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中医

所以叫过来吴成，其实已经代表了，陈明镜对于匆匆的法医鉴定存疑。
不然，仅凭秦越几句话陈明镜也不会同意带秦越去现场直接开始尸检的。有的看起来不合理的事情，其实都有原因，并没有巧合。陈明镜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然而此刻秦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非常地不爽，原本心头莫名对秦越产生的奇怪感觉变成了一种方案，陈明镜感觉自己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跟秦越罗嗦那么多。
给王健鳞的面子，已经算是给了，不过这个小子自己并没有珍惜，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陈明镜对王健鳞略略看了一眼，同时眼神一颤，已经给了候在身边的几个民警示意。陈明镜是海陵市警界的一把手，而且相比于他这个位置绝对是年富力强，前途无限的存在。海陵市上下都知道陈明镜很有可能将来会去省里有一番作为，这几年正是陈明镜风头正劲的时候。
走仕途，顺风顺水的时候，人身上的气场都会不一样。
前一刻还看起来温温吞吞的陈明镜陡然一阵锐利气场散发，就连身边的王健鳞也仿佛陡然弱了下去，看着陈明镜的示意，王健鳞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有点儿难以开口。
秦越刚才确实那个动作是多余了，陈明镜当场没有说什么，已经算是给他王健鳞面子。现在被秦越打了一个耳光之后，堂堂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周权直接被人打得耳朵出血，而且现在躺在地上不动了，这要是陈明镜还什么表示都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全能小中医 第两百四十四章 逻辑
“站住别动！”
几个民警顺着陈明镜的指示，正要把秦越给捞起来，秦越却陡然头也不回地喝了一声。
这一喝倒是吓不住几个经验丰富的民警，可关键是秦越手上的动作，他已经把周权单手给托了起来。周权的脑袋微微侧着，同时秦越另一只手中捻动一支伏羲金针。
顿时周权那浑身痛苦的微颤就立刻停了下来。
那针就在周权的太阳穴附近，几个民警正是因为这个才没有贸然靠近，无论秦越有没有伤害意图，这针的位置实在有些危险，若是实施抓捕的时候秦越稍微挣扎一下，搞不好会对周权造成更大的伤害。
而关键是，随着秦越一声轻喝，几个民警停下脚步之后却发现周权浑身停止颤抖之下，眉头居然也彻底舒展开来。那一双紧紧闭住的眉眼轻轻睁开，一脸……说不出的表情。
好像还是很痛苦，又好像居然有点儿爽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秦越嘴角轻轻一勾，手中捻动的金针直接一抹灵枢真气的震颤，然后收起，同时周权已经被他一把丢在了地上。周权无力地哼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就跟个破麻袋似的趴着。
“愣着干什么！”
陈明镜看到周权脱离了秦越的掌控，立马一句，几个民警马上反应过来，齐齐冲到秦越身边。然而秦越只是歪了歪嘴角，几个民警还没有来得及下手，秦越就已经站了起来。
这几个民警看起来都不是小年轻了，自然经验丰富，拿不住秦越不是因为他们不行，而是要拿住秦越真不是他们能办到的。明明是两个人包夹住了秦越，可是在秦越身边，他们简直就好像是空气一般，秦越轻轻一个起身，就直接穿过了他们。
然后，秦越直接来到了陈明镜的跟前，两个民警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搞明白是怎么个情况。大局长已经连续两次命令他们拿下秦越，可是他们连续两次当着陈明镜的面失手，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就好像有力使不出似的。不过又感觉自己没什么问题，不由地都用一只近乎责备地眼神看向对方。
然而，这又好像没什么道理。两个人靠这么近，大家也都是多年合作的同事了，擒拿一个人并不算什么高难度，这时候当着陈明镜的面不存在划水的必要和可能。
那就……
陈明镜皱了皱眉头，也是有些诡异，此刻秦越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刚才他其实看到了，两个民警已经上前要押住秦越，可是偏偏秦越好像跟那两个民警不在同一个节奏。明明就近在咫尺就那么轻轻地滑出来了。秦越那身法，似乎……是练过的。
这家伙，似乎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医生那么简单。陈明镜眼神凝起，看着秦越此刻越发地觉得邪气。
他是刑警，而且还靠着屡破疑案一步步晋升，一直从小县城干到了地级市的局长，他的眼力是很不一般的。可是此刻却猛然觉得自己看不穿秦越了，这个秦越看起来平平淡淡的，可身上总好像套着一层看不破的迷雾。
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陈明镜知道自己这回怕是遇到职业生涯以来不怎么遇到的困难局面了，任何一个逻辑高手，想要破解迷局，尤其那种极为困难无从着手的，最终靠的都是某种直觉。
而陈明镜此刻陡然有一种直觉，这个秦越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
因为……
陈明镜看着秦越走过来，嘴角还挂着某种不羁的戏谑笑容，思路微微一聚，瞬间也抬了抬眉头。
他一眼就看到了秦越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张面纸，不过面纸上有一小块殷红的存在，那是血迹。而血迹之上又有一个已经被秦越擦拭干净的黑黑的东西。很明显，那是秦越刚才从周权耳朵里面取出来的。当然，那肯定不是耳屎。
陈明镜对那东西太熟悉了，那是微型耳机，并且还算是比较先进型号的微型耳机，若是一个普通人怕是想弄还不怎么弄得到，必须得是相对专业一些的人才有相应的渠道。
可是，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周权的耳朵里面。关键，周权只不过是一个医生，那用那玩意干什么东西？
陈明镜眼神陡然收摄，盯着秦越仿佛更加看不穿了，秦越身上的那种邪性气质越发盛大，可是陈明镜陡然一个直觉穆然升起。这小子，怕是真的被冤枉的。
为什么有这个念头？
陈明镜是个逻辑高手，在冒出这个直觉之前，脑子还没有形成思路，可是一旦有了这个方向，脑海中的思绪瞬间就形成了一条清楚的回路。
他看到秦越手中面纸上盛放的微型耳机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刚才秦越那一巴掌搞不好并不是随意打的，而且事发之后，包括医院的黄云山，还有给他秦越作保的王健鳞，乃至于他自己这个公安局的局长都一下子愣住了，秦越却是不慌不忙，直接就过去认准了目标，从周权耳中取出了那个东西。
这说明了一点，秦越显然是早已经看出来了周权耳朵中的东西，有这份观察力的人不说别的，脑子和眼力都是惊人的存在。而这种能力，跟警力训练中一个指标密切相关。
那就是侦查与反侦察能力。
有秦越这份能力的人，就算是犯罪，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追查到。
陈明镜办案多年，这些东西只不过一个微笑的时间就已经在脑海中成型。这世界上没有巧合，特别是涉及到犯罪，除非是临时的激情犯案，否则即便是再小的犯罪，任何一个人都会竭尽全力想要掩盖。
而看秦越此刻的样子，陈明镜丝毫看不出秦越有什么畏缩紧张的样子，这种人要么就是真的没有做什么，要么就是心理素质强大到了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那么问题就来了。
秦越若是真的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反侦察能力，从发现被害人死亡到现在也就是几个小时，怎么可能各种苗头就那么清楚地指向秦越呢？这就显得太不合理。
另外，若是秦越真的跟本案无关，那么……
陈明镜皱了皱眉头。
有的案子，难办之处，就在这里。




全能小中医 第两百四十五章 没有疑点
任何复杂的逻辑，只需要时间和耐心都可以厘清。可是最难处理的逻辑，就是有人不断在抛出混淆视线的线索，陈明镜现在就感觉到自己的思路有一种摸不到头绪的感觉。
不过，可能距离结论也不远了，因为秦越已经将一个明显的线索递了过来。
“陈局长，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刚才从周副院长耳朵里面掉出来的。他耳朵出血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秦越说着歪了歪嘴角，似乎在看陈明镜的反应，陈明镜尽量不动声色。
突然秦越眉头一挑：“那么陈局长，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去看看被害人了吗？”
陈明镜眼中精光一闪，嘿然笑了。
接过秦越手中的东西，微微端详，直接没有说话，转身往前走去。
意思不用多说了，现在他暂时不再命令那两个民警继续押下秦越了，也就是说，秦越当中把周权给打出血的事情，也暂时不计较了。而周权被几个医生扶起来，挣扎着想说什么，可是这边却已经再没有人理他。
没多会儿功夫，大楼内已经出来了一帮救护人员，直接不由分说把周权给抬走了。
当然，一切还都是在黄云山的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完成的。
而秦越，已经跟王健鳞打了一个老神在在的眼色，几个人直接和陈明镜并排走了。看起来秦越不但不像一个嫌疑人，倒好像是陪同过来办案的民警似的。当然，秦越那一摇三摆的走路姿势，实在是跟陈明镜不太搭。
停尸间，有些凉飕飕的。
秦越不由地紧了紧衣服。
这初秋还是有些冷，身上衣服就是穿了件短袖，即便进来的时候裹了一件顺手取过来的白大褂，还是不由得微微调动了一抹灵枢真气。其他几个人也是如此。
不过大家都是专业人员，进到这个地方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而王健鳞跟两个保镖也一起走了进来，照理王健鳞是不可以随便进来的，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成直接掀开了被害人身上蒙着的白布。
一张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秦越眼眸微微凝起，看了过去。
的确就是今天闯入自己病房的家伙，虽然此刻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气，但是面容看起来倒还算安详，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陈局长。”
吴成请示了一下，陈明镜点了点头，也走到了尸体旁边，眼神快速闪动，同样在观察被害人的死相。同时手上的面纸也动了动，那个微型耳机也一直在观察中。
那个东西，陈明镜自然看得出来，那确实是专业的东西，不要说平时市面上买不到，就算他们海陵市局也很少见到。
不过，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陈明镜微微咳嗽了一声：“开始吧。”
吴成跟几个一起过来的法医不多说什么凑了上去。
不过捣鼓了一会儿，脸色也有些迟疑，很明显他们骤然之间好像也没有检查出什么。手头倒是有一份尸检报告，上面也有医院配合作出的详细检查。
死者的病因确实是内脏衰竭，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外伤。
终于几个法医交流了一下，由吴成走了过来：“陈局长，死者身上没有什么外伤，按照医院的血样报告，死者体内有一些陈年富集的毒素，他是周氏集团药厂的药剂师，可能身上有一些职业病。然后因为一些情况，病症爆发了，没有及时得到抢救这才引起了脏器衰竭。”
“哦？”
陈明镜点了点头，微微沉吟：“那么你觉得这份血样检测存在疑点么？”
“这，或许需要解剖检查才能有进一步结论，不过我认为……或许没什么大问题。”
“这么说……”
陈明镜穆然回头看了一眼秦越，意味深长。
这就有些不好说了。
“秦越，这个被害人在你的病房晕倒，这是否属实？”
“没错。”
秦越并不否认，只是双目之中灵枢真气滚滚颤动，始终凝集在被害人身上，即便陈明镜跟他说话也没有对视。陈明镜说这话其实用意也很明显了，既然被害人身上没有明显外伤，而法医的再次初步检查也再次印证了被害人的确是因为意外引发脏器衰竭而死，那么若是最终结论没有改变，秦越最轻也要被定一个意外伤人，然后没有及时救治的责任。
这不仅是因为秦越是个医生，哪怕他就是个普通人，秦越也有责任帮忙申请救护。然而被害人就晕倒在医院，晕倒在秦越的病房中，秦越却直接离开了医院。
仅仅以此刻的线索来看，秦越被认定为嫌疑人，并不存在被冤枉的点。
“不过，当时他的症状我看过，根本没有死亡的危险，甚至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
秦越淡淡地说着，这个死了的人，身体什么状况他很清楚。体内有毒素那是当然的，一个炼蛊炼了十几二十年的人体内没有点儿异常才怪，可是这家伙体内的母蛊被抽离出去之后，虽然短时间会有不适感，身体会显得比平时虚弱很多，那种毒素的富集现象也会凸显出来，但是实际上对身体的影响反而是降低了。
不过那蛊的东西，秦越暂时不需要说出来，否则反而有些把视线模糊。
现在看来吴成的检查也没有弄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还是要看他秦越自己来给自己证明清白了。
“那么病人在晕倒之前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有他为什么去你的病房，这一点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
陈明镜看了一眼王健鳞，连续追问秦越，这个问题很重要也很关键，陈明镜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若是秦越这个问题稍有差池，无论现在还有什么疑点，首先拿下秦越这也是常规操作。
王健鳞的面色陡然凝重，他明显也是急了：“秦越你好好回答陈局长的问题，这是很重要的线索。”
秦越歪了歪嘴：“其实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他是突然闯入我的病房，不过我当时因为有事情需要离开，所以也就离开了，至于他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陈局长你想要弄清楚其实很简单，看一看监控自然就明白了。”
“可是监控已经毁坏了啊。”
这下子就连吴成都不由得急了，直接说了出来。
秦越却是微微一笑：“那么这个人去我病房之前的监控呢？还有监控室本身的监控调查过没有？”
“这……”
一个中年民警突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全能小中医 第两百四十六章 他没有死
秦越一声冷笑，看来那暗中搞事的人还是没办法一手遮天啊。
用不着秦越多说，陈明镜自然意识到了什么，把那个愣了一下的中年民警叫到了一边。片刻之后才回来了，此刻陈明镜看向秦越的脸色已经变化了很多。不再是之前那种咄咄逼人，而是恢复了一开始的温吞模样。此刻的陈明镜看起来已经不是那经验丰富的刑侦高手，而只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官员而已。
王健鳞的眼力也不差，双目眯了眯，对秦越露出激赏之色。
这次来医院之前，秦越就说得很清楚，要他秦越自首完全没有问题，他只对王健鳞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绝对不直接去公安局自首，而是要直接到医院当面自辩。王健鳞也已经卖了最大的面子，这才让陈明镜走了一趟，现在虽然事情好像还没有厘清，但是很明显陈明镜刚才出去对民警一番问询，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
“咳咳。”王健鳞清了清嗓子，“陈局长，现在怎么说？”
陈明镜似笑非笑，叹了口气：“秦越，除了你病房的监控硬盘损坏之外，能够查到了被害人前往里病房的监控倒是都完好无损，不过这里面也看不出什么。被害人独自前往你的病房之后，再次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直接被送往了急救室，然后没有多久就宣告抢救失败了。”
“哦？”
秦越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不过却没有立刻多说什么，他知道陈明镜显然还有话没有说，否则仅凭这个他没道理收起刚才那副把秦越当作嫌疑犯的姿态。
果然，陈明镜捏了捏手中的面纸，里面自然是秦越刚才交给他的从周权耳朵里面掏出来的微型耳机。
“不过，据调查，事情发生之后，有一个人进入了监控室。”
“那么是谁呢？”
秦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同时已经轻轻地走到了被害人的停尸床跟前，仿佛是在打量着什么，不过并没有动手检查。其实若是他现在要动手，吴成带着的几个法医也不会允许。现在无论如何秦越还是嫌疑最大的嫌疑人，并且也是唯一一个嫌疑人，在彻底洗脱罪名之前秦越是无权接触被害人的。
不要说秦越现在身上还有疑点，即便秦越现在置身事外，身为一名普通人，或者说只是一名普通的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在获得司法授权之前，他同样没有资格接触被害人。此刻也只是情况特殊，陈明镜的允许之下，秦越才能够勉强进来而已。
不过，对于秦越来说，能够接近到这几步距离，即便中间还隔着几个已经有些不满的法医，这些也已经足够了。
灵枢真气滚滚颤动在眼眸之中，秦越微微一个感应，已经看出了些什么。
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他现在还需要听听陈明镜的回答，到底是谁在事情发生之后第一时间进入了监控室。很显然，那个人绝对不是正常情况下需要立刻过去的人，否则那民警没道理支支吾吾，而陈明镜也不需要将他直接叫出去询问。甚至，陈明镜此刻明显知道了些什么，却也没有直接道出来。
似乎是思忖了片刻，陈明镜终于丢出一个名字：“周权。”
“你们医院的副院长周权。”
陈明镜补充解释了一下，同时已经将手中的微型耳机，连通包裹的面纸都给收拾了起来。
秦越嘿然一笑，又是这个周权，这下子有意思了。
“陈局长，刚才我给你的东西，看来你是认出来了。”
“是的。”
“你觉得那个东西是什么，对周权这么一个医生来说有什么作用吗？”
陈明镜依然似笑非笑：“暂时不知道，不过这会作为一个重要线索你放心。”
说完陈明镜扫了一眼吴成：“吴院长，如果这里检查不出什么，我看就先这样吧。剩下的事情交给警方可以了，至于进一步尸检许可还需要申请许可证。”
吴成点点头，他既然是警方合作部门，自然对应有的程序有所了解，更何况，这里只是停尸间，也不存在解剖检查需要的条件。
“呵呵，陈局长，稍等一下。除了刚才那些话，我还有一些东西要说。”
“哦？”
陈明镜皱了皱眉头，秦越今天的表现已经很令他意外，而现在秦越还有话要说，他居然生出了一股很浓的兴趣。还是一种直觉，他感觉这个秦越或许会提到更多涉及案情深处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东西，或许你们不信，说起来或许还很可怕，不过嘛，暂且听一听。如果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兴趣的话，我可能要做一些事情，这个就看陈局长您能不能做得了主了。”
“这……”
陈明镜微微一愣，他是越来越看不透秦越了。
秦越此刻的状态，是他办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犯罪嫌疑人他见多了，却还从来没有一个像秦越这么淡定自若的，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已经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即便，此刻心中已经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职业直觉，这个秦越很大概率并不是犯罪嫌疑人，然而现在案情摆在眼前，在没有找出第二个重大嫌疑人之前，秦越还是洗脱不了嫌疑。不过陈明镜还是决定让秦越说下去，因为无论秦越是不是真正的罪犯，他所说的话都有可能成为推理的依据。
甚至退一步讲，即便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秦越有意识地误导视线，那么若是能够看破秦越一点点马脚，那么或许也可以成为一举击破秦越心理防线的重要手段。
“你但说无妨，现在案情复杂，疑点颇多。身为第一嫌疑人，也是唯一嫌疑人，你有权自辩，这不需要任何人的许可。如今是法治社会，你也可以相信我国的法律。”
秦越歪了歪嘴角，笑了：“那是当然，如果不相信法律，我何必来自首？不过我说的事情跟案情好像没有关系，或者说跟已知的案情不同，我觉得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就是搞错了。”
“哦？”
陈明镜眼神疑惑，刚才还打算找出秦越话语中的漏洞，可是这下子居然有点儿懵比的感觉。这会儿不是感觉看不透秦越了，而是感觉自己是不是傻了。
而王健鳞则是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着急的样子，几次忍着情绪，好歹是没有开口打断秦越。
刚才很明显，随着陈明镜把那个中年民警叫出去问了一些事情之后，案情的疑点已经很多了，并且似乎有人为操作的痕迹。周权身上居然携带着那种隐蔽的通讯设备，那是没有道理也没有必要的。关键是涉及到这次命案的重大关键证据，监控录像，居然也出现了周权的身影。
这个别说陈明镜这么一个顶尖的刑侦专家了，就连王健鳞都已经猜到了一些。其实只要是个明眼人，或许都能够感觉出来，整件事情中定然存在猫腻。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直接把秦越定性为一个重大嫌疑人，就有些说不通了。警方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是也必须讲求证据，并且是整体的证据导向要统一，能够排除绝大部分的疑点的情况下才可以。而现在显然不行。
很明显周权跟秦越之间存在立场问题，而作为秦越被作为嫌疑人的重要证据，甚至是最重要的证据，监控录像出现了损毁，偏偏周权又牵涉其中，秦越从疑罪从无的刑侦准则上，他已经有大半的几率是清白的。
只是，这些都还只是推论，再没有进一步证据之前，秦越只能说很大可能没办法成为刑事罪犯，但是依然会作为一个合理的嫌疑人。不过王健鳞倒是有能力，将这样的秦越保释出来。无论结果如何，秦越基本上是用不着承担刑事责任了，而民事责任方面有他王健鳞在也不存在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