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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淡墨菲痕
苏离兮用指尖儿揉揉太阳穴,恬静地笑道:“每次去的时候,本也没打算看得太晚,看着、看着、就不知道时辰了。我是个没把握的,总是管不住自个的心。”
昶蕞将素白瓷碗送到苏离兮面前:“皇上去上朝之前交代的青玉莲心补汤,最是补女子的疲惫与容颜,苏七品快快喝了吧!紧”
“嗯!”苏离兮侧身在紫檀雕绘春兰富贵花的榻旁坐下。
她很是听话地端起碗来,用小银勺子搅了搅汤,舀了一勺凑至唇边,那清香扑鼻的味道中带着丝丝甜意。苏离兮的心中弥漫上淡淡的暖意雠。
这些天里她与纨绔皇帝在藏书阁中秉烛夜谈、谈舞论今、趣味相近、志同道合,竟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广博的舞学知识和独到的见解,总是能叫她耳目一新。真是人不可貌相,嬉皮、纨绔、不正经的外表之下竟然知识渊博?他在分析舞谱之时专注认真,莫名让她凭添一分心动。
二人一边阅读,一边练习舞艺,其乐融融,夜不能寐!这世上最难得便是志趣相投,她对纨绔皇帝的认识更深刻几层。
他藏得有多深,活得有多累?
正在苏离兮回想之间,殿外突然传来一位女子尖细的呵斥声音……
“大胆的奴婢,你眼睛瞎了不成,竟敢将污雪扫到本公主的衣裙上!”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只顾着扫雪,真的没有看见公主过来!”
苏离兮微微蹙眉,将青花瓷碗放下,缓步走到了殿门前,向外望去。
只见,昌泰公主杨湄兰满脸怒色,凤眼圆瞪,正指着一个跪下地上的小宫女怒斥:“本公主这身新裙衫乃是新做的,今天为了给皇上请安,才第一次穿上身,就被你个没眼色的奴婢给弄脏了。”
昌泰公主今天果真妆扮的十分美丽,身上一件崭新的绿绣藤枝花蔓凌缎,外披着滚白绒毛的暗红蚕锦细纹皮袄子,下配着一袭层层叠叠的绯红春阳百摺罗裙。手腕袖口上,相应点缀着一粒粒晶莹柔亮的小珍珠,举手投足间越发衬得富贵逼人来。
此时,那嫣红的裙边角处果然沾上几滴雪片。若是平常人定会觉得无伤大雅,可昌泰公主是一位极其注重女子妆容的尊贵人,岂能容忍这些瑕疵存在。
公主她一张粉脸气得变了颜色,发鬓上的羊脂玉精雕白玉兰花簪晃动着。
那宫女双膝着地,弯腰连连磕头认错,直磕得脑门头发上沾满了白雪:“公主饶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昌泰公主冷笑着:“本公主看你就是故意以下犯上!来人,将着宫女的双手砍去,以儆效尤!”
那宫女大惊失色,禁不住害怕哭泣哀求:“公主慈悲,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赔、赔您的新衣裙!”
言罢,她连连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击到地板上砰砰作响!
“赔?哼,你说的倒是轻巧。就算把你拆了骨头论斤买,也赔不起本公主的衣衫。快来人呀,你们都瞎了眼儿不成,把本公主的命令当成耳旁风?”
苏离兮心中不忍,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便要砍去人家的一双手,这也太狠毒了些。若是失去手,这宫女以后在这天熙宫中如何生活?岂不是死路一条!
上前几个太监,扭住小宫女的胳膊就要往后拖。她自然不肯轻易就范,拼了命一般的求饶:“公主慈悲、公主慈悲,给奴婢一条活路吧,求求您、求求您!”
几个人的挣扎中,苏离兮侧头看到了那小宫女的脸,居然是一个熟悉的人,青莲宫女!
苏离兮心中愈发不忍了,这宫女青莲于她有些渊源,甚至可以说有些恩情。当初在清平乐宫的竹林小屋之时,青莲每一次的探望都给了她无限的安慰与希望。无论是谁派来的,都是有恩于她。现在,她岂能眼睁睁看着青莲送死?
想到这里,苏离兮忍不住叫了一声:“住手!”
昶蕞惊讶,她没有想到苏离兮会多管闲事,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她不由暗暗着急,这宫里最最忌讳的便是多惹是非呀!
这一声清脆的叫喊惊动了殿外的人们,大家纷纷回头看去。苏离兮跨过大殿的门槛,漫步走下了台阶……
她一袭月白色的蜀缎百花纹夹花袄,下配玉兰缠枝花冰纱长裙,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笼烟般清秀的眉,清亮如星的眸子,清新动人!
跪下地上的青莲似乎看到了希望,跪在地上大声地喊道:“苏七品?苏七品救救我
、救救我!呜呜…奴婢真不是有意的!”
昌泰公主愣在当地,随即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听说这苏七品如今甚是得宠?可是再得宠也不是后宫妃妾,不过是一个低等奴婢出身的舞伎。皇帝哥哥素来花心,想必对这个舞伎只是一时的兴趣!
想当初,她若是想捏死这个舞伎,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岂容她在这里无礼犯上?翻了天了,欺负到她堂堂公主的头上来!
苏离兮走下台阶来到公主身边,她微微低头,行了一个小福礼:“舞伎苏离兮见过公主殿下!”
昌泰公主目光沉了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意:“怎么,苏七品想要多管闲事?”
她一甩宽大的云袖,傲慢地挺-起身姿,下颚微微扬起,端着公主殿下傲慢的架子来。
苏离兮沉静地答道:“公主雅人雅量,何必为难一个小小的宫女。这位宫女青莲,往日曾于我有恩。离兮不忍看她残疾。所以斗胆,在这里请求公主饶恕她的无心之过。”
昌泰公主目光锐利,轻轻冷笑道:“越讲越没有规矩了!苏离兮,你是一个什么身份,胆敢阻挡本公主?”
苏离兮平静地言道:“离兮确实逾越了,不过实在不忍看到故人受此断手刑罚。这样可好,公主的衣衫由我来赔偿,定会叫公主满意!”
闻言,昌泰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她仰面娇笑:“哈哈、哈哈,你赔?…”
苏离兮不解其意!
昌泰公主停止了笑声,眼角斜斜瞥向苏离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皇帝哥哥不过多睡了你几夜,便蹬鼻子上脸,在本公主面前拿起架子来!你想用什么来赔?用那些你献-身谄媚皇帝哥哥的赏赐来赔?那是你卖-身的钱,你想脏了本公主的手?”
她这话说得甚是无礼,一旁随着公主侍奉的太监和宫女们都嗤嗤笑起来,嘲笑苏离兮的自不量力。
站在一旁的昶蕞,悄悄拉拉苏离兮的袖子,低声言道:“苏七品,公主身份尊荣,您还是莫要管闲事了!”
苏离兮不卑不亢:“只为了一件衣裳便要砍人一双手,将来若是传扬出去,恐怕有损公主的清誉。”
“大胆!”昌泰公主怒喝,眼眸中翻起了恨意:“苏离兮,你这话是在暗暗讥讽本公主心肠歹毒了?说来说去,你都是一个下溅的表子。当初,你勾-引安郡王不成,如今又狐媚皇帝哥哥,你当这天熙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苏离兮的天下吗?”
苏离兮毫无惧色,抬头正色言道:“公主请慎言,公主殿下可以指责辱骂奴婢,但是不该暗指皇上昏庸。今上英明,岂能为我一个小舞伎所狐媚?这里是紫宸殿,公主就不怕皇上责备公主有失体统!”
“你、你个溅人……”昌泰公主气恼,指着苏离兮的鼻子骂道:“你敢威胁本公主?”被她一个宫舞伎欺在头顶,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昌泰公主快速上前几步,高高扬起手腕对着苏离兮的脸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扇过去,苏离兮猝不及防,差点跌倒在地,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
“哎呀呀,这是干什么?如何还打起来了?”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只见,一位衣装华贵的宫装女子,正带着几个宫女站在月牙门前,似笑非笑地望向这里!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三十三 舞奴
来人正是慕容婕妤,她笑嘻嘻地言道:“公主殿下请息怒,何必为了两个奴婢动气,仔细自己的手疼?”
殿外站着的宫女太监们见状,纷纷躬身行礼:“拜见慕容婕妤!”
昌泰公主收回自己的手,轻轻揉搓着,满脸都是气恼之色。又是一个多管闲事之人!
昶蕞急忙搀扶着苏离兮退到一旁,看到她的脸颊已经红了一片,当即心疼不已尽!
慕容婕妤带着宫女们款款而来,笑盈盈地说道:“她们一个宫女、一个舞伎,不值当公主动怒。本宫既然看见了,便只得腆着脸面向公主求个情。这位苏七品曾是本宫入宫之前的故交,还望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她的冒犯!”
昌泰公主眸光闪动一下,嘴角一斜笑道:“哦?本公主没有想到,这个舞伎苏离兮的朋友这般多?”
上一次是李沣年,这一次是慕容婕妤。慕容婕妤是皇上顶喜欢的一位后宫妃妾,并且背后站着慕容大家族,轻易不可交恶。
慕容婕妤微笑着言道:“舞伎苏离兮出身勾栏歌舞坊,性子鲁莽又不懂事,本宫以后一定会好好说说她。这一次,还望公主高抬贵手!丰”
昌泰公主狠狠地瞪了苏离兮一眼,心中的火气依旧未消:“轻易放过她,岂不是便宜了这个溅人!”
慕容婕妤继续劝道:“公主的衣裙已然弄脏了,确实有损公主一贯的典雅美丽。您在这里处置她们事小,耽误了公主的正事可不好。不如尽快回宫换上一身洁净漂亮的衣衫,避免叫更多的人瞧见!”
昌泰公主心道,慕容婕妤这话说的十分有理,处处为自己着想。这里人来人往的,被更多的人瞧见她穿着脏衣衫,确实难堪!她素来是个爱整洁漂亮的,不能在此逗留了。
公主厉声说道““哼,今日暂且放过你们两个奴婢,等本公主得闲了,再回来收拾你们!”
慕容婕妤神情诚恳地点点头:“本宫的母亲昨儿刚刚着人送进宫来几匹南越国的丝绸缎子,颜色极其艳丽少见。正想送去给公主品鉴品鉴,也只有公主这般的娇艳肤色才当得起那样的绸缎。”
闻言,昌泰公主笑道:“本公主早就都说过,皇帝哥哥新进宠爱的慕容婕妤人缘好,心底纯真良善,今日一见算是明白了。好吧,本公主看在婕妤娘娘的面子上,就不追究这两个奴婢了。”
“苏离兮,你给本公主小心一点儿!哼……”
昌泰公主狠狠剜了苏离兮一眼儿,甩袖离去!
苏离兮顾不上自己脸上的疼痛,弯腰搀扶起青莲:“你没事了吧!”
青莲对着苏离兮磕头,抽泣道:“多谢苏七品救命之恩!”
苏离兮挪开一步:“救下你的人不是我,是慕容婕妤!”
言罢,她转身向慕容婕妤福了福身:“多谢慕容婕妤援手相救!”
那青莲也赶紧跟着磕头:“谢谢婕妤娘娘的大恩!”
慕容婕妤虚虚搀扶一下,笑着言道:“苏姐姐说这些话可是太见外了,你我姐妹是何等交情?自然应该相辅相帮,彼此提携!”
苏离兮心道,慕容婕妤为何又称呼自己姐姐?上一次在福禧宫,不是已经直呼她的品级名称了吗?如何又改口?相辅相帮,彼此提携,这话中有话!
昶蕞在一旁言道:“七品,不如先请婕妤娘娘进殿内歇息,这里天寒地冻的,青莲你也下去吧!”
众人进入殿内,昶蕞命宫人奉送上热茶与糕点。
慕容婕妤叫道:“哎呀,看苏姐姐的脸都红肿了,皇上看见了岂不心疼?我那里有上好的祛肿消红药膏。雀兰,你速速回宫,将哥哥送给我的药膏拿来!”
“诺!”宫女雀兰退下……
苏离兮言道:“不必麻烦了,不过是挨了一下,等下就好了!”现在的她并不愿意与慕容婕妤深交。然,伸手不打笑脸人。
“姐姐不要凑合,咱们女子的容颜最为重要!”
慕容婕妤安坐好,言道:“刚刚妹妹我来晚了一步,叫苏姐姐受委屈了,竟然生生挨了公主的一巴掌,可叫妹妹我心疼至极!”
苏离兮摇摇头:“幸而婕妤娘娘来了,否则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是我冲撞公主在先,性子鲁莽了些!”
“这哪里怨得了姐姐?苏姐姐一向善良,看到不平之事,自然一心为别人考虑。我慕容君梧这辈子,最幸运的便是交了苏姐姐这个朋友。适才,看到姐姐为了一个小宫女仗义直言,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初姐姐赤手擒蛇,救助众女的情形,呵呵!”慕容婕妤有意提起两人之前的友谊。
苏离兮被她夸得低下了头。经过上次罚跪,她感觉到慕容妹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刚从乡下来的纯真少女了。对于慕容婕妤,她心中有所顾忌,是敬而远之的相处态度……
“婕妤娘娘是来觐见皇上的吧?皇上现在与众臣商讨国事。等皇上回来,我定然向皇上……”
慕容婕妤心中略酸
,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不是、不是,我是特意来探望苏姐姐的,我们姐妹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呵呵!”
自从皇上受伤以来,就再也没有召见她侍寝了,慕容君梧越来越不安!反而,苏离兮以御前宫舞伎的身份,天天在圣驾前侍奉,真真叫人羡慕痛恨又无可奈何。
苏离兮沉静地言道:“婕妤娘娘有心了,请用茶!”
慕容婕妤端起热茶浅饮一口,言道:“那昌泰公主也太厉害太霸道了,欺负其他宫女也罢,竟然欺负到姐姐你的头上来。难道她不知,苏姐姐如今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红舞伎,无人能及!”
“婕妤娘娘说笑了!再得宠也是个奴婢之身,岂能与公主相比?上尊下卑,公主打我,也是在气头儿上!”
慕容婕妤言道:“姐姐虽然是个好性子的,可也不能任人欺负。等皇上来了,姐姐可好好告她一状,好叫皇上替姐姐做主。哼!”
告状?苏离兮一愣,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告状的事情。
慕容婕妤盈盈目光一荡闪出笑意来,温婉说道:“上一次在我的福禧宫内,宫女们不懂事,竟然让姐姐跪在寝殿内,我已经狠狠责罚她们了。姐姐莫要往心里去,切不可为了此等小事,伤害了你我往日的友情!”
苏离兮回想到那一次,心中坎坎不安,越发看不透慕容君梧:“婕妤娘娘,不必称呼奴婢什么姐姐了。尊卑有别,我毕竟是舞伎身份,叫别人听到了可不好!”
慕容婕妤一脸的纯真,忽闪着大眼睛说道:“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自己心里只管一味对苏姐姐好。刚刚进宫的时候,我初来乍到胆子小,那个时候不敢称呼,现在可就不怕了。姐姐是皇上心坎上的人,谁人敢用宫规来压制姐姐?”
苏离兮不语,皇帝心坎上的人?她还没有这么自大!
慕容婕妤含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总之,从今以后我们还是以姐妹相称,这样才自在一些!”
两个人热热乎乎说了一会子话,慕容婕妤喜欢啰嗦的性格没有变,谈天谈地说个不停,从最近京都臣贵女们流行的妆容,到外郡发生的奇闻异事,她一直说宫中太寂寞,以后会常常来找苏离兮玩儿。
不多时,福禧宫的雀兰宫女送来药膏,慕容婕妤非要亲自为苏离兮涂抹。她玉手纤纤,神态真诚,对苏离兮关怀备至。
昶蕞走进来禀告:“启禀苏七品,清平乐宫的舞伎郦飞烟,说是有急事求见!”
苏离兮面露喜色:“快快请进来!”
郦飞烟眼圈红红地走进来,看到苏离兮便不顾一切的扑在她的怀中痛哭起来:“离兮妹妹,你一定要救救我!”
苏离兮难堪地看了慕容婕妤一眼。
她立刻很懂事地站起来笑道:“苏姐姐有贵客,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找姐姐玩儿!”
郦飞烟这才注意到慕容婕妤,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躬身行礼:“拜见婕妤娘娘,奴婢无状,惊扰了娘娘了!”
慕容婕妤宽容地笑笑:“不打紧,你既然是苏七品的朋友,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苏姐姐,我这就告辞了!”
苏离兮亲自送慕容婕妤离开,这才转回殿中!
郦飞烟正焦急地走来走去……
她看到苏离兮进来,又上前抱着她痛哭道:“离兮妹妹救我!我被清平乐宫选中为贺礼,就要送到西兹国皇宫做舞奴了!”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与西兹联姻
“舞奴,这是什么身份?从来没有听说过。”苏离兮惊诧不已:“飞烟姐姐先别着急,我们做下来慢慢说!”
两个人手牵着手坐下,昶蕞非常懂事地递上了手帕巾子,郦飞烟轻轻擦拭去脸颊上的泪珠,还未曾开口眼泪又落了下来。
“姐姐别伤心了,有事我们慢慢商量!”苏离兮安慰着她:“你先告诉我来龙去脉,我也好帮着姐姐拿拿主意。”
郦飞烟哭哭啼啼,伤心不已:“怎能叫我伤心?西兹国新君穆拉帝漓派遣特使来我天熙朝,求取一位天熙皇族公主为妃妾。皇上爱惜自己的姐妹不肯相与,责令清平乐宫选新进妙龄舞伎十名,赠与西兹内廷为舞奴。我…我居然不选中了,呜呜,真是倒霉…”
苏离兮面色一白,心中难过起来尽。
“离兮妹妹,你说我怎么办?”郦飞烟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我千辛万苦的甄选宫舞伎,就算不能有福气侍奉龙体,也图将来能够解除伎籍奴婢身份,积攒些许银两,回家与亲人相聚,侍奉郦姑姑,安渡一生。”
“如今可好,就要被送往遥远的西兹国为舞奴,背进离乡、前途莫测、受外族蛮夷羞辱,生不如死…我还不如死了算,也不想忍受那些外族野人的糟-蹋。这辈子再也不能回归故土了。丰”
苏离兮顿足:“姐姐千万不可怎么想,咱们不是还没有送过去吗!”
“离兮妹妹,你听听这是什么身份,舞奴?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真去了那万里之外,这辈子想再见妹妹一面,都是不可能了。”
“今天早上,舞奴选送的名单已经定下来,刚刚呈给皇上批阅了。我听说,西兹国男子异常野蛮,茹毛饮血,不把汉人舞伎当人看,随意责打,随意买卖,或者当做礼物在贵族间送来送去。早晚被他们折磨死,死在异国他乡,尸骨无存!”说着、说着,郦飞烟面露恐惧之色。
昶蕞也在一旁劝解道:“郦娘子,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我幼年之时曾经去过西兹国,他们贵族中间也有文雅之君子。不过,西兹贵族很是稀罕汉人女奴,送来送去,交换享用,倒也时有发生!”
“你听听、你听听,呜呜……”郦飞烟越加哭得闹腾起来:“离兮妹妹,姐姐现在也没有什么指望了,只有依靠妹妹这一条路了。现如今,谁人不知,妹妹是皇上身边的红舞伎,妹妹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一定要帮姐姐我求求情。”
“我不想去西兹国,我不想做舞奴。就算将来到尼姑庵出家,也比给野蛮人羞辱好!”
苏离兮叹息一声,同情地说道:“飞烟姐姐的事情,我自然应该帮忙。不过,事关两国外交,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
郦飞烟慌忙拉住苏离兮的手,可怜兮兮地言道:“求妹妹尝试一次,皇上能不能答应,都是我的命。总是比坐以待毙强些……”
苏离兮点点头:“好!我若是见到皇上,一定替姐姐求情!”
“谢谢妹妹、谢谢妹妹!”郦飞烟抹了一把儿眼泪儿,感激地说道:“我就知道妹妹会顾念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忍心看着我去送死!”
几个女子又说了一会子话,郦飞烟的妆容全都哭模糊了。昶蕞拿来了铜盆热水,胭脂水粉,重新将郦飞烟妆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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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学渊阁,皇帝日常读书的地方,近期也常常与大臣们商议国事!
杨熠斜坐在龙椅上,斜飞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细线。看着眼前的几个大臣们争来争去,斗得脸红脖子粗。
杨熠的手里正在有意无意地把玩儿着一个白玉佛手,翻来覆去地鉴赏着。对于大臣们的争论,皇帝似乎在听,又似乎没有听?他们这些代表各个家族利益的重臣,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效忠杨氏皇族,吵来吵去的,还不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
杨熠懒懒散散地坐着,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争吧、争吧,越凶越好…这些大臣向来都把他当做小孩子一般无视,他的意见也没有什么用,听听就好了。
阁内,脾气暴躁的权太师指着安国公的鼻子:“安老儿,北方遭遇雪灾,你这个时候不去资助灾民,开仓放粮,反而要求增加你们安家军的军饷?你良心可安?”
相对权太师的急躁,老奸巨猾的安国公显得十分冷静。他不惊不忙地端着茶碗喝了一口:“权老儿,前几天,不是你的战报说北疆告急吗?今天各地遭遇大雪,我军前方战士在饥寒交迫中度过,如何保家卫国?增加军饷,迫在眉睫!”
“啪……”权太师一拍桌子,气愤言道:“北方饥民流离失所,越来越来,我权氏军将镇守的几个地方也越来越困难。你难道不知,哗而生变吗?饥民为了活命,卖儿卖女,啃咬树皮,已经有人开始抢夺官衙粮仓了!”
“那是你们权家军无能,为什么不早些筹备粮草,平日里一个个奢靡浪费,如今想要克扣我的军资……”
安国公高声说道:“别以为老夫看不出你的私
心,你不过借此雪灾机会,想要从国库中多捞取一些银两罢了。真要赈灾?不知有多少银两悄悄溜到你们权氏一族去!”
“胡说、你胡说……”权太师气得双目圆瞪!
安国公冷笑一声:“军中岂可缺粮,更不能断了军饷!没有我安氏将士们在前方血战,哪里有你们后方几个家族的平安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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