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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即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太后归来
那个声音化作一股强劲的力量,如雷霆万钧之势在他胸膛间激荡着,仿佛要冲破枷锁、呼之欲出。
可他最后还是死死忍住,将它压制下去。
或许是因为还不够确定,又或许是因为还不够自信。
对着眼前那张木楞愚钝的脸,他一贯的快意洒脱和游刃自如都消失了,只有不安被放大。
他最担心的问题是,一腔热血会不会被无情地浇灭,以后要怎么面对她,会不会一败涂地。
顾忌着太多,于是嘴上只是云淡风轻地撇清:“不是。”
对肖芊芹来说却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她不能理解厉风的逻辑:“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我做你女朋友?”
厉风反问:“你不愿意吗?”
肖芊芹想了想说:“我要先知道理由。”
“理由有那么重要吗?”
肖芊芹点头:“当然重要。”
厉风又不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紧张得丧失了正常的语言能力。
肖芊芹继续问:“理由呢?”
他神经绷紧,肖芊芹只是淡淡地问,却让他觉得咄咄逼人。
厉风闭闭眼,横横心,最后憋出一句话:“满足我的生理需求。”
肖芊芹:“……”
她把他的话当真了,立即摇摇头说:“不行,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
语气随和,但也透出一股无形的力量。
两人沉默地对峙良久,最后厉风先叹了口气,退让一步:“好吧,那你让我追你一个星期,然后你再考虑跟不跟我交往,可以吗?”
语气里已有几分服软的意思。
肖芊芹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话会从厉风的口中说出。
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心甘情愿把主导权让给了她。
这可不符合他一向唯我独尊的作风。
他到底图什么?
肖芊芹沉吟了一陈子,话语里有几分难堪:“你……生理需求,好吧,这个我能理解,但是,你可以去找别的女生啊,不是有很多学姐学妹追你吗?”
厉风一口回绝:“不行,就要你。”
“为什么?”
“别人都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又要怀疑你喜欢我了。”
厉风被逼急了,咬咬牙吼道:“因为你胸大!行了吧!”
肖芊芹:“……”
这理由,还真是直接粗暴。
她一下子无言以对了。
*****
自从那天晚上,说过让肖芊芹做他女朋友之后,厉风就莫名其妙开始画风突变。
具体表现在,跟她说话时温柔了很多。
浓情蜜意倒算不上,只是厉风天生烟嗓,声音比较低沉,为了表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他跟肖芊芹说话时不得不刻意地捏着嗓子。
厉风自我感觉良好,却把肖芊芹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想叫他别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可又实在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
另外一点表现在,厉风的耐心提高了很多。
以前总是对她颐指气使,嫌弃她这做不好那做不好,到处挑她的刺。
现在呢,基本上肖芊芹做的决定他都没有异议。
也可能其实是有意见的,只不过憋在嘴里没说出来。
当然,他对她言听计从的状况只有在两人私下独处时,肖芊芹才感受得到。
人前,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
这大概就是他正在追她的表现?
肖芊芹非常受惊,不是受宠若惊的惊,而是惊悚的惊。
每每他在她面前表现出一种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姿态,她都要懵个好半晌,然后用审视的眼神将从头彻尾地观察一遍,寻找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她之前看过几本穿越小说,有点怀疑厉风的身子是不是被别人占用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呢。
还有一点表现在,厉风给她发的短信数量比以前多了十倍。
调出其中一天的短信内容——
早上七点半,厉风:“起床了,等会儿一起去吃早餐吗?”
八点半,厉风:“你怎么还没起床啊。”
九点:“我给你买了白粥包子,放门卫那了,醒了自己下楼拿。”
十点:“我在看你做的笔记,有几个地方有误区,我帮你纠正了。”
十一点:“中午一起吃饭?”
十一点半:“你想去饭堂还是来我宿舍吃?”
十二点整,自言自语了一个上午的厉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人呢??!!都过这么久了还不理我!!!!!!!!!!!!!!!!!!!!!!!!!”
彼时肖芊芹刚刚开机,厉风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发进来,震个不停。
看到最后一条那刷了满屏的感叹号,她才觉得比较适应。
这才是厉风真正的画风嘛。
陈言灵说肖芊芹是个妥妥的抖m,肖芊芹觉得也对。
厉风对自己太关心体贴,她反而浑身难受,被他的狮子功吼一吼,更神清气爽。





入口即化 第67章
雨一直没停,关了店门后两人撑同一把伞回学校。
路上厉风心情不错,将掌心伸出伞外接雨水,他的声音也飘进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下场雨就凉快多了,今晚好睡觉。”
雷声轰隆,肖芊芹不禁打了个哆嗦,不着痕迹地往他身边靠点,她小声嘀咕道:“这鬼天气才不好睡觉。”
厉风低头看她,将手收回来在裤腿上擦擦,再搂住她肩膀,轻柔道:“别怕,睡不着的话给我打电话。”
回到宿舍,肖芊芹洗完澡后从浴室出来,发现小栗子的食盆空了,她立马给它加了点鼠粮。
这小家伙还真是心宽,外面打着那么大的雷,它居然丝毫不受影响,窝在角落里睡得贼香,像一团毛茸茸的肉球。
肖芊芹伸手戳戳它,它翻过来换成四脚朝天的睡姿,软软的肚皮一下一下地起伏着。
对比起来肖芊芹觉得自己弱爆了,连这么小的仓鼠都不惧怕恶劣的天气,她有什么好怕的。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她安心地上了床。
宿舍里开着灯,亮如白昼,有人在刻苦地挑灯夜战。
肖芊芹躺下,阖上眼,在微弱的翻书声中渐渐入睡。
然而,噩梦还是不期而至。
雷雨交加的夜,一道闪电如巨斧般将夜幕横空劈开,震耳欲聋的雷声几乎要把天空炸出个洞来。
一男一女相互扶持着跑在乡间的泥泞小道上,坑坑洼洼的积水到处都是,两人的头发和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湿得彻底。
两人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身后数不清有多少人在追赶他们,乱晃的手电筒比车大灯还刺眼,白光打在他们脸上,惊恐和畏惧的神情在白光的勾勒下显得更加怵目惊心。
这是个似曾相识的梦。
但这次肖芊芹似乎梦到得更具体了,她依稀可以看见女人的五官和身形,那张脸渐渐地和她脑海里的另一张脸重合。
真的是她吗?
女人体力透支,气喘吁吁地说:“徐叶,徐叶……我跑不动了,不要管我了……你先跑吧。”
男人握住她的手不放,绷紧着的脸孔透出钢铁一般的坚定,“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女人感动地点点头,片刻后又犹豫起来:“可是,可是琬儿怎么办……”
男人和女人最后决定兵分两路,男人引开了身后一群人,女人则躲进了一片瓜地里。
她很紧张,就连肖芊芹都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声。
女人低下头,看着怀里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那东西实在太小,以至于肖芊芹无法看清它的全貌,但隐约可以辨认出那是婴儿的襁褓。
“琬儿真乖,都不哭,别怕,你会没事的。”女人柔声说着,摘下手腕上一只镯子,塞进了襁褓里,“你会没事的,琬儿会没事的,琬儿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像是某种执念,她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
一道闪电骤然闪过,照亮一切的白光终于揭开了女人神秘朦胧的面纱。
肖芊芹的意识在梦中屏住了呼吸。
将襁褓放进瓜地里藏起来,她起身义无返顾地朝男人走的方向跑去。
后面的内容肖芊芹已经知道答案了,女人赶到时一切都晚了,男人倒在血泊中,面部狰狞,死不瞑目。
女人凄厉地哭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声音像一把刀,一刀又一刀残忍地剐着肖芊芹身上的肉。
她能感觉到,那种悲伤绝望到了极点的心情,就像汹涌的巨浪快要把人淹没。如果不是几个男人死死地拉住女人的胳膊,她一定会冲上去拿起刀,也一刀插/进自己的心脏里。
“肖芊芹!”
“肖芊芹你快起来!”
“睡得跟头死猪似的,我叫你没听到啊?!”
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推自己的肩膀,肖芊芹被迫从梦境中抽/离出来,透过半眯着的眼缝,她看见沈媛媛踮着脚尖站在自己床边。
寝室里没开灯,大半夜的,外面黑漆漆一片。
肖芊芹快速抹掉自己脸上冰凉的液体,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沈媛媛皱着眉头一脸郁闷,气咻咻地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你快起来看看,你仓鼠跑我床底下叫个不停,还把我高跟鞋咬烂了!”
肖芊芹一听,顿时醒了,下床跟她去看看。
情况非常糟糕。
由于肖芊芹的疏忽,加完鼠粮后忘记把笼子关上,小栗子半夜爬了出来,钻到沈媛媛床底肆意地搞了一次大破坏。
零食被咬开,碎屑撒得到处都是。好几本书都被啃烂了,缺了一块小角。高跟鞋也被咬断了一条带子,还在里面留下了几粒屎。
肖芊芹在鞋盒后面发了躲在那里的罪魁祸首,伸手将它抓出来。
沈媛媛气急败坏,抓狂尖叫:“你看你搞得什么鬼!我的书!还有我的鞋子!!你知不知道这双鞋有多贵!!”
肖芊芹将仓鼠按在手心里,连忙低声道歉:“对不起,你的鞋多少钱,我原价赔给你。”
沈媛媛一腔怒火无法平息,也不顾其他人还在睡觉,声音越来越高:“赔给我有什么用!它陪了我这么久,早就有感情了!!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买再贵的鞋都会被你的臭老鼠咬坏的!”
肖芊芹抿着唇,想了会儿,说:“真的对不起,我赔双倍的价钱补偿你。它平常很乖的,这次是因为我忘记关笼子才会让它爬出来,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沈媛媛一听双倍,消停了一阵子,但没过多久又叫起来:“我不管!你明天必须把这臭老鼠送走!今天到我床底拉屎,明天说不定就上我床尿尿了!”她越说越来气,“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你那仓鼠又没打过疫苗万一得鼠疫怎么办!我下面感染的话你花多少钱都赔不起!”
肖芊芹自知理亏,一声不吭,只顺着她的话点头说好。
夜已深,沈媛媛不知骂骂嚷嚷了多久才放过她,两人各自回床睡觉,明早起来再收拾残局。
肖芊芹在鼠笼边蹲下,掌心轻柔地抚摸几下小仓鼠的头,将它放回笼子里,小家伙正是兴奋期,哪里肯乖乖地睡觉,还探头想往她手里爬。
肖芊芹把鼠笼关上,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沈媛媛可以怪她,她却不能怪它,一只小老鼠哪里懂什么是非对错,它就知道啃啃啃。
翌日清晨,陈言灵和肖芊芹去饭堂吃早饭,问起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半夜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但是因为太困了睁不开眼睛看。
肖芊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陈言灵听后翻了个大白眼,“靠,我还以为干嘛了呢,多大点事啊,道个歉不就完了,值得这样大动干戈的么。”
她给肖芊芹提个醒,“我看她那鞋也不是什么名牌的,顶多就两三百块,你别被她坑了啊。”
肖芊芹咬了口包子,不以为意:“是我没管好仓鼠,应该多赔点的,精神损失费嘛。”
陈言玲替她不值,“损个屁的费!尤小安养条蛇她都不怕,怎么就怕你一只小仓鼠了!我看八成是故意找茬!”
喝完手里的玉米汁,用力将塑料杯捏扁,“还下面感染呢,真搞笑,我看是她自己性生活泛滥吧。”陈言玲嗤之以鼻,“这女人真奇葩,她把金鱼养在我水杯旁边,我都没怪她害我呼吸道感染,你仓鼠又没跑到她内裤上尿尿,居然就能隔空让她得性病。”
肖芊芹被陈言灵的话逗笑,知道她素来护短,也没再说什么。
这件事暂且搁浅,一个星期后,肖芊芹还没有把小仓鼠送出去。
倒不是她没把沈媛媛的话放在心里,只是一来,她有些舍不得,便下意识地想要往后拖延。二来,她这段时间真的忙不过来,无心顾暇其他事。
拖延了一个星期后,肖芊芹终于不忙了,打算给小仓鼠找下一个主人,但又生出了一丝侥幸心理。沈媛媛这几天都没催促过她,是不是她那天只是一时气话,并不打算追究了?
沈媛媛不提,肖芊芹便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想着这段时间多节省点伙食费,尽快把高跟鞋的鞋赔给她。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那天中午她在办公室帮辅导员整理资料,直到一点多才做完,终于有时间吃饭。
然而前脚刚踏进饭堂,就收到尤小安打开的电话:“肖肖!不好了,宿管来检查宿舍了,你快回来!”
肖芊芹脸一白,连忙百里冲刺往宿舍跑。
多亏了尤小安及时的通风报信,不然等她慢吞吞吃完饭再回到宿舍,就只能看到一具血淋淋的鼠尸了。
肖芊芹赶回去时,寝室门口围了很多人,尤小安和沈媛媛,几位严厉的宿管阿姨,还有不相关看热闹的群众们。
她的小栗子被一群人围堵在墙角,力单势薄,吓得瑟瑟发抖,吱吱直叫。
沈媛媛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手腕粗的钢管,此刻那根钢管正高高举起,下一秒就要落在她的小仓鼠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肖芊芹奋力拨开众人,冲上去阻拦,一条胳膊正好挡住疾驰而下的钢管。
“哐当”一声,钢管掉在地上。
肖芊芹强忍着手臂上一阵钻心麻木的疼痛,转身面对着沈媛媛和宿管,声音里有股倔强的力量:“是我错了,不该违反规定偷偷养宠物,我愿意接受纪律惩罚,但它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不能说杀就杀。你们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这个星期,不,我保证今天之内一定把它送出去,可不可以?”
几个宿管面面相觑,第一反应是去看肖芊芹的手臂有没有受伤,纪律再重要也没学生的安全重要。
肖芊芹退后一步,摇摇头:“我没事,你们先说可不可以放它一命。”
几人思考了一会儿,为首的那个宿管率先发言:“好,就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我们再来检查宿舍,不能再看到它了。”
肖芊芹点头,“好,绝对不会的”。
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小女生养个小宠物玩一玩很正常,几个宿管平常检查宿舍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了,只不过这一次收到举报就另当别论了,影响了室友的正常生活,她们就必须得来正式处理了。
原本按照规定应该将仓鼠没收,等物主自己来认领的,没想到她那室友心里怨恨那么深,要直接把仓鼠就地正法,提起棍子就打。
她们一时不知该不该拦,这小白鼠在她们眼中的价值,也就比蚂蚁和蟑螂这类生物多出了那么一点点观赏性,杀不杀都不所谓。
也幸亏它的主人及时赶回来,不然这小白鼠可就真的小命呜呼了。
下午,肖芊芹提着仓鼠去男生宿舍找厉风。
要给小仓鼠找新主人,她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之前她去港城的那段日子,他帮忙照顾过,应该比较熟悉。
厉风下楼后,肖芊芹立马说明了来意,没想到厉风居然拒绝了。
“这……不太好吧,我们宿舍最近养了只猫,万一调皮起来把这小不点吞了怎么办?”
肖芊芹大跌眼镜,“不会吧,你们宿舍还能养猫?!”
这种心情,就好像自己的土地闹着旱灾,而不远之外的一群人正在过着狂欢的泼水节,心理落差何其大。
厉风点头,“是啊,都养了快半个月了。”
肖芊芹惊讶道:“你们就不怕宿管查寝吗?”
厉风有些无奈地说:“我也劝老二别养,可他直接先斩后奏了,没办法。我们男生的宿管比较好说话,不像你们女生那边那么苛刻,所以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关系,几瓶啤酒就解决了。”
肖芊芹听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真羡慕你们。”
不知道几只口红能不能搞定女生宿管呢。
厉风笑了笑,问:“干嘛突然要把仓鼠给我养,怎么,被宿管发现了?”
“是啊。”肖芊芹点点头,声音很是沮丧,“这小坏蛋半夜‘越狱’,把我室友的高跟鞋给咬烂了,然后被举报了。”
说着,提起笼子要给厉风看看罪魁祸首。
厉风低下头,视线却没停留在仓鼠身上,而是被她胳膊上一块面积极大的淤青给抓了过去。
他眉头猛地皱起,声音凌厉起来:“这怎么弄的?!”




入口即化 第68章
——第68章——
医务室里,厉风拿着棉签蘸酒精,一丝不苟地帮肖芊芹擦拭胳膊上的伤处。
紫里带黑的瘀血像块乌云一样蔓延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颜色反差更加明显,仿佛一块抹不去的黑疤。
厉风闷声不吭,但内心早无法抑制的狂风怒吼。连他自己掐一下都不舍得用力怕留下痕迹的地方,居然被别人弄成这样,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去?
那个叫沈媛媛的女人也太气焰嚣张了!
从医务室出来,他不由分说地拽着肖芊芹的手就朝女生宿舍疾步走去。
肖芊芹问他要去干嘛。
他气势汹汹地说:“沈媛媛在哪?我去找她好好理论!”
厉风一脸凶神恶煞不像是在开玩笑,肖芊芹生出不好的预感,赶忙拉住他,“你要跟她说什么?”
“说什么?当然是好好的算笔账!”厉风剑眉高挑,义愤填膺道:“你仓鼠咬烂她鞋子,道了歉赔了钱不就行了,她还想怎么样?她把你的手伤成这样,她道歉了么,她赔医药费了吗?真是欺人太甚,这种人就欠教训,不给她点苦头吃吃她以为你是好欺负的!”
在厉风的满腔怒火中肖芊芹的话显得轻飘飘的分量不足:“没有啊,她没有欺负我。”
“这还不叫欺负?要不是你回去的早,小栗子早就命丧黄泉了!她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吗,都一个宿舍的凭什么骑你头上,她能养金鱼你就不能养仓鼠?蛮不讲理!”
厉风说完又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肖芊芹挣脱开,站在原地不动。
“算了,我觉得没必要把事情闹大。毕竟是我不对在先,没管好小栗子。那鞋子好像对她很重要吧,咬烂了肯定不开心……”
厉风双手插在裤兜里,直勾勾地盯着她:“所以说女人真是小心眼,咬烂她一只鞋子就要兴师动众的。老四养的乌龟跑到我饭盒里拉了几粒屎我都没说什么,地震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带着它跑!”
肖芊芹忍俊不禁,点了点头说:“对对对,你最大度。”
厉风意识到肖芊芹在给自己戴高帽子,立马转回正题,脸一板:“我才不大度,那女人在哪,快带我去找她,今天我非要她给你道歉不可!”
肖芊芹慢慢地摇了摇头,不急不躁地说:“算了吧,真的没什么,小事没必要闹大,宿舍和睦最重要。”
“小事?那什么才算大事?”厉风走到她跟前,双手用力握住她肩头:“你的心能不能不要那么宽啊,之前被杨玥打那一巴掌也是这样,一声不吭闷在心里,现在还是这样,所以吃亏的那个人总是你!”
“你可以无所谓,但我不行!我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欺负,还连个屁都不放!”
肖芊芹也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抚:“算了,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一开始确实有点生气,但是换位思考之后,想想对方的难处,也觉得情有可原。所以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得有一个人让步不是吗?”
厉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恨不得揪住她的耳朵:“你怎么那么傻,只会替别人着想,那你自己怎么办?你越善解人意,就越没人在乎你的感受和委屈!”
一阵微风拂过,捎来些许凉意。
肖芊芹恬静的声音顺着风儿缓缓从他耳畔流过:“不是还有你吗。”
胸腔里翻腾叫嚣着的狂风巨浪,好像就因为她这温情脉脉的一句话,瞬间被无声无息地抚平了。
他想起那次在医院所见,她可以在被人扇了一巴掌之后毫无怨言,却也可以为了维护他的尊严与别人针锋相对、不占下风。她并不只是一味地软弱退让、没有脾气,在她心中也有一把天秤,分得清孰轻孰重。厉风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排在哪个位置,但他知道她自己一定是最后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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