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飞帅

t“你不将君玉赶尽杀绝，你是绝不罢休的了。”
t“有这种机会让老天替我除掉她，也免得你担心我朝堂揭露她的女子身份。她就这般兵败或者就此死去，也免得我多费手脚，不是更好？”
t“你可知道真穆帖尔一旦占据西北西南，挥军南下只怕指日可待？”
t“岂不正好？现在北方边境暂安、福建一带的倭寇也基本被肃清，那昏君正蓄谋着要在朝中铲除异己，如今发生此事，岂非是天助我也，让他忙碌？”
t朱渝盯着父亲得意洋洋的面孔，只觉得背心一阵冰凉：“莫非你……莫非你……”
t朱丞相瞪着双眼叱道：“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何须多问。”
t朱渝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往外走。
t“天色已晚，你又要外出？”
t“怎么？现在我连出门的权力也没有了？”
t朱丞相厉声道：“河阳王夫妇近日要来探望女儿，从今天开始，你晚上再不许外出，如果到时郡主在河阳王面前有什么不满之意，你叫我如何交代？”
t朱渝冷笑一声：“我自会交代。”
t“你怎么交代？自成亲以来，你几曾正眼看过郡主？她已经在你母亲面前哭诉过多次。郡主金枝玉叶，相貌出众，哪一点配不上你？小部分见风使舵的大臣已经开始对我阳奉阴违，河阳王是我们的姻亲，休戚相关，这个紧要时刻，万万不能让他们有任何不满。”
t“他们有什么不满的？丞相府富贵荣华也没委屈他女儿。”
t“你早前花天酒地我从不管你，可事到如今，你还不收敛？”
t“嘿嘿。这不正是你从小对我的期望么？”
t朱丞相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
t“我只会玩弄女人，向来做不出什么怜香惜玉、低眉顺眼的事情，郡主那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t“那君玉呢？昏君都不急，你为她着什么急？”
t朱渝像被谁在心口狠狠地打了一拳，颓然靠在一排巨大的书架上，闭着眼睛，半晌不语。
t朱丞相叹道：“君玉即使真为女子，也和我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富贵？荣华？名利？地位？她如果真是兰茜思的女儿，那她一定和兰茜思一样，是任何东西都打动不了的铁石心肠。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清醒？还在痴心妄想？”
t朱渝惨笑道：“其实，我和其他人一样，不过是你稳固自己势力的一颗棋子罢了。”
t“畜生。你可知道，我全然是为了保住朱家阖府满门的荣华富贵？！”
t朱渝盯着父亲，朱丞相也怒视着儿子。





凤城飞帅 第98章 军饷被劫
t厚厚的书房门外，一头稀疏黄发的朱刚正欲敲门，却被朱四槐阻挡了。
t朱刚大怒：“你这奴才，好生无礼，我有要事见父亲，你何故阻挡？”
t朱刚早前在家里十分没有地位，但是近日来，朱丞相对他态度大为改观，因此，见朱四槐还是像往常一样挡架，不禁立刻摆了少爷架子，尝起了耍威风的滋味。
t朱四槐虽是朱家的家臣，但是，他和朱三槐兄弟深受朱丞相器重，向来深受礼遇，见朱刚如此无礼，心里十分气愤，朱四槐尚未开口，书房的门已被重重推开，一个人旋风般冲了出来。
t“二哥……”
t朱丞相怒瞪着朱刚：“叫他作甚？由他去吧。”




凤城飞帅 第99章 军饷被劫
t阳光一泻千里地照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一些冰冻的小河上，河水开始慢慢解冻；而远远地，沙土下，一些鹅黄色的小草已经稀稀疏疏地探出无数细弱的头来。
t距离西宁府不远的青海湖却是别一番天地，此时，湖水清澈，周围绿树成行，其间，成群结队的鱼群游来游去。
t湖边，一南一北正匆匆奔驰的两骑快马毫无心思欣赏这西北的绿洲美景，马已经累得口吐白沫，马上的人神色十分紧张，远远地，西北军的驻营已经在望。
t“禀报元帅，三天前，赤金族一股骑兵偷袭我大风山驻军未果，随后，军营里发生瘟疫，两天之内，已经死亡800多人……”
t“禀报元帅，结隆湖边发生瘟疫，当地百姓死亡惨重。昨日，玉树镇大军中有两名士兵在半夜死去，目前，军医尚未查明死因……”
t每年春天，这片土地上总有或大或小的瘟疫流行，但是，大规模地在军中流行，却十分罕见。大风山驻军5千，而由周以达坐镇的玉树镇则驻军5万有余，如果瘟疫在这两个地方流传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t探子继续道：“玉树镇军中粮草尚不足维持半月，又探知赤金族大军正在往此方向集结，周将军恐瘟疫流行之际遭到进攻，请元帅紧急指示……”
t君玉皱紧了眉头，军饷被劫的消息如今早已传开，真穆帖尔兵败玉树引为大恨，在这般良机下，卷土重来当真是迫在眉睫。
t尽管朝廷已经下令各地方政府就近援助，提供粮饷，可各府衙依旧找了种种借口，迟迟拖延。大军也不可能杀进府衙去抢劫，只好无可奈何地等待朝廷再次下拨的军饷。
t君玉寻思西宁府的粮草最为充裕，目前尚能维持月余，林宝山和张原等人足以维持局面。
t她当即下令，卢凌率西宁府的一名大夫先到玉树镇调查疫情，自己则带了耿克和另外几名军中大夫准备直奔大风山。
t刚准备出发，忽报白如晖来到军营。
t君玉十分意外，白如晖去年底返回凤凰城主持事务，此刻怎会匆匆赶来？
t白如晖一进来立刻道：“寨主，我是奉弄影公子之命前来的。”
t原来，凤凰寨得知西北军军饷被劫，弄影公子在朝中为官几年，深知此事危急，立刻派了白如晖先行。
t白如晖摸出一摞银票，正是凤凰寨历年经商累积的部分资金，是西南西北各大钱庄通兑的银票，有十万之多，虽然也支撑不了多久，但是已足以缓解当下的燃眉之急。
t君玉大喜：“弄影先生现在何处？”
t“先生研究的一种新式火炮就快成功，他说等火炮成功后，会立即亲自带了火炮前来。”
t君玉叹息一声：“弄影先生医术高超，若是有他在就好了。”
t白如晖也道：“我来时，凤凰寨尚未得知有瘟疫情况，若知晓，弄影公子一定会亲自前来的。”
t500精骑裹蹄轻进，特殊包扎的马蹄尽管扬起阵阵风尘却毫无声讯。
t大风山比邻的大草原上的风阵阵吹来，完全是春暖花开的景象，而旁边缓缓流淌的溪水却透出一股微微的腥味。
t还有一些土拨鼠、各种不知名的动物窜来窜去。
t多年征战的经历让君玉知道，这些溪水或者那些不知名的鼠类，很可能就是瘟疫的源泉，众人都带好了面具，马也勒上了嘴罩，严禁任何人畜随意饮水、吃草。




凤城飞帅 第100章 军饷被劫
t一阵迅猛的马蹄声响起，茂密的草突然起伏不定。
t耿克道：“不好，赤金族骑兵来了。”
t君玉勒马，这时，探子回报：“约有5000骑兵从对面奔来。”
t“即刻列队。”
t这时，赤金族的先锋骑兵已经冲下，茫茫草从中刹时箭簇如雨，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纷纷倒地。
t蝗虫般的赤金族骑兵继续汹涌，领军的一个彪形大汉箭法十分高妙，接连射翻几人。在如簇的箭雨中，君玉跃下马背，飞身拉下一名赤金族的骑兵，站在他的马背上，张弓搭箭，一箭将那名悍将射下马来。
t正冲锋驰骋的大军忽见一个神仙似的少年，如此高高站立在马背上，一箭将己方大将射落马下，而那些射向少年的箭却纷纷坠地，不由得惊呼失声“凤城飞帅。”
t这一惊呼震慑了后面涌上来的骑兵，这时，忽听得左边草丛里，一阵冲锋陷阵之声，似有千军万马杀出，正是一百人马持了弄影公子发明的那种特制小喇叭冲杀而出。
t众人震骇，以为陷入了埋伏，慌乱之间，互相践踏、冲撞者死伤无数。
t“峨嵋先锋”一众精兵无不以一敌十，半个时辰下来，草地上已是尸横遍野。只百余骑逃窜而去。缴获三千余匹战马。
t是夜，月黑风高。
t大风山军营灯火通明，没有嘈杂也没有喧哗，轮值的士兵们全副武装，每半个时辰将成批的尸首运到五里外的一个大坑。
t由于不能接触那些尸首，他们每次都是用尖利的长矛协同将尸首挑起仍在马车上，有时操作不当，甚至要相当一段时间才能将尸首挑上车。
t这些尸首不久前都还是他们的活生生的同伴，可是现在却接二连三地死去。进出的士兵一个个面色死暗，不知道自己抬了这一个后，下面会不会又轮到自己。
t这是一种比残酷的冲杀更加令人不安的折磨。
t暂时安好的人和出现症状的人被分隔成了两大临时搭建的帐营。
t军营外面的防守都暂时撤离了，因为他们清楚，赤金族只在大风山三十里外徘徊，绝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踏上这片瘟疫横行的死亡之地。
t军营里，没有人真正安心睡去，一张张面孔上都笼罩着死亡和惶恐的气息。
t五百精骑在十里外停下，君玉只带了几名大夫进入营中。
t大风山的将领许明早已守在帐营，一见君玉，立刻满脸焦虑地道：“元帅。如今，怎么办才好？”
t君玉点了点头，示意他镇定下来。
t这时，军医已经在检查疫情了。忙碌半夜，七八名大夫汇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t到得天明，军中死亡人数已经高达2000多人。
t君玉、许明以及一众大夫正一筹莫展，忽见耿克带了两名圣僧前来，却正是铁棒夏奥和一名满脸皱纹，老得不知道岁数的僧人。夏奥还扛着一个巨大的袋子。
t君玉有些意外，夏奥放下袋子道：“这是一些医治疫情的草药，听闻西北军中疫情横行，‘博克多’命我们前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t君玉点头答谢，却见那老僧已经一言不发地走进患者帐营。
t夏奥道：“这是医术最高明的一位长老，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多大年龄了。”
t君玉再次致谢，却见那老僧正仔细地查看就近的一名患兵，然后，又接连查看了另外几名士兵的情况，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这种瘟疫需要大黄才能治疗。”然后又说了几种预防这种瘟疫的辅助药材。




凤城飞帅 第101章 驮着黄金跑路
t“大黄？！”君玉和许明面面相觑。
t君玉虽到西北军中不足一年，但是军用药是军中的一件大事，自然有相当的了解。目前正是大黄抽芽的季节，但是只有山间缝隙才有野生，而如此大的疫情下，光凭那些野生的嫩芽怎么够用？
t西宁地区的少数民族中倒有种植大黄的，但是因为产量不多，所以价格特别昂贵，如今这种情况下，一时哪里能买来如此多的大黄在西北军中治疗？
t那几种辅助药材倒是比较常见，但是如果要在十万西北军中普及预防，要购买也需要大批银两。
t白如晖带来的十万银票原本计划着先对付一下粮草，可是，这药材一收购下来，只怕再也无力应付粮草了。
t到底是要药材还是粮草？
t君玉沉思片刻：“耿克，你即刻回西宁府清点银两，和白如晖分头尽量收购大黄和那几种药材，能收多少收多少。然后马上分送西北军各地驻营。大风山这边疫情最严重，你亲自负责，尽快将药材送来。”
t“是。”
t耿克立刻领命前去。
t君玉令几名大夫留在大风山负责煎熬夏奥带来的一大袋草药，其他人等一起去玉树镇查看情况。
t一切安排就绪，君玉又向那老僧深深行了一礼：“恳求大师再到玉树镇确诊一下疫情。”
t老僧点了点头。
t玉树镇的大营也是一片惶恐。
t由于发现较早，控制得当，虽然死亡人数不到百人，较之大风山疫情轻多了，但是，由于发病的人数在增加，又粮草不继，玉树镇的惶恐气氛较之大风山更是严重多多。
t老僧诊断的结果依旧是需要大黄和那几味药材诊治。
t傍晚，快马飞报，赤金族大军突袭最北端两个据点。
t这两个据点各有5000驻军，虽然没有爆发瘟疫，但是粮草缺损最为严重，士兵们已经节衣缩食好些日子，近日内，赤金族大军趁西北军无暇兼顾救援之际，已经集中优势兵力偷袭得手，几乎将一万饥饿困乏的驻军消灭殆尽。
t待卢凌率兵赶到，赤金族大军已经退回茫茫大草原之中。
t送走夏奥后，周以达愁道：“元帅，现在粮草不继又爆发瘟疫，而赤金族大军却不时在我各驻地偷袭，长此以往，却如何是好？”
t一时之间，君玉竟然回答不上来。
t朝廷的军饷最快估计还有一月方能到达，君玉征战多年，可是，面临这种非战场上的战争，也不由得一筹莫展。如此景况下，别说等赤金族大军来攻，单是那瘟疫和饥饿也会让曾经威名赫赫的玉树大军自行溃灭。
t她深知，如今最好的办法是率哀兵和真穆贴尔决一死战，以胜利获取粮草。可是，真穆贴尔一代枭雄，早已避其锋利，每每骚扰后立刻凭借快马退回茫茫大草原。现在西北大军不仅粮草不继而且战马缺乏，也不能就此大军深入。
t而且真穆贴尔更惧怕大军被瘟疫传染，决不到瘟疫据点骚扰，却专门选择那些没有瘟疫的小据点四处骚扰，以最小的代价最大限度搅乱西北军军心，只等西北军粮草断绝后、人心惶惶时才痛下杀手。只要这些小的骚扰不停，西北军小的失利不断，军心散尽后，只恐一旦交手，便溃不成军。况且他两次偷袭，歼灭西北军弱军近万，对整个西北士气无疑是极为严重的打击。
大西北的天空白云朵朵，玉树镇的周围也有了绿树新芽，可是，这迟来的春意却不能带给人丝毫的喜悦。君玉抬头看了看那蓝得十分纯粹的天空，心里一片茫然。




凤城飞帅 第102章 驮着黄金跑路
圣宫大殿。
自去年底连续遭到拉汗教的两次大的攻击后，圣宫的日常处理事务机构比以前加大了运作的力度。对于近邻发生的大事也有了详细的消息记录和应急处理。
拓桑和赤巴总管处理完一些教中事务，夏奥走了进来。
拓桑道：“西北军中情况如何？”
“回‘博克多’，现在西北军中疫情横行，大风山和玉树镇最为严重。据报有两个据点已经被赤金族大军偷袭，再加上他们的粮草已维持不了多久，现在军中一片惶恐，只怕会引发大乱。”夏奥喇嘛长叹一声才继续道：“君元帅十分焦虑，他这般天神也似的人物也会一筹莫展，真是令人想不到。”
赤巴也叹道：“近十万西北大军的安危，我教自然爱莫能助，教规也不容我们和大军接触，但是，君元帅于我教有大恩，而且西北军一旦败北，赤金族必然更会大力扶持拉汗教，到时，我教的处境也会越来越艰难……”他转向拓桑“‘博克多’，我们能不能多派几名医术高超的弟子前去军中，也略尽绵薄之力？”
拓桑沉思着点了点头。
拓桑把手伸出窗外。
月光下，看不清楚掌纹，要看清楚掌纹，需要在黎明的晨光里。
看不清楚掌纹，但是那张烙印在心底的面孔却越来越清晰。
“君元帅这般天神也似的人物也会一筹莫展，真是令人想不到。”夏奥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那张风采翩然的面孔，此刻该是如何地忧心忡忡？
心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窗外的冷风也平息不了那越来越强烈的焦灼与不安。
如同“换袍节”的那天，初一登台，千万人中，他一眼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就像一个即将溺水而亡的人忽然看到了一块浮木。
他平静地按照惯熟的进程接受万众朝拜，却如遭雷击，心里狂喜，举手抬足、念经祈祷之间，竟不知今夕何夕。可是，他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就已面临离别。
那个夜晚，他在闭关的密室里辗转反侧，胸口如万马奔腾，惊涛骇浪只幻化成一个强烈的渴望：我要见她。我要见她一面。我只是想远远的见她一面。
“博克多”的闭关期间少饮不食，只需要半月送一次水；所以，他在三更十分悄然离去，直到数天后返回密室，连贴身僧人都不知道。
t他绝不因此庆幸，他知道，有些罪过——至少佛祖知道。
t他整夜跪在密室里，转动经筒，长头匍匐，并非是要佛祖原谅自己，也并非是要求得赎罪后灵魂的安稳，而是全心祈求佛祖——
t佑她平安吧。
t可是，如今她并不平安。
t她正在瘟疫横行的西北军大营等待着天意的裁决。
t月亮已经斜了下去。
t拓桑紧紧握着手里的转经筒，心里那把燃烧的火焰已经快要冲出胸腔——
请已解脱无量大劫轮回的世尊教导我。
请已解脱无量大劫轮回的世尊教导我。
请已解脱无量大劫轮回的世尊教导我。
他慢慢站了起来，又匍匐下去，像有两股相反的力量在不停的拉扯，如此反复较量，忽然，他扔下转经筒，飞身从窗口跃了出去。




凤城飞帅 第103章 驮着黄金跑路
t采购回来的药材中，大部分已经送到了大风山，另外一部分则送到了玉树镇。
t那些西北边境的少数民族在多年和汉人的交易中，早已学会了不少奸狡伎俩，虽然卢凌、白如晖等行事十分谨慎，但他们仍然很快醒悟过来，见得如此庞大的收购，很快，大黄的价格开始飞速上涨。
t又过得几日，西北民间也出现高热死亡病人，立时谣言四起，不止是西北军中，西北民间也开始了大黄的抢购风潮。不仅大黄难求，就连那些辅助药材的价格也无不飞涨，整个西北大大小小的集市上，原本并不十分希罕的大黄被抢购一空，即使少有库存的药店也开始囤积居奇，卢凌、白如晖等人采购回来的药材越来越少。
t大风山的疫情依旧十分严重，尽管早已将患兵分隔开来，但是死亡率也越来越高，几天之内，军中已经只剩下2000多名士兵。临时成立的那支挖掘药材军队，早已开始了漫山遍野的自救工作，虽然掘回来不少草药，但是用得上的却不多。从西宁采集来的当地土大黄已经全部用在了大风山军营，在为最近出现病状的50几名患者服下大黄汤剂后，药材已经全部耗尽。
t玉树镇的情况更是糟糕。
t玉树军营的药材全靠购买得来，虽然分隔开来的200余名患兵已经全部服用了汤药，算是暂时控制了下来，可是，到得第二天，依旧有十余人出现高热症状，再无药材可用。
t玉树是西北军的大本营，一旦瘟疫整个蔓延开去，后果不堪设想。
t当天傍晚，夏奥喇嘛又带了几名医术高超的圣僧来到玉树军中。几名僧人每人都扛着几大袋各种各样的藏药。君玉大喜，不眠不休地陪着老僧和其他几名僧人一起尝试着各种草药。到第二天凌晨，老僧忽然从一堆毫不起眼的草药中拈出一棵细细的卷叶的草药。
t君玉看去，这种植物在西域南端、蜀地都十分常见，正要开口，忽见另一僧人面露喜色道：“我带了一整袋这种药材。”
t说着，将旁边的一个大袋子倒出来，全部是这种卷卷叶子的细小干草药。
t老僧立刻道：“赶紧煎熬这种草药，它虽然不能治疗，但是却能有效的预防这种瘟疫。”
t这种药材的煎熬方法比较复杂，一名僧人立刻随了火头军，亲自去指挥煎熬。
t两个时辰后，一股浓烈的药味在整个玉树大营中蔓延开去。大军列阵，每人喝下一碗汤药。
t周以达喝下自己那碗汤药后，叹道：“现在，大家总算安心一点了。可是，粮草问题怎么解决？”
t君玉默然无语，端着药碗的手停在半空。
t大小将领都将自己在军中的积蓄捐献了出来，但是，玉树镇的粮草，无论怎么节省也只能再维持七日而已。
t而西宁府中，由于粮草大力支援其他驻地，即使官兵在春天采集野菜捕鱼打猎加以辅助，也最多不过再维持十日光景。
t所有的官兵都已停饷两个月，在如此的时刻，谁也无心关注自己那份饷银，只求每天睁开眼睛、擦亮刀枪的时候，自己还没遇到瘟疫，还能吃到当天的饭食就是谢天谢地了。




凤城飞帅 第104章 驮着黄金跑路
t周以达愤愤地道：“尽管朝廷三令五申，那些府衙官员也是阳奉阴违，以前无论什么年景，都有相当粮草提供，这两年也没什么特别的灾害，收成较往年也还将就，可军饷被劫，他们却一推再推。如果那些府衙再不提供军饷，妈的，我们杀上门抢他娘算了。”
t君玉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暗道：“说不得真要走这条绝路了。”
t在朝廷下令的初期，各级府衙也勉强凑出了一小批粮草送来，但是，西北各地也有瘟疫，常年征战十室九空，经各府衙大小官员搜刮过后，要指望地方财政拿出十万大军的军饷，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