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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鹭成双
我听了,依旧不言语一声。更多复杂的情愫我不愿意想,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我却是不希望柳时元就此死去。
李小贵见我不言语,便低低地说道:“小姐狠不下心,李小贵来替你完成!总之,我是定要报着大人的恩的!”
罗茜雪见他欲走,急急问道:“站住!你打算怎么做?若是失败了可怎么好?”
李小贵回首道:“小姐不必挂心,即使露了馅儿了,也是小的事,和小姐您无关!”
“难道要报仇,必得置人于死地吗?”我沉沉相问。
“小姐,小的要问您,若是这柳时元知道了小姐您的身份,还会那样以诚相待么?恐怕只会懊恼后悔吧!那么小姐的下场便可知晓!”李小贵说着,大步走出了小厨房。
是呀,这李小贵话糙理不糙,若是这柳时元知道了她是罗秦桧的女儿,只怕是厌恶至极吧!只怕是有多远便将她扔多远儿罢!
事情竟是这般的复杂,罗茜雪手里扇着扇子,神情恍惚,中药在这小锅里被她煎熬的已经沸沸作响,她还浑然不知,小环进来,看到了,只当是她为柳大人担心,劝着她道:“夫人!您熬的药儿可以端出来儿啦!在这样做闭眼打盹的佛祖,只怕要将这锅子烧通儿了呢!横竖大人是不碍事的!夫人您到可别累坏了!”罗茜雪被这小环的话儿提醒,连忙提起神来,可不是,前面的小锅里熬的药早就咕咕作响了,这样下去,只怕真要熬成渣了。
她赶紧起身,取过抹布,将小锅儿端起,放在一个木架子上。小环机灵,连忙取了一个碗过来,替过她的手,取过锅柄,将锅里的药汁倒入碗里,一时之间,浓浓的药香味儿弥漫了整个小厨房。
罗茜雪想起了李小贵方才说过的一番话。为了要柳时元的小命,要她在药中每日放点微量的砒霜。这砒霜自是不难买,只需到街上的一个中药铺里,对掌柜的说声,家里有老鼠了,掌柜了必会一一配置好,小心包了送来。
若是这李小贵在药中做了手脚,可怎么办?想罢她又暗自说道:罗茜雪啊罗茜雪,你可是糊涂了,这些熬药之事,可不都是你亲自张罗的么?别人又岂可近身?
除非是明刺,若是要在柳时元的饮食茶药中下毒,避过了罗茜雪的眼睛,可是做不到的。
罗茜雪想到这些,不免又苦笑起来,暗自骂着自己: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别人的父亲杀了你的爹,你却还在巴巴儿地救他的命儿!你是真傻呢还是假傻!想到此,她又暗暗地咒骂了自己一番。见着小环要将药汁端到屋子里去,却又在小环身边赶着说道:“小环,你且住手罢!这些事我亲自来罢!”
到了第二日,柳时元便不再像第一日昏迷那般,眼神儿也越发有精神了。手儿恢复了气力后,因腿儿不能动,便躺在榻上看着《史记》、《战国策》之类的史书。
到了中午时分,罗茜雪进来催他喝药,他看得投入,竟没有听到。罗茜雪奇道:“这些是什么好书?竟让堂堂的吏部尚书忘了喝药?”
说着,便放下药盘子,取过柳时元的书,看了一回,道:“原来是这些书!不过这司马迁只是一家之言,你看他书里,那些他喜欢的人,便浓墨重彩,大书特书。那些他讨厌的人儿,便寥寥几语,一带而过,甚至用了些措辞严厉的评语,误导后人!”
柳时元听了,看着她道:“想来你说的不错儿!他的这些记载里,语句含糊的多,若说一个人企图谋害另一人,总得有个现成的证据不是!可是这司马迁不管有没证据,只凭了个人喜好,就胡乱给人定罪!这倒是我要引以为戒的!”柳时元说着,重重地拉长了最后一句话儿。
罗茜雪听了,递过药碗,硬着头皮说道:“时元,这是要引以为戒什么呢?又有什么可引以为戒的!躺了这几天,就胡思乱想起来?”
柳时元边拿着小勺喝着药,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没有胡思乱想。我的腿是坏了,可是我的脑子没有摔坏。”说完,便皱着眉头将药咽下去,边看着罗茜雪的反应。
罗茜雪是不善掩饰之人,此时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心中想着,莫非这柳时元是觉出了点什么?莫名其妙地说这些话儿?想来他若是猜疑,也没有什么凭据,便笑着说道:“时元是在说什么呢?我听着可是糊涂。刚说这司马迁胡乱猜测些没影儿的事儿,不足为信,怎么时元在品论之后,又学着这样儿了呢?”罗茜雪旁敲侧击道。
柳时元听了,笑道:“茜雪,我自是信你。”说罢,便停下药,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又道:“你我已是夫妻,我如何不信你?但愿我是胡思乱想的好,或许我这几日身子不得动,脑中尽胡猜吧!”言语也渐渐放柔和了些。
罗茜雪心内波澜起伏,想着这几日,柳时元的一应饮食尚还安全,李小贵还没有什么动静,每日里竟是小心翼翼,这几日下来,身子又瘦了一圈。有时她也仰天长叹:罗茜雪,你这是何苦?
两人心照不宣,罗茜雪看着柳时元慢慢将药都喝完,便收了碗,自去吃饭。
眼看着这天又快暮色沉沉,黄昏已过,夜晚便要来临。到了晚间时分,却又落了一阵雨,淅淅沥沥的,听的人心烦。罗茜雪这几日照料也甚是辛苦,和衣躺在柳时元的一侧,柳时元是病体,早已喝了药后沉沉睡去。听着他平静的呼吸声,便也跟着睡去,一宿自是无话。
罗茜雪冷眼打量着马厩里李小贵的行动,每日里都是如往常一样沉默寡言地在厩里喂马割草。心里倒是纳了门,这一晃三天时间已过,他那天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自是不会有虚言,莫非是这李小贵觉得下手的时间未到?所以罗茜雪自是每日里更加的小心翼翼。
中秋过后,便是重阳。作为柳府唯一的女主人,罗茜雪自是要配合着管家去给柳府已去的先人上香祭祀。柳府的香堂之内,罗茜雪硬着头皮儿看着这柳下惠的画像,想着这便是弑父的仇人,如今倒是要诚心的祭奠他,这心中是有多别扭。
她找了个头疼的借口,让管家一个人张罗去了。想着晚间时候的药汁还没熬好的,这事不能耽误。她心思复杂地来到小厨房,却见药汁已经熬好,小环已经倒在碗里了。心中倒是一阵安慰。
每天都是很累,这个夜晚也不另外。睡到半夜时分,她在朦胧之间就听到柳时元的口中刚发出难受的声音,声音似乎延续了很久,她只得强迫自己睁开眼儿,掌灯一看,发现柳时元的面颊暗黑,似是中毒之状。他的眼睛却是晶亮晶亮儿的,神情似乎格外的特别,他看着我,柔声道:“茜雪,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的难过?”罗茜雪听了,心内诧异,只见柳时元又继续说道:“茜雪,不管怎样,我是从不会怪你。”他忽然又奇怪地说道:“茜雪,我还是喜欢叫你这个名字!我心里却是难受的很!”她听了此话,五味翻腾,脑子里嗡了一下,难道……
还是给李小贵着了空子?她容不得自己多想,发现柳时元已经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就不敢唤人,急的在廊下徘徊,就在她心内六神无主之际,李小贵趁着夜色悄悄儿地来了。
罗茜雪看着他,低声说道:“我知道是你,我防备的甚严,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小贵压低了声音:“小姐,这个何须每日行毒,只需直接在小姐您的药材里添一味藏海花就行了。此花看似和黄茨无异,一般人也辨不出来。”
罗茜雪叹息着:“我疏忽了。不过我也不怪你。柳时元已经有了中毒之相。你还是赶紧地走吧!”
李小贵沉沉道:“这怎么行?小姐,这下毒的人是我,反正只要能给大人报仇,我就是死了也是甘愿的!”
罗茜雪假意道:“胡说什么呢?即便柳府的人知道下毒的人是你?我就能逃得了干系?依我说,这件事我就应承下来了。和你无关,你走吧!离得越远越好!我会告诉管家,说你家中人生病了,你去看望看望,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李小贵道:“小姐,这怎么可以?您是大人的血脉之承,这件事,本就是我所为,我去报官!”
“糊涂!”罗茜雪终于喝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小姐,你就要听我的。我知道这昏迷之状一时还查不出是中毒所为,我会告诉这府中人,柳时元马上摔下时就得了惊惧之症,本就有疾,况又添了咳嗽,这一月是越发病的重了。而府中人,除了我,其他人都是见之甚少,我这样说,至少在这府里会有八成人相信。你若是主动投了官,这才是真正带累了我!”她一番假意之言,倒是让李小贵信了,他跪下对罗茜雪说道:“小姐聪明,是我糊涂,我没有思虑周全,差点连累了小姐!我这就走!”
罗茜雪缓缓对着李小贵说道:“李大哥,这就对了,你虽说是孑然一人,可是我听着你的口气,似有不少牵挂之人,你这就去吧!我自会为你打理周全!”
李小贵重重地对罗茜雪说道:“谢小姐!我看这柳时元似是病入膏肓。我知小姐不忍,可是木已成舟。小姐您还年轻,只有如意郎君与您相配!待这柳府的风声一过,我会悄悄儿地来看小姐!小姐您若是得了自由,就赶紧地走吧!”罗茜雪听了,朝他苦笑敷衍。李小贵终于趁着夜色悄悄地出了府。
罗茜雪看着李小贵走远,整整衣襟,想着如何处理这事,她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该来的总是要来。
第二日清早,罗茜雪看着躺在床上的柳时元,还在昏迷之中,她的心里忽然开始难过起来,简直就是撕心裂肺的难过,难道他就要开始慢慢死掉了么?他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待她极好的人,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他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她只记得他对她的好!罗茜雪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哭声惊动了小环,惊动了前来向她报账的管家。罗茜雪就这样不顾身份,在他们面前嚎啕大哭起来,管家和小环都慌了,不知是什么事情。待她终于哭了个够时,罗茜雪冷静地擦掉眼泪,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报官吧!柳时元被我杀了!现在虽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管家和小环听了罗茜雪的话,莫不以为是天方夜谭,他们面面相觑,看出她根本不似在开玩笑,管家方回过神来,往罗茜雪的屋子里去,只见柳时元躺在榻上,面容发黑,陷入昏迷,他连连大唤几声,柳时元根本就像木头人似的毫无动静。管家便伸出手儿来,朝着柳时元的鼻翼触去,心中略略放下心,柳时元还活着。
此时的管家一时也没了主意,难道就真的将夫人报官么?左思右想时,他想到了一个人,柳时元的姐姐梁贵妃。因此立即着亲信的人去宫里赶着报信儿,只说大人情贵妃娘娘移驾回府。
管家已冷静下来,他很有主张,嘱咐小环,因此全府其余下人对此事是一概不知。这厢罗茜雪便低着头儿,冷静地在正厅等候着柳绵绵。小环立在她身后,她紧咬下唇,眼神中满是不解之色。看了罗茜雪僵硬的直直站在那里,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第18章 你们不知内情
皇宫离这柳府十里之遥,可是因为事有突然,柳绵绵听了柳府来人的禀报,便知有大事,连司马濯也惊动了。他看着柳绵绵忧愁的神色,劝道:“绵儿,我和你一起去柳府看看吧!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呢?”
当下,便和柳绵绵换了身简单家常的穿着,二人微服,乘了顶小轿,直往柳府而来。待老管家打开铜门时,竟发现眼前的人除了娘娘柳绵绵,还有皇上,当下就要呼人下跪,可是司马濯立刻制止了,柳绵绵说道:“我们不想惊动府中人。管家,可是个什么事儿呢?”老管家不禁流下泪来,说道:“皇上,娘娘。是关于咱们大人的事儿!”他压低了声音,颤抖着说道:“今儿个我起来,原想着去夫人那报账的。岂料夫人竟对我说,大人要死了,是她谋杀的!还叫我立刻就去报官!我一听就愣了!想想,没有主意,只有告诉娘娘您了!”柳绵绵和司马濯听了,两人四目相视,但二人并未觉出多大的震惊,司马濯问道:“如今,这罗茜雪在哪?”管家拭泪说道:“嗯,夫人……”他还是改不了口,想想又说道:“张氏就在府里的正厅候着呢,等着皇上和娘娘的发落!”
柳绵绵不解道:“此事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我看着他们夫妇倒是甚为恩爱,不料竟是如此?”马上又问管家道:“如今,时元可是命在旦夕?”老管家听了呜咽道:“正是如此!方才来了大夫,大夫说也奇怪,这样的症状,若是一般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也是少爷命大,但是看着也玄乎!皇上娘娘还是赶紧地去瞧着吧!”
柳绵绵听了,急急往前走去,口中说着:“我还一直为时元庆幸呢!想不到,就算是眼睛看着,也不一定当得真!”
司马濯听了,忽地苦笑道:“绵儿,我们在世人眼中不也如此!”柳绵绵听了没有回应,只是携着司马濯,往柳时元处,二人细看了一会,大夫已经给柳时元续了人参汤,这一时半会的不会有性命之虞。二人商量片刻,便直往罗茜雪待罪的正厅走去。
管家彼时已经打发了府中的下人各干各的活儿,所以鲜有人知道府内竟然来了皇上和娘娘。
司马濯和柳绵绵到了正厅,明晃晃的,就看见这罗茜雪不偏不倚,大义凛然地端坐在正厅的一角,似乎是早就做好的准备。柳绵绵心内复杂,看着罗茜雪道:“我看错了你!究竟为着何事,你要行谋害之事?难道时元待你不好?”柳绵绵痛楚的脸上是大大的不解。
罗茜雪听了苦笑道:“柳时元固然是待我极好。我并非铁石心肠。只是,我和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柳绵绵道:“时元不惜花费巨资,将你从青楼赎回,你却说他是的仇人,这个我倒是真的不解了!”
司马濯听了罗茜雪这话,看着柳绵绵说道:“绵儿,我却是记得你说过,这罗茜雪是出身青楼的官妓,莫非事情的缘由是在这儿?”
柳绵绵听了便道:“却是官妓不假。我的这个弟弟也是猪油蒙了心了!只是见了她一面,便发誓要娶她!”
司马濯看着厅外,远远儿的便瞧见陈子陵往柳时元的屋子而去,他瞥了瞥柳绵绵,对罗茜雪道:“告诉我,你的父亲是谁?”
罗茜雪见司马濯已然问道这些,便凛然道:“我的父亲,便是被这柳下惠给害死的,若不是他四处搜集罪状,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怎么会扣在我父亲的头上!所以柳时元待我再好,可这个血仇我却是更不会忘记的!”
司马濯闻听此言,沉了沉眼儿说道:“你的父亲可是罗秦桧?”
“不错。”罗茜雪的眸子对着她,道:“他在我的心中,至始至终都是一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谦卑的诗人。他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又怎么像柳下惠所说的那样不堪!怎所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嗯。”司马濯沉吟半响,说道:“这个罗秦桧倒是养了你这样一个好女儿。只是你可知,定这罗秦桧之罪的人,也并非只是柳下惠一人。当年可是一批老臣频频上书请愿的!朕看了,虽然心中有过疑惑,可是证据确凿,还是大笔批了,你方才说要报仇,那么朕可也是你的仇人!这些参与这些案子的所有官员可都是你的仇人!姑娘,这数千人你又怎么报的过来?”
罗茜雪悲戚道:“我只知道血债血偿,难道我的父亲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么?”
司马濯沉声道:“且不说这罗秦桧在前朝的名声如何。单凭他多次私闯宫闱、对先皇不敬就已经可以判上死刑了。朕想,这么些大臣心中朕是自有杆秤的吧!难不成,个个都是冤枉了你父亲不成!”
说罢,司马濯便陷入了沉思。不错,这罗秦桧在父皇在世时,颇受宠信。当时举朝之人,唯有这罗秦桧能够自有出入宫闱内廷,来去无阻。
甚至又几次,听得宫中的传言,这罗秦桧竟然在一次酒醉之后,坐在了父皇的大腿之上,真是可比汉文帝时的邓通!而父皇竟然不以为意,反而任他躺卧,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加上这罗秦桧也算是个奇才,精通天文、地理、兵法、文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却是有两把刷子,所以先皇特封宰相,无论是内政外交,全部由罗秦桧罗大人处决筹划,自己倒是乐得在内廷写字画画,优哉游哉!
内廷的宫女太监们见这罗秦桧生的是红唇黑发,举止又甚是斯文秀气,容颜更是比女人还美,又加上太子生母病逝后,后宫寂寥,所以这些胆大的竟管罗秦桧称为“罗娘娘”。
尽管这罗秦桧自以为低调,可是耐不住树大招风啊,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些见机行事的小人见这罗秦桧是如此地得信任,又盛宠多时,所以,纷纷是不请自来。
每日里这罗府的客人是来一拨,走一拨,来一拨,走一拨。每日里这小小的罗府都是给挤的水泄不通。这些人知道罗秦桧是个爱好诗词歌赋之人,不送什么金银珠宝,偏送些文房四宝琴棋书画之类的,弄得罗秦桧自是不能一概拒绝。
这些行径,在当时朝堂之上的一批老臣看来,无不是忧心忡忡呀!他们写给先皇要求法办这奸佞之臣罗秦桧的折子是雪花般堆满了案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弄得先皇自是无可奈何。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无论当时的大臣是多么的痛哭流离,恨不得又是撞柱子又是绝食的,先皇齐政就是不点头不摇头,暧昧模糊待之。
司马濯还清晰地记得那个下午,太监说父皇要召见他。他急急地就跟了去,本以为父皇是畅叙什么国家大事呢,谁知父皇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下面一番话:阿濯,你要答应为父,在你登基之后,切不可难为罗秦桧宰相。以后你就会知道。”他当时正讷讷地欲问个究竟,可是父皇却是怎么也不肯说了。
过了几日不久,便传来了父皇忽然驾崩的消息。
所谓树倒猢狲散,这父皇刚驾崩,还处在国丧之期,那些朝中的老臣就纷纷联名上折子,要求法办贼臣罗秦桧。他自是记得父皇的嘱咐,心中也有过疑惑,可是架不住那些老臣给他看的关于罗秦桧的长长的罪状,共计二十二条之多,而且条条都是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他是新皇,自是想站稳根基,想着这罗秦桧却是个祸害,于是,架不住这些老臣伏地的苦苦哀求,大笔一挥,批了折子。老臣们欣喜而去。解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抓人、抄家。
但是司马濯还是干预了,抓人可只许逮捕罗秦桧一人,抄家也只抄罗秦桧的违法所得。可是以柳下惠为首的老臣们失望了,想不到这罗秦桧甚是清廉,没有什么额外的银子,只有一些上好的器具而已。
柳下惠一向认为罗秦桧是个妖孽,这样的人留在世上自是个祸害,所以早早地就将他定了罪!他府里的几个下人也都各自遣散,至于他的家人,贬为平民即可。
可是他的一个属下,办事甚是规矩刻板,知道了这罗秦桧还有一个妙龄女儿,便依着本朝的惯例,投入青楼没为官妓。这个事情,柳下惠倒是不知。
司马濯想着关于这罗秦桧的种种,他对着罗茜雪说道:“你若是你的父亲是被冤枉的,俗话说天道自公,到时一定会给你的父亲一个交代的!我司马濯自是不愿意错杀一个好人,但是也不愿意放过一个坏人!这个事情,如果以后有了确实可以翻案的证据,我自会给罗秦桧大人一个公道!哪怕朕也会以此谢罪!可是,现在你蓄意谋害这柳时元的事情,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吧!你既然做了这件事,你便要为此事付出代价!我大陈朝的律法可不是摆设!”
柳绵绵在旁听了,不由问道:“皇上,你打算治这罗茜雪什么罪?”
司马濯沉声道:“蓄意谋害亲夫,自是幽闭之刑!”
柳绵绵倒吸了一口气,对着司马濯道:“不可,皇上不可!”
司马濯看着柳绵绵,问道:“爱妃,有何不可?”
柳绵绵想了想,看着一旁的罗茜雪说道:“绵儿以为不可。皇上是秉公执法,自是没错。可是咱们总该问问时元的意思!虽然时元这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可是万一醒来,问起罗茜雪可怎么办?横竖罗茜雪是他的夫人。他知道了,凭他怎么处决。是生是死,都由着他!”
司马濯便道:“爱妃所得在理。那依你之见呢?”
柳绵绵心中实是有心保罗茜雪的小命一条,她便对着司马濯说道:“咱们且把她先拘着。等时元醒来再说,不是更加周全?”
司马濯听了便点点头,面露同意之色。这柳绵绵便换了管家过来,悄声嘱咐道:“管家,你先把罗茜雪先拘到府里的庵堂里。每日里派个可靠的亲信安排送饭。若是府里的下人问起,你便说‘如今夫人见大人一病不起,心中悲痛,在庵堂求神拜佛呢,大人的病不好,夫人自在庵堂也不出来,所谓只求同苦’,我交代你的,你可听清楚了?”
管家见贵妃是如此这般交代,便知此事还有转机,只待大人能够醒来。他对着贵妃行礼道:“娘娘交代的,我自是记住了。决不在这府里泄露出去半个字。”柳绵绵点头,管家朝着罗茜雪叹了口气,带着她往西边一处偏僻的庵堂走去。
待经过她原先的屋子时,罗茜雪对着老管家才哽咽道:“管家,我想再去看一眼大人,你可让我去罢?”
管家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夫人!”此刻他仍旧唤罗茜雪为夫人,他道:“夫人!您可就远远儿地瞧一下罢!横竖你都不该这样对大人呀!这以怨报怨的,何时能了?万一大人真不醒来,夫人您真就心安了?”他又絮絮叨叨地说道:“但愿大人能够醒来,但愿他也能原谅您!哎,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哦,多好的一对璧人儿!”说罢,仍旧让罗茜雪去瞧了一眼。
到了屋内,她走到床前,柳时元依旧沉沉昏迷不醒。只是脸色的乌色似乎消去了不少。只是整个人依旧还是毫无知觉。
罗茜雪轻轻地说道:“时元,我有苦衷的。但愿你早日醒来!你若是真的死去,我也定会去黄泉陪你!”她失神地喃喃说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老管家的催促声:“夫人,快点儿去庵堂吧!那是皇上和娘娘的命令!哎,这大人一日不好,您也就甭想出来!就这么关着吧!我可是不会对外吐半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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