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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鹭成双
她悲戚地看着孟鸿玉道:“父亲,如今女儿既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父亲还请回去吧!好生珍重!女儿自己做的事,女儿自己负责!”
孟鸿玉道:“茜雪。傻孩子!我既然找到了你,可还要让你在这受苦么?”
“父亲。这不是受苦。如今我不在这里受苦,反而于心不安。我在这柳府里,远远地看着时元就好,我等他安然醒来。”罗茜雪此时已经恢复了面容的沉静。她对着孟鸿玉道:“父亲,若是没有罗秦桧罗大人,只怕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这仇,我必得替他报。但是柳时元也是我的恩人,他自是待我极好。如今我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我避无可避,自当自己承受一切。我无怨无悔。”
孟鸿玉听了,一声长叹道:“哎!这可真是孽缘!我问你,茜雪,若是柳时元醒来了,要治你的罪,将你送到刑场,你也愿意?”
“我愿意。恩是恩,仇是仇。”罗茜雪平静道。
“哎!这罗秦桧的案子,我在齐朝也曾听说过。但是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却也不一定就是虚,依我看来,倒觉得这罗秦桧是个难得罕见的文武全才!可惜是个性情中人!自古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呀!”他心中想着,自己当年不也是如此!他继续说道:“不过我看,十年河西,十年河东,天底下的事情总是自有定论,或许,这罗秦桧是个忠臣良将也未可知!但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一时志得意满,树大招风也是有的,只是可惜了!”
罗茜雪便说道:“父亲,女儿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授传于养父,而且他素来就是个有修养学识渊博的诗人!在府里平时连一个蚂蚁都是不忍心踩踏的!我不否认养父可能随意散漫惯了,得罪了人。我心中甚至也想着,或许我不知道养父的另一面?或许他就是一个奸佞之人?或许我看到的都是假象?我心中对此也常常矛盾纠结。所以想来,或许我在养父身边十年,或许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孟鸿玉道:“这事日后定有公论。只是茜雪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这陈朝人中人人唾弃的奸臣复仇,为父这点还是很敬佩你的!只是,又和这柳时元牵连上了一段孽缘!”
罗茜雪看着孟鸿玉道:“夜已深了。父亲可以走了。这是女儿的宿命!我心中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已经毫无遗憾的了。”
“不行!”孟鸿玉沉沉地说道:“我要带你走!日后的事日后再说!万一我这小柳兄弟的父亲真的是有意陷害你的养父呢?那你不就是行正义之事了?哎,只是可怜了我那小柳兄弟了!总之,我今天来,就是要带你走的!茜雪,跟着我走吧!你原不是陈朝人。你是我孟鸿玉的女儿,你的母亲是齐朝的公主,当今齐朝的皇上,便是你的表兄!茜雪,你原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可是,罗茜雪听了,依旧无动于衷,她说道:“父亲,对我来说,富贵于我如浮云。一个吃过苦尝过爱恨的人,在经历生死后会看淡这些。我知道您的心思,可是我不愿意走。父亲,请您谅解我。”说完她泪光闪闪。
孟鸿玉长叹道:“痴儿!”他只得狠狠心,往罗茜雪的左肩一掌,点了她的睡穴,罗茜雪站着立时就睡着了。孟鸿玉便将女儿抱着,施展起好身手,离开了这柳府庵堂,跃出院子,竟无人发觉。
罗茜雪逃出庵堂的消息,给老管家捂得死死的。他心中哀叹着:其实这庵堂的门从未上锁,自是出于对她的信任!可是听到早间小环哭丧着脸来报的消息,听了心中还是大大的失望!
难道夫人,真的对大人竟是一点情意也没有了么?他吩咐小环,绝不许将夫人已经离开柳府的事儿给泄露出去!小环死死地点了点头,说道:“管家叔叔,我想夫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苦衷吧!夫人她……她应该不会是虚情假意吧!”老管家听了,不答话,只是叹息一声:“我也问不了,只等大人醒来再说吧!幸而贵妃来探视时,说不想去干扰夫人,让她先静一静的好,要不早就露陷儿了!”说罢又是一阵长叹。
秋风已经是起了第二遍了。府里梧桐树的枝丫上早就是光秃秃的一片了。这天,老管家照常去看柳时元,待进了屋子一看,发现柳时元的眼睛竟然是睁着的!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老管家看着这柳时元,脸上是苦一阵,笑一阵,然后便是再笑一阵,再哭一阵!过了许久,连柳时元都看不下去了,他躺在床上,瞧着老管家说道:“老人家,可好了没有!”老管家听了,便连连答应着,可是马上便泣不成声,他哽咽着说道:“大人!您可是昏睡了有一个月呢!天可怜见,您总算是醒来了!”
柳时元听了,讷讷道:“是么?老人家,我竟睡了一个月?”
老管家听柳时元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上前,恭谨地说道:“大人,您连老奴都不认识了?怎么口口声声叫我老人家?”
柳时元便挣扎着想下床,可是发觉一只腿竟是坏的,夹着木板。他怔怔地看着老管家道:“老人家,我自然是不认识你,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的腿是怎么了?怎么我还觉得头疼的厉害?”他又环顾四周,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屋子,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老管家一时没了主意,只得说道:“我是您这府里的管家呀,大人您便是咱们当朝的吏部尚书!大人怎么给忘记了?”
可柳时元听了,只觉得竟是再讲一个不相干的人似的,又对着老管家说道:“老人家,我不是诳你,我却是不记得我是谁?我竟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
老管家一听这话,可真是给吓着了。他怔怔地说道:“大人,您记不得您自个了?”柳时元躺在榻上,无比诚实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却是不记得。”他看着老管家笑道:“老人家,你可也别害怕,我想,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如此。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吧!你是知道的,是不是!都告诉了我罢!”柳时元便一直微笑着。
老管家听了,心中确信大人是没有诓骗他,这可怎么是好!大人好不容易醒来,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只需继续喝药,在府里将腿伤养好就成!可谁知大人竟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老管家的心中自是喜忧参半,无计可施。只得看着柳时元说道:“大人,你醒着了,想必腹中饿极了吧!”
柳时元羞赧,红着脸说道:“不错,我却是很饿!麻烦老人家给我做点儿吃的吧!”老管家听了,留着泪,连连说道:“大人,这是说哪里话来!这本就是大人您的府邸呀!你想要吃什么吩咐我一声便是!”柳时元便道:“哦!这是我的府邸!可能我就是想不起来吧!我记住便是!”老管家便道:“大人您好生休养,老奴想着这一定是大人体虚,一时忘了事也是有的,将养将养数日,大人一定会记得老奴是谁的?”柳时元听了便道:“嗯,您说的在理,我会记起来的罢!”老管家看着柳时元,哽咽着出去给他预备食物,心中一时感慨万千,竟躲到屋外一株梨树下暗自哭泣一番。不巧偏又被浆洗衣服的小环瞧见了,她便走上前去,对着老管家说道:“管家叔叔,今儿个大早,您是怎么的了?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她似意有所指。管家见是小环,忙用袖子擦擦眼泪,说道:“丫头,我哪里是难受,我是高兴!我跟你说,咱们大人已经醒来了!”他一说这个,小环也是抑制不住的高兴,忙问道:“管家叔叔,是么?大人果真是醒来了么?”可是她再自己悄悄老管家的脸色,却是喜忧参半。她心中疑惑,对着老管家说道:“可是,我怎么不见叔叔您的脸上有多少喜色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管家便拉住小环,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环,大人醒来是不假,可是大人失忆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连我也不认识了!”管家想着,又是流下泪来。
小环天真,说道:“难道这是大人吃多了解药的缘故?可是落下什么后遗症什么的?”可在管家听来,竟似觉得在理,他说道:“小环,你说的恐怕在理。哎!不知这世上可有治人记性不好的药儿!”想想他又继续说道:“不知以后可怎么办?”小环忽地道:“管家叔叔。大人既是什么都记不得,恐怕连夫人也记不得罢!自是不知道自己中毒之事,我怎么觉得对夫人有好处呢!”管家听了,说道:“现在也是不知道,只是,大人这失忆之事,恐怕瞒不了许久,若他一时竟记起了夫人来,可怎么办?莫若这件事,还是去宫里报知贵妃娘娘的好!”管家坐在一旁,徐徐叹息。
小环便道:“这真是件麻烦事儿!管家叔叔。包括夫人失踪的事情,你还是赶紧的都一一告贵妃娘娘吧,免得娘娘倒比你知道了,到时先治你的罪!”她这一说,吓得老管家立刻招来去宫里报信之人,如此细细嘱咐一番。
司马濯和柳绵绵听到了柳府来人的报信之后,心中俱是喜忧参半。二人匆匆简装到了柳府,管家已经等候了多时。柳绵绵便道:“你们大人是何时醒来的?这罗茜雪又是何时失踪了的?”管家自是一一回报。柳绵绵听了和司马濯对视数眼,司马濯苦笑道:“没想到,这丫头还是跑了。想来朕也是太过信任她了。”





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第21章 逗你玩儿
柳绵绵听了,微微蹙眉道:“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蹊跷罢!我原看着那丫头倒是不像那无情之人?莫不成我竟是看错了?”说罢,携着司马濯看望柳时元而去。
彼时柳时元腿伤仍旧未好,他已经吃完了早饭,精气神儿都不错。见是管家带了一对及其匹配的男女进来,神情微有恍惚,这两人为何瞧着如此的面善?管家便朝他回道:“大人!这是宫里的皇上和贵妃娘娘来看您来了!贵妃娘娘原是你难道姐姐!”管家似是好意提醒。
柳时元虽心中不认识二人,但是瞧着也自面善,又听这管家说,眼前这位观之可亲的年轻女子是他的姐姐,心中流过暖意,又听得管家说眼前探视之人竟是一国之君。想来和管家说的是实话罢!自己却是什么都记不起了!他心中一阵懊恼。于是他便端坐在榻上说:“臣见过皇上和贵妃娘娘!”
司马濯看这柳时元已经安然醒来,虽说什么都记不得,倒还不失礼节,心中好一阵宽慰!柳绵绵此时已经声带哽咽了,她看着柳时元道:“弟弟,你如今可都好些了!虽然一时记不住,但总会想起来的!好生养伤吧!”司马濯看着眼前清瘦矍铄的柳时元,说道:“时元,就算你一时记不起事也不打紧。这个急不得,只需好好调养,等你腿伤好了后,朕还有重用你的地方!你可不能半路撂摊子啊!朕的吏部一大摊的事儿等着你呢!”
柳时元听了,觉得很是熟悉,倒笑了一笑,劝慰道:“皇上,方才您说臣在吏部做事,想来是必定儿的。皇上请放心!臣一定将伤养好!好好为国出力!”司马濯听了,心中温暖,他上前执过柳时元的手,说道:“时元。好生养伤吧!这是我大陈朝的肱骨之臣!我等着你!”柳时元听了,心中感动,只得点头称是。
柳绵绵在旁说道:“想来也是这罗茜雪可恶,一声不响地就悄悄溜走了!白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柳时元在旁听了这罗茜雪三字,觉得似曾相似,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地熟悉!竟像是许久许久之前自己心心念念的,这般难以忘记。他失神地看着柳绵绵,说道:“姐姐!我应该是叫你姐姐吧!罗茜雪是谁?怎地这个名字是如此的熟悉!她可是谁?怎么就一声不响地给溜走了?她为何要溜?”
柳时元看着柳绵绵,竟将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出来。柳绵绵尴尬地看着司马濯,掩饰说道:“时元。这罗茜雪只是你府上的一个丫头,偷了东西,不声不响地溜了!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转头看看司马濯,司马濯便道:“正是如此。不要多想。朕是一国之君,岂也会诳你?”柳时元听了,虽点了点头,可是心中的疑惑却是更深了。
“你好生休息。腿伤愈合了,便到吏部先画个卯。若是头还昏沉的话,朕便就赏你一座龙辇!来回接送你。你看如何?”看着司马濯求贤若渴的目光,柳时元只得点了点头道:“臣谢皇上,可是臣的府里应该备有轿子。龙辇是九五之尊所乘,臣自不该逾越。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便是!”司马濯倒不计较这些,见柳时元如此说,只得随了他去。
这厢罗茜雪从沉沉的睡意总醒来,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安稳地躺在一张床上。她转过疑惑的神情,脑中响起了昨夜自己的亲生父亲孟鸿玉之言,心中猜测着,自己该不会是和父亲在一起吧!
她昨夜被点了睡穴,自是睡得安稳。她刚想穿衣下床,去寻找父亲。却发现父亲此时也正好走到这里。罗茜雪叫道:“父亲。可是你带我出了来?”
孟鸿玉看着一旁精神不错的罗茜雪,说道:“不错。”
罗茜雪顿时神情激动起来,她大声说道:“父亲,求您了。送我回去,我要去柳府。那里才是我该呆的地方。”
孟鸿玉笑道:“傻孩子!既然我已经带你出来,有岂会送你进去?那样你又是新添了一罪?为父会这样看着你受苦么?”
罗茜雪沉声道:“父亲!让我去吧!我要等到时元安然无恙地醒来!”
孟鸿玉道:“我不是不让你回去!我只是不愿意你在柳府内受苦!若是我那小柳兄弟醒来,他来寻你,为父知你心中有他,自是不会阻拦。可若是他记着这些仇事,要来报仇,你叫我怎么能够放心?总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先跟我回齐朝,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这事儿是急也急不来的。你们若是有缘,以后必定会再见。茜雪,你就信父亲一次,好吗?”
孟鸿玉说的是情真意切,可罗茜雪听的是泪水涟涟。是呀,这样回去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柳时元果真会在自己每日的祷告声中安然醒来?难道他就定会原谅自己的所为?只怕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吧!也罢!柳时元,就让你恨着我吧!如果不再想念,我倒是愿意你一直恨着我的好!那样我心里的愧疚,才会觉得减轻些!
她止住了泪水,不发一言,默默地出神。孟鸿玉劝道:“茜雪,所以跟着父亲回陈朝吧!忘掉以前的一切,人生重新开始!你才十六岁!就当以前的一切都是做了一个噩梦吧!”罗茜雪听了,心中苦笑:这能是一个噩梦么!难道自己记忆中的小瑞哥哥,待她极好的养父,以及许多帮助过自己的人,都是一个虚幻么?她苦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她永远也不会忘了他们,包括柳时元。
她心中对自己说道:还是先听着父亲的话,先去陈朝避一避吧!毕竟自己还是有好些事没有得到答案。比如养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比如柳时元究竟有没有醒来,比如李小贵大哥究竟有没有露出蛛丝马迹而被人发觉。
她带着这些疑问,陷入了愁思中。半响她才看着这间屋子,对着父亲说道:“父亲,如今我是在哪儿?”
孟鸿玉便柔声说道:“茜雪,你现在在我的驿馆里。今天,我便要带你回齐朝了。什么都已经准备好,就看你的意思了?”
罗茜雪沉吟半响说道:“父亲,我先跟了你去齐朝吧!”她想着,孟鸿玉已经年过四十,两鬓都已经花白,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年?想他一生也是坎坷,心爱的公主死于难产,与他天人永隔。就连女儿,也是在十六年后才得以见面。她想着,只怕自己现在不陪着他,以后竟也无时间可陪!亲父养父与她心中,俱是一样的分量!
她想着,这些时日先安抚父亲,得了空,还是要回陈朝好好探究一下养父之死的真相!她看着孟鸿玉,轻声说道:“父亲,我已经想好了!就跟您去!现在我已经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先吃些东西吧!”孟鸿玉看着罗茜雪,心中一热,不禁说道:“好!”
罗茜雪便道:“父亲,等有空了,你再告诉我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您会身陷牢狱?您又是怎么爱上我的公主母亲呢?我想细细地听着。”孟鸿玉便笑道:“乖女儿!等你吃饱了,我都一一讲给你听便是!可这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这是一个沉痛的故事呀!”罗茜雪便安慰笑道:“父亲,再沉痛的故事,女儿也要听!”孟鸿玉拗不过,只得点头。
孟鸿玉和罗茜雪用过饭之后,未防止有意外,便早在地嘱咐一同跟来的文书随从们准备好出发之物。罗茜雪看见父亲的行礼甚是简单,不由说道:“父亲您是一国之宰相,可是一应用具可是比柳时元差多了!您也见着了,那柳时元的府邸是多么的豪奢!”说完,便又自悔失言。好好儿的,怎么又想起柳时元来了?孟鸿玉却不以为意,说道:“女儿,我齐朝原就是弱小之国!自是不能和这强大的陈朝相比!况且我是齐朝的一国之宰,自是要首先做好表率!一切都以国家利益为上!”他目光坚定,沉沉地道出。
罗茜雪倒是不再言语了,半响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么,从现在起,我就要到齐朝好好盘桓盘桓了!想来,若有时间,我是多么希望再去建康城素衣村,看去嬷嬷的坟上瞧一瞧呀!”
孟鸿玉听了道:“茜雪,你可是还对陈朝依依不舍?”说完又叹道:“也是!毕竟是你生活了十六年的故土,又怎么可能忘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呀!”
罗茜雪便怅然道:“我倒不是不舍这些!我却是还有很多的事儿放不下!”她对孟鸿玉苦笑了一笑,说道:“父亲,这些您是知道的!”
孟鸿玉听了,神情肃穆,他回头看着罗茜雪道:“茜雪,为父虽然迫切希望你在我的身边,但是你若是还是忘不了的话,那么不用跟着我回齐朝了。为父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一个人独处了。”
罗茜雪听了这话,再瞧瞧父亲一脸凄楚的眼神,安慰道:“我不过说说而已。既然都已经决定了,又怎么会悔改?想来,人总要落叶归根的。我只是纳闷我才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怎地学会了如此这般的感伤!却也奇怪?”
孟鸿玉听了,心中难受,别人家十六岁的女儿,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可是他的女儿,却好似已经明白了许多人世间的大道理!这十六岁竟像已经过了六十年似的!
于是孟鸿玉在心里暗暗说道:此番回去,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茜雪,把她所失去的快乐,一一找回!想罢又看着罗茜雪,心中暗自苦笑,这失去的一切是可以补偿回来的么!
到了下午,孟鸿玉俱都一一安排妥帖,就在他向司马濯派来的使节团告辞时,发现陈子陵也来了。他看着陈子陵,笑道:“陈小兄弟,老哥哥我要回去了!这儿的事儿都办好了,我就也该回去啦!”孟鸿玉看着这深秋时节的凉爽天气,对着陈子陵道:“小兄弟,一个不错的天儿,是也不是?”
陈子陵见前来送行的齐朝使节团徐徐告辞后,方对着孟鸿玉笑道:“大人,想来这次已经得偿所愿了吧?”他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孟鸿玉听了,便模糊道:“小兄弟说的,老哥哥我可是不明白!不过这次陈朝之行,两国交好通商,的确是得偿所愿了。”孟鸿玉想转换话题避过。
陈子陵见了,便笑呵呵地说道:“大人,我怎么会害你!大人也忒般小心了!”于是,附过孟鸿玉的脑袋,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席话。孟鸿玉呆了一呆,说道:“小兄弟,不错!茜雪是被我从柳府里救了出来!如今就在驿馆里,她还没有上车!”
陈子陵便笑道:“我就猜着,大人定会这样做!”孟鸿玉略有尴尬,说道:“小兄弟自不会给我泄密吧!”陈子陵听了,便笑着摇摇头道:“大人,我当然不会!不过,这茜雪一走,我还是蛮想念她的。你知道我素来看她投缘。”
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短笛,对孟鸿玉说道:“想来,若是柳时元知道茜雪要回齐朝,也定是不会阻拦的。我们陈朝素来就用送离别的友人短笛习俗,这支短笛,大人就代我给茜雪吧!”
孟鸿玉便接了,陈子陵又笑道:“至于大人,我送来的是一坛酒,一坛我们陈朝上好的桂花酒。这酒盖一打开,便是一路芬芳!正好解大人行程之困!”孟鸿玉听了,笑着接过他递来的酒坛,说道:“如此,就谢谢小兄弟了!他日小兄弟若再出使我朝,我也自当和从前一样,以礼相待!”
陈子陵笑道:“再说再说!我就先不送了!至于茜雪我也就不见了!免得谈起柳时元,再徒生伤感!”孟鸿玉点头,和陈子陵告辞。他哪里知道,这前脚刚送了孟鸿玉父女,后脚回到府里,就听到家中仆人来报,说是这柳时元已然醒了,不过貌似已失了忆!
这日,陈子陵心中挂念柳时元,胡乱在府中用了早点后,就急急忙忙往柳府而来。他急于想见到柳时元,是否是传说中的失忆!如今这柳时元夫人失踪、柳时元失忆的消息,顷刻之间,就像是染了瘟疫似的,在这不大不小的商州城中传开。
到了柳府,在问过这管家之后,便往柳时元所在的书房而来。听闻这管家说,如今柳时元已经能够拄着拐杖走了。虽说还是记不得之前的事儿,但是一应待客之礼还是俱全。只是这柳时元在听闻姐姐说出那罗茜雪的名字后,翌日便奋力举拐下床,命管家将素日养伤的屋子给锁了。
你若是问柳时元,为何一定要如何?他也定答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恍惚觉得,这样的屋子,既然没人住着,莫如就锁了的好。可是更多的心事,他却是不愿说出的:只是因为,自他醒来,闻着这床榻之侧,隐隐有股幽香传来!搅得他神魂不定、浮想联翩。在所有没有想起之前,莫如就锁了吧!
只是这屋子里的钥匙,他却又亲自问老管家要了来,自己保管!总是觉得这个屋子里原先住着的人儿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似的!莫非就是姐姐口中说的罗茜雪?可是她不是一个小丫头么?
如此种种,种种如此,常常让他沉思发愣。
陈子陵终于在书房里见到了他素日就认识的柳时元。他一看见了柳时元,便哈哈一笑道:“时元,你可真是命大!居然又活过来了!”柳时元看着陈子陵,微微一笑,彬彬有礼道:“莫非这位就是府内人常说的陈子陵了?”
陈子陵听到此话,果然是大吃一惊,他讷讷地看着一旁写字的柳时元,道:“时元果真是失忆了?不错,我就是你的老友陈子陵,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还和以往那般,信步就往柳时元的弹墨椅上大喇喇地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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