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夜行

“对啊，对啊……”
“护工约翰万岁……”
“万岁……”
就在众人的欢呼之中，森巴满意的拨通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一队光鲜亮丽的高挑的男女走进了餐厅。
果然是模特儿，森巴也有些本事，这批模特儿的质量不低，杨宗保对森巴有些另眼相了，样子这个道德败坏的医生社交面还是很广的。
因为模特儿的加入，整个庆功宴的档次提高了不是一点点。当然酒水已经不能满足这些男女了。
森巴的嘴角越咧越开，只差笑出声了。
可是杨宗保并没有变色，依旧喝着矿泉水。
“护工约翰为什么只喝水？”森巴不满意杨宗保的矫情，和他的淡定比较起来，森巴觉得自己就像是小丑一样，在演独角戏。
“我对酒精过敏。”杨宗保随意找了个借口。
“那是借口吧，怎么说也是护工约翰的英雄之夜啊，怎么能不来点酒精？”森巴说着就把自己面前的一瓶伏特加推了过去。
“对啊，约翰，你就喝一点吧，大家不醉不归。”立刻就有护工参与劝酒。
就在杨宗保骑虎难下的时候，劝酒的声音弱了下去。
接着人群的缝隙，杨宗保依稀见到了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女人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主要是女人的气势太过于明显。
“约翰。”
等女人走到自己的跟前，杨宗保开口了。
“约翰？”女人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然后突然俯下身和杨宗保吻在了一起。
“啊……”
尖叫声彼此起伏，大家都不明白如此优秀的女人怎么会和约翰有关系。有关系也就算了，这么一关系还不简单，非常的亲密。
森巴在一边着更是怒从中烧：“约翰，她是谁啊？不介绍一下？”





锦医夜行 第三百七十六章 似曾相识
“……”杨宗保压根没有机会回话，嘴巴被对方含住，想要说话也难。
森巴见杨宗保如此忽视自己，急于找回自己的存在感：“也是模特吧，怎么就只对我们的护工约翰这样呢？我建议和我们其他人也来一次。”森巴的话充满了挑衅和恶毒的歪曲，故意贬低和杨宗保在一起的女人。
终于女人不再对森巴这只恼人的苍蝇不闻不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此言一出，森巴腾的一下来：“你什么意思？”血液好像全部集中到了脸上一样，森巴的脸就像是一团红色蠕动的肉。
“我和约翰说话，你算什么敢插进来？”女人柳叶眉倒挂，对森巴十分的不满。
“那你算什么？”森巴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就能够唬住的。
“我算什么？”女人冷笑一声：“我确实不算什么，但是你今天召来的模特儿全归我管。”女人的身姿站得笔直，尽管身量一般高但特别的醒目。
“窦雯雯……”
有模特儿已经开始收敛起来了。
“我说过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走秀。可是现在你们几点了？点。作为专业模特儿十点过后就不能喝水吃东西，以免第二天走秀脸肿起来。可是你们现在却是在喝酒。光凭这一点你们已经丧失了明天为我走秀的资格。”女人用傲然的口吻说。
“可是你还不是出现在这里？”有模特儿不服气。
女人猫儿一样的眼神迅速的射向了提出反驳的模特儿身上：“我？我是设计师，是你么的老板，更重要的是我不是靠身体吃饭的模特儿。明天的秀很重要，但是你们的脸都已经开始肿胀起来。所以我拒绝你们明天为我走秀，我会打电话给你们老板的解释的。”
“窦设计师，我们真的是无心的。我们保证在明天走秀之前脸上不会存在任何不好的感觉。”一个模特儿急急的解释，希望窦雯雯改变主意。毕竟窦雯雯的秀，谁都希望可以走。因为在这个窦雯雯的秀里，已经被发掘了好几个世界级的模特儿。与其它的设计师不同的是，这个来自于东方，毕业于著名的ny时装学院的窦雯雯，更加注重时装和模特儿的互动，认为衣服是为了衬托人，所以可以使衣服和人互添光彩。本来窦雯雯的时装发布会，根本不会轮到这些新人模特。主要是窦雯雯这次希望全部由新面孔给观众一个新的感受。所以才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就是因为一时失误就要和一生可能只有一次的机会失之交臂，这让所有模特儿都把怒火转向了始作俑者森巴的身上。
“无规矩不成方圆，业内都知道我最讨厌和不守信的人合作。”窦雯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被改变。虽然外表弱不禁风，但是窦雯雯的性格实在是坚韧，否则也不会熬到现在。
“你跟我走。”窦雯雯的手紧紧的攥着杨宗保的衣领子。就连刚才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要放手。似乎是怕自己一松手，杨宗保就再次从视线里消失了。
“可是账单……”有人就是真没不知道场合。
“我还得付账。”杨宗保双手一摊，耍赖的说。
窦雯雯早就知道了杨宗保的德行，所以一言不发，从包里掏出支票本，随意的签下一串数字：“尽量喝。”
“没问题。”护工接过支票，对着其他人怪吼了一句：“大家放开肚皮喝吧。约翰万岁……”
“约翰万岁……”
欢呼声彼此起伏。
窦雯雯把杨宗保拖出了快餐厅，塞进了自己的车子。
车子在路上高速行驶，窦雯雯还没从激动的情绪之中清醒过来。眼睛一直是朝前，不敢向左边瞟一眼，很怕副驾驶座位上没有人，很怕刚才发生的一起都是自己的幻觉。
今晚窦雯雯是无意之中停在快餐厅的门口按照以往的习惯回家之前弄点吃的。可是没想到快餐厅等一群人包下了。当窦雯雯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明天的走秀模特尽然进快餐店喝酒。窦雯雯原想立刻打电话给那些模特的老板，提出换人，可是从快餐厅的窗口无意之中扫到了一个身影，这让窦雯雯一下子寒毛都倒立起来。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窦雯雯还是清楚了。因为太过于熟悉，所以即便是那人现在骨瘦如柴，容颜大变，窦雯雯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忍住颤抖的心，窦雯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车，怎么进入到那家快餐店的……
“别紧张，就是我。”杨宗保到窦雯雯的精神状态，很怕发生什么事情，只能开口说。
“约翰？”因为杨宗保的声音，窦雯雯的怒火开关一下子被打开了。白皙的额头上，青筋爆出，似乎随时准备发飙。
“嗯，那是我现在的名字。”杨宗保很诚实的承认了。可就是这种诚实，让窦雯雯更加的抓狂。
“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因为我现在做的事情有些危险，越少人知道越好。”杨宗保倒是不忌讳这个话题。因为和聪明的女人交谈是没有负担的，她们知道男人的想法，并且愿意站在理性的角度上去理解问题。但是貌似杨宗保的这种关于聪明女人的想法，貌似是错误的。一向是安安静静的窦雯雯突然咆哮起来：“杨宗保，你给我正经一点。为什么装死？”
“雯雯你冷静一点。”
窦雯雯的车越开越快，油门都快踩到底了。杨宗保感觉自己的背部紧紧的贴在了椅背上，抱着不想把小命交代在这里的想法，只能出言稳住窦雯雯的情绪，把车速降下来微妙。
“怎么冷静？你说我怎么冷静？”窦雯雯把头扭到了左边，对着杨宗保开始喷射口水。
“雯雯，前面。”杨宗保急忙说：“可以解释。”
“说。”窦雯雯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了下来。
杨宗保的头差点磕在了前面。
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杨宗保发现还不如开着的时候。整辆车身有半个已经脱离的地面，浮在了半空中，车子的后半部分还留在桥上，似乎风一吹，都能感觉到车身都在晃动。窦雯雯的脚还留在了油门上，似乎没有熄火的打算。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杨宗保反而冷静了下来：“雯雯，我……”刚想解释，但是发现，似乎自己没有解释的余地，因为他并没有把窦雯雯成一起患难的首先人物。
“怎么不解释了？”因为长久等不到杨宗保的解释，窦雯雯不得已开口逼问道。
“解释什么？我无话可说，我是没想到和你联系，没想到和你解释，甚至没有想到过你。”杨宗保坦言。
“……”
除了窗外的风声，车内就在再也没有了声音。两人都在沉默。突然窦雯雯打破了沉默：“你真坦白，不怕我难过吗？”窦雯雯咬着嘴唇，拿出全部的勇气全部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哭出来。
“如果我不坦白，你肯定会更难过，你是那么冰雪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来聪明也是错。”窦雯雯自嘲说：“要不然我带你一起自杀好了。”窦雯雯像是开玩笑般，使发动机轰鸣了一下。
可是杨宗保没有反应：“你不会的，你是个非常理性的女人，你不会做出这种因为感情而自杀的事情。”
听到杨宗保这话，窦雯雯不禁莞尔一笑：“你说的不错。可是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越是理性的人陷入感情之时就更加疯狂。”窦雯雯说完，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车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轨迹，消失在了水面上。
顷刻间从窗口灌进的水柱，使车里的两个人有些手足无措。杨宗保只好抓住窦雯雯的手，等待着车厢等河水灌满，那个时候才可以行动自如。
很快，窦雯雯就之处不住，从嘴里吐出了气泡泡。杨宗保知道窦雯雯能坚持的时间不多了。把窦雯雯抱在怀里，从窗口钻了出去，一个劲的往上游。因为夜晚根本分不清哪个是水面哪个是水底，杨宗保只好朝着和车子下沉的方向反向游。杨宗保只会狗、爬式，游泳的时候必须手脚并用，所以只能用嘴巴叼着窦雯雯的衣服往上游。
好在河并不深，就在杨宗保快奇绝的时候，杨宗保终于把窦雯雯叼上了岸边。
岸边已经聚集了多辆警车，应该是刚才有人报了警。
窦雯雯嘴巴鼻子里全部塞满了河水，没有气息。杨宗保只能用膝盖顶住窦雯雯的胃部，用力啪她的背部。
“咳咳……咳咳咳咳……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用生命起誓的？”窦雯雯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杨宗保，完全不顾还带着鼻音。
“相信。”在车子入水的那一刹那，杨宗保就已经知道了今身恐怕是要和窦雯雯纠缠不休了。
“那就好。”窦雯雯知道自己赌赢了。在缺乏感情安全感的杨宗保身上，唯一能让他动容的就是生命：“不许再和我拉开距离了，不许不辞而别，不许……”
“我知道，但是我们法律上不会有结果的。”杨宗保提醒窦雯雯自己能给的很少，普通女人想要的一直婚姻都不能给。
“这你放心，我自己有办法。”窦雯雯笑了，笑得很开心。这个男人终于不再逃避自己了。
“你是要进医院还是？”杨宗保问窦雯雯接下来要去哪里：“我要回去值班了。”了太阳快要升起来的天空，杨宗保感叹又是一个未眠的夜晚。
“当然是去东林医院。”窦雯雯心里还有很多不安全感，所以需要待在能见到杨宗保的地方才能安心。
“可是我是在乳腺科啊。”杨宗保哪里不明白窦雯雯的心思，可是却是又很不方便：“再说你明天不是还有场很大的时装发布会吗？”
“没关系，取消，反正没模特儿。再说取消的原因是因为模特儿不遵守职业道德，过点喝水。当然是不可以原谅的。”
“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这一手，推卸责任。”杨宗保由衷的赞叹，岁月这种东西，还真是无情。
“好说好说，和你比还差的远。”窦雯雯尽管眼睛里还是猩红一片，但是眼珠子的灵活度没有损失，狠狠的给了杨宗保一个白眼。
救护车把窦雯雯送上了救护车，而杨宗保则借机趁着人群遁走。
这件事因为主角是窦雯雯，所以几个小时之后的早报上面就已经刊登了窦雯雯获救之后的照片。可是这件事情的英雄却没给照片留下任何一幕。




锦医夜行 第三百七十七章 吓唬谁
杨宗保避开了所有人，全身湿漉漉的赶往医院。可能是因为杨宗保和印象之中主角的形象相去甚远，所以没有人注意。
赶到医院的时候，陆续有医生护士上班，发现杨宗保的样子都觉得怪异，但是因为护工罢工运动，杨宗保几乎成了所有医生护士的公敌。
赶到乳腺科的杂物间换衣服。杨宗保现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愿意在公共的换衣间展示不是很理想的身材，同时发现杂物间平时没什么人逗留，这就给杨宗保创造了一个很好的独立的空间。
换下的衣服杨宗保放在了塑料袋里，出了杂物间。
一出去就和一身酒气的护士长碰在了一起。
“你……”护士长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杨宗保。嘴巴长了半天，也不见吐出一句话。
杨宗保没有耐心等下去，说了句告辞，就去干活了。
护工一天的生活从给自己负责的病人换床单开始。幸运的护工是只负责一个病人，在护理好他的病人之后就没有其它事情可做。而像杨宗保这种一个人同时包下45个病人的情况的，那就忙得没有歇脚的时间了。
换好衣服，杨宗保来到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恢复一下精神。该怎么弄到手术间，这是杨宗保近段时间一直思考的问题。
“哟，这不是英雄护工约翰吗？”
森巴当真是无处不在。
“森巴医生。”杨宗保叹了口气：“有什么事情吗？”
“啊……没有……”森巴只想着讽刺一下，还真没什么事情，所以一时被问住。
“没事，我去做事了。”杨宗保借机走走开。
“等等，我今天有台手术，需要你帮个忙。”森巴突然想到了某个恶毒的点子。
“我仅仅是个护工啊。”杨宗保解释说。
“我知道啊，只是让你在一边着。随时帮忙处理一下。”森巴随意说道。
“可是护工是不能在手术中进手术间的。”这点规矩杨宗保还是懂的，也不知道森巴会给他穿什么小鞋。
“没事你守在外面。”森巴有些口不择言了，只希望杨宗保跟自己进手术室。
杨宗保思考了一会，虽然知道森巴不安好心，但是为了清楚手术室的构造还是答应了：“好吧。”
听到杨宗保答应，森巴松了口气，感觉到自己报复的机会来了：“那好十点钟在手术间见。”
“好的。”杨宗保痛快的应承到。
森巴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走出了茶水间。
“你不该答应的。”护士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茶水间的门口：“你不该答应的。”
杨宗保不知道护士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前不久两人之间才斗争的如火如荼吧，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声：“谢谢。”
“你……”护士长没想到突发的好心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一时气急，不知道说什么。
杨宗保从发呆的护士长身边走过。
……
森巴医生的手术病人由杨宗保送进手术室。病人很安静，可能是由于害怕。杨宗保一般也不喜欢和病人交谈，所以一路上保持沉默。
因为进入手术室之前，所有的手术病人都必须在一个房间集体等待。等待手术室的护士确认病人身份。
杨宗保送病人进入等候室之后，就一直站在旁边，直到一个护士对过姓名之后把病历本留在了病人的推床上。
杨宗保闲的无聊，就顺手翻了起来，越翻脸上就越凝重。
“怎么？你感觉很诧异？”病人终于开口了。
“你确定要做手术？”杨宗保关上病历之后，严肃的问。
“难道不做？”病人反问。
“你的心脏有严重的器质性损害，在这种情况下最好先对心脏做处理。”杨宗保建议道。
“可是癌症每天都在扩散啊。”病人嘴唇都抖动的说。
“癌症不可能在一两天之内死掉，你还是先做心脏处理吧……”
“不用了，你不是医生，我还不想沦落到听一个护工的。”病人拒绝和杨宗保交谈。
杨宗保耸耸肩膀，命是病人自己的，要怎样就怎样。
没多久，就有护士来接病人。杨宗保跟着进去了。
“你进来干什么？”手术室的护士很厌恶跟在后面的杨宗保。外面的护工是不能进手术室的。
“森巴医生让我进去。”杨宗保解释说。
“原来是森巴医生啊？”手术室护士突然可怜的着杨宗保说：“进来吧。”
杨宗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可怜。自己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吗？全身上下自我审查了一遍，还真的是很低调。
其实手术室的结构杨宗保早就通过神弄到的资料研究过，只不过身临其境和纸上谈兵还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东林医院的手术室确实是最先进的，各项设施都是世界一流的。整个手术室形成一个“回”字型，一共20间，每一间的灯都是亮着。
病人被如期推入了手术间，杨宗保待在手术间的角落都无所事事。很久没有踏入过手术间了，杨宗保有些感动，有些熟悉，有些亲近。世界上最好的手术间之间有着互通性，很多装修布置都大同小异，让医生在各个医院流通之中能够很快上手。
森巴很久之后才进手术间。进了之后，完全没有和杨宗保打招呼的打算，好像杨宗保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手术很顺利的进行，似乎一切都在照着预期的方向发展。
切口在乳、房的下半部分被完整的切开，一点点的剥离身体……
猩红的血液不停的被吸到吸引器里……
出血量太多了，这是杨宗保的第一反应。
可是森巴好像没有反应一样，继续做着手术。
“医生，病人的出血量好像太多了。”麻醉师突然开口说。
“是吗？急什么？没事的，血液低点好。”
杨宗保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森巴确实了自己一眼。
杨宗保的脸远离无影灯，隐藏在阴影下。
突然森巴给麻醉师使了个眼色。麻醉师收到之后，悄悄的在监护仪的上面调整了一下。
“滴……滴……滴……”警报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不好，病人的心跳血液下降了。”麻醉师急忙说。
“怎么办？”森巴的语调假的令人作呕，真的不是个好演员：“都是约翰，如果不是他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啊？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快点赶出去……”麻醉师附和。
杨宗保冷眼着两人蹩脚的表演。本来还老神尤在，但是突然杨宗保的脸色剧变，从黑暗之中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森巴见杨宗保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有些受惊。
“闪开。”杨宗保把森巴推开到一边，然后对麻醉师说：“把监护仪恢复正常。”
“什么？”麻醉师不理解。
“我说把监护仪恢复正常，你没到病人心脏的波形有问题吗？”杨宗保来不及戴上手套，从洗手护士的盘子里拿起一把手术刀，直接破开了左边的胸壁，把手伸进去握住病人的心脏，挤压了几下。
“是。”麻醉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护工的，立刻把监护仪恢复到了原状。更加尖锐的警报声把手术室的医生护士都给吓了一跳。
“愣着干什么？去叫心内科会诊。这个病人术前就有心脏完全左束支传导阻滞。本来就不宜把血压降得太低。森巴医生你不知道吗？”杨宗保感觉到心脏恢复到了跳动，才把手抽出来：“刚才有一瞬间的心脏停止你们不知道？”
“你，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个护工，不能上手术台，你快点给我滚下去。”森巴终于反应过来。
“我救了你们一命知道吗？”杨宗保突然说。
“什么？”森巴没反应过来。
“作为一个医生你已经不够格了。”杨宗保把手上的手术刀扔回了洗手护士的台子上：“先别动手了，等待心内科的会诊吧。”杨宗保对森巴实在是厌恶，可是又对台上的病人不放心，所以不能第一时间的离开，继续在旁边守着。
刚才无非就是森巴想人为的制造假象，吓唬杨宗保，以为病人出现异常都是他的原因，从而惊慌失措。可是没想到弄假成真，病人真的出现心脏停搏。但是森巴立刻放下心来，这间手术室谁都不会站在杨宗保的一边。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病人曾经出现过问题？只是刚才发现病人心脏停止跳动，我当机立断帮病人剖胸挤压心脏，最终使她恢复了心跳，现在正在等待心内科的会诊。”森巴无耻的说道。说完还像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问了下手术间的其他人：“你们说是吗？”
“是的。”麻醉师虽然面有难色，但是还是点头赞同。
得到麻醉师的支持，森巴很得意的望着杨宗保，他有什么反应。
可是没想到的是，杨宗保没有反应。森巴甚至怀疑这个护工的脑子有问题，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是早就大发雷霆吗？
在沉默之中，心内科会诊的人到了。杨宗保这才离开手术间，心内科的人到了，起码森巴不会再乱来，病人的生命也就能够得到保证。虽然这次自己吃了个大亏，但是对外杨宗保没有什么损失。