡样子,心中失望,可是嘴角边还是绽开笑意,对着罗茜雪说道:“咱们进去吧!不要让下人们久等!我和你,这一辈子有的是时间相守!”他看着这绚烂美丽的晚霞,彼时清风袭来,吹开了二人的薄衫,他看着衣袂飘飘的罗茜雪,动容说道。
进了廊子里,柳时元便对着罗茜雪说道:“为夫要去沐浴,相信你此刻也如是罢!”罗茜雪便道:“你自去洗你的吧!怎么这会子才一天不见,你就变了一个话唠一般!”柳时元便在廊子里停下,越发不正经说道:“茜雪,你可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这番话我已然是独自体会了十年了!”
他心思恍惚,差点就要将真情说出,可看着罗茜雪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便硬生生地将话咽了下去。
罗茜雪道:“柳时元柳大人,你别是在路上中了邪儿了吧!说起话儿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我可不在陪着你胡诌儿了!”说罢,便越过柳时元,自去自己的屋子里沐浴不提。柳时元便在廊子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叹道:“茜雪,多久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长叹一口气后,也自去原来的书房沐浴。
洗了澡之后的罗茜雪,似乎心情好了些,独自用过了晚饭,小环进屋来点了一支驱虫的艾香之后,便退下去给他父亲送衣料子去了。
夏天的黄昏虽去的快,但是夜晚又总是来得特别早。不一会儿,皎洁的圆月升空,天上已是繁星点点。屋子里点着红烛,罗茜雪想着明日这李小贵便会来到这柳府里,也就是说,从明日开始,他们二人就要行“谋害”之事?罗茜雪想着,自古冤有头债有主,怪只怪这柳时元没有投好胎,谁叫他是柳下惠的儿子?一时又在心中感念这柳时元其人,对自己却是相当的好。
她呆坐一回,又出一回神,又胡乱翻了一会书,写了几个字,还是觉得甚是心烦。想来想去,唯有闭目睡觉吧!可是只要挨着了枕头,马上就想起了柳时元来,似乎身旁还有柳时元的味道?怎地他今天没有来她的屋子?洗个澡需要这么长的时间?这么想着,她便起身,来到屋子前,眺望着什么。看了半日,廊子前黑黑昏昏的,没有一丝人影儿。
她便恹恹地放下屋里的帘子,莫名的难受起来。她可是怎么了?
就在她想:干脆将床边的帷幔也拉下吧,反正这屋子也不热。睡不着,就这么坐着数着天上的星星也好!可就在她刚脱下丝袍时,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箍住她的小腰,她刚想大喊:救命啊,有贼人!却又猛然觉得这身后的味道很是熟悉,与那枕边的味道如出一辙。她挣脱不开他的手,只得闷闷地说道:“时元,你怎么来了?”
柳时元见罗茜雪已经猜出是他,内心欣喜,随口说道:“怎么知道是我的?看来是对我留了心思了。”继而又道:“我怎么就来不得了,我是你的丈夫呀!这般蠢话,以后可不许再提了。再提,我定要生气的。”他说着,放开他箍住的手,烛光下,看着罗茜雪是颜如秋水,明眸善睐,他心中一动,笑道:“方才我在廊子里时,就看见你屋子前有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儿,踮着脚儿,张望了半日,又长长叹息了一阵,才拉下帘子!你可说说那个人是谁?别说那个人不是你!”
柳时元见罗茜雪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儿的,打趣说道:“你穿着白色的衣服,你屋子又红彤彤的,外面漆黑一片,你一转身子出来,倒是真的吓了我一跳,我想着,别是真的从那戏文里出来的不得投胎的女鬼吧!”他这番话说了,罗茜雪恼怒道:“时元。这话是瞎说的么?既然我是女鬼,那你巴巴儿的一路寻着女鬼,你说说,你倒是什么?”
柳时元听了,便哈哈一笑道:“你是女鬼,我自然是钟馗!”说完,惬意地走到床边,脱了外袍,往床边一躺,甚是休闲。
他看着轩窗外的繁星点点,笑道:“明儿个我便不去办公了!好在这些天的公事,已经大都布置完!可有时间好好陪你!”
罗茜雪看着柳时元舒服自在的神情,想着他可是丝毫不知自己的心思,心中倒有大半怜惜起他来。耳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芷草味儿香气,心中激荡阵阵。她歪靠在床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时元,我问你,孔子说的‘朝闻道夕可死’你可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时元见罗茜雪闷闷想的,原是这个,当即答道:“茜雪,孔子的话你也可别尽兴,其中有些酸腐了去!倒是孟子说的‘尽信书不如无书’,我看还有几分道理!”
罗茜雪不理,继续说道:“时元,你对那些报家仇去血恨的人,可怎么个看法?你的公署,这样的案子也是有的吧?”
柳时元听了,点头道:“不错,这样的案子很多,其中不乏令人可笑可叹的可敬的,也有许多可悲可怜可感的!”罗茜雪见他说的复杂,不由好奇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儿,又是一些什么样的事儿,可否讲与我听听!权当解闷儿!”
可是柳时元听了,却对她说道:“原来你对这些有兴趣!依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如今的这些案子,都是能和解的和解,不能和解的法外酌情。难不成,生生世世的活下去就为了报仇?可也是狭隘之见!”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看着罗茜雪一手仍旧托着腮,一脸的遐思,笑道:“今儿个你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你看这良辰美景,却又心思说起这个?真正是女儿家的心事难猜!快躺下儿吧,可累了一天了!”说完,不由罗茜雪拒绝,执过他的纤腰,往床边抱去。罗茜雪心中羞赧,听了方才柳时元的话,竟也觉得不似没理,所以心思更加烦乱儿,即便是此刻躺在床上,还是禁不止胡思乱想。
“不要瞎想了。早些睡吧。明日我可陪你一整天。”柳时元揽着她的纤腰,在她耳边俯首道。
罗茜雪只得掩饰道:“这天儿长,由不得我瞎想。如此,我可就睡了。”
“正是此意!”柳时元丝毫没有将手拿走的意思,罗茜雪今天却是困倦,便靠了柳时元的身子,一时往巫山**去也。
第二天天明,柳时元和罗茜雪竟是不约而同地醒了,两人各自睁着好看的眸子,脸儿躺在枕上,四目对视。罗茜雪折开头,理了理微有凌乱的发髻,倒是柳时元笑了说道:“夫人,早安!”罗茜雪也不搭理,径直起了身,坐在梳妆镜子前,拿着象牙梳,有一下没一下地理着。
她对着镜子说道:“时元,可以出去了。我待会要唤小环进来,帮我梳头呢!”
“今天就让小环那丫头偷懒歇歇,我来为你蓖头梳妆。”
罗茜雪听了,不由笑道:“这种事儿,怎可由一个男人来做?这府里知道了,定会嘲笑于你。”
“夫人。你可知,替自己的爱妻描眉梳妆可是我齐朝的习俗?”他倒是不悦了,已然穿好外衣,走到她的身边,用梳子替她梳起头发来。他看着镜子中的罗茜雪,赞道:“夫人好头发。可比卫子夫。”
罗茜雪听了倒是不由地笑了,说道:“我怎么可比卫子夫?时元拿我说笑了。”
他听了,也就不语,半响又说道:“我记得你是喜欢弹琴的罢!可不要荒废了!今日上午,你来我书房里奏琴如何?”
罗茜雪心里听了老大的郁闷,不错,她四岁就习琴,虽然家贫,可是嬷嬷还是卖掉了她头上的金钗,挣扎着给她买来了一柄古琴。后来,她入了罗秦桧的宅子,罗秦桧自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罗茜雪自然是都学了个会,只是这琴艺,却是在其中是最好的。
可是这闺房之事,柳时元怎么会知道?她歪过头问他:“时元,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时元也心知自己失言,胡诌道:“我怎么不知?你昨儿个睡时,口中还哼哼着《南风》,手也跟着一比一划的,我夜里起来解手,可不将我吓了一跳?”见他说得那般真切,罗茜雪还是皱眉怀疑道:“是么?可是我从不梦魇的!你不会是看花了眼儿吧!”
“我哪里会看错!自是真的!不过你有这样的才艺,为夫自是喜欢的很,从此,你我无事,你奏琴,我吹箫,岂不是甚好!”他倒是将话题扯过去。
梳洗过了,用过早饭之后,柳时元便黏着她往他的书房而去,这一路,罗茜雪和柳时元在府中的下人看来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下人们见了自是喜不自胜、时而窃窃私语,柳时元更是看起来如喝了蜜酒一般,唯独她是强作欢颜、强作欢颜。





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第15章 失了心
见了管家,罗茜雪猛地想起了李小贵之事,便对着身旁紧挨着的柳时元说道:“时元,我有一事,需要告知管家一声。”柳时元听了,也不言语,只是笑笑,这府内之事,他是以黄老的无为之治,素来不管的。这厢罗茜雪便在廊子下和管家耳语了一番,管家听着频频点头,马厩本就缺人,既是个熟手,又是夫人引荐的,有什么不妥的?
柳时元便看着罗茜雪低了头,再往他身边而来,待她走进,在她身边耳语低低道:“夫人是越来越有吏部尚书夫人的范了!我看着心里甚是喜欢!”罗茜雪听了,知道今日下午,李小贵便会住进这柳府的院子,心中生了许多愁思。
终是进了柳时元的书房,愁眉不展的罗茜雪见屋内乐器甚是齐全,琴瑟箫笛的自然不在话下,甚至有唢呐、喇叭这些民间的俗器,到不由心生诧异,说道:“时元,这些莫非你也会?”
柳时元给了一个非我莫属的表情,说道:“我自是会,怎么,爱妻莫非要听一听?”
罗茜雪听了,不由笑道:“我自是相信你。可是你若一吹,这么大的音儿只怕这商州城的街上也都听见!倒是不知这柳府内出了何事?扰了民不说,何苦来?”
柳时元不答话,看着前方摆着一个古琴的案几,对着罗茜雪说道:“这是齐朝的一位宰相,他见我喜爱这古琴,特地送与我的。你且坐着弹奏听听,是不是和那街坊上卖的乐器大有不同?这琴身,可是一株百年的梧桐木折了,拿木枝做的。”
罗茜雪听了,便坐在这案几前端,因心中思绪烦乱,本想弹奏一曲祥和的《春江花月夜》的,可是弦到手边,曲调却变成了激烈的《十面埋伏》,柳时元此时正对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听了这个曲子,眉头一锁,欲言又止,看着她手里的五弦上下翻拨,忽然一个宫音奏起,罗茜雪心思烦闷,也是许久未弹奏,竟然生生儿的将琴弦上的一根给扯断了,那根断裂的弦在她手里发出“嘣”的声音,刺耳又尖锐。
柳时元已是看出了她心内的沉沉心事,可是他只是喝了口茶,始终没有说破。见她就那样愁坐在那,倒是笑了一笑说:“嗯,这琴我也没弹过几次,想来也该修一修了吧!”他走到罗茜雪的面前,执过他的手,又细细问道:“被这紧绷的牛皮弦儿狠狠拉了一下,手儿可疼?”罗茜雪摇了摇头。他便把古琴抱在一边,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你轻轻摩挲。经他一抚摸,罗茜雪才觉出刚才那劲儿却是咯的她手指生疼。
忽然罗茜雪眼中盈出了泪,柳时元瞧见了,赶紧问道:“怎么了这是?看来是疼坏了?怪我怪我,原想无事逗着你开心儿,岂料这又弄痛了你!我看咱们还是去园子里走走罢!”不由分说,又拉起她的手往后园而去。
过了下午,柳时元在他那书房里埋头苦修着琴儿,但来他甚是当做宝贝。
罗茜雪便在书房外的一簇木蔷花架下,闻着那木蔷淡淡的清香味儿。
日不见,他看上去竟似憔悴了不少。她便说道:“闻着花香儿提神儿呢!至于时元么,在里间学着公输班磨锯子呢!”陈子陵听了,并不进书房,就着明亮的窗儿朝里间看了一眼,笑道:“那原是个宝贝,定要修一修的!”他转身又看着罗茜雪,笑道:“一个在里间修着,一个外间等着,真是郎有情来妾有意!我陈子陵是好生羡慕呀!”
她摘下一朵木蔷,平素是最厌恶戴花戴朵的,可是看着这木蔷甚是芳香,终是折过一朵放在手心把玩,罗茜雪卸下心防,苦笑道:“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天下的事儿难说了去!”
陈子陵听到此话,心生惊异,他问道:“难道你和时元之间竟是虚情假意?时元那样一个深情之人,断断不会如此罢?”言语之中,似是不信。
罗茜雪没有摇头,可也没有点头,只是看着陈子陵说道:“你若当个看客,只管往下看便是!以后,可别替时元恨着我就行!”他听了这话,一脸的惊惧,半响说道:“弟媳怎地如此说话?叫子陵我弄不着头脑。时元自是好好儿的,我为何要替着他恨你?你有何恨?我又有何恨?我真是糊涂了?”
罗茜雪继续云里雾里地说道:“你若糊涂,倒是好些!”陈子陵听了这话,方觉中了他的心事一般,自顾自地说道:“是呀,我若是糊涂度日,自是什么都好些!”说罢,眼眸中流过她不能理解的伤痛,他的神情似乎也变得更憔悴了。罗茜雪想着她的事可和这陈子陵也没关系,何苦带累他?便又说道:“陈将军,我只是一时感悟,有所言罢了,你可知当玩笑儿听?”他回过心思,听了罗茜雪的话,知道她话里有话,可是也不便细问,沉吟道:“我还是去看看时元修的怎样了?我记得这弦定要犀牛筋才可以!”说完,便进了书房。
一时半会的,罗茜雪见柳时元和陈子陵低低儿的在书房里说话,自己得了个空,不如去看看管家张罗的怎样儿了。心中想着,脚下便往府里的马厩而去。
远远儿的,果真她看见李小贵已经在马厩那拿着刷子给那厩里的几匹上好的黑马,细细地刷着毛儿。看着那些马儿,罗茜雪不由又忆起了和父亲在一起策马郊游的情形。义父虽然清瘦斯文,可是若论驯马儿也是一个好手。所以昔日的张府里可养着几匹烈马。
李小贵刷着马儿,给马儿喂着新鲜的草儿,眼神儿已是注意到了罗茜雪,他朝她点点头,罗茜雪走进了马厩时,他便如府中所有的下人一般,说道:“小的见过夫人!”罗茜雪放低了声音问道:“你何时进来的?”“回夫人,小的中午就来了。”
罗茜雪装作看着马厩里的环境,低声问他道:“你打算怎么办?”李小贵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会见机行事!”便继续去草垛前给马儿喂马。
罗茜雪听了,绕过马厩往前走,心想:既是见机行事,看来也需耗些时日!她心中忽又掠过阵阵的欣喜!
这夏天过的可真是快,柳时元在娶了罗茜雪之后,除了每日上朝后去吏部之外,其余的时间就窝在这柳府里,哪儿也不去。每每罗茜雪无意地经过马厩时,看那李小贵无奈的目光,便知道他还没找着好法子。如此,日子便就一天一天地耗了下去,一晃,竟是中秋月圆之夜了。
柳绵绵自是在这一天给了柳时元和罗茜雪许多赏赐。可是偌大的柳府,也只有柳时元和罗茜雪二人赏月,这天,柳时元给府中所有的下人告了假,下人们自去和家人团聚,只有这李小贵,在给马儿喝足了水后,一个人悄悄地折回到大街,看着那宝簪楼,兀自出神一回,始终不敢光明正大的进去,徘徊了一阵后,又低着头往柳府后院的马厩而来。
这天的柳时元心情甚好。赏完了月儿,携着罗茜雪的手儿进了屋子。
他对着罗茜雪笑说道:“明儿我带你去秋游如何?这会子天也不热了。”
罗茜雪心内一凛,问道:“秋游可骑着马儿?”
“当然。不骑马郊游,怎可尽兴?”柳时元看着我道:“是了,可是你害怕骑马?你我自是同坐一骑!”
罗茜雪笑了一笑,看来这柳时元不知她会骑马。骑马?这么说,明天柳时元带着她出城郊游之事,管家一定会告知李小贵。他可是会做什么不成?她心里一惊,脚步慢了半寸。
“你我已经成亲三月有余,娘子,我还要做多久的柳下惠?”柳时元关上门,拉上帘子,掌了灯,依旧携了罗茜雪的手,在灯前笑问。
见她不语,他又继续说道:“你可知,新婚夫妻在月圆之夜必得同寝共眠,否则日后便会流离失所、生离死别!”罗茜雪听他说的这般郑重,倒不信起来:“果真是这样的?可别胡诌了来诳我?你我夜夜不是同床共枕?怕什么呢?”
柳时元便一把拉她坐下,说道:“茜雪,我也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总是一阵阵的心慌,我害怕,怕失去你。”
她听了这话,心内激荡,嘴上却说道:“好好儿的胡说些什么?我可不就是夜夜在你的身边么?”
他看着她,深深地说道:“茜雪,我不想和你徒有夫妻之名。我想说的,你懂的罢?”说完,他便将手一伸,罗茜雪便又跌落了他的怀中。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道:“茜雪,给了我吧!你可知,我等你长大,已经等了太久?”她模糊着不解他的话是何意,他有许多的话儿她都是模糊不解,见他这样说,也就懒得再问了。
柳时元便将她拉在怀中,一手吹灭了烛光,罗茜雪想拒绝,可是他的神情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容她拒绝,好似她再说出什么不如他意的话儿来,他此刻就会湮灭了所有的期望是似的。
罗茜雪当下的神思是如此的复杂,就在期期艾艾有犹犹豫豫之间,他已经抱着她安躺在床榻上了。他继而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茜雪,我已经是二十五岁了,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五年?你不知道,我是有多么想拥有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我已经等了你好久好久,好在我已是失而复得,茜雪,给我生个孩子罢?”
他的声音轻柔低转,看着他在夜色中深沉的眼眸,她竟然忘了他的父亲是谁?这双眼眸是如此的熟悉,在她所有心防都卸下来之时,罗茜雪似昏昏欲醉,忘记了一切。好吧,她认为是这暧昧的晴朗夜晚,是这大红的喜被,是那盏朦胧的红灯,是柳时元为得到她的温情,是他那双温暖多情的手,让她放下防卫,让她失去戒备,让她陷入沉沦。
第二天罗茜雪醒来,自然是精疲力竭。柳时元也如是。
罗茜雪躺在他温暖的怀中,一动不动。现在拒绝又有何用?经过昨夜的万劫不复,她已经成了他的女人!她闭着眼儿,心中复杂万千。耳边听着柳时元均匀的鼾声,那鼾声在她听来竟似带有沉沉的满足之意。他的双手依旧紧紧箍了她,罗茜雪忽然恨起他来,为什么他要是这柳下惠的儿子!罗茜雪也恨她自己的不争气:罗茜雪啊罗茜雪,你的信誓旦旦呢?你不是说发誓要报仇的么?可是现在的你在干什么?莫名的,她就留下泪来。一滴一滴,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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