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夜行

“好，我果然没错你，能做的我尽量暗地里帮着做。”
毛院长也不多话，转身就走。
终于李院长的办公室里就剩下杨宗保一人了。
李老院长非常的简朴，就算他的办公桌都是铺着玻璃的那种百十年代的桌子。玻璃底下夹着一些照片和备忘条。
杨宗保用手点着玻璃，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拨通了越洋电话。本来两个医院就够忙的，何况再来一个。而且不是自己做主的医院。本来像李明宇那样的反骨，杨宗保是绝不宽待的立刻开除。可惜这里不是自己的医院，不是杨宗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还没安静一会电话就响了。杨宗保接起来一听，有事任应应的。
“我朋友的病情确定了，是宫、颈癌怎么办？”任应应显得很是无助。
杨宗保无语了，她就算是孙丽的朋友的话也用不着打电话给我啊，肯定是孙丽自己打电话。而且朋友的病用不着她这么关心吧，即便是关心，也用不着给自己打电话吧：“住院，手术。”杨宗保就四个字对付她。
“那我明天去找你？”任应应说。
“直接去妇科吧。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找专业的人比较好。我们医院的妇科大夫医术很高超的。”杨宗保直接拒绝。
“可是我们怕……”任应应还有借口。
“放心，我们医院会一视同仁的。”杨宗保说完就挂上了电话。孙丽的情况比较特殊，还得制造个人工的尿、道括、约肌，控制尿液的排出。这套手术方案还要设计，但是也算是蛮有趣的。杨宗保准备亲自去这台手术。因为这台手术比较复杂。可性也比较强。
省立医院的夜晚不是那么好待的。杨宗保现在还没有归属感。省立医院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个麻烦，有着千千万万种弊端的麻烦。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杨宗保就要在医院门口打的回精诚医院。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差点被车撞上。
从20上被推下来一个病人。没有人在意杨宗保的情况。病人很快就从杨宗保的面前被推过，鲜血撒了一地。
杨宗保没有反应，留在原地，不能动弹。陆续有人急急忙忙的从杨宗保的身边跑过。有的还碰到了杨宗保，但是杨宗保似乎是呆住了，没什么反应。
伸手去掏口袋里的香烟，才发现里面穿的是洗手衣，根本没有装，杨宗保狠狠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回头走向急诊室。沿路的血迹触目惊心。杨宗保没想到自己也有害怕鲜血的那一天。
“病人在哪里？”杨宗保冲进急诊室问。
“刚进去，你是谁？”被杨宗保抓住的小护士突然意识到杨宗保穿的不是自己医院的洗手衣。
杨宗保没理会小护士，直接冲进了检查室。
病床上，用来包住女人下半身的被子已经全部血水浸透了。
杨宗保走过去掀开了被子，发现女人的下半身如同小溪一样在流血。
“插管，准备手术。”杨宗保马上吩咐。
“你是谁？”接诊医生从来没见过杨宗保。
“照他说的做。”突然急诊室主任进来了。
“可是主任，他不是我们医院医生啊。”年轻的医生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杨宗保吼住了。
“快去。”
杨宗保吼的歇斯底里。0年来杨宗保从来没有一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人前杨宗保一直是冷静的代言词。可是今天杨宗保破功了。
“气管插管。6号半的管子。”杨宗保没有管那个医生在干什么，从护士手上接过导管：“妇产科主任分钟之内马上给我赶到。”
“是。”
年轻医生很惊讶的到回答的竟然是自己的主任。
杨宗保不敢配麻醉药，只能给女人开放深静脉通道，快速的输血输液。
几分钟之内妇产科主任到了。
“什么情况？”
“检查。”杨宗保没有和他废话。
妇产科主任本来想发火，但是到竟然是杨宗保，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低头检查。
“羊水破了，孩子不大，已经开始下降了，必须马上手术。”妇产科主任说。
“马上实施剖腹产。”杨宗保怕麻醉药物影响孩子，所以让妇产科主任先消毒，等要开始要开腹的时候才下麻药：“你先开始吧。”
“好的。时间配合好。好在孕妇昏迷了，否则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得了的。”妇产科主任开始消毒。
所有人各就各位。
“开始。”妇产科主任点点头。杨宗保开始从静脉推入药物。
同一时间，妇产科主任进入孕妇的腹腔，破开子宫，羊水顿时涌了出来。随后妇产科主任把孩子拉了出来。孩子和猫仔一样，非常的小。
见孩子出来了，杨宗保加大了药量。妇产科主任开始处理孕妇腹腔的情况。
“出血止不住，来必须采取必要的措施了。”
“什么措施？”杨宗保明明知道，但是还是问。
“恐怕以后不会有孩子了。”妇产科主任虽然嘴里说，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
“知道了。”杨宗保知道既然妇产科主任这么说了那孕妇的命肯定是保住了。
“孩子没有心跳了。”
突然护士的声音，让杨宗保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在谷底了。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站起身，走出了检查室。
“宝哥。”保国突然出现在门口。
“怎么回事？”杨宗保强忍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目前还不知道。”保国有些保留的说。
“谁？”杨宗保追问。
“目前不知道，不是座头市的势力。”保国说。
“查，给我查。”杨宗保到现在为止觉得检查室的人是杨凤凰很不真实。
杨凤凰从20上被推下来的时候，杨宗保感觉很不好。好像是似乎是到了现在的结局。
“是。”保国马上就走了。
“宗保啊，凤凰怎么样了？”杨家的老太太也闻言赶过了。在梅叔的搀扶下走到了杨宗保的面前。
“性命无碍。”杨宗保阴郁的说。
“孩子呢？”老太太着急孩子。
“没了。”
老太太闻言没有再问，而是让梅叔搀着自己直接进去。
刚才还能勉强维持着冷静的杨宗保现在只剩下心头像是被活生生的剜掉了一块肉一样的感觉。那可是自己的孩子，不管是谁都得付出代价。不管是谁，杨宗保心里是这样想的。
没有办法再去那个小生命一眼，也没有办法现在就去面对杨凤凰。杨宗保选择离开，回到精诚医院。





锦医夜行 第二百七十六章 风雨欲来
特护病房里，病床上的杨凤凰的眼皮子不停的想要睁开但是无力。尝试了很久都不能完全睁开只是半睁着。头发因为出汗全部都黏在了一起，整个人到现在还在因为失血过多而不停的出汗。全身上下好像非常的黏、腻。
“别想了，好好养身体。”老太太一直坐在床边念经。
“孩子没了？”杨凤凰明知故问。明明知道结果，却还偏偏要问，生怕自己不伤心一样。
“……”老太太只顾念经，其它一切不管，默认了杨凤凰的话。
“老太太现在还有什么要求，才能放过我？”杨凤凰突然情绪有些激动，但是在极力忍耐中。
“该做的也做了，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f。”老太太终于瞪大了眼睛，平时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突然精光四射，哪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
“可是我付出的代价不少。”杨凤凰冷笑。
“宗保这孩子不逼不行，不在他的痛处下针子他是不会真正的振作起来的。空有一身本事，而无所作为。性子太懒。”老太太细数杨宗保的不足之处。
“现在这样不好吗？老太太你还要怎么折腾？杨家在座头市也算是大家，在南边也有一定的影响。老太太还不知足吗？”杨凤凰有些气苦。那可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本来和那男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在复原了。但是上天怜悯，有了孩子。孩子就是希望，杨凤凰总是希望着，杨宗保能够原谅自己。可是现在孩子没了，她和杨宗保之间还剩下什么？恐怕除了那次背叛，就没剩下什么。
杨凤凰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这次被弄得这么惨，除了她自己心甘情愿之外，没人能够逼她。以她那种骄傲的性子，宁愿死也不会受人胁迫。这一点杨凤凰自己知道的很清楚。
“我们杨家60年一大运，如果宗保不扛起这个责任，那从明年开始杨家就要走下坡路。”老太太眼睛里透出一股疯狂的迫切。
“可是，那是你的嫡亲的重孙子。”杨凤凰怎么也没想到老太太迷信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可以把孩子当做是赌注。
“我要的是杨家。自从嫁到了杨家当媳妇，我就是杨家的人。我的目的就是杨家的兴盛。牺牲个把两个人无所谓。”老太太固执的说。
杨凤凰无语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放心，你杨家女主人的地位一定是不可动摇的。你是我从小亲自养大的，你所学习的一切都是为了准备成为杨家的女主人。但是你命里无子这一点是个缺憾。宗保会有孩子，但这孩子一定不是你生的。”老太太固执的说。
“什么叫命中无子？”杨凤凰抓住了老太太话里的重点。
“就是你以后不能再生孩子的意思。”老太太冷静的残忍。
“我不能生孩子……”杨凤凰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绝对无法承受的事实。那些丁克家族说得好听点是想享受二人世界，说的不好听点是不负责任。孩子是生命的延续。因为人的一生最多就是百年上，只有孩子才能延续自己的血脉。所以传统的国人对于子嗣得还是比较重。所以杨凤凰虽然是那么骄傲的女王型的人物，但是不能再有孩子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杨凤凰渐渐陷入了狂乱之中，自言自语。
老太太一伸手，一直站在一边的梅叔躬身把一个文件袋递到她的手上。
老太太随后把文件袋扔在了杨凤凰的身上。
杨凤凰被这一突然的动作给打扰到了，从文件袋里取出了一叠照片。上面是一个杨凤凰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
见杨凤凰冷静了下来，老太太似乎是再也不能在病房里待下去了，起身就走。
“老太太。”梅叔请老太太先等等，自己外出了几分钟。
老太太在走道里等着，虽然瘦小，但是存在感强烈。
“来了？”
老太太见梅叔捧了个玉匣子过来。
“嗯，照老太太的吩咐都交代好了。”梅叔把盒子捧到老太太的面前。玉匣子的周身云纹，两面有麒麟出没，栩栩如生。盖子上则刻着繁体的杨字。
老太太伸出如枯枝一般的手抚摸着玉匣身：“好歹算是杨家的子孙，用这盒子装着也不受得起。”说完依旧让梅叔捧着，自己先走。
“老太太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其实大小姐的孩子有何不可？”梅叔有些为杨凤凰难过。毕竟小的时候杨凤凰就一直是梅叔在照顾她的生活。
老太太坐在轿车的后面说：“跟了我这么久，你觉得我何时错过？想做宗保的女人是凤凰自己选择的。但是宗保以后绝对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孩子可以是其他女人生的，但是绝对不能是凤凰生的。这样她才能公平的对待宗保以后的每一个孩子。作为杨家的女主人首先考虑的是杨家而不是自己的孩子。天明的老婆，沈柔本来我以为也是极好的，但是没想到手段不够，心肠也不够狠，心性还不稳，完全不堪重任。现在的希望也只有凤凰那个孩子了。”老太太叹了口气继续说：“不是我狠。我曾经给了凤凰选择权。是外嫁做个舒舒服服的别家的少奶奶；还是留在杨家做女主人。没想到那丫头，竟然选择了后者。我一直以为她的性子早就想到外面天高皇帝远了。”
“……”梅叔不知道此时心里是什么想法，自己从来就没有子嗣。进杨家之后就没了拥有子嗣的机会。杨家的那些孩子就是梅叔的寄托。可能是失去了原本的男性特征，梅叔对那些孩子更倾向于作为一个母亲的感觉。所以对如今杨凤凰的遭遇，心里很难过：“大小姐是真的喜欢少爷的。”
“你以为我老太婆真的是瞎子？凤凰的性子太烈，人太满了容易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现在缺了一门，脾气性格都会有所收敛。对于她来说反而是好事。”老太太全心全意就是为了打造一个当家主母。
“可是如果这件事让少爷知道了……”梅叔有些担心杨宗保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杨宗保那骨子里的兽性就和老太太一样。一旦两人发生碰撞那结果不亚于地震。
没想到老太太嗤笑了一下：“先让宗保把那些碍眼的东西全部清除了。以后就算知道是我在背后操作也为时已晚，那个时候杨家大势已成，又要行运60年。至于我这把老骨头。只要我孙子有本事，我就是他的垫脚石。但是如果他没本事，我不介意再送走一个杨家人……”
“……”梅叔现在才知道了杨家老太太的可怕。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无怪梅叔几十年就是不敢违抗她一点点的命令。似慈祥，实际上残酷无比。只要是为了杨家，什么事她都做得出来。
……
杨宗保回到精诚医院之后，不顾所有人打招呼，直接上楼，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任谁叫门也不开。
“怎么啦？”乔治问门口的秘书。
“不知道，院长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了。”秘书怕怕的说。
乔治盯着门，不知道杨宗保出了什么事。
办公室里的杨宗保，把自己缩在沙发后面，没有开灯。
除了落地窗的外面渗进不清楚的灯光，办公室里漆黑一片。似乎只有在黑暗之中，杨宗保才找到了安全感。
紧紧的抱住自己，杨宗保的指甲掐进了手臂里。但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心里更痛。那是自己的孩子，杨宗保虽然表面上很冷淡，但是内心里其实幻想过了孩子出生之后的情景。幻想到了或许可以和孩子一起生活的场面。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所以现在杨宗保在黑暗之中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机。第一次在医院里破了规矩，打开了手机，等待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院长办公室的外面，乔治、李云鹏、陈院长……等医院主要的成员都立在门口，等待着……所有人都预感到这天要变了。
终于，办公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众人急忙把视线集中在漆黑的办公室里，却发现杨宗保面带笑容的出现了。
乔治愣了一下：“杨，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既然大家都在，进来开个会吧。”杨宗保和平时似乎没有区别。
乔治和胡东在会议之中不停的交换眼神，但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杨宗保没说别的，就评价了下医院的资金情况，已经病源的大小。顺便督促胡东开始招收住院医师培养。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在半夜2点之前大家都散会了。
秘书不敢走，因为杨宗保还留在办公室里。
杨宗保送走了众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钟局长的电话。
嘟……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都没有被接通。杨宗保也不知道着急，继续等待着。
终于一声带着睡意的“喂”字响起了。
杨宗保也松了一口气。
“钟局长。”
“杨院长？这么晚？”对方好像是换了一个房间，从电话里传来的走路的声音。
“上次的那件事，摆脱你了。”杨宗保直话直说。
“好。爽快。我去安排，你等通知。”钟局长挂上了电话。
杨宗保这才觉得自己莽撞了。所有的消息都是刚才保国传回来的。也没有验明真假。放下电话杨宗保有些后悔，但是目前就这么着了，顺其自然。尽人事，也要天意的。
如果保国传回来的消息是真的，那么情况就比自己想像的复杂的多，必须要小心对付。虽然现在自己心里是极端的悲痛，但是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要想想怎么解决。




锦医夜行 第二百七十七章 被污染的头发
收拾起自己的悲痛，杨宗保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杨凤凰。就算去了她，那现在自己该怎样面对她？即便是安慰，自己还能给她什么安慰？他和杨凤凰之间到底是个怎样的状态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杨凤凰还是自己孩子的娘。所以杨宗保决定去走一趟。
……
杨凤凰在病房里，身体上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心理上的。现在的杨凤凰失去了往日的那种霸气，整个人萎靡下来，失神的望着天花板，不吃也不睡。
杨宗保走进病房的时候，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状态。
杨凤凰早就发现了杨宗保，只是身体虚弱根本起不了身，所以没什么表示，其实内心也是恨不得趴在杨宗保的身上痛哭。
“好点了没？”杨宗保问。
“……”杨凤凰的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杨宗保肯定知道她的现状，知道了她身体上的缺陷。说不出来的滋味缨索在杨凤凰的心头。
“好好休息。”杨宗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
直到杨宗保走出病房，杨凤凰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不是杨凤凰不愿意说，而是一旦开口就会哭出声。这是杨凤凰怎么也不会在杨宗保面前显露的。
很久之后，杨凤凰了自己床边的营养餐。艰难的坐了起来，强忍着疼痛，就要伸手端。可是因为离手术才过一天的时间，杨凤凰实在是没有力气，眼着营养餐是吃不成了。
突然一只手抢在杨凤凰的面前，营养餐被端了起来。
杨凤凰抬头一，再也忍不了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其实刚才杨宗保出去就一直没走，一直在门外偷偷着杨凤凰，发现她倔犟的样子，竟然走不了了。
“吃。”杨宗保喂到杨凤凰的嘴边。
杨凤凰一边抽咽一边张开嘴巴。
两人，一个负责喂，一个负责吃。
“结婚吧。”一碗喂尽，杨宗保突然说。
“……”杨凤凰没有搭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杨宗保也不着急，收拾好碗筷等着。
“我不能生孩子了。”杨凤凰觉得杨宗保有权知道自己的状况。
“我知道。”开玩笑，手术的时候杨宗保就在旁边，怎么会不知道。
“好。”杨凤凰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好了再说。”杨宗保很满意自己的处理方法。
在杨宗保走出了病房之后，杨凤凰很久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没想到一切来得那么突然。但是马上杨凤凰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能嫁给杨宗保的时候，因为欺骗。杨宗保很讨厌欺骗，这是杨凤凰之前就知道的。所以现在更不能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杨宗保。半喜半忧之中杨凤凰的情绪好了不少。
……
“老板。”日鬼等在外面。
“嗯。”杨宗保先制止日鬼说话。把他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地方还是杨宗保在省立医院做小医生的时候发现的，就是回收医疗废物的地方。
医疗废物是每天由专门人员专门回收的。所以倾倒的地方很是安静。在两个栋建筑物之间，只能见到很小一片天。
杨宗保接过日鬼递过来的烟，吞云吐雾了起来。
“老板，你不觉得事情有蹊跷？”日鬼也说了句老实话。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这一步步实在是太巧了。”杨宗保吐了个烟圈圈：“有人提议我走那条路，马上杨凤凰就出事了。杨凤凰出事之后，就有蛛丝马迹指着某些势力。要说这一切都是偶然的鬼都不信。但是我们现在是两眼漆黑一片，只有等着对方先出招我们才能有对策。”
“那您和杨凤凰求婚？”日鬼心里感叹，老板真的是厉害啊。
“那是我的私事，你不用多言。”杨宗保很不喜欢日鬼提起来。
“……”日鬼没想到杨宗保说变脸就变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好了，散了吧。”杨宗保说完，心里烦闷，准备会急诊做做事。
日鬼见杨宗保没有了谈话的性质，一下子就不知道隐藏在医院的哪个角落里去了。
杨宗保现在也是随身不离人的保护着。老太太拿走孩子尸体的事情杨宗保也已经知道，只是奇怪老太太对杨凤凰的冷淡。越想越觉得复杂，索性不去想。把精力集中到工作之上。省立医院的急诊室也是热闹得不得了。毕竟整个市的病人不是一个精诚医院可以得完的。
“院长。”急症室主任一眼就认出了杨宗保。急诊室主任李明是极少内心赞同杨宗保把这次考人事代理的指标全部留给医院内部的医生的人。
“嗯。”杨宗保随便应了一声。
虽然没有表现得多礼貌，但是急诊室主任还是在杨宗保的回答中感觉到了杨宗保的善意。也是知道了杨宗保这个人脾气，所以李明也不计较。
“今天急诊还好，不是很忙，院长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李明见到杨宗保的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
“没事。”杨宗保现在就算快要晕厥的状态都不愿意一个人呆着。
“这里确实是不好休息，要不，你到0号检查房吧。那里面是我今天坐诊。现在没人，可以去休息一下。”李明把杨宗保的意思是理解为没有安静的地方。
杨宗保也不好拒绝。在最里面的0号检查房里的沙发上躺着。把沙发和检查床之间的帘子拉上，以免有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