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后不死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宁静夜空的小说
随后又是一些污言碎语。
“走,咱们去门口看看。一大清早的,谁家的狗没拴好,出来乱吠。”沈玉蓉挑眉,率先朝门口走去。
“姑娘。”梅香跺了跺脚,去追沈玉蓉,“咱们还是躲躲吧,万一那些人伤了你,可怎么办?”
“放心吧,你家姑娘我可不是吃素的。”沈玉蓉道。
经历被抢一事,她意识到自己的懦弱,去了现代后,没少学习傍身的东西,尤其是功夫,跆拳道柔道她都会,也学过一段时间击剑。
仿佛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有一天她会回来。
谢澜之望着沈玉蓉的背影怔了片刻,随后拉上弟弟谢清之,小跑几步跟上沈玉蓉,将手中的短剑递给沈玉蓉:“嫂子,他们人多,这把短剑你拿着,他们敢动你,你就砍他们。”
沈玉蓉接过短剑,□□比划两下,满意笑了笑:“很不错。”
几人来至门口,大门被人踹开。
两扇门撞到墙上又弹了回去,一人推门进来,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见沈玉蓉几人站在不远处,嗤笑一声:“哟呵,这是迎接我们呢?谢衍之那个纨绔呢,怎么让一小娘们出来?不过这小娘们长得倒是挺俊的,是吧,哥几个?”
后面人听了哄笑一声,纷纷赞同他的话。
沈玉蓉站着未动,淡然如水的眸子盯着最前端的男人。
男人见沈玉蓉不说话,以为她怕了,上前几步,伸手要摸沈玉蓉的脸,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小娘子,谢衍之那个混蛋是纨绔,你不如跟我们走吧,跟了我们,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话音未落,只见沈玉蓉快速伸手扯住他的手腕,转身用力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扑通一声,一米八的大个子壮硕男人躺在地上,仰面朝天,痛得直哆嗦:“你,你……”
所有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
嫁纨绔后不死了 打退要债的
不等别人反应过来,沈玉蓉起身上前,一脚踩在男人脸上,拔出剑,在男人心脏处比划着:“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她一脸狠劲儿,吓得其余人退到门外。
男人的脸被踩着,胸口上放着的是利剑,他哪敢重复刚才的话,一动不动,眼珠子转了转,结结巴巴道:“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沈玉蓉挑眉,勾唇轻笑一声:“没说不还钱啊,可你们是来打劫的,还污言碎语。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呢,我爹好歹也是五品官,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地皮流氓欺上门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武安侯府……的别院。”
“我们就是找武安侯要债。”门外一个男人说。
“你胡说,我父亲已去世四年有余,他在世时,怎不见你们上门要债,人都去了四年了,再来要债,你们诓骗谁呢?”谢澜之年纪大些,知道的事情也多。
沈玉蓉闻言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垂眸看向脚下的人:“你们来讨债,可有证据?”
男人听了,忙说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叠得整整齐齐,递给给沈玉蓉。
沈玉蓉接过纸抬起脚,将剑放男人脖颈处:“起来。”
男人小心翼翼起来,眼睛瞟向锋利的剑,生怕沈玉蓉手抖,他的脑袋跟着搬家。
沈玉蓉对谢澜之道:“你看着他,要是敢不老实,把他的脖子戳个窟窿,私闯民宅偷东西,被打死也活该,上了公堂咱们也不怕。”
男人额头上浸出汗珠,大颗大颗落在地上,早知这里有个硬茬子,他就不接这活了。
不是说谢家长子是纨绔,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很好拿捏吗,这是好拿捏的?
呸,说出去谁信啊,这女人比母夜叉还厉害。
谢澜之接过沈玉蓉手中的剑:“嫂子放心,他敢动,我就戳死他。”
听见这话,男人的脸皱成包子,欲哭不哭的:“我不动,你放心,我一定不动。”
沈玉蓉展开纸看了看,这是一张借据,说武安侯醉酒打破了王元平的一块玉佩。
此玉佩价值千金,武安侯身上暂无银两,遂打了一张借据,言明归还现银五千两。
“这王元平是谁?”沈玉蓉掀起眼皮扫向要债的男人们。
“王太师的名讳你都不知道?”男人诧异。
若不是太师府的人吩咐,他们也不会来。
“太师?”沈玉蓉嗤笑,“堂堂一国太师,何等重要的人物,国事都忙不过来,怎会让人上门讨债?就算讨债也不屑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一定是你们假借太师之名,私闯民宅,欲图谋不轨。”
“上面有武安侯的亲笔签名,借据如何有假?好啊,你们武安侯府欠债不还,还将我们打伤,仗着侯门贵府,欺辱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一个男人见硬的不行,只能耍赖。
沈玉蓉和谢澜之把男人推出门外。
这时门口聚集了不少人,谢家的庄子周围也有其他庄子。
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对破落户谢家也有所了解。
同情有之,唏嘘有之,但也不乏落井下石者。
男人的话刚落,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婆子,四十多岁,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簪着四五根金簪子,腕上带着金镯子,金光闪闪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家开金矿。
此时她一手掐腰,一手甩着帕子,笑嘻嘻道:“都道武安侯谢家大房落寞了,却不知落寞到如此地步,连欠债都还不上了,真真是可怜呀。”
“哪来的疯狗出来乱叫呢。”沈玉蓉双手抱胸,依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问出口。
“你骂谁是疯狗。”妇人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沈玉蓉,满脸怒容,恨不得把沈玉蓉吃了。
“谁对号入座就说谁,我们谢家如何,跟你有半毛,半个铜板的关系吗,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沈玉蓉不紧不慢道。
妇人要开口骂人,沈玉蓉伸手夺过谢清之手中的剑,面色冷凝,嗓音堪比极地寒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都上来试试。”
那妇人见沈玉蓉不要脸,缩了缩脑袋退后几步,呸了一声,骂骂咧咧走了。
周围的人也往后退了几步,目露怯懦,唯恐得罪沈玉蓉。
沈玉蓉目光放在讨债的人身上,抖了抖手中的借据:“我说你们有些常识好不好,四年前的借据,纸张如新,仔细闻还能闻道墨香,昨天晚上写的吧?”不经意问出口,抬眼看着几人。
一个男人心直口快,道:“你怎么知道?”
话出口,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抬手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就你嘴快。”
“想知道如何把纸张做旧吗?”沈玉蓉声音温柔,听不出喜怒,唇角微微上扬,仿佛再笑。
“怎么做?”自打嘴巴子的男人问。
沈玉蓉鄙夷地看着他:“告诉你,让你们再坑我们一次?”话落,将手中的借据撕了个粉碎,抬手撒向空中,纸片像雪花一样,洋洋洒洒落在地上。
要债的人见沈玉蓉撕了借据,又怒又气,却无可奈何,遂放了几句狠话,转身带人离去。
沈玉蓉望着几人走远的背景,让周围的人散了,转身回了庄子,等跨过门槛道:“快关门。”
她的话对谢家两兄弟而言就是圣旨,一人一边将门关上,插-好门栓。
听见门响,沈玉蓉再也撑不住了,瘫坐在地上。
梅香吓了一跳,忙蹲下查看沈玉蓉的情况:“姑娘,你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谢衍之和谢清之也凑上来,询问沈玉蓉的情况。
“我没事,就是浑身没劲儿,腿软。”沈玉蓉摇头笑了笑。
她感觉自己腿在打颤,面对那样一群人,她不是不怕。
谢家有老有小,她必须强势,在气势上压倒别人,面对谢家兄弟的关心,她心里热乎乎的,决定不能让上次的事重演,本以为会失败,没想到却赢了。
话音刚落,许嬷嬷扶着谢夫人走来。
谢夫人见沈玉蓉瘫坐在地,忙问怎么了?
不等沈玉蓉回答,谢清之想把刚才的事叙述一遍,刚张口说两句,被谢夫人打断了:“快扶你嫂子回去歇息。”
刚才的事,她们远远看在眼中,果然是上天眷顾衍儿,让谢家娶到这样的媳妇。
沈玉蓉有墨家人的风范。
若是哥哥嫂子还在世,看见衍之媳妇也会欣慰吧。
沈玉蓉被扶回新房,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人说话。
谢夫人站在屋外,嘱咐梅香好生照顾着,又让婆子去厨房做些吃食。
谢家大房被分家出来,除了许嬷嬷,庄子上也就两个婆子,两个丫鬟,并两个小厮,还有一个车夫,再无多余的人。
两个丫鬟跟着谢家的两个女儿,小厮跟着谢澜之和谢清之。
那些人一早来要账,谢夫人听见动静,嘱咐女儿不要出来。
两个小厮让她打发去保护女儿了,安排好这一切,她才朝门口来,正巧看见沈玉蓉将人撵出去。
她以为沈玉蓉英勇不惧,谁知也是个怕的。
也对,一个姑娘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能将人打发走,已是不易了。
刚才的一幕,谢夫人记在心中。
沈玉蓉面对几个凶狠的男人,临危不乱,见借据上是当朝太师的名字,也丝毫不惧,还给王元平扣了一顶高帽子。说要债人扯谎胡乱攀扯,最后提出借据是假的,足见其聪慧睿智。
有沈玉蓉在,或许哪日她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谢夫人进屋嘱咐沈玉蓉几句,带着许嬷嬷离开了。
许嬷嬷扶着谢夫人,对沈玉蓉赞不绝口。
谢夫人满脸喜色,可见对沈玉蓉很满意。
沈玉蓉喝了一些粥,吩咐梅香去厨房,将她藏得东西取来,等梅香回来,沈玉蓉将两个锦盒放好,躺床上睡了。
梦中,她又梦见了那些人来要债,闯进她的屋子,一言不发就搬东西。
沈玉蓉想拦着,根本拦不住。
她哭着喊着,让那些人停下,可那些人根本不听,还狠狠地将她推到在地。
沈玉蓉倒在地上那一刻,一下子惊醒,猛地坐起来,看了看周围,暗道:原来是一场梦。
梅香正好推门进来,见沈玉蓉醒了,笑着道:“姑娘,都过了午时了,你可饿了?”
沈玉蓉算了算时间,竟过了午时,他睡了两个多时辰。
让梅香将饭菜端了,简单吃了些饭菜,换了身衣裙,领着梅香去了谢夫人的院子。
正院中,谢夫人和许嬷嬷正说着沈玉蓉呢,说她有胆识,有智慧,像墨家人。
一旁的两个小姑娘好奇,眨眨眼问:“为何像墨家人?嫂嫂进了咱们谢家,自然像咱们谢家人。”
沈玉蓉打开帘子进来,正巧听见这句话,听见响声,屋内的人齐齐朝门口看来。
“夫人万福金安。”沈玉蓉来至谢夫人跟前,屈膝行礼。
“快起来。”谢夫人颔首点头,又给许嬷嬷使了个眼色。
许嬷嬷会意,端起茶盏递给沈玉蓉:“大少夫人,可不能喊夫人了,该改口了。”
沈玉蓉接过茶盏,她知道这是要敬茶,可新郎官不在,她自己敬茶,有些说不过去吧。
谢夫人看出她迟疑,主动接过茶抿了一口放下,笑着解释道:“那小子昨晚走了,临走前嘱咐我多照顾你。
多的我不想解释,你既入我谢家门,就是我谢家的媳妇了,谢家人少,规矩不多,咱们娘几个过好咱们的日子就好。”
说着掏出一个祖母绿的玉镯,“这是我家祖传的东西,历来都要传给嫡长媳,今儿,我就把它给你了。”拉过沈玉蓉的手给她戴上,笑着道,“希望你能传承下去。”
许嬷嬷望了望那镯子,这是墨家长媳才能拥有的东西,看来夫人彻底认可了大少夫人。
沈玉蓉抬手看着玉镯,觉得这镯子有千斤重。
传承下去是何意,要她和谢衍之生个崽儿!?
嫁纨绔后不死了 好一朵白莲花
梅香跟在沈玉蓉身后,见她愣怔,悄悄推了推她。
沈玉蓉回神,向谢夫人道:“多谢夫人信任。”
谢夫人道:“茶都喝了,该改口了。”
沈玉蓉神情有些不自然,低头怯怯羞羞的喊了一声娘。
谢夫人又给沈玉蓉介绍身旁的俩女孩儿。
这俩女孩儿是谢家二女儿谢沁之,今年十二岁,及三女儿谢敏之,今年八岁。
两个女孩娇娇羞羞上前给沈玉蓉见礼。
沈玉蓉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们,左右不见谢澜之及谢清之,便随口问:“今儿一早跟在我身旁的哥儿呢!”
“那俩皮小子在读书,左右也都见过了,这会儿没过来,晚饭再见吧。”说完,谢夫人让谢敏之和谢沁之出去玩。显然有话对沈玉蓉说,沈玉蓉也找了个借口让梅香出去。
屋内只剩谢夫人,沈玉蓉和许嬷嬷了。
沈玉蓉不知谢夫人要说什么,便没开口。
谢夫人打量着沈玉蓉,越发觉得满意,缓缓开口:“你可知今早来的人是谁找来的?”
“应该是王太师。”沈玉蓉道,假借王太师之名,在京城内找不出几个来。
“不愧是衍之看上的女孩儿,果真聪慧。”谢夫人不吝啬夸赞道,“那你可知王元平为何针对我们谢家?”
“不知。”沈玉蓉如实回答。
时隔多年,她将古代的事情忘了个七七八八,谁会知道谢家和王家的恩怨。
再说,就算她记得所有的事情,她也不了解王家与谢家的恩怨。
父亲出身农门,一直外放做官,年前回京任职,同时也答应了谢家的亲事。
她小时候来过京城,是为外祖母的事,还救了一个男孩儿,年代久远,实在记不起来了。
“他觉得,我们谢家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会步步紧逼。”谢夫人拉着沈玉蓉的手,笑了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你回门,让澜之陪你回去,你是谢家的大少夫人,要拿出谢家大夫人的款儿来,虽然谢家落寞了,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侯爷去世时,要把爵位给二房,折子都递上去了,可惜皇上没批。
衍之未被封侯,却依然是侯府世子,皇上的意思,这爵位定要给衍之留着的。
沈家继母不是个好相与的,她怕儿媳妇回去遭人奚落。
“澜之学业重要,明日回门我自己可以。”沈玉蓉觉得谢夫人真心待她,处处为她考虑。
虽然离开了现代的父母亲人,又回到了古代,她也是有人疼的。
谢家这边婆媳融洽,京城华丽的院子里却有人不满了。
王太师得知派去的人没有得手,还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一顿,灰头土脸回来了,就一阵气闷。
明明再逼迫一下谢家人,说不定谢家人就找那些财富去了,可偏偏杀出个多管闲事的。
“谢衍之那个废物呢?让一个新妇出来主持大局,他一向要面子,这次不脸面了?”王太师平复下心绪,转身看向来人问。
“属下混在人群中,一直没有见到衍之,说来也奇怪,昨日他大婚,今日却不露面。”侍卫面露狐疑之色。
“跟着谢衍之的人呢,可有消息传来?”王太师问。
“今日还未有消息传来。”
侍卫话音刚落,管家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竹筒,手指大小,恭敬呈给王太师。
王太师示意他打开,管家打开,取出密信看了几眼,惊呼道:“太师,大事不好,咱们的人被谢衍之甩了,如今谢衍之不知所踪。”
欺负谢家的人令王太师失望,如今谢衍之又跟丢了。
他堵在胸口的火气再也压不下去,吼道:“废物,都是废物,连纨绔都看不住,我养他们有何用。”喘着粗气,来回渡步,半晌指着外面道,“给我找,就算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墨家的铁骑绝不能落入谢衍之手中,否则他这些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侍卫抱拳应了声是,提着剑往外走,又听见王太师道:“人大了,心会野,既然看不住,以后不值得浪费时间了。墨家血脉不止他谢衍之一个,不是还有几个未成年的吗?”空中呈现出杀气。
“是。”侍卫立刻领会出王太师的意思。
王太师见人走远了,甩袖冷哼一声,道:“敢坏我的好事,就让你做个寡妇。”
这话是说沈玉蓉的。
沈玉蓉不知京城发生的事。
她陪着谢夫人说了一下午话,晚饭时候与谢家兄弟相互见了礼,饭后回到栖霞苑。躺在床上辗转难民,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
她去相亲出了车祸,现代的父母会如何,伤心大哭一场吧。也幸亏她不是独生子女,就算她死了,父母也有人养老。大哥二哥都孝顺,妻子都通情达理,应该会孝顺父母。
这些好似无需她担心,她担心现在,明日回门,虽然三十年不见爹爹了,她依然记得他的样子。
上一世得知她上吊死了,爹爹应该很难过吧。毕竟爹爹是真心疼她。
还有弟弟,今年应该是十四了吧,记得他十三岁考中了秀才,读书天分颇高呢。
当年她死后,他们怎么样了?不想了,反正重新来过,也能弥补上一次的缺憾了。
想着想着沈玉蓉进入了梦乡。
早上是被梅香拉起的,穿戴洗漱好,吃了早饭辞了谢夫人,坐上马车朝沈家来了。
沈玉蓉站在府门前,仰头看着匾额,上面写着沈府,烫金色的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多久没见到这两个字了,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沈玉蓉抬手准备敲门,门开了。
从里面出来一位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目清秀,红唇紧抿,身着宝蓝色衣衫,身姿修长,他看见沈玉蓉,面上一喜,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阿姐,你回来了?”
沈玉蓉这才认出,来人是她弟弟沈谦,多年不见,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谦哥儿长高了。”
沈谦拉住沈玉蓉的衣袖往里走,一面走一面说:“才几天不见,就觉得我长高了。快走吧,父亲一早就等着了?”突然想起什么,驻足回头看了看,眉头紧锁道,“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那人没陪你回来?”
那人指的是谢衍之。
沈玉蓉不知该如何解释。
本来谢夫人让谢澜之送她回来,她不愿耽误谢澜之,就带梅香回来了。
梅香跟在后面,突然出声,气鼓鼓道:“成亲当晚姑爷就走了,据说去了边关。”
“他混账。”沈谦怒骂一声,“新婚之夜离开,他什么意思,不满意这桩婚事吗,不满意别娶呀。”
沈玉蓉怕他生气,忙道:“别生气,别生气,不是你想得那样。他,他对我挺好的,走前特意说了一声的,说,说要闯出一片天地,给我无限荣光呢。”
这话是她瞎编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安抚弟弟沈谦。
果然,沈谦听了这话,火气消了不少,冷哼一声:“还算他有良心,他若敢对你不好,我替你揍他。”
“知道你厉害。”沈玉蓉扯着他朝书房来,面上始终带着微笑,眼眶却忍不住红了,弟弟如此关心她,上一世她离开,弟弟该多伤心。
沈父早已等在书房了,听见沈玉蓉和沈谦的说话声,开门迎出来,笑盈盈道:“回来了?”
听见这话,沈玉蓉忍了一路的泪水,珠串似的落下,上前几步抱着沈父,哭喊出声:“爹爹。”
沈谦见沈玉蓉哭了,握紧拳头:“我就知道谢家欺负人,姐姐从小到大很少哭,定是在谢家被欺负狠了。”
沈父一向严肃,猛地被女儿抱住,身子僵硬,两只手不知该放哪里,听见女儿哭得伤心,他拍了拍她的背:“行了,不哭了,让人看见了,笑话你。”拉着沈玉蓉进了书房,沈谦跟着进屋,梅香也跟在后面。
书房内,沈父拿出帕子为沈玉蓉擦泪,问:“谢家待你不好?”
回京述职后,他就让继室张氏操持女儿的婚事,想着张氏为人大度,办事妥当,对玉蓉和谦哥儿不错,虽不能一视同仁,却也不多苛责,就把女儿的婚事交给了张氏。
对方虽是落寞的侯府,好歹是侯府,女儿嫁进去,还能吃苦不成,难道他错了吗?
“婆母待我犹如亲女。”沈玉蓉抽噎道。
听了这话,沈父略微放心:“那你为何痛哭?”
“女儿想爹爹了。”沈玉蓉道。
沈父脸一红,瞪她一眼:“都嫁人了,还口无遮拦的。”
“七老八十也是爹爹的女儿。”沈玉蓉挑眉道。
“你啊?”沈父摇头失笑。
父女两人说了会儿话,沈父就让沈玉蓉去见张氏,张氏是嫡母,不能不见。沈玉蓉便去了张氏的院子,与张氏寒暄几句。
张氏得知沈玉蓉在谢家过的不错,颇为惊讶。
据她所知,这谢家大房成不了气候了,侯府被老夫人和二房占了去,大房虽占着爵位,却被赶到了庄子上。
谢衍之又是个混不吝的纨绔,沈玉蓉嫁进去能过得好,她才不信,定是这丫头怕沈父伤心,故意报喜不报忧。
如此想,张氏心里舒坦多了。在沈父心中,原配生的两个孩子比她的孩子好,处处为他们打算。这让张氏心中不忿,因此故意给沈玉蓉找了这样一个婆家。
这还得多亏了沈玉莲,若不是那丫头提醒,她还想不到这样好的主意。看似进了高门,比那破落户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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