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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后不死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宁静夜空的小说
嫁纨绔后不死了
作者:宁静夜空的小说

嫁纨绔后不死了





嫁纨绔后不死了 她又回来了

明宣十五年,大齐开国二百三十八年,边关战事不断,国内盗匪猖獗,皆因先皇荒淫无道。
先皇登基十六年,前十年还好,有太子帮衬,也算兢兢业业治理江山。
自前太子去后,先皇只顾贪图安逸享乐,大兴土木,广造行宫别院,4意搜刮民财,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府城贪官污吏比比皆是,各地义军揭竿而起,朝廷镇压数次,仍不见效果。
先帝因酒色掏空身子无力国事,不得已禅位给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明宣帝。
新皇登基,却是个傀儡,手中无权,太后和王国舅一手遮天。
明宣帝励精图治,境况有所缓解,却也没能打破这种局面,灾情依然不断,流匪依旧4虐,边关战事连连。
大齐京城初春时节,刚下过一场雨,天气渐暖,草长莺飞。
京郊外一个庄子上,白日办了喜事,不说多热闹,却也人来人往。
不像现在,入了夜,人声鸟鸣声都已匿迹。院中也静悄悄的,正房堂屋内一盏烛光摇曳,显得格外寂静。
屋内地上跪着一人,看背影是个男子,身着红绸衣衫,脊背挺直,望着前面的妇人目光坚定,道:“娘,孩儿不想浑浑噩噩过日子了,想去边关闯荡一番,还望娘首肯。”
妇人坐在上首,身穿宝蓝色衣衫,半新不旧,一根银簪将花白的头发盘起,再不见其他头饰,可见日子过得并不富裕。
她凝望跪在地上的长子,半晌后才道:“谢衍之,我不许你去,就算你去了,也未必能出头,他们不许你出头,去了也是平白送了性命。”语气中带着惋惜,还夹杂着恨意。
听了这话,谢衍之面露疑惑,起身坐到妇人对面:“娘,这是为何,我不懂,隐忍多年,我不想忍了。”到底是谁要打压他们家。
他是武安侯嫡长子,根骨极佳,是练武奇才,也喜欢练武。
可父母偏不许他练武。
他百般恳求,父母也不同意,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父亲不会找武师傅教练武,还让他保证,功夫不可在人前使用。
他喜欢读书,读书也颇有天分,可每每他展露读书天分,父母总忧心忡忡。
忽有一日,父亲把他叫进书房,千叮咛万嘱咐,读书习武之事不可告诉旁人,在外要不显山不露水,假装资质平庸。
他不明白,问父亲为何?
父亲说,为了保命。
他们武安侯的人可平庸一辈子,不可太过出头,否则性命不保。
父亲也终日斗鸡遛狗,为红颜知己一掷千金,去赌坊大散家财,十足的纨绔,不也早早没了性命。
隐忍无用,那就反击。
无论是谁想害他们谢家,他都不允许。
谢夫人怔怔地看着他,目光呆滞,好似透过他看其他人,半晌悠悠道:“衍儿你长大了,你一向有主意,我也做不了你的主。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有苦有泪时想想家里,我们都在等你,我不求你建功立业,只要囫囵个回来。”说到此处已泪流不止。
谢衍之红了眼眶,听见母亲允了,靠近她些,一面为她擦眼泪,一面道:“孩儿知道,孩儿定给娘亲和玉蓉挣个诰命回来。”
听见儿子喊儿媳的小名,谢夫人破涕为笑:“早些回去,别让玉蓉等久了。”
谢衍之面露迟疑,欲言又止道:“娘,孩儿一会儿就走,那些人不许孩儿出头。那孩儿便隐姓埋名,凭着孩儿的功夫,定能在军中混出名堂来。”
谢夫人想了想,觉得不妥急切道:“那,玉蓉怎么办,她今日刚过门,你连夜离开,让别人怎么看她,咳咳咳。”兴许是气得狠了,竟咳嗽起来。
谢衍之忙倒了一杯水,送到谢夫人跟前:“娘,您喝水。”一手伸到谢夫人背后替她顺气。
谢夫人喝了水,顺了口气:“要走,也要圆了房再走。咱们侯府落魄至此,她还愿意嫁进来,是咱们亏待了她,你不可再欺负她。”
二十年前,武安侯府是一等侯爵世家,尚公主都可以。如今却落魄到娶五品小官的女儿,她不看重门第,只要儿媳知礼孝顺,与儿子琴瑟和鸣即可。
“娘,此一去生死未可知,我,她是个好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还请娘多多照看一二,若有命回,我们再圆房也不迟。”谢衍之扯动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生死不知,作何耽误她。若他没命归来,她还可以再嫁,清白之身,也能得夫君尊重。
知子莫若母,谢夫人只消一眼便看出谢衍之的想法:“既然把她放在心上,就活着回来。若她再嫁,进入狼窝,受尽冷待屈辱,你是好心办坏事,心亏不亏。”
谢衍之脸颊一红,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谢夫人,辞了出来,走到院中,徘徊几步,最后迈着步子朝院子东边的栖霞院走去。
栖霞苑正房西屋内,沈玉蓉坐在床边,头上顶着红盖头,一脸莫名。
她这是在哪儿?
方才不是被父母逼迫去相亲吗,路上出了车祸,她应该在医院才对,怎么突然来了这里,这到底哪里?
沈玉蓉想掀开盖头,看看身处的环境,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忙坐好,想听听来人说什么,好做应对之策。
隔着盖头有人朝她走来,目测身高有一米八多,身姿挺拔,隐隐绰绰的,也看不清脸。
谢衍之缓缓走至床边,环顾四周。
屋内一片喜气,窗前床头挂着红绸,八仙桌上红烛熠熠生辉,旁边放着合卺酒,似乎等着新人共饮。
沈玉蓉端正坐好一言不发,心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好让我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若不是她有过一次穿越经验,她绝不会如此淡定。
沈玉蓉肯定,她再次穿越了,穿越大神定是她祖宗或者祖宗的亲戚,不然怎会如此照顾她,死了两次都没去地府。
看着这一切,谢衍之眸中一痛,从怀里掏出一个扇形玉佩,塞到沈玉蓉怀中:“这个你拿着,若谁给你委屈受,尽管去找娘,她,她会给你做主。”话音未了,转身离开,脚步没有一丝留恋。
他不敢多留,怕再也不舍得离开了。
等谢衍之离开,沈玉蓉将玉佩塞到枕头下,掀开盖头,环伺周围,果真成亲了。
上一刻在相亲路上,下一秒变成了别人的新娘,这也太荒谬了。
这里看着像古代,刚才的男人是新郎吗?
沈玉蓉在屋内转了几圈,越发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时一个丫鬟进来,手里端着托盘,见沈玉蓉掀了盖头,忙道:“姑娘,你怎么把盖头揭了,应该等姑爷掀盖头的,快盖上。”走过来把托盘放桌上,扶着沈玉蓉坐到床上。
沈玉蓉打量着眼前的小丫鬟,越看越眼熟,不自觉喊出口:“梅,梅……香?”
这是梅香啊,难道她穿越现代后又回来了。
这也太玄幻了。
沈玉蓉的眼神太过陌生,梅香好似不满,拿起盖头给沈玉蓉盖上,道:“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连梅香都不记得了?”
“我,我有些困倦,意识不太清醒,对了,梅红呢?”沈玉蓉忙岔开话题。
提起梅红,梅香一肚子气,碎碎念念道:“谁知那小蹄子哪里去了,或许见姑爷家落魄,回沈家了也说不定。”
沈玉蓉沉默不语,一段久远的记忆涌入脑中。
她被继母嫁到了谢家,可谢家看似是侯府,却风光不在,还欠了一屁-股债,就等着她的嫁妆还呢。
若是没记错,明儿一早就会有人上门讨债。
不仅如此,谢衍之当晚离家,去了边关,府上的人都说,谢衍之不满这桩婚事,一怒之下才离开的。
最最可恨的是她的丫鬟-梅红,竟背叛了她,说她看上了一个举子,可举人老爷看不上她,她一怒之下才嫁进谢家,那时候,谢家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沈玉蓉虽娇养着长大,也是闺阁少女,年方十七,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为证清白,她找了根绳子上吊了。
不过没去地府,胎穿去了现代,在现代活了三十年。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好呀,好得很。
死了两次不入地府,可见阎王不想收她,那她就好好活着。
不就是纨绔吗,好好调-教就是。她还不信,她一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还压不住一个纨绔。
实在不行就和离,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沈玉蓉想起一件事,谢衍之连夜离家去了边关?他可不能走,人走了,她调-教谁啊。
沈玉蓉忙吩咐梅香去找谢衍之。
梅香不明所以,嘟哝着道:“姑娘,女儿家应该矜持些,您急吼吼唤姑爷来,显得您着急了些。”
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夜,不急于这一会吧。想到此处,梅香的脸颊微红,看沈玉蓉的眼神都变了。
沈玉蓉语塞,这是在说她饥渴难耐,她是那样的人吗。
“快去。”沈玉蓉来不及解释,若是去晚了,谢衍之那厮跑了,可就麻烦了。
她得和谢衍之谈谈,能过就过,过不下去就和离。
谢衍之也是,若不满意这婚事,找个机会和离就是,至于跑吗?
凭着她在现代学的本事,不靠着沈家,也能混出人样来。
梅香不情愿去了,一刻钟后回来了,面带怒色,嘟着嘴喃喃道:“庄子上我都找遍了,不见姑爷的踪影,姑娘,您说姑爷是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觉得咱们沈家门第不高,配不上他们侯府。可您看看这是侯府吗,谁家侯府住庄子上,连伺候的下人都没几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嫁进了农家的泥腿子了呢。”
沈玉蓉沉默不语,没想到谢衍之已经离开了。
谢衍之的事不急,先把梅红处理了。她被人收买了,若没有她,上次自己不会羞愤自杀。
方才梅香说梅红回沈家了,她可清楚,梅红根本没回去,在西厢房睡觉呢。
“对了,你去灶房找二两木炭来,研磨成粉,再去西厢房把梅红找来,就说她办事利索,我要赏她。”沈玉蓉看了看桌上的合卺酒。
这酒应该是新人喝的,没想到便宜了梅红那小蹄子。
梅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梅香进来,身后跟着梅红,她睡眼惺忪一脸慵懒,一看就知没睡醒。
还不等沈玉蓉开口,梅红先声制人:“姑娘,这大晚上的,您不早些歇着,叫奴婢来有何吩咐?”
梅香瞪一眼梅红,想开口训斥,被沈玉蓉用眼神制止了,又看向她手中的东西。
“这是姑娘要的东西。”梅香会意,将帕子包裹的炭粉给沈玉蓉。
沈玉蓉背对着梅红,倒了杯酒,将木炭粉散在酒杯中,转身对梅红道:“梅红,明日你想污蔑我的清白,以此讨好你的新主子,我说得是也不是?”
梅红一听这话愣了,眸中闪过惊慌,却被很好掩饰过去,堆着笑道:“姑娘在说什么,梅红听不懂,梅香这贱蹄子说您要赏我,我才来的。您别听小人嚼舌根,梅红对姑娘绝对忠心。”
房中只三人,爱嚼舌根的小人是谁不言而喻。
“贱蹄子说谁呢?”梅香机灵,不计较她话中有话,对着梅红来这么一句。
“自然是说你,你骗我到姑娘房中,说姑娘要赏我,可姑娘却怀疑我背叛,不是你在背后唆使姑娘,还能是谁?”梅红愤愤道。
梅香勾唇一笑,白了一眼梅红:“知道自己是贱蹄子就好,说明你还没蠢笨到家。蠢笨如猪的东西,还用我在背后唆使姑娘,姑娘聪慧着呢,一眼就能看清你本性。”
梅红后知后觉,知道上了当,骂人未成反被骂了,可惜已经晚了,她已把自个儿绕进去了,羞恼地跺着脚,对沈玉蓉道:“姑娘,你看她,拐着弯骂我,还说我不忠心。”
沈玉蓉手指叩击这桌面,颇为闲适道:“你自己蠢,能怨谁。你真以为我不知你的打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指使你败坏我的名声?”
继母不会这么蠢,她自己也有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清楚得很。
这幕后指使之人心思歹毒,借继母的手污蔑她,又能嫁祸给继母,一石二鸟,当真是心思缜密呀。




嫁纨绔后不死了 讨债的上门

“姑娘,您在说什么,梅红听不懂。”梅红扑通跪在沈玉蓉跟前,眸中含泪摇头表忠心,她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
沈玉蓉端起酒杯晃了晃,嗓音轻缓柔和,又带着些许寒意:“我想信你的忠心,可你如何让我信你呢,不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梅红掀起眼皮看向沈玉蓉,咬唇委屈道:“我要如何做,姑娘才能信我?”
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简单。”沈玉蓉将酒杯送到梅红唇边,“你想污我清白,靠得不过是一张嘴,只要你变成了哑巴,我自会信你。”
梅红闻言惊得瘫坐在地,不敢置信地望着酒杯,哆哆嗦嗦支支吾吾半晌:“这,这,这是什么?”
沈玉蓉见她这样,心里极为痛快。
上一世梅香污蔑她时,可曾想过她的处境,他们分明想逼死她,对于敌人,她不会心慈手软。
就算历经三十年现代教育,口而诵人人平等,她也不会心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何况这是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卖身为奴,就应该尽到奴仆的责任。
沈玉蓉想收拾梅红不是一日两日了。
自从去了现代,她有时会忍不住想,若能回去,她定先处置了梅红。
没想到时隔多年,又隔了一个时空,夙愿竟然能达成。
穿越大神果真疼她。
“让你不能说话的药,只要你喝下去,我便信你。”沈玉蓉晃动着酒杯,“你想害我,我却饶你一命。只要你变成哑巴,我什么都信你。”
梅红怒瞪着酒杯,又惊又怕,一面摇头一面想,姑娘果真都知道了,不,她能喝,她不想变成哑巴。
梅香在一旁看着,看了看沈玉蓉又瞅了瞅梅红,视线落到酒杯上,这酒里面是什么她最清楚,小姐只是想吓梅红,梅红竟被吓住了,心中果然有-鬼。
沈玉蓉将酒杯放桌上,砰地一声发出声响。
梅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姑娘请你饶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你这样的奴才我可用不起。”沈玉蓉对梅香道,“明日叫牙婆进来,领她走吧。”
梅红不愿意,又闹又恳求,见沈玉蓉无动于衷,又道:“你没资格卖我,我的卖身契在玉莲姑娘手中。”
早在她投靠沈玉莲时,沈玉莲就拿走了梅香的卖身契,若不是这样,梅香断然不敢如此嚣张。
沈玉蓉手中的不过是一张废纸。她没权发卖自己。
这边动静不小,惊动了谢家人,谢夫人身边的许嬷嬷进来问情况。
沈玉蓉三言两语解释了。
许嬷嬷是墨家老人,从小跟着谢夫人,自然知道内宅的龌龊事。
她暗暗打量着沈玉蓉,见她性格强硬,面容不怒而威,身上透着一股从容的气魄,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少夫人虽是小官之女,这气度却堪比高门闺秀,能配得上大公子。
“原来你早就背叛了,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话落,沈玉蓉请许嬷嬷帮忙,将酒给梅红灌下去,不到两刻钟的功夫,梅红便啊啊啊说不出话了。
等梅红说不出话,沈玉蓉又道:“后日一早,我会把你还给玉莲姐姐,是生是死,全看你自个儿的造化。”
沈玉蓉说完,让梅香和许嬷嬷把人关到柴房去。
许嬷嬷和梅香将撒泼的梅红拉走,沈玉蓉陷入了沉思。
若不是梅红说起沈玉莲,她都忘记了,她还有一位庶出姐姐呢。
沈玉莲平时说话柔声细语,见人便有三分笑,不争不抢,见了她,也是妹妹长妹妹短的,一副什么都为别人考虑的样子,可算计起人一点不含糊。
好一朵白莲花,跟她的名字倒般配极了。
亏她以为大姐姐是庶出,在家委屈,平日里帮衬不少,真是喂狗了,喂狗狗还摇摇尾巴感谢主人呢,可白莲花得了好处还背后捅刀。
收拾这朵白莲花也不着急,明日才是重头戏。
明日有人上门要债,上一世进来了几个人,将她的嫁妆抢了去,这也是导致她上吊的原因之一。
新娘嫁进来头一天,嫁妆被人抢了个干净,也是历史上头一遭吧。
沈玉蓉回到内室,将金银首饰收入锦盒中,又找出来自己的嫁妆盒子。
嫁妆盒子除了首饰外,还有五千两银票,继母没给她压箱的银子,这是出嫁前父亲给的,肯定是父亲的私房了。
没想到父亲看似老实巴交,竟然也藏了私房。
收拾妥当,沈玉蓉抱着两个盒子在屋内转了几圈,半天没找到藏东西的地方。
那些个泼皮无赖,看见什么搬什么,只留下一个架子床,架子床太大,不好搬,不然也搬走了。
沈玉蓉想了想,走出屋子,循着久远的记忆朝厨房走去。
那些人明儿一早就来,谢家人还来不及做饭,等人走了,她再来拿东西。
不提沈玉蓉把东西藏在何处,再说这许嬷嬷。她回到正院,见里间的灯还亮着,知道谢夫人未睡,推门进去。果然传来谢夫人的声音:“嬷嬷回来了?”
“是我,夫人。”许嬷嬷说着关门,走进里间,见谢夫人靠在床上,笑了笑,“本以大少夫人是小官之女,又没了亲娘,不知被继母养成什么样子,还怕委屈了咱们大公子,方才我瞧着,那容貌气度不输世家贵女,还处置了一个叛主的奴婢,手段也有。看来是咱们大公子赚了。”
“果真?”谢夫人有些惊讶。
许嬷嬷点头,将沈玉蓉处置梅红的过程说了。
谢夫人神色激动,许是太兴奋,竟咳嗽起来。
许嬷嬷忙倒了杯水,坐到床边,一手喂谢夫人喝水,一手轻拍她的背:“大少夫人性子泼辣些才好,才不被那些人欺负了去。”
“但愿如此吧。”
谢夫人就怕沈玉蓉性子软和,护不住她的孩子。
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衍之又去了边关,若是她不在了……
她不能倒下,她要好好地活着,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等着衍之强大起来,为墨家平反,亲眼看着那些人倒下去。
想到此处,谢夫人扯着锦被的手紧了紧。
京城一处华丽的院子内歌舞升平,乐器声伴随着男女的嬉笑声,显得格外嘈杂。
一位中年男人坐在上首,衣着华丽,面容醉态,迷离的望着不远处的歌姬。
十几个歌姬腰肢纤细,扭动间带着别样的风情。
中年男人身边围了三五个婢女,有捧着酒杯喂酒的,有专门夹菜的,有擦嘴的,有捶背的,有捶腿的。
这时进来一个佩刀侍卫,一身短打,走到中年男人跟前单膝跪地,拱手道:“爷,谢家把婚事办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男人摆摆手,歌姬丫鬟乐师全都出,不消片刻,厅内只剩下男人和侍卫。
“找几个人,去谢家要债。就说武昌侯生前欠咱们五千两银子。一个小官之女,嫁妆也就这些个银子,等谢家山穷水尽时,自然会带我们去找那些东西。”男人端起酒杯,微微眯起眼睛。
谢家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一个谢衍之,虽已到弱冠之年,却是个纨绔,中看不中用。
他只要再逼迫一番。墨家的东西,很快就能拿到手了。
侍卫想了想,点头应了一声,辞了出来。
翌日,天刚微微亮,京郊外谢家的庄子上,鸡也打鸣了。
沈玉蓉知道今日有事情发生,便早早醒了,洗漱穿戴好,领着梅香准备去谢夫人院中请安。
刚走出栖霞苑,迎面跑来一个婆子,慌慌张张时不时回头看,像似别人追她一样,口内喊着:“不好了,不好了,门外来了几个男人,凶神恶煞,看着像找事的。”话落,已到沈玉蓉跟前。
梅香吓得躲在沈玉蓉身后,问沈玉蓉该怎么办。
沈玉蓉刚要说话安慰她,另一边跑来两个少年,一个十四五岁,一个十一二岁,手里提着短剑,跑到沈玉蓉跟前道:“嫂子别怕,我们会保护你们。”
他们早起读书,听见动静就跑过来了,别看手里拿着短剑,只是吓唬人而已,他们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沈玉蓉欣慰地望着他们。这两人应该是谢衍之的弟弟,至于名字,她早不记得了。
不过,上一次发生这种事,她在做什么?
谢衍之一夜未进房间,她以为谢衍之不满意着婚事,独自伤心坐了一晚。
再后来就见有人闯进了她的院子,除了床,所有东西都被抢走了。
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见到男人们凶神恶煞闯进来,不敢上前阻拦。只能抱着梅红和梅香,躲在一旁哭泣,自然没见谢家人。
事后更是听了些不好的话,想不开上吊死了。
如今不一样了,她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提前做了准备。更让她意外的是,谢家这两个半大孩子,竟扬言要保护她,他们都还是孩子,如何能保护她。
砰砰砰,传来几声砸门声,随后就是男人的喊叫声:“谢衍之,出来,你出来,你老子欠了债,你休想当缩头乌龟,快把银子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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