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淡墨菲痕
任何的一点声响在苏离兮的耳朵里都被清晰地放大了。她最近的睡眠十分糟糕,嗜睡的习惯突然都不见了。怀孕上了七个月,肚子越来越大了,左躺、右躺、平躺的姿势都不舒服,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就不能安静下来。
她不叫青梅熏任何有助睡眠的安神香,怕对肚子里孩子有所伤害,前世看了好多的宫斗剧,女子们都是用熏香来害孕妇流-产。她对各种各样的香料很有忌讳,只用些极为清雅的味道。以前,为了她的这个癖好,杨熠曾经命令整个后宫的妃妾们都不能用浓香。
夏天的天气变得很是燥热,四面的窗户不能开的太大,因为她怕风儿吹得头痛,卧室内的热气更多了,空气仿佛凝滞在一起不流通。
青梅她们曾经搬来几个冰盆子,里面堆积着一个个晶莹的冰块儿,散发着丝丝的凉气。可是方太医知道以后教训了丫鬟们,叫她们赶紧将冰盆子都撤走,孕妇可不能贪图一时的凉爽,沾染上寒凉之气。寒气入体的后果会给将来留下后患,苏夫人以后还要为敬王爷生第二个孩子。本质体寒的女子不易受孕钤。
方太医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他对苏离兮怀孕的真实月份最为清楚,对外维护着她的名声,对内精心照顾着她,并且向大家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敬王爷的,心中处处为安水屹打算着。
所有这林林总总的缘由,只能叫苏离兮干干受热着。不大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细汗,她倚靠在长枕头上心情烦躁,手里拿起一旁的美人面团扇儿打着风。不仅仅是天热的原因,更是对未来的惶恐,生下孩子以后真的要嫁给安水屹吗?
她心事重重,焦虑不安。这几个月安水屹对她关爱尊重着,处处体贴呵护着。可他眼眸中常常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渴望和期待,他举手投足之间的情意绵绵,总是叫她惶惶不安。
她现在受敬王的庇护,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用人家的,欠了人家一大堆的情意,她以后可如何偿还?难道,真要以身相许?不、不,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嫌隙,根本就回不去了。
失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明明困得要命,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睁着双眸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忽然,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琴声?时而清晰、时而含蓄、时而响亮,时而模糊。幽雅的韵律,美妙的清音飘然回荡着,莫名叫人平静了很多,周围也不再燥热了。
谁?谁在弹琴?……
苏离兮缓缓坐起身来,向门边走去。她轻轻的推开门,顿时就看见了眼前的情景,她的呼吸霎那间屏住,恍惚隔世在幽深的迷失中,是安水屹!
院子中花架子下面,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撒下,一袭烟罗白衣胜雪的男子端坐那里,素手纤扬,撩动琴弦!
幽密的枝叶浸在淡淡的雾里,层层叠叠的绿意缓缓流动着,舞动的绿叶在夜风的吹拂下影影卓卓,安水屹那幽雅的身影风姿绝代、黑发如瀑……
他轻抚着琴弦举手投足间是无尽的洒脱,荧荧的水光如烟般缭绕着他,那轻轻飞扬的衣衫随着手臂的弹拨,跃然舞动。
苏离兮心境复杂,安水屹,你这是何必呢?他是不是听到了青梅的话,知晓她近些时日无法安眠,便想出了这个以琴音静抚人心的法子。
他抬眸看向她,黑沉的双眸中闪过温暖如春的笑。苏离兮的心莫名一颤。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躲过如此温柔多情的笑?
她忽然想起,他们在三生湖上第一次相见的情景。那时的安水屹亦是这般的美好,这般的飘逸,这般的圣洁。
她有些感动,更多的是内疚,他对她越是好,她就越是难受,觉得对不住他,这份情无法偿还!
苏离兮僵硬地转身,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动心。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不谐世事的少女,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净若白莲的男子了!
房间的门,在安水屹的眼前轻轻合拢上,紧紧地关闭着……
安水屹的眼眸中是淡淡的伤感,他的双手在琴弦上凝滞了那么一瞬间,又继续拨动琴弦,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琴声依旧悠扬,穿过枝叶,飞过窗棂,飘到她的床边!
苏离兮静静地躺在床上,耳边听着那幽静如水的琴音,竟然真的进入了睡梦。
而后的若干天内,安水屹每晚都会来弹奏古琴,帮助她睡眠。苏离兮枕着幽幽的琴声入睡,心情越来越安宁。她却再也没有开过门,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了!
丫鬟们私下里议论着,说她心真是狠,不愧是天熙宫里出来的宫舞伎,听说整个后宫的妃妾们都不是她的对手?敬王爷都快要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了,苏夫人仍然是熟视无睹的无情模样。
这女人是一块儿寒冰做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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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炎热的阳光慢慢渗入房间,凌波苑中繁密茂盛的枝叶掩映着斑驳的光影,映在在细柔温黄的纱窗子上浅浅的,宛如淡如眉黛尾的条纹,温馨又静谧。
窗下的小炕上,苏离兮正在穿针引线,新送来的这一批棉绸和丝线质量上乘,都是湖州出产的上品针线。她一手捻着一根绣花针,一手拿着一根红色的丝线,将细细的线头穿到小小的针眼里去。线头儿边上有些毛边儿,穿起来有些费力,穿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她将线头在唇角儿舔了一下,细线毛边都粘在一起,这次就容易多了,一下子变穿到了针眼中去。果真是老办法管用,以前娘亲苏荷请给她缝补衣裳,穿不进针眼儿就是用了这样的方法。
细细密密的针脚勾勒出一份暖暖的母爱,只有在这个时刻她的心情是极为轻松明朗的。
丫鬟秋兰站在一旁,双手拿起一把芭蕉叶编的蒲扇轻轻摇着,为苏离兮扇动一些凉气。凉风顺着扇叶缓缓飘过来,一丝丝挠动她细碎的发丝。
秋兰见苏离兮穿针如此费神,不由言道:“夫人,这些小衣裳的针线活计,不如叫我们这些人帮你做吧,您一个月才做出一件来,费神又费力,回头别再伤了眼睛!”孩子的衣裳,苏离兮都要自己做,一点都不许旁人帮忙。
苏离兮摇摇头,淡然中带着一丝思索:“这是一份心意,孩子的衣裳,当然要娘亲儿自己来做!”
缝制了一会,一根红丝线很快就用完了,苏离兮刚刚要穿针第二根丝线……
青梅穿过外堂,走进里屋间,先行了礼:“夫人,午饭都准备好了,您是在这里用餐?还是挪步到外间的小厅堂间去?”
苏离兮微微犹豫一下,青梅知道她的心事,又补充道:“王爷刚刚派人过来传信了,他在宫里用罢午饭再回来。”
有的时候,安水屹会来凌波苑与她一起用餐,两个人相对坐着吃饭,她有意回避着不说话,气氛显得颇为尴尬。后来,苏离兮干脆就在屋子里自己吃,推脱说懒得走动。
苏离兮将手中的针线放下,再把衣裳都收放进小竹筐里,才伸了个懒腰,坐的时间有些久了身子麻木:“到外间去吧!”
青梅和秋兰走上前来搀扶着她,缓缓下了炕。
小厅堂里摆放着一桌子的佳肴,都是苏离兮喜欢吃的菜肴,清淡而精致,可谓是色香味俱全。丫鬟们服侍着她净了手,便默默地侍立在两旁。
三年宫廷中养优处尊的生活,将苏离兮培养的气质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有着浑然天成的气度,绝非一般宫舞伎可比。屋内除了偶尔发出碗碟的声音,其余静默如水。
今天的胃口很是不错,她吃了一碗饭,再填了一碗汤,各式美味菜肴都品尝一番,才将手中的银箸放下。
青梅递上玉碗盛放的漱口水,秋兰奉上雪白的手帕子。苏离兮收拾好一切,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搭在青梅的胳膊上,向卧室的门口走去。
才刚走了两步,苏离兮忽然停止了步子?
她面色一变,神态变得痛苦几分,捂住肚子弯腰:“哎呀,不对劲,我、我怎么好难受?……”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三百二十六章 救救我的孩子
苏离兮全身冰凉,额头儿迸沁着一滴滴冷汗,双腿哆嗦着已经站立不稳了,膝盖一歪软塌塌倒在青梅的身上:“好痛、好痛,浑身都痛……”
屋内的几个丫头全都变了脸色,慌里慌张地围上前来,看到苏离兮的整张脸都变的有些发青发黑了,像是要大不好的模样。
青梅汗水涔涔而下,急忙大叫道:“要出大事了!快、快去请方太医过来,快派人到宫里请咱们王爷回来。对了,先去前边院子里,将我们府中王医师和朱产婆请过来。旎”
“是!”两个小丫鬟听令跑了出去。
自从苏离兮怀孕的月份逐渐大了,安水屹便在敬王府中养了两个极有经验的医师和产婆。
秋兰吓得哭了起来:“夫人?夫人,刚才还好好的吃饭,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苏离兮已经无法走路,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耳朵里出现嗡嗡的鸣叫声音,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上滑落。她内心的恐惧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疼痛。孩子、有人要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日夜担心着、千防万防着,还是保不住孩子了吗?是谁要害她?
“不、不要……”苏离兮用尽最后的气力捂住自己的肚子,五官扭曲成一团,呼吸急促地呻吟着:“孩子,救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快救……鞅”
“快来人呀,快将夫人抬到床上去!”青梅手忙脚乱的指挥着。众丫鬟齐心协力将苏离兮抬到了卧室的床铺上。
青梅扑在床边,焦急地询问着:“夫人,您怎么样了?是哪里疼?”
苏离兮的嘴角溢出了白色的唾沫,视线模糊一片,有气无力地挣扎着言道:“救、救孩子、救……”后面的话已然是说不出来了。
青梅看苏离兮的模样实在是痛苦不堪,嘴唇发乌,脸色铁青,明显是中了毒的模样?她趴在床边哭着言道:“夫人您一定要撑住,已经派人去叫王爷了,方太医马上就要来了,您一定要撑住呀!”
秋兰在一旁泣不成声:“青梅姐,夫人若是不好了,只怕我们这是侍奉的人都要死,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呀。”王爷将苏夫人当做心肝宝贝的呵护着,决计受不了这个打击。
青梅从慌乱中清醒过来,站立起来吩咐道:“立刻叫府兵封锁整个凌波苑,不许人出、更不许人进来。小厅堂餐桌上的一切菜肴、汤水、米饭都不许人碰,留着给太医查验。还有,速速派人去厨房,将所有的厨子和厨娘,以及打杂人手包括采购买菜的人全都锁起来,紧紧盯着他们的行动,谁也不许往外间传递消息!”
青梅真不愧是敬王府中从小培养的一等大丫鬟,顷刻之间思考的面面俱到。
“是,我这就去传话!”秋兰知道事不宜迟,急忙出去布置。若是去的晚了,让那下毒的人逃走了,王爷要拿她们出气!
苏离兮在床铺上左右翻滚着,她浑身一阵阵儿抽搐,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肚子中的孩子变得沉甸甸的?一下一下踢着她的肚皮儿?莫不是要滑胎了?巨大的悲痛与恐惧交织着,鼓励着她这个娘亲儿坚强起来。
她努力保持着意识的清醒,伸出颤抖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泪哗哗的落下:“宝宝、别怕,你别怕,娘亲儿会挺住,你也一定要挺住,我们都会没事的、都会平安的!”
屋内的气氛一片儿凄然,丫鬟们见状纷纷难受,她们一个个转过身子去不忍相看。这位苏夫人真是坚强,明明已经痛疼难当,却苦苦支撑着安慰孩子。
苏离兮深深地呼吸着,忍着浑身的疼痛不再大声叫喊,她怕吓到孩子了,双手不断抚摸肚子,像是要与孩子交流情感。
院子里传来一阵儿脚步声儿,府中的王医师和朱产婆都赶过来了。
青梅带着哭腔言道:“两位大人,快过来看看夫人吧!”
两个人迅速跑到床榻上。王医师看了苏离兮的脸色,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轻轻拨开她的眼皮儿,又搭上脉搏仔细判断着。朱产婆则是趴在她的肚子上听着,他们两个人既然能被敬王府聘请来,自然都是非常有经验的人。
“夫人怎么样?两位快想想办法她……”青梅请求着:“夫人一直这样疼痛着可不行呀!”
朱产婆言道:“老身觉得,夫人腹中的孩子暂时没事,不像是吃了什么滑胎的东西。”
王医师翻开随身携带的针灸包:“确实是中了毒,但是现在看不出来是什么毒?我先施上几针缓和毒性,延缓毒性继续蔓延。过来两个丫鬟帮忙,别叫夫人乱动弹。”
朱产婆不断轻轻拍击着苏离兮的脸颊,千万不能完全昏迷呀,若是不省人事、失去意识那就更加危险了:“夫人、夫人,您醒一醒,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和我们说说话。”
青梅和秋兰两个丫鬟上前来帮忙,王太医找准确穴道,小心翼翼地开始施针儿。
才运行了两针,苏离兮猛地呕吐出来,将刚刚吃过的午饭吐出甚多,青梅等人用湿帕子接住。
王太医倒是松了
一口气:“能吐出来救好,再拿些温水来灌,吐得越多越有利。”
丫鬟们按照王医师的吩咐,一番手忙脚乱的伺候着,苏离兮接连呕吐了几次……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功夫,安水屹和方太医一路骑着快马,终于赶回来了。
安水屹脸色苍白,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苏离兮,整个人差点儿没站稳。
青梅哭着跪下请罪:“王爷莫急,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请王爷重重降罪吧!”
安水屹顾不上理会她们,扑到床边拉住苏离兮的手,看她不省人事,眼神涣散,他的心顿时不可遏制的绞痛起来:“离兮,我回来了,你要坚持住,我回来了。”
苏离兮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浑身疼痛难当。
方太医见这卧室内人多而吵杂,安水屹留在这里也无用,敬王虽然颇通医理,所谓关心则乱,便劝解大家都离开:“苏夫人需要清静救治,屋里不宜待多人。”
于是,安水屹等人被请了出去,只留着几个医师在卧室内继续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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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夜黑如墨……
花梨木槅扇稍开了一半,丝丝凉风吹入屋里竟凉得叫人心悸。经过一个下午的反复抢救,针灸,灌药,呕吐,昏迷、苏醒等等……苏离兮和孩子终于都平安无事了。
安水屹颓然坐在床头一旁,忧虑重重地看到床上的女子。她疲惫不堪,双目紧闭,眼睑下面有一层淡淡的黑晕,双颊泛着青白之病态。
劳累了一下午的方太医,缓缓抬起了手,将最后一根银针儿拔出来:“已经脱离危险了,夫人身体内尚且有些余毒,我再开几剂不会对胎儿产生影响的药方子,连续服用七天方能完全清除,这点时间一定要注意饮食,万万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安水屹抬起眼眸,幽深的目光中是隐隐的恨意,他声音哑哑地问道:“是什么毒?竟敢害本王的孩子!”
方太医看看左右,屋子里没有什么外人,他目光闪烁支吾言道:“经过我初步判定,乃是西域传过来的霉火芽毒。只怕不是专门针对胎儿的,而是针对大人的。下毒者的心思,必然是想一尸两命。”
安水屹心头一惊:“西域?哼哼……撇的倒是挺远。此毒是什么来头?”
方太医面色凝重的语道:“我早年从师之时,曾经听师尊提过两次霉火芽毒。是从一种变质的粟霉芽中提炼而出。数十斤芽汁炼成浓浓的少许,此毒极为难寻,重者当即身亡。”
安水屹心痛如绞,双手紧紧握住一起。
方太医继续言道:“不过,我观苏夫人沾染上的毒量甚是微小,又幸亏贵府中的王医师处理及时得当,让她大量呕吐出来,回想起来也真是惊险万分了!”
安水屹面色乌黑,努力地深吸一口气:“青梅,夫人都吃了些什么?”
站立在一旁的青梅心头发慌,急忙双膝跪倒:“回禀王爷,夫人吃罢午饭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把当时在场的人都吓坏了。奴婢知晓其中必有蹊跷,已经命人将所有的饭菜都扣留下来,厨房中所有相关人等也锁起来了。”
安水屹站起身来心头火起,凌厉地言道:“查!里里外外都查清楚了,一定要找到下毒之物和下毒之人。否则,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有可能发生。”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三百二十七章 毒源
屋内的众位丫鬟禁声,齐齐打了个寒颤。她们侍奉王爷多年了,王爷一向都是温和儒雅的君子,就算对待奴婢们也是和颜悦色,细声细语。大家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狠厉的模样。
安水屹面罩寒霜,眸光冰冷,沉声道:“来人,将凌波苑里里外外的相关人等抓起来,一个一个严查拷问,盘问清楚,势必找出可疑之人。”
“诺!”屋外的几个兵士应声而去旎。
青梅等人跪在地上:“王爷,您就连我们都不相信了吗?”她们几个都是陪伴着王爷一起长大的家生丫鬟。
安水屹冷冷言道:“青梅留下,剩下的几个人,都去外间接受盘查,一个一个交代清楚了,若是没有嫌疑自然无虞,去吧!”
青梅暗暗松了一口气,王爷还是相信自己的?她心中非常感激。其她的几个丫鬟面色苍白,不敢顶嘴争辩,心里委屈的一塌糊涂,只得一个一个走出去接受盘问。
安水屹转身盯住方太医,一字一句言道:“老方,你是本王多年的朋友,还请您多多费心调理好夫人和孩子的身体。在孩子出生之前,这段时间就请暂居敬王府内。至于宫里太医署那边儿值勤,本王自会去打招呼。”
方太医深深躬身:“王爷放下,在下必当竭尽全力。”
安水屹眸光转向床铺上的女子,忧虑重重地言道:“还要麻烦方兄检验一番,看看毒是从哪里来的。”不找到中毒的源头岂能放心鞅?
方太医跟随着青梅走到小厅堂内,中午的一桌子饭菜都好好保存着。他拿了一根银针细细检验,里戳来翻去的一盘一盘细查,汤水、米饭、水果,筷子、盘子、勺子等都没有放过。只见银针闪亮,未有丝毫变色。
方太医言道:“这桌饭菜里没有问题,夫人可曾吃了其它什么食物?”
青梅言道:“夫人喜欢少吃多餐,今日除了正餐以外,还有两次糕点和一次果盘子,核桃坚果之类的都在手边儿,时不时都会捏上一两个吃。另外,夫人每天早上都会喝上一碗牛乳,各类食物都在小厨房、糕点房和杂果房里,奴婢派人封锁了几个房,没有人出入了。”
方太医点头:“我们再到厨房等地方去看看,一个一个查下去。”
几个人又去了小厨房果子房等,在里面消耗了一个多时辰,凡是有嫌疑下毒的物件一个都没有放过。凌波苑的小厨房专门为苏离兮一个人服务,所有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柜子案板,刀具,模具,水缸、水井等等。
折腾了大半夜,天色都快要亮堂了,仍然没有找到丝毫可疑的东西,只等会去向敬王回禀。
他们走进屋子,看到敬王一直坐在苏离兮的床边,默默守护着她,他的神态颇为憔悴。
青梅行了礼:“王爷,全都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安水屹疑惑地看向方太医,他点点头:“这样看来,应该没有在食物中动手脚。”
又有府兵站在门外回禀:“禀告王爷,府内涉及人等全都盘问过了,没有发现落单和可疑之人,都能够说得清楚来龙去脉。”
安水屹眉头紧蹙,严查了整整一夜都找不出端倪?可见对方行事严密,计划周全,其心可诛。这一次若是找不出来,让隐患继续隐藏于府内,只怕用不了多久,离兮便会再次中毒。
安水屹的目光扫过卧房,沉沉地言道:“这里也要查,每一件物品都要查。”
青梅帮着翻开衣柜、箱子、格子间、梳妆台、首饰盒等,方太医一件一件的细查,香粉、胭脂、珠钗、珠花、梳子、镜子、贴身衣物、笔墨纸砚。床铺上也没有放过,香枕、被褥、丝绸统统都没有问题,就算苏离兮的指甲、头发都细细看了一遍。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窗外的天色已经全然大亮了,整个凌波苑外表静悄悄的,实则紧张异常。
方太医和青梅都累的不轻,沮丧地摇摇头道:“还是找不到呀,凡是夫人接触过的东西上,都没有沾上毒药。这下毒的人当真是可恶,好厉害的心机,好厉害的谋划,究竟藏在哪里了?”
安水屹呆了半晌,心中一阵阵不安:“本王越加觉得,这危险就在附近,离兮很快就会再次接触到。”
方太医叹气:“苏夫人若是再碰上那毒物一次,便是大罗金仙来,也救不下夫人的命了。”
青梅急得直流泪:“到底藏在哪里了?都快要翻个底朝天了。”
安水屹轻轻抚摸过苏离兮柔软的长发:“对不起,离兮,都是水屹没有照顾好你,叫你遭了这么大的罪!”
难不成,真的要搬出敬王府?可是,下毒之人若是存了害人的心思,无论离兮走到那里,他们都会跟过来继续谋害。斩断不了毒源,更加找不到隐藏在背后的下毒之人。
安水屹言道:“青梅,你再好好想一想,夫人在中毒之前,都接触了哪些东西?”
青梅使劲地回想着:“昨天清晨起床以后,只是到小花园中散步,然后就回来看了一会儿子诗书
,后来…后来就坐在炕上绣花,还有一件小衣裳,就差缀上绣花了。”
“小衣裳?”安水屹眼眸一眯:“将那一筐子小衣裳都拿过来。”
“哦!”青梅急忙转身,从炕桌上端着一竹筐小衣裳递给方太医。
方太医拿起衣服仔细看着,又放在鼻子下面嗅着,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好像有些问题,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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